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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来袭的正是闵家军垩队,掌军者闵子华在这个大雪之地,绝不适合调动大军作战的ri子,不顾一切地悍然向雄阔海发动了最后的进攻,他不得不来,他没有同伴.
刑恕命令卫州镇军撤退,卫家更是在卫州镇军撤退的当天,便慌里慌张的拔营而去,探子回报,他们居然是向着南部三州方向而去,而在这之前,曹家曹宁,王家王逸之,更是早已率军奔赴通州,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卫子华还想不出出了大问题,那便是傻瓜了.
最大的可能便是闵家被卖了,秦柔娘要翻身了,她的翻身便代表着闵家的灭亡,与卫家不同,闵家在这一次推翻秦柔娘的宫廷政变之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sè,咸鱼翻身的秦柔娘,可能会饶恕卫家,但却绝不会放过闵家.
闵家必须要作最后一搏,那怕是垂死前的挣扎,闵子华也必须要来作最后的殊死一搏,闵子华相信,如果自己能抢在时间的前头歼灭了雄阔海,那局势将会再来一次天翻地覆的变华.
这是闵家生死存亡的时候.在向每一名闵家将领,军中子弟讲明了形式之后,闵家军垩队气势如虹,奔向了绥化.
大雪是他们最好的掩护,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进兵.但可惜的是,雄阔海太小心了,困守城中,居然还派出了斥候,这让闵子华偷袭的计划完全破产,偷袭变成了强攻.
即便是闵家今天在这里死光,但只要能灭了雄阔海,那便是划算的,闵子华相信,一旦雄阔海覆灭,曹仪等人与秦柔娘翻脸绝对比翻书还要快.
“杀呀!”闵子华提着刀,冲在最前面,闵家子弟都冲在最前面.
地上有雪,雪下却有着致命的陷阱,密密麻麻的铁蒺藜被埋在雪下,当战靴踏破积雪,这些铁蒺藜毫不留情地深深地刺破了他们的脚板,狂奔的战士倒下,在通往对方阵线的路上,无数的闵家士兵痛苦地倒在地上,旋即成为了防守者们手中弓箭的靶子.
床弩在啸叫,弓弦在鸣响,密集的远程打击让闵家兵们一层层的倒下,这一次闵家为了抢速度,抢隐秘xing,他们除了弓箭,没有携带任何的远程武器,像床弩,霹雳炮这些大型武器,一样也没有带.面对着严密的防守,他们只能用血肉来硬扛.
这种打法让雄阔海迷惑不解.
迷惑的雄阔海不敢发力,因为他不明白,除了闵家,还有没有更多的其它部队隐藏在远处,随时等着给自己的致命一击.
“闵子华想干什么,他是想玉石俱焚吗?”雄阔海看着丝毫不畏惧死亡拼命向上冲击的闵家军垩队.
下雪了,天气很冷,结冰了,城墙很滑,沙袋堆起的街垒被泼上水之后,用不了多久便结成一层厚厚的冰,比起前些天,要结实得多,也难打得多.想爬都没有一个着力点.但是闵家军垩队硬是用尸体垒起了阶梯,狂攻街垒之后的防线.
雄阔海的防线没有什么漏洞,沙袋冰墙封死了所有的通道,内城之上,布置的远程武器可以随时支援任何一个方向上的战友,没有敌军远程武器的压制,这样的进攻完全就是在送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闵子华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统兵多年啊!”雄阔海喃喃地道.
“将军,是不是我们期盼的变化已经来了?”身边,郑国显得有些兴垩奋.
“变化?你是说娘娘起复了?”雄阔海霍地睁大了眼睛.
“是啊,将军,您想想,娘娘一起复,那个闵怜儿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闵怜儿死,闵家还能独善其身,娘娘不治他们?所以他们才孤独一掷啊,要不然,没有理由看不到卫家,看不到卫州镇军,看不到曹家,王家的军垩队啊!”郑国自外而来,比雄阔海知道的信息更多一些,因此分析得倒也仈jiu不离十.
雄阔海一把提起了身边的大刀,对着郑国道:”通知所有弟兄,都给我准备上阵杀敌,闵家这是要作困兽之斗啊,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仗,打赢中了闵家,最后的胜利就属于我们.上吧!”
“遵命,将军!”郑国提着刀,风一般地跑了下去.
雪仍在下,不断飘飞的白雪之下,是两支殊死搏斗的军垩队,血在风中飞舞,呐喊之声从最开始的高昂到最后的悄无声息,所有人都累了,所有人却又不能放弃,无论谁输,就会输掉一切.哑着声音的闷斗,更加震慑人的心魄.
雄阔海兵少,能上阵作战的只有五千人,闵家人多,这一次出击的足足有万余人,但雄阔海却占着地利,优势的地形能让他大规模的杀伤对手,远程武器的支援,让他能够有足够的jing力调配不多的兵力,奔赴每一个遇到危险的战场.
天sè渐暗,雪未停,血仍在飞舞.
远处有隆隆战鼓之声传来,雄阔海大惊失sè,挥刀连斩数名敌军,快步退回了自己的阵地,这一天之中,他已经无数次地杀出防线,向敌人发起反击,以减轻防线的压力,他的武勇在这儿无人能及.但一天的搏杀下来,他亦是疲累不堪,几乎挥不动他的刀了.
闵家伤亡累累,快要顶不住了,但此时远处的战鼓声,代表着又有一支军垩队抵达,难道这会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夜晚吗?
雄阔海奔回城楼,看着一支军垩队从雪中奔出,那是卫州镇军.
秦家军绝望了,雄阔海绝望了.他可以击败闵家,但还能应付随后而来的卫州镇军的攻击吗?





征途 第九百三十四章:敌友之前
() 刑恕一张脸沉得似乎要滴下水来,他很不高兴,甚至显得有些愤怒,他极不喜欢这一次的任务,但是他不得不来执行.首辅与秦柔娘达成了协议,闵家便成了牺牲品.此时的上京正在流血,局势正在以一种不可逆转的方向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作为这之中的一个小卒子,他无力改变任何现状.
他可以看出现在闵家在拼命,如果自己加上一把力,也许真得就能破开雄阔海的防守,击败对手,但上京的局面却无法逆转了.
没有人拖得起,上京的首辅曹仪大人无法承受一个无法预知的毕局,首辅大人习惯于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预测当中.
于是,在雪中,上京在流血.
在绥化,会有人流更多的血.
“进攻,剿灭闵家军垩队!”刑恕终于举起了手,随着手中的刀重重劈下,卫州镇军一声呐喊,冲入了战场,枪刺刀劈,箭shè斧斫,原本以为来了援军的闵家军垩队顷刻之间便被杀得溃不成军.,
城楼之上,雄阔海怔住了,明亮的火光之下,他清楚地看到卫州镇军在攻击闵家军垩队,一排排猝不及防的闵家军垩队倒在了雪地之上.
城防之内,所有的秦家军都呆住了.
正在进攻的闵家军也呆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那里,卫州镇军正在肆意杀戮着闵家军.
郑国提着血淋淋的刀冲上了城楼,狂喜地冲着雄阔海大声叫道:”雄将军,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这就是我们要的转机.”
雄阔海却没有笑,他看着闵家军一块块,一队队的倒地血泊之中,看到一些自己曾熟悉的将领倒在乱军之中,哪怕这些人先前还在和他作殊死之斗,他的心里仍然感到阵阵悲哀.
他们,自己,所有人的命运都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人物们的一思一想,顷刻之间便能翻转无数人的命运.
自己从地狱到天堂,而闵家,却在这一刻,从天堂到地狱,胜负的翻转,就这样不经意地发生了.
闵子华呆呆地看着不断迫近和卫州镇军,闵家军已经全线崩溃了,他们在雪地之中四散奔逃,但是在他们的四周,都是卫州镇军,他们无处可逃.
刑恕缓缓策马行来,闵家军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片阵地,那里闵家的嫡系子弟,他们聚集在一起,在他们的前方,闵子华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刑恕.
刑恕骑在马上,看着提着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闵子华,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伸手制止了身边的亲兵的动作,就这样看着停在自己身前数步之外的闵子华.
“可耻的背叛者!”闵子华看着刑恕,愤怒之极的他,声音极其低沉.
刑恕沉默片刻,看着闵子华:”你们也曾经背叛过!”
闵子华闭上了眼睛,仰首向天,两滴泪水从脸庞滑落,是啊,他们也曾背叛过.
“我们背叛过,所以我们要死了,闵家要亡了,你们也背叛过,你们在以后还会不断地背叛,然后走上与我们一样的不归路,刑恕,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大越终将灭亡在征北军的手中,记住,把我的人头挂在上京的城头,我想亲眼看到征北军的铁骑隆隆而来,我想,不会隔太久的,哈哈哈!”闵子华放声大笑,大笑声中,横刀颈中,用力一拉,鲜血贲涌,钢刀落地,闵子华瞪着眼睛看着刑恕片刻,终于推金山,倒玉柱,轰然倒了下去.
闵子华死,卫州镇军抬起了弓箭,对准了他身后的闵家子弟.
箭啸之声陡起,闵家子弟你叠着我,我压着你,横七竖八地倒在了一起.
城防之上,点起了更多的火把,雄阔海和秦家军站在防线之后,怔怔地看着这场在他们看来,都是敌人之间的双方的互相厮杀,高级将领们还能约摸猜到一些内情,普通士兵们却只能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实在不明白这倒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闵家军死光了,卫州镇军一言未发,隆隆的鼓声之中,他们后队变前队,离开了战场,留下了一地的死尸与鲜血.
军垩队走了,刑恕却没有走,他甚至没有带上一个卫兵,就骑着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城防.
雄阔海沉默片刻,将手里的大刀扔给了郑国,走下城楼,走出城防,一步步走向战场中垩央,走向刑恕.
两人一个骑在马上,一个站地雪中,默然对方片刻,终于还是刑恕首先开了口.
“雄将军,你赢了,这一次不是贤妃赢了,是你赢了,如果不是你,贤妃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刑恕惨然一笑,”我是这一次倒贤妃的重要人物,现在,我很伤心.”
“是我们赢了,没有我在绥化的坚持,娘娘便没有翻身的机会,娘娘不翻身,我亦是一个死字!”雄阔海淡淡地道:“你们掀起内乱,发动宫变,但正义终究在我们这一方,我们当然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狗屁的正义!”刑恕呸的吐了一口口水,”雄将军,你都当上大将军了,还这么天真?正义,哈哈哈,等你与你老婆见面之后,问问他她,何为正义?”
“没有正义,只有权势之争,利益之争!”刑恕笑了起来,坐在马上,弯下腰,伸出手来,”不管怎么说,我还得祝贺你,雄将军,我们又要成为战友了.”
雄阔海眯起了眼睛.
“虽然我还没有接到上京的通知,但我亦能判断出你将来的走向,雄将军,上京你是进不去的,即便是贤妃重新上台,你也没有机会进入上京城内,而南方你也回不去,你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通州,去抵挡征北军即将到来的攻击,而我也要走了,也要去通州,很难想象吧?前些天,还在打生打死的敌人,转眼之间,便要变成并肩作战的兄弟了,哈哈哈,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去通州?”雄阔海喃喃地道.
“不错,去通州!”刑恕大笑着打马转身,”雄将军,你武勇过人,到了通州,必然大有用武之地.咱们通州见吧!”
刑恕消失在大雪之中,雄阔海却仍是独自站在大雪之中,虎眼环顾四周的累累血骨,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慢慢地走到了闵子华的尸体之旁,缓缓地蹲了下来,小心地扶正了闵子华的尸体,看着那双至死都瞪得大大的眼睛,雄阔海黯然神伤,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部下,都一齐并肩战斗过.
郑国带着一队卫兵奔了过来,”将军!”郑国叫道.
“把他们都埋了吧!”雄阔海缓缓地道.”给闵子华立一块碑.”
绥化之围以雄阔海带着秦家军抵抗到了最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告终,绥化上下,一片欢腾,然而短暂的欢庆过后,绥化上下却又弥漫着难言的悲伤.一万余秦家军,此时已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其它的,都埋骨在绥化战场之上,这一个不大的县城,这一战尽然死了多达数万人,鲜血浸透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
清理战场,埋葬战友,秦家军开始忙碌起来,他们胜利了,但他们却又没有胜利,因为他们将有家归不得,有仇报不得.
雄阔海坐在四面漏风的房间里,慢慢地翻阅着送上来的阵亡名单,厚厚的一叠名册,首页之上那一排冰冷的数字不会有任何的情绪,但那却是数千条xing命,数千个家庭.雄阔海长叹了一口气:”妈的,还没有老子卖大力丸时过得快活.来人啊,来人,给我拿一壶酒来.”
双手捧着头,雄阔海只觉得头痛yu裂.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阔海!”
雄阔海霍地抬起头来.
“紫燕,真得是你,你来了?”雄阔海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掀开了面前的桌子,几个大步奔到紫燕的面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紫燕,你知道吗,我好担心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来了吗?这些天,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在绥化打得很好,我一直在努力地想办法帮你,最终,我们胜利了.”紫燕仰着头,捧着雄阔海的脸膛,柔声道.
“你还好吗?你刚刚生产完,就这样千里奔波,劳心劳力,可还撑得住?”
“我哪有那么娇弱?”紫燕笑道:”我可是丫头出身,身体强壮得很.”
雄阔海不由大笑起来,”说得对,你是丫头出身,我就一卖大力丸的,咱俩倒是绝配,对了,紫燕,咱们的儿子,生下来几斤?上一次在信中,你可没有告诉我?”
“生下来时足足有八斤六两,眉眼之中,倒有几份你的模样.”
“儿子自然得像我,如果是女儿,那可就得只能像你,要像了我,将来可就嫁不出去了!”雄阔海大笑道:”也不知道儿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又长了几斤,可能吃得饱,穿得暖?”
“你放心吧,我寄放的人家家庭殷实,虽然不是大富人家,却也饿不着他.等忙完这一阵子,我就派人去将他接回来,也好让你亲眼瞧瞧你的儿子.”
听了这话,雄阔海却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你怎么啦?”紫燕柔声问道.
“紫燕,别接他回来了,就让他在那户人家里安安稳稳地过活吧,等到这天下大定之后,我们再去接他,好吗?”
“阔海,你怎么啦?”紫燕看着雄阔海,疑惑地问道.




征途 第九百三十五章:兄弟,珍重
() 卫州,绥化,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叶平带着他陆战队的军官们正与田曦一伙人举杯畅饮,这一段时间以来,两方人马合作无间,在绥化来无影,去无踪,罗网提供各类情报,而陆战队则负责最后的实施,每一次行动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一次又一次的亲密合作,让本来有着极深嫌疑的这两方人马的关系慢慢地密切起来,而像江曦这样一直随着陆战队作战的罗网成员,也得到了陆战队员的认可,双方从开始的互相戒备到了后来一次次战斗中的唇齿相依.
“来,江老兄,再喝一杯!”叶平笑嘻嘻地冲着江曦举起了杯子,”这些天来,我对你没啥好声气,你别见怪,谁让咱们以前不对路呢,但这些天来,我也看到了,你江老兄也是一条汉子,作战勇敢,不怕死,敢替战友挡刀子,我叶平佩服,来干了这杯!”
“干!”江曦也是喝得面红耳赤,”能与你们一起作战,是我的荣幸,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征北军战无不胜,不是没有道理的.叶兄,我(敬你!”
“一起一起!”叶平大笑着,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虽然这些天在战场之上已经合作得很好了,但是在酒场之上,却仍是壁垒分明,两帮人马,互不服输,一轮接着一轮,各方轮翻上阵,但奇怪的是,双方却似乎都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眼睛越亮.
“叶兄!”江曦与一名陆战队军官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脸红耳赤,眼光都显得有些迷离了.
“什么事?”叶平转过身来,看着他,”想与我单挑?来,来,来,我无不奉陪!”
砰的一声,叶平将洒杯重重地搁在江曦的面前.
“不,我喝够了!”江曦摇摇头,”叶兄,你们该走了.”
“嗯?”叶平略显诧异,”我们要走,我们为什么要走?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战争结束了!”江曦断然道.
“江将军!”江曦身后,一名罗网成员有些惊惶地叫了起来,江曦举起了手,阻止了那人继续说话,回过头,看着他,”我做出的决定,我负所有责任!”
叶平的笑容缓缓消失,”江兄,这是个什么意思?”
“战争已经结束了.”江曦一字一顿地道:”上京城,娘娘与曹仪达成了协议,绥化之围已解,雄阔海将军转危为安,卫州镇军,曹家军,王家军以及其它军都已经撤离了绥化或在正在撤离之中.叶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与你们罗网的结盟结束了!”叶平玩味地转着手里的酒杯,”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又是敌人了.”
“是,叶兄.”江曦肯定地点点头.”我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江兄好兴致,既然已经是敌人了,为什么还这么有兴致与我们一齐喝酒而不是离开,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对我说了这番话之后,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你现在,可是在我的老窝里!”
江曦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我不能不说.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很快就会有大批军垩队包围这里,紫燕大人已经下达了命令,让我拖住你们,等到大军抵达,将你们以及郭锋将军等人一网打尽.”
“江兄,你不怕死吗?你对我们说出了这些话,可就等于背叛了你们罗网了!”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叶平缓缓地问道.
“我怕死,但我不会背叛罗网!”江曦摇摇头,”我们一起奋斗了这么多天,一起战斗,一起流血,一起看着弟兄们死去因为无力帮助他们而落泪,叶平,我将你看成了我的兄弟,与他们一样!”江曦回头指了指身后那些沉默的罗网成员,”以前在临江园时,听雄阔海将军讲过战场上的兄弟情谊,我还不太理解,但是这一次,我看到了,听到了,亲身感受到了,我下不了这个手去.哪怕我会受到最严厉的内部处罚,我也下不了这个手,你们走吧,赶紧走!”
屋内一片沉寂.
江曦看着叶平,怒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走?以为我在骗你吗?”
“不,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叶平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不吃惊,你为什么不愤怒?你为什么没有骂我们罗网过河拆桥?”江曦看着叶平,问道.
叶平摇摇头,”没必要,江兄,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叶平拍拍手掌,”来人啊,将他带上来!”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两名特战队员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了进来.
“给他松绑!”叶平摆摆手.”江兄,这个人你认识吧,他前几天莫名地出现在你的战队之中,然后,今天这个人又居然神秘的消失了,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在设置路标.我们水师陆战队虽然不是干你们这一行的,但是,真要弄起这些东西来,却也不见得比你们差,这些玩意儿,我们也会玩.江兄,现在所有的路标已经指向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准备一些特别的玩意儿给你们的军垩队,虽然说杀不了多少人,但给你们一个教训却是足够的,你没有看到郭锋将军吧,这一件事由他亲自指挥,因为有一些东西,只有他们职方司才有.”
江曦一下子跳了起来,”那里还在这里和我喝酒?”
“安静!”叶平平静地看着对手,”与你一样,江兄,我接到的命令也是杀了你们,然后率队离去,但是,我也下不去手.所以,我借着喝酒,我想借着喝酒来让麻醉自己,也许喝得半醉了,那些什么兄弟情义都见鬼去了,我也就下得了手了,但是,我他妈却越喝越清醒.我不断地说服自己,下刀子吧,干掉了他们,好走吧,回家,回到家里去睡个安生觉,但我总是无法说服自己.”
江曦的手微微发抖,这里,有近千人的水师陆战队,自己毫无反抗的希望.
“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江曦惨笑起来,一把抢过酒壶,咕嘟嘟地大喝起来,酒顺着嘴有一路流淌下来.
“不,你不是一个笑话,你是一个好兄弟!”叶平站了起来,”说句老实话,如果你没有说上面那番话,到最后,我还是会杀了你们的.但是现在,我不会动手了,你一个罗网的家伙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堂堂征北军水师陆战队的将军难道还能不如你吗?江曦,江老兄,举起杯来,让我们喝了这最后一杯,然后各奔东西吧.”
提起酒壶,叶平倒满了两个杯子,哐当一声,摔碎了酒壶,叶平举起了其中一个.
江曦的眼睛慢慢地变得湿润了,弯腰,拿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杯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叶平张开了双臂,”兄弟,珍重!”
“兄弟,珍重!”江曦亦是张开双臂,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
“从此大路朝天!”
“你我各走一边!”
“别在战场相逢!再相逢时,杀你我会手软的!”
“杀你我会哭的!”
两人用手掌重重地拍着对方的背部,流着泪,松开手,叶平猛地转身,大步踏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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