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雷云风暴
征途 一零二二章:遭遇
雄阔海知道自己遇上天大的麻烦了,而且还是无解的麻烦.在他的身后,姚长坤指挥的征北军主力衔尾追来,在他的前方,云昭统领的第六第七两个野战营以及大量的蒙骑已经攻克安陆,他被关在通州之内,再也无法撤回卫州以及上京了.
雄阔海所部现在接近两万人,基本上都是秦家军,其中五千余人是自己从绥化带出来的兵将,其余的都是在秦柔娘翻盘之后,从南方解救出来的原属于秦鹏程的军队,当时为了化解与苏灿之间的矛盾,将他们一股脑地调到了雄阔海的麾下,统一指挥.至于陈风笑带领的卫州镇军,在双燕山及来燕周边已经成了姚长坤的盘中之餐,雄阔海所部的撤离成了这支军队垮掉的最后一根导火索,陈风笑哪怕占据了有利地势,有弟经营半年之久的防线,仍然只挺住了数天,就被征北军卢城营,磐石营,第四营从数个方向之上同时突破,溃不成军,陈风笑于来燕城下向姚长坤投降.
此时,汇集在通州的征北军已经超过十万之数,而自》 己麾下,只不过有两万疲惫之师,而且这支部队如今的战斗意志已经大大下跌了,任谁在面临绝境的时候都会有这种心理的,包括雄阔海也是一般无二.
通州之战,他有败无胜.
一万八千余秦家兵,拥有两千余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卒,即便是抛弃了所有的重型武器,轻装前进,一天能走个五十里便算是了不起了,前途茫茫,雄阔海不知道那里会是自己被终结的终点.
“大将军,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我们东边方向上约七十里,是通州的金华县,也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县城了,眼下,我们只能去这里,占据这个县城,然后,然后……”郑国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即便占据了金华县城,又能如何?难不再还能期望金华是第二个绥化么?左右也不过是将失败的时间拉得再长一些而已.
“金华县城里有多少驻兵?人口几何?能不能有足够的粮草?”雄阔海问道.
“大将军,金华县是通州比较大的一个县,以前我们在金华驻有一些镇军维持地方治安,现在通州成了这样一个局面,他们那里如何还不得知,但我敢肯定的是,这个地方绝结还没有被征北军所占领,看征北军现在的意图,倒并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占领,而是一心一意想要吃掉我们.”
“哪就去金华,军中粮食所剩无几,不管如何,在金华总能得到一些补充!”雄阔海道,去卫州,回上京是不可能了,这条路上,必然是险阻重重,只能暂时去金华,过得一日算一日了.”传令全军,转道金华.”
命令很快便传到全军,秦家军迈着机械的步伐,开始向着东面行军,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麻木没有任何表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知道自己所属的军队已经四面受敌了.曾打过绥化之战的军队还好一些,毕竟他们有过一次四面受敌的经历,但从南方赶来的秦家军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能力了.
“大将军!”一骑飞奔而来,在雄阔海面前停下,一员将领跳下马来,”大将军,距我军二十里,发现敌人骑兵!”
雄阔海一惊,来得好快.
“打探清楚了没有,是那支部队,有多少人?”雄阔海急急地问道.
“回大将军,应当是从安陆那边过来的,看旗号,是隶属于征北军蒙骑的马里汉部队的一支前锋部队,人数大约有一千骑左右,正在向我们迫近.”哨探有些紧张,先锋到了,那主力部队也就不远了.
“秦海,秦丰!”雄阔海大声喊道.
“大将军,末将在!”两名将领大步奔了过来.”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敌人先锋骑兵距我们已不过二十里,顷刻之间便会抵达,你二人率步卒迅速向金华方向撤退,我率骑兵为你等掩护,记住了,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明白我的意思了么?”雄阔海厉声道.
“明白了!”秦海秦丰点头应命.
“郑国,集合全军骑兵,随我迎敌!”雄阔海转身上马,提起了自己那柄大刀.
这支正在接近秦家军的蒙军骑兵来自征北军蒙骑马里汉所部前锋,统兵将领却是当年纵横大漠的马匪阿尔布古,说起此人,倒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他与沈风算是同一时代的人物,不过比起沈风要年轻许多,当年沈风率鹰嘴岩马匪纵横大漠,威名赫赫的时候,能与其对抗的也便只有这个盘踞在地斤泽的阿尔布古了,两家也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但随着阿尔布古的实力增长,击败鹰嘴岩便成了他的梦想,两家终于开战,而那个时候,云昭也已经加入了鹰嘴岩,两家数场恶战下来,阿尔布古大败亏输,无路可逃,最终投靠了扎木合,算是被札木合收编了.从此便一直为札木合的部落冲锋陷阵.
此人也算运气极好,这么多年大仗打下来,受创无数,与征北军对垒之时,数次险死还生,居然被他生生地熬了过来,不过此人官运可就坎坷得很了,马匪出身的他即便在蒙军之中也不大受待见,再加上后来蒙军整体投降征北军,札木合等人更是深知此人与鹰嘴岩的过节,当然不会大力提拔于他,十年过去了,虽然作战勇猛,但也只不过是一个统带千人的冲锋陷阵的将领罢了.
对于这一点,阿尔布古是心知肚明的,当年曾与他对垒沙场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如今已是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征北王,与自己已是天上地下,阿尔布古深知,像自己这样的家伙,最好不要在云昭面前抛头露面,否则说不好便会适得其反,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大漠如今已不是马匪的天堂,而他自己,早已娶妻生子,早年跟随着他的兄弟如今死得死,退役去过小日子的也大有人在,说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心腹手下了,好在加入征北军过后,军饷丰厚,立了功,奖赏也不会拉下他一分一毫,这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现在再要他去当马匪打家劫舍,他却是万万不会干了.
征北军征服天下就在眼前,这一点,即便是他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前马匪也是心知肚明的,也许再打几场仗下来,就要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到时候,自己带着积攒下来的家当,回到大漠去养羊舒舒服服地过完下一半辈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尔布古在军中不受待见是真的,但是此人在战场之上是员难得的骁将也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是以马里汉仍然派他充当全军前锋,统带千余骑兵堵截雄阔海所部.
穿插,分割,全歼雄阔海部于通州,这是云昭下达的死命令,他是绝不会容许这支于上京还能战的部队顺利回去的.
“发现雄阔海主力部队?”阿尔布古大喜过望,对于一个好战的前马匪而言,发现敌人就像是鳄鱼闻到了血腥味,立刻便跃跃欲试起来.
“是的,阿尔布古将军,敌人步卒正在向东转进,而有近两千骑兵却在集结,列阵,看样子是想堵截我们,以免我们去骚扰他们步卒的撤退!”哨骑打探得很清楚.
“就凭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也想堵住我们?”阿尔布古仰天大笑,”他以为他们是征北军的骑兵营么?”近几年来,跟着征北军与南朝军队作战无数,便算是当年刘华健统带的领军卫骑兵,也没有让阿尔布古瞧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征北军的骑兵营在骑兵作战之上能与蒙骑一较长短之外,其它的都是渣渣,即便是当年纵横大漠的鹰嘴岩马匪,也可是因为人数上的巨大的劣势,而折戟沉沙的.
“干掉他们!”阿尔布古两把长刀舞得霍霍作响,”击溃这支骑兵,再去追击他们的步卒,来人啊,向马里汉将军传信,我部已发现敌军主力,现正奋勇作战,延滞敌人前进速度,请大将军速带主力支援!”
与阿尔布古布一般,他所统带的这千余前锋骑兵都没有将雄阔海所部放在眼里.他们可是扎尔赤惕部最精锐的部队,在蒙骑之中,除了大帐兵,还没有谁能与他们一较长短.
几骑转身向后送信,剩下的却在阿尔布古的率领之下,纵马向前,追向雄阔海的骑兵.
雄阔海此时并没有在原地等待敌人的到来,而是摧动战马,带着他的骑兵缓缓向前迎进.
一个时辰之后,两军遭遇,没有任何的犹豫,蒙骑摧动战马,碎步向前,小跑,冲刺,队形散开,成一个扇面冲击上去,哟嗬哟嗬的怪叫之声充斥着战场.阿尔布古挥舞双刀,冲在最前方.
他看到了雄阔海的将旗,这让他又惊又喜,敌人主将居然在此,如果能一战功成,通州这一战基本就结束大半了,现在的阿尔布古是一心想要早点结束这场战场,自己就可以早点角甲归田,却养羊牧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一零二三章:短兵相接
一千精锐蒙骑对上两千余南朝骑兵,原本是没有什么悬念的,精于骑射,自马背上长大的蒙骑占着极大的优势,但秦家军中却有一个雄阔海.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的雄阔海当真如同猛虎下山,大刀舞得风车一般,横扫竖劈,但凡给擦着一点的蒙骑,无不是惨叫着纷纷落马.当阿尔布古在远处看到雄阔海一只手臂便将一名蒙骑从马上拎了过来,丢破烂一般丢出去,连着砸翻了好几个人时,心中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初一接仗之时,蒙骑占着上风,箭射刀劈,秦家军如同下饺子一般被打下马来,但随着雄阔海犹如无人之境的冲入,将被蒙骑一个冲锋之下切割开来的一股又一股的骑兵汇集在一起,形式反而倒转过来了.
阿尔布古的策略并没有错,利用一个急速的冲锋切割对手的阵形,将对手打散,然后再将利用蒙骑的技术优势,在保持一定的速度之上,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一股一股的歼灭对手,初始,他也的确达到了这个战术目的: .
但雄阔海的个人武力实在太过于惊人,蒙骑根本困不住他,随着他左冲右突,将被冲散的骑兵一一接应起来,汇集成一个整体之后,战场形式与阿尔布古已经很不利了.
越来越多的骑兵聚集在一个较小的范围之内,损失的便是速度,你拥我挤之中,马便单纯地成了座驾,人也变成了骑在马上的步卒了,挥舞兵器,硬砍乱砸,几乎全凭一股蛮力了.
阿尔布古策马冲向了雄阔海,灭杀了这个点,这股骑兵的威胁便大大降低,雄阔海是这些骑兵的支点,支点一去,其军自溃.
阿尔布古亦是悍勇之极的猛将,这些年来,真正在战场之上折服他,让他吃了大亏的也只有红娘子,云昭,札木合三人而已,而这三人,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他的敌人了,双刀盘旋,连接将几名秦家军劈下马来,阿尔布古已是冲向了雄阔海,此时的雄阔海正好背对着他,被好几个蒙军缠着厮杀.
他当然不会喊一声敌将受死来提醒雄阔海,马刀飞舞,一道白光闪起,一刀扎向雄阔海的马匹,一刀劈向对手的后背.
雄阔海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阿尔布古来得奇怪,在纷乱的战场之上,雄阔海初时并没有发现,但他从与对缠斗的数名蒙骑眼光之中发现了端倪,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那种熟悉的残忍的笑容,这个样子,雄阔海很熟悉,那是看一个死人的目光.
从就这样跳了起来,大刀横扫,一名扑得太近的蒙骑登时被斩成了两截,血溅五尺,其它几人被纷纷逼退,雄阔海双足立在马背上,一扭腰便转了过来,两手紧握大刀,无视阿尔布古的双刀,雷霆般的一声大喝,泰山压顶,大刀带着巨大的风声从空中直劈下来.
这一下气势汹汹,犹如杀神降世,阿尔布古双刀之中原有一刀是斩向雄阔海的后背的,对手这一下跳了起来,便变成了砍向对手的双腿,这一刀砍实了,雄阔海的双腿固然没了,但自己非得被这一刀从天灵盖劈成两半不可.
手中马刀变换招式,霍地迎向雄阔海的大刀,马刀刚刚沾上对方的大刀,阿尔布古已是一拖一卸,想尽量地散去对方的这全力一劈,如果对手是一般人,阿尔布古这一招的确是用到妙到毫巅,能将对手的巨力尽数卸开,但他运气不好,对手是雄阔海,他的力量显然远远超出了阿尔布古的估计,手上一沉,手腕酸麻,虽然卸去一部分力量,但大刀仍然沉重地向他压来,阿尔布古大惊失色,刺向马股的那一刀闪电般地收了回来,当的一声,与另一柄马刀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死死地顶住了雄阔海的大刀.
“死!”雄阔海暴喝一声,上身前倾,脸上青筋暴出,对手的反应之快显然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居然一刀没有劈死对手,在他的身后,可还有好几名悍勇的蒙骑呢!猛然加力,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阿尔布古.
阿尔布古脸上青筋毕露,涨得通红,两只手臂不停地颤抖着,胯下坐骑却是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一声哀鸣,四蹄跪地,阿尔布古顿时矮了一大截,两脚着地之后膝盖又是一软,单膝跪地,但却仍是架住了这一刀.
身周几名蒙骑眼见不妙,呐喊声中,已是纷纷扑了上来,马刀呼啸着追砍雄阔海.
一击没有取了敌将的性命,雄阔海便知道没有机会了,收刀,横劈,将一名蒙骑再斩于马下.
阿尔布古一刀戳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惊骇莫名,两手虎口鲜血长流,两条手臂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雄阔海将围着他的几名蒙骑一一砍于马下,阿尔布古知道这一仗自己打不赢了,一撑马刀站了起来,刚好身边一名秦军扑了过来,手中刺枪戳向阿尔布古,阿尔布古身子微转,刺枪从胁下穿过,一伸手,抓住枪杆,将那名秦军拉下马来,顺手一刀了结了对手,抓住战马马鞍,翻身跃上马背,曲起手指,含在口中,用力地打了一个唿哨,打马便冲向战场之外冲去.
打不过就跑,本来就是马匪的一大特色.
看着呼啸而去的敌骑,雄阔海勒住了战马,身周人马尸体倒成一片,刚刚的战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双方的死伤却很严重,自己两千骑兵就这一会儿功夫,便损失了超过两百骑,而对手,只怕死得人要少一些,骑兵对决,终是无法与蒙军正面抗衡.雄阔海知道,如果对手兵力与自己相当的话,或者对手这员敌将不惜死的与自己硬缠的话,就算自己能获胜,麾下这两千骑兵只怕也所剩无几了.
“我们走!”一带马缰,雄阔海策马奔向金华方向,死在这里的士兵遗体,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收拾了.
秦军一路奔向金华,而此时,在金华县城,这里的府尊老爷冯万华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通州已经是征北军的,自己该怎么办?金华城里只有五百镇军,这点兵力在对手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自己是不是像通州其它地方的官员一样,收拾了金银细软,挂冠而去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征途 第一零二四章:闭门不纳
“府尊,府尊!您可万万不能走啊!”打定主意开溜的冯万华带了一马车的金银细软,刚刚出府门,便被闻讯而来金华城中的乡绅给围住了.冯万华可以开溜,但他们却走不了,他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在这里呢!
“府尊,您一走,金华可就群龙无首啊!”众人拉住马车的缰绳,死活就是不放手.
“本府不是走,本府是去求援,去找救兵啊!”被堵住的冯万华慌了手脚,一迭声地解释着,但看着那满满一马车的财物,这话却如何有人信?
“本府已经得到了消息,雄阔海大将军率领数万士卒,正在向金华赶来,本府拉着这些财物,就是为了去犒军,好让雄大将军率兵进驻金华,以卫护我金华子民啊!”毕竟是读书人,脑子转得快,一闪眼之间,冯万华便想出了新的借口.
这借口倒也合情合理,看着那满满一车的财物,想着府尊用自家财产去请援军,不免有些人感激起来,不过府尊带上自己的老婆妾室做什么,难不成让她们; 也去劳军?
“万万使不得啊!”人群之中,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拼命地挤了进来,站到了冯万华面前,大声道:”府尊,万万不能让雄大将军的兵进城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嗯,雄大将军有雄兵数万,进驻金华,当可保一方平安,你拦住我路,延误了军情,可吃罪得起么?”冯万华端起了府尊的架子,大声斥喝道.
“府尊,万万不能让雄大将军进城,否则我等只怕倾家荡产,性命无存啊!”中年商人却是毫不畏惧,大声道.
“路掌柜,这话却怎么说?雄大将军几万雄兵,当可保住我金华啊!”人群中有人大声问道.
“大家这还不明白么?”被称做路掌柜的人转身看着人群,大声道:”大将军是从哪里来的,那是从来燕被征北军打败了逃下来的,通州被占了,安陆也被对手占了,雄将军这是无路可去了,败军之将,定然是辎重全丢,除了一张嘴,什么也没有了,各位父老乡亲,败兵如匪啊,如果让这几万人进了我们金华,大家想想,我们还有活路么?”
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呆若木鸡,先前想着雄大将军的兵马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的军队,能进驻金华,总是能保一方平安的,听路掌柜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败兵如匪,有时候甚至连匪都不如,这些人进了金华城,几万张嘴,要吃要喝,这粮,这钱谁拿出来,当然是金华的百姓,一想到这些,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
“不能让他们进城,不能让他们进城!”人群之中又是大声呐喊起来,拉住冯万华的马车,不管是他想跑还是想去劳军,总之是不能他出城了.
冯万华慌了神,跳上马车,大声道:”各位乡梓,各位乡梓,雄大将军乃朝廷重臣,军纪严明,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路大通,你危言耸听,居心险恶,是何用意?还不赶紧退下,否则本府定然将你下到大狱之中去.”如果此时他不是急着要跑路,实在没空收拾对方,而对方在金华城中又有一定的影响力,他早就让对方欲仙欲死了.
但这位平素并不如何强项的路大通今日却显得格外不同,似乎没有听到冯万华的危胁,依然大声道:”就算如冯府尊所言那又如何?雄大将军入城,现在通州往外的道路已经被断绝,大将军定然要据城死守,各位乡亲,绥化就是这位大将军的杰作啊,一仗打完,绥化几成废墟,百姓死伤无数,能活下来的廖廖无几,别说家产了,连性命都难得保全,大将军入了城,征北军尾随而来,将城一围,咱们金华不又是另一个绥化吗?”
“不能让他入城,不能让他入城!”叫喊之声更加大了.
冯万华脸上冷汗涔涔流下,”各位乡梓,大将军的兵马已距金华不远了,我们不让他入城,大将军一声令下,数万大军攻打县城,还不是一鼓即下,那时入得城来,大将军震怒,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死无葬身之地吗?”
听得冯万华这一说,众人又不由沉默下来.眼下之局,竟然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冯府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路大通转过身,拱手道.
“路大通,有屁快放!”冯万华怒道.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他知道今日想要脱身只怕是难了.
“府尊,你是金华父母官,只消您老振臂一呼,我们金华县还有五百镇军,城中还有数万百姓,大家紧闭城门,一齐上城守御,定能保我金华无恙!”路大通道.
“你疯了,大家都是老百姓,如何与大军较量!”冯万华反问道.
“大人,这您还想不通吗?”路大通扬声道:”大将军是被征北军赶过来的,手中定然没有攻城器具,而且在他的身后,征北军的骑兵必然紧紧尾随,大将军哪有时间攻城,只消我们摆出这个阵势,只怕大将军就要知难而退,再说了,您不是说大将军是朝廷重臣,爱民如子么,我们百姓不让他进城,难不成他还要向我们举起屠刀么?”
“你幼稚!”冯万华苦笑,”都到了这步田地,都要保命,哪还顾得这么多!即便雄大将军无意,他手下的兵将也会攻城的.”
“大人,不若如此,我们双管齐下,第一策,便请府尊打开府中武库,咱们城里这些乡绅,家中或多或少也有武器,都拿出来,大家一齐上城去守御,绝不让这些人进城,其二,咱们还是凑一些粮草牛羊,将这些东西运到城外堆放,算是我们给雄大将军的过路之资,大将军兵一到,看到有粮草可拿,而我们又严阵以待,定然会知难而退的.”路大通转瞬之间便又想出了一个新主意.
“路大通,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主意的么,平素我倒是小瞧了你!”冯万华看着路大通,道.
“瞧府尊这话说的,这也不是被逼急了么?我的全副家当可就在这金华城中,让这些大兵一进城,我可就全完了.”路大通道.”大人,您是这城里的主心骨,你可千万走不得,大家也不会让您走的,这事儿,还得让您主持呢!”
冯万华深深地盯了对方半晌,”好,我不走了,我带着大家一齐干.不过有些细节问题,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你随我回府吧!”
路大通楞了一下,咬咬牙,”好,路某愿为大人出谋划策!”
进得屋内,大门砰的于怕关上,冯万华看着路大通,低喝道:”路大通,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身后倒底是什么人给你出的主意,这些东西,你一个商家能想得出来,当我是白痴么?你,你是不是勾结了征北军的人?”
路大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半晌才回过气来,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冯万华的随从,咬牙点头道:”不错,府尊,的确有征北军的人找上我了,不过府尊,我这也是为您着想,为我金华城着想,你想想绥化吧,现在征北军云昭王爷席卷天下已成定局,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路某不过是保全身家性命而已,而您,如果带着大家做成了这事儿,还怕在将来的新朝廷没有一席之地么?又何必挂冠而逃?如果雄大将军进了城,来日城破之时,您难道还能活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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