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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后万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意忘言
冯秀点头称是,她对合作了许久的大掌柜忽然变成了男子之身这件事还有些恍惚,但冯家自幼家教甚严,又有冯晴这样才学广博的男子珠玉在前,她对男子是从无轻慢鄙薄之心的。因此很快便收敛了心神,为童毅介绍道:“这是舍弟,族中排行第九。”
童毅心下有些疑惑,他知道这里人介绍男子,嫁了人的肯定是先介绍妻家,而冯晴肚腹微隆,行走间也极为小心,显然是身怀有孕,且极为在意这个孩子,冯秀却并不介绍他的妻主家。着实很不合常理。
但他行商多年,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来都是眼色极佳,料想这其中大约是有难言之隐,便只是一笑带过,喊了声“九公子”,便与他们商讨起生意上的往来。
冯晴和冯秀听了一会儿,便对他的生意头脑十分叹服,两人相对看了一眼,冯秀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如今才知道这话真的不假。”
“哪里,其实只是隔行如隔山而已,”童毅虽知道冯秀的官职和身份,却也并不诚惶诚恐,只谦虚道:“若是要我来写什么诗词策论,那我只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一个字。”
“可见术业有专攻,我们能与大掌柜相识,既是缘分,也是运气。”冯晴显然也对他很有好感,虽然他的谈吐举止有时着实不像男子,但那种旷达乐观的心境却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折服。
“九公子也是须眉豪杰,”童毅也赞他:“开始时听冯三小姐说起出谋划策的是位公子,童某就一直想见见,可惜一直缘悭一面,到了今日才有幸见到。”
“是呢,若我不说今日你在家中,他还不愿前来相见,”冯秀笑着应了一句:“原来是英雄惜英雄,怪不得对我这个弟弟念念不忘。”
话到投机处,不知不觉便已是夜色深沉,不语一直在外间伺候着,见冯晴丝毫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就有点急了,借着端茶送水的时机,悄悄劝他:“公子,夜已深了。”
他一提醒,冯秀也察觉到了不妥,一则冯晴有孕在身,不该熬夜。二来既然知道这位金大掌柜其实是位男子,她自然也不好把人留得太晚。因此连忙起身对童毅道:“不语说的是,大掌柜,不知你在何处落脚?我着人送你回去。”
“阿姐,我去送送大掌柜的吧,”冯晴朝她点点头,想起看到童毅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便对童毅笑了笑:“掌柜的不介意吧?”
“美人相送,当然不介意,”童毅扬眉一笑,在不语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与冯晴一前一后走出了门。
冯晴与他相谈两次,对他时不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也有些习惯了,何况他听得出童毅这声“美人”里,丝毫没有轻薄或是调侃之意,因此并不觉得他无礼,只是笑着引他往院中走。
夜色如墨,园中虽然隔着百步就悬挂明灯,但也并不十分亮堂。冯晴让两个侍卫提着灯在前面引路,自与童毅落后几步,温声道:“大掌柜住在城中哪家客栈?”
“并未在客栈落脚,我暂时住在城中的百草堂。”
冯晴讶异,百草堂是这几年兴起的医药堂,在京中也十分有名:“难道百草堂也是大掌柜的家业?”
“嗯,我家妻...妻主身体不好,”童毅目光温柔:“自家有家医馆,凡事也都方便些。”
他说得很自然,冯晴仿佛也受了他的感染,眉眼之间蒙上一层温情,赞道:“大掌柜与尊妻感情想必很好。”
“唔,的确,”童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大方地承认了,看到停在冯府门口的一辆马车时,更是柔和了表情,笑道:“她来接我了,公子就此留步吧。”
冯晴从善如流地停下了脚步:“后会有期。”
“若是有事寻我,可以派人到百草堂传信,我京城店中有不少精于孕产一道的大夫,你若信得过,不妨去瞧瞧。”童毅临出门前又转身说了一句,已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肚子:“说句托大的话,于养身和孕产两科,只怕太医都不一定比得上我的百草堂。”
听他提到太医,冯晴略有些惊讶,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多谢了。”
不远处的马车动了动,有人挑起车帘来,似乎是看到了童毅。童毅便弯眉笑起来,正式告辞离去。冯晴目送他走到车边,瞧见车里人伸手来扶他,动作温柔而细致。
不语见马车离去后,他还在出神,便上前扶了他,疑惑道:“殿下,这人就是您方才画的人么?”
“嗯,”冯晴点点头:“总觉得见过似的。你瞧着他可有想到什么?”
“我瞧着也觉得眼熟呢,”不语看画时还不觉得,这会儿看了这么久的真人,便也有点疑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罢了,不想了,这么特别的男子,若是见过,又怎么会没有印象,大概只是人有相似吧,”冯晴摆了摆手,任他扶了,慢慢地往自己房间走。
不语也点头称是:“若不是殿下说起,还真是看不出来,他竟是个男子。说起来,他的妻主也真够大度的,竟肯让他在外抛头露面。不过他待他妻主也很好,还专门为她开了个医药馆。”
冯晴回想起那辆融在夜色里的马车,笑容也柔和起来,赞同道:“神仙眷侣。”
不语看着他笑意满满的样子,不由笑着调侃:“殿下定是想念陛下了。”
冯晴不再应他,但笑意却始终没有淡去。
作者有话要说:君后~你想陛下了么
想了么
了么
么~~~~~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四十八章 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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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胎动
冯晴怀胎进入四月后,就格外嗜睡。前一夜与冯秀、童毅两人说话,睡得迟了些,早上被外间的吵嚷惊醒后,便有些头昏脑胀,只是外头实在太吵,他也不得不撑着身子坐起来,勉强睁开眼,“谁在外面,”
值夜的是个面容秀美的小仆,见他一脸很不舒适的样子,忙扶着他靠在床头坐好了,才回话道,“是本家主事大娘的主夫相公和侧夫。”
冯晴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从被吵醒的不适中缓过来,哑着声音“哦”了一声,疑道:“他们在我院子里吵什么?”
“呃,回公子的话,是两位主夫相公一大清早要见您,您带来的侍从们只说公子还未起身,不让他们进来。两边争执不下,就...就吵起来了。”那小仆是老宅的下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公子”称呼,但看到他身边的侍卫各个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也不敢得罪于他,战战兢兢地说明了情况。
冯晴点点头,见这小仆虽然紧张害怕,却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了,也有点赞赏,多看了他一眼,自己披了件外衣,起身吩咐他:“你去把不语叫进来,另外,请两位主夫相公去偏厅等着吧。我稍后就去。”
冯家老宅虽也十分气派,但毕竟不像钟晴宫那么大,何况冯晴住的也不并不是主院,因此偏厅离卧室不过几步距离,声音传过来还是显得很清楚。
他原本就有些头晕,听着这吵吵嚷嚷的声音更是觉得脑中发胀,只是顾忌着这是老宅的家人,不便发作。让不语随意簪了发,收拾了一番去了偏厅。
他和冯秀是回来得最晚的,才在家中住了两三日,与这两位主夫相公也只见过寥寥几面,但还是依稀有些印象,知道他们的妻主是老宅这边掌事的大娘。主夫相公段氏还是衡阳郡守家的公子。便招呼道:“两位相公请坐。”
水色缎袍的中年男子便是段氏,首先发难道:“不敢当,公子这里的侍卫可是威风得很,差点没把我们打出去。”
“下人们初到冯家,有些不懂事,大相公勿怪,”冯晴认得他就是当家娘子的主夫段氏,淡淡应了一句,摆手让侍卫退后:“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大相公陪个不是。”
段氏冷哼了一声,也知道他虽是“养子”,却与冯秀等人关系密切,心中既有对他和冯秀关系的不齿,却也不敢过分得罪,便就着台阶下来了。应了一声坐了下来,对冯晴道:“下人们不知礼便算了,左右是公子带来的人,我们也不好与她们计较。但公子把我两家小儿拘在自省阁是个什么道理,他们犯了什么错?公子竟将他们拘禁了一整晚。”
冯晴这才知道他们的来意,老宅里家眷众多,他原先还不太清楚那两个少年是哪家的孩子,这下倒是分明了。
他待家人一向宽厚,心道毕竟都还是十五六的少年,只让他们受些教训就是了,也不必罚得太过。便随手指点了一名侍卫:“原来两位相公是为此而来,你去把他们带来吧。”
两位主夫见状,便知果真是他扣留了自家儿子,面上顿时难看起来。冯晴也不多言,只朝两人一点头:“既是两位相公的公子,我就把他们交还,还望两位相公往后多加教引。”
段氏脸上本来就不好看了,再听到他这般不留情面的话,更是黑了脸,沉声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家教不严么?”
“我并没有这样说。”冯晴凝眉,他在家中做少爷时就已是地位尊崇,嫁了穆罗云后更是地位至尊,此时虽只是普通世家公子的装束,却自有一股久在上位的威势。
段氏和萧氏并非二五不知的糊涂人,自然知道在衡阳他们虽然是地头蛇,但毕竟冯家的名声是靠冯秀姐妹几个撑起来的。
但一想到冯晴只是养子,便对他的态度心生不满。待看到哭哭啼啼随着侍卫走过来的小儿子,更是又心疼又气恼,冷下脸来,开口冲道:“公子未免太仗势欺人了吧?我家的孩子,再怎么也轮不到公子出手教训。”
见段氏有些气急败坏,冯晴反倒是笑了起来,缓缓道:“论嫡庶,我是大房嫡子,论长幼,我年纪也长于他们二人。那么他们出言不逊,我如何教训不得?又何来仗势之说?”
他语气虽是很平和,段氏却被他堵得一噎,恨道:“你、那你今早纵容侍卫冒犯家中亲长,难道就合乎规矩吗?”
冯晴原本就渴睡,又有些头疼,强打精神支撑着他们说了这么许多,见他好说歹说都不应,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索性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点顽皮:“大相公教训得也对。只不过这事却与我无关,她们虽跟在我身边,却是直接听命于我妻主的。所谓出嫁从妻,妻命我怎敢有违?大相公若想找人理论,过几日可以随我回京,我一定请我家妻主给你一个交待,不知你意下如何?”
“两位,把自家小公子带回去吧,自去问问他们口中都说了些什么话,可合他们名门公子的身份?”一旁几个久在他身边的宫人侍卫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冯晴回头略带警告地看了她们一眼,见他们各个都忍住了笑,才又转向段氏,不耐烦再留情面:“好好教教他们何为礼节、何为重人者人恒重之。若是不知如何教导,我可以送相公两个教引公公。”
段氏脸色已经很是难看,却偏偏无处可反驳。见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忍不住站了起来,道了声“不必”,放话道:“好,既然公子这么知礼,我倒要问问大娘,在家中如此无礼嚣张,可是一个养子该有的作为。”
冯晴笑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见他们二人带着两个少年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才瞥了一眼身边还咧着嘴笑嘻嘻的侍卫和宫人,正色教训:“他们虽说说话不在谱,到底也是冯家的正经主子,你们平日里收敛些。”
几人都是长时间在他跟前伺候的人,自然知道他的脾性,玩笑归玩笑,规矩归规矩,因此都纷纷正色应了是。
段氏原是气势汹汹来的,被侍卫挡在门外已是觉得丢了面子,又被冯晴说了几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儿子还哭哭啼啼地跟在一边,不由恼恨,问萧氏道:“我要去找大娘评理,你随我一道去?”
他说的大娘,指的便是冯母。萧氏瞧着文文弱弱的,心性也比他平稳些,闻言便劝道:“算了吧,毕竟他们才是一家,再说孩子们也回来了,咱们何必去惹事?”
“怎么是惹事?他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养子,手下的人都敢这么对我们了,传出去咱们还有什么颜面治家。”
“大相公,您也瞧见了,他手下那些侍卫,各个都似千挑百选出来的,想来他妻家一定非富即贵,”萧氏还是摇头:“他最多在这里待十天半个月的,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吃个哑巴亏吧。”
段氏是郡守之子,自小也算见过世面,想想冯晴身边的侍卫,瞧着确是各个不凡,但若说要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他又着实不甘心。只能恨道:“你胆子也忒小,你几时见过大着肚子住在娘家,妻主还不闻不问的好人家男子?这里头定是有什么猫腻的。这几天叫人盯着点,若叫我抓到什么把柄,有他好看的时候。”
萧氏家世不如他,又是侧夫,因此对他的责怪并不怎么往心里去,喏喏应了几声,依着他的意思打发下人去办了。
冯秀在下人口中听说了段氏和萧氏闹到冯晴面前去的事,晚饭时候在冯家老太太屋里见到前去请安看望的冯晴,便关切地问了几句,冯晴把来龙去脉与她说了,就听她笑了起来:“看来替你担心是多余的,我应该为他们担心才是。”
冯晴摊手,见老太太睡得熟了,便与她一起走到了外间,迟疑道:“阿姐,祖母的病有没有请百草堂的大夫来瞧瞧?”
“百草堂?在京城倒是听说过,但也没听说有什么神医坐镇,”冯秀并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到这间医馆,奇道:“这间医馆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冯晴有些讶异,见她并不知道这是童毅的产业,便把童毅对他说的话与她说了,并拿出他交给自己的那只锦囊给她看:“就是这个。”
冯秀对他的身体原本就十分挂心,千方百计想替他调理身子,保证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加之对医道也十分喜爱。听他这样说,兴致立时高了起来,从那锦囊中取了几颗药丸,要拿回去钻研。一边不忘叮嘱弟弟:“虽说你与这位大掌柜说得来,但总归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药你切不可乱用啊。”
“阿姐放心,我有分寸的。”冯晴点头答应,两人聊了一会儿,又说回老太太的病情,彼此也都知道她是油尽灯枯,剩余的日子不多,都觉得有些怅然。许是这些年经受的事多了,冯晴倒是比冯秀还看得开些,劝了她几句。
冯秀最终也只是点点头,见他要起身,便伸手扶了一把:“过几天我们就该启程回京了,也免得你妻主心急。”
她把“你妻主”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的,冯晴当然知道她是拿他早上的话调侃,倒也不恼,只歪头笑笑:“阿姐,我有没有告诉你,他们还觉得我是你养在外边的小侍呢。”
“咳,别瞎说,”冯秀咳了一声:“叫皇上听到了我可吃罪不起。”
见她受窘,冯晴就不再开她的玩笑,正了正神色,低声道:“阿姐,京里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大多还是我们到家前的那些消息,你也都瞧过了的。”
“唔,”冯晴沉默着点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夜深了,我回屋去了。”
不知道为何,他从冯秀口中听到穆罗云,就有些没来由的心慌,但他对家人一向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甚少提到自己的忧虑,这种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心绪,自然也不会对冯秀去说。
大约是走了一段路,身子活动开了,回屋里后冯晴就觉得腹中似是有一段小小的暖流,从左边到右边,又从右边到左边,把他的肚子当成了秋千似的,来回晃荡了几下。
他怀穆芝遥的时候才十七岁,还是个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少年,直到生下孩子,才体味到父亲与孩子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怀上第二个孩子时则是内外皆困,心力交瘁,连孩子的周全都难以维护,更是少有这样悠闲惬意的时光。
直到这个孩子,他才真正感受到胎儿在父亲腹中时,竟是这样契合父亲心思的。它或许只有一颗豆子那么大,却神奇地安抚下了他莫名的心慌。
冯晴靠在床上轻轻笑起来,微微隆起的弧度在平时还不怎么觉得,坐下来就有些明显了,他忍不住伸手,指尖顺着那段跃动的暖流,在腹上轻轻戳了戳,自语道:“难道你真的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君后你是在问包子还是在问自己呀~~~~
包子:不要拿我当借口。我现在还只有豆子那么点儿。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四十九章 流产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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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流产征兆
冯晴的悠闲只维持了一日,第二天傍晚,冯母和冯秀便把他叫到了书房。屋里冯母居上座,冯秀三姐妹侍立在一旁,下首坐的则是老宅这边的主事大娘冯梦瑶。
冯晴进门一看这阵仗,再联想到段氏和萧氏都是冯梦瑶的夫侍,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依礼朝诸位亲长一一问了好,便迤迤然走到冯秀身边站了。
冯母知他体弱,本有心叫他坐下,但目光一扫见三个女儿都站在一旁,也不好刻意开这个口,只是看了他一眼,对冯梦瑶道,“这便是小儿。”
冯梦瑶也见过他一面,听冯母介绍完便立刻站了起来,躬身朝冯母拜下去:“我家小儿不懂礼数,冲撞了公子,还望二姐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了他们这一回。”
“呃,梦瑶你这是做什么?”冯梦瑶来的时候,冯母听冯秀说过了她儿子被冯晴处罚,夫侍找上门的事,原以为冯梦瑶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下倒是有点出乎意料,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这话从何说起啊。”
“小儿口出污言秽语,公子代为教训原是好意,拙荆却对公子无礼,实在是给二姐和公子添麻烦了。”冯梦瑶倒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很清楚。严肃道:“是我管教不力,求二姐责罚。”
冯晴悄悄看了一眼冯秀,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惊讶,没想到冯梦瑶会有这般举动。
她与冯母平辈,算来还是他们的长辈,既然她都低声下气来赔罪了,作为晚辈当然不能追究。因此,冯晴也附和母亲,笑道:“姨娘既说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多礼。也怪我太鲁莽,才会造成一些误会。”
冯梦瑶退让的态度和守礼的行为让冯母很是欣慰,倒不是她非要压着老家的人一头,而是见到本家的掌事者这般谨慎谦逊,替冯家老家的人觉得高兴。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件事后,冯母便要冯秀带着冯晴先行回京。一来免于跟段氏等人再起冲突,显示她们并没有管冯家老宅家务的意思。二来也是因为冯晴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在外多逗留。
冯秀和冯晴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对期中道理也明白得很,两人各自与老太太告别后,便启程返回京城。
来时为了赶路,两人是把速度提到了最快的,回去时自然不用这么赶。冯晴身子渐渐显了,成日窝在车上也有些难受,有时索性弃了马车,换过一身女装,挑了匹温驯的马,与冯秀两人骑马缓行。
他身材本就高挑,面容又十分明丽。加之这些天因为怀孕的关系身体丰腴了一些,换上女装倒也不显得十分突兀,端得是个秀雅贵气的世家小姐。
行了一路都是天高气爽,由夏入秋的气候十分宜人,两人时而说几句话,都觉得十分惬意。
他们自小关系就是最好的,无论是对于事物的看法,还是志趣都是契合,聊起来自然是分外投趣。这些年又各自有许多际遇,心境更趋成熟。
冯秀见弟弟眉目间渐渐旷达开朗,自然也很欢喜。欣慰道:“去年见你那般模样,我实在是又悔又恨。你如今这样,想必皇上当真待你不错,我便放心了。”
冯晴一怔,笑道:“何以见得呢?”
“你是我弟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是真心欢喜还是假作高兴,难道我瞧不出来么?”冯秀别有意味地看了看他,目光在他腹上停留了一下:“何况,你待皇上也十分不同。不是么?”
冯晴想了想,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无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马儿的鬃毛,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转开话题道:“阿姐,再有三日就能到京城了。”
冯秀也笑,正要调侃他如今是“归心似箭”,却被身下忽然躁动起来的马打断了,连忙安抚马儿。
谁料平日里温驯可亲的马竟像是着了魔一般,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暴躁,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冯秀下意识地拉紧缰绳,目光飞快地扫过一行人。随行的侍卫也都是骑马的,情况与她相似。最严重的则是套了两匹马的马车,原本这两匹马十分驯良配合,这会儿却像是疯了一般奔突,驾车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马,立时就被颠了下来。眼看马车急冲出去而毫无办法。
“阿姐,下马!”
“小九,弃马!”
两人心念电转,几乎是在同时出口提醒,左右的侍卫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算得上艺高人胆大,纷纷凌空跳下马来。冯秀虽是文臣,但自小骑射娴熟,扯紧缰绳让马稍稍慢下来一点后便踢开马镫,俯□贴在马背上,趁机翻身滚落下来。
这里虽是城外,却也是主道,为防惊马伤人,侍卫们下马后便纷纷搭弓,把惊马射杀或是射伤。
唯有冯晴的情况很是不妙,若是拼一下,他也许可以像冯秀那样滚下来,但那样一来,腹中的孩子只怕难以保全,更何况他体质不如冯秀,很难确保自己可以控紧缰绳,强迫马慢下来。
一众近身的侍卫都知道马上的人是谁,更知道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天子震怒之下,只怕自己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但马的速度太快,他们纵使有心上去帮忙,也插不上手,又怕伤着马上的人,只能干着急。
冯秀滚落马背时受了一点伤,所幸并不严重,很快便跳起来冲过去,她这会急得快要疯了,哪里还顾得上伤处。若不是侍卫拉着,她连冲到马前面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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