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君后万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意忘言
冯晴想到两人剪了侍子的头发的事,也是一阵好笑,笑着替两人掩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团团被童毅瞪了一眼,就朝他偷偷翻了个白眼:“那爹还跟娘说,她敢娶回来,你就敢打出去呢。”
“臭小子,我是开玩笑的!”童毅又气又无奈,无力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做你们的功课去。”
冯晴忍俊不禁,心中因为惊马事件留下的阴影也被他们父子三人的自在亲近驱散了,不自觉地伸手在腹上摸了摸,眼底尽是温柔。
童毅见他抚着肚子出神,便猜到了他的心思,笑着把儿子“赶”了出去,才对他笑笑:“你放心吧,我问过大夫,只要你好好休养,这个孩子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冯晴点头朝他笑,真诚道:“真是多谢你。”
“不客气,”童毅笑着应了一声,见他桌上铺着纸,上头密密地写了不少字,不由有点好奇:“你在写什么?怎么不好好歇着?”
“躺久了,就找了本药理的书来看,”冯晴合上书给他看封页:“问你这里的大夫借的,挺有意思的。随手记了些东西。”
“听天青说,你出嫁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童毅好奇道:“跟萧家的什么公子都是京城有名的。”
冯晴一愣,似乎也想到了年轻的时候,浅浅笑起来:“你说萧逸么?”
“嗯,是啊,你俩谁更出名些,”听到萧逸的名字,童毅似乎是很感兴趣,颇有些刨根究底的意思:“他可有你这般好相貌?”
冯晴只当他好奇,与自己闲聊,也没有谦虚,想了想,就笑道:“其实相貌原本就是各花入各眼,没有什么高低。只说名气么,可能是我比他大些。不过多数是占了我家几个姐姐的名声。不像萧逸,他从小就是很沉得下来的性子,家里又管教得十分严格。真正说到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那肯定是他比我更甚一筹的。尤其在音律上,我还未见过比他更精通此道的。”
童毅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萧逸......真有这么厉害么?”
“嗯,论琴棋书画的功底,不说在当年京城的一众公子里,就说现在,他也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技艺无双。”冯晴丝毫不吝惜夸赞:“只不过他性子沉静,不怎么爱管俗事。嫁给皇上进宫之后也很少再弹琴了,但他待人也是十分温和的,你若有兴趣,回京之后可以去宫里坐坐,我带你去见见他。”
“那就算了,我对这些东西,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这要是真见了,那就是鸡同鸭讲啊,”童毅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这些东西,我还真是一点都摆弄不来。”
冯晴见他一脸敬谢不敏,也笑了起来:“术业有专攻嘛,从前我经常听三姐提到你,说大掌柜是天生的商人。既然是合该拨算珠的手指,又何必勉强去拨琴弦呢。”
童毅听了倒是很高兴,耸了耸肩,很快便舒展了眉头,重新笑起来:“也是,就好比咱们这精通的东西也不一样,一样很聊得来。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对了,我把百草堂最好的大夫给你叫来了,大概明天就能到,到时候让她给你开副药调理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撒把糖~~
然后推剧情~~~(^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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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五十二章 暗恋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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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暗恋这种小事
童毅所说的大夫很快就到了,见了面之后,冯晴才发现他们竟还是认识的。这位被称为“苏无药”的大夫正是冯秀的师妹。当年还曾与她们的师傅一道,在冯府住过一段时日。
“她叫苏辰,是我朋友。苏无药这个名头虽说听着有点吓人,不过医术很不错的,你可以放心,”童毅与她似乎十分相熟,对冯晴介绍道,“不是无药可救的意思,是说她最擅长的是针灸,医药倒在其次了。”
冯晴起身相迎,一边点头称是,“苏姑娘的医术卓绝,当得起这个名号。”
童毅看他笑意盈盈,再看苏辰一脸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的神情,奇道:“你们认识么?”
冯晴点点头,见苏辰提着药箱呆呆站着,不由笑了起来:“苏姑娘的母亲是我三姐的师傅,我们见过的。”
“九、九哥哥...你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苏辰好不容易开了口,满是难以置信:“你不是嫁给......”
童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并没有见过年轻时的冯晴,只以为苏辰看他身体弱才惊讶,见她眼圈都微微红了,不由无语:“你这是做什么?要是人好好的,我还找你干嘛?”
被童毅一打断,苏辰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情有点伤人,立刻收拾起了震惊的心情,见冯晴手上还缠着白纱,不由气恼道:“九哥哥,谁这么大胆,敢伤着你?”
“还没查出来呢,”见冯晴有点尴尬,童毅干脆替他答了,指了指苏辰的药箱:“我说苏大神医,你赶紧的吧。”
有他解了围,冯晴也就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苏辰朝童毅哼了一声,才搭上冯晴的手腕。
冯晴看她眉头越拧越紧,心里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一会儿功夫,额头竟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汗。腹中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挤着,极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苏辰看了好一会儿,才撤回了手看向他:“九哥哥,你怀孕了。”
童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不是废话么:“我连中草药都认不全也知道他怀孕了。我是让你来给他调理的。”
冯晴朝他们笑笑,手却不自觉地捂到了腹上:“我...”
苏辰虽只有二十出头,但自小跟着母亲学医行医,经验倒是十足,见他这样强自忍耐的样子,连忙道:“去床上躺下吧。”
冯晴点点头,一手撑着桌子才站了起来,铜钱和不语连忙一人一边扶了他送到榻上。苏辰提了药箱过来,让他背对自己侧身躺下,才抿了抿唇轻声道:“九哥哥,冒犯了。”
她说罢,便伸手抵在冯晴腰背之上按了按,掌下的身体颤了颤,很快就又克制住了。冯晴闭着眼咬了咬唇。
苏辰诊脉的时候已经对他的身体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会儿的试探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好对症下药,很快地在他腰、背、腹上好几个地方按了一圈,不时问他会不会疼。只一盏茶的时间,也就结束了。站起来示意不语把冯晴扶着坐起来。
冯晴面色有点白,但还是温温和和地朝她笑了笑:“劳烦了。”
“九哥哥,我给你开一副药,你从现在开始用到,等孩子满七个月,可以服用朱果,再给你换药,”苏辰说得很仔细,认真道:“还有,你气血两虚,每日睡前在药汤里泡一刻钟,然后我来给你行针。”
苏辰看着年纪轻,于医道却是老道又严肃,规定的时辰一点都不许错,什么时间喝药,什么时间泡浴,甚至泡的时间长短、水温高低,都是一丝不苟。
天气渐渐入秋,在热气缭绕的药汤里跑了一刻钟,冯晴也觉得通体舒畅,腹中暖洋洋的一片,止不住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等回到屋里,冯晴才发现榻边置了一张小几,摆了一只药鼎,上面依次铺了两排金针。苏辰显然已是准备好在等他了。
其实两人虽说是旧时相识,但毕竟有七八年没见过了,更何况初相识的时候,苏辰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因此两人其实也说不上有多熟悉。
冯晴泡了药浴之后,就只着了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袍子,看到她端坐在塌边,便有些尴尬。
但真正尴尬的事还远不止这些。
或许是童毅对苏辰交待过,这次再见到,她便半点都没有再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受伤的事,只是细细地对他说明了自己要下针的几个穴位,以及可能会有的不适。
冯晴越听越窘迫,苏辰方才提到的这些穴位多数都在肩背和腰腹之上。若要下针,势必要除去衣物。
见他迟疑,苏辰自然也猜到了原委,解释道:“九哥哥...这里头有几个穴位十分不好掌握,要临时调整力度,即使是我也只能勉强做到,旁的人...只怕是不敢下针的。”
冯晴不是古板到一成不变的人,听她这样解释,也知道别无他法,轻轻“嗯”了一声,只留了不语一人在屋里伺候,在床边坐了,解开外袍和中衣。
他刚刚泡完药浴,身上皮肤还透着热气熏出的粉色,这一个月又是奔波又是受伤,前些日子养出的一些丰润早已消失,只腹上被胎儿顶起一个小小的圆弧,挂在清瘦的身体上,更显出几分惹人怜惜的瘦弱。
苏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脸,斟酌着下了针。她的手法极好,冯晴几乎没感觉到疼痛,见她低着头紧张得绷紧了脸,鼻尖都在冒汗的样子,倒有点过意不去了。尽力平稳了声音与她说起自己看的药理书,不时请教两句。
说到自己精通的东西,苏辰显然放松了不少,一边为他下针,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紧张的神情渐渐变成了专注。
冯晴笑笑,听到她关照自己“最后一处了,会很疼,你忍着点。”也就温和地“嗯”了一声。
苏辰却没那么轻松了,先吩咐不语在他身后扶稳了,才转了转手腕,活动了一下,稳定心神扎了下去。
冯晴顿时便觉得腰上一软,随即就像是有千百根针扎进了四肢百骸,到处都是酸麻伴随着剧痛。
苏辰见他蓦然睁大了眼,一声痛呼还未出口便咬牙忍住了,攥紧了手直打颤,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九哥哥,疼就喊出来吧...我知道这个很疼的。”
初时的剧痛过后就是绵延的酸,冯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是僵住了,仿佛动一下就要散架似的。听她急得语无伦次的,咬着唇勉强忍住了,压着酸痛缓缓地喘了两下,才对她摇摇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那...那九哥哥你也早点睡,”行针之后的酸痛是无法避免的,苏辰也无法可想。起针的时候才发现他披在肩上的袍子已经被汗打湿了,不忍心地又看了一眼,才对不语道:“你绞块热帕子给九哥哥擦一擦。”
冯晴勉力对她笑笑。苏辰心口莫明地抽紧,疼了一下,不忍再看他忍痛的样子,匆匆离去了。
送走了她,冯晴几乎是立刻就支撑不住了,蜷着身靠在枕上,忍不住溢出吃痛的呻/吟。
不语看得又难过又害怕,声音都带了哭腔,替他擦了身盖上被子,忧心道:“殿下,可是疼得厉害?”
冯晴摇头,伸手攥紧了被褥:“你出去吧。”
不语知道他一贯是不愿让别人看到狼狈的模样的,即使他们自囚钟晴宫,天寒阴雨的时节,冯晴痛得动都动不了,也很少在他面前表露。因此只得放下帐子,自己在外间守着。
幸好这种透进骨子里的酸痛并没有持续太久,约莫一个时辰后,就渐渐消退了。冯晴虽被折腾得全身虚软,却也扎扎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苏辰被童毅召来之后,就在百草堂住着,来去也方便,几乎是一日照三餐得过来看冯晴。她知道冯晴自己也通晓医理,对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隐瞒。详细地给他解释自己这套针的穴位和原理。
“刚开头的一个月可能很难熬,到后面你身子强健些,就不觉得太痛了,等完全不痛的时候,就不用再行针了。”苏辰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我知道这针法疼起来难受,九哥哥,你等我再想想办法。”
她埋着头的样子让冯晴想起小时候在府里她在冯秀身边跟前跟后的样子,不禁莞尔,反倒是安慰起她来:“也不是太难受啊,这几天晚上行针之后就睡得很好。早上起来也觉得挺有精神的。真是多亏了你。”
他虽这么说,苏辰却总还是有些不乐,出了他的屋子便亲自去替他挑药浴的草药。连穆天青和童毅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都没发现。
看她挑挑拣拣地弄得很细致,童毅像是也颇有兴致,低头与穆天青说了两句话。穆天青挑了挑眉,稍一迟疑,还是点点头先离开了。
苏辰埋头整理了许久,包好了药刚一起身,就见童毅笑眯眯地坐在自己对面。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掌柜!你坐这里干什么?”
“那你呢?”童毅不答反问,笑道:“你平常这会儿不都是在研究你的医书么?”
“我抓药啊,给九哥哥泡浴的,”苏辰举了举手上的药包示意,莫名其妙地看他:“大掌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你别告诉我你又有了啊。”
“你想太多了,”童毅白了她一眼:“有那三个小鬼我这辈子都够了。我可不想再挺个肚子过日子。我是问你啊,你跟你这个九哥哥很熟么?”
他问得没头没脑的,苏辰更奇了:“他姐姐是我娘的徒弟啊,我们自小就认识的,你不是已经听我们说过一次了么?不过我们有七年多没见了。”
童毅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皇帝的孩子?”
苏辰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明显在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毛病吧”,童毅抚了抚额,觉得自己有点头大。想了想,对着这个一根筋的小神医,实在迂回不起来,索性直接道:“皇帝只是暂时让他在百草堂住一阵子,过些天就要接他回宫的。”
苏辰似乎终于领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才低头“哦”了一声,半晌才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呃,”童毅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恶人,类似于戳破了少女心中对幼时男神朦胧的暗恋情怀。连忙劝道:“你看,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对不对,再说你那个只是因为小时候的崇拜才...呃,总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苏辰拿着药呆呆地站着,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飞快地朝他点点头,拿着药去了。童毅舒了口气,转身看到从屏风后转出来的穆天青,忍不住按了按额头:“天青,你那皇帝侄女儿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这都快成管家公了啊。”
穆天青靠过来,自然地代替了他的手,替他揉了两下,歉疚道:“看前朝的动静,温家的嫡系都清得差不多了。宫里应该也就在这几天了......让你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有危机感吗~~呆萌萌的小神医是很乖巧的~君后这种御姐范儿的说不定会喜欢哟~~
所以陛下快来接你男人回家吧~
咳咳咳。。新年第二更~~求花求好评~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五十三章 醋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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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醋意满满
不管怎么说,苏辰的治疗还是一直坚持了下来。果然如她所说,每一日行针对冯晴来说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有时候行针结束,孩子也跟着一起闹起来,几乎能把他折腾得昏过去。
来了一个新大夫的事穆罗云倒是知道,但对于行针的这百般苦楚,冯晴却是不许旁人得知的,因此也从未有人向她回报。
是以她虽说惦记着早些把宫里的事清理干净了,好接冯晴回来,却也并不太心急。
温子墨生下孩子后,就被穆罗云软禁在了书墨阁,他生的二皇女,养在膝下的三皇子,和刚出生的这个男孩,都将被交给其他宫侍抚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家没落的事,他生下孩子后,身体就一直没有恢复,再也不复平日里容光焕发的模样。
书墨阁从以前的门庭若市到现在的门可罗雀,下人们似乎也都知道主子失势,不是愁眉苦脸,便是暗自另寻出路。
温音倒是一直陪着他,事实上,他也被变相拘禁在了书墨阁。孩子出生时,穆罗云就对他说过,既然他这么喜欢与温子墨在一起,那索性也就不用回自己宫殿了。
眼看屋里的吃穿用度从穷极奢华变成简陋平淡,贴身宫人气得面红耳赤,温子墨也只能苦笑,墙倒众人推,跟红顶白一向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他也无法可想,看了看温音,无力道:“有命在就该庆幸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连我们这两条性命都要了去。阿音,你说陛下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温音淡漠地拨了拨香炉里的沉渣,仿佛外界的这些事与他毫无相干,听到温子墨的声音,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与她同床共枕这么些年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阿音,唉...我知道你对陛下的心思,咱们如今都是输家,你又何必跟我置气,”温子墨叹气:“你还有什么法子么?”
温音也沉默了下去,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到底是摇了摇头:“我连自己宫都回不去......你放心吧,一时半会的,陛下不会要我们性命。”
温子墨知道他一向比自己聪慧,闻言也不怀疑,只是问道:“为何?温家已经土崩瓦解,下一步不就是我们了么?”
“因为冯晴还没回来,陛下当然是要把我们交给他处置的,”温音以看傻瓜一样的神情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甚至不用出手,我们就输得一败涂地。”
君后不在宫中,四位君侍中又一下子被软禁了两个,整个后宫里位份高的竟只剩下了萧逸和李敏非。萧逸代掌后宫事,为人稳重而温和,旁人都以为温子墨的孩子定是会交给他抚养。穆罗云却偏偏出人意料,把三个孩子交给了李敏非抚育。
萧逸听说后,只是暗自叹息,李敏非则是喜出望外,他膝下早已有一女一子,倒并不需要这三个孩子,但想到穆罗云对自己另眼相看,便忍不住喜上眉梢,接了圣旨后,立刻梳妆打扮了一番,前去谢恩。谁料在勤政殿外,竟还遇到了萧逸。
萧逸对他点了点算作招呼,李敏非心情飞扬,自然也朝他笑了笑,两人互相见了礼。
穆罗云下了朝,听浅娘回报两人都在殿外候着,便让她把两人都叫了进来。
李敏非先是千娇百媚地谢了恩,已是初秋,他却还是轻纱裹肩,穆罗云一眼便知他的来意,见他没有旁的事,便随口应了两句打发他出去。
萧逸则是来交还后宫各司各处印信的,穆罗云招呼他坐下,一面命人沏了茶:“这是今年新贡的大红袍,你试试看。”
萧逸再次起身谢恩:“谢陛下。”
“方才李敏非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与他相处,穆罗云也觉得十分自在,索性有什么说什么:“你身子不好,朕不想你平添几个孩子闹腾。”
“臣明白,臣有瑾儿这个儿子就心满意足了。”萧逸很快点点头,他心里很清楚,对于温子墨的这几个孩子,穆罗云会给他们富贵荣华,却决计不会认真培养。说得残忍一点,她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女儿养成庸人了。交给李敏非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来抚育才是再好不过。他身后有萧家,穆罗云是绝对不会让萧家站到二皇女背后的。
与聪明人说话,总是十分省力的,穆罗云满意地点点头,却没有收下各处的印信,反而笑道:“君后即日就会回宫,只不过他的身子操劳不得,这些东西你先收着吧,等君后回来,你捡要紧的事回报就是了,也好为他分忧。”
若是旁人得了这协理后宫的权力,怕是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了。萧逸却还是波澜不惊,既不推拒也并不显得欣喜。淡淡地应了。
十几天的光景里,穆罗云已经把柳瑜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换了小半,玉香那里,更是一直没有放松过。如今温家兄弟也被软禁看守在书墨阁。她索性大大方方地去“行宫”接人,出了京城便换了打扮直奔晋阳城。
冯晴行针的时候是谁也不肯见的,穆罗云派来传讯的人也被铜钱拦了下来。苏辰还没扎到最后一针,冯晴便让不语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语依言去了,回来的时候见冯晴定定地看着他,不由笑了起来:“殿下,是陛下派人过来传讯,说这一两日就能到晋阳。”
他们说话的时候,苏辰稍稍停顿了下,没有下针,看到冯晴眼底掩不住的笑意,终于轻轻咳了一声,低下头提醒道:“九哥哥,我继续了。”
行针半个时辰,其实只有最后那一针十分痛苦,前面的时间虽然漫长,却并不难受,平日里两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到兴致相投的,往往也十分高兴。
这一日苏辰却有些沉默,提醒了她一声之后,就默默地下针。冯晴自小只有姐姐,而苏辰善良单纯,他已把她当做自家小妹妹一般。她平日里都十分开朗,冯晴难得见她这般模样,倒有些担心,疑道:“苏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苏辰摇摇头,沉默了很久,指尖轻轻按在最后一处穴位揉了揉,终于犹犹豫豫地问道:“九哥哥,皇上待你可好?”
冯晴一愣,过往的种种像是连成了一个圈,在心里不停地转。好,还是不好,苏辰简简单单的问题却让他陷入了纷乱无绪迷惘。
冯晴张了张口,腹中的孩子微微一动,像是一尾小鱼荡起波纹,晃晃悠悠地从肚腹之处漫道心口。让他心里也跟着软成了一泓水。
苏辰仿佛在等他的回答,迟迟没有下最后一针。冯晴朝她笑了笑,点头道:“她待我很好。”
苏辰点点头,终于扎下最后一针,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忙和不语一起稳住了他,一边飞快地起针,一边维持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去。
然而有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苏辰还未看清,就见冯晴已被揽到了那人怀里。
穆罗云出了宫本也就是日夜兼程赶路的,只不过比信使晚了几步罢了。她虽是微服而来,宫人们却都知道她身份,自然不敢拦她。倒是铜钱还伸手挡了挡,被宫人们告知,这是冯晴的“妻主”之后才肯让开。
她进屋的时候,苏辰刚把最后一根金针起出来,冯晴忍不住弯下腰去抵抗疼痛。重逢的欢喜还没来得及表露,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给逼退了。穆罗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人护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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