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小阿瓷睁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不会吧?阿兄怎么越跑越远了?”
她一身浅绿衣衫,完美的与满树碧色重合。只那张小脸,白皙泛红,五官初具致的模子。
“阿瓷?阿瓷?你在哪?快出来!”
穿着白袍的‘小男孩’心急如焚地踏足后院,一眼看到藏在树上的小女孩,佯怒道:“是要急死我?”
小阿瓷手上折了树枝,笑嘻嘻地挡了脸,茂盛的叶子衬得她像极了叶子。
见状,九岁大的姜槐提气纵身一跃,便在对面的枝干站稳:“还不下去?”
“下去做甚?是躲猫猫不好玩,还是天气不够热?在树上好乘凉嘛,阿兄,不要大惊小怪嘛~”
“我大惊小怪?是我大惊小怪吗?”
姜槐气得用手在胸口不断顺气:“我数到三,再不下来,中饭就没有你的了。”
“阿兄怎可如此霸道?是我不可爱,还是阿兄心太狠了?阿兄不爱我了吗?”
姜槐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眼瞅着她要哭,没了办法,板起脸,祭起杀手锏:“云瓷!你是不敢下来吗?”
“什么敢不敢的,不要生气嘛~”
爱面子的小女孩大着胆子坐在树上,脸不红心不跳道:“饿得没力气下去了嘛,不如阿兄抱我下去?”
呵,小把戏,又想糊弄我。
姜槐拍拍手,轻甩衣袖,从树上跳下去:“不管了不管了,阿瓷一点都不听话,你喜欢爬树,那就继续爬吧。”
“啊?”小女孩一脸懵,待反应过来,怒道:“阿兄!你不管我了吗?”
她作势要从树上站起,这次倒像是真得要哭,泪在眼眶打转,见姜槐果然没回头,顿时慌了,撒娇道:“哎呀阿兄,你怎么这么笨嘛,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没办法不去吗?还不抱我下去?我在树上等你好久,都饿了,你慢死了!”
姜槐转身回眸,露出得意的笑:“说声好听的?”
“好听的?我都喊你阿兄了,这还不够好听吗?”小女孩下意识叉腰,脚下不稳从树上栽下去:“咦?阿兄!”
姜槐听得又好气又想笑,踏着轻功抱人落地,小女孩已是眼泪汪汪:“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不准笑!呀,不准捏我脸!”
九岁时的姜槐,因了有妹妹的陪伴,日子过得着实惊险刺激。
然而阿瓷越长越大,随着年岁递进,那些偶尔顽皮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姜槐,你在想什么?”
“在想阿瓷小时候。”
“啧。”小姑娘勾唇:“是在想我的糗事吗?”
“没有。”姜槐咬死了不承认,俯身将她放回软榻:“我是在想,不同时期的阿瓷,有着不同的可爱。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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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一晃,阿瓷都当娘了。”她问:“要我抱阿颂过来吗?”
“你说呢?”云瓷捉了她的手,小声道:“亲亲我。”
姜槐轻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她人刚走,念儿带着宫婢鱼贯而入,侍候在旁。
奶孩子阿颂神气旺盛,似是在娘胎憋久了,吃饱后竟不肯再睡。
宣陵最喜欢逗她,抱着孩子不撒手,看得景阳顾自眼馋。
苏簌簌含笑立在不远处,转身时正巧望见姜槐的身影,她迎上去:“阿槐。”
见了她,姜槐笑问:“簌簌,见过阿颂了吗?”
“见过了,她很可爱。”
苏簌簌以公主殿下贵客的身份夜宿深宫,虽则有些于理不合,但姜槐不愿在今日闹得不愉快。
她抬腿要去抱女儿,岂料被人偷偷拽住衣袖:“阿槐,我有话要和你说。”
“簌簌,一定要现在说吗?”
“对。”
看清她眼里的认真,姜槐上前两步与宣陵嘱咐两句,宣陵眉眼带着洒脱:“无妨,稍后本宫带孩子去见阿瓷。”
“有劳母后了。”
人逢喜事神爽,今夜的宣陵似少了诸多束缚,她干脆白了姜槐一眼:“若连本宫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谁?自家骨肉,无需客套。”
“是,母后说得在理。”姜槐行礼后看了苏簌簌一眼:“跟我来吧。”
苏簌簌很开心她未在自己面前称朕,那也就意味着,在阿槐心里,始终有她的位置。
可一想到即将要做的事……
她深呼一口气,将那些犹豫纠结散在风里,毅然跟上姜槐的步伐。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昭棋殿,夜色朦胧,景阳竭力压下那些说不出的怅然,走过去继续看孩子。
不得不说,阿瓷和皇兄生得女儿,真漂亮啊。
来到繁星阁,姜槐言简意赅:“何事?”
与此同时,遥远的苍穹山。
身着黑袍的女人站在巨大的星盘前,盯着苍穹那颗黯淡的星,怔怔出神。
她轻轻一笑,笑容染了两分不易察觉的残忍:“终于,找到你了。”
第149章
“主上。道子……道子果然未陨吗?”
黑袍女人指着苍穹那颗星,眸光闪过一抹凉薄,她笑:“是啊,看到那颗最明亮的星没有?她身边那颗逐渐变亮的星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起初丰邪他们说她尚在人世,一个个被吓得如冬蛰伏起来,这下好了,她自己现出身形,若本尊再不做些什么,可就失礼于人了。”
“吩咐下去,可以开始了。”
“是!主上!”
年轻的女人一脸傲然,缓慢地回看向苍穹的视线。她的笑容发冷,似是想到什么不够美好的回忆。
五百年前的那方天地,人人都说道子乃天眷之人,但只有她知道,那个以星为名的女孩子,是天底下最悲哀的可怜虫。
可就是这么个满身光鲜的可怜虫,是她做梦都想成为的人。
她羡慕道子阿星,羡慕她所有的能耐,羡慕她的天真,羡慕她唇角扬起偶尔邪气的笑。
更羡慕她,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依偎在娘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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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沉谷乃道法圣地,一般人根本无法踏足。但女孩子总有出谷的一日。
事实上,在道子尚未成为道子时,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会穿一身素淡的白袍,笑得比花还灿烂。
五百年前的星沉谷,岁月悠长,花香四溢。
出谷的必经之路。
名为阿星的女孩子蓦然回首,看向路旁开得正盛的花海,忽然挑眉:“出来吧,你要跟到何时呢?”
四周静悄悄,无人应。
少女笑声很好听:“你要我重复几次呢?都被发现了,还要掩耳盗铃,又何必呢?”
许是那笑声太过愉悦纯粹,听不到任何嘲讽的口吻,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以及无法言说的不甘与嫉妒,她慢慢直起身子,从花海走出。
她穿着一身黑袍,有着这个年纪违和的深沉,她道:“阿星,你可以喊我阿月。”
“阿月?”少女兴致盎然:“阿月,那我能问一句,你为何要跟着我吗?”
“因为我想看一看,你到底哪点比我强。”
“那你看到了吗?”
阿月摇摇头:“我还需要再看看。”
“有意思。”少女生得唇红齿白,灵气逼人,竟不觉被冒犯。她好脾气道:“随你好了。”
“为何要随我?”
“因为今天心情好,不想与人交手。”
“真得吗?”
“难不成我说的话,还有假?”
“真不与人动手?”不等人开口,黑袍少女一言不合祭出杀招:“那你最好站在那不要动!”
“不动?”阿星歪头看她,身体的反应快过一切,她极其自然地躲过当下攻击,一脸疑惑。
“我又不是傻子,你摆明了看我不顺眼,我若不动,岂不是要白白挨揍?哦,我知道了,你能说出刚才那句话,可见你才是那个傻子。”
“哼,你也知道我看你不顺眼?”
“当然,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黑袍少女浑身冒着冷气,眼睛瞬时迸发出浓郁的杀气,惊得对面的阿星瞳孔微缩,失声道:“多大的仇怨,你竟想杀我?”
十三岁的阿星,脾气说好,能好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说差,亦恶劣得能让全谷上下所有的师姐妹头疼。
她抬手折下一朵野花,花瓣裹着内力散开:“想杀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待黑袍少女劈手斩断最后一瓣花,人早就跑没了影。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同母异父的妹妹。
杀气腾腾,印象极差。
说到底,她们谁都没有做错。可有些人,生来不合。
妹妹是未来的道子,娘亲住在星沉谷,她呢?
她犹如一摊烂泥在尘世倔强挣扎。
她要变得更强,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她要将这个生来幸福而可怜的妹妹踩在脚下!
“道子?呵,可怜虫。”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道子在血海里跪着爬过来的画面。
她永远也忘不了妹妹流泪质问娘亲,问: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那时她就站在苍穹山,站在娘亲身侧,冷嘲热讽道:“因为,本来就是这样啊。”
“你所拥有的,原来该是我的。二十六年了,妹妹,你享受了二十六年的幸福,你还不知满足吗?如今星沉谷灭了,梦醒了,你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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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不忘去看娘亲眼里最真实的情绪。
然后,看到了刻骨的冷漠。
是了,娘亲是她的娘亲,娘亲从来都没有给过妹妹一分真实的爱。
她给了她生命,给了她虚假的亲情,如今时候到了,要全部回来。
而后她看到妹妹崩溃的神情,看她发疯,看她痛苦……
黑袍女人快意地掀唇一笑,倏尔眼神如淬了冰。
她痛恨道:“你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从云端跌入泥土,可为什么偏偏有人甘心拿命还你一方净土!
“这些幸福我都不曾有,你凭什么?既然注定要做姐妹,为何不能共苦呢?”
“阿星,你逃不了的。上辈子,这辈子,你永远别想逃!”
她大步流星走开,刹那间,脑海掠过五百年前的种种,心绪复杂。
繁星阁,苏簌簌望着饮过茶水彻底陷入昏迷的姜槐,手指温柔地从她脸颊拂过。
“阿槐,我早就说过的,从你强行砸垮歌台带我离开四景楼的那天我就说过,你不该对我心软,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阿槐,我骗了你。我从来没有放下你,今日过后,你怨我恨我,我都一力承担。我听了你的话,我没去找柳云瓷的麻烦,你负了我,我就来找你。”
“阿槐,我再给你半月时间做出选择,是选我,还是选她,你自己看着办。”
夜晚的皇宫寂静中透着诡异。
枝弦踏着轻功如入无人之地,她怀里抱着孩子,冷笑:“把阿星给我。”
“合欢道主,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人我只是暂时给你。”
“废话少说。”
襁褓里的婴儿有着一张粉嫩嫩的脸,苏簌簌见到第一眼就喜欢,她接过孩子,猛地驻足:“云瓷呢?”
“她?”枝弦轻笑:“带她走的人已经来了。”
黑袍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苏簌簌背后,惊得人毛骨悚然:“一家三口,就此分离,还真是可怜啊。”
她单手揽着昏迷过去的阿瓷,尾音透着兴奋:“枝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苍穹之主的话恕我听不懂,我今夜要走,怎么,你要拦我?”
黑袍女人目光落在她眉心三寸:“你早就找到了她,却一直在瞒我,你以为,凭你一句威胁,就能教本尊退步?把我那可怜的阿星妹妹还我。”
“阿星妹妹?”
枝弦面色如霜:“五百年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夜事成,你就急着同我翻脸吗?你谁也都想要,当真贪得无厌!不妨告诉你,想从我手里带走她,做梦!”
“她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师姐!那就是我!而我,哪怕拼了命也会护住她,辰月,有本事你踏着我尸骨踩过,本座还怕你不成!”
苏簌簌怀里抱着孩子,夜风极冷,她漫不经心道:“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枝弦大怒:“苏簌簌,就凭你,也敢说喜欢阿星?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等我料理了此人,再去拾你!”
“那你最好有本事护住阿槐。”苏簌簌抱着孩子一步步远去。
对月当空。
宫门口,阴影处,一人迈步而出。
苏簌簌止了步子,眉眼无情:“你是来阻我的?”
待看清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景阳捂着心口痛苦道:“簌簌,你走可以,孩子你得留下。”
“我若说不呢?你会杀我吗?”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簌簌,放下阿颂,你若走了,我对得起谁?”
景阳哀求道:“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然疯魔了吗?你变得不像你了,簌簌,你对我做什么都没问题,但你不能伤害阿瓷,不能伤害皇兄。”
“皇兄?”簌簌嘲讽地看着她:“你说错了。没有皇兄,我爱的人是女人,姜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你连对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怎么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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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没告诉你,里面已经斗起来了,帝后失踪,正是你夺权上位的好时机。阿槐能称帝,你为何不能?”
景阳被她这番话震得呆立原地:“姜槐……是、是女人?那阿颂……”
苏簌簌回眸,抿唇微笑:“景阳,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你来做皇帝,帮我夺回阿槐,好不好?”
第150章
“不…不,簌簌,你别逼我!”
景阳接连倒退两步,神色惊惶,语无伦次道:“别逼我,你把孩子留下,咱们一切好说,天大的祸事我替你扛!”
“你替我扛?你什么都不是,你怎么替我扛?”
景阳失措地站在那,喃喃道:“不,你可以当着皇兄的面抢孩子,可以当着阿瓷的面抢孩子,但你不能当着我面抱阿颂离开,你不能走……你绝不能走!你别逼我!!”
“逼你?”苏簌簌从袖口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她将刀刃抵在喉咙:“今夜,我还就逼你了!给我退开!”
厉斥声散在寂静的夜空下,本该警醒的皇宫守卫睡得正香。
看清她眼里的绝情,看清她隐在貌美皮囊下的疯狂,心碎的声音漫开,景阳哑声道:“簌簌,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苏簌簌脸色发白,怒道:“如今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一动不动,是要逼我死在你面前?!”
景阳满心凄凉,痛不欲生,她摇摇头,眼泪砸下来,哀声道:“簌簌,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心,我也会疼。”
“……”
“罢了,你…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今夜抱走孩子,皇兄…皇兄绝不会放过你……”
“阿槐要如何,我绝无怨言。”苏簌簌小心抱着孩子,与她擦肩而过。
“景阳。”她蓦然回眸,声音难得的多了一分柔软。苏簌簌笑中带泪:“我如果能早点认识你,那就好了。”
景阳别开脸,想到深宫生乱,头也不回地抬腿冲过去。
彼时,黑袍女人怒不可谒:“枝弦!你在逼我下死手吗?”
枝弦双眸泛红,发丝飞扬,腰间所缠的软剑被她坚定地握在掌心:“辰月,我说过了,阿星是我的,你要想留下她,那就踏着我尸骨过去!”
黑袍女人发出一声冷笑:“你留得住她人,留不住她心。枝弦,枉你聪明一世,本尊念你昔日一饭之恩屡次留情,这是最后一次!”
她带着云瓷离去,一阵风吹过,枝弦抱着怀里的人纵身消失。
景阳去时,已是人去楼空:“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对了,宣太后!”
她撑着发软的双腿往明煊宫赶。
明煊宫,宫人散乱地倒在地上,景阳大惊失色,急匆匆冲进内室:“太后?太后?!”
一眼看到趴在桌子的宣陵,她颤抖着手去探鼻息,待发现人只是晕倒后,后背的冷汗一点点爬上来,想到当下混乱的时局,她轻晃宣陵肩膀:“太后?太后,出大事了!”
宣陵渐渐醒转,见了景阳,开口道:“孩子?有人抢孩子!”
景阳目色悲凉地看着她:“皇兄和皇嫂也不见了。”
“什、什么?阿秀!”
宣陵起身就往外走,被景阳一句话定住身形:“太后娘娘,那不是皇兄,而是皇姐吧?”
景阳唇瓣泛白,心底的疑惑慢慢退去,她笃定道:“姜槐,是女子吧?”
“荒谬!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太后比谁都清楚。”景阳轻笑:“这万里江山,同为女儿身,凭什么皇姐能坐,我就坐不得?”
“景阳,趁阿秀不在,你是要反吗?”宣陵眼里寒芒大盛!
“不敢。”景阳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侧坐下:“是男是女,验身便知,太后亦无需说谎。我只想问一句,传位姜槐之前,父皇知他最爱的儿子,其实是女子么?”
宣陵没功夫和她闲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本事你在荆玄鱼墓前说出真相,看他到底会不会气得从坟茔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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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袖一挥,迈步离开。
帝后失踪,乱象已生,若无人坐镇,后果不堪设想。
景阳怔怔地坐在那,半晌无奈地摇摇头:“皇兄开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至尊之位,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红尘滚滚,诱惑无穷,景阳想了许久,方压住蠢蠢欲动的心。
她轻声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你若仍未归,这天下,我就要了!”
眨眼,三天过去。皇后产子伤了元气,帝后恩爱,常伴昭棋殿,家国大事,一应奏折皆被送进昭棋殿。
有先前在鸾山谷底理政之事,乍然传出这样的消息,群臣不觉有异。
昭棋殿,批阅完奏折,宣陵放下御笔:“说,调查的如何了?”
影卫首领顿时头皮发麻:“回、回太后,陛下和皇后恍如人间蒸发,根本…根本无从查起……”
砰的一声,雕花笔筒砸在地上碎开,宣陵冷眉冷眼,气不打一处来:“那皇子呢?可有皇子消息?”
“没……”
“废物!”宣陵拧着眉心终于下定决心:“联系棋道山,就说……”
“禀太后,棋道山护道长老求见!”
“来得竟如此快?”宣陵稳住心神:“速请!”
元洗带领十八位护道长老,以拜见棋圣的名义踏入昭棋殿。宫人鱼贯而出,见了宣陵,行过礼后,元洗开门见山道:“棋圣呢?”
宣陵手上捧着一盏茶,艰难道:“三日前,帝后连同皇嗣失踪……”
众人面面相觑,元洗眸子深处隐着落寞:“我等,来迟了。”
“不知诸位前来……”
“实不相瞒,窥天道两日前传来消息,直言棋圣星位不稳,我等匆忙而至,竟不想还是……”
元洗扼腕叹息:“可有线索?”
宣陵看了眼影卫首领,那人羞惭地低下头,须臾鼓起勇气道:“若有棋道山相助,属下有七成把握寻回皇嗣!”
“光寻回皇嗣可不够。帝后与皇嗣,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元洗隐晦地指了指外面的天:“会乱。”
遥远之地的苍穹山,一室温暖。
侍女端着补汤躬身迈进来:“夫人,这是主上的心意,身子是自己的,万不能糟蹋。”
女子一身浅裳,容颜姣好,她从善如流地接过青花小碗,第七次问道:“你们要关我到何时?”
“自然是关到你自愿与本座结星契为止。”
珠帘被挑开,黑袍女人笑着走到她身边,好整以暇地看她喝汤:“棋道之主,如今漫天星辰,最亮的那颗星。你若与本尊结下星契,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瓷从容饮汤,神色冷淡,看也不看她。
“你会答应的。”黑袍女人戏谑地伸出手。
下一刻,青花小碗砸进她怀里,连同里面的汤汤水水顺着丝滑的袍子滴落在地。
侍女低呼出声,云瓷目色冰寒:“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敢上前一步,你只会更加狼狈。”
“柳、云、瓷!”辰月气得咬牙,偏又奈何不了她:“你胆子可真大啊,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场面话谁不会说?”她轻敛衣袖:“那你到底知不知道,绑我来这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呵,你是说那个可怜的道子吗?”
云瓷五指攥紧,猜测了多日总算从对方嘴里听到关于姜槐的只言片语,她牙齿轻颤,沉声道:“你将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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