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低头

此事定下以后，我便离开三千世界，回到现世之中。
凌月城中一片死寂。
响应姬月岚号令而来的修行者们，除了殉道战死的部分，其余幸存者早已全部都有多远逃出去多远了。而本来听命于我的科伦达寄生体，则在我对付姬月岚时全部抽离掉他们的生命力和能量，此刻应该也都已全军覆没掉了。凌月城成为一座死城，也就不是太让人以外的事情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感知扩散开去，在凌月城城内仔细检索上一遍。虽然姬月岚这次是真的确切死在了我手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没偷懒减去这道工序。
姬月岚死灰复燃的迹象没找到，却让我意外的检索到了还活着的虞烈。我这位兄弟受伤不轻，但被慕容英雄拼死保下了一条命，我找上他时他正处于昏迷状态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未卷入到后来的动荡纷争之中，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拿出圣灵瓶来把圣水喂他灌服下去，又给他塞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疗伤灵药，虞烈才总算好转了一些，缓缓睁开了眼睛来。
“嘿嘿，老弟！”看清我的面容以后，虞烈颇为激动，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逢凶化吉！”
“这都多亏了你们来救我啊！”我笑着应声，笑得却有些勉强。
这瞬间我一并想起的，是慕容英雄。这个同样为救我而来的伙伴，最后也因救我而死在了姬月岚的手上，死后还要被天道作为寄身傀儡使用，让我不得不下狠手毁灭他的最后存在痕迹，就冲这一点，我愧欠得他太多了。
虞烈也察觉到了慕容英雄不在，急急向我询问，尔后从我口中听到了那个让人难过的答案。
“那小子竟然牺牲了……”虞烈面露悲戚：“我可是跟星彩拍胸口保证会照看住他的！现在折在这里了，我该怎么跟星彩交代啊！”
以虞烈和慕容英雄的实力对比，谁照看谁一目了然。虽然谁都明白当时局面无可奈何，但虞烈始终觉得身为姐夫的自己要背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心里终究是背负上了一份亏欠。
人死终究不能复生。我心里也对慕容英雄的牺牲难受得很，但这会也只得沉默着拍了拍虞烈的肩，让他节哀顺变了。
姬月岚已经诛除，我们便也没有再留在西州府的理由了。收拾起悲伤，我和虞烈离开凌月城，踏上了回北州府的路途。
凌月城的大战，整个天元大陆都为之震动。然而在局势失控，化身虚空意志的我主宰战场以后，参与者不是当场战死便是逃逸开去，谁都没法描绘得出后续大战进展如何。有悍不畏死者事后再前往，已经人去城空什么都查探不到了，因此天元大陆修行者对此，只能是众说纷纭。
以姬月岚为首的沉重修行强者死难名单，固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不安。但相对的好消息也是有的，最起码作为始作俑者的我也再没有任何声息，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已经伏诛，但所有人都倾向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毕竟由我带来的死亡阴影实在太过让人震撼，没有谁再有去重温的勇气和胆识。
在回归的旅途之中，虞烈建议利用中立之地和各盟友的力量共同为我进行澄清，可是却被我婉言拒绝了。
“这是老弟你澄清自己的好机会啊！”虞烈不解说道：“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背负着这不光彩的骂名？”
“虽说我做下的一切都只是虚空意志支配，并非我愿，但毕竟这全都是事实，没办法巧言令色去狡辩。”我说道：“这份罪恶，我必须要背负上。强行去洗白，只会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罢了。至于其他人的流言蜚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们开心就好！”
“老弟你看的开，我可看不开！”虞烈愤愤不平，哼声说道：“中立之地和北州府中，谁敢乱嚼舌头的，我饶不了他！”
我淡淡笑了笑，没有附和虞烈这带着脾气的话语。
见我是真的不打算恢复声誉，虞烈一个手掌拍不响，只得无奈打住自己的计划，转而问道：“那么，往后老弟你怎么打算呢？”
“往后？”我略略一想，说：“我想直接从天元大陆的舞台之中退下来。虞烈你的仇已经报了，姬月岚这个威胁也已经根除掉，我没有再眷恋这个舞台的必要。正好现在正处在这风浪尖口上，激流勇退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样啊……”虞烈了然的点了点头，说：“要不我也带上星彩一起隐退好了！反正现在这个烂摊子也没多少意思，一脚踹掉正好，哈哈！”
我没好气的冲虞烈翻了翻白眼。我现在成为众矢之的，隐退是最好的选择，可虞烈不一样。慕容英雄战死以后，北州府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肯定得落到慕容星彩身上去，他这个夫君少不得也得协助主持大局，哪里能说走就走？
再说了，中立之地的基业虽然相比起北州府来不值一哂，但好歹是我们兄弟俩一起白手起家拼搏下来的，总不可能白白拱手让人，这些可都是虞烈必须要挺身而出接下来的。因此就算往自私了想，他就算想退我也不可能赞成他就此退出。
虞烈也是有大局观之人，当然知道上位者的进退不是闹着玩的，也就开个玩笑而已。而比起这一点，他反倒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关心。
“那么，老弟你接下来作如何打算呢？”





男人不低头 第四千六百五十九章 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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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岚这个祸患虽然解决掉了，但这个世界还是覆亡阴影可没就此散去。”
我回想起了突然降临的天道，以及他败在我“瞬星连斩”后那当场撂下的狠话，这一切都预兆着他清洗这个大千世界的时机已经非常近了，比我原来预料的还要更快上不少。
而以我现在的实力，能够阻挡住他吗？
答案是不能，半点希望都没有。
借由慕容英雄身体降临，天道能发挥出的实力虽然连一半都没有，但也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参照了。哪怕实力缩水，天道面对虚空意志和姬月岚的联手依旧是碾压的局面，这已经充分说明世界之王和六阶之间那近乎天堑鸿沟般的差距，以我现在打回原形连世界之王境界都没有的现状，别说挡住天道了，都没有跟他正面对抗的资格。
“我要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且这已经成为刻不容缓的目标，得马上去实行了。”
“老弟你现在的实力，怕是天元大陆都找不到几个能相提并论的对手了吧？还要继续提升吗？真了不得！”
虞烈说这番话时，既是高兴，又有些许落寞。曾几何时，他也享有修行天才的美誉，在初相识时实力甚至都还要比我高上一线，这些年来他不曾松懈修行也在不断进步，可跟我的差距却是越拉越大，现在连我的背影都要看不到了，他身为修行者的自尊禁不住有点小小受伤了。
不过，喜悦还是要占据绝大部分的。虞烈并非鸡肠小肚之人，自己兄弟能取得如此成就，他那点可有可无的自尊心相比较下，完全可以忽略不提。
我淡淡一笑，承下了虞烈的恭维。但其实真正更准确定位的话，现在我已经毫无悬念是天元大陆修行者的第一人了。虽然境界跌落回到高阶真神，但得益于天皇创魔心的提升，我的实力跟原来比起来还是有所提升的，现在能夸下海口说一句，世界之王以下无敌手。而天元大陆的顶级强手则已先后陨落，在这种状况下想再找一个够分量跟我扳手腕的强人，几乎没什么可能了。
当然，像是月神艾露恩这类已经远离天元大陆的本土世界之王不在此列。对已经沉浸于探索无尽虚空的他们来说，没有特别原因是不会特意回归天元大陆的，即便回归也不会长久，终将会重新离开。见识过广阔无边的世界，谁又会甘心困守在狭隘的小笼子里头？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要与如艾露恩般的世界之王对上，只要她不是在琉璃城的主场，我也不觉得自己就是必然落败的结局，胜负也就在模棱两可之间而已。
“虽然我远未到老弟你那个境界，但也知道修行之路越往前便越艰难。有精益求精的心固然很好，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尤其是对现在的老弟你来说……”
虞烈这番话说得很中肯在理，我点点头赞同道：“确实不容易。如果有充足时间的话，我还能慢慢打磨自己，但现在天道的威胁迫在眉睫，我也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刺激自己了……我打算趁着这少许的空隙时间，去一趟无尽虚空历练自己！”
“无尽虚空！”虞烈吃了一惊：“那可是连世界之王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的险要处，老弟你现在去的话有些冒险吧？”
“是有些冒险，但想要尽快更上一层楼，不冒些风险又怎么能行？”我淡淡一笑，说：“不过虞烈你也不用担心。无尽虚空的历练我会暂且压后，在那之前我会先去另一个没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里也应该会给我一些帮助。”
“好吧！”虞烈无奈道：“老弟你是个有分寸的人，老哥我就不多费这个唇舌了，在这里就先预祝你一路顺风吧！”
言语交谈间，我们已回到了北州府地界，迎上了正焦虑等待着我们回归的慕容星彩。
见我和虞烈平安回归，慕容星彩表情明显放松一些，但怎么看都不见慕容英雄的身影，她脸色当场就转白，及至从我口中得知慕容英雄的噩耗，她的眼泪更是如断线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这对孪生姐弟，感情比我们旁人所想的要更深厚得多。慕容英雄哪怕在人格分裂最严重的时，也都能在慕容星彩的立场之上保持高度一致，并愿意为她而作出任何牺牲。反过来慕容星彩自然也会如是。
我和虞烈都好言相劝，但悲伤是不会那么容易痊愈的。
虞烈留下照顾她，并在这段时间内协助打理北州府的事务。而我则向他们告辞，回中立之地去。
在琉璃城中接回沈雪冰和方璇。她俩对我的平安归来自然是欣喜万分，但同时也免不了对我在关键时刻撇下她们的行为很是不满，直到我一再道歉，表示下一次不会再犯以后，两人才不再计较，和我重归于好。
“月神殿下，感谢你做的一切。”我对艾露恩致谢道。
在我的计划之中，艾露恩充当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全赖她牵制住姬月岚，这才让傲仙城化险为夷，让我能够得以从容布置对付姬月岚，不然的话我肯定无法漠视沈雪冰和方璇身处险境，不得不在最不利的状况下跟姬月岚开战。
所以这一声感谢，我是由衷发自内心的。没有艾露恩，我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侥幸。
艾露恩淡淡一笑，说：“我收了你的报酬，自然要把事情办漂亮，这没什么值得道谢的。而且我的后裔欠你一份人情，现在还上一些也不算什么。而最没想到的，莫过于王子铮你竟然能回归自我，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都是侥幸。”我谦逊道。
“既然你已经平安回归，那我的承诺就圆满完成了。”艾露恩说：“虽然偶尔回归一趟也不错，但还是无尽虚空中的未知更吸引我。那么，就此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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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殿下，请稍等！”
艾露恩正准备施展秘术离开天元大陆，我连忙叫住她：“关于无尽虚空，能给我一些启示吗？”
“你也准备启程前往探索无尽虚空吗？”艾露恩稍稍惊讶，但随即释然：“你确实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资格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要探索无尽虚空，而是准备到其中历练，寻求更上一层楼的契机。以我现在的实力，可还没法救得了这个世界。”
关于天道即将清洗世界的事，我也有跟艾露恩提及。她对此始终没有表态，不是因为不想救自己出身的这个故乡，在我看来更多的是因为无能为力，所以选择逃避。
听到我再次表明心志，艾露恩禁不住幽幽叹上一口气，无奈道：“这是一个几乎没有希望的选择，王子铮你确定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意已决。”
“那好，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艾露恩说着，从指尖透出一抹白光来，飘落到我的身上，融入到我的身体之中。
这是有关无尽虚空的传承知识！
“无尽虚空极为辽阔。虽说处处危机四伏，但对已经强大到世界之王等级的我们来说，绝大部分地区都是能够通行的。有关方面的记载，都在这份传承里头了。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是危险得连我也有可能陨落，那些区域我敬而远之，所以没有相关资料……希望这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吧！”
“已经很足够了！”我再次对艾露恩鞠躬致谢：“感谢殿下你的倾囊相授！”
“我这也是存了点私心。在自觉没有拯救故乡希望的前提下，只能把期待寄托给你了。”艾露恩自嘲的笑了笑：“希望你能够成功。”
说罢，艾露恩以秘术割裂眼前空间，打开连接无尽虚空的通道，向我们挥了挥手告别过后，头也不回踏入到无尽虚空中去。
目送着艾露恩离开后，我牵起沈雪冰和方璇的手，温柔笑道：“走吧！我们回家去！”
向莉赛亚和月影族人们告别过后，我们离开琉璃城，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回到虞府，回到我们的小家之中。
大门直接反锁，我迫不急大的与沈雪冰方璇温存起来，天雷勾地火，一番云雨，满堂春色自然不消多说。
云消雨歇，她俩心满意足的躺倒在我的怀中，我这才把和虞烈商定下来的决定，告诉了两位爱妻。
“我没有意见。”沈雪冰说道：“凡尘俗世的权位没什么好留恋的，子铮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我也是一样。可是……”方璇略无奈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法跟上你们，一起去无尽虚空历练，也只会成为累赘罢了……”
“没关系的！”沈雪冰安慰道：“璇妹子你天资上佳，有我和子铮帮忙，只要下一番苦功，进阶高阶真神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无需担心会拖我们的后腿。”
“雪冰说得不错。”我也开口道：“而且我们并不是马上就启程前往无尽虚空。在到那里之前，我想先去一处地方，那里凶险要小上一些，用来作无尽虚空的预演，强度正正好。”
沈雪冰和方璇对此都无比好奇，异口同声问道：“哪里？”
我没有吊她俩的胃口，缓声揭开谜底道：“魔鬼的世界，无间地狱！”




男人不低头 第四千六百六十章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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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答案，沈雪冰和方璇都禁不住吃了一惊。
科伦达一族固然穷凶极恶，但要说到作为入侵种族的狼藉名声，恶魔和魔鬼可要远远凌驾于科伦达之上，给位面世界生灵的恐惧也就更甚得多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差别，不是因为恶魔和魔鬼就要比科伦达寄生体要厉害，而是在于他们那种更彻底得多的侵略性。科伦达一族是遵循本能，走上掠夺和进化的道路。而恶魔和魔鬼则是以理智压制本能的智慧生灵，入侵位面世界破坏和杀戮仅仅只是手段，真正目的却是收割天道秩序生灵的灵魂，最终甚至把整个位面世界拉入到深渊或者地狱之中，成为这个庞大体系的附庸！
杀人不过头点地。科伦达最多寄生并抹杀掉宿主，而恶魔和魔鬼的目的却是永恒的奴役，让灵魂生生世世都为他们效力，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后两者造成的威慑要更强得多了。
正因为是智慧生物，他们的危险和行动模式也被研究得很多，但从来都极少有修行者会闯荡到他们的世界中去，敢这么做的都无一例外被当成是疯子。就我所知能从他们地盘中平安回归的，也就只有霸王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偏执狂而已。
而就算以霸王半只脚踏入到世界之王境界的修为，又有“燃血”这等霸道无匹的终结技加成，最后也称不上是全身而退，不得不签订恶魔契约才勉强回到现世来。其内里的凶险，可想而知了。
对我们来说更不好的消息是，霸王去的是恶魔所在的深渊，而我这次定下的目的地是魔鬼的世界无间地狱，连个熟悉的向导都没有，难度陡然增加了。
这不是我为了历练而故意增加难度，而是若在深渊和地狱之间选择，我只能选择后者了。前者的话路途困难而且太过凶险，后者则简单得多，毕竟我曾经长时间持有过顶阶神器“霍尔莫斯之环”，即便现在已经遗落掉，以“幻想神域”能力还是能够完美重现的，凭着这件魔鬼之王打造的顶阶神器，随时随地都能打开通往地狱的通道，最起码进出都不成问题。
“这一行，就我们仨成行了。”我说道。
对我这个决定，沈雪冰和方璇都没有异议。但把决定公布开来以后，霸王和赤眼魔猿却表示想要随同，只是都被我否决下来了。
“霸王，你的伤一直都没好利索。”我一针见血道：“与天道决战在即，我需要你在那之前养好伤势，到时候以百分之百的状态提供帮助！至于伊瑟拉，你不用担心，我王子铮用生命向你保证，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被我点破一点点私心，霸王只能苦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我的承诺，他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他也知道我和伊瑟拉俨然也是真正的父女了，那般溺爱就连他也羡慕嫉妒恨，我不会让伊瑟拉受到任何伤害，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老孙，你也最好不要随往。”我对赤眼魔猿叮咛说道。
“为什么？”
赤眼魔猿挑了挑眉，对我这个决定有些不满。在与姬月岚的一场大战中，他充当的都是暗子角色，虽然成功帮助东州府复辟稳定住大势，但他总感觉自己游历在了边沿之外，对此已经很是不爽了。现在眼见我再不带上他一起去历练，自然把不悦写满了在脸面上。
我略略迟疑。犹豫过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决定把神王的状况如实告诉赤眼魔猿。
脸色陡然大变的不单单有赤眼魔猿，沈雪冰也是脸色发白。神王对她可是有衣钵传承的恩惠，对沈雪冰来说早已是如师如父般的角色，现在骤然听到这个坏消息，简直就如同普通人听到亲人弭患绝症一样，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我……”赤眼魔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要回神王地宫去，侍奉老爷子。”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叮咛道：“神王前辈本意是要瞒着你们的，我没能守诺言，你帮我向他道个歉。另外前辈他为了天元大陆鞠躬尽瘁，最后的这点时光，也该让他享享天伦之乐了。”
赤眼魔猿只是呆滞的点了点头，我的话他肯定没听进多少去，毕竟神王可是他的唯一至亲，这副失魂落魄状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子铮，我……”沈雪冰咬了咬唇：“我不随你们去地狱了。我也想去侍奉老爷子，让他安然过完最后这些时日。”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沈雪冰的决定。作为晚辈，自然是自家长辈考虑优先，这个决定无可厚非。
我没有意见，但赤眼魔猿却不赞成，几乎是立刻开口否决道：“雪冰你随同王子铮一起去历练！老爷子我来照顾好就行了！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提升的空间，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能多一分力量是一分！别忘了，从天道手中守护下这个世界，这才是老爷子毕生的心愿！”
沈雪冰还想坚持，但赤眼魔猿态度无比坚决，最终她也只能妥协作罢。
心系神王，赤眼魔猿没有再多停留，向我们辞别以后，便匆匆离开傲仙城。
“你们只管放心离开。”霸王说道：“傲仙城由我坐镇，出不了乱子。而若是天道那边有异状，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有霸王坐镇，我自然是无比放心。现今天元大陆顶级强者凋零，霸王虽说是有伤在身，但想找出能够跟他扳手腕的，还真是有些难度。
“那么，我们也准备起行吧！”
带上沈雪冰和方璇，我们离开傲仙城，到了数十里开外的一片荒芜山区，准备开启通往无间地狱的通道。
“这份魔法地图是我拜托白岚从一些古籍上的零星记载中复刻出来的，每人带上一份，以备不时之需吧！”方璇说道。
我和沈雪冰分别接过一份复刻地图，打开一看，这地图其实有用的标注并不多，只有大略的区域地形图而已，而且还很不完全，标示未知的黑色迷雾占据地图过半，很难给人宏观的印象作为参考。
但这份简陋地图，对于我们揭开地狱的神秘面纱可以说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最起码有了它，我们确定可以走少上不少的弯路。
“子铮，我们这次地狱历练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沈雪冰问道。
“我想跟魔鬼之王霍尔莫斯碰上一面。”我沉声说道：“当然，是在地狱打响了名头之后。恶魔魔鬼都一个德行，只尊敬有实力的强者，想要跟马霍尔莫斯平等对话，最起码必须表现出与之相符的实力。”
沈雪冰和方璇都会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我为什么要与霍尔莫斯会面，她们只字不问，因为对我有着绝对的信赖。
而我要与霍尔莫斯见面，心中存着的念头其实很简单。在我以“大预言术”预言到的未来画面之中，我可是与魔鬼王、恶魔王和科伦达之王三个恶棍联手对抗天道的。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在完全体状态下的天道面前，也有着足够一拼的能力，应该便是如同那神秘黑日一般，是仅次于天道的实力强者。如此强者，若果能拉拢到一起组成联盟，如同预言般一起对抗天道，我们的胜算也就大得多了。
选霍尔莫斯为目标，也是因为这三个恶棍巨头之中，我只与霍尔莫斯结怨最浅。我击败过科伦达之王埃蒙，他信誓旦旦的要宰了我。而恶魔王马洛维克唯一的儿子亚历克斯则死在了我的手上。这两个家伙，我怎么都想不到有和他们和解联手的可能，只能先选霍尔莫斯作为尝试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