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阿兄突然冒出的那句话吓得她魂快飞了!
还被人听到了……
她顾自担忧:苏姐姐看起来面无异常,不会事了了暗暗给阿兄苦头吃吧?要因此把阿兄看好的媳妇吓跑了,她给哪儿去找第二个?!
不对!她明明只想让阿兄陪她一起作画啊,阿兄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无碍。”姜槐牵了妹妹的手,“距离风凉镇最近的凤城是天仙阁总店,此时启程,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阿瓷的生辰心愿,还赶得及。”
她都安排好了,簌簌还能说什么?本来她想陪着一起去,但她骑术不佳,这两日身子不甚利索,想了想嘱咐道:“那你们早去早回。”她看向云瓷,“阿瓷,生辰快乐。”
了贺礼,云瓷讨好的朝她笑:“谢谢阿…阿嫂。”
先前的不快泯灭成灰,簌簌大美人心里芥蒂全消:“阿瓷妹妹无需客气。”
“阿瓷,上来!”姜槐伸出手,月色下,云瓷望着递来的那只手,努力坦得把自己的手送出去,翻身上马,心里说不出来的幸福。
苏簌簌再次强调:“阿槐,早去早回。”
哪怕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可小姑娘阿嫂都喊了,她得维持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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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阿槐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云瓷的地位她都无法撼动。不能撼动,只能交好。
这是她爱的方式。成与不成,姜槐此人都强求不得。她做出自己那份努力,盼望那人看到,徐徐图之。
月色清辉,马蹄翻飞。
云瓷靠在阿兄怀里,心里格外踏实,笑容无法遮掩。“阿兄,天仙阁的极品限量套装很贵的,咱们买得起吗?”她是一时紧张才说了这个,私心里并不想阿兄为此破。
“买得起。”姜槐笑声爽朗,“你阿兄我这次斩敌军主将于马下,又在阵前为元帅挡刀,救他性命,屡立战功。元帅给了不少好东西,等咱们回了禹州城,皇上也得赏赐金银财帛,运气好的话加官进爵不是问题。阿兄赚钱就是给你花的,你忘了我怎么说的了?要大气。”
被兄长盼望行事大气的小姑娘,冷不防想起进镇时和车夫讨要回来的一两银子,默默把嘴闭上。下定决心要把这件小事憋在心里。憋一辈子。
第009章
披星戴月来到以繁华锦绣著称的凤城,云瓷被阿兄抱下马,走进凤城最大店铺——天仙阁。
掌柜是个中年人,浓眉大眼,人很神。见了姜槐,便知来的是贵客。
“把你们店今年这个月的极品限量套装拿出来,我家妹妹要买新衣。”姜槐从腰间扯出一枚碧色玉佩。
见了那玉佩,掌柜瞳孔一缩,待她十二分热情,嘱咐小二:“快,快把咱们店这月以及下月筹备的极品限量套装拿出来!”他来凤城主持天仙阁,还是第一次见天字牌,马虎不得。
云瓷跟着阿兄狠狠感受了一把财大气粗,一件件套装试下来,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姜槐看得移不开眼。
天仙阁的衣服简直是为阿瓷量身定做,好看极了。那腰身,那模样,吾家有女初长成啊。孩子长得太快,让姜槐蓦然生出自己老了的感觉。
被阿兄目光打量着的云瓷矜持一笑,“阿兄以为哪套更好看?”
“都好看。”姜槐凭着天字牌玉佩,占了天仙阁顶级装饰的贵宾间,她坐在桌前慢悠悠饮茶,时不时看两眼从试衣间盛装走出的阿瓷,看久了,微涩的茶水流连在舌尖竟觉出两分甜。
同样是八月份,凤城的天儿比风凉镇热多了。窗外尚能听到蝉鸣,人间烟火味顺着风弥漫进来,姜槐眉眼柔和,心想,阿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儿郎?
阿瓷妹妹出落得越发让人移不开眼,该找个何等门第的才能保她一辈子富贵太平?长得太扎眼,华服披身,本就清冷的气质往上拔了一大截,笑起来妖艳脱俗清冽不媚,好看得不像凡人。
见她发呆,云瓷心疼得皱了皱眉,坐在她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阿兄?”
“嗯?”姜槐回神,举杯便饮,这才发现杯底空了。
云瓷为她斟茶,“阿兄累了吗?”凤城的夜市正值热闹之际,已经有些人家熄灭灯火入眠。阿兄若累得话,她就不选了。不管她穿什么衣服,反正是穿给阿兄看,阿兄又不会嫌弃。
“不累。”姜槐盯着她红唇看了好一会儿,“阿瓷换口脂了?”
没想到阿兄会关心这个。云瓷张口道:“阿兄慧眼如炬,这次换的是禹州城清尘坊最新推出的口脂。不好看吗?阿兄不喜欢那我回去就换掉。”
“好看,阿瓷生得好,涂什么口脂都好看。”
“阿兄就知道哄我。”
“这次,没有哄你。”姜槐侧着头,趁她不备,指腹贴在她红唇,轻轻一抹,手指染了嫣红。
“阿…阿兄?”
等意识到对阿瓷做了什么,姜槐平心静气地解释道:“我想看看这口脂具体配方。”
“看看?”云瓷一脸惊讶:“阿兄能看出来吗?”
姜槐盯着指腹那抹红,摇摇头,“看是看不出来,尝尝应该就知道了。”舌尖迅速地在手指扫过,“嗯,的确是新配方,在原有基础加了桂花,杏花,唔……还有什么?”
云瓷呆呆地反应不过来,身子酥酥麻麻地像有电流从身体划过。阿兄,阿兄舔了她涂的口脂…还是从她嘴唇抹去的!我……我要不要送阿兄一盒口脂?阿兄铮铮儿郎,怎么对口脂这般感兴趣?
一旦开始思考,姜槐严肃得如同伏案钻研兵书,冷峻的脸庞眸子里明明灭灭的光,好似有魔力般,云瓷直接看痴了:阿兄正经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我想到了,是露水和雪花!”
“阿兄……”云瓷很沮丧。为什么她要一个人害羞成这样?阿兄根本不晓得在做什么。这般想着,又觉得不甘,她道:“阿兄偷尝我口脂。”
姜小将军不承认刚才犯下的恶行,“我是怕你上当受骗帮你检验一下口脂质量。”
云瓷才不信她这鬼话,“那质量合格了吗?”
“质量上乘,不仅颜色好,味道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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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云瓷在心底哼哼两声,真不知苏姐姐和阿兄是如何相处的,阿兄这副样子,苏姐姐怕是要天天泡在醋坛子里吧!不打算给她好脸色,她声色淡下来,“那阿兄知错了吗?”
“……”孩子,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吗?敢这么和阿兄说话?虽然并不知错在哪里,姜槐依然老实道:“知错了。”
知错那就有鬼了!阿兄又在哄她!云瓷按下复杂心绪,眉开颜笑,“等我回去就送阿兄一盒口脂,阿兄喜欢的话可以随时尝尝。”
“不、不必了。”姜槐头皮隐隐发麻。她又不是没饭吃,做什么尝胭脂?
她勾勾手指,轻启薄唇:“阿瓷,靠近点。”
“干什么?阿兄不会又要……”云瓷瞪大了眼。
“想什么呢!”姜槐从袖袋掏出锦盒,锦盒被打开,安安静静躺着一串纯金打造的项链。微凉的细链子划过云瓷致蜿蜒的锁骨,姜槐多看了两眼,“生辰礼,喜欢吗?”
“喜欢啊,阿兄送什么我都喜欢。这串金项链尤其喜欢。”
“嗯,嘴真甜。”
“十七岁生辰礼,我也有礼物送给阿兄。”云瓷细白的指节抚上姜槐的下巴。
姜槐不敢出声,任由小姑娘‘犯上作乱。’她喜欢阿瓷偶尔娇纵任性的样子。
“阿兄,你怎么长得这么合我心意?”
见他一动不动,云瓷胆子大起来,眼神痴迷道:“我如果嫁人,一定要嫁阿兄一般俊美的男子,冷峻、清隽、秀雅、柔情,眼角眉梢皆能说话。试问阿兄这番容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艳名满天下的苏姐姐都一心想嫁阿兄。换了我,怕也要栽在阿兄身上。”
被妹妹夸上天的姜槐咧开笑,“阿瓷也不差啊,阿瓷才是真正的天香国色,是傲立云端的仙子,阿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但阿瓷,只会比阿兄说的要好,没人及你半分好。”
“包括苏姐姐吗?”
“怎么总和她比?”姜槐宠溺一笑,换了顺手的姿势抱她,“苏姐姐是苏姐姐,你是你,没有可比性,也没必要相比。”
“阿兄,你不要说话。”
然而,已经晚了。一小节如玉的指节没入温热的口,姜槐神色微怔,云瓷脸色涨红,如受惊的小兔子。“阿兄,对不起。”
“……”姜槐说不出话,低头认错的小姑娘好像忘记把手指从她口里抽出来了。想了想,她的舌尖轻轻从那截指节扫过,一寸寸碾磨。
云瓷终是受不住将手指抽回来,脸红的像在滴血。她也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不起阿兄,是我莽撞了。”
姜槐没多想,扯了锦帕为她细细擦拭手指,“多大的事,用不着道歉。”她问:“说好的礼物呢?”
“礼物……”云瓷盯着她那两瓣唇,颤抖着道:“阿兄还想要礼物吗?”
姜槐把玩着小姑娘的手指,漫不经心道:“想啊。”
云瓷别开脸,挣脱他怀抱起身往窗边走去,“没有礼物了。”夜风吹拂着脸上的燥热,陌生的情愫不断在眼底涌动撕扯,她不敢看阿兄,尤其想到自己做了什么,那一瞬间,被阿兄含住指节的那瞬间,她羞耻之余,竟有一丝甜蜜涌上来。
甜蜜!为何会是甜蜜?她再怎么愿意亲近阿兄,也不该…也不该这样啊。难道说,天底下的兄妹,都是这样相处的吗?亲密无间,好像阿兄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介意,那换个人呢?换个人来,她铁定弄死对方的心都有了吧!
她为什么非要把手指贴在阿兄唇上?为什么阿兄的唇那么软,那么让她……
她是病了吗?是凤城夜晚太热的缘故吗?她竟然想让阿兄继续尝尝她的口脂,不,不能再想了。云瓷,做个人吧!不准亲薄阿兄!
“没有就没有吧。”姜槐掩去语气里的失落,不知为何想出去透透气,她问:“衣服挑好了吗?”
“挑好了。春夏秋冬四季衣物各两套,就这些吧!”
“嗯。”姜槐迈开步子,回头见她没跟上,出于习惯递出手,尾音上挑,勾起淡淡的蛊惑:“阿瓷?”
云瓷抬起头,顺从地握上他骨节分明的指,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
八套极品限量版套装,甚至里面有两套是未出的新品,姜槐没想到这枚天字牌玉佩这般好用,想到她托元帅送给阿瓷的那枚莹白玉佩,出了门和云瓷嘱咐道:“那枚莹白玉佩好了。”
“嗯嗯,知道了。”哪怕阿兄不说,他送的东西,她向来小心珍藏。
“阿瓷,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云瓷眼里露出浅浅的笑。
“不困的话咱们就逛逛凤城夜景,等回了禹州城,就很难看到如此景象了。”姜槐随手从街边小贩那取了火红色的狐狸面具,递给她,“戴上试试?”
面具遮挡了貌美的容颜,人来人往,繁华夜市,只那双眼照进了姜槐的心。她笑:“阿瓷真好看。哪怕戴上面具也是最好看的那个。”说着她抖出一串铜板交给小贩,又从货架二层取下猫脸面具,问:“我这样子可以吗?”
云瓷抿住嘴,清澈的眸子里藏着笑,她弯了唇角,道:“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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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姜槐不疑有他,戴着面具干脆没放下,牵了她的手往顶楼走去,边走边道:“想要俯瞰凤城夜景,就得直上高楼。阿瓷,我带你玩啊。”
云瓷任由他牵着一步步迈向最高处,星辰璀璨,周围那些喧嚣越来越远。
姜槐在她耳边说着话,云瓷闭着眼,虽看不见,感官却敏锐得过分。阿兄身上真好闻啊,嗓音也好听极了……
“…阿瓷?”面具被人摘下,栏杆处,姜槐茫然望着容色姣姣的小姑娘。
云瓷将面具塞回他手,意味不明地开了口:“阿兄,你拿着。”
姜槐愣了愣,笑着接过,一手一个面具,眸光轻抬,便被小姑娘揽住脖颈。
夜幕之下,云瓷认真凝望他,带着不知从哪来的迫切和紧张,手心冒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她嗓子干哑,舌尖舔了舔唇,虔诚开口:“阿兄,生辰礼。”
柔软的唇瓣贴在姜槐唇上,短暂的讶异后她极为贴心的微微低头,呼吸一瞬间交缠,氤氲着香甜。
第010章
周遭的风仿佛都勾着暧昧,温温软软的触感落在唇上,阵阵暖香从衣领散发出来,呼吸间尽是彼此熟悉的气息,满满的安全感。云瓷有片刻晃神,不知怎的唇瓣舍不得移开。
清澈的眸子望进姜槐那双深邃包容的眼,视线纠缠,两两相望,万事万物皆成了空。
她是在亲薄阿兄吗?可阿兄并没有生气,不是吗?
星空太美,气氛正好,云瓷眼里带笑,两瓣红唇慢吞吞移开,眸子里闪着光亮,亲昵的喊了声:“阿兄?”
姜槐揽着她腰肢,双手各拿着面具,意识到小姑娘藏在唇齿的依赖,她大大方方将身子贴过去,云瓷被她眼里的温柔体贴看得心虚,干脆背对着,倚靠在她怀里。
姜槐无法,只好用双手环着她,自觉调整好舒服的姿势,背倚栏杆,不去看漫天星辰,反而轻柔地将下颌搭在云瓷肩膀,“嗯?要说什么?”
明明有满肚子话说,真等人问起来,云瓷紧张的心跳如鼓,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之前画面。
她背脊微僵,意识到被阿兄圈在了怀里,羞涩也跟着蔓延,然阿兄问话,不能不答。
云瓷捏了捏指腹,“我刚才那样,阿兄喜欢吗?”
等了好久等来这么一句,姜槐哭笑不得,心里却暖得要命。“为何会不喜欢?阿瓷喜欢亲近我,不应该吗?”
应该吗?云瓷心里生出疑惑茫然,她对阿兄做的这些,很寻常吗?她隐隐觉得不一样,却想不明白哪里不同。
思来想去,这大概是她长成后第一次亲吻阿兄的唇。以往纵着性子亲亲阿兄脸颊表达亲近,和今夜迷了心窍般主动贴上去……
“阿瓷,放轻松。”
微热的气息打在耳畔,云瓷身子下意识放软,思绪被打乱,她努力挣脱出来,苦恼道:“阿兄,有些事,我想不明白。”
“何事?”姜槐从氤氲的暖香里挣扎着理出三分清醒,“说来听听?”
云瓷揪着身前衣领,羞红着脸问:“其他人家的妹妹和兄长也是这般相处的吗?会像我这样控制不住想亲阿兄,也会像阿兄这样,揽我入怀吗?”
还以为什么事呢。姜槐从背后捉了她纠结无处安放的小手,声音里带着笑意,“旁人的事我哪在意呢?大抵是吧。你愿意亲近我,我也喜欢宠着你,咱们自幼不是如此么?”
顺手捏了捏云瓷腰间软肉,她道:“阿瓷合该多吃点。”
“阿兄!”云瓷忍着心底划过的异样几乎慌乱地捉住姜槐不安分的手腕,“别闹,痒。”
姜槐笑着挣脱她手上力道,凑近她道:“阿瓷这是害羞了吗?”
云瓷不理她,嗔怒的瞪她一眼,过了一会又舍不得不理她,眼睛里带了薄薄的一层雾气,“阿兄不要再欺负我了。”
“好好好。”姜槐看不得她这副样子,伸手戴上猫脸面具,半晌望着头顶星辰没说话。
凉风忽来,吹散凤城的燥热,歪头见云瓷仍愣在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姜槐揪着耳朵,弱弱的冲她学猫叫,喵喵喵的,当真如猫爪子踩在人心窝,云瓷噗嗤笑了出来。
这一笑,竟带了些许女儿家的天真风情:“阿兄堂堂将军,从哪学得这些小心机?为逗女孩子开心,男儿的威严也不要了?”
姜槐心道,见鬼的男儿啊。她唇角微扬:“比不得你一笑。”
云瓷微怔,片刻反应过来又来打趣她:“幸亏阿兄不是帝王,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姜槐那双眼仿若会勾人一样,清澈里带着无声的蛊惑,云瓷喃喃道:“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阿兄若为帝王,八成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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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嗤了一声,“哄自家妹妹不是应有之义吗?”
云瓷面皮一红,抬手也戴上狐狸面具,一猫一狐狸相视一望,极有默契的不再提前言。云瓷心想,管他江山美人呢,阿兄就是阿兄。阿兄宠着她,难道还不好吗?
嬉笑过后,姜槐忆起旧事,不了想要提点妹妹两句。她道:“阿瓷,你事事听我信我,没自己的想法吗?比如你很渴望做一件事,再比如,少年人都有的叛逆期,孩子到了一定岁数都厌烦听说教,我有时候待你严格,你不觉得烦吗?”
“怎么会烦呢?如果连阿兄这样的人都要厌烦的话,那人也太不知足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啊,我说好的时候,一般都是赞同阿兄所思所想。至于叛逆期,别人家的孩子叛逆期都会做什么?”
姜槐低笑一声,随意招了守在顶楼拐角处的侍者。散了些碎银,须臾便见侍者带着备好的酒菜走来,铺设好席垫,两人依次在小桌前坐下,姜槐摇晃着小酒杯,感慨道:“这就多了。”
“比如呢?”云瓷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比如我手下一个兵,他十三岁的时候死活和他爹较劲,他爹一心让他学文,他独爱武,在父辈残酷打压下,离家出走,背着所有人上了战场。这就属于他的叛逆期。”
“一般叛逆期都和心底的秘密有关,秘密不曾宣泄,一旦说出口,被拒绝被反对,就会自然生出一种被天下人抛弃的感觉,就想证明,渴望让大家看到。狼狈也好,荣光也罢,其实都想得到身边人的认可。”
“那我好像没有叛逆期,或许来的比较迟吧。”云瓷偷偷勾着姜槐的小拇指,问:“每个人都有叛逆期吗?我不是很懂别人,至于我,有阿兄在,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和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让阿兄担忧呢?”
姜槐继续道:“我刚才说的是男孩子,至于女孩子,我手下一个兵,嗯,他家妹妹,他家妹妹十六岁时对人芳心暗许私定终身,婚事遭到家里人反对,便以为爹娘不懂她,以为没有人关心她,她也是偷偷跑出家,和情郎私奔,与人珠胎暗结落得一身情伤。阿瓷,你觉得她可怜吗?”
云瓷听得认真,回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兄,我为局外人,不好评价那些人的。”
“你说得对。”姜槐满含笑意的看她:“人非圣人,孰能无错?我说这些,是不希望阿瓷伤害自己。可以犯错,但不要伤害己身。若有事,和我直言便好,沟通很重要。阿瓷,我其实,挺喜欢你任性的。”
云瓷不知想到什么,磕磕巴巴问道:“就、就和刚才那样么?”
“什么?”
“没什么。”云瓷捏着酒杯,郑重道:“我答应阿兄,不会伤害自己,更不会隐瞒阿兄!”
小姑娘一点就透,姜槐颇有成就感,“我知你聪明,聪明人也会办糊涂事,你只要记得,遇事不决先问己,问不出答案,再来问我。阿兄别的本事没有,有的是耐心。”
“嗯嗯!我对阿兄,知无不言。”在姜槐温柔目光下,云瓷悄悄红了脸,“阿兄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么温柔吗?”
姜槐摇头,“没有,她们又不是你。”
“那阿兄也很乖!”
“破小孩,没大没小。”
“不是破小孩,我是阿兄捧在手心的娇娇女。”
“你说得对,阿兄无话可说。”
“哈哈,阿兄,你这样子好想让人欺负哦!”
“那你敢吗?”姜槐抬眼看她。
云瓷笑得散漫,眉眼带了俏皮,“阿兄给我胆子我就敢。”
“嗯哼,怂!”
“哪有嘛,已经很放肆了。”
“啧,却不知阿瓷放肆起来软绵绵的。”
“阿兄乱讲,哪有软绵绵的,还有啊阿兄,我是女孩子,你口头上不能欺负我太过,否则我会恼羞成怒哦。”
“来,怒一个给我看看?”
“阿兄。”云瓷借着酒意抚上她的脸,轻笑:“姜槐,你是在调戏我吗?”
姜槐平静而温柔地看着她,目光纯粹无辜,一如既往地清明干净,她笑:“没有。”
小姑娘愣了愣,半晌回了一字:“哦。”
刹那间,那丁点的酒意也散在风中。
凤城很大,从顶楼下来逛夜市,人烟鼎沸,夜晚的凤城竟比白日的禹州城还要热闹两分。越临近午夜,鼓楼笙歌处喧嚣愈盛。
“是回去,还是找家客栈安顿,你说。”
云瓷累得不想说话,睁眼呆呆望着她:“阿兄说呢?”
姜槐笑而不语,牵着她手踏进客栈,“小二,两间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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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门,云瓷眼看着姜槐进了隔壁门,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打起神,利索地上好门栓,抬腿进了浴室。陷在温水里,被水汽熏着,云瓷恍恍惚惚想着今夜之事。
阿兄…阿兄待她真好啊。
一想到这么温柔的阿兄会娶亲生子,对她的宠爱迟早有一日会被转移,一股酸涩从心口冒出来,云瓷叹了口气,弄不明白究竟怎么了。难道她不想让阿兄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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