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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归何期(限/修/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若
晴明笑意更深,额头抵着她的,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的红唇,「我没有欺负你,只是想要你。」
伽宁一怔,他却捧起她的臀,让她贴紧自己的下身,「可感觉到了?」
两年前他头次梦遗,母亲就派丫鬟来侍候他,可他看着丫鬟毫无尝试的念头。在老宅他对她求索,那时身体也没反应,只想着尽快给母亲一个交代,好早日离开老宅,然此刻他全身血液沸腾,下身胀得无法忍受。
水有多冷,他的欲望就有多炙热。伽宁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突起发硬的滚烫,心悸得全身僵硬。晴明等不得,不想再耗这良宵美景,手往彼此身下掏去,让自己的欲望摆脱布料的束缚抵进她松开的亵裤里。
两人私处相触的瞬间,他和她都抖了一抖。伽宁感觉到腿间滚烫粗硬的棍子顶着自己一下下地蠕动,再清楚不过即将发生什么。
可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白东纶抱她的样子,甚至小穴都急促地缩起来,叫嚣着曾经有根木桩似的大肉棒插在那里头,撑得她有多痛…
她都对楚誉说了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可为何还想为那个人守身...
晴明不嫌弃她,但她还是做不到…
伽宁煞白着脸,往后退着躲开,然晴明抓牢她的腰肢,一手扶着自己的欲根往她滑嫩的下体顶刺。
「不要!晴明…不要!我还是不能!真的不能!」她痛苦地哭喊。
晴明一僵,心头蓦地裂开一条缝,这一刻他明白她一直以来的不愿,不是怕他嫌弃,而是根本不怕他嫌弃。
他觉得受伤,又不由的愤怒,她已经是他的妻子,难道还肖想和以前的男人怎样?!他沉着脸更用力地绑住她,执意探寻她最私密的地方。
当他的欲望贴近她窄小的穴口,伽宁疯了似地挣扎,崩溃般地哭喊,「求求你!不要啊!」
教他怎么做得下去…
他是轩辕家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富可敌国的男人。
却要这样强迫自己的妻子。
晴明呵呵一声,只想把满湖的花灯都砸了!
——*——
等人群散了,楚譽找到她,嘴上說著可惜,煙花沒看到光顧著找她了。伽寧緊緊地盯著他,楚譽起先任她看,最後還是躲避開她的目光,急著送她回府。
回去的路上,伽寧回過身環抱住楚譽,頭悶在他懷裏,「楚譽,以後別帶我去看煙花了。」
他殺了她的娘。她嫁給了軒轅晴明。他們都做了無法回頭的選擇,不是嗎?
楚譽身軀一僵,許久吐出一個字,「好。」
回到晴苑已是深更半夜,進了屋,發現晴明坐著等她。伽寧頭皮一陣發麻,怎麽有種抓奸不成反被抓奸的錯位感,晴明瞥她一眼,臉色更淡了一分。他沒問她和楚譽去了哪,只道,「你同我來。」
晴明帶她去了連著晴苑的一條大湖,伽寧心裏毛毛的,半夜來這幹嘛?難道摸黑戲水?
「我怕水。」伽寧不肯往前一步。
晴明將燈籠擱在船上,扶著她上船,「別怕,有我。」
他劃去湖心,點燃一根燭往水裏摸索,下一瞬整座湖像被倒了油似的燒起來,數不勝數的花燈串連著亮起來。
伽寧哇地一聲感嘆,晴明盯著一臉驚喜的她,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臉,他的眸不似以往那般清淡,黑得發亮。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如我們以天為被、以船為席,補了洞房。」
伽寧的笑靨瞬間僵住,晴明的頭壓了下來,眼見要被他親上,伽寧慌慌忙忙地推他,她力氣並不大,但船一陣搖晃,只聽撲通一聲,晴明竟落水了。
「晴明!」伽寧看船上無人,水下也沒動靜,嚇得面色褪白,急急地喊他。他會不會和她一樣不懂水性,現在在湖心,離岸邊那麽遠,怎麽叫人來救他!
伽寧伸手在水裏一陣亂撈,心裏越來越急,晴明若死了,軒轅家也不會讓她活。怕他被水沖遠,只好壯著膽子跳下湖。
她在水裏撲騰幾下吃了好幾口水,完了完了,她要先溺死了,這時腰被人一攬,整個人向上浮起來。
伽寧看清抱著她的人,頓時身心松懈,難以自抑地哭出來,「嗚嗚…嚇死我了…」
晴明見她哭得傷心,反倒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終是緊張他的。
「好了,不哭了。」晴明一邊柔聲哄她,一邊碎碎地親著她的臉蛋。
伽寧眼淚一時止不住還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但不想被他這樣占便宜,左躲右閃地,可一離開晴明,身子就往水裏沈,慌得只好抓緊他。
「我不會水…」
「我也不會。」
那他們還在水裏幹嗎?!
「我們快點上船好不——」
晴明突然壓住她的腦袋堵住她的嘴。他的舌不給她任何抿唇的機會霸道地探進她嘴裏,一陣胡亂地勾纏。
「唔…」
伽寧立即搖起腦袋,雙手推他,可一推身子就像墜崖似地往下掉,只好再抓回他,一來一去的,實在沒轍,更使勁地搖腦袋。
晴明察覺她掙紮的厲害,不得不放過她的小嘴,擡眼深深看她。落水的她臉無血色,唯獨被他親過的唇瓣格外紅艷,驚慌的眼眸說不出的誘惑,像極了初入塵世的妖。
他真的很想再次吻她,品嘗她的柔軟和甜美。然而他剛湊向她,她就頭往後仰得極高。
「不要…我們不能這樣…」她皺著眉、微閉著眼。
「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怎麽不能?」晴明夠不到她的小嘴,索性吻起她的頸項。
伽寧頓時身子發顫,別著頭頸為難地躲他,「我…我…」
「我不介意。」若她又要將老宅裏說過的話說一遍,那麽他不想聽,只想告訴她。
他自小愛看書,書看的越多,越不忌世俗。她的過去沒有他,那他就摒棄她的過去。他只要她的現在和以後。
伽寧明白他不介意的是什麽,心裏更是矛盾復雜。她知道自己能遇到晴明這樣的夫君是極幸運的。
「可是煙雨…你和煙雨…」伽寧除了找各種借口,真不知道怎麽應對晴明。
「我和你的事與她何幹?她只是我的遠房表妹。」
他身為軒轅家第十七代嫡長子,很早就知道婚姻受父母之命,他母親喜歡煙雨,有心抵賴他和伽寧的婚約,何況那時太宗和他父親說過,若宮裏沒送來婚書便不作數。他母親這些年常讓煙雨來府中走動,意圖相當之明顯。於他而言,煙雨和他相處多年知根知底,比起娶個毫不認識的女人,煙雨作為對象未必不可。
一來二去他和煙雨的確算不上尋常的表兄妹。但問題是,宮裏送來了婚書,他父親也堅守諾言,那麽他的妻子就不可能是煙雨。
今日煙雨前來找他,他知道她哭什麽,但除了安慰她根本給不了其他解釋或承諾,甚至在煙雨哭的時候他腦子裏全是另一張哭泣的小臉。
他突然覺得兩個不相識的陌生人結為夫妻是種驚喜的緣分,他一點都不厭惡眼前的小人兒,相反想和她親近。
既然有這念頭,他和她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何苦避她不見,不是浪費光陰折磨自己麽?
晴明撩開她的衣裳,手攀上她傲人的乳房,那日清晨在老宅瞧了個大概,如今手裏沈甸甸的一團軟嫩讓他更心神蕩漾,她的身子怎的長得這般好…
伽寧聽他將煙雨描述的跟個外人似的無關緊要,心裏竟有些舒坦,可被他這麽一摸渾身一顫,扭起身子掙紮,「不要…唔…」
晴明又吻住她,這次比先前的更急切濃烈,仿佛要奪走她嘴裏一切似地搗著舌,他手裏的力道也越發沒了斂,擒著她的乳不停地搓揉。
伽寧急了,再不顧推他就往下沈的恐懼,只想逃離他。晴明箍住不安分的她,索性把她舉出水面小半個身子。
「呀——」
伽寧害怕地叫出口,下一瞬更是慌張,晴明的頭埋在她胸前,輕咬起她的乳肉,左一口右一口最後含住她的乳尖像吸奶似地吮。
敏感的身子經不得這樣碰觸頓時抖瑟,伽寧拼命推拒著往後傾,眼看要仰倒在水裏,晴明只得把她摟回去。
「你再這般,我們真要溺水了。」晴明已經渾暗的眸子凝著她,臉色毫無不悅,語氣竟有些無奈的笑意。
她也知道,她也怕,可偏偏呆在水裏逃不開他,心裏亂得憋不住,又哭起來,「嗚…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晴明笑意更深,額頭抵著她的,眼神曖昧地盯著她的紅唇,「我沒有欺負你,只是想要你。」
伽寧一怔,他卻捧起她的臀,讓她貼緊自己的下身,「可感覺到了?」
兩年前他頭次夢遺,母親就派丫鬟來侍候他,可他看著丫鬟毫無嘗試的念頭。在老宅他對她求索,那時身體也沒反應,只想著盡快給母親一個交代,好早日離開老宅,然此刻他全身血液沸騰,下身脹得無法忍受。
水有多冷,他的欲望就有多炙熱。伽寧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他突起發硬的滾燙,心悸得全身僵硬。晴明等不得,不想再耗這良宵美景,手往彼此身下掏去,讓自己的欲望擺脫布料的束縛抵進她松開的褻褲裏。
兩人私處相觸的瞬間,他和她都抖了一抖。伽寧感覺到腿間滾燙粗硬的棍子頂著自己一下下地蠕動,再清楚不過即將發生什麽。
可她腦子裏浮現的都是白東綸抱她的樣子,甚至小穴都急促地縮起來,叫囂著曾經有根木樁似的大肉棒插在那裏頭,撐得她有多痛…
她都對楚譽說了不想再見到那個人,可為何還想為那個人守身...
晴明不嫌棄她,但她還是做不到…
伽寧煞白著臉,往後退著躲開,然晴明抓牢她的腰肢,一手扶著自己的欲根往她滑嫩的下體頂刺。
「不要!晴明…不要!我還是不能!真的不能!」她痛苦地哭喊。
晴明一僵,心頭驀地裂開一條縫,這一刻他明白她一直以來的不願,不是怕他嫌棄,而是根本不怕他嫌棄。
他覺得受傷,又不由的憤怒,她已經是他的妻子,難道還肖想和以前的男人怎樣?!他沈著臉更用力地綁住她,執意探尋她最私密的地方。
當他的欲望貼近她窄小的穴口,伽寧瘋了似地掙紮,崩潰般地哭喊,「求求你!不要啊!」
教他怎麽做得下去…
他是軒轅家的嫡長子,未來的家主,富可敵國的男人。
卻要這樣強迫自己的妻子。
晴明呵呵一聲,只想把滿湖的花燈都砸了!





宁归何期(限/修/完结) 暗结珠胎
这段时日晴苑的佣人憋得慌,不为别的就为少爷和少夫人。乞巧那日烟雨小姐哭着走了,他们明白些什么。少爷让他们布置那么大的一座湖,还坐在少夫人屋里耐心地等,他们又明白些什么。
可第二日起,少爷开始像婚前那样只知道捧着一本书,毫不搭理少夫人,他们就不明白了。
少夫人是遭少爷厌弃了?又不像。轩辕老宅送来消暑的那些冰块,少爷嘱咐全送去少夫人那。一向闻不了肉味的少爷每日还亲自去膳房盯着庖丁烧肉。
他们这些下人完全看不懂啊。
伽宁坐在屋里头只觉得冷,虽然夏日炎炎可晴苑依山靠水本就是清凉之地,屋里屋外再堆这么多冰块,比冬天还让人抖瑟。她没法呆了,往屋外走,晌午阳光刺目,她一阵晕眩,眯眼想适应可眼前越来越暗。
醒来时人躺在床上,身旁竟坐着楚誉。似乎每次楚誉见她醒来都不喜悦,此刻更是紧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
伽宁一直看待楚誉特殊,可能因为与他相识已久,也可能因为他常常摆出医生的样子,当然更可能因为他自己说的别把他当作男人看。所以哪怕他用嘴喂过她喝药,她在他面前做过那种事,她都能面对他。
尤其在她无法面对轩辕晴明之后,楚誉今日的出现让她欣喜、舒缓。
楚誉只盯着她,没说话。
伽宁有些莫名,只好也看起他。有些夸张的是,她似乎从没仔细看过楚誉,仿佛就是一个印象,认得这张脸。现在再看,发现楚誉长的很普通却有双美得过分的眸子。这双眸子像极白东纶,深得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极度的不协调让伽宁忍不住想摸他的脸,确认是不是画皮。她刚伸出手,楚誉一把握住,按回床边。
「伽宁,你有了身孕。」
楚誉尽量平常地开口,看到伽宁一瞬间呆愣、再变得惊恐的模样,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别怕,这孩子留不住。」
楚誉清楚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对于嫁进轩辕家的她来说无疑是不能留的。他发现她怀孕的时候也很意外,她服过九凤毒螳那种致命的毒,又喝过他做的那么多毒药,这种身子竟能有了孩子。她身上依旧有毒,那孩子自然在吸着毒,别说孩子不能留,就算要保住也是极难的。
伽宁听到留不住,抚上自己的肚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这个孩子,就如肩头上那道难看狰狞的疤痕一样,因他而有的她都想保留。
「楚誉,救救这个孩子…」她抓住楚誉的双臂哽咽着请求。
楚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甩开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孩子不是晴明的,如何能留!」
当初她以死相逼,东纶不得不放她走,可若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东纶能让她呆在轩辕家一日?
东纶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冠上轩辕的姓氏,轩辕家也绝容不下不是晴明的骨肉,别说孩子,伽宁也活不了。
如此一来东纶不可能坐以待毙,轩辕家又受得了此等屈辱?一个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一个是强大到可以推翻社稷的家族,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局面?
「就让这孩子安安静静地走,我不会让你吃苦受疼。」楚誉搂住她,万般无奈地开口。
「不要…楚誉你救救他!」
楚誉沉下脸,盯着她冷言道,「若你执意要这孩子,好,我现在就进宫告诉东纶。」
「不!不要让他知道,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她只想要这孩子,不想回到宫里、回到过去,否则到头来岂不是一场牺牲晴明和轩辕家的闹剧?
楚誉深深叹气,他不明白伽宁为何会和东纶产生如此大的芥蒂,因为锦妃之死?东纶错不至此。但现在不是谈论过去那些伤心事的时候,他只能劝,「你让我瞒着东纶,又如何瞒得住晴明和轩辕家?」
「我不打算瞒。」
楚誉一僵,思绪被她搅得乱极,只要她想留住这孩子,哪条路都让她自身难保,让所有怕她不能周全的人无法抽身而退。
他真该刚才就除掉孩子。
晴明看到伽宁的一瞬掩不住惊喜,可瞧见她手上的信笺大大地写着休书二字,心情立即跌倒谷底。他一把夺过休书,撕得粉碎,然后端坐下身,极克制地握起一本书。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他不想下一刻就轰她走。
伽宁目瞪口呆地看着,最后瘪了瘪嘴,跪了下去,泪眼汪汪地求起晴明,「请你休了我。」
晴明真想吐血,千百年来用这眼神求夫君的女子都会说一句完全相反的话。
因为那夜?他不会再强迫她,他可以等,夫妻之间本就讲究细水长流。
「婚姻非儿戏,岂是想断就断的。」他本想搬七出,可想想还是算了,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伽宁也知道,所以一直在逼自己适应出宫后的生活,但现在真的不能了。「求求你,我不能再待在轩辕家。」
晴明皱起眉,「先起来说话。」
伽宁还是小媳妇似地跪着。
晴明只好拽她起来,「为何?轩辕家如何不能容你了?」说句不过分的,在这晴苑她已经被捧上天,待遇比他自己都好。
伽宁艰难地嚅动嘴唇,「我已经有了身孕。」
晴明只觉天打雷劈,瞬间垂下了手。
伽宁见了又跪回去,「所以求求你,休了我。」
言下之意,她宁愿被逐出轩辕家还是要这孩子。晴明虽然一时懵住,可不禁想是谁的孩子。楚誉?不可能,以他对楚誉为人的了解,若真是楚誉的孩子,这会儿站在这的不会是伽宁。
「我绝无可能休你。这孩子不能留。」晴明冷言。他要休她,必然要给老宅一个交代,若让老宅的人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她绝无活路。
伽宁听他说着和楚誉一样的话,难过地扑住晴明的腿,「不要杀我的孩子,要杀就连我一起杀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晴明心痛至极,他也跪到地上扶住她,「当初是你遣人把婚书送来轩辕家!」
她明不明白,他可以被她伤,但轩辕家不会善罢甘休。
「那时我有我的苦衷,我知道对不住你和轩辕家。」伽宁伏地磕头赔罪。
晴明一怔,想起自己对这婚事起先的态度,怎么没想到她可能也是如此?她是公主,也是萧家之后,轩辕家虽不涉朝政但对天下时势无不把捏清楚,新帝容不了她也是当然。
事到如今他不是不愿成全她,而是依旧想袒护她,就像当初在老宅那样,哪怕彼时只是划伤手腕,如今是划碎了心。
他捏起伽宁的下巴,逼她抬头看他,温煦的少年恍然一变,神色深沉阴郁。
「那个男人是谁。」
——*——
這段時日晴苑的傭人憋得慌,不為別的就為少爺和少夫人。乞巧那日煙雨小姐哭著走了,他們明白些什麽。少爺讓他們布置那麽大的一座湖,還坐在少夫人屋裏耐心地等,他們又明白些什麽。
可第二日起,少爺開始像婚前那樣只知道捧著一本書,毫不搭理少夫人,他們就不明白了。
少夫人是遭少爺厭棄了?又不像。軒轅老宅送來消暑的那些冰塊,少爺囑咐全送去少夫人那。一向聞不了肉味的少爺每日還親自去膳房盯著庖丁燒肉。
他們這些下人完全看不懂啊。
伽寧坐在屋裏頭只覺得冷,雖然夏日炎炎可晴苑依山靠水本就是清涼之地,屋裏屋外再堆這麽多冰塊,比冬天還讓人抖瑟。她沒法呆了,往屋外走,晌午陽光刺目,她一陣暈眩,瞇眼想適應可眼前越來越暗。
醒來時人躺在床上,身旁竟坐著楚譽。似乎每次楚譽見她醒來都不喜悅,此刻更是緊皺眉頭。
「你怎麽來了?」
伽寧一直看待楚譽特殊,可能因為與他相識已久,也可能因為他常常擺出醫生的樣子,當然更可能因為他自己說的別把他當作男人看。所以哪怕他用嘴餵過她喝藥,她在他面前做過那種事,她都能面對他。
尤其在她無法面對軒轅晴明之後,楚譽今日的出現讓她欣喜、舒緩。
楚譽只盯著她,沒說話。
伽寧有些莫名,只好也看起他。有些誇張的是,她似乎從沒仔細看過楚譽,仿佛就是一個印象,認得這張臉。現在再看,發現楚譽長的很普通卻有雙美得過分的眸子。這雙眸子像極白東綸,深得讓人無法直視。
這樣極度的不協調讓伽寧忍不住想摸他的臉,確認是不是畫皮。她剛伸出手,楚譽一把握住,按回床邊。
「伽寧,你有了身孕。」
楚譽盡量平常地開口,看到伽寧一瞬間呆楞、再變得驚恐的模樣,心裏狠狠地抽了一下。
「別怕,這孩子留不住。」
楚譽清楚她肚裏的孩子是誰的,對於嫁進軒轅家的她來說無疑是不能留的。他發現她懷孕的時候也很意外,她服過九鳳毒螳那種致命的毒,又喝過他做的那麽多毒藥,這種身子竟能有了孩子。她身上依舊有毒,那孩子自然在吸著毒,別說孩子不能留,就算要保住也是極難的。
伽寧聽到留不住,撫上自己的肚子,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她要這個孩子,就如肩頭上那道難看猙獰的疤痕一樣,因他而有的她都想保留。
「楚譽,救救這個孩子…」她抓住楚譽的雙臂哽咽著請求。
楚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甩開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孩子不是晴明的,如何能留!」
當初她以死相逼,東綸不得不放她走,可若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東綸能讓她呆在軒轅家一日?
東綸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冠上軒轅的姓氏,軒轅家也絕容不下不是晴明的骨肉,別說孩子,伽寧也活不了。
如此一來東綸不可能坐以待斃,軒轅家又受得了此等屈辱?一個是坐擁天下的帝王,一個是強大到可以推翻社稷的家族,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局面?
「就讓這孩子安安靜靜地走,我不會讓你吃苦受疼。」楚譽摟住她,萬般無奈地開口。
「不要…楚譽你救救他!」
楚譽沈下臉,盯著她冷言道,「若你執意要這孩子,好,我現在就進宮告訴東綸。」
「不!不要讓他知道,這是我的孩子與他無關。」她只想要這孩子,不想回到宮裏、回到過去,否則到頭來豈不是一場犧牲晴明和軒轅家的鬧劇?
楚譽深深嘆氣,他不明白伽寧為何會和東綸產生如此大的芥蒂,因為錦妃之死?東綸錯不至此。但現在不是談論過去那些傷心事的時候,他只能勸,「你讓我瞞著東綸,又如何瞞得住晴明和軒轅家?」
「我不打算瞞。」
楚譽一僵,思緒被她攪得亂極,只要她想留住這孩子,哪條路都讓她自身難保,讓所有怕她不能周全的人無法抽身而退。
他真該剛才就除掉孩子。
晴明看到伽寧的一瞬掩不住驚喜,可瞧見她手上的信箋大大地寫著休書二字,心情立即跌倒谷底。他一把奪過休書,撕得粉碎,然後端坐下身,極克制地握起一本書。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找他,他不想下一刻就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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