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wuhaners
被他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他那物能入的好深的,仿佛贯穿她似的,直让她泻个不停,怎么挣扎哭喊都没用,小肚子鼓鼓的,里面都是他的东西,身子上也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这这……太淫靡了!
九如还是有点节操的,自以为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义正辞严道:“大色胚!你说过听我的,哼,我才不要被你这么欺负呢!而且……而且……”她气势一弱,本来就心里有点慌乱,又听他居然说还要多给她喂……
“我觉得涨……阿珩……你的东西留在里面,我会不会怀孕啊?”反握住少年的手,她低首有点气弱:“阿珩,我不想现在怀孕,你能给我……吃药么?”
其实白珩不太在意小孩,他也已经过了“爱而不得于是黑化用孩子栓住心爱的女人”这个阶段了。更何况以前他仔细的摸过,九如的身体极难受孕。
这是委婉一些的说法,要是兰芝玉来诊断,那妥妥的就是“这要是能怀孕,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且不说她如今是禁用避子汤,就算她身体没有不好,白珩也是舍不得让她为了自己吃这类药的,他是有不损害身体的药,但这味道都不好,而蛊虫呢又不合适……
可要是直接告诉她,她极难(不可能)怀孕,她心里肯定会难受的。
小姑娘肌肤细滑,搂在怀里触手温润绵软,还能嗅见她身上的浅浅的女儿香。这么抱着,白珩都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了。
听着她有点怕地问,少年轻轻靠在她肩上,也不再调侃逗弄她,安抚的理着她有些凌乱的青丝,语气轻柔的斟酌道:“你身子有点阴寒,怀孕不会这么容易的,若是不放心我也能给你开药,不过那些药不好喝。”说完,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不要在外面吃药,那些药对女子伤害太大了些。”
这有点哄小孩的感觉了……已经是个社会人的九如能听得懂潜台词,她眨巴眼,伸手摸了摸小腹,冷不丁的问他:“这个意思是说,我以后怀不了小孩吗?”严肃着小脸,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膛:“别骗我,我可以问兰芝玉的。”
他低低应了一声,解释:“你身子有点先天不足,宫壁纤薄,阴巢羸弱,这是主因,其次便是内力阴寒,凝于丹田,牵连子宫……”他顿了一下,转而拧眉,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摩挲着背部露出的一片雪肤,语气依然温柔:“不过,我能调理好你的身体的。”
九如又不急这事儿,她也不喜欢小孩,这除了不能生之外就是不痛不痒的,是以知道这回事儿也没有多难受,看他这么认真的模样,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反正我不喜欢小孩子,要是你也不喜欢小孩,就不要太功夫调理了。”
白珩轻轻捏了下她,很耐心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对孩子并没有多少热切,不过若是你以后想要,我也不愿意让你失望,调理好了后若是不想要,我吃药就好。”
九如听得有点懵,她没想这么长远,像什么生孩子这种事太远了,她觉得把白珩带在身边跟把叶明月放在身边差不多……不过白珩要重要的多。
现在她在想,白珩是不一样的,他就真的跟块玉一样,在污泥里被弄脏了,水一洗就又变得莹白剔透。他对她这么好,被她抢过来还这么对她好,这要是别人她肯定会觉得是在骗取她的信任,可白珩不一样,他是多好的少年呀,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好的人了。
假如可以,她会放了他的,他这么好,她哪舍得毁了他呢?
伤害喜欢的人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九如连说话也不敢,只是安静的把脸埋在他怀里。
作者的话:
九如(低落):我是个反派,阿珩是个正派,他又这么好,我不能毁了他……可是上头要人,不能放了他,好难受……
白珩(写药方):虽然不是很喜欢小孩,生孩子也确实很疼,但是好像女子都挺在意这事的,不想她为了这事难受。
沉醉不知归路 路中篇:东边日出西边雨(小修)
无论江湖怎么风云变幻,总是会有一群吃瓜群众的。
宣城某个茶馆,说书的在讲“魔教妖女九如强抢了白珩公子”这个江湖爆炸新闻。
青衫说书先生在上面侃侃而谈:“那妖女九如武功高强,一袭红衣,长的也是娇艳水灵,可心肠歹毒,白珩公子救了她,她却不知感恩,反而看上公子姿容出众,求爱不成便乘机把他掳走!”他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一拍惊堂木,义愤填膺道:“更过分的是,她还派人给素问谷送了几车的金银财宝!诸位想想这代表这什么?这妖女是想强娶白珩公子不成!?”
喝茶的人唏嘘一片,其中有个满脸横肉的背刀大汉眯着眼,却是一脸垂涎:“我听在临城的一个卖首饰的说,那妖女长的是极美的,就是比之惊鸿仙子也是不遑多让,白珩再怎么脱尘那也是个俗人,这么个美人在他面前,你们觉得他是水深火热,也许他是乐在其中也说不定呢?”
语落,另一个尖嘴猴腮黄衣男子嘿嘿一笑,拈着一颗花生米道:“黄兄,这你不知道,九如练的可是传闻中采阳补阴素真大法,白珩若是没把持住碰了她,恐怕会直接被她吸干……嘿~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长的这么美,又是练的采阳补阴大法,想必被她吸干——也是一大人生乐事了哈哈哈!”
这话里话外流露的猥琐含义令在场的不少人露出了“你懂的”意味深长的神情,可几个靠着窗坐的人却是微蹙眉,满脸不喜的模样。
叶明珠低着头静静喝茶,听闻这些话也只是面色如常,并无多言。
她身边的白衫俊美男子也听见了白珩不在素问谷,顿时脸色一白,眼里流露出几分刻骨的绝望。他看起来是二十几岁的青年,可如历经沧桑一般,身上没有年轻人的蓬勃朝气,只有沉沉一片的颓靡死气。
“秋哥哥!你怎么了?”叶明珠看见他脸色不对,忙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神情不似之前的冷淡,焦急的问:“是胸口又不舒服了么?萍儿,快把药拿过来。”
美人焦急的模样动人极了,一双眼里更是全部都是他,任是铁打的心肠面对她时也得化为绕指柔。
秋伊摇头,推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悲哀:“珠儿,明月又一条线索断了,你不担心她吗?”
叶明珠怔了下,张口欲言,却见他摆手不再说话。
她低下头红了眼眶。
正当茶楼里谈的热烈,一名灰衣女子走进,那女子戴着个斗笠背个长刀,手里拎着一个碧玉水壶,水壶上雕着梅林抚琴图,看这个玉壶便知这一位大有来头的。
门外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赶车的也是个带着斗笠的驼背老头。
车厢里白珩安静的看书,他穿着的不是白衣,而是一身天水碧深衣宽袖,九如青丝未纶,盖着个毯子靠在他怀里闭眼小憩,露出的衣领口是秋香色。
这就是江湖人的刻板印象,就如白珩着白衣,九如穿红衣一样,换个其他色的衣裳就降低了辨识度。
买水这种小事肯定不是这儿食物链顶端的九如和重要人质白珩做,也不可能是臭名昭著辨识度很高的古云干。这是明水的活儿,要是明水买水时被人打劫了,那么干掉打劫的人就是古云的活。
还好来的是明水,她默默听了一会儿关于自家主子和白珩的各种扯淡猜测,再和自己的所见所闻相结合,再默默记下。
回去可以和善水交换情报(八卦)?( 'w' )?
总共就买壶水,钱也给到位了,因此水来的快的不得了。
她拿着水壶上了马车,轻扣马车壁,过了一会儿白珩从里面掀开帘子接过水壶,弯眼道了声谢。
少年一身盈盈浅碧比雨后天青更明澈,弯眼浅笑时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哪怕是处在纷杂闹市中看着他,也如一股山涧流泉流过心尖,让人心神宁静。
这种姿色,也难怪主子会如此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明水心中暗忖,却也敏锐的看见了她家主子盖着个毯子靠着,乌黑发丝水似的流淌在白色毛毯上。
习武之人可都是力充沛的,没道理白珩都还神着,她居然在小憩。
虽然白珩救过主子,但主子到底是强抢了他,对白珩也不算厚道,整日穿的花枝招展的去往人家面前凑,主子也是年少轻狂,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白珩这种人肯定不喜欢她这种为非作歹的妖女,他喜欢的必然是那种端庄优雅大家闺秀。
如此强扭瓜,难保白珩不会对主子出手。
她一脸冷漠的问:“主子她……?”
白珩笑了下,就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很自然的:“她累了,正在休息。”
她继续木着脸点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包:“这是主子要的耳环。”
少年心平气和的接下,转身轻轻唤她:“阿九。”
九如睁开眼,无奈叹气,接过小包:“辛苦了。”
她点头回:“这是奴婢的本分。”
帘子垂下,明水眼微眯,陷入深思。
莫非是猜错了,主子和白珩情投意合,其实是私奔?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明水推翻了,怎么可能……仔细回想,之前主子将白珩用玄铁锁链栓住,这种折磨,这种侮辱,怎么可能会是两情相悦?
想必是主子逼白珩这么叫的,不然她还会继续折磨他,甚至用他在意的人威胁他吧?
唉,主子纵然天赋极高,容颜绝色,可却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喜欢她的人,注定情路坎坷,孤独一生。
明水心里暗暗为九如的情路叹息,这边九如将小包随手放到暗格里,里面自然不会有什么耳环的,这个只是个很普通的迷药包。
九如歪了下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花草香,有点困倦的小声哄:“明水心思缜密,不善言辞,时间久了,她也会明白的。”
白珩垂眸浅浅一笑,轻握住她的手腕:“这么一天到晚都在睡,别说是她,我都有点担心了。”
她这样安静的伏在怀里固然是极可爱的,就像是倦鸟栖林的温顺,可一触到她的手便会发觉不对,她的体温有些低了。
“没关系的,是我要突破了。”她软声哄着,还睁眼笑了下:“我练的武功就是这样的,等好了,我就可以更厉害了。”
她轻轻念,笑意朦胧如花香缭绕:“这次有点突然,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突破呢……和你的朋友一战,真的让我学到了好多,不过你在我身边真好……好暖和啊……”
少年温柔的抱住她,柔声道:“嗯,还好我在你身边,好好睡一觉,你会成功突破的。”
她合上眼乖乖的睡了过去。
白珩垂首静静看着她,她这种睡过去其实有点吓人的,体温、呼吸和心跳全部变低,乍一眼看过去,仿佛死了似的。
他合上眼,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微颤的指尖顺着柔美的曲线轻轻按在她的颈侧搏动处。
这里的搏动轻而缓慢,肌肤也透着寒冷,但总归是活着的。
少年睁眼,眼底光影交错,沉沉融为一片乌黑——这种武功,让他怎么相信,她口中给了她一切的“教主”是真的对她好,而不是在利用她做什么事。
沉醉不知归路 番外:明月夜
夜色中浮生楼安静伫立,不远处的莲池里沉着一轮明月倒影,夜色水色于莲香氤氲出一派安然。
在兰芝玉一脚踹开门后,白珩就睁开眼,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略过废话,他直接问:“师姐有何贵干?”
白衣少女虽然容颜妩媚,却形容憔悴,穿着也是素问谷一贯的仙气飘飘,可夜里往这儿一站,跟鬼似的。
她还喘着气,可脸色阴沉,容色苍白,还有两个黑眼圈,一路跑过来连发鬓都有点乱了,出口声音嘶哑:“你放走了叶明月!?”
兰芝玉不会武,难为她从摘星楼一路跑到浮生楼,就为了问他这个问题。
他很平静的回:“我以为是你要放了她,秋伊不是你的雇主吗?”
这个解释让她脸色更差了一点,少女皱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还差一点就成功了我怎么可能会放了她!那个男人真是……妇人之仁!”
白珩安静看着她气恼的念着:“当初把她给我的是他,现在又背着我偷偷放了!他当我是什么?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治好叶明珠!!可恶可恶……药已经被叶明月吃了,七天后就失效了!她身上的血是我喂养王蛊的饲料啊!!”
他师姐就容易歇斯底里,其他的都还好。
兰芝玉气恼了一阵,忽的安静下来,冷静的看着他:“白珩,我记得你的血也可以。”
他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出筹码。
看他不说话,她咬牙:“你帮我养王蛊,我帮你养出命蛊,你之前不是想要么?”
他微笑:“好。”
让白珩养王蛊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样养出来的蛊虫惧怕他体内的王蛊,这算什么王蛊?可……只差最后一步的喂养,幼蛊死了没法重头再来,只能先养出来成蛊再重头养。
王蛊幼虫是从成虫体内破出的,可除了白珩体内的一只,她找不到第二个王蛊了。
她找了十年才找到这个,这个要是死了她难道再等十年吗?
兰芝玉现在暴躁的只想杀了秋伊,出尔反尔!看病赖账!以后别想再让她给他看病了!!
他全家都别想让她看病了!!妈的最好病死在外面!!
想了想,还是发了这个番外,毕竟也是我写的,不发出来总有一种“锦衣夜行”的失落感……
沉醉不知归路 路中篇:古云
天玄炼寒阴经若是四层以下,那突破是极容易的,难度跟“睡一觉就好了”差不多,但九如已经练到了第七层,想要突破没这么容易。
她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虚弱期之后她得杀人。
杀谁呢,谁都可以。
若是在总教,突破时她会闭关,左意会把人送给她,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对这些人说“杀了里面的人,你们就自由了”。
看他们绝望的眼里又燃起希望,再看他们战至绝望,最后被撕成碎片,这能让他心情稍微好点儿。
杀多少呢?杀到突破为止。
突破的感觉是很明显的,强烈的渴望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身心一空、超脱一切、无喜无悲的感觉。
跟生病一样,吃药了就好了。
这种事九如不愿意告诉白珩,她知道她做的是极其坏的事,白珩肯定不喜欢这么坏的女孩子。因此她只会先对他说,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她会偷偷的出去,会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杀好人,这样就会显得不这么坏了吧。
夜黑风高杀人夜,云影重重遮白月,枝叶婆娑,街深人静。
九如托着腮坐在屋顶,歪着头等着自己的突破感觉来。
嗯,为了不浪,她得等自己感觉来了再动手。
一柱香过去了。
两柱香过去了。
三炷香过去了。
……
等白珩也上了屋顶,她还没感觉。
少年提着一盏灯,在屋顶上闲庭信步,如履平地。夜风拂过,衣袂飘飞,天水碧在夜色中显出一种宁静的蓝。
云开见月,空明月光于青瓦上镀上一层霜,树影婆娑,连风也温柔了几分。
他慢悠悠的走近她,举灯弯眼一笑:“怎么了,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晚上睡不着了么?”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晕黄的灯光细细勾勒出少年隽秀的眉目,眼是水波流,眉是远山聚,愈发显得如诗如画,澄明如玉。
九如一脸乖巧,怎么可能说自己是为了等杀人,于是眨巴眼,很自然的顺坡下驴:“是呀,我觉得一点都不困,就想出来吹风,你怎么也不睡啊?”
他放下灯坐在她身边,偏首看着她:“因为我有点担心你。”说着,顿了一下,他伸手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你冷吗?”
九如一脸正直:“我是习武之人,不怕冷。”
“嗯。”他笑了下,举灯仔细看着她,他看的太专注了,目光又温柔极了,灯光映照下眼底含蕴光华。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偏头避开他,垂下眼轻轻埋怨:“你别这么看我呀……我会害羞的。”
他又笑:“可是你这么好看,我看着你就觉得心里喜欢。”放下灯,握住她的手腕,垂眸叹息了一下:“阿九,我想亲你了。”
噗通——
兴奋和迷离若浓墨入水晕染开,战栗从胸腔喷薄而出。似曾相识的渴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加的狂乱。
赤色从她的眼里慢慢浮现。
“你……别这样说。”她低着头闷闷的回着:“我……不想让你看见一些事……”
白珩温柔的答应她:“好,那我不看。”
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握住她的的手指缝里流出,手背红线蔓延,凝聚成蹁跹红蝶。
他也低着头,看着滴到青瓦上的缓慢流淌的血,目光清澈如水。
夜更深了。
……
宣城有一个土匪窝,平日里按时对平头百姓受保护,商人路过时,杀人越货,淫妻掠女,无恶不作。
古云坐在树上,有点无聊的看着宣张正义。
这是真的无聊。
“这副场景,让我想起了以前。”他喝了几口酒,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动,缓声道:“那时,也是差不多的夜里,我用无欲杀光了古家堡,大火烧了两天,才烧光那里。”
白珩安静的擦着琴,露出的手上浮着深浅不一的红线,看着有几分可怖,但再一看他的人,又会觉得还挺好看的。他对这种前尘往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
老头又喝了一口酒,语气却与之前不同,还带上了些孩子气的烦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挺烦的。”他有点累的模样:“她居然会在意自己做了坏事。”
白珩对这点也深表同意:“是的,不过很可爱。”
古云有点满意:“你小子倒是很上道啊,不错。”
他微笑:“过奖。”
又是一阵沉默。
风吹过,带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远处惨烈的哀嚎声没有让两人有丝毫动容。
古云拿着的酒坛不大,很快就喝完了,他随手一扔,咣当脆响中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居然稳稳靠在身后数个细嫩的枝条上:“等到了教里,我给你们安排个成亲礼,高兴吧。”
果然人老了就会爱唠叨,还会拉亲事吗……
白珩这才停下擦琴的动作看了他一眼:“我在想,她是你勉强能用的工具么?虽然不是很趁手,却是没有其他选择的无奈之选么?”
这话里回护的意味有点重。
他却是突然温柔一笑,这抹笑在他这张皱纹遍布的脸上极为惊悚,堪称午夜惊醒梦中人的梦魇,纠正道:“不对,她是唯一能杀掉我的人。”他似是极为愉悦的模样,闭上眼懒洋洋念:“放心,我和云梦子都希望你们能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因为只有这样——”
他伸臂,做出一副展翅欲飞的模样,这动作固然是潇洒自然,但放在一个驼背老头身上却是怪怪的:“——最后才能皆大欢喜呀!”
沉醉不知归路 路中篇:凄风苦雨
四周一片漆黑,夹带潮湿气息微风吹过,还有点清凉。
就像是品尝佳肴需要专心一样,她心无旁骛的投入杀戮之中。
她是有意识的,比如她知道刚刚被她拦腰劈开的男人在见到她时马上跪地求饶,也知道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向她赶来,还知道刚刚路过的是关押抢来的女人的牢房,还知道是古云和白珩把她带到这边来的。
这并非是走火入魔,也并非是被杀意冲昏头脑,九如很冷静的知道自己在杀戮,也知道白珩在看着她,只是知道这些并不意味着在意,对吧。
她在不久前还在担心自己被心上人看到不美好的一面,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
这种感觉很玄妙,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满足自己的杀欲还要重要的事了。
真气包裹着她飞速流转,抵挡了各种各样的暗器,她拧断手里的脖颈,锋利的气流横贯整个空地,带起一串飞溅的血花,有几滴温热的血滴溅到脸上,秋香色的罗裙染上了片片暗红。这不是什么致的杀人艺术,而是一场毫无美感可言的粗鲁屠戮,不是将花朵小心摘下再插入盛着水的琉璃瓶里,而是直接连根拔起,随手弃置一边。
刃起魂魄灭,凝血染红衣,九如神情平静,目空一切,她的姿态自然得都显出了几分傲慢了。
谁也阻止不了她。
……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谓宿命,就是无论怎么避,都必然会发生的事。如同每个天真善良的狐妖小姐姐都会遇见一个人面兽心大渣男一样,不管是初见还是再遇,一切在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妥当。
时隔半个月之久,九如的伤已经被白珩治好,既然她开了外挂,顾灵儿自然也是开了挂的。
所谓旗鼓相当,棋逢对手,便是此意了。
无欲,在顾灵儿手上。
顾灵儿是何许人也?
她虽出身武林望族,可也是身背血海深仇的姑娘,她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母亲对她的亲身父亲有极深的感情,她至今还记得童年里憔悴的母亲一遍遍对她说着古家堡的仇恨。
从母亲口中得知她原本姓古,古家堡曾经强盛一时,后宁莲觊觎传家宝刀无欲,威胁交出宝刀,然后古云背叛了他们,导致古家堡一夕之间全部被屠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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