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风雪初成,寒梅绽放,青敖就是在此时敲响院长室的门。
她面色看起来不大好,染了风寒,身上裹着毛茸茸的厚实裘衣,见了她,云瓷忍不住关心两句,最后才问明来意。
两人知己故交,青敖也没什么好避讳,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接过递来的茶,为难道:“有人自请做书院琴师,景阳不愿干涉,请我来问你。”
云瓷坐回位子,微笑:“不过一琴师,阿敖自己就能做决定。”
青敖侧头咳嗽两声,用帕子掩着唇,轻声道:“若寻常琴师,我也不会来找阿瓷了。”
“那人我认识?”
云瓷心思活泛,眸光微亮:“是苏姐姐么?”
“是。”
南院门口,苏簌簌一身水蓝衣裙静静打量着挂在院门上方的烫金匾额。
不远处,景阳迎立风中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终是抬腿走过去,眼里噙着笑,看起来再温和不过,她喊:“苏姑娘。”
苏簌簌侧身回眸看了她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当即躬身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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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笑容微僵:“何需如此多礼?唤我景阳便是。”
“好,景阳。”
苏簌簌朝她绽开笑:“我来应聘书院琴师。”她拿出不久前青敖亲自发放的邀约帖,态度诚恳,谦卑柔顺:“不知贵院可招够人了?”
“没呢。”她很想说只要你来,所有的琴师都会为你让路。
话卡在喉咙,无奈咽下,唯恐吓到她,景阳柔声细语道:“簌簌…是为谁来的?”
苏簌簌眉峰微动,笑了:“能为谁来?我来入院做琴师,自是为众多学子而来。”
是吗?景阳看着她心里摇摇头:若非知你爱谁,我何必多问?既是为姜槐而来,你此举,又骗得了谁?
长风顿起,看着苏簌簌略显单薄的身子,景阳手指忽动,欲解下大氅为她披上。
苏簌簌倒退一步,神情戒备地看着她:“殿下这是做什么?”
“喊我景阳。”
“是。”
景阳没好气地笑了出来,语气里透着辛酸:“难道我不配做你朋友吗?喊我景阳,成吗?”
突然的亲近使得苏簌簌有了一瞬茫然:“殿下待我,未过于温和。我与殿下见过吗?除了上次。”
见过。
你还胆大包天地吻了我。
可这些教她怎么说呢?
景阳看着喝醉酒记性不大好的姑娘:“外面冷,先跟我进去。”
她伸出手,苏簌簌盯着那看起来就温暖的掌心有一晃失神——若领她进门的是阿槐,那该有多好?
再如何平易近人,景阳也是大禹国身份贵重的嫡公主,苏簌簌不愿在此等小事上违逆,顺从地将手递过去。
手指交缠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想逃,被景阳强硬地握紧:“别闹,外面眼看要起风。”
关怀的口吻听得人心神恍惚,苏簌簌勉强点头:“是。”
景阳郁结地叹了口气,迈进院长室的那一刻她忽然问道:“簌簌。”
“殿下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便觉指节被人紧紧缠住。
景阳脸不红心不跳的与她十指相扣,笑得格外欢畅:“你再喊我殿下,我可要欺负你了。”
“殿下像是会欺负人的吗?”苏簌簌回她一笑:“从小到大想欺负我的人很多,不知殿下说的欺负,是哪种欺负?”
“这……”景阳大着胆子凑近她:“你说呢?”
“我说不清楚。”
苏簌簌身子避开,歪头不去看她,咫尺之距,两人谁也没开口的打算。
见她百般推拒,景阳眸光陡然深沉:“簌簌,改天我请你喝酒吧?”
“喝酒?”苏簌簌扬唇:“我可不敢和殿下喝酒,你为殿下,我乃民女,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这样说,那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景阳故作轻佻地望着她:“明日午后,醉香楼不见不散。不来?”她轻轻捏住美人下颌:“不来…有你好看!”
“你就不怕我告诉姜槐吗?”
“姜槐?”
“是。她说过不论何时都会护着我。”
又提姜槐!
景阳眉眼冷酷绝情:“可他已经有了棋圣,能护你到几时?你大可以去找他,看他答不答应迎你入府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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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必咄咄逼人?”苏簌簌面染霜色:“我只想入院做琴师而已。”
“是吗?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簌簌深呼一口气,眸光微凛:“那又如何?我不能见她吗?”
“能见他,但你不能喜欢他。阿瓷是棋圣,你若与她相争,四海之内岂有你容身之地?”
苏簌簌眸光愈冷。
景阳气势微缓,卑微道:“你真记不得我了吗?你和我在……”
“景阳!”
正说着,青敖领人从二层楼拾阶而下。
有人来了,景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敛衣袖,看也没看苏簌簌一眼,柔声道:“阿敖阿瓷你们来了?”
云瓷讶异挑眉:“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景阳讪讪一笑以拳抵唇清咳了两声,而后偷扯了她衣袖,走出几步背对着其他人:“不好让她入院。”
云瓷目色了然,隐晦地看向敛容色的苏簌簌:“怎么,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
“可她是瞎子啊!”景阳小声道:“她不仅瞎,还忘性大,不识好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竟……”
她急忙住口,小心地觑了那人一眼,愁上心头:“不然赶跑算了?”
“赶跑?”云瓷红唇微抿:“我可不敢。”
“咦?怎么就不敢了?你连棋圣都敢争,也有你不敢的事?”
“是啊。”云瓷淡淡道:“她是阿兄好友,又是声名在外的琴师,我把她赶跑了,于情于理都不合。她若告到阿兄那里,你教我如何说?”
景阳难以置信:“你就那么怕姜槐不高兴?”
“哪里是怕了?”
云瓷眸光似水,笑道:“我舍不得她为难。”
“好啊,你舍不得他为难,就舍得我每天提心吊胆了?她一天不对姜槐死心,我哪来的机会?”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景阳幽幽道:“阿瓷,你的良心还在吗?”
“在的。”
云瓷迈开步子不再同她说悄悄话,举止优雅地来到苏簌簌面前,见她怀里抱着琴,温声道:“苏姐姐来便好,无需考核。”
初见时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摇身一变已是四海棋圣,经年变幻,成长的速度教人心惊。不光得了名利威望,还如愿以偿嫁入将军府。
苏簌簌面色复杂地看着她:“阿瓷妹妹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我无需知道。”云瓷唇边噙着笑:“苏姐姐心中有分寸便好。”
“我自有分寸。”
两人对视一眼,须臾视线移开,气氛忽然有点怪。
青敖热情地领人往琴室去,边走边与她讲解每日需应对的课程。
人走后,云瓷望着门外低笑一声,扭头道:“景阳,眼下就是你的机会。”
景阳没好气瞪她一眼:“阿瓷站着说话不腰疼……”
腰疼?
云瓷耳尖微红,惊觉腰的确有些疼,遂起身往就近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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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走神,景阳竟也没在意,继续道:“我可没觉得这是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到底喜欢姜槐什么?罢了,我只问你,你喜欢姜槐什么?”
云瓷取了软枕垫在后腰,散漫道:“阿兄样样都好,哪点不值得人喜欢?莫说一个苏姐姐,就是来十个苏姐姐我也不觉稀奇。”
景阳一脸嫌弃地看她:“我难道不好吗?”
“你很好。”云瓷吟吟一笑,逗弄道:“可和我阿兄站在一处,就差了那么一点。”
“哪一点?”
“你不是她。”
“……”
“本宫为何想不开要与你做朋友?”
景阳重重拂袖,走出两步人定在原地,不放心地又倒退几步,虚心道:“阿瓷,姜槐当初怎么惹你动心的?”
第124章
动心……
云瓷微仰着头,眼里存着温柔浅淡的光,那张年轻貌美的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世间难能可贵的绝色。
景阳看着她,刹那失神。饶是她如今心里有了别人,也不了赞叹一句:真好看。
和簌簌不一样的好看。
哪怕情人眼里出西施,景阳也不得不承认,阿瓷人美心善,不惊不扰不声不响,是安安静静从灵魂里飘出来的馨香,她笑时山花烂漫,她不笑时岁月静好。
顾自欣赏着绝色,岂不知云瓷思绪早已越过了万重山。
若说动心,其实她动心很早。
更多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意识到,那颗心就已经牢牢拴在姜槐身上。
落雪长街初见,看似阴郁冷漠的小少年,剥开那层伪装,实则是最缺乏爱的小女孩,伸出手的那一刻,从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是那个冬天令云瓷最贪恋的暖。
她险些冻死在洋洋洒洒的风雪里,是姜槐俯身抱她入怀,赐她名姓,给她璀璨人生的开端。
她对姜槐,从感恩到感动,从信任到依赖,从迷恋再到痴缠。
鼓足勇气,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不管不顾的把心送出去,好在姜槐没让那颗心破碎,她接了过来,然后她就成了她的妻。
而姜槐在此之前都做了什么呢?
用生命捧着她,用十年如一日的耐心养着她。
她肯为了自己不辞辛苦遍寻名山,或许只为摘一朵她喜欢的野花,亦可为她,上阵杀敌,哪怕从尸山血海踏出来,也要固执地做她永远的依靠。
她能在风雪天跪在棋道山脚纹丝不动,她能跪下去,同样的,也能为了她站起来。
顶天立地,傲骨铮铮。
虽为女儿身,却是云瓷见过最强硬也最温柔的女孩子。
她远赴万里,为她奔波劳苦。
她含笑忍痛,为她九死不悔。
从日常琐碎的点点滴滴,再到要用性命去拼搏厮杀的前程,从头到尾,姜槐从未说过一句累。
哪怕她有时候也会发脾气,可阿瓷知道,在这苍茫世间,最爱她的人,就是姜槐。
不管是从前的热爱还是如今的挚爱,姜槐待她,无一丝不好,无一丝亏欠。
没有姜槐,柳云瓷早就死在十八年前,没有姜槐,哪怕活下来她也不会有今日成就。
每一分情爱,都是时光一点点积蓄的温柔。
每一分眷恋,都是融化在骨子里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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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依为命,到共待白首。娶了她之后的姜槐,比从前扮演‘兄长’角色的她更体贴,虽说有时候会很坏,可坏到了她心坎。
想到她,那股欢喜就抑制不住的从心田蔓延。人生的甜有十分,姜槐独占九分,剩下那一分,是酸。
酸酸甜甜酝酿成一盏果子酒,她一口,姜槐一口,酒香散开,那就是情。
景阳被她眼里的柔情看愣。
云瓷倚靠在藤椅,眉眼弯弯:“她不需要再做什么,最寻常的陪伴就足够我心动。她在,就是最好的浪漫。”
“景阳,有时候长情的陪伴比风花雪月动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水滴石穿,柔软的情意比莽撞的霸道更合女儿心。一时霸道许能将人占为己有,可唯有以心换心才能教对方看到你的情。”
“阿兄如何动我心我没办法教给你。是一时冲动,还是决心不悔,景阳,你得想好你到底要什么。”
“不怕你笑话,我与阿兄,是我先动心,阿兄于□□木讷迟钝,走的每一步都得靠人耐心引导,可我们不也这样走了过来?人需要成长,一段感情从萌芽到结果,也需要漫长心路。”
“苏姐姐用情颇深,我盼你与她共结连理,也盼你能知难而退,女人的心很小,小到这辈子只能容一人,景阳,喜欢她,你真得想好了吗?”
良久的沉默,景阳缓缓抬起头:“想好了,我要她。”
云瓷再次笑了起来,眼神像看不懂事的孩子,有温柔,也有包容。
她柔声道:“欲求先予,景阳,皇室的身份在情爱里一钱不值,苏姐姐并非贪慕权势之人,你想动她心,就得先痴心。”
“没有痴心,哪怕你玩出百般花招,也不过浮华一场,浮华终会褪色,喜欢一个人,要足够真。”
景阳看着她,半晌恍然地叹了口气:“这是姜槐教给你的吗?”
云瓷浅笑:“是啊,她教会了我很多。”
“阿瓷。”
景阳眉梢映出两分疲惫:“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为爱粉身碎骨。”
云瓷身子坐直,沉吟道:“我这里有句话你要听吗?”
“我听得还少吗?”景阳冲她灿烂的笑。
“景阳实在没必要羡慕我。”云瓷轻声道:“我没有那么勇敢,我所有的勇敢都是姜槐给的,我舍不得离开她,更无法忍受她心里没有我,为她,我才走到如今。”
“你是在说我也可以吗?”
“你可不可以只有你自己知道。景阳,权势,爱人,当两者只能选其一时,你要哪个?”
景阳眉心蹙起:“我不能两者都要吗?”
“那就要付出双倍的努力了。”
“阿瓷,我想试一试。”
云瓷叹息着起身:“情爱一事,一旦踏足就无法抽身。在爱情里耍花招的是傻子,在权谋里玩心机的都是疯子,景阳,出于朋友之义,我能说的就这些了。”
她迈步走开,心底那股担忧竟越来越强烈。
权势,美人,自古纵帝王都不能兼得,若要一试,何止是辛苦呢?如今看来,景阳怕是一头栽在美色爬不起来。她喜欢旁人,云瓷倒不担心,喜欢苏姐姐……
景阳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五指慢慢攥紧。
须臾,她吐出一口郁气,眼里激起两分振奋之意,笑着往琴室走。
她去时,青敖刚离开不久。
苏簌簌独坐琴台,手搭在琴弦未动,身后脚步声传来,她浑不在意地望向窗外。
景阳笑吟吟站在她背后:“生气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苏簌簌头也没回:“殿下不如说些我能听懂的。”
“我刚才那样对你,霸道强求,你生气了?”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短短两刻钟不见念头翻转竟如此快,苏簌簌问道:“阿瓷与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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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爱情里耍花招的是傻子,在权谋里玩心机的都是疯子。”
“她是这样想的吗?”苏簌簌勾唇笑开,笑容里带了淡淡凉薄:“何以在爱情里耍花招的便是傻子了?”
景阳闻言眉心一动:“我倒觉得这话没错。”
“怎么说?”
“别的不说,我只知道,你若要和她耍花招,那便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
苏簌簌眼底滚动着阴霾,哪怕景阳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不开心。
她忍着酸涩劝道:“不如怜取眼前人。你……忘了我们曾有过肌肤之亲吗?”
“肌肤之亲?”
苏簌簌话音一顿:“忘了。”
话来得太快,以至于景阳提前酝酿好的措辞没了用武之地,她瞠目结舌,苦笑道:“你怎能忘了呢?”
“忘了便是忘了,你又不是她。”
苏簌簌闭上速抚平心头乍起的涟漪,静下心来想了很久,终于从记忆的角落想到长街醉酒的那幕。
那人揽她入怀,她错当做阿槐,倾身吻了过去……
她慢慢回过头,罕见的柔声道:“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吗?还算数吗?”
“我……”
“你是骗我的?”
景阳顿时哑口无言。
苏簌簌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厌烦道:“既做不到,为何要许诺呢?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
北院的梅花开得正香,下了早朝,姜槐径直来到此处。
一要指点诸位同袍武艺,二要赶来和阿瓷共用午餐,至于三嘛,才是教训那些险些坏事不教人省心的女学生。
若非她能屈能伸,昨晚哪能哄得小醋罐就此饶了她?
姜槐笑着踏出北院,阿瓷昨夜折腾到中途就将她晾到一旁自己睡了,可怜她睁要到天明。
来到院长室门前,她整敛衣领,确认无任何不妥后,这才敲响门。
温柔悦耳的嗓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姜槐推门而入。
见是她,云瓷当场脸又红了:“你…你怎么来了?”
“来陪阿瓷用饭啊。”
姜槐迈着轻快的步子站到她身侧,身子前倾,气息自然而然地悬绕在小姑娘鼻尖:“阿瓷今晨连早饭都没陪我用,到此时仍不想我吗?”
云瓷被她说得耳朵微红,撑着双腿乖巧地挪了过去。
看着姜槐秀美笔挺的身姿,看着她笑时弯弯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唇瓣故意沿着她脸颊擦过,若有若无的撩拨道:“想~”
姜槐盯着她温软的红唇,心里忍不住想些不正经的:“我也想你~”
“那你现在想什么呢?”
“阿瓷不如来猜猜?”
云瓷嗔她一眼,手抚过她胸口,狡黠一笑:“我才不上当。”
她忽然想到什么,亲昵地挽过姜槐臂弯,凑在她耳畔低语,语毕,姜槐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宠溺道:“要我现在为你揉揉吗?”
“也还好,只是…只是微酸。”
话没说完姜槐的手已经搭在她腰肢,温和的力道化开,云瓷忍着羞意倚靠在她怀里,按捺不住又偷偷亲了她侧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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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自觉好了很多,舍不得她再揉下去,云瓷挑眉:“想好怎么处罚那些心大的学生了么?”
姜槐点头:“想好了,以后那些女孩子见了我肯定绕道走。”
两人说说笑笑携手从房间迈出,没料巧遇从琴室出来的苏簌簌和景阳。
“阿槐。”
“嗯?簌簌?”姜槐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簌簌莲步轻移,看也没看旁人:“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书院琴师了。”她看了眼两人十指交握的手,“要去如梦堂吗?一起啊。”
云瓷眸光清浅,叹了声:何必。
第125章
世间有很多事无法强求,一旦犯了执念,犹如一只脚踩在悬崖边。风从远处吹来夹着猛烈之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苏簌簌便是如此。
可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做不成恋人,到底是朋友。可若簌簌连朋友都不愿与她做的话,姜槐不知到了那时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至少现在,面对簌簌她是笑着的,她坚定地握着云瓷的手,唇角扬起:“好啊,景阳也来吗?”
确切的说,景阳是云瓷的朋友,簌簌是姜槐的朋友,但景阳与姜槐并没有那般熟稔。
甚至在这一刻,景阳悄悄打量着姜槐,眼神专注的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十八般花样。
她很想知道,姜槐到底哪点好,值得簌簌倾心不改,哪怕她曾经也对姜槐那张脸动心。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只喜欢簌簌。景阳淡然地点了点下巴:“好。”自然是簌簌去哪里,她去哪里。
两人行成了四人行,气氛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苏簌簌笑着走在姜槐右侧:“阿槐,我送你的锦帕你还留着吗?”
“锦帕?”姜槐下意识看了云瓷一眼,云瓷笑容明媚的与她对视,看得姜槐当即摇摇头。
“没贴身装着么?”想到当日姜槐就连云瓷的画像都要贴身存放,簌簌遗憾而失落地叹了口气:“要我再为你绣一副吗?”
“不必了。”
借着广袖遮掩,姜槐轻轻捏了捏小姑娘温软的掌心以示安抚,她扬起那双清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谢谢簌簌好意。”
苏簌簌好似没看到小‘夫妻’私下里的动作,哪怕她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她贪婪地注视着姜槐的眼睛,想起很多年前,就是这张脸这双眼,隔着人海轻而易举地夺走她的心。
她喜欢阿槐时,云瓷还是个孩子。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哪怕姜槐已然成婚,她还想再试试。她问:“那我送你的香囊还在吗?”
话问出口她才恍然这几年不知送了姜槐多少绣满心意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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