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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归何期(限/修/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若
「哎呀,晴明少爺就快到了。寧國公主,這府裏的規矩不比宮裏頭的少,您可大意不得。」
那丫鬟又將她從頭到腳審視,方才離去。沒一會門再次被推開,伽寧攥緊手,知道這回來的便是那什麽晴明少爺,她的新婚夫君。
她對這場婚姻沒有想很多,或者說之前她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那個人身上,這場婚姻只是逃離那個人的途徑。但此刻,她覺得自己忽略了許多事,比如如何面對這位所謂的夫君、軒轅家,以及以後的人生。
她不覺得這輩子還能接納別的男人,但她已經闖入別的男人的生活。
她是不是該有些交代?
伽寧還是扯下頭上的紅巾,鼓起勇氣看向屋裏的人,意外的是,軒轅晴明離她非常遠。
他未穿紅袍,一身素藍,坐在長案旁靜靜地看書。書遮住了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想——」
「能靜些嗎?我在看書。」他的聲音聽來很年輕,並不惱,只是禮貌的請求。
伽寧楞了楞,閉嘴不再打擾他。或許她不必說什麽,因為她想要的就是互不打擾。時間靜靜地流逝,紅燭燒了大半,伽寧覺得困,倚著床睡著了。她並不是缺乏警惕,而是對方真沒什麽可讓她防備的。
當翻完最後一頁書,軒轅晴明揉了揉眼,擡起頭。
她睡的恬靜,哪怕閉著眼,模樣也足夠美。軒轅晴明微微皺眉,輕手輕腳地站起身走向她,離她越近越覺得她美得不似真人,像只粉雕玉琢的娃娃。但不是沒長開的幼嫩,相反,她明艷得有些張揚。
總之,是禍害男人的模樣。
軒轅晴明瞥了眼一旁的紅頭巾,這東西只有新郎官才能掀,看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他不禁意外剛才幾個時辰她能那樣安靜。
他將她擱倒在床上蓋好被褥,她迷糊地嚶嚀又立即沒意識地沈睡,軒轅晴明離開床又回到長案旁。這裏不是他的府邸,而是軒轅家的老宅,他把床讓給她,自己只能湊合。
這夜星星極多,白東綸仰望夜空,流轉的眸光比天上的星辰還深遠。
「做皇帝也不錯,能在這皇城的最高處觀星賞月。」
楚譽知道東綸只有這樣不停地自我催眠才能撐下去。曾經棄帝位如棄敝履的東綸一旦決定扛起整座江山,再重都會死扛。這是做帝王的覺悟。
楚譽嘆息一聲,和他一樣仰倒在太和宮的屋頂上,笑道,「做皇帝的兄弟也不錯,蹭吃蹭喝還能蹭到這樣的美景。」
美景在,良人卻不在。想到今夜她成了別人的新娘,兩人只剩沈默。或許心裏藏得越深,越閉口不想談。
第二日一早,昨日給伽寧蓋頭巾的丫鬟叫醒她,「少夫人該去奉茶了。老爺、大夫人還有晴明少爺都等著吶。」
伽寧還迷迷糊糊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著急地掀被子,見自己仍穿著喜服心安下來,由著丫鬟伺候打扮。
這丫鬟手腳伶俐地忙著,嘴上也不停,「都是些壞心眼的,也不知道催少夫人一聲,這時辰過去豈不是要挨眼色。」
伽寧察覺她的好意,便問,「你叫什麽?」
「奴婢小七。家裏頭一共七個姐妹,我是老幺…」小七絮絮叨叨的,直到伽寧能出去見人,方才閉嘴引路。
軒轅家的老宅大到嘆為觀止,遊廊走得伽寧都眼花,幸好有小七帶路,不過一路聽見不少墻後的竊竊私語。
「昨夜一點動靜都沒,晴明少爺準沒和公主行房。」
「你們可見過公主?長什麽模樣?」
「一直蓋著頭巾哪裏能見著,不過能有煙雨小姐美?」
「自然比不得。唉,晴明少爺大婚,煙雨小姐得要多傷心。」
「晴明少爺也可憐,明明和煙雨小姐郎情妾意,卻橫來和公主的婚約。」
伽寧突然覺得很對不起軒轅晴明,自己竟拆了他的一段好姻緣,真罪過。
小七小心地瞅著伽寧,顯然誤解了她的難過,忙說,「少夫人可別聽他們胡說!」
伽寧淡淡一笑,軒轅晴明心有所屬,對她來說不是壞事。踏入正堂,人不多,各個臉色甚差,顯然她讓他們久等了。
她情不自禁地去尋軒轅晴明,原來他長這樣。他的確年少,比她大不了多少,約莫十六七歲,面容清秀氣質溫儒,絕對算得上是翩翩美少年。他沒看她,平淡地望著前方。
她晚來也罷,還如此目中無人,軒轅家的大夫人極不喜地咳嗽一聲,身旁的丫鬟立即會意地開口,「少夫人該奉茶了。」
伽寧跪在軒轅夫婦面前,聽著丫鬟的指示一一奉茶,行完禮數,大夫人沒讓她坐去軒轅晴明身旁,依舊讓她跪著。
「雖然你貴為公主,但既然嫁進了軒轅家,那麽此後便是軒轅家的人。軒轅家兩百年間嫁進門的皆是書香門第之後,論皇室出身的唯你一人。軒轅家的規矩不同於皇家的規矩,卻也是不少的。如今你是軒轅家的少夫人,自不能懈怠,即日起便去祠堂學規矩吧。」
大夫人如是開口,話語裏藏不住傲氣。仿佛她一個公主還不如讀書人家的閨女,伽寧向來不擺公主架子,自然不會因她的話產生情緒,落落大方地稱是。
大夫人見她跪得住,面色稍稍緩和,瞥了眼自己的寶貝兒子,見他面無表情、未看伽寧一眼,心裏又怏怏不樂。
她也中意煙雨,那孩子脾性長相多配自己的兒子,眼前的伽寧美得有些過,都顯得狐媚,眉眼又有股犟氣,真不知如何服侍得好晴明,聽說昨夜兩人也沒圓房,她讓他們二人在老宅成婚,便是打定主意替兒子調教新婦。
伽寧在正堂跪了挺久,去了祠堂還是跪,一跪便是一日,根本無人教導她軒轅家的規矩,丟在她面前的是再普及不過的女四書。





宁归何期(限/修/完结) 伤腕护她
这是伽宁第五日跪在祠堂,她不是铁人,再这么跪下去,双腿就要废了。这轩辕家没一个帮她说话的,都冷眼看着她进出祠堂。伽宁叹气一声,揉起自己的膝盖,想着要不要去找大夫人服个软。
这几日她都占着床,也不知道晴明睡在哪,因为她太累,总是用了晚膳不久就倒下。话说晴明与她还算默契,两人从不说话,却毫无尴尬地呆在同一屋檐下。
伽宁实在困,头朝里地躺下,刚要去梦周公,身后贴上一个人。她吓得立即翻过身,只著中衣的晴明竟然上了床。
「你——」
她的嘴瞬间被堵住,晴明毫无感情和技巧地吻着她,他的唇摩擦着她的唇,敷衍地来回,他伸出舌,一触到她的唇瓣,又立即缩了回去,然后结束亲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伽宁懵在那,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我拜堂成了亲,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不想在祠堂里跪着,我不想在老宅呆着,那么该给个交代的就给,否则磨下去受苦的只是你我。我只碰你一次,你若觉得我欠你,日后找我讨就是。」
他几天没和她说话,一开口就这么多字,伽宁哪反应的过来,依旧愣在那,然而他开始扒起她的衣服。
伽宁条件反射地推开他,慌张地喊,「不要!」
她的反应让晴明微微皱眉,「这事你眼睛一闭当回死人就行,我尽量快些。」
伽宁不禁目瞪口呆,这少年的思想何等的洒脱?!何等的与众不同?!
晴明也不扒她的上衣,直接扯她的裙裤,伽宁扭着身子逃躲,反倒让他更轻易地得了逞,亵裤退到大腿,露出她娇美的下体还有白花花的屁股。她顿时小脸又红又白,抓起被子遮掩。
「不要!我不能!」
「我是你的夫,与你做这种事天经地义。」晴明觉得她的抗拒毫无意义,早晚都要经历,何必一拖再拖。
伽宁就是知道这种理所当然才害怕,她无法接纳白东纶以外的男人,要她和晴明圆房无异于逼她死。
「求求你…我真的不能…」伽宁两眼泪汪汪,难过地哀求起他。
晴明瞧她这样子也不再动手动脚,耸起秀气的眉毛,「你怎会怕成这样子?难道你有隐疾?」
伽宁瘪了瘪嘴巴,垂着头,泪水一滴滴地落在被子上,她双手拧紧被子,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我已非处子之身。」
她的声音很小,可晴明听得清楚,他顿时身体一僵,盯着不敢抬头的她,突然拔下她发上的金钗。
伽宁因他的举动闭紧双眼,自古以来丈夫有权杀死失贞的妻子,许多不贞洁的女子在嫁入夫家的第二日都是断了气被抬回娘家的。
可她等了半天那支能杀人的金钗没落在她身上,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晴明的手腕划开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汩汩地流出。
「你…」伽宁惊得说不出话来。
晴明并未理她,兀自抽出被伽宁压在身下的贞操布,捂住伤口。直到血止住,他才看向她,清秀的脸淡似月光,柔和又疏远。
「这下,你欠我了。」
伽宁怔怔地望着他,他可以杀了她,或者揭发她,但他却选择包庇她,为何?!自新婚那夜起,她就知道他不满这份婚事,他这么做岂不是南辕北辙。
晴明将贞操布放回她身下铺好,下床包扎伤口,然后无事人似地走回床边,「今夜我得睡你边上。」
说完他兀自躺倒。
晴明惬意地舒了口气,总算能睡床了,这几日地上、椅子、长案他轮流睡却没一个地方能让他睡安稳的,每日起来都腰酸背痛,真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晴苑。
——*——
這是伽寧第五日跪在祠堂,她不是鐵人,再這麽跪下去,雙腿就要廢了。這軒轅家沒一個幫她說話的,都冷眼看著她進出祠堂。伽寧嘆氣一聲,揉起自己的膝蓋,想著要不要去找大夫人服個軟。
這幾日她都占著床,也不知道晴明睡在哪,因為她太累,總是用了晚膳不久就倒下。話說晴明與她還算默契,兩人從不說話,卻毫無尷尬地呆在同一屋檐下。
伽寧實在困,頭朝裏地躺下,剛要去夢周公,身後貼上一個人。她嚇得立即翻過身,只著中衣的晴明竟然上了床。
「你——」
她的嘴瞬間被堵住,晴明毫無感情和技巧地吻著她,他的唇摩擦著她的唇,敷衍地來回,他伸出舌,一觸到她的唇瓣,又立即縮了回去,然後結束親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伽寧懵在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你我拜堂成了親,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不想在祠堂裏跪著,我不想在老宅呆著,那麽該給個交代的就給,否則磨下去受苦的只是你我。我只碰你一次,你若覺得我欠你,日後找我討就是。」
他幾天沒和她說話,一開口就這麽多字,伽寧哪反應的過來,依舊楞在那,然而他開始扒起她的衣服。
伽寧條件反射地推開他,慌張地喊,「不要!」
她的反應讓晴明微微皺眉,「這事你眼睛一閉當回死人就行,我盡量快些。」
伽寧不禁目瞪口呆,這少年的思想何等的灑脫?!何等的與眾不同?!
晴明也不扒她的上衣,直接扯她的裙褲,伽寧扭著身子逃躲,反倒讓他更輕易地得了逞,褻褲退到大腿,露出她嬌美的下體還有白花花的屁股。她頓時小臉又紅又白,抓起被子遮掩。
「不要!我不能!」
「我是你的夫,與你做這種事天經地義。」晴明覺得她的抗拒毫無意義,早晚都要經歷,何必一拖再拖。
伽寧就是知道這種理所當然才害怕,她無法接納白東綸以外的男人,要她和晴明圓房無異於逼她死。
「求求你…我真的不能…」伽寧兩眼淚汪汪,難過地哀求起他。
晴明瞧她這樣子也不再動手動腳,聳起秀氣的眉毛,「你怎會怕成這樣子?難道你有隱疾?」
伽寧癟了癟嘴巴,垂著頭,淚水一滴滴地落在被子上,她雙手擰緊被子,仿佛抓著救命稻草一般。
「我已非處子之身。」
她的聲音很小,可晴明聽得清楚,他頓時身體一僵,盯著不敢擡頭的她,突然拔下她發上的金釵。
伽寧因他的舉動閉緊雙眼,自古以來丈夫有權殺死失貞的妻子,許多不貞潔的女子在嫁入夫家的第二日都是斷了氣被擡回娘家的。
可她等了半天那支能殺人的金釵沒落在她身上,睜開眼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晴明的手腕劃開了一條口子,鮮紅的血汩汩地流出。
「你…」伽寧驚得說不出話來。
晴明並未理她,兀自抽出被伽寧壓在身下的貞操布,捂住傷口。直到血止住,他才看向她,清秀的臉淡似月光,柔和又疏遠。
「這下,你欠我了。」
伽寧怔怔地望著他,他可以殺了她,或者揭發她,但他卻選擇包庇她,為何?!自新婚那夜起,她就知道他不滿這份婚事,他這麽做豈不是南轅北轍。
晴明將貞操布放回她身下鋪好,下床包紮傷口,然後無事人似地走回床邊,「今夜我得睡你邊上。」
說完他兀自躺倒。
晴明愜意地舒了口氣,總算能睡床了,這幾日地上、椅子、長案他輪流睡卻沒一個地方能讓他睡安穩的,每日起來都腰酸背痛,真想快點回到自己的晴苑。




宁归何期(限/修/完结) 世外桃源
翌日早晨小七踏进屋,看到床上的景象没憋住呀地叫出声,难怪平日早起的少爷今日到了这时辰还没动静,原来…和少夫人那什么了!
晴明听到咋呼的叫声皱起眉,难得能睡次好觉,谁这么大胆子扰他清梦?!愤怒地睁开眼,却发现一张极美的脸近在咫尺,只要往前稍稍一倾便能碰上,心里呃地一声仓惶后退。这一抽身更是惊,自己敢情把她当成了被子,手脚都缠着她。伽宁中衣松懈,那块布料稀少的肚兜根本遮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
画面极撩人,她的睡颜又极无辜。晴明无语对天,轻轻叹气,回过头冷冷地瞪着小七,小七意识到自己失了规矩,忙讪讪地低下头。
晴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路过小七时咬牙切齿地,「你敢把她也吵醒,我就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小七连忙捂住嘴。
晴明不是舍不得伽宁让人吵醒,而是需要时间整理好自己开溜。当然小七又把这话理解得很煽情。
等伽宁自主地醒来,小七再也忍不住,摸索着伽宁身下,寻到那块染了血的白布,兴高采烈地大喊,「恭喜少夫人!」
伽宁睁着迷蒙的眼,一脸雾水。
小七哼地一声,「我倒要看看那帮子家伙今日还来不来伺候少夫人!」说完丢下伽宁一股脑儿地跑了。
若伽宁和晴明知道她把那块贞操布当旗帜似地到处挥扬招摇,铁定都会疯掉。不过伽宁的待遇突然天差地别,别说洗个脸有一排人伺候,再没人催着她去祠堂了。
过了一个时辰晴明进屋,他一身蓝袍,立在那犹如芝兰玉树,口气依旧淡淡的,「去给大夫人道个安,我们便能走了。」
伽宁深知得罪大夫人的后果,立即答应。大夫人见她乖顺地依在晴明身旁,脸色不似几日前那般冷硬。这孩子在祠堂跪了几日都没发作,昨夜又侍候了儿子,未必不堪。让人赏了伽宁一盒贵重的首饰,嘱咐她去晴苑也要和晴明这般琴瑟和鸣,好好过日子。
伽宁不知晴苑,不明所以地望向晴明,晴明竟难得地对她莞尔,「还不谢过母亲。」
大夫人这才彻底放下操心。
原来晴明自十五岁起便不住在轩辕家老宅,在外独居,那地方就叫做晴苑。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伽宁想问他昨夜为何那样做,但看到晴明捧着书,习惯性地不去打扰他。
到了傍晚马车终于停了,伽宁下车看到前方一片翠竹,在夕阳下斑驳陆离、摇曳生姿,林间鸟儿啼鸣不断,空气更是沁人心脾。这地方美得仿若世外桃源。晴明见她两眼放光,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进了府,丫鬟领她去了她的屋子,虽布置不能与皇宫和轩辕老宅相比,却别样雅致。伽宁想到不用再和晴明共处一室,也不用再跪在轩辕老宅的祠堂里,多多少少明白他昨夜的用意。
又想到他手上那道血口,她真的欠了他。
晴苑的佣人不多,但伽宁发现他们和老宅里的那些人极相似,对她莫名的冷漠。她不禁想是不是因为那位烟雨小姐的缘故?毕竟她占着本该别人坐的位子。幸好身边还有个活宝小七,日子谈不上压抑。
然而未过三日,小七却要被逐出晴苑。伽宁赶过去,只见小七跪在地上痛哭。管家许严向她解释,小七犯了偷盗之罪。
「我没有!少夫人请相信小七!小七真的没有!」小七哭得肝肠寸断,委屈至极地抱着伽宁的小腿。
伽宁自是信她,端正身子欲与许严辩个明白,「她偷了何物?你可有证——」
「好了,够了!」一直坐在那的轩辕晴明突然打断她,他口吻不耐脸色深沉,「既然治了罪,还都杵着作什么,把她拉出去。」
这是伽宁来到晴苑后第一次见他,未料他气势逼人不让她说半句话,伽宁也板起脸,无惧地看向他,「她是我的丫鬟,我自然要——」
晴明却再次打断她,「我说够了,你没听见么?若你连夫为妻纲都忘了,我不介意送你回老宅祠堂重新学规矩。」
伽宁顿时瞪大眼,她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愤怒,或许在气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满怀歉疚。
她在这个家没地位没权力,根本保不了小七,伽宁没脸再看小七,头也不回地离开。
轩辕晴明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神色越发阴郁。
她和晴明谈不上冷战,因为本就互不过问,两不相见。但府里的人自那日后越发有恃无恐。晴明食素,她自然也沾不到荤,本来无所谓吃饱就行,可端来的饭菜越来越少,几根菜叶子让她很容易犯饿。
没了小七,她又赌气拒了晴明派来的丫鬟,只好自己走动,去膳房寻吃的,庖丁厨娘都不在,除非自己生火煮食。
晴明今日有客,与对方正喝茶说话,下人匆匆闯入,「少爷,不好了,少夫人把膳房弄起火了。」
晴明十万火急地赶去,膳房的火已灭,只烟雾冲天,他看到一脸灰尘的伽宁一个箭身上前箍住她的双臂,气急败坏地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伽宁眼眶被烟熏得湿润发红,刚才她想灭火却怎么都灭不掉,手都烧伤几处,如今臂膀又被晴明大力地捏着,痛得直抽气。她知道自己闯了祸,看到晴明怒发冲冠的样子忍不住怯怯地说,「我想做些吃的…」
「你!」晴明真是被她气得无语。
「晴明,让我先看看她手上的伤。」突然有人开了口。
伽宁只觉得这声音耳熟,一望,狠狠怔住,竟然是楚誉。
——*——
翌日早晨小七踏進屋,看到床上的景象沒憋住呀地叫出聲,難怪平日早起的少爺今日到了這時辰還沒動靜,原來…和少夫人那什麽了!
晴明聽到咋呼的叫聲皺起眉,難得能睡次好覺,誰這麽大膽子擾他清夢?!憤怒地睜開眼,卻發現一張極美的臉近在咫尺,只要往前稍稍一傾便能碰上,心裏呃地一聲倉惶後退。這一抽身更是驚,自己敢情把她當成了被子,手腳都纏著她。伽寧中衣松懈,那塊布料稀少的肚兜根本遮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
畫面極撩人,她的睡顏又極無辜。晴明無語對天,輕輕嘆氣,回過頭冷冷地瞪著小七,小七意識到自己失了規矩,忙訕訕地低下頭。
晴明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路過小七時咬牙切齒地,「你敢把她也吵醒,我就讓你再也說不了話。」
小七連忙捂住嘴。
晴明不是舍不得伽寧讓人吵醒,而是需要時間整理好自己開溜。當然小七又把這話理解得很煽情。
等伽寧自主地醒來,小七再也忍不住,摸索著伽寧身下,尋到那塊染了血的白布,興高采烈地大喊,「恭喜少夫人!」
伽寧睜著迷蒙的眼,一臉霧水。
小七哼地一聲,「我倒要看看那幫子家夥今日還來不來伺候少夫人!」說完丟下伽寧一股腦兒地跑了。
若伽寧和晴明知道她把那塊貞操布當旗幟似地到處揮揚招搖,鐵定都會瘋掉。不過伽寧的待遇突然天差地別,別說洗個臉有一排人伺候,再沒人催著她去祠堂了。
過了一個時辰晴明進屋,他一身藍袍,立在那猶如芝蘭玉樹,口氣依舊淡淡的,「去給大夫人道個安,我們便能走了。」
伽寧深知得罪大夫人的後果,立即答應。大夫人見她乖順地依在晴明身旁,臉色不似幾日前那般冷硬。這孩子在祠堂跪了幾日都沒發作,昨夜又侍候了兒子,未必不堪。讓人賞了伽寧一盒貴重的首飾,囑咐她去晴苑也要和晴明這般琴瑟和鳴,好好過日子。
伽寧不知晴苑,不明所以地望向晴明,晴明竟難得地對她莞爾,「還不謝過母親。」
大夫人這才徹底放下操心。
原來晴明自十五歲起便不住在軒轅家老宅,在外獨居,那地方就叫做晴苑。兩人坐在馬車上一路無言,伽寧想問他昨夜為何那樣做,但看到晴明捧著書,習慣性地不去打擾他。
到了傍晚馬車終於停了,伽寧下車看到前方一片翠竹,在夕陽下斑駁陸離、搖曳生姿,林間鳥兒啼鳴不斷,空氣更是沁人心脾。這地方美得仿若世外桃源。晴明見她兩眼放光,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
進了府,丫鬟領她去了她的屋子,雖布置不能與皇宮和軒轅老宅相比,卻別樣雅致。伽寧想到不用再和晴明共處一室,也不用再跪在軒轅老宅的祠堂裏,多多少少明白他昨夜的用意。
又想到他手上那道血口,她真的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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