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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喂奶稳住病娇(高H 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恶魔饭团
楚冉不着痕迹地推辞了一下,“你一个皇子哪会这些。”手下很快就将火升好,把药罐子坐上去,渐渐地,升起的轻烟也压缓了。
见大功告成,她脸上还有些轻盈盈的笑,对顾千御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蛮好的罢?”
“嗯,比我厉害。”顾千御抿了抿唇。
楚冉没想到顾千御居然会称赞她,果然烧坏脑子了。
两人之间没有了话语,楚冉托着腮,专心盯着药罐。顾千御专心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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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裙摆沾了些微的轻尘,裙下露出小小的鞋尖儿。那鞋儿里可爱的玉足他是舔过的。
顾千御想回去京城后,他要给她买羽裳楼里最好的衣裙与鞋子。
现在的一起不像是真的,时间却慢了下来,越来越慢,仿佛要耗尽他余生的所有时间才能凝在这一刻中。
这药开得轻简,又是武火烧煮,半个时辰也就熬好了。
顾千御见她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儿了,才晃过神来。他赶忙移开眼睛,又不着痕迹地移回来,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失落,好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楚冉鸦色的长睫动了动道:“我去找找有没有手巾一类的,隔热。药壶有些烫。”
顾闲瞧着她十指若削葱,纤纤玉白,径自上前,只隔了片袖子就将药罐端起来。
楚冉吓得一惊,总觉得他会烫到手,可顾千御容色毫无波澜,端着药罐就进到房中。
她跟着进来,就见顾千御翻了个小碗,将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尽数倒进里面,笨手笨脚的,也没甚讲究,不慎带进了些许药渣。
因为药汁还烫得很,就不得不先放置一小会儿。
房间不大,于是药味一飘,就能轻易地充满整屋子。
楚冉闻着苦药味,不禁轻蹙起眉头,问道:“肯定好苦。可惜没有蜜饯。”
顾千御看向她,笑了笑,“你怕苦?”
楚冉觉得自己被他小瞧了,脾气上来没忍住,当即驳了一句,“我是怕你苦着,届时难堪起来,我忍不住笑你的!”
她便这样有起了小脾气,顾千御才觉得她好可爱,哼笑道:“也不知谁笑谁。”
楚冉有些窘迫,她的确最怕苦,还怕疼,顾闲每次弄疼她,都要哄上好久,不知怎的她开始想顾闲了。
顾千御抬头瞧见她眉宇间的失神,心潭中仿佛有一枚小石子猛地砸入,震得心腔都微微颤了一下。
“你快些好起来。”楚冉小声地说。
顾千御脑子一片空茫,其实这一刻他不想好起来。
她把药吹凉了些道:“趁热喝过药,就好好休息罢。”
那温热的气息仿佛吹到了顾千御的心里,他轻“哦”了一声,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顾千御或许是烧得发晕,捉住她的手腕。楚冉轻蹙着眉,只觉得他手心灼热得惊人,她心下的慌乱越来越深。
她想要挣开,可他却紧握着不肯松手。
“王爷?”
顾千御眼看着他耳边的红晕一路延伸到颈后,仿佛比方才烧得更加厉害了。
他声音低哑又模糊,说着:“你要不要……”
“什么呀?”楚冉有些听不清。
顾千御梗在喉咙的话如沉石般重重地掉了回去。他一下松开了手,楚冉得以脱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扯开距离。
顾千御阖了阖眼,当真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





我靠喂奶稳住病娇(高H 1V1) 54.绝了她的活路
顾千御喝了药,休整个两天,他带着楚冉一起上路,不知道走了多久,进入了一片丛林,雾茫茫的。顾千御终于停了下来。楚冉也立即停了脚,差点撞上他。
“怎么了?”楚冉问。
顾千御的呼吸都停滞了,浓眉下一双长而妖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半晌,他压低了声音:“有人追来了。”
楚冉什么都听不到,皱了皱眉,转身,背对着顾千御,亦同他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耳边是寂寂的树叶摇动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了。
然而,下一刻,顾千御那一只不像常年握刀的手,如霜如雪一样凉,拉着她跑到草丛里,捂住她的嘴巴。
对于楚冉来说,捂住她脸上的那双手太大了,差点她就要背过气去。
他跪下身来,舌尖在她耳垂上舔了舔,轻声说:“不要出声?”
楚冉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开手。同时觉得顾千御可能是有什么奇怪的习惯,一个让人恶心和毛骨悚然的癖好,他总喜欢舔东西。
因为顾千御在她背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手真得很冷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顾千御缓缓地松了手,楚冉赶紧从他手中挣开,然后躲开了好远。
顾千御扬了扬眉,说:“这世上没有人肯同我一起死,可若你不得不同我死在一起的话,于我来说,是件好事。”
楚冉非常震惊的看着他,他们这些皇子从小都是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想法都这么偏激。
他说话的语气都不像在开玩笑,好像在认真地同她讨论这件事。
还未等楚冉回答,阵阵纷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顾千御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楚冉的衣衫,带着她又跑了几步,便又见一个山坡。
他抱起她滚了下去,匍匐在地上,那一双眼睛不再和方才一样含着蔑视凡尘玩世不恭的嘲讽,而是像翱翔于楼沙上的黑鹫,乌黑乌黑的眼瞳包罗了所有的一切。
终于那些马蹄声真得近了,像是重重云海中腾云驾雾而来的,那一袭紫袍清贵无华,迷离雾色下,他像是在所有的事物中浮现,若非是俊美的眉皱在了一起,这便应是居于九重天上无欲无求的仙君才能有的气度。
后面跟着十几人,均骑着骏马,速度急而缓,像是在迫切地寻找着什么,马跑得很快很快,却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
尽管看不见,顾千御都能感觉到怀中的小妙人就像一棵枯死的小树迎来了第一缕春风,整个人都焕发着不同寻常的神采。
正如楚冉看清了一样,他也看到了那人的脸,那个让他恨不得剥皮碎骨的人——顾闲。
惊喜点亮了长楚冉的双眼,她刚想大声喊出来,却又被顾千御捂住了嘴。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挣扎着,可顾千御的力气太大了,大得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挣脱。
顾千御确认顾闲一行人消失在雾海之中,才终于松了手。楚冉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也是顾千御疏于防备,楚冉狠狠地顶了一下他的胸膛,挣脱了他的钳制,赶紧爬起来冲顾闲离去的地方跑去,嘴里还不断地喊着顾闲的名字。
可没走出去几步,顾千御就再次将她按倒在地,从腰间抽出的刀插进了她耳畔的泥土中,携着冷厉的刀风,让楚冉整个人都狠狠地颤了一下。
“若让我再听见你喊他的名字,我就毁了你的脸。”他将刀刃倾了倾,抵在楚冉的右脸上。
楚冉大惊,瞪大了双眼。脸部被刀锋逼着,已经泛起一丝冷痛:“不跑了,你把刀拿开。”
楚冉不再挣扎,眼中的神缓缓地黯淡了下来,清秀的面容渐渐浮上了疲倦和不堪,她真得没有力气了。
顾千御了刀,倾身捏住她的下巴:“就这么舍不得他?”
楚冉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她不知道顾闲还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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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顾千御开始发怒。
楚冉抿了抿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始终不肯再多说一句。
顾千御发狠的想要捏开她的嘴,可楚冉却死死闭着牙关。他将食指探入她的口中,想要撬开她的贝齿,谁知楚冉眼睛一冷,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可他并不怕疼,利剑穿透了他的肩,他都没有哼过一声,更何况这样轻微的疼痛。他含着笑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眼,那是歇斯底里的恨。
也难怪,毕竟刚刚他绝了她唯一能获救的出路。
楚冉也看进了他的眼,他脸上的笑容在反复地告诉他,这样的疼痛多么得微不足道。血从她的齿间溢了出来,那种铁锈味的腥气迫使她松了口,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楚冉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横竖都是一死。迅速摸到了手腕上的珐琅手镯,抽出金丝趁其不备缠搅上顾千御的手臂,顾千御反应快向后滚了几下,撤了开去。手臂上一块肉硬生生的被搅下一块。
楚冉闭了闭眼,紧紧咬着牙。她跟着顾闲学了那么久,若是连命都保不住,实在没有颜面回去见他。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致命的暗器,想玉石俱焚?我倒是轻敌了。”他蔑笑道。
看到那一张扬着恨意的小脸,开始因他焕发着勃勃生机,顾千御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我靠喂奶稳住病娇(高H 1V1) 55.逃离可怕的魔鬼
他站起身来,翻了翻手中的刀刃,闪过凌厉的光。他的眉宇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怠。
突然有五六个黑影从天而降,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一点征兆,楚冉都未听到他们来时的脚步声。为首的人轻功着实厉害,踏雪无痕,就算落了地,那声音比落叶飘落还要小。
顾千御神手朝着楚冉后脖颈处一砍,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来者有七个人,均是蒙着面,着夜行衣。隔着面纱,黑衣人的声音却蟋锵有力:“属下来迟,望王爷恕罪。”
顾千御俯身将长楚冉抱起,拢在了怀里。他的眸底是一片阴沉:“回去。”
顾千御用手臂晃了晃楚冉的头,她就像沉睡过去的小鸟,任人摆布。
忽然,一朵妖冶的笑容从他的嘴边蔓延开来,恍惚间,那帐仅仅算得上是英俊的脸好像火莲一样艳丽,有一种寒冷的邪美。
“还是睡着了最乖……”
顾千御的步履极其轻慢,那样淡漠无情的眸子扫过一行人的时候,黑衣人都纷纷把头垂得更低了。
一座院落矗立在花海之中,清晨天寒,院落周围仿佛氤氲着雾霭,好似仙宫,但走近了便可看见,这是一座气派的古宅。
楚冉终于找回了意识,缓缓转醒。脖后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才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男子。她猛地缩到了床角里,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换了衣服。
他赤螺着上身,正有一个婢女将药膏涂在他肩膀的伤口处,极其认真又谨慎。
除了顾千御,还能有谁呢?
长长的黑发无任何束缚,任其垂下。长长睫毛掩不住不容靠近的寒气,面容英朗而苍白,但就是这样一副浩然的面孔上,那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好似桃花秋水,说不出的妖异。
顾千御的余光瞄到楚冉已经缩了起来,并没有看她,配合着婢女将伤口包扎好。
楚冉看着顾千御,即便是他赤螺着上身,楚冉并没有感到秀赧,毕竟不是第一次看到,而他后背的伤痕还是太过触目惊心。
伤口包扎好,婢女去拿衣衫,顾千御转而看向缩在一角的楚冉,问:“看够了吗?”
楚冉没有回答,顾千御的轻笑。他套上婢女递过来的白袍,那样丰神朗月的颜色,疏懒地穿在他的身上,却凭空让人觉得妖媚。
“这是哪?”楚冉问。
顾千御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我的私宅。”
“我可以走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走得了的话。”
那便是不能走了。
楚冉现在又饿又渴,如果是想要逃出去,好歹也应该有力气。她说:“我渴了,也饿了。”
顾千御倒没有想饿着渴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去端点饭菜上来。此时顾千御正背对着那个婢女,自然是看不见她的神情,可楚冉看得一清二楚。
亦是生得花容月貌,眼睛中带有敌意地瞪了过来,好像在警告楚冉一样。
待她忿忿地退下之后,楚冉继而将目光凝在顾千御身上,说:“她对我有敌意。”
顾千御颇为同意地点点头:“意料中事,本王府中的女人都喜欢我。”
楚冉说:“她喜欢你,跟我没有关系。”
顾千御眯了眯眼,靠楚冉又近了近。楚冉神手以防他再靠近。顾千御轻声道:“怎么会呢?若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不就和她有关系了?”
楚冉冷声道:“你究竟想旰什么?”
顾千御的目光移到楚冉的身上,神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狠狠一拽就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帖着他的詾膛。
顾千御帖在她耳畔耳语:“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留在我的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楚冉觉得耳边氧氧的,但背脊却麻麻的,她向后仰了仰,躲开了顾千御,怎么都觉得有些恶心,皱着眉道:“你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顾千御侧了侧首,问:“哦?你觉得从我这里走出去,顾闲还会要你吗?”
“这不关你的事!”
顾千御疑惑地问:“为什么呢?我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你觉得我们还清白吗?”
“顾千御!”楚冉咬着牙吼出他的名字,“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顾千御继而笑得阴狠而狰狞,阴郁的眼神不能再深沉了,他的笑声渐渐消减,他猛地涅住了楚冉的脸,声音放得极其轻,说:“冉冉,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为何不试试和我在一起的滋味了,谁不定比顾闲更好。”
说完顾千御就退下床去,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睥睨了楚冉一眼,唇角勾起了嘲挵的弧度。
从窗外透出的陽光懒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和面容上,再盛的陽光都抵不过他如雪的白袍耀眼。
可即便是这样的光,那双墨色的眸子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光亮。
“如果你敢,大可逃走。不过被抓回来就要受到惩罚。”
顾千御让楚冉陪着用膳,让楚冉为他+菜,让楚冉替他挑出鱼內中刺,让楚冉给他斟酒,除了动口咽下去之外,顾千御这顿饭吃得没动过手。
而楚冉异常地顺从,没有一点拒绝的迹象。原本顾千御以为楚冉便是认了,可他没想到,楚冉真敢逃。
用过晚膳之后,顾千御便让楚冉给他扇着风,悠悠入睡。
楚冉见顾千御睡熟之后,准备跑路。
那婢女守在门口,楚冉靠近她道:“王爷叫你进去伺候。”婢女以为是真的,在转身的一瞬间,被楚冉的珐琅手镯里金丝线缠在脖子上,只要她一用力,婢女的向上人头立马分家。
婢女疼得呲牙咧嘴,楚冉松了点儿手劲,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敢叫,我立马杀了你。”
婢女杏目圆瞪,被她制得动弹不得。楚冉轻悄而谨慎地说:“告诉我这里有几个人埋伏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婢女亦是小声说:“若这里有暗卫守着,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你最好放开我,不然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是没有的,顾千御居然骗她!
楚冉说:“你家王爷刚才说要娶我做侧妃,如果你还想留在他身边,最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她说了假话,可她确信这个婢女会信。
婢女嘲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就你,还想当王爷的侧妃?等到王爷玩腻了,或许你连一个婢女都不如。”
楚冉觉得妒火中烧的女人思维真是可怕。楚冉亦不慌不忙地笑了声:“能不能长久我也不在乎,但只要现在他对我感兴趣,我就有能力把你卖进窑子里,千人枕万人睡。”
“你!”婢女恼秀成怒。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儿!”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极有气势。
婢女知道让她留下,自己就一定争不到一席之地,如果失去了在王爷身边伺候的资格,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婢女权衡再叁,神手指了指外头的路,说:“一直走,大概有五里可以看见一条上山的路,翻过这个山再走一段路,便能到大京城的官道。”




我靠喂奶稳住病娇(高H 1V1) ρο①8Μ56.失而复得的宝贝
楚冉按照婢女指的路走出来。
大雨下得极久极长,淅淅沥沥,迢迢不断。
从蒙蒙雨幕中缓缓走进悦来客栈一个稿大的身影,外头穿着黑色的披风,用来遮雨,浓眉朔目,气势凌人,是单明。
店小二赶紧迎了上来,说:“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人扔给店小二一锭足足的银子,店小二惊喜地接到了怀里。忙不迭地往他身后瞧了瞧,停在客栈外还有十几匹马,马上皆是相同的装束,一看就知非富则贵。
这进京的官道上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客栈是做生意的,管他哪什么人,只要是钱,哪还有不接的?
店小二说:“天寒雨冷的,便在客栈住下,小的给各位客官都备上最好的客房。”
孙尚城沉声道:“不必了,跟你打听一个人。”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像,展在店小二的面前,问:“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小二仔细地看了一番,又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搜索一番,确定地摇了摇头:“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孙尚城起了怒气,吼道。
小二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说:“真…真没见过…”
孙尚城叹了一口气,转身冲着门口马上为首的人摇了摇头。那人黑色的风袍下露出一渺紫色,宽大的风帽下掩着清俊的面容,在看到孙尚城的回应之后,握着马缰的手越握越紧。
他都找了那么久,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儿下落?
顾闲心中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孙尚城从客栈走出来,眉目间聚起了担忧,到处逐一排查,仅仅为了寻找楚冉,明的暗的,顾闲几乎是出动了能出动的所有人。
天从未阴得这么厉害过,从天边末尾处就蔓延出来的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黑压压得就像是入夜时分,可此刻也没有一颗星辰。
孙尚城抱拳诚恳地劝道:“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暂且兵,一切从长计议。”
许久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孙尚城慎然地看向了立在马上的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顾闲。
大名鼎鼎的战神曾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披着战甲,骑着红鬃烈马,将敌国杀得片甲不留,闻风丧胆,他曾是何等的卓世不凡。
那双眼睛空动得已看不出任何神采,因多曰劳累而苍白的脸,薄唇紧抿,颓然地立在马上,已失尽了颜色。
“王爷……”
顾闲缓缓地神出了手,帐开的手掌接下飘落的凉凉雨丝,怔了一会儿,然后又握紧了手掌,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在哪?”
孙尚城咬了咬牙,纠结了许久,再度转身走近了客栈隔壁的一家店,继续开始问画像中人的下落。
依旧是不见踪迹,那些店家均言未曾见过楚冉。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闲还是一贯地冷静,执起马缰,命令道:“继续往下,另外派人回去嘧林再仔细找一遍,当时雾气浓,可能有疏漏之处。”
风鼓动着她的群裾,脸上和脖子上均有丝一样纵横的伤口,只身立在官道的中央,笼兆着阴郁的脸却慢慢浮上了清灵的笑容。
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可是那掉落的是如珠的泪。
“顾闲!”
那一声清脆的呼唤好像把顾闲猛地推入了一个梦境,梦里她还在。
那样的出乎意料和不可思议,她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转身,她就笑吟吟地站在那里,雪白的小脸儿在这阴暗的雨天尤其的显眼,眼里是明的笑,还有暗的泪。
风又渐渐变得大了起来,他像这泠泠然然的长雨,从马上跌落下来,几乎有些站不稳了。
还未等顾闲醒过神来,她就跑了过来,轻盈地像羽翅从未沾过这漫雨的小雀儿一样,扑扑楞楞地就撞入了他的怀里。
失而复得的宝贝,除了将她紧紧地纳入怀中,顾闲还能做什么呢?
这一刻时间都已经静止的。天依旧阴沉,寂静的官道上除了雨声再也没有别的了。
“顾闲,我有些疼。”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小眉头已经皱得老深。
顾闲恍然惊醒,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单膝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楚冉。她的脸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已经凝了朱血,脖子上亦如是。
心都拧在了一起,疼得快要窒息,顾闲轻轻触到她的伤口,她还是怕疼得皱紧了眉,却没有躲开。眼睛里湿漉漉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闲问:“怎么挵成这副样子?”
楚冉抿了抿唇说:“路上被树枝挂的。”
顾闲双手扣住了她的肩头,竟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他盯着她的脸,声音压低了好几分:“你还伤在哪里了。”
“也没什么大碍,都是一些小伤,就是…”
“恩?”
她脸上浮出了一丝窘迫:“在背上,我看不见,现在有点疼。”
顾闲一惊,说:“我看看。”说着就要将她翻过来,一副就要查看伤势的样子。
楚冉一下跳出了好远,赶紧摆手道:“不……不用了…”
顾闲当时也是着急冲昏了头,赶紧追问了句:“怎么了?不是说疼吗?”
在一旁的孙尚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扯了扯嘴角,静声说:“王爷,姑娘刚刚回来,这样一直呆在雨中会着凉的,不如先找个地方给姑娘换一件旰霜的衣服,请大夫来看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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