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姜槐五指慢慢聚拢,不,狐狸还不够,应该是半遮半掩妩媚倾城的云端仙子,仙子一笑,眼波流转,生死都被她颠覆。
她握着小姑娘的手微微用力,喉咙干哑竟说不出一个字。
这不正常的反应啊。
以她书读百卷的积累,大抵知道,自己方才被美色蛊惑了。可为什么,她会对阿瓷起那样的心思呢?阿瓷问这话,又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阿兄。”
小姑娘固执地不肯放过她,红唇微启,嗓音越发甜腻:“你刚才,如何想我的?”
刚才……
姜槐心神一凛,她刚才,是如何想阿瓷的?
她的唇色泛白,清咳一声:“回吧。”
被美色蛊惑的事当然不能说给阿瓷听,怪乎要避嫌了,原来,情和欲竟有如此魔力?是最近不正经的图册看太多的缘故吗?还是……阿瓷生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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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侧头看着笑意吟吟的小姑娘,惊觉她今日比昨日更美。
这一刻,握着阿瓷的手,她觉得掌心一片灼热。
她不可控制的想到昨夜,仿佛阿瓷的味道还残留在唇舌。
那些娇柔美好,那些溶在风里怎么也散不开的纠缠,一声声破碎的低语……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
姜槐身子微僵,揉揉脸,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小姑娘仔细观察某人的神色,雀跃地勾起唇,有一种诱鱼入钩的欢喜。
她马上要离开阿兄了,她成功在阿兄心里撒下鱼饵了。且看阿兄那时的反应,并没有自己想象里的冷淡木讷。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想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云瓷羞得不敢多说一句话。
可是……她还是成功了。阿兄并非没有感觉,阿兄终于有作为人正常的反应了!
不然,她都快以为阿兄是不沾七情六欲的神仙了。
欺负阿兄的感觉真好啊。
看阿兄心慌意乱的感觉也好好……
当窃喜大过羞涩,云瓷轻声呢喃:“阿兄?”
姜槐抬眸:“嗯?”
小姑娘依旧喊:“阿兄~”
阿兄阿兄阿兄。
仿佛被灌了满耳朵的甜言蜜语,姜槐失笑,宠溺道:“你又要如何啊?”
云瓷甜甜一笑,径直跳上她后背,姜槐吓得脸色一白,担心把人摔了,急忙抱紧她。感受到贴在后背的柔软,耳朵不争气的红了。
小姑娘故意坏笑:“阿兄,你的耳朵好红啊,很热吗?”
“不热。”姜槐老老实实背着她,斥了句:“胡闹,万一我反应不及你人摔了怎么办?”
“阿兄是大将军啊,大将军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语调软软道:“阿兄,你不是说我就是你的幸福么?你连自己的幸福都护不好,如何护天下苍生啊?”
“苍生与我何干?”姜槐心渐渐平稳下来,耳朵尖的红润褪去:“在苍生和阿瓷之间,我当然要选阿瓷。我会护着你,阿瓷,直到永远。”
“姜槐,我不想离开你,怎么办?”
可不离开你,我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答应以后会更爱你,好不好?姜槐。
姜槐背着她,穿过一条条小路,她刻意走得很慢,如儿时那般,她背着阿瓷,背着自己的一生热爱。
感受到小姑娘砸进衣领的热泪,那热泪灼伤着她的心。姜槐抿唇:“别哭,阿瓷。你若离开,我答应你,每天都会比今天更想你,好不好?”
“那阿兄不准骗我。”她声音里带了微微哽咽。
姜槐笑中带泪:“不骗你。”
翌日,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将军府门口,禹州城百姓亲眼看到,俊美如玉的大将军亲手让出爱逾性命的妹妹,自此,世人方知,云瓷,为柳家女。
第044章
事实证明,无论将军之妹,还是柳家嫡女,都是旁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从将军府离开,坐在柳家特意准备好的八人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热闹地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能感受到柳家寻回女儿的喜悦。
望门柳家,在禹州城,乃真真正正连世家权贵都得退避三舍的顶级财阀。
在这个世道,钱压不过权,但若是最有钱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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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另当别论。
金银豆子连同雕刻致的金花银花落了满地,在无尽的欢呼声中,云瓷掀开帘子,看到姜槐身骑白马坠在后面的情景。
阿兄在送她。
她多么希望这条路能再长点,碍于规矩,念儿不得不清咳一声,提醒道:“小姐……”
帘子被遗憾落下,云瓷不动声色的端坐在那,想到那已经成型的计划,想到最迟一月,她就能重新回到姜槐身边,冷凝的眸底有了片刻温暖。
冰消雪融,美人一笑,倾城色。
声势浩大,及至到了柳家府门外,姜槐眼睁睁看着小姑娘从软轿走出,眼睁睁看着她被恭迎进府,她愣在那看了许久,久到再也望不见身影,苍穹之下,一股汹涌而来的孤独席卷了她。
年轻冷峻的将军捂着心口艰难的喘息着,至于柳家父子言辞恳切地说了什么,姜槐听不到。
云瓷在她的世界猛地抽离,哪怕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千万次准备,真到伸手握不住她时,姜槐眉眼生出烦躁,马鞭扬起,马蹄声哒哒远去。
柳轩植和柳如岸面面相觑,一抹古怪从心底闪过,父子俩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姜槐,欢欣鼓舞地入府。
这个家里,多了一人,好似多了许多人情味。
柳轩植献宝似的领着云瓷参观过庭院,园子所有的布局几乎照搬了将军府,云瓷一脚踏进门,恍惚以为自己还在以前的家。
“阿瓷,喜欢吗?爹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柳轩植紧张地搓搓手,叱咤风云的柳老板在女儿面前既忐忑又激动,那些眼泪早在几日前就流干,望着寡淡清冷的小姑娘,悔不当初。
若无当年那些乱子,他何至于想亲近女儿都要束手束脚?
他错过了阿瓷最天真稚嫩的年纪,错过了她最单纯烂漫的笑容,岸儿说得对,他不负责任的弄丢了女儿的过去,阿瓷的未来他要负全责。他要把所有迟来的爱一股脑补偿给她!
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
云瓷淡淡的看过小院一应摆设,在最初的惊喜后,她眼里找不到一丝温柔。
柳如岸跟在身边急得额头出了汗:“妹妹不满意吗?”
满意?云瓷勾勾唇:“何来的满意?”
她往搭好的秋千架坐下,笑起来像不谙世事的无辜少女:“说说吧,当年发生了什么?我的好爹爹,我的好兄长,何故今日才寻回我?”
柳轩植痛苦地垂下头,不怪云瓷问,她能坦然地问出来,便意味着这段半路父女亲情有重新延续的可能。他甚至在之前害怕过阿瓷漠不关心,如今她问了,要怎么回答呢?
柳如岸看了眼父亲,明白他的苦衷和说不出口的难堪。毕竟,这段往事,说来实在艰难,仿佛亲手撕下脸皮,淋漓的血与泪撒在时光角落里,再也凑不齐最初的体面。
这一刻的云瓷,安静,沉默,乖巧地像不知愤怒为何物。
柳轩植缓缓舒出一口气,第一次,原原本本不再逃避的勇敢面对当年。
当年肆意任性,伤了人心。
说来说去,无非热血男儿见异思迁为色所迷,辜负了身为发妻的青梅,辜负了那些共同许下的誓约,妾室嚣张,而他看不到那些被掩藏的苦,看不到午夜梦回泪沾衣襟的委屈。
甚至,连何时有了女儿,都被蒙在鼓里,昏聩地令人发指,糊涂地教人寒心。
云瓷噙在唇边的笑越来越冷:“也就是说,我被妾室幽禁三年,而爹一无所知?”
柳轩植缄默不言,他没有资格开口为自己辩解。错了就是错了,这笔陈年旧帐,他若不认,那么失去的不止一个儿子,还有刚认回来的女儿。听岸儿说,阿瓷骨子里更为倔强,远没外表看起来柔弱。
隐有风雪弥漫在眉间,冷意浸入骨髓,云瓷索性笑了出来:“真是荒唐。”
柳轩植惭愧地想钻到土里去。
“我娘,怎么没的?”良久,云瓷问出这句话。
真相太过残忍,正应了那句荒唐,柳轩植撑着一口气道:“那年你被人掳走,她找不到你,疯了一场,闹了一场,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不想听那些来龙去脉,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被…被气死的……”
一滴浊泪顺着眼眶流下,闭上眼好似还能听到那人在风雪夜痛骂自己负心薄幸,言辞犀利,颠覆了一辈子的温柔娴静,撕碎了所有的文雅端庄,最后她气绝倒地前,犹不忿地用鲜血喷在他用金丝织就的衣衫,斑斑血迹,滚烫灼热。
以死,换回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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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轩植,这辈子,我用命来爱你,不惧为你所伤。可是轩植,若有下辈子,我为男来你为女,好教你相思不得,尝尽负心之苦……”
这话缠绕在耳畔跟了他十四年。
十四年,闭上眼就能想起阿璇倒在他怀里的决绝,年少情薄,不得善终。
云瓷怔在那里,心口堵得厉害,她见过画像上的女子,透过眉眼她能想象到她嗔笑时的好风采,再看柳轩植,时到中年,他依旧英俊威武,除去染在眸底的黯然神伤,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气质,相貌,才情,这都是个令人赞誉有加的好男人。
他若不说,谁晓得他也曾狠心辜负,有过一段瞎眼心盲的经历呢?
男人,是靠不住的。
这句话不知何时忽然从云瓷脑海响起,而后,她想到了姜槐。
少年夫妻老来伴,退回二十年,才女倾璇和富家子柳轩植的爱情故事不知沉醉多少人,可仍没落得善终。再是轰轰烈烈,没逃过杜鹃啼血,没走到白头偕老,好好的一对眷侣成为怨侣,云瓷眸光微黯,不知是为娘亲,还是为自己。
回家不过片刻,她便想姜槐了。
她全部的痴心都给了姜槐,惟愿姜槐不负她赤诚,惟愿姜槐……能早一些回馈她的情。
“阿瓷,你怪我吧!”柳轩植半晌吐出这句话。
云瓷茫然的摇摇头:“我怪你,娘能回来吗?你负了她,自有她怨你、怨你,你想从我这里解脱,身为娘的女儿,我怎能应呢?”
柳轩植神色呆滞地望着她,恍惚的一瞬间他从阿瓷的身上看到了倾璇的影,尤其是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无奈,凉薄,带着淡淡不曾刻骨的恼,又云淡风轻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心无芥蒂的笑出来。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上天为何要让他寻回女儿,十四年的挣扎反省还不够,往后的岁月,他要亲自在一对儿女面前赎罪。
这大概是倾璇想看到的。
既然负了她,就要承受负心的苦果。
他果断取下挂在腰间的三把金钥匙:“其中一把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另外两把,是柳家半份资产,三把钥匙对应三座金库,阿瓷,下吧,这本来就是你的。”
云瓷瞥了眼金光闪闪的钥匙,她当然明白一旦伸出手,莫说这辈子,就算再来几辈子她都不需要再努力,养一个姜槐也好,养十个姜槐也罢,她都养得起。
可她不愿。
“是呀,这本来就是我的,所以,等我功成名就那日,爹再给我吧。”
“你……你喊我什么?”柳轩植动容道。
“爹。”云瓷笑了笑:“你难道不是我爹么?怎么,你不应?”
“应,应!好阿瓷,好女儿……”他手足无措地想上前抱抱女儿,最后碍于云瓷眉间依旧未散开的清冷,踌躇不敢上前。不过,能听到女儿喊他一声爹,这辈子也值了。
柳如岸急忙凑上前来:“我呢?阿瓷,喊我阿兄啊!当年还是我教你怎么喊阿兄的呢!”
“这样啊。”太久了,云瓷记不真切,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笑意加深两分:“大哥。”
“咦?怎么不喊阿兄了?”
云瓷但笑不语。
这辈子,她只有一个阿兄。
回到闺房,谢绝任何人打扰,云瓷坐在窗前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风景。
她想姜槐,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爹娘年轻时候的爱情故事令她找不到安全感,若此刻姜槐在她身边,她想抱抱他,想问问他:有一天色衰爱弛,你呢,会不会负我?
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脸,闭上眼几乎能想到姜槐听到这话后的反应。
为了验证一番,她提笔写信,交给念儿火速送到将军府。
而此时,姜槐坐在庭院台阶,心,好像被谁剜去一块儿。
她想阿瓷,好想好想。
年轻的将军失魂落魄的回到小姑娘旧日书房,一幅画像被她缓缓展开。
明媚少女,一嗔一笑,如鲜花,盛开在她心坎。
她望着画像里的小姑娘,笑道:“阿瓷,你还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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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她提笔蘸墨,思来想去,只写下两字:可好?
姜槐盯着白纸黑字,破天荒的想着,若柳家对阿瓷不好,她立马把人抢过来!
念头闪过,她一声嗤笑:柳家,怎么可能会对阿瓷不好?柳家父子今日登门时紧张地就差把小命递到阿瓷手心,百般疼爱,血浓于水。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云瓷离开将军府的第一天,姜槐,学会了吃醋。
第045章
醋意笼罩整座府邸,剑啸西风,年轻的将军冷峻着眉眼在演武场尽情挥洒汗水,直到送信的小厮前脚出门,后脚柳府下人就出现在将军府门外,通报过后被领进来。
姜槐丢开剑转身问道:“何事?可是阿瓷受了委屈?”
下人哆哆嗦嗦道:“不不不,是小姐有信送给将军。”
信?
姜槐劈手将信夺过来,一个人快步往花圃走去。
阳光下,她珍而重之地展开小姑娘写给她的信,喜气从眉梢泄出,整个人灵动鲜活不少。任谁都看得出,她很开心,若有翅膀的话怕是要开心地飞起来。
“……阿兄。今日心绪繁杂总觉不安,思来想去有句话要问阿兄。”
“年少时分,阿娘与阿爹情意连绵约好不相负,然世事捉弄人心思变,阿爹毁诺,妾室居于后院,祸起萧墙,连累稚子。阿娘气死在雪夜,昔日恩爱夫妻终走不到白头,是眷侣?怨侣?”
“初听当年事,初闻男儿薄幸,阿兄为男儿,可会相负?云瓷不信旁人,只信阿兄,求阿兄释疑解惑安我心。”
姜槐看过信后想了很久,可会相负?
阿瓷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变成那等狼心狗肺的畜生?
怎么可能!且不说她对阿瓷情真意切,阿瓷因为爹娘当年事对世间男儿产生怀疑,姜槐摸着下巴暗道:她是假儿郎啊。那她的答案会不会是阿瓷想听的?
转念又道:是男是女又何妨?总归阿瓷想在她这找寻安全感。
姜槐命人拿来文房四宝,笔走龙蛇写下回信,看了眼柳府下人,目光在他那一双不算修长的腿掠过。
阿木被看得双腿发颤,这是怎么了?将军有何不满?
姜槐回视线,转而将信交给府兵:“快马加鞭送到柳府,不得延误!”
直到送信的人上马跑远,阿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吧,将军这是嫌他腿短,脚程慢!
怪有意思的,将军府和柳府统共三条街距离,不就是送信,干嘛要闹出如此阵仗?他忽然想到坊间有关这对兄妹的传闻,今日一幕,初初感受到‘爱逾性命’四字的含义。
柳府,距离信送出不过一盏茶功夫,念儿握着一封信激动地走过来:“小姐!公子…公子来信了!”
这么快?
云瓷一怔,忽而莞尔,不可能这么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和阿兄心有灵犀,都没忍住给对方传信。
想着这些,她心里暖融融的,拆开信,故意支开念儿,独自往窗前阅览。
信被展开,与她洋洋洒洒满行字不同,阿兄信上写了两字——可好?
这是在担心她吗?云瓷笑了笑,或者是在想她?
阿兄真可爱啊。竟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想她为何不直言?
可好?
该怎么回呢?
说好的话,万一阿兄就此放心不再挂念她怎么办?说不好的话,父兄待她实在挑不出一丝不妥。
阿兄极为护短,知她过得不好,保不齐会直接带兵来。虽说她很想见阿兄,却并非在这样的情景下。
她离府一日阿兄就按捺不住写信来,那么,她若多坚持几天,阿兄会不会主动来寻?再怎么说,在外面眼里,她与阿兄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妹,乍然分别,会想念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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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要不要阿兄登门呢?
云瓷坐在书桌前,提笔回信。
信照常被送出去,一前一后,将军府的回信也被府兵送上门。
鸿雁传书自然瞒不过众人的眼睛,莫非又是什么兄妹之间了不得的情趣?
柳轩植坐在梅树下看着这迎来送往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阿瓷性子冷淡,看似温柔,实则心防深重。拜祭祖宗都没见她有此时欢欣,柳轩植捂着被酸倒的牙,顾自想着:这对兄妹,感情是不是太好了?
柳如岸手里捧着杯热茶,径直从门内走出来,见了一脸牙疼的柳轩植,不禁笑道:“爹,还看呢?”
柳轩植瞥他一眼:“还当人家兄长呢,有心思品鉴名画,没时间陪妹妹?阿瓷初初进府,好多事情你要多上心啊,看看,你再不努力,就被别人抢先了!”
至于这‘别人’是谁,柳如岸心知肚明,他叹息一声,颇为苦恼道:“哪用得着别人抢先,爹啊,咱俩加一块儿,都不见得能抵半个姜槐,您还没看出来么?咱们家阿瓷,这心里……”
话说到一半出于谨慎他闭了嘴,柳如岸轻抚眉心:“哪是我不愿陪她,此时我过去,爹,你信不信下一刻我就会被轰出来?”
没见小姑娘正开心呢,这时候上赶着扫兴触霉头,谁去谁傻。
柳如岸扭头道:“爹,您可别害我,我就这一个妹妹,刚认回来,还没稀罕够呢。”
“出息!”
柳如岸嘿嘿笑了两声:“是啊,儿子就这点出息。咱们晚了十几年出现,自有人来填补妹妹十几年来的空缺,如今您也见到了大将军是如何宠妹妹的,再不警醒点,爹,我怕妹妹留不住啊。”
刚接回来的小棉袄,哪能被狼崽子叼走呢?
柳轩植心口憋闷:“滚滚滚,少来烦我!”
“啧,重女轻男。你以为这样妹妹就会喜欢爹爹吗?做梦。在阿瓷心里,我好歹是亲大哥,至于爹你……哼,负心薄幸男!”
“……”
柳如岸扬长而去,留下柳轩植扼腕叹息。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他得想个办法,让阿瓷感受到父爱!
书房,云瓷快速拆开信,就见上面白纸黑字,清晰分明:
“……不说旁的,我不负阿瓷,此心昭日月。”
云瓷下意识望向窗外明媚日光,一抹笑意浮上眼底,喃喃自语:“此心昭日月么?日月亦有黯淡时,阿兄的心呢,可会一直念着阿瓷?”
她将信扣下,没打算回。
想到前来送信的府兵,云瓷笑意横生,语气里多了调侃:“竟不知,阿兄也是个心急的人啊……”
日头高升,姜槐心神不定地等在演武场,等小姑娘回信。
信送到她手上,那颗飘忽的心终于得到安稳,指尖纷飞,字如其人,温柔俊秀:“自是极好,唯一不好大抵是阿兄不在身前。阿兄,我留在书房的木槿花开了吗?”
花?姜槐抽出别在腰间的纯金笔杆,回道:“开了,花很美,要不要我派人送去?”
写到这她眉头一皱,将信揉成团。
不能这样说,真将花送过去,阿瓷没了牵挂,哪会主动登门?
她重新写道:“开了……”
而后用满腹才情来描绘这朵花究竟如何美,写到最后姜槐再看回信,都快不认识她写的是朵花了。也太能扯了,这是她写出来的?
府兵等着送信,姜槐硬着头皮递过信,嘱咐道:“阿瓷若要回信,你径直等在柳家拿了信再回。”
府兵应是,翻身上马,直奔蝉花街柳府。
云瓷看过信后笑得在床榻打滚,眼角渗出泪意,不过是一朵木槿花,阿兄这是作何?
笑过之后她赞叹两声阿兄文采出众,再次将信进小木匣子。
她依旧不打算回信。
她倒要看看,阿兄敢把一朵人间繁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那他敢不敢登门相见?
敢不敢相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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