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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茉莉儿
應曦立刻後悔起來,是呢!她這個毛病要改!從小到大,她總是端著姐姐的架子,一不高興就偷偷地踢他。要改要改!好在剛才沒有用力踢。倘若踢壞了他,自己一輩子都不得安生。正胡思亂想著,程應暘催她簽名,她只得簽了。
應曦見奕歐坐著不動,悄悄問:“奕歐,你怎麼還不簽?”奕歐苦笑了一下,卻沒有動,筆也沒有拿。眾人見他不簽名,都不做聲,心裏各有思量。
程應暘顯然看出大家的疑慮和不滿,笑著解釋道:“大家可能在想,奕歐為何能有這個特殊待遇?你們不知道,當天我和程松兩敗俱傷的時候……”接著他把當時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最後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抗拒誘惑。奕歐不僅拒絕了這些豐厚的條件,為了救我,還差點葬身在埋有炸彈的倉庫裏。所以我現在給奕歐的,還遠遠比不上程松的許諾。我想大家應該沒有異議了吧?”
眾人得知內情,釋然了。畢竟奕歐得到的並不算太多,可是他付出的卻是最可貴的生命與忠誠。他們拿起筆,紛紛在股權證明書上簽字。
應曦還不知道當時程應暘命懸一線的情形,她聽了應暘的敍述之後眼淚汪汪,不禁想起十幾年前應暘為了保護她,用自己的乾瘦的身軀抵擋叔叔程松砸下來的酒瓶;自己身為他最親的姐姐,為了躲避禽獸般的叔叔,不顧一切地扔下只有十八歲的應暘,拋棄弟弟,拋棄當姐姐的責任,隻身到另一個城市讀大學;應暘為了她,把生意轉了過來,在陌生的城市艱苦的打拼、生存……往事並沒有隨時間散去,反而潮水般一波一波湧來。她的回憶支離破碎,但這些痛苦片段卻終身難忘,怎麼樣也消除不了。折磨了她一輩子的自責與愧疚巨浪般衝擊而來,她的淚珠不聽使喚地一滴一滴落下來,哽咽難言,身子前傾想撲入他的懷裏痛哭,卻礙於眾人面前不敢肆意,只得低下頭,任由淚花模糊了視線。
“應暘!姐姐沒用,沒好好照顧你……讓你傷成這樣……”梨花帶雨的她低聲說,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廳內霎時間安靜下來,大家全部都注視著輕輕抽泣的應曦,看著她完美無瑕的俏臉半低著,肩膀輕微地抽動,長長的睫毛陸陸續續地有晶瑩的水珠滴落,瑩潤光澤的唇瓣抿著,不時發出抽泣的聲音,雪白的脖子映射出的光芒炫花了眾人的眼,整個人透著一種異樣的嬌媚,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程應暘有些坐立不安。應曦哭得傷心,他又心疼,又是勸,又是遞紙巾的:“姐,你別哭了,一會兒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呢,等我說完了再哭成不?”不過心疼歸心疼,自己心愛的人為自己的遭遇傷心,可見她多在意自己啊!
應曦接過紙巾抹了把淚,抽了抽鼻子,仍是沉浸在洶湧而來的愧疚自責之中,就這麼停了一會,還是嚶嚶地哭起來了。
程應暘已經掏出戒指盒了,見應曦仍是止不住哭聲,又見一群大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竟然是“柔情似水”,個個都恨不能“把她攬在懷裏好生安慰”的樣子,真叫人起雞皮疙瘩。他只得尷尬地右手微微蜷起,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大家立刻會意,回了目光,別開臉不去看她,只是有些人會偷偷地瞄上一眼。
奕歐也遞了張紙巾給應曦,他低低地對應曦說了句話,應曦竟然立刻停止哭泣,用紙巾小心地擦淚,還向大夥歉意地笑笑說:“真不好意思,我心疼應暘,在大家面前失儀了。”接著,就低低地跟應暘說要失陪一會兒,起身去衛生間了。
不僅眾人,連程應暘都納悶了:他說了什麼這麼靈?竟然讓‘林黛玉附身’的姐馬上不哭了?難道他告訴她,我準備向她求婚?
其實,奕歐說的是:“瞧,你的妝都花了。再哭,就成國寶熊貓了。”
很快,應曦就回來了。雖然眼睛紅紅的,不過眼妝仍是很緻,看上去比剛才更有含羞欲滴的感覺。程應暘站起來,對大家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請大家做個見證。”說著,他站在應曦的身旁,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說:“一直以來,我和應曦是名義上的姐弟,實際上,我們早已相知相愛,早就不是一般的姐弟了。”程應曦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露骨,略微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嬌羞地低下了頭。而眾人也一早知道程應曦是程應暘愛到骨子裏的姐姐,而且是沒有血緣關係,所以絲毫不以為異。
“以前,我總是忙於工作上的事情,一直忽略了她,現在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我終於把父親的產業全部繼承下來了,也了結了陷害我父母的真凶。現在,終於是安定下來的時候了。”他說著,雙手捧著早已備好的紅布絨盒子,面對程應曦緩緩地單膝下跪,打開,裏面的“真愛三生”頓時映射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鴿子蛋!”程應曦驚訝地瞪大眼睛,還用右手輕輕捂著張大了的小嘴。
“應曦,我想今生今世與你一起走過,你願意嫁給我嗎?”程應暘誠摯地說。
“可是……我不能戴著這麼貴重的鴿子蛋在大街上走……”應曦目不轉睛地看著“真愛三生”,喃喃地道。大家一聽,頓時哄笑起來,原本很莊重的這麼個求婚“儀式”,就這麼給應曦的一句話給鬧笑場了。
程應暘也笑了。“姐,你就是十個手指頭都戴著鴿子蛋,上哪兒都不成問題。我是不會讓你獨自上街的。”他停了一會,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再問:“姐……應曦,你願意嫁給我嗎?”
程應曦的眼睛不爭氣地再次濕潤,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淚水又一次像紛飛的細雨般灑落,她急切地點頭,顫抖地說:“我願意。”然後程應暘起身,將鑽戒小心翼翼地套進她的左手中指。程應曦傻傻地看著這個鑽戒,周圍的一圈小紅寶石眾星拱月般簇擁著中間六克拉的主鑽,在燈光下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太美了!今晚的一切美好得不像是現實,倒像是童話裏場景!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場景,切切實實發生了!是真的,不是夢境!她這次真不顧形象了,撲進程應暘懷裏又哭又笑,喜極而泣。眾人笑著鼓掌,“恭喜”聲不絕於耳,奕歐也隨大家站起來,平靜地臉上雖然帶著笑容,眼底卻是無盡的失落。
程應暘深情地對懷裏的程應曦說:“應曦,從今以後我們就不再以姐弟相稱。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永遠不要離開我,行麼?”應曦看著他,忙不迭地點頭:“嗯,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能離開我,不能讓自己有事,我受不了……”
程應暘眼睛也濕潤了:“不會的,姐,我永遠都不離開你,也不會讓我們之間任意一個出事,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一桌子的大男人,包括奕歐,見程應暘美女在懷,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又羡慕又嫉妒。阿強半開玩笑地說:“暘哥,你終於抱得美人歸,也可憐一下我們這些單身漢啊,啥時可以像你那樣找個大美女啊?”
有人哄笑:“想得美!你也想要像嫂子那樣的大美女啊!這輩子別指望了!”
令狐真說:“暘哥擺脫終於‘鑽石王老五’的名號,名花有主,不用再給那些小明星糾纏,可喜可賀啊!”
“小明星?”程應曦一聽,立刻把頭從應暘懷裏的抬起來,嘟起嘴兒問他:“以前經常有明星糾纏你的麼?”
程應暘感到環在腰間的小手明顯緊了,又見應曦秀眉微蹙,水汪汪的大眼睛飽含著緊張與哀怨,嬌豔欲滴的櫻唇不滿地嘟著,比剛才更加勾人心魄;再往下,溫順的鎖骨下方,飽滿的渾圓之間有道深深的乳溝,還有陣陣百合清香撲鼻而來,只覺得滾燙的血液直沖頭頂,好久沒有碰她的身體蠢蠢欲動,下面硬邦邦的頂著應曦,她察覺到了,臉頰更加緋紅,扭著身子想躲避,不料反而被箍得緊緊的。
應曦臉上嬌羞之色更甚,小嘴微微張開,發出低低的“嗯嗯”的抗拒聲,惹得程應暘心中一緊,如同被貓兒抓了的一樣,這時偏偏大家看他倆的好戲看得正入迷,大聲起哄:“親她、親她……”
程應暘順應民意,低下了頭找到應曦柔軟的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倆人的唇舌相互挑逗,糾纏不已,她柔美的身體與他緊緊相貼,程應暘的身體越發火熱,嘴上也加深了力度,應曦被他充滿侵略性的吻給弄得快窒息了,可是卻無力、無法、也不想抵抗這從體內發出席捲而來的仿佛要燃燒一切地火焰。
眾人哄笑聲不絕於耳,奕歐也努力維持微笑,只是鼻子發酸,然後扭過臉去,不再看向他們。
終於,一個叫伍松的人忍不住了,他大叫:“暘哥,你們親熱夠了,可憐我們弟兄們,餓了大半天了,你們能不能消停消停啊?吃完飯後今晚在房間裏怎麼著都行啊!”
大家哄笑起來,也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暘哥你是‘有情喝水飽’,我們這些沒人管的可要先吃飽肚子才好討老婆哦!”
應暘笑了,說:“對對對,開飯,上菜!”
“吃飯喝酒咯!”好幾個人嬉笑著,摩拳擦掌的,好像準備在酒桌上大幹一場。
應曦也笑了,看著這些豪爽、略顯粗魯而又努力維持斯文的漢子們,覺得他們很可愛,應暘有這些弟兄們真好,有這些人陪著他,讓人放心。她又覺得自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在應暘懷裏,變成‘程家小鴕鳥’。直到應暘低低地提醒她:“姐,先吃飯,回房後給你抱個夠。”她才紅著臉鬆開。
身著大紅旗袍的美女服務員陸續上菜了。每人先是一盅燕窩雞絲湯,然後才是雞皮鱘龍、蟹黃鮮菇、玉簪出雞、夜合蝦仁等滿漢全席的十品華。席間杯盤交錯,祝賀聲、勸酒聲不絕於耳。
應曦只覺得這些大老爺們都不怎麼吃東西,光喝酒去了,程應暘也是,喝了那燕窩湯之後就沒怎麼動筷子,盤子裏的珍饈佳餚都沒吃幾口。她想阻止應暘喝酒,不成功,前來勸酒的人一個接一個,仿佛杯子裏的不是白酒,而是白開水。她見奕歐也悶聲不吭地喝酒,忙拿起酒杯,向他敬酒,說:“奕歐,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你一直照顧我,又為了應暘犧牲那麼多,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我敬你一杯!”說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不出所料,給烈酒嗆著了,“咳咳……”
應暘愛憐地給她順氣,說:“姐,你酒量不好就別學我們喝酒,還喝那麼大口……”應曦向他倆歉意地笑笑。
其他弟兄一看,立刻要給應曦敬酒,程應暘趕緊幫應曦擋酒,實在推辭不過了就自己喝。
應曦心疼應暘,但又不好怎麼樣。見奕歐還是在喝悶酒,忙用公用筷子夾了不少菜給他。他和她中間隔了一個位子,所以奕歐一見應曦給他布菜,忙起身端著碗來接菜,而且出於禮貌,得很快吃完。
她又給令狐真和每位兄弟夾菜,他們都誠惶誠恐的:“謝謝嫂子!”
“謝謝嫂子!”……
一輪下來,她發現給他們布菜是個好主意,既可以讓他們忙著接菜吃掉,還顯得自己能與應暘的弟兄們搞好關係,而且不會讓自己傻傻地坐在那裏光吃不動。不錯。
程應暘正為喝酒發愁呢,見應曦給自己碗裏夾滿了肉菜,又殷勤地招呼每個弟兄,既體貼又識大體,很開心。只是有一點,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奕歐那小子能不能給點面子,開心點兒啊?他今晚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酷酷的樣子,其他弟兄會誤會的好不好。
好在大家很快酒足飯飽,借著醉意,大家相互猜拳、講葷段子取樂。應曦實在聽不下去他們講的內容,見應暘也醉得不行,臉紅紅的,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樣子,喂他吃了幾片西瓜,悄悄地說:“應暘,大家都醉了,不如散了早點休息,好嗎?”
“好,我們回房間,我想你想得不行。”說完攬過她的頭,對著應曦的小嘴兒就是一口,滿口的酒氣倒把應曦給熏著了,她扶著應暘,紅著臉說:“你都醉成這樣了,哪里還會想我!”
“當然想了,任何時候都想。”應暘壞壞地說完,對大家招呼:“弟兄們,今晚我已經在酒店訂了房,唱k、桑拿按摩什麼的儘管玩,都算我的。先失陪了!”
“暘哥要洞房咯!鬧洞房去!”大家一起哄,還真要跟著去。應曦一聽,嚇了一跳。最後還是奕歐、令狐真解圍,大家這才散去。
程應暘訂的客房離廳上有段距離,應曦扶著應暘,跌跌撞撞地走著,差點沒把腰給閃了。還好奕歐擔心她扶不了,沒走幾步就過來幫忙,這才順利地到達客房。
應暘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應曦把他的鞋子、外套脫了,用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蓋好被子。自己也卸妝洗澡,換上睡袍。然後,坐在應暘旁邊看了他一會,見他正睡得很香,便起身坐在梳粧檯旁,歡喜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這麼大的鑽石,無論在哪個角度,都火四射,應暘真捨得在她身上花錢。呵!自己終於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不辜負爸媽的囑託。至於血緣至親什麼的,隨他吧,大家都是為了彼此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還有什麼比對方更重要呢?她想起剛才在宴席上聽令狐真說什麼“小明星糾纏”,自己聽了就滿心泛酸,還怎麼接受得了他的懷裏有別的女人!
她細細端詳了戒指好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曾經有一枚小一點兒的、簡潔大方的鑽戒,可惜是不是真實存在她都想不起來了。憑心而論,她更喜歡典雅簡潔的款式。對了,奕歐也喝了不少酒,他怎麼樣了?
應暘訂的房間都在本層,可是不知道在哪間。應曦走出房門,左右看了看,所有門都關著。她一間一間地走過,走到右手邊第五間的時候,突然心跳得厲害,她停了下來,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忽然門開了。
“奕歐!”
“應曦!”
兩人同時出聲,應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真巧,我正想找你呢,正好你就在這裏。”
“找我?”奕歐略顯驚訝,他也正想找應曦,沒料到她也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嗯,……你喝了不少酒,我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應曦說完,仔細看了看奕歐,只見他的臉色除了有些紅,倒也沒有什麼異常。
“我沒事。”奕歐平時工作壓力沒有程應暘大,身體底子好,酒量也不錯。“還有別的事嗎?”他問。
“……”應曦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如果說有事,其實也沒啥事。可是,沒事就要走人,她又不想馬上走人……
“你住這間房?挺豪華的。”沒詞了,她只好說些無痛關癢的廢話,又往裏看了看。
“請進。”奕歐好像看出了她矛盾心情,打開門主動邀請她進來。
應曦走了進去,其實同一層樓的酒店客房都是一樣裝修的。奕歐請她坐下,問:“想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應曦回答。她不太喜歡這種客套,覺得很生疏。她覺得奕歐應該和她更親近一些,可是為啥會有這種感覺她並不知道。有可能是她的身上有著他的血液的關係吧。從“血緣”關係上來說,奕歐比應暘更親。
她正考慮著如何搭訕,奕歐開口了:“其實我剛剛也想去找你,沒想到一開門你就在門外了。”
“你找我?”應曦奇怪地看著奕歐掏出一個紅布絨盒子,看著很眼熟,這不就是應暘向她求婚時拿著的那個盒子嗎?怎麼在奕歐手裏?正胡思亂想著,奕歐打開了盒子,裏面赫然一個呈現一個鑽戒,正是她想了好久的那個!
“哎呀,我想它很久了,我說怎麼不見了,原來在你這兒。”應曦接過來高興地說。
落寞再次出現在奕歐臉上,他幽幽的說:“這個戒指名叫‘情系一人’,原本也是暘哥買給你的。那時候,他準備買來向你求婚,你卻一聲不吭地走了。”
應曦奇怪地看著他,又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不太清楚。真有這回事嗎?“那為何應暘又另外買了這個呢?”
“因為這個戒指不是他親手給你戴上的。所以被嫌棄了。”他說完,低下了頭。
應曦更奇怪了:“不是他給我戴,那是誰給我戴的呢?”
奕歐忽然煩躁起來,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麼。他站了起來,對她說:“很晚了,你該回去了。暘哥知道了這麼晚你還在其他男人房間裏,他會生氣的。”
應曦無語:他又趕我走了。這場景好像是第二次發生了,第一次在醫院,第二次在這裏,我就這麼招人厭嗎?她的眼睛立刻漲滿晶瑩,泫然欲泣的模樣在他看來,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風情。
“好,你早點休息。”她向門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她走得很慢,他的胸口卻再次疼痛起來,一下、兩下、三下……隨著她的步履越來越痛,明明早知道是必然,為什麽還如此的難受?回想起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看到她濕潤的雙眼,他恨不得抽死自己。
忽然應曦停了下來,轉身問他:“你能否幫我戴上這個‘情系一人’?我很喜歡這個戒指。”
奕歐愣了。
應曦走了回來,仿佛仙女般輕盈,她雙手捧著絨盒,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奕歐猶豫了好一會兒,他腦子裏亂成一團麻。他看了盒子裏只要有一點點光亮就可以散發出火的鑽戒,又看著應曦,看著她小鹿般的眼睛,看著她眼角尚未幹透的淚珠兒,長時間的看著。給她戴上戒指……這個舉動表示什麼,他十分清楚,相信應曦也很清楚,可是他不明白已經有婚約的應曦,已經是暘哥的女人的應曦會這麼提出來。
應曦感到有點累了,捧著盒子的手微微顫抖,櫻唇也微微顫動著,看來,他不是不會把戒指為她戴上的。眼角的半顆淚珠迅速漲滿,無聲地滑落。
奕歐見了,心裏刀抽了似的疼。他很受不了應曦的這種表情,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最終,他在應曦準備放棄的時候,伸手拿起了戒指,端詳了一會,說了句:“情系一人。”然後戴在應曦另一隻手的中指上。
應曦馬上笑了,很開心,很釋然的笑:“謝謝你,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
奕歐抬起頭,鼓起勇氣問:“應曦,你能抱抱我嗎?”
這次,換她一愣。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不送你了。”他才剛剛轉身,後背忽然被兩個豐滿的渾圓撞了一下,一個帶著百合幽香的柔軟軀體緊緊地貼著他,他能清楚地知道,哪兒是她的臉,哪兒是她的身體;他低下頭,看見腰間有兩個粉藕似的白嫩手臂,兩個手指上的戒指閃耀著傲人的光芒。
那一刻,他鼻子很酸,眼眶也很熱。應曦,這樣的你,叫我如何離開?
他轉了個身,緊緊地把應曦圈在懷裏,力氣很大,似乎要把她箍進自己骨血之中。應曦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她有點慌,可是,她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莫名感到心傷,她清楚地感受到奕歐的壓抑與痛苦,也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深深的熱情與愛戀。
“奕歐,你……是不是喜歡我?”她抬起頭,怯怯地問。
“我不只是喜歡你,程應曦,我愛你。”奕歐刻意不去看她的驚慌失措的眼神,只是低下頭去,吻她,用盡全身的力量,抱緊她。
本應相愛,本應相襯,
命裏註定同行卻未能。
捨不得不愛,巴不得一世。
唯願抱緊眼前人。
匆匆一世,深深一吻,
就此以後無從愛別人。
若只得今晚,可偷偷走近,
誰又理得天鎖禁。
愛你就算將跌入永遠黑暗,
但這一刻抱緊,多麽確實無用再覓尋。
浮沈人在世,快樂迴圈又傷心,
但願愛得最動人!
一宵的愛一生的印,
儘管最後如同過路人。
捨不得不愛,巴不得一世
唯願抱緊眼前人。
(梅豔芳 抱緊眼前人)
如同前幾天在醫院病房那樣,他閉著雙眼,在她嬌嫩綿軟的唇上貪婪的吸吮著,那櫻桃小口裏香醇甜蜜的味道就像他一如上次那樣讓他沈醉下去,心中酥麻顫動,充滿了幸福與絕望。
這次應曦只是掙扎了一小會就停止掙扎,改為迎合他唇舌的深入。他的舌頭探入她溫熱香馥的小嘴,她輕輕的喘息了一聲,發出柔媚無比的嗯嗯聲。他心中也有些慌亂,略帶笨拙地吸吮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終於尋到她細嫩的丁香小舌,舌頭不顧一切地與她的舌頭交纏著,舔舐著,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柔軟滑膩的角落,像是要逼她與他一起,在痛苦與甜蜜的顫動中沈淪下去,他本已絕望的熱情與愛戀,如巨浪狂潮一般盡數釋放出來,一直吻到自己頭腦發漲,天昏地暗還不願意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結束這個吻。他看著懷裏的應曦身上寬大的睡袍從前襟敞開來,露出纖細的脖子、緻的鎖骨與圓潤的肩膀,像一朵花一樣綻放在空氣裏,吹彈可破的皮膚透著誘惑他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把頭埋下,細細一路嗅著芬芳,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被另一個男人親密地攬在懷裏,應曦有些抗拒,但又捨不得推開奕歐。她的表情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人兒一樣手足無措,咬著殷紅的嘴唇,臉上佈滿了紅暈,兩手手指緊張的絞在一起,卻又緊緊地挨著他堅實的胸膛,像是想要把羞紅了的小臉遮住,卻露出一雙漾著迷惘淚光的眸子抬頭看他,竟然帶著幾分嬌嗔。奕歐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那樣恍然不自覺的媚惑風情,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男人淪陷。他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不安感又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懷裏的她──畢竟是自己永遠得不到的女神。
世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奕歐覺得這輩子他是無法得到應曦的了。可是,她曾經說過喜歡他,是不是她的心裏曾經有他奕歐的一席之地呢?
“應曦,你喜歡我嗎?” 他輕輕地問,很輕,輕的像鴻毛,好像風一吹就會飄走。
應曦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嗯。” 也許談不上很喜歡,但有好感是真的。
即使明明知道她的喜歡未必是他想像的,但他還是歡喜至極,只覺得快要掉下淚來,前一刻還絕望不已的心,現在卻被甜蜜到極點的幸福感充滿了,輕飄飄的仿佛快要脹破了一般的難受。他終於忍不住俯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地將心底最隱秘的問題問了出來:“如果沒有暘哥,……或者說你先遇見我,你會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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