重生之君后万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意忘言
“朕知道你有主意,但是偶尔依靠一下朕,朕会更高兴的,”穆罗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知道的,女人嘛,总希望自己的男人离不开自己。”
“像温子墨一样吗?”冯晴莞尔:“臣会考虑陛下的提议的。”
穆罗云被他堵得一梗,心道那不是朕从前不知道你的好么。见他看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到底是忍不住俯□,亲在他唇上:“算了,这样就很好。朕喜欢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甜的一章~~
12点前实在来不及了。还差了几百才到3000- -
就先用一堆符号凑合发了。。为了日更的小花不断~~
哈哈。现在改好了~~
————
艾玛。好像很久没说陛下怂了。。今天。。又。。不负众望地怂了。。调戏不过君后呀~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三十八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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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好戏开场
穆罗云以为,温音知道司马旭的事之后一定会来向她求情。然而一直到司马旭被查出收买举子,诬告冯秀,刑部将她定了罪上报,温音都没有为她开过一次口。仿佛是真的听从了她“少跟司马家牵扯”的告诫。
既到了快收网的时候,穆罗云也不再对温家姑息,借着司马旭的事狠狠地申饬了温家的顶梁柱,温子墨的母亲。
后宫中人各自得了消息,大多也对温子墨和温音悄悄改了态度。以往一些唯温子墨是从的侍子,也开始不着痕迹地减少了跟他的来往。
这人未走茶先凉的人情冷暖不免叫人唏嘘,但温子墨仿佛对此浑然无觉。时至盛夏,他腹中胎儿已是八个月有余,身子沉隆,似乎也很不喜见人,除了日常请安外,便极少在自己宫殿以外的地方走动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些日子越来越不待见温家兄弟,尤其是冯晴有孕的消息传出以后,皇帝更像是对冯晴着了魔似的呵护,所有的时间和宠爱几乎都给了他,简直恨不能把人捧在手心里。
因此,一连几日在钟晴宫请安的时候遇到穆罗云,众人便都抱了点看好戏的心态。这里头一个是尊荣无双,宠冠后宫的君后,一个是已有皇女傍身的君侍。甚至两人腹中还都怀着孩子,怎么想都该是针尖对麦芒的情形。
温子墨对众人的这点心思看得很清楚,请安时行礼说话俱是规规矩矩,没一点错处,连冯晴免了他的跪拜礼,他也推辞了不肯接受。他肚子已是高高隆起,在单薄的夏装下显得十分沉重。面容看着却反而比以前消瘦了,不复前些日子的丰润,显出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可爱。扶着腰跪下来行礼的时候,更是十分艰难。
冯晴只稍稍抬了抬眼,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哑,穆罗云原本坐在他身边,拿着他处理完的奏事帖子漫不经心地瞧着,听到这里便微微皱了眉,叫过随侍在一旁的宫人,指着茶盏低声吩咐了几句。
“温君侍,本宫听说你宫中养了几个接生相公,”众人请了安坐下后,冯晴便看向了温子墨:“这一应用度,本宫就不多管了,你自去向内务府报了领去。”
“君后恕罪,臣...臣前几日总是心惊,不知为何不安得很,才斗胆多找了几个相公,原就不合规矩了,万不敢再到公中报,这些花用,臣想着自己垫补了就好...万万不敢劳君后挂心的。”温子墨似乎对他的话很是感到很畏惧,诚惶诚恐地从座上站了起来,弯了弯腰,小心地解释着。
穆罗云听到这里,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张脸上有着惊慌和担忧,还有点若隐若现的迷茫。明明是在对冯晴说话,却忍不住偷眼看她,遇上她的目光,便又是期待又是委屈地低下头去。
再怎么看,都像是对她情根深种,委曲求全的模样。
不演戏真是可惜了,浪费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穆罗云别扭地几乎想要起身离开,转头看到冯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笑意满满,想到他前一天晚上说“像温子墨那样么?”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冯晴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极快地朝她眨了下眼,才转向温子墨。平淡道:“看来在温君侍心中,本宫是个刻薄小气,不分是非黑白的。”
“臣、臣不敢,”温子墨仿佛被吓到了,连连否认,咬了咬唇又好似意识到这样做有些小家子气,飞快地抿了唇。
“朕倒想知道,”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穆罗云却好像是终于有了兴致,插嘴道:“你这书墨阁的金库,有多少是温家贴补的。这里头,又有多少是不义之财。”
“陛下,啊......”温子墨被她话里毫不留情的话外音骇得一顿,眼中一瞬间掠过的都是难以置信,腹中孩子似乎也来凑热闹,让他脚下一软,身子撑不住地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连忙跪了下去:“臣的私银多数是陛下这些年赐下,陛下这样看臣,臣...还有何话说?陛下不如杀了臣,也好过臣...臣......”
“不过随口一提罢了,你哪里来那么大的气性?”眼看温子墨情绪激烈起来,穆罗云倒也没再多说,朝他抬了抬手:“起来吧,孩子可经不起折腾。”
温子墨应了一声,像是再也掩饰不住哽咽,垂着头不说话,撑着腰试了两次,也没能站起来,最后竟是一手撑在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他脸上的凄楚和无措让一旁的侍子都下意识地动了怜惜之情,心道“我见犹怜”这个词果然不假。穆罗云却像是视若无睹,只低头朝新换上的茶盏中看了看,推到冯晴面前,柔声道:“天天吐得天昏地暗的,喉咙都伤着了,朕让人给你换了蜂蜜水,多少喝一点吧。”
众人这才知道她方才竟是在吩咐下人做这个,心中不由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见冯晴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一声接过去喝了,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更是心下暗恨,纷纷低下了头。只有温音若有所思地又朝两人看了一眼,伸手扶住了温子墨。
一个时辰就在这一场你来我往里过去,穆罗云原本是因为冯晴吐得厉害才免了早朝陪他,这会儿看他脸色已好转回来,才稍微放心了点,在他脸上亲了下:“朕去书房看折子,一会儿陪你吃中饭。”
“唔,别提吃......”
冯晴只觉得听到吃饭两个字,胸口便忍不住一阵翻涌,只得苦笑着推了她一下。穆罗云忙扶住了他,伸手贴在他胸口拍了拍:“朕真是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孩子。”
“上次不是也...唔,”冯晴皱着眉忍了一会,仿佛是好些了,笑了笑,咽回了后半句话,改口催道:“陛下赶紧去吧。再这么拖早朝不去,去书房还得三催四请的,满朝文武都该上我这钟晴宫来找人了。”
穆罗云眼中一热,知道他原先想说的是上次怀着孩子时也是这样的反应,但那个孩子却是在她的有意冷落下失去的。冯晴顾及到她的感受,便临时改了口。
即使她曾那样负过他们父子,他却还是有着骨子里的“正”,还是用温雅平和深埋自己的伤,体贴别人的心。若不是见过他睡梦中对失去这个孩子刻入骨髓的痛苦,她几乎要以为他并不在乎。
“朕真该感谢冯家,”穆罗云深深叹了一声,揽着他认真道:“真不知要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教出你这样的人物。”
少年时的他聪敏傲气,知道她要削弱冯家,便自囚于钟晴宫,不给她给自己乱加罪名拖累家人的机会。
而这些年的自囚,不但没有磨去这些可贵的东西,反而又给了他旷达平和的气度,她不知道冯晴从什么时候起选择了放下过去,但他的信任,让她觉得整颗心都十分熨帖。
更有一些东西,自始至终没有变。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始终有着温暖的心。
忠义仁恕这四个字,许多人挂在嘴边,但世间多少女子读一辈子圣贤书也并不能做到,他却做得理所当然。
若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便只有他的容貌了。曾经万里无一的容颜如今再难有当日的光彩,不健康的肤色,眼角的细纹,鬓角早生的白发。不仔细看,只怕根本认不出这曾是明丽照人的第一公子。
穆罗云心下难受,微微别开眼,却在摆在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又看到了他,这面镜子还是前些日子她特地拿来送他的,那时她夸这镜子比铜镜照得清楚,如今却忍不住恨它太过清晰。不知道冯晴每日看到镜中的自己,会是怎样的想法。
“这面镜子太亮了,映着光闪得慌,下次换了吧,朕给你寻个大气些的菱花镜来。”
冯晴没有说话,他有点不明白穆罗云为何忽然提到了这一茬,只当她是在哄自己,笑了笑并不往心里去,一边道:“马上就是端阳节了,又是陛下的千秋,臣当真忙不过来,陛下就别在臣这儿添乱了。快些去书房吧。”
“朕哪有添乱?”穆罗云一挑眉,掩起了心下的感伤,做出不乐意的样子道:“一年到头节日没有十五六也有七八个,别忙了,你好生养身体是正经。”
“那陛下的生辰也不办么?”
“不办便不办,”穆罗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转头却又有点懊悔的神色,欲言又止地看了冯晴一眼,期待道:“朕收你一份贺礼就好。”
“臣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给陛下,”冯晴也笑:“陛下富有四海,臣却是身无长物。”
“那便以身相许吧,”穆罗云看着他的笑容,半晌才一笑,俯身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什么,顺势在耳尖亲了下。冯晴耳根便是一红,慢慢透到脸上,忍不住伸手推开她。
其实一年里节日节气虽多,但郑而重之过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新年,端午,中秋,重阳。而穆罗云的生辰又正好在端午,因此宫中早已形成了大办的习惯。就算穆罗云说不大办,冯晴也不想多生事端去更改旧制,只吩咐了各司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办。
不同于中秋和重阳重团聚,端午一般是庆丰收,从民间到皇宫,一般都是怎么热闹怎么办。从早闹到晚。
白日里一整套忙下来,晚上的戏班子一开场,冯晴就有些吃不住了,穆罗云看他不时皱眉,便伸手把他搂了过来:“累了?”
“没有,”冯晴打起精神,拿过点戏的本子看了看,递给穆罗云,商量道:“陛下是寿星,该点个热闹些的。”
“点凤求凰吧。”
“不如点状元媒,”冯晴难得反对:“热热闹闹的,跟节下的气氛更合一些。”
“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朕做什么?”穆罗云低声笑了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倒也并不是真的抱怨,合起戏本,才提高了点声音,对台上道:“唱状元媒吧。唱好了朕和君后有赏。”
左侧的温子墨和温音都是一震,一抬头,便看到冯晴冷冷地看了过来,竟朝他们勾了唇。缓缓地笑了笑。
......
作者有话要说:以身相许啥的。陛下终于“能”了一次。。调戏到君后了!就不说她那啥了。
陛下:你才怂你一小区都怂。you can you up a 。。
ps:
- -。。忽然觉得君后这一笑好吓人的样子。。。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三十九章 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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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我不是你
其实对于穆罗云来说,这些戏本都是演了又演的,剧情都烂熟于心,所不同的不过是些布景唱腔身段之类的,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既是冯晴点的戏,她便也打起精神看了会。
状元媒这本戏说的是前朝的故事,皇帝最喜爱的侄子秋郡主自小就习文习武,随着皇帝一起上阵杀敌,不幸陷落于敌军之手,被一位年轻的白袍小将救了出来,对她倾心相许,并以贴身的珍珠衫相赠。但阴差阳错之下,皇帝却以为救人的是另一位青衣小将,要将郡主许配给她。郡主自然不愿,幸而他的母亲曾留下遗言,说他的婚事定要天子主婚,状元为媒,珍珠衫为凭。
因此,有珍珠衫为凭证,在众人的努力和周旋下,最后当然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郡主与白袍小将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一对共同上阵,并肩杀敌报国的恩爱眷侣。
大团圆的结局人人都喜爱,而过程的坎坷和波折也是扣人心弦,这便是戏剧让人着迷的地方。即使情节早已广为人知,看到小郡主为白袍小将茶不思饭不想,时而欢喜时而发愁的样子,众人也都随着心情起伏起来。
“在渣台被擒性命好险,乱军中多亏她救我回还。这桩事闷得我柔肠百转,不知道她与我是否一般?”
台上那男子身段妖娆,一颦一笑仿佛都能牵动人心。唱腔婉转动人,启了唇咿咿呀呀地唱着。把郡主的欢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连穆罗云也是心中一动,扣着冯晴的手掌,转头看了看他,柔声道:“原来你竟是喜欢这出戏的......朕倒是从不知道。”
“陛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本,总是有许多人喜欢的,”对于她的话,冯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笑了笑:“看了这么会儿,大家也该饿了,人家是珍珠衫结缘,臣也凑趣应个景,让人准备的珍珠羹,陛下和众位赏脸尝尝。”
“哦?”穆罗云稍稍有些惊讶,冯晴接管后宫之后,管束后宫虽然是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却并不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风格。
因为他身体不佳,大多数事他只是拟一个大概的章程,细节处就都交给下人去办了。因此,听他连点心这种小事都安排到了,穆罗云不由觉得意外,奇道:“听着名字像是新鲜东西,既是你亲自安排的,朕定要见识一下。”
冯晴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若有若无地朝温子墨和温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温家兄弟尚未有动作,右侧的萧逸却忽然站了起来,朝两人蹲了蹲身,请道:“陛下,君后,臣有些乏了,想先行回宫休息。”
“唔,那你就先回去吧。”穆罗云知道他一贯不爱热闹,看了冯晴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点头同意了。
萧逸俯身谢过,再不停留,临去前深深看了冯晴一眼,柔声道:“殿下,臣前些日子听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万里寻妻报冤仇的,殿下若是有兴致,改日臣去钟晴宫,说与殿下听。”
冯晴一笑,看着他点点头:“好啊,那便多谢你了。”
“臣告退。”
萧逸刚走,宫人们便将点心送了上来,穆罗云接过来,拿勺子舀了一看,便朗声笑起来:“真亏你想得这么应景的名字,不过是薏仁和紫米嘛。不过这薏米颗颗浑圆,倒的确与珍珠有那么几分相似,不算辱没了这名字。”
“陛下尝尝看吧。”
“好,朕就来试试,”穆罗云尝了一口,见下人只送了一碗过来,不由笑起来,推到他面前:“味道不错,你也试试看?”
“陛下忘了,臣如今可不能用这个,”冯晴笑意盈盈,一手轻轻拢在腹上,一边道:“陛下有所不知,不单是臣,温君侍也是不能碰这个的。”
穆罗云对医术并不精通,但她反应很快,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这薏仁是不适合孕夫服用的东西,皱眉道:“厨下没有准备旁的吃食么?”
“自然有的,”冯晴顺势应了,果然又有人奉上了一盅燕窝粥。冯晴朝温子墨看了一眼,轻笑了起来:“备了这么多,臣一个人也用不了,温君侍,让人过来匀一些过去吧。这是养身的好东西,对孩子极好。本宫记得你也是喜欢的。”
他的热情让穆罗云有些疑惑,温子墨那一边从听到穆罗云说“薏仁”的时候就已经白了脸,这会儿更是心下煎熬,如坐针毡,面色煞白地撑着腰站了起来,勉强辞谢:“殿下的好意臣领了,只是唔...腹中孩儿着实闹腾,臣有些支撑不住,想...想先回宫去了。”
冯晴皱起了眉,仿佛是一片好意被拒绝了,明亮的眼里多了几分不解和委屈,朝穆罗云道:“陛下,这样看来臣是最没体面的一个了,萧君侍一走,温君侍也不乐意待着。看来回头臣该反省下,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众位。”
穆罗云见他这般反常,便知他是心中有计划,自然要与他配合。更何况,即使并无旁的理由,他这委屈不满的样子,她也实在是见不得。因此转了头,朝温子墨看了一眼,不容置疑道:“子墨,朕记得太医劝过你多服用这些补气益血之物。更何况,君后是你的主子,君有赐不敢辞,这么简单的道理,温家难道没有教过你么?”
温子墨面色如土,再坐下的时候已是捏紧了手心。眼看着燕窝被送到自己面前。而端坐上位的冯晴拿着银匙搅了搅他自己面前那碗,尝了一口。又朝他看过来。
七年前的一幕霎时像是被回放一般,温子墨一阵恍惚,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冯晴知道了,他果然是知道了。
状元媒,为其他人准备的薏米粥,为自己准备一盅燕窝,与他分食。
处处都与当年一样,那时冯晴虽不受宠,但腹中已有了孩子,若是生下女儿,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祸害。温音给他出的主意,让他也假装怀孕,在宴会之上,刻意请冯晴与自己同用一盅燕窝。
那时候的冯晴不是没有疑心,但他也像冯晴如今这样,先尝了一口,冯晴在众人目光下,才不得已喝了下去。
那燕窝里当然不会那么干净,他和温音下的药虽不会让孩子流产,却会阻碍胎儿的成长,所以,即使后来冯晴没有滑胎,那个孩子将来也会胎死腹中。
台上还在唱着,冯晴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们这边,温子墨知道势必不能免,就算自己说这里头有不妥,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更何况,冯晴处心积虑设了这个局,又怎么会容他拒绝。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他借着穆罗云的宠爱,强逼着冯晴喝下去的东西,如今冯晴一五一十地还到了他身上。
温子墨不甘心地朝穆罗云看了一眼,见她只是瞧着冯晴,终于掐紧了手心,一咬牙喝了下去。
台上的剧情已到了j□j,真假两位“救驾”的小将在金銮殿上对峙,白袍小将拿出了郡主给的珍珠衫作为信物,真相终于大白,众人都知道是白袍小将冒死救下了郡主,而青衣小将只是冒领了功劳。皇帝也亲口给小将和郡主赐了婚。并让新科状元做了两人的媒人。
演郡主的男子面上几乎是瞬间亮了起来,既高兴又难掩羞涩,以水袖遮住半边面容,清唱道:“百姓们闺门乐如花美眷,帝王家深宫怨似水流年。幸喜得珍珠衫称心如愿,宋天子主婚姻此事成全。”
穆罗云下意识地朝冯晴看了一眼,只觉得他的容颜在夜里显得沉静端雅,不由伸手握住他,轻叹:“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百姓有百姓的乐,帝王家也有帝王家的好。”
冯晴像是听懂了她没头没尾的感慨,垂了眼掩去了方才复杂混乱的心思,悄声道:“陛下,你再不放手,粥可就要凉了。”
一场戏唱了这许久,台上从最开始的兵荒马乱战火四起,到最后花团锦簇满目恩恩爱爱。台下却一直暗潮汹涌,这一厢冯晴悠悠闲闲地喝了几口粥,一边与穆罗云悄声说话,那一厢温子墨却是坐立难安,即使隔了好几个人,穆罗云也能看到他一手捧在腹上,脸色惨白惨白。
等台上最后一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姻眷,愿天下从此后国泰民安。”唱完,冯晴便笑着道了一声好,穆罗云收回目光,依旧专注于他,握着他的手,朗声道:“赏。”
台上众人得了皇帝的赏赐,自然高兴得很。班主领着下了妆的郡主和小将过来谢恩。
那郡主的扮演者果然是身段高挑,纤腰楚楚,眉目如画。盈盈弯腰拜下去,一举一动都是满满的风情。
穆罗云即使满心都是冯晴,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班主见状,忙道:“皇上,这是草民的儿子,草民原是不许他学戏,他倒是倔得很,非要学。”
这显然就是在说,我儿子并不是贱籍的戏子,皇上你如果看上他的话,快把人收了吧。
穆罗云没什么兴致,随口“嗯”了一声。若是放在从前,见了这样满身都是风情,又长得十分不错的,她倒说不准真会有点兴趣。但如今,看看身边站着的人,就丝毫没了那种想法。
人的胃口大概是会被养刁的,品尝过美味珍馐,粗茶淡饭还怎么能入口呢。
而此刻被她当做“美味珍馐”的人正带着一点调侃看着她笑,穆罗云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板着脸让戏班子的人退了。方道:“夜已深了,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月上中天,再多热闹也终是要散场的。皇帝既已牵着君后说散了,剩下的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温音和一名宫人一左一右地来扶温子墨,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力气,靠在椅背上,低垂着脸不言不语。两人好一会儿都没能把人扶起来,正要叫人传太医,却见刚刚走了几步的冯晴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沉默地看着他们。
穆罗云有些不明所以,她能感觉到冯晴今晚的反常,而这些反常的举动大多是针对温子墨。此时见他停下了步子,便也跟着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温家兄弟二人。
温子墨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神,虽是看到了他们,却也没有反应,两手抱着肚子,微微弓着身。
隔了好一会儿,忽然弯下腰去,撕心裂肺地呕起来。他身形沉重,温音和另一人一时都没来得及扶住他。一众人便都看到他跪倒在地上,满面泪痕地抱着肚子。
月色平铺在园中,没了刚才的热闹,就显得清宁静谧,冯晴不言不语地在园中站着,静静地几乎能听到风吹动竹叶的簌簌声。
他就这样安静地站着,看着温子墨和温音。隔了好一会儿,才朝他们浅浅一笑:“温君侍,不要用自己的心去算别人的心,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人,不在你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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