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啧啧,这可不一定!”洪安邦嘿嘿笑道:”咱们这位王爷对穷凶极奢之举,向来是深恶痛绝,这等花银子的手法,老洪的俸禄可玩不起.”
“你等着瞧,你有这爱好,便有人投你所好!”从良哈哈一笑,”只不过又一个循环而已,不是么”
“总有那么几代人能过上好ri子不是么,百年以后的事情,谁又能想到呢”洪安邦熟练地冲茶,去沫,将桌上七八个小杯一一倒满,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定要毁掉旧的么”从良将面前的四小杯茶一一饮尽,长叹一声道:”改良也未不不是不行的.”
洪安邦哈哈大笑,”这就好比一株大树,根已经快烂透了,再怎么修剪枝叶,施肥料理,终是会死的,拼命延续他的生命,只会造成更多人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新的东西,好的东西只能在废墟之上才能茁壮生长.”
从良沉重地低下了头.
“先前大将军问谁进来了”洪安邦微笑着道:”是秦骋,江曦他们.”
“愚蠢,糊涂!”从良眉毛一挑,”与其到这里来送死,不如将这些人投入到安陆守卫战之中,亦能多撑几ri,接应雄阔海回去.”
“大将军认为他们是来送死”洪安邦笑问道.
“如果不是送死,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从良冷冷地问道,”他们这是异想天开.”
“即便在安陆,他们又能起什么作用”洪安邦收敛起笑容.
“秦骋江曦麾下虽然不到一千人,但却是jing锐之中的jing锐,比起我的亲兵经强多了,如果他们在安陆,可当数千兵用!”从良冷笑,”不知是那个糊涂蛋,居然派他们来这里送死”
“在那里都是一样!”洪安邦道:”大将军以为我们王爷被滞留在安陆,是因为拿不下安陆么”
“安陆有我三千亲兵,云昭想下安陆,不付出惨重代价绝无可能,云昭现在胜利在望,愿意付出这偌大的代价么”从良道:”云昭此人我还是了解的,心还不够狠,总想着要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胜利,这固然是一桩美德,但有时候并不适用,有时候,胜利是要用鲜血和xing命来换取的.”
“大将军,这你可错了,我家王爷不是拿不下安陆,而是在等着雄阔海啊!”洪安邦放声大笑,”小小安陆,三千亲兵,岂能挡住我家兵锋,不过雄阔海麾下数万人,但真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必须给雄阔海留一条退路,让他撤出来燕啊,否则,他以来燕县城,以及双燕山为辅构建的城防,我们想要拿下来,可真要象大将军所说的那般,要用鲜血和生命来填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诱雄阔海离开来燕,回卫州,回上京,这一路之上,路途迢迢啊!”洪安邦得意地看着他,”没有补给,没有后勤,长途跋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茫茫原野之上,数万蒙骑纵横驰骋,各关各卡,交通要道,征北军步卒严阵以待,雄阔海即便是天神下仙,武神再世,能支撑几个回合与其野战,岂不是要比我们攻打他构筑以久的阵地来得便当的多!”
从良顿时面如死灰.
“我们在安陆屡攻不下,不过是给他留给念想罢了,大将军您瞧瞧,雄阔海一去,陈风笑在双燕山支撑了几天现在陈风笑已经全军崩溃了,姚长坤指挥下的大军已经汹涌而来,等雄阔海在通州城下铩羽而归的时候,安陆也已落入我手,雄阔海,呜呼哀哉,如之奈何”洪安邦笑得眯起了眼睛.
地面微微有些震颤起来,与此同时,远处城墙之上,战鼓开始响起,洪安邦提起沸腾的铜壶,再一次将茶壶冲满,”大将军,好戏开场,雄阔海的大部队来了,我们这儿也要热闹起来了,却让我们品茶欣赏通州城的最后一战!”
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盅,”请,大将军!”(未完待续。(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一零二零章:束手就擒
() 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赵家大宅此时便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而与此相对应的是,远处的通州的城墙之上,却是瞬间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将城墙照得通明,影影绰绰能看到无数的人影在上面奔走,城内,却是一片死寂,要打仗了,老百姓们惊恐地死死地将门闭住,尽可能地在房中找到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去躲起来,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大街之上,旷无人烟.
一队队黑sè人影便在这一场景之下,鬼魁般地时隐时现,向着赵家大宅大路潜伏前进,此时,城头之上,战鼓声声,城外,马蹄如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城墙方向.
一柄柄飞抓飞起,轻微的擦擦声中,勾住了围墙,一条条人影壁虎一般地沿着绳索飞快地向上爬去,片刻之后,便消失在高高的围墙之上.
围墙内响起了几声狗吠,围墙之外,江曦一手抓住绳索,灵活地攀了上去,等他落下地来的时候,先前进入墙内的一批人已经向前搜索前进了* .
“将军,如我们所料一般,宅子内基本没有人了,很有可能都已经调集到城上去了.”一名队员低声道.
“走!”江曦微微点头.
一队队的黑衣人从墙外跃进,追随着江曦的脚步,向着预定的目标前进.
关押从良的地方有一百名水师陆战队,在哪里,他们将有一场恶战,这一点江曦很清楚,与水师陆战队合作过的他,深知这些人的战斗力是如何的恐怖.
房门轻轻打开,一名陆战队员走了进来,对着洪安邦点点头.
洪安邦站了起来,”大将军,我们移座于外,这场大戏总是不能缺了我们这两个观众的.”
屋内四名队员站了起来,两人搬桌子,提椅子,另外两人却是一左一右挟起了从良,一行人走到房门之外的廊道之上,两个大灯笼将洪安邦与从良两人笼罩在光线之下,要多醒目有多醒目.几名陆战队员身形隐去,将自己藏在廊柱之后,手里提着的短弩已经举了起来,对准的目标却是从良.
“洪安邦,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洪安邦笑了笑,”大将军,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仍然武勇过人,所以不得不给你戴上这些小玩意儿,身后对上几把强弩,免得你吓着我了,我将您请到这儿来,是想明明地告诉那些已经进来的,正往这儿来的人,我们完全洞悉了他们的yin谋,投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当然,他们肯定是想拼死一搏的,这个时候,大将军,您完全可以发发话,便可以让他们少流很多血,我是一个心地慈悲的人,这人嘛,还是尽量少杀的好,对不对”
“你慈悲”从良很想大笑.
“是啊,我很慈悲!我完全可以将你关在你身后的那间房子里,然后将这些侵入进来的人消灭得一干二净,恐怕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重围了!”洪安邦大笑起来,”难道我不慈悲么”
从良别过头看着一边,不再理会洪安邦,堂皇之词,他不屑辩驳,这个人的慈悲之心对于他们自己人或者有之,但对敌人,说有慈悲之心,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曦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他带着的三百人此时已经尽数潜到了关押从良所在的周围,但没有想象中的戒备森严,灯光之下,从良与另外一人对面相座,当中的小桌之上,铜壶正冒着袅袅的热气,别说一百人的防守,连一个卫兵也没有看到.
自然不是没有防守,而是防守者都在暗处.
自己完蛋了.
江曦身周,一名名的黑衣人从隐身之处站了起来,走了出来,聚到了江曦的身边,到了此时此地,如果还没有明白是为了什么,那才是蠢到了极处.
屋顶之上,一个魁梧的身形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支毕毕剥剥燃烧的火把,抡圆了手臂,将火把抛了出来,燃烧的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红sè的弧线,落在离江曦不远的地方,腾的一声,地面上突然燃起了大火,将方圆照得纤影毕现.
“江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屋顶上的人仰天长笑,”上一次咱们洒泪而别,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快便又见面呢,来来来,看看哥哥我欢迎你的阵仗!弟兄们,出来!”
轰然大笑声中,靠近这间房子的周边腾腾地燃起了无数的火把,屋顶之上,假山之上,围墙之上,一名名水师陆战队员弓上弦,刀出鞘,出现在江曦的面前,最可怖的是,一排排的霹雳火正对准着他们.
“江兄弟,扯掉你那捞什子的蒙面巾,谁还不认识你啊!”叶平转着手里的腰刀,转向风车一般.”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知道发现你进了通州,我们还真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想来救从大将军!你立了大功了!”
此话一出,江曦身边不少的人立刻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狐疑,这些人是秦骋的罗网部属.
江曦叹了一口气,扯掉了蒙面巾,脸sè苦涩,”叶平兄弟,我输了便是输了,你又何必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我进了城的”他呛的一声拔出了腰中佩刀,”死之前,让我做个明白鬼!”
看着江曦,叶平收起了脸上的讪笑,对这样一个人,他还真是恨不起来.
“碰巧,那天你在街上转悠,恰好被我认出来了.”叶平很认真地道:”江兄,这便是天命所在,你运气背到家了,就这样也能被我碰上,即便你化了妆那又如何,在卫州,在绥化,我们可是并肩战斗了数月之久,我怎能认不出你来.”
“原来那天一群水师陆战队中,便有你,如果早知道那些人中你,我便会带着大家伙撤出去了!”江曦懊悔地道.
“江兄,你也是一条汉子,放下武器,枉死不值!”叶平的刀指着江曦,”我们曾经是战友,不会为难你的.”
江曦没有做声,只是提着刀,缓缓地向前走来,叶平叹了口气,摇摇头,手中佩刀高高举起,无数的水师陆战队员手中的强弩平端了起来,弩箭闪着悠悠的光芒,只要叶平的刀一落下,无数的弩箭便将会啸然而至.
洪安邦看着从良,”大将军,你就看着这些忠心的汉子为你而死”
低头不语的从良站了起来,手上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慢慢地向前走去.
“弟兄们,从良已经完了,大越也快要完了,没有必要了,放下武器,你们都还有妻儿老小,不必要为了一个已经完蛋的从良送死,我谢过大家了!”从良深深地弯下腰去.
“大将军!”江曦叫道.
直起身子,从良闭上眼,两滴泪水掉落下来,”没这个必要了,放下武器,投降!”他霍地转身,直向屋内,廊柱之后,四名陆战队员闪了出来,紧随着从良走进房中,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江曦呆在当地,沉默半晌,手中的刀呛然掉在地上.房顶之上,叶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嘛,江兄弟,放下武器,咱们还是兄弟嘛!”
江曦束手就擒,三百名潜入赵宅的队员全都做了征北军的阶下囚.
南城,秦骋带着另外两百人准备突袭南门,抢下大门为雄阔海开道,使其能迅速占领南城,近而重夺通州.
迎接他们的不是毫无准备的赵黄二氏临时拼凑起来的兵马,而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水师陆战队员,在孙不二的指挥下,霹雳火,伏魔弩,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强弩,只是一波shè击,秦骋所带的部属便已损失泰半,数百名水师陆战队员啸叫着挥刀扑了上来,结果不言而喻,二百名罗网探子几乎全军皆墨,秦骋以下数十人被生擒.
天sè大亮,一轮朝阳自地平线上跃起,万道金光映照在通州城上,城下,雄阔海的部队看着城上飘扬着的征北军军旗,看着城头之上被捆得结结实实一字排开的这些特战队员,看着浑身血迹的秦骋,看着垂头丧气的江曦,雄阔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撤退!”
两万秦家军在雄阔海的带领之下,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通州城,便黯然退去,接下来,他们只能绕道奔向安陆,这一绕,可就多了数百里路,前途如何,谁也不知道.
三天过后,卢城营率先抵达通州城,接下来的几天,姚长坤率领的磐石营,第四营等部陆续抵达.而此时,在安陆,已经得到消息的云昭骑坐在霹雳身上,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安陆城,易水寒呛然出鞘,厉声喝道:”征北军!”
“万胜!”自云昭以下,霍震霆,周文益等一众大将及无数士兵齐声高呼.
“灭此朝食!”易水寒重重落下.
“万胜!”战鼓隆隆,号声嘹亮,马蹄震天,呐喊之声震动云宵,无数征北军扑向了安陆战.(未完待续。(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一零二一章:心生退意
贾云与周斌几乎在同时踏上了安陆的城墙,残破的城墙已经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悍勇的士卒只能是二人的刀下亡魂,随着两人在城头之上稳步前进,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有数百名征北军涌上了城头,桥头堡不断地在扩大,两人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开始扩大所占领的横截面.
紫燕坐在安陆县衙之中,外面传来的呐喊声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与往常不一样,以往的日子,最多个把时辰,厮杀就会在征北军的失败面前结束,但今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一样.
简浩源浑身是血地一头撞了进来,刀头之上,鲜血还在滴滴嗒嗒地向下淌着血,他声音嘶哑,看着惊骇莫明的紫燕,”大人,城破了,快走.”
紫燕张大了嘴巴,看着简浩源,”城,城破了?”
“是,城破了!”简浩源此时也顾不得紫燕是个女人了,上前一步,一把攥住紫燕的手腕,”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末将等几人已经在外面为大人备好了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从忠呢?从忠那里去了,我不走,我要守住安陆!”紫燕尖声叫了起来.
“大人,不行了,守不住了,从忠已被困住了,安陆完了!”简浩源将紫燕拖到县衙门外,随同紫燕而来的十几名护卫早已备好了马匹,一把将紫燕抱上战马,”大人,我们马上走!”
另一名卫护紫燕的将领刘征亦接口道:”大人,必须马上走,从忠的三千亲兵几乎已经损失殆尽,还剩下的只是潞州镇军,只怕马上就会崩溃,再不走,我们也走不了了!”他扬起马鞭,一鞭打在马股之上,战马吃痛,猛地向前窜出.十几个人卫护着紫燕,向着战场的另一面狂奔而去.
征北军万胜的呼喊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不出简浩源和刘征的意料之外,在从忠的亲兵几乎丧失殆尽的时候,残余的潞州镇军崩溃了,他们一窝蜂地冲向南城门,想从哪里逃出生天.
南城门早已打开,那里的一股守卫此时早已逃之夭夭,通往南城的路上,此时尽是溃兵,溃兵之多,甚至挡住了紫燕一行人的去路.
开路的简浩源毫不客气,手中带血的战刀左劈右砍,直接将挡路的溃兵劈翻在地,随行的其它人亦是同样刀枪齐下,虽然只有十余人,但失去控制的溃兵根本没有心思去报复,看到他们如狼似虎的冲杀而来,只是慌乱地让开去路,任由他们打马扬长而去.
从忠死了,这一回赢的是周斌,为此,周斌负出挨了三刀的代价,不过好在伤不重,精良的铠甲替他将伤害降到了最低,而从忠则被他一枪钉在了城楼之上,从忠的死,使得安陆城中最后的抵抗也告烟消云散,没有来得及逃出城去的溃兵丢弃了武器,一排排地或跪或蹲在安陆的街道之上,任由征北军用绳子将他们一串串地捆起来,从城中拖出去.
“王爷,城中搜索已经完毕,没有找到紫燕,我们在南城门处抓到了一些伤兵,据他们供称,紫燕在护卫的保护下,已经出城逃走了,他们就是被这些护卫砍伤的.”吴凡站在云昭面前,向云昭汇报着自己搜查的结果.
安陆城中有两个大人物,一个是从忠,已经战死,一个是紫燕,却已是无影无踪.
“跑得还真快!”云昭笑道:”让札木合派出骑兵去搜索,紫燕是罗网现在实际上的控制者,抓到她,于我们以后的战事大有裨益.”
“是,王爷!”
“周雷二部暂作休整,三天以后展开行动,命令札木合,马里汉,脱里所辖骑兵,立刻对雄阔海部展开搜索,堵截,分割.务必将这支军队消灭在通州境内.”云昭重重地一拍大案,”这是上京在我们面前最后一支能作战的部队了.”
“明白了!”帐内的将领们都是兴奋地道.
“上京,我来了!”云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深夜,距离通州数十里的一条隐秘小道之上,一到不到十余人的队伍正在蹒跚前进,他们只剩下三匹马了,其余的马在一路逃亡的过程中大都已经倒毙,一行人此时又饿又累,体力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们却不敢停下来,征北军拥有太多的骑兵,职方司现在想必已经拉开了大网,正在搜捕他们,紫燕的身份对于职方司来说,绝对是一条大得不能再大的鱼了.
“大人,前面有间屋子!”在前方打探道路的刘征策马回来,”里面没有人,恐怕是因为害怕打仗,出去躲起来了,我在屋里找了一下,发现了一些吃食,大人可以去哪里休息一下.”
紫燕疲惫地点点头,”走吧,弟兄也都累坏了,去哪里歇一下!”
房屋很破旧,几乎处处漏风,但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却无异是广厦豪屋.刘征所谓的吃食就是一大堆红薯,而且还是去年剩下的,有的已经开始腐烂,这已经是能找到的所有东西了.
有人在灶间生起了火,将红薯洗干净了丢在锅里,没过多久,一阵阵香气便扑鼻而来.
“大人!”简浩源给紫燕递过来一个红薯,”将就着吃一点吧!”
“弟兄们都有吗?”
“有,大家伙都已经在吃了!”简浩源点头道.
默默地接过红薯,拿在手中,却是丝毫没有食欲,紫燕看着毕毕剥剥燃烧的火把,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外间的士兵在吃完之后,已经呼呼大睡起来,这两天,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大人,趁热吃点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吃完好好休息一下,这里离卫州城还有好几百里呢!也不知道敌人的骑兵有没有抄到我们的前头去,如果真是这样,这一路回去,只怕危险重重.”简浩源道.
紫燕手微微一颤,将手里的红薯放在桌上,摇头道:”不,我们不回卫州去.”
“不回去去哪里?”简浩源惊道.
紫燕沉默半晌,才道:”简浩源,你是从江南便一直跟着我吧?”
“是,大人,我们这些人都是一路跟着大人从江南过来的,以前是江曦和林齐将军领头,后来二位将军出去任职,我与刘征便被大人简拔到了身边.”简浩源道.
“林齐死了,江曦此去通州,只怕也是有去无回,跟着我的老人们已经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了,这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紫燕有些凄惨地道:”不到一年多时间,你们便随着我经历了两场逃亡,一次比一次危险,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我们都是大人一路提拔起来的,为大人肝脑涂地是我们的本份.”简浩源恭敬地道.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我还能看到希望,这一次,却是连希望也没有了.”紫燕长叹一声,”江陵一破,安陆失守,从良大将军生死不明,阔海被堵在了通州,已经没有希望回上京驻防了,从卫州到上京,征北军已是一马平川了,我们,要败了!”
“大人,江陵失守之后,朝廷不已经急调苏灿将军回兵上京护卫了么?上京如此坚固,只要上下一心,或许反败为胜.”简浩源说着这话的时候,底气也有些许不足.
紫燕嘿地一声,”苏灿回到了上京又能如何?他一走,南部三州便丢了,南部三州一丢,上京便成一座孤城,这天下,说起来征北军还有近二十个州没有打下来,但还用打吗?只怕兵围上京之后,一纸檄文便可平定四方了.大越的历史要结束了!”
“大人!”简浩源声音颤抖地道.
“眼下是一个机会!”紫燕看着简浩源,”一个隐姓瞒名,从此脱离这些事情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人,您?”简浩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紫燕.
“我们也许会有机会回到上京,但到了那里,又能如何,最终还是一个死字,简浩源,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林齐死了,江曦只怕也死了,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又一个地在我面前死去,等弟兄们睡醒之后,你去告诉他们,走吧,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去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简浩源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大人,那您呢?”
“我,我会去通州,去找孩子的爸爸,我得将他也带走,我的儿子不能没有爹.”紫燕低沉地道:”我此小没有爹娘,这一生受尽苦楚,加入暗房,九死一生,我的儿子不能像我一样,从小便没有了爹娘,我得去找到阔海,和他一齐离开.”
“大人,现在雄将军那边危机四伏,即便找到了雄将军,又怎么能安然脱身啊?”
“这个顾不得了,先找到他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是能找到机会的.”紫燕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职方司只要找不到我们,便会猜测我们已经死在乱兵之中,他们或许会在一段时间内四处搜捕我们,但时日一长,便会放松,只要熬过最初的一段日子,我们便安全了,以后作一个普通人,日子会过得很好的.”紫燕拿起了桌上的红薯,已经冷了,但她仍然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哪怕是顿顿都吃这个呢,也比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要好很多,不是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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