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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茉莉儿
“吃了。谢谢。哦,那保温盒我已经洗了,我拿来给你。”他说着,拄着拐杖就要去取。
“不用着急!”应曦手一伸,拉着奕欧的手臂阻止他。奕欧没料到她会主动拉他,愣住了。
程应曦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忙缩回了手,低下头去,两只手不安地扭着病号服的衣角,把那儿扭得跟麻花似的。
奕欧看着,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昏黄的廊灯下,她的身子如柳条一般柔美修长,乌黑的马尾辫下,露出一截纤细娇弱的脖颈,润泽光滑的雪白一直延伸到衣服的领口底下。肌肤上散发的隐隐约约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颤动起来。自从得知程应旸准备向应曦求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痛苦地紧绷着,极力控制着自己心思,不再与程应曦有任何纠缠。可是,眼前的她近在咫尺,他只要轻轻一拉,她就会落进他的怀抱……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又瞬间清醒过来。该死!又来了!几乎是慌乱地、极力保持镇静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晦暗,沈声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应曦站着不动,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了。
“你多心了,没有的事。”奕欧别开视线,迫使自己不去看她,不让自己再次沉沦。
滴答。他听见眼泪的声音,眼泪滴在心瓣上的声音。
他长叹一声,对应曦说:“这么晚了,回去吧。旸哥知道了会生气的。”
应曦像是没听见他说啥,自顾自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虽然不太记得一些事情,但我知道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低头垂泪,奕欧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看见泪珠儿滴答滴答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心里,腐蚀着他的不再沉沦的信念,侵蚀着他决定割弃的想法。
滴答滴答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滴答滴答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滴答滴答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滴答滴答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滴答滴答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滴答滴答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滴答滴答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滴答滴答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滴答滴答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滴答滴答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侃侃 滴答)
程应曦没有抬头,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步履有些蹒跚,娇弱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惹人怜惜,格外叫人悸动。
心脏猛地缩,很疼,很痛,像是被刀割一般。奕欧狠狠地刮自己几个耳光,好让身体的痛楚代替心里的疼痛。应曦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一看,正好看见奕欧在扇自己耳光,她急忙冲过来,又心疼又生气:“你在干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扇自己啊!”她跑得急,竟然落下了一个拖鞋,光着一只脚就这么奔过来。还沾了泪水的手抚上他的因肌肉撞击而尚在发红发烫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捧着,她颤抖着问:“怎么样?还疼不疼?”
奕欧定定地看着她,她湿润的双眼,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竟是那样的清晰,她的心,是否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夜越来越深了,几年来他和应曦之间相处的种种片段,如潮水一般向他涌过来,让他无法抑制自己,他猛地握住她的手,拉进房内,把她牢牢地圈在怀里,薄唇寻找到她的还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樱唇,粗暴地封住,舌头强势入侵,与她的唇舌交缠,汲取她的香津。
她回头了,她是在意他的!奕欧心中充满了喜悦与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着,流连不已。这是第二次吻她,只是这一次,她似乎突然间朦朦胧胧地开始知道了些什么,感受着他炽热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欲火焚身,再也无法克制。
离开她的唇,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额,她的眼角眉梢,她的耳垂,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轻喘一声,小脸羞得通红,他心神荡漾,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念想来。
他终于忍不住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将心底最隐秘的问题问了出来:“应曦,你喜欢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嗯,我喜欢你。”
居然是这个答案,而且是毫不犹豫的,他欢喜至极,只觉得快要掉下泪来,前一刻还绝望不已的心,现在却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轻飘飘的仿佛快要胀破了一般的难受。不过……“可是,你已经有了旸哥。”
“嗯。我爱他。”
奕欧呆住了。
“爱”和“喜欢”是两个什么样的概念?
奕欧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放开了她。果然,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抽身脱离,不再沉沦。不要再傻傻地迷恋她,不要再一厢情愿,这是不被允许的,会被诅咒的!
心底的幸福立刻变成愠怒:“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来招惹我!”他几乎是失控地低吼着说,把应曦吓了一跳。幸好门关了,否则会招来围观的。
招惹?应曦给这个词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好像她没招惹他吧?她傻傻地靠着墙,看着他,不知所措。她粉嫩秀气的脸颊上泪水还未干,嘴边又多了很多香津,她低着头,右手手背轻轻地擦拭,。闷闷地说:“我知道这么晚找你不对,我有问题想问你,应旸他好像有事瞒着我。”
奕欧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百合芳香飘过来,他贪婪地嗅着,总算平复了心情。他把门打开,背对着应曦,低声问:“你想知道什么?”冷漠又回来了,他又对她冷冷的了。
应曦打了个冷战,她没有穿鞋子的那只脚不安地搁在另一只脚上,一下一下地踮着。双手放在背后把身体和墙壁隔开。许久,奕欧偷偷扭头过来看了一眼,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底柔软与怜惜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暗暗骂自己:奕欧,你就这点长进?除了对她冷漠,你还能怎么?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病房,应曦忙问:“你去哪儿?”
“你掉了一只拖鞋,我帮你取回来。”他没回头,但回答了。由于腿脚没完全康复,他走路的样子仍有些不稳,就如同扭了脚一样。应曦忙跟了上去,说:“我自己拿就行。”她几步跑了过去,穿好拖鞋,又小心地跑了过来,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走路的声响,对他说:“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找你吧。”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说完,奕欧转身回病房,程应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奕欧坐在沙发上,示意应曦坐在另一张沙发,等应曦坐下后,问:“你想问什么?”
程应曦觉得很不自在,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似乎不是这样的,印象中奕欧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也很有分寸,现在他一会儿冷得如同南极冰山,一会儿又热情过头,匪夷所思地吻她,还问她喜不喜欢他。她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当他是弟弟。不过,程应曦还未意识到,自己最近对他的喜欢变了味。
“奕欧,你最近变了。”
“哦?变成什么样子?”奕欧假装好笑地看向她,右手手指却不安地在沙发扶手上轮流敲着,像弹钢琴一样。
“对我变了。”应曦倒也蛮直接。
“如果你的问题就是这个,恕我无法回答。”奕欧挪开视线,手指敲得更快了。
应曦也看出来他很紧张,沉思了一会,低声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曾经有个孩儿?”
奕欧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她可能因为头部受伤,忘记自己曾经怀孕的事情,他想了想,说:“为何这么问?”
“我最近常常梦见一个可爱的婴儿对我笑,可是每次都被人强行抱走了。而且,我的身体也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来大姨妈,不会那么长时间的。只不过应曦不好意思说。
“你为何要问我而不去问旸哥呢?”
“应旸不肯说实话。他安慰我,说我太想要孩子了。但是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在躲避,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问了医生和护士,可他们都不愿意说,都要我问应旸。我也没见过自己的病历,连自己身体究竟怎么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应曦鼻子一酸,不过,她忍住了。
奕欧沉吟了一会,说:“应曦你自己觉得呢?有没有?”
应曦点头,眼睛红了。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怎么看,怎么叫人怜爱。奕欧也不打算瞒她,直截了当地说:“是的。”
“果然“。程应曦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哽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孩子,妈妈想你!
奕欧继续说:“应曦,我觉得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情比较好。你不知道,对你,旸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几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怎么了?为什么?”应曦抬起头,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小樱唇也是因为吃惊而半张着。
“因为你失去了的孩儿与程松先生有关,旸哥也许是为了这个,单独出去找他,结果中计,差点性命不保。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应曦如果你还是整天追问这个,他也会很伤心的。”奕欧撒谎了,实际上这次程应旸的受伤与应曦流产关系不大,尽管都与程松有关。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程应曦很吃惊,她问:“是这样的啊!可是,我和应旸……”她停了一会,眼神从刚刚的哀伤转为坚定,像是给自己决心,颤声说:“还有,我想知道,我和应旸是不是亲姐弟?”
奕欧一听此言,惊讶了:“你怎么这么说?”
“我听到有护士说的,她们一见到我,立刻走开了,我听不全。”
这个问题可难说了,如果说实话,应曦那么敏感,万一接受不了昏过去怎么办?尤其是昏倒在自己病房,到那时,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他看着应曦,心里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回答。可是程应曦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去找东西,很快回来。”说完,穿着拖鞋哒哒哒跑回房间,拿了a4纸大小的一份资料过来递给奕欧。奕欧留意到应曦的手是颤抖的,她很紧张。
奕欧一见数据,他也紧张起来了:“应曦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化验单的?”
“我有天去给应旸送炖品,发现他正在看这份资料,见到我马上就藏起来了,我觉得奇怪,就在今天早上偷偷去取了来。应旸他还不知道我拿了。”
奕欧很奇怪,应曦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是反应过激的样子,前些天她还为此昏厥,程应旸对刘姨大发雷霆,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她居然没事人一样。“那你一定是看到里面的内容了吧?……怎么好像不惊讶?”
应曦苦笑:“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除了应旸,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既然他不肯说,我只好找你了。”
‘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奕欧的心又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他忽然决定再撒一次谎。他注视着化验单良久,终于抬起头对她说:“这个化验单的血样有问题,不能采信。旸哥藏起这个单子是用于应付记者的。”
“?”应曦没听明白。
“你曾经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有人输了一些血液给你。这个化验单很有可能是抽到了其它血液,所以验出了这个结果。”咋一听,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应曦不知道,化验在先,献血在后,这单子的化验结果是准确无误的。
程应曦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伤,她受过枪伤?好像是,又不太记得。奕欧继续说:“而旸哥和你的关系也传到外界。旸哥公开说你是他的女人,可是记者们对旸哥穷追不舍,提的问题很尖锐,旸哥才不得已搬出这化验单堵住他们的嘴。
原来是这样。应曦松了口气,连紧绷着的肩膀都松懈下来。她忽然看着奕欧,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看得奕欧很不好意思,十秒钟后,他有些坐立不安,终于问:“你还有问题吗?”
“有,”应曦回答:“是我刚刚想到的问题。给我输血的人是你吗?”
“……”奕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一定是你。”应曦又露出她温暖的微笑,“谢谢你,奕欧。”难怪最近她对奕欧的感觉那么亲近,觉得他就像应旸那样,亲切地就像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有时候她还能察觉出奕欧的心情。“谢谢你。”她再次说。
奕欧有些慌乱,他害怕自己又会陷入对应曦的爱恋中,无法自拔。他忽然烦躁起来,别开脸不去看她,还对应曦下逐客令:“没有问题了吧?时间不早了,你要回去了。如果让旸哥知道你那么晚了还在我这里……你回去吧。”
应曦起笑容,有些尴尬地说:“好,你也早点休息。”说着,缓缓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眸一笑:“晚安。”
她对他笑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奕欧觉得今晚无法入眠了。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抱緊眼前人
第二天上午,應曦才和應暘、奕歐吃完早餐,忽然有人找她,程應暘笑道:“是我請來的造型師,姐你今天需要好好打扮一下。”
“打扮一下?為何?”應曦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應暘。
“因為……今天要慶祝我們身體康復,準備出院啊!”應暘親昵地刮了一下應曦秀氣的鼻子,應曦見奕歐在場,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著幾位元造型師走了。
整整兩三個小時,應曦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洋娃娃似的任由她們擺佈。程應暘請來的造型團隊有三人:髮型師、化妝師和服裝師,都帶了服裝、道具行頭有備而來。她們首先用保鮮膜加紗布把應曦的傷口封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一滴水進入,然後小心翼翼地給應曦洗澡洗頭。雖然她很不習慣讓人幫洗頭洗澡,但也覺得自己這麼多天都是擦澡,這次總算痛快地從頭到腳洗了一次。
服裝師帶來一條迪奧最新發佈的草綠色的小套裙,衣領和袖口都有荷葉花邊,配上同色系的小高跟鞋,既顯得高雅又不失活潑青春。應曦自嘲:“這算不算是‘老黃瓜刷綠——扮嫩?”
“怎麼會呢?程小姐真會開玩笑。你看上去頂多二十歲。”
髮型師用電卷夾給應曦弄了幾個波浪卷,說:“嗯,這麼一來,芭比娃娃都比不上程小姐漂亮。” 應曦左看右看,覺得這些發卷倒也顯得很洋氣,她拿起手機,比了個剪刀手,自拍一張,感覺不錯呢。
化妝師給應曦上妝,她讚歎說:“程小姐你的皮膚真好,毛孔很小,膚色也是白裏透紅,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剛剛出院的人,幾乎不用bb霜打底呢,上些胭脂、掃點散粉就可以了。真好上妝!”她把應曦的睫毛電了一下,上眼影、描了眼線,塗上睫毛膏,一下子眼睛就更有神采了。再抹上唇蜜,嗯,美人兒。
程應暘和奕歐也脫掉病號服,換上西服,打上領帶,黑皮鞋油光鋥亮,全身上下一掃病怏怏的頹廢。兩人都是玉樹臨風,英俊挺拔。引得護士小姐們有事沒事都往他們病房裏跑,端水泡茶的人竟來了四五批。
面貌全新的她出現在程應暘和奕歐面前。程應暘臉上寫滿了讚歎:“姐,美麗的你回來了。”
應曦嬌嗔:“怎麼?不打扮的我不美麗麼?”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現在的你更順眼一些。不管怎麼樣的應曦,都是我的至愛。”
程應曦一笑,還想說點什麼,看見奕歐很不自然地看向別處,神情複雜,她也把話吞了回去。程應暘也看出奕歐的不自在,他淡淡一笑,說:“差不多時候了,走吧。我們去酒店。”說完,他拍了拍奕歐的肩膀,說:“走吧。”
奕歐卻說:“暘哥,我想我還是不去了吧。我腿腳還是有點疼,想多住幾天。”
程應暘說:“多住幾天沒問題,可是今天一定要去,你也是主角,不去怎麼行呢?”
應曦雖然沒有說話,但也一臉期盼地看著他,大眼睛波光點點,裝扮後更顯得楚楚動人。奕歐很受不了她這眼神,正猶豫間,程應暘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挽起應曦的手走了。奕歐見此,只得跟隨。
醫院領導、醫生護士等,還有劉姨都請來了。程應暘給每人送上一個禮盒,盒裏還有為數不少的一個紅包。個個見狀都心照不宣,笑容滿面的。程應暘又“很老土”地送了一面“華佗在世”之類的錦旗給院領導,還捐獻了一筆錢給醫院添置器材,在座的人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之後是豐盛的午餐。飯後,醫院的人還有劉姨都走了,程應暘在酒店訂了房間,他對應曦及奕歐說:“休息一會,晚上才是正事。”
下午五點,那三個造型師、髮型師、服裝師又來了。程應曦一頭霧水地坐在梳粧檯前,看著她們忙忙碌碌地把才上了幾個小時的髮型換了,換成西式公主型盤發,服裝是純白晚禮服,裙擺卻是富有中國特色的流雲百福圖樣,中西合璧,相得益彰。
晚餐在豪華廳舉行。酒席卻只有一桌,當年跟著程應暘打天下的弟兄們並不多,奕歐、令狐真、阿強等再加上幾個,剛好坐滿一圍。他們在程功集團內的職務並不高,但地位及薪水卻很高,人們都叫他們“十大長老。”程應暘也格外重視這次慶祝會,所以訂的菜式是著名的滿漢全席頭號五簋碗十件:燕窩雞絲湯、海參燴豬筋、雞皮鱘龍、蟹黃鮮菇、玉簪出雞、夜合蝦仁、鮑魚燴珍珠菜、魚翅螃蟹羹、魚肚煨火腿、鯊魚皮雞汁羹。
程應曦到達廳上時,弟兄們已經在席間恭候多時了。她一出現,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包括見過應曦的令狐真和阿強在內,弟兄們都眼直直地看向光芒四射的應曦。席間有人低聲嘀咕:“這是哪兒來的天仙?”
程應曦也被忽然的肅靜鎮住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在座的人一眼,隨即溫婉一笑,揚了揚手,說:“你們好。”
她的到來,頓時讓廳上滿室生輝,連兩位元穿大紅旗袍的服務小姐都給比了下去。程應暘站起來,將身邊的椅子拉開,然後站在一旁等她過來。程應曦款款走了過去,身形窈窕,婀娜多姿,一路走來,香風陣陣。眾人火辣辣的目光一路跟隨,直到她坐下,程應暘殷勤地幫她把椅子靠前,眾人都沒有回目光。只有奕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落寞地擺弄自己面前的酒杯,不再看她。
程應暘坐主位,左手邊是奕歐,右手邊是應曦。她坐了下來,環顧眾人,內心雖然有些忐忑陌生,臉上卻不露出來,看向大家的還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她隨後看向應暘,溫柔的眼神裏有一絲嗔怪:你的弟兄們怎麼這麼看我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再這麼看下去,我就走人啦。程應暘乾笑,也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啊,親愛的姐。他們都是大老粗,有不少人沒見過你,所以不知道。你今天真漂亮,像真正的公主,你就大人有大量,給他們看一會唄。
應曦白了他一眼:就你嘴乖。程應暘知道她心裏明白,只是故作嬌嗔,嘿嘿一笑。
倆人眼神交流,旁人看來是含情脈脈;奕歐看來,卻很不是滋味。
程應暘清了清嗓子,“咳”的一聲後,眾人才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程應暘開口了:“今天召集大家來,除了慶賀我們三人身體康復之外,還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宣佈。”
一說有事情宣佈,大家都豎起耳朵聽。程應暘看著大家,慢條斯理地說:“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我住院期間,每天都看了公司報表,知道大家辛苦了,所有大小事務全賴諸位支援,你們的付出讓我深受感動,所以我決定把程松的集團股份分成若干份,令狐真、阿強等你們幾個人每個人贈送百分之八股份;剩下的則贈送給我姐程應曦和奕歐。”
大家一聽,驚喜之餘不內心嘀咕。那幾個沒見過程應曦的弟兄現在才知道這個美人兒原來是傳說中程應暘的姐姐,果然貌美如花,難怪他藏著掖著不讓大家見著。自己家人嘛,給她那麼多的股份情有可原。可是為何奕歐也有比例近四分之一的股份呢?比在座的弟兄們都多啊!這些股份折算成現金,上億呢!
程應暘看出來他們的疑慮,笑著搭著旁邊奕歐的肩膀說:“你們不知道。奕歐這小子除了多年前救了我一命,前些日子再次把我從程松的槍口下救出來。如果不是他,說不定坐在這裏的,不是我了。從今往後,奕歐就是副總,”他停了一下,說:“和令狐真一起,你們就是我的左右手。”
大家嘴上不言,心裏卻明白,奕歐雖說和令狐真一樣都是副總,但這小子在集團裏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弟兄們畢竟都是直性子的人,當中就有人拉長了臉,不太高興。如果不是應曦在場,說不定就馬上出聲質問了。只有令狐真和阿強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對此一笑置之。
程應暘打開公事包,拿出已經準備好的股權證明書,按標記分發給眾人簽字。
不少人拿了證明書後仔細看了看,之後互相竊竊私語。程應曦也悄悄對應暘說:“我要股份幹什麼?把我的都給你好不好?我不會這些生意啊、股份啊這些東西的……”
程應暘笑了,也悄悄地說:“姐,給你就著,你只管坐在家裏錢。別的都不用管。女人嘛,還是有點私房錢比較好,這些錢夠你花一輩子了。只不過你不要拿去倒貼小白臉就行。”
一席話說得程應曦香腮帶赤、粉面緋紅,她用小牛皮鞋輕輕踢了他一腳,剜了他一眼,又用眼神嗔怪他:你這個壞傢伙,盡瞎說!
也就是這麼輕輕一碰,程應暘卻故意呲牙咧嘴,假裝委屈似的看著應曦示意:姐,你的‘裙底腳’啥時修煉的呀?我的腿可是剛剛復原,不想再拄拐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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