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曹仪张口结舌,只气得浑身颤抖。
征途 第九百三十一章:雪洗,血洗
() “贤妃娘娘,你想过没有,死一个闵怜儿算不了什么,但如果莫名其妙死了一个皇帝,对于上京意味着什么吗?你做好准备了吗?”终于,曹仪沉声道.
“我时刻都准备着!”秦柔娘轻笑起来,”首辅大人,要下雪了,这京城也该打扫一下,我觉得上京城内李氏王族太多了,简直就像天上的乌鸦一般,黑压压的看着着实心烦,让雪染上血,白里透红,是不是能让上京城更加好看呢!”
“你才真是个疯子!”曹仪怒骂道.
秦柔娘突然脸sè一端,冷冷地看着曹仪,”我的首辅大人,你是气糊涂了呢,还是真的没有想到,从良将调到通州去主政通州守军,骁卫虽然不能回来,但通州可马上又会聚集起数十万人马,苏灿虽说不能回来,但虎卫却必定要调回卫州构建第二道防线,这两个人可都是皇帝陛下的心腹,如果不杀了皇帝,不彻底铲除李氏皇族,这两人如何能死心塌地为我所用?”
“他们二人如果忠于皇| 帝,我们杀了皇帝,又如何能得他们的忠心?”曹仪大声反驳.
“你错了,皇帝没了,但皇帝还有儿子.”秦柔娘冷冷地道:”李氏皇族有资格问鼎皇位,有资格让他们两人俯首称臣的人都死了,他们除了向昊儿效忠,还能向谁效忠?”
曹仪的脸sè变得惨白,他的确没有秦柔娘想得深,想得远.
“君子可欺之以方!”他喃喃地道.
“你不是君子,所以欺不着你,从良苏灿二人虽是武将,但我却愿称他们一声武中君子,比起你们这些文人,要赤胆忠心得多了!”秦柔娘道:”这就是为什么苏灿杀了我秦家满门,我却不记他仇的原因,因为他可以为我儿子效忠一辈子,厮杀一辈子,保他一辈子!有这一点,那就足够了!”
心神不定的曹仪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景仁宫,明天,注定将是一个不寻常的ri子.
秦柔娘大步走出了殿门,站在院子里,仰首看着天空,风呼啸而为,卷起他的裙裙,飞扬起她的秀发,冰冷刺骨的寒风拂过她的脸庞,她却感到浑身都在燃烧.
撑开双臂,伸向天空,似乎要将整个天空都揽入怀中.
“起风了,要下雪啦!”秦柔娘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一点冰凉落在她的脸上,那是一枚缓缓飘落的雪花,随着第一枚雪花的飘落,天空之中,由无到有,由疏到密,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屋顶上,树枝上,以及秦柔娘的发梢上.
“娘娘,外面天冷,进殿去吧!”秦柔娘出殿的这一会儿功夫,大殿早已是旧貌换新颜,钉着的木条被撤去,雪白的窗纸糊上了窗户,十几盆最好的无烟木炭火让殿内转眼之间已是进入了chun天,地上铺上了崭新的地毯,名贵的龙涎香扶摇直上,十几个归来的宫女,太监正细心地擦洗着屋内的每一样家俱,整个大殿从死气沉沉陡然之间便变得生机盎然.
秦柔娘满足地仰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殿内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看着一边厢房旁,跪着的一排人.
“娘娘,这些人在等着您处置呢!”沁娘低声道.
“这些人就是这些天服侍我们两人的那些家伙?”秦柔娘问道.
“是!”
秦柔娘缓步走了过去.”抬起头来!”她声音很轻,很柔.
“娘娘饶命啊!”十几个人同时大声叫了起来,其中以今早那个端水进房的粗壮健妇叫得最响.
“噤声,娘娘面前,休得喧哗!”沁娘厉声道.
十几个闭上了嘴巴,却仍是猛力叩着头,院中青砖之上,已是血迹斑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切莫欺软怕硬,看见落难的,扶上一把,而不是踩上一脚,有朝一ri,说不定就是一场大富贵,大回报,你们说是吗?”
“娘娘大德!”十几人胆战心惊地道.
“人要有恻隐之心啊!”秦柔娘柔声道:”今ri,你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明白了,娘娘,娘娘英明,娘娘饶命!”
秦柔娘格格一笑,”想明白了就好,下辈子就揣着这道理做人吧!”言毕,拂袖而去.
十几人垩大惊,齐声惨叫着饶命,打头的爬上来想要抓住秦柔娘的裙摆,沁娘一横身子,挡在前言,纤纤巧足踏下,骨折的声音清脆地传来.景仁宫的护卫们一涌而上,将这些人按倒在地上.
“别弄出血来了,刚刚打扫干净又弄污了,难得清洗!”沁娘吩咐了一句,转身随着秦柔娘进了大殿,在那些人恐怖的目光之中,大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一只大手捂上了这些人的口鼻,无论他们如何挣扎,身后的手臂便宛如铁箍一般,死死地勒住他们,一双双腿在青砖地上蹬踏着,终于无力地垂下.
侍卫们两人一个,抬着这些人走出了景仁宫.用不了多久,这些人的尸体便会出现在城外的化人庄,随着一缕青烟,在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上京的雪没有停,而是越下越大,整个京城,都被覆在了皑皑的白雪之下.平ri贪床恋欢的文人sāo客们难得地起了一个大早,他们想着在这难得的天气之下去跳雪寻梅,说不定机缘凑巧,便又会得几首好诗,纵然没有这个机缘,与佳人相拥雪中梅下,嗅香梅饮美酒,亦是难得的雅致.
倒是平ri里要忙着早起的普通百姓们倒是懒懒的躺在床上,这样的大雪,生意是没得做了,便是做工,也是没什么机会,倒不好躺在床上多睡一会儿,不过家里的娃娃们发现了窗外的积雪,却是欢呼着冲下了床,趿着鞋,只穿着单衣便想冲出房去,唬得娃儿她妈抱着衣裳,一迭声地呼喊着追了出来.
无论是想要去大发雅xing的文人墨客,还是追着孩儿奔出家门的女人汉子,马上都发觉了外面的不寻常,一队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正在街上奔行,平整的积雪马上便被他们踏成一片料泥,翻出点点泥黄,更有一队队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奔向某些特定的街道.
文人墨客们缩到了门廊里,却隔着门缝偷眼张望着,娃儿他娘他爹慌的一把拎起孩子,也不管孩子被弄痛了正放声嚎哭,用最快的速度窜进房内,紧闭上房门,再连着上了几道顶门杠,一家人爬到床上,用被窝紧紧地捂着脑袋,紧张地等待着.
这样的场景,上京的人已经不陌生了,因为这些年来,上京已经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都会有不少人遭殃,不仅仅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还有很多的百姓也受了池鱼之殃.
皇城之外,玄武门中,一场屠杀正在进行.而那些或愤怒地叫骂的,或勇敢地冲上去的,或跪地救饶的,都在如雨的利箭之下,倒在玄武门中那厚厚的雪地之上,鲜血染红了白雪,热血流动,积雪融化,画出一道道奇怪的写生派画像.
这些人都是昔ri的金枝玉叶,上京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如今,却被人像野狗一般击杀在地上,他们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接到宫中旨意,命令他们火速进宫,皇帝陛下有重要旨意将要当着他们的面颁布,当他们急匆匆而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的镰刀.
毫无防备的他们死得很快,当所有人都倒下时,一队队的士兵冲了过来,尸体被胡乱地扔向一辆辆平板车,一张油布一蒙,便被拖下城外,设在城外的化人庄,今天注定是要忙碌一整天了.
上京城中,士兵们粗野地撞开一扇扇朱红sè的大门,冲进了一幢幢高门深户,刀枪起处,无论是身着华贵的命妇贵妇,还是身着仆服的家丁护院,在长枪大刀面前,瞬息之间,便尸横就地.上至白发老人,下至垂髫童子,无人得以幸免.
有人幸运的得以逃出大门,奔跪在街上,哀号着呼喊着救命,但却没有一扇门为他打开,直到身后士兵追至,长枪从后捅来,将他生生地钉在地上,或许是愤怒于一个要死的人还要连累自己追上这么多,这个士兵拔出长枪后,又重重地戳了几下.
躲在门板后的那些雅sāo之人,这下子就被吓得屎尿齐流,几乎昏蕨过去.
这一天,整个上京都在流血,刚刚自天而降的白雪被鲜血染红,变成了血雪.
景仁宫中,秦柔娘刚刚起床,在沁娘的服侍之下,洗漱装扮,穿上了贤妃的全套盛装,坐在小桌前,细嚼慢咽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枚点心,这才擦擦嘴,款款地站了起来.
“沁娘,我们走吧!”
“是,娘娘!”扶着秦柔娘,走到了景仁宫的院子里,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
“好大的雪!”沁娘叹息道:”到上京好几年了,就数今年的雪下得大!”
秦柔娘微笑道:”这点雪算什么,沁娘,你知道我的老家,隆冬之时,雪有多大吗?有时候你一脚下去,半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么大的雪,那该有多冷?”沁娘咋舌道.
“那你可错了,我在那里时,从来没有觉得冷,倒是到了上京,常常觉得寒冷彻骨.沁娘,心暖便身热,心凉便身冷啊!”
征途 第九百三十二章:又死了一个
() 虽然此时裹着厚厚的皮裘,前呼后拥,但秦柔娘仍是缩了缩肩膀,似乎不胜寒冷。
“娘娘,还是坐凤辇去吧!这风着实有些刺骨!”沁娘道。
“不,我要走着走!”秦柔娘摇摇头,“胜利是需要慢慢品味的!”
雪在脚下被踩碎,秦柔娘推开了众人,独自一人行在最前头,沁娘落后一步,紧紧追随,在她们的身后,一大群太监宫女抬着凤辇,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一路向着乾清殿而去。
在秦柔娘之前,曹仪与王景略已经到了乾清殿之外。
“曹公!”看着乾清殿格外高大辉煌的大门,王景略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们会遗臭万年的。”
曹仪仰首看天,半晌,转过头来,看着王景略有些惶恐的脸,“王兄,开弓没有回头箭,看看你的手,上面已经染满了李氏皇族的鲜血,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小皇子也是李氏皇族,现在他还小,等他将来长大了,岂会: 不心中怀恨?”王景略有些颓丧。
“小皇子长大成年,还有十七年!”曹仪笑了笑,“十七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不是吗?王兄你太多虑了!”
“曹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抵御外敌,王兄,想必你也听到了潞州传来的消息吧?听说赵普黄宣武给云昭弄到北地去开荒种田了,潞州知州杨宏发,所有家产全被没收,要不是他有一个在北地当官的侄儿,只怕连当个寓公亦是妄想,也要跟着赵黄二人一齐去种地,云昭对于豪门世家一恨至斯,你不想临到老了还要去开荒种地,扛锄头拉犁头吧?”
王景略苦笑,“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可不想我的儿孙们去做这件事。”
曹仪微微一笑,“这不得了,既然我们决定要与秦柔娘握手言和,那么现阶段,就真得绑在一起才有胜算。”
“秦柔娘是一个魔鬼,与他交易,曹公,你真有胜算吗?”王景略心有余悸。
“你怕了?”曹仪笑道:“只要大家的利益暂时在一起,别说与魔鬼,就是与阎罗王交易也无不可。现在的秦柔娘手中有实力,自然有资格与我们交易,但是这大殿里的这位手中却没有多少可以交易的筹码了,他的身份也有人可以替代,自然便可有可无。”
“史书以后如何写我们?”
“史书向来由胜利者书写!”曹仪冷笑。“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获得胜利,然后自己舞动chun秋笔,来写我们愿意写的。走吧,王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曹仪迈开大步,走向乾清殿的大门。王景略稍稍迟疑了一下,大步跟了上去。
乾清殿的大门在二人身前打开,而在二人身后,两人带来的军垩队已经悄无声息地控制了各处要道,自从上一次宫变之后,负责李逍安全的便一直是曹氏的曹相,在曹仪面前,乾清殿不设防。
李逍躺在床上,闵怜儿正在给他轻轻地揉捏着腿部,刚刚满岁的李昊则扒着小床的栏杆,看着身前的ru母手里拿着的一匹毛绒绒的玩具马,一只手伸着,依依呀呀地叫着向对方讨要。
李逍的脸sè苍白之中透着青,看着极其怪异,消瘦得厉害,用形消骨瘦来形容亦不为过。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部,当真以为那会是一个死人。
看到曹仪两人进来,闵怜儿赶紧从牙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抱起了李昊,从ru母手中拿过玩具马,塞到李昊手中,免得他不停地喊叫。
“陛下!”曹仪走上前去,跪在床前,向着李逍叩了一个头。王景略稍稍落后一点点,跪在曹仪身侧,看着李逍,突然一阵心虚,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身体也有些微微发抖。
李逍睁开双眼,“你来啦?”
“是!”曹仪道。
“雄阔海抓住了没有?”
曹仪默然不语。
李逍两手撑着床,抬起半个身子,瞪着一边的王景略,“王景略,自从你当上了兵部尚书,我们就没有打过一场胜仗,你可知罪?”
王景略顿时怒从心头起,自己当了这个兵部尚书,当真是呕心沥血,每天睡不上两个时辰,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让大越长治久安,对于他也好,曹仪也好,都是依附在大越这棵大树上的藤蔓,没有谁愿意这棵大树现在就倒了,但现在被李逍说得不但无功,而是有罪,不由恼怒异常。
“陛下,王尚书已经尽力了,雄阔海异常凶悍,现在又大雪漫天,实在无力再打下去了。”
“无力打下去,你是什么意思?”李逍大怒。
“陛下,云昭已经破了潞州,大军正向通州而来,而我们在卫州被雄阔海牵制了太多的兵力,如果再这样拖下去,通州也将不保,通州有失,征北军大兵压进卫州,上京就岌岌可危了。”
“放屁,我大越地大物博,人丁众多,上京固若金汤,倘若云昭敢来,八方忠义之士前来勤王,定将云昭全歼于上京城下!”李逍不屑一顾。
曹仪现在终于确定,李逍的确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也许,受到重重打击的他,现在只怕根本不愿意面对现实,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真如秦柔娘所说,这样的一个皇帝的确已经无法依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老臣这一次来,是想请陛下允准停止这一次的内战,赫免雄阔海,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将在卫州被拖住的大军转往通州,构建通州防线,然后如陛下所言,八方忠义之士前来勤王,击败北贼,确保上京的安全。”曹仪大声道。
李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赫免雄阔海?”他现在反应有些迟钝,没有听出曹仪话里的意思。但一边抱着李昊的闵怜儿却是听清了,顿时花容失sè,整张脸变得雪白,手上一软,李昊险些跌下地来,慌得一边的ru母赶紧伸出双手,将李昊从她手抢了过来。
“赫免雄阔海?”李逍仍然在那里沉吟着,褰着眉头,一副苦思状。
“对,赫免雄阔海,重新起用贤妃娘娘执掌罗网,集垩合我们所能集垩合的全部能力,全力应对这一次的危机,方有胜算。”
“放屁!”李逍这一回听懂了,两手扒拉着,手边却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行凶的东西,最终捞起了枕头,重重地砸向曹仪。“混帐,想也别想,我要杀了她,曹仪,你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贱垩人,那个贱垩人杀了心湄,我要宰了她,不然我就宰了你,滚,滚出去。”
曹仪缓缓地站了起来,脸sè一点点变得酷寒,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既然如此,陛下,老臣便去了。”
“滚,快去杀了那个贱垩人。”李逍捶着床沿,愤怒地喊道。
乾清殿的大门再一次敞开了,身着盛装,风情万种的秦柔娘出现在大门口,看着暴怒的李逍,她柔声道:“陛下,你想要杀那个贱垩人呢,臣妾倒是可以代劳。”
看到秦柔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闵怜儿心中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两腿一软,她瘫软在地上,浑身簌簌发抖。
秦柔娘轻轻地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闵怜儿,闵怜儿已是脸如死灰。ru娘等人看到秦柔娘出现,惊骇万分之余,竟然吓得跪了下来,李昊挣扎着下了地,趴在地上,许是有些凉的地面让他感到很是稀奇,他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到儿子,秦柔娘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情,蹲了下来,拍拍手道:“昊儿,到娘这里来,过来,到娘这里来!”
地上的李昊听到声音,抬头看着门前的秦柔娘,眼中却是露出陌生的神sè,转身居然向着闵怜儿爬了过去。
秦柔娘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已是面罩寒霜。身后的沁娘见此情景,已是大步走了过去,一弯腰抱起了小李昊,转身又走回到了秦柔娘身后,李昊被一个眼中的陌生人抱在怀里,顿时受惊,扎手扎脚地哭了起来,努力地伸手向着闵怜儿,嘴里居然模模糊糊地叫着妈妈。她每叫一声,秦柔娘的脸sè就难看一分。
“陛下,您是要杀了这个小贱垩人吧?不若有我来代劳吧!”秦柔娘看着目瞪口呆地李逍,缓缓地道,一挥手,身后两名近侍已是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架起闵怜儿,拖着便向外走。
“放开她,混蛋,贱垩人,我要杀了你,曹相,杀了她,曹仪,杀了她!”
曹仪没有动,曹相没有动,王景略没有动,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动,看着李逍,眼中都出的都是一丝悯然之sè。
秦柔娘猛地转身,向着殿外行去,走过曹仪身边,轻声道:“别再拖时间了,本宫在太极殿等你。有多少大事要做,此刻每分每秒于我们而言都是珍贵,在这里耗什么时间!”
曹仪侧身,抱拳,恭送着秦柔娘离去。
“曹仪,曹仪!”此时的李逍似乎清醒了一些,颤抖着手指指着曹仪,一迭声地叫着.
曹仪向着李逍,深深一揖到地,对着曹相使了一个眼sè,转身大步离开了乾清殿.
是ri,大越皇帝李逍驾崩.大越又死了一个皇帝.
十年这间,大越一连串了死了三个皇帝.
征途 第九百三十三章:困兽犹斗
() 雪花片片飘落,气温骤降,站在城楼之上,外面一片白茫茫,视线被局促在百米以内,再向远处,视线内便只是一片雪白,看不到一丝儿其它的东西.
几天以来,敌人一直没有进攻,雄阔海明白之是职方司那一把火的功劳,对手在没有调集起足够多的粮草器械的时候,他们便没有能力向自己发动进攻,现在又下起了雪,难度便更大了一些.
但这是一片双刃剑,敌人困难,自己被困于此,更加困难万分,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雄阔海已经下令将军内所有的战马都宰杀了,连他自己的也不例外,这些宝贵的战马也不可能支撑几天,每天,只有准备作战的部队才能吃一顿饱饭,但自己期待的局势变化又在哪里呢?
五天,自己最多再支撑五天了.雄阔海回头看着脚下,一团团聚集在一起抵挡低温的士兵,他们围坐在一起,中间虽然烧着篝火,但其提供的温度远远不足以抵消空气之中的寒冷.这些士兵必须在外面值勤,还有一部分( 士兵则呆在屋里.为了体现自己与士兵同甘共苦,雄阔海整天都呆在外面,让士兵无时无刻都能看到自己,对他们是另一种形式的鼓舞.
天上虽然下着雪,外面也冷得刺骨,但雄阔海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敌人有可能随时来袭,这样的天气,一旦让敌人突破一点,便是全面崩溃的局面.
此时所有人都到了一个临界点,一场胜利可以让士兵们欢欣鼓舞,但一点点的失败就可能让以前所有的努力功亏一匮.
天气太糟糕了,为了以防万一,雄阔海甚至派出了三名斥候,向外渗透,他必须掌握敌人的动向,这场雪看起来却似乎一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使劲地跺着脚,在寒风之中站得久了,脚都有些麻了.手上裹着厚厚的棉布,但仍然感觉僵硬.
熊阔海决定走下城楼,和士兵们一起去烤烤火,靴子里似乎进了水,否则不会这么冷,他转身yu走下城楼,刚刚踏出一步,鸣镝的尖锐啸声突然在空气之中鸣响,雄阔海整个人一下子楞住了,霍地转过身来,一支鸣镝自远处雪帘之中shè出,带着尖锐的啸声shè到离城池不远的地方,放才无力地坠下.
随着鸣镝的尖啸,所有的士兵轰的一声站了起来,提着刀枪,奔向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一名秦家士兵此时空着双手,从远处的雪帘之中一跃而出,撒开双腿,拼命地奔向不远处己方的阵地,很显然,那支鸣镝是他shè出的,shè完之后,为了让自己跑得更快,他丢掉了所有可能影响他速度的东西.
阵阵马蹄声传来,几匹战马突然自后一跃而出,出现在雄阔海的视野之中,马上骑士大声怒吼着策马冲到了那名奔跑的士兵之前,手起刀落,那名士兵的脑袋已是高高飞起,身子却仍然随着惯xing向前奔跑了好一段距离这才倒下,鲜血喷满周围的雪地.
雄阔海大怒,戟指那几名骑兵,”给我杀了他们!”
十数支床弩同时发shè,刚刚杀人的那名骑兵走避不及,被一支弩箭命中,顿时远远的飞了出去,身在空中,血像雨点一般洒了下来.
伴随着床弩的厉啸,视线之外,陡地传来隆隆的脚步声,一排又一排的士兵从雪帘之中走出,逼向雄阔海镇守的阵地.
“闵家!”雄阔海惊叹了一声,”怎么只有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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