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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圆玉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到末年
“你才没皮没脸赖着不走,你才下金蛋!”赵笙柯长这么大,哪里被人当面这般羞辱过,被羞辱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拖了女子后腿,旁人也就是说她胖,从没说她言行作风不好,此刻被莫名其妙一说,她只觉得满肚子气,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挠,在纪西脸上挠出四道爪印,血淋淋的。
纪西脸疼的厉害,抓住她的手,冷言冷语,“怎么,恼羞成怒了?难道不是你厚脸皮的死缠烂打?我可从没对你做过什么保证,别太一厢情愿!”
激动之下将人挠成花脸,赵笙柯挺为难的,下意识想表达歉然,但听他接下来的话,只觉冷到骨子里去,浑身直哆嗦,“好,那你放手,我来作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缠着你了,再缠着你我就是乌龟,是乌龟王八蛋!”
一厢情愿什么的,也对,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一直在错,她以为能继续错下去也不错,毕竟没有太多接触其他男子的机会,有一个意外接触到的,除赵府的小厮以外第一个接触到的,她总对他特别些,但现在看来,她在对方眼里没什么的,对方一点不想对她特别。
他的意思很明确,奔银子来的,看中她银子多,拜托就算对银子比较感兴趣,能别把话说的那么狠吗?她长得皮粗肉厚、可并没手持盾牌,抗击打抗压能力不高哇!
在讨厌的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显得格外没骨气,赵笙柯红着眼眶转身即走,现在她讨厌极了粥铺,讨厌极了兔子,讨厌极了赵老五!
潘非哲在一旁充当路人,充当透明人,看了一场格外的大戏,他表示目瞪口呆,纳闷至极地拍打纪西肩膀,问,“你故意的吧,以前没见你说话这么损啊,而且你今天还跑来抓兔子,手上没银子吧?”
从袖中掏出帕子,纪西擦掉脸上的血迹,声音有点发闷,“她以往下的金蛋,都进舅母口袋了。”
潘非哲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想想也是,隔壁住着,哪能不知黄氏的德性,安慰性拍拍他肩膀,道:“没事,你这么做对,早断早好,不能让黄氏坑人家姑娘,就你舅母那见钱眼开的架势,那姑娘有再多的银子都得被坑光!”
看一眼胖姑娘离去方向,纪西犹豫道:“她不认得路,你跟过去看看。”
“你自己偷偷跟着呗,我还得继续抓兔子呢。”潘非哲的兔子抓够了,但他觉得眼前这小子有点古怪,遂故意这么一说。
“她警惕性很高,被发现了我没法解释。”
“那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解释?变态跟踪狂?还是一个大个的!”表情有点夸张,潘非哲吊儿郎当。
纪西捡起掉在地上的竹篓,打算抓一只兔子再回去吧,随意道:“就说,你看上她姐了。”
“咦?她还有姐?她姐是不是有很多银子?”
纪西,“……”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脸
赵笙柯方向感极好,无论在哪条街上乱逛都不会走丢,注意,是街上,换到从没进过的树林,她那点可怜方向感没用了,走着走着摸不清方向,完全朝着蚊子多的地方去。
潘非哲在后面跟着啧啧嘴,为防止她人越走越深入林中出不去,他赶紧上前将人拦住,表示姑娘你走错方向了!
赵笙柯瞬间冷下脸,套用纪西曾讽刺过她的话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自称姓潘名叫潘非哲的也不是什么好鸟,还当着纪西的面损她胖,说卖了她都没人要。
“滚!”处于暴怒状态中的她,懒得施舍更多字。
潘非哲滚出来给人指路,当然目的不纯,他笑得格外谄媚,道:“听说姑娘家有很多银子?”
提到银子,赵笙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娘的,这年头银子比人有吸引力,不得不说是一个悲伤的事实,让她做个悲伤的表情。目光一扫四周,到处都是高大树木,她警惕道:“没银子!”
没指望她说有银子,潘非哲继续厚脸皮问,“姑娘家中有姐姐?”
“四五个呢。”翻个白眼,赵笙柯确定这人很无聊,打听她身世什么的,难道不无聊?感觉纪西和他很熟,没告诉他吗?
潘非哲目光大亮,迫不及待追问她各种关于姐姐的事儿。
她纳闷这人对赵家姐妹如此感兴趣,特别是发现他眼冒绿光,仿佛那进了肉包子店的流浪狗,让人瘆的慌,索性闭口不谈。
潘非哲急呀,这么些年没少听关于赵员外的大名,他可不在乎什么胖不胖,有银子花是真,他惦记赵家适龄姑娘好几年了,一直想当个上门女婿,当小白脸也成啊,如今好不容易见到赵家一老六,他得仔细问问赵员外其他女儿的喜好,挑一挑哪一个适合自己。
你还想挑……
四五个没嫁的,总有一个适合他!他也曾想上门提亲,但总觉得就算是当小白脸,自己两手空空的也太寒酸了,遂拖到了十八岁,咳,都怪穷惹的祸,其他好人家姑娘也没几个愿意跟他的。
赵家姑娘不是好姑娘……还敢再损点吗!
赵府姑娘俱是愁嫁,却不知能嫁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出了树林,赵笙柯望一望天色,时间已近酉时,估计主院都用膳了,她看一看自身被树枝刮破的无袖宽大外衣,乱糟糟头发,有点想哭,这一副土匪窝里打个滚、老鼠窝里激战过的蠢笨模样,吓晕人呐!但愿此刻城里人都去睡觉,别被哪个“不长眼”的瞧去。
夏季昼长夜短,已近酉时的时间大部分人吃饭,也有部分人在闲逛,有逛的就有摆摊的,她想被完全看不到身影根本不可能,一路捂着脸朝最近的一家布庄急走而去,打算买件斗篷遮遮羞。
潘非哲擦擦额上的汗,对此表示不能理解,外衣不过是件斗篷,破了脱掉即可,里面的没破别人又不能说啥,搞不懂赵府老六为啥喜欢大热的天里穿斗篷,莫非赵府姑娘都有这个奇怪癖好?
“你也想跟着进布庄?”背着竹篓,纪西拍一拍对方肩膀,不冷不热道。
“你小子速度啊,这么快上来!”潘非哲扫一眼他竹篓,看似沉甸甸,应该抓住兔子了,“我不想进布庄,有点奇怪大热的天穿斗篷。”
纪西耸肩,不置可否,有些人天生缺乏安全感,出门习惯裹得严实。
赵笙柯回去赵府,不可避地被赵员外责骂,好一顿念叨,大意上是说回来地晚了,衣服弄得脏兮兮的,跑哪里耍去了?学你五姐抓虫了?
吐吐舌头,赵笙柯没敢说去树林逛了,她被蚊虫叮咬厉害,用过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墨可阁,让婢女诸英给拿点去痒的药擦一擦手臂和腿脚,问赵老二的事儿,老爹怎么说的?
诸英心疼自家小姐被咬的那么狠,暗自责怪自己没能时刻跟着,一边自责一边眼圈红红地回答,“员外说,又不是非要吊在一棵树上,这家不行,咱们换下一家,还说,让二小姐有空也去城外佛恩寺院烧香,求个好姻缘。”
赵笙柯听了直撇嘴,心说,赵老大去烧个香,路上碰个李文朝,那货除了相貌过于出众,没太大出奇之处,真有厉害的地方也就是比较能花银子,为人喜欢装,一大帮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天天上门求这个求那个,赶都赶不走,赖着白吃白喝。
转念一想,赵老二出门去佛恩寺烧香也不错,赵老大是美女救英雄,她被来个英雄救美也是令人期待的。
……
纪西怀里揣着卖兔子的一吊钱,背上背着竹篓推开院门,母亲听了他的话今日并没在院中板凳上等人,他放下竹篓在院子,打算进屋和母亲打声招呼,突然隔壁屋的门被推开,却是黄氏听他推院门发出的声音被引来,上来便急急问他,“和六小姐逛的如何?有没有进展?”
纪西很配合的点头,如果告诉舅母,进展就是把人给骂跑了,不知舅母会不会上来揪他耳朵大骂不孝,思及那场面,他想冷笑,面上却一副老老实实样,口气不咸不淡道:“她给了一只帕子。”
“然后呢?”黄氏紧张地问。
“没了。”
“没了?”黄氏凝眉,有点不满,却没再多说什么,嘴里嘀嘀咕咕着走人。
文氏原本坐榻上休息,听外面有声音便晓得是儿子回来了,她笑眯眯走出去,小声问,“你舅母和你说什么了?今个儿难得她没让你跟着在粥铺忙活,可为了什么事?”
“没大事,让我去帮忙干别的了。”纪西跟着母亲进屋,自然不能明说,说舅母想送他去当小白脸?笑死人了,也气死人了,他便是再穷也不会仍由心怀不轨之人将自己卖了,更不会给打算卖掉自己之人数钱。
因为外面天色暗了,文氏没注意到儿子脸上的爪痕,待进得房内,借着油灯,她吓一跳,翻找柜子找来药膏,为儿子擦脸,一边上药一边心疼道:“别是你舅母给挠的,娘待会儿就找她算账去!”
纪西摸摸鼻子,他倒是将脸上的爪印忘了,有些事可能瞒不住母亲,思来想去他挑不重要的说:“被一姑娘养得猫挠了。”
“养猫的姑娘?”文氏疑惑地反问一句,若有所思。
知道母亲爱瞎寻思,纪西怕她劳心,便又道:“潘非哲看上那姑娘的姐姐了,让我上前去搭话,打探点消息,不小心就让那姑娘的猫给挠了。”
文氏当然晓得潘非哲是谁,就住隔壁,那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整日惦记左邻右舍的大姑娘,没少遭白眼,她笑笑说:“这小子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娶个媳妇回来!”
东方泛白,旭日东升。
纪西卯时起身,去趟树林抓兔子回来后卖去兔兔客栈,其余时间则在粥铺帮忙,以往混在树林也没太大获的潘非哲今日来找,绕着他的灶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就是不说正题。
纪西冷眼扫他,胖姑娘走了又来一个跟屁虫,准备将人赶出去。
潘非哲赶忙举起双手赔笑道:“我,兄弟就想给赵府当个上门女婿,求你引荐一下。”
引荐?昨个他刚把赵老六骂跑,能厚着脸皮去找?
太阳穴直跳,纪西想一勺子垮死他,道:“爱莫能助,自己上门求亲去!”
潘非哲每日除了上山抓兔子没别的事干儿,偶尔累了就在家歇上几日,睡大觉,有点不思进取,说是游手好闲不算埋汰他,遂对他有意找个银子多的老丈人,纪西没太多意外,扫一眼潘非哲那张能算得上是俊的脸,如果赵老六没迁怒不记仇,大概这事儿能成,她家的赵老二正忙着愁嫁。
提起赵老二赵之晴,她人此刻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和回到娘家至今未回夫家的赵老大赵梯雪闲聊,说是闲聊,聊的内容无非是一方劝说另一方多忍耐一些,退一步海阔天空,赶紧回夫家过日子,整日待在娘家不像话,会被人笑的。
赵梯雪一个妇道人家,有了委屈既不能一纸休书将夫君休了,又不能整日和人摔摔打打,回娘家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想好好过日子,指望夫君李文朝能过来接人回家给个台阶下,奈何她回娘家多日,根本未见李文朝的影子,对方怕是没有接人回去的意思,她主动回去那显得多没皮没脸?
她赵梯雪是身肥体宽,但还不至于手持大把银子状况下被一个贪图她银子的男人耍得团团转,这一局她早晚要扳回来,在日子好过之后想将她一脚踢开?做梦,是时候让李家的人消停一些了。
提起李家的一些乱七八糟事,眼见赵梯雪面上犹显怒色,赵之晴只能一叹,嫁不出去愁,嫁出去了还愁,日后生娃的时候怕更愁,但愿别真如传言一般只生女娃,赵府丢不起这个人呐。
赵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比之以往热闹几分,一个身穿裋褐吊儿郎当的少年来上门求亲,比起早前空手而来蹭饭之人,他手中提着大雁,能言善道,花言巧语一通说,求赵府老二。
赵之晴听婢女传话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愣了,头一次有男子正式的提雁来,她心生复杂之余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躺在榻上一心养浑身大包的赵笙柯听闻有人提雁来,那个惊讶,感慨赵老二的冬天貌似快要过去了,接下来该折腾折腾赵老三的冬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肥圆玉润 第9节
☆、软饭中的优越感
上门求亲者正是惦记赵府银子多年的潘非哲,他虽脸皮厚,但奔着人家银子来,不拿出点诚意不做点啥的就上门他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不是过来蹭包子,是真的打算当上门女婿。
一开始他以为赵府的人多少会对自己瞧不上眼,爱理不理的,事实上并非如此,赵员外从药铺赶回亲自接见的他,口气十分温和态度良好,看不出半点商人狡猾姿态,简直让他受宠若惊,手脚不知放在何处。
赵员外何等人,风风雨雨没少经历,看出眼前的少年那点心思,银子嘛,人人都爱,无妨,如果能为了银子做到对自己的女儿爱屋及乌,那也是好的。早在回府前他便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潘姓少年爹娘早逝亲朋好友不在身边,孑然一身光棍儿一条,身边无半点牵绊,如此甚好,去一大堆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上门要债。
如果赵老二能嫁过去,恰恰避了走赵老大被夫家一大堆亲属逼迫的老路。种种原因凑在一起,赵员外对眼前的潘姓少年十分满意,不出意外的话,二女婿就定他了。
赵家姐妹躲在黄木屏风后面偷偷观察大堂里的人,大堂里只坐着赵员外赵大太太和潘非哲,外加几个伫立一旁伺候着的婢女,有说什么话都能清晰传至屏风后面。
一扇屏风就那么大,几个胖姑娘在后面挤来挤去几乎要藏不住,互相咬耳朵一阵,赵之晴脸色微红地表示,对潘姓少年挺满意,烂白菜堆里挑萝卜挑挑拣拣好几年,不愿错过这村找不到这店。
赵老四赵寒婷怀里抱着兔子挤在几个人里,弱弱地道:“你是不想错过那只大雁!”
赵以墨翻个白眼,阴沉沉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那么喜欢玩兔子?玩会爬的会飞的?”
赵寒婷默默地抿唇,不吭声了,抱兔子来大堂晃悠啥的,万万不能叫对动物毛发过敏的老爹知道。
对纪西心存怨气的赵笙柯抓一抓手臂上被蚊子咬出的包,格外不爽,她不仅迁怒兔子,还迁怒潘非哲,脸拉的比赵老五原本长的阴沉脸还长,口气阴测测道:“说姓潘的不是好鸟,你们信么!”
“有内.幕?”问话的是千娇百媚的三姨娘所生的赵老三赵屏夏,以她牙尖嘴利的性子,今个刚开口说话。
“难道他曾是某个王孙贵族遭人陷害,迫不得已流落广岸城,看我赵府偌大家财,有意进府避一避……”多愁善感的赵寒婷发挥她无限想象力,开始给姓潘的安排一个凄惨狗血华丽身世。
这话酸的!
赵以墨听不下去了,道:“你咋不说他是个落魄书生,更贴切些!”
又见插嘴!又见插嘴没用的!
赵笙柯额上往下拉黑线,继续阴测测道:“他是个猎户,打猎的,专门进山抓兔子。”
“真的吗?”赵寒婷眼前一亮,高兴了一下,“以后我能有更多兔子玩了!”
玩兔子毛!
关注点不对!
赵笙柯想骂娘!
格外机灵的赵屏夏一针见血道:“你如何认识他的?”
终于有人问她想说的问题了,简直是不吐不快,以她的个性,迁怒人之下,不添油加醋那就不是她了,说潘非哲鄙夷赵府的姑娘过肥,卖不出去,说潘非哲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并非良人,家无一地一田、一铺一店,和他过日子能饿死人,等着上街要饭吧。
赵笙柯话中怨念甚深,不得不让人怀疑话中的真实度,赵之晴听出她抱怨居多,遂略显迟疑地道:“鄙夷胖子无妨,但他娶我总不会想着把我卖了,你们之间有误会吧?”
赵以墨在一旁似嘲非嘲接口,“凡是和纪西牵扯上的,白的都能让赵老六说成是黑的,何况潘非哲本来就不白,被她一顿扒过,黑的不能再黑!”
一向都很聪明的赵屏夏深表赞同,安慰地拍一拍赵之晴肩膀,道:“二姐姐,你就当六妹妹说笑了。”
说出的话完全不被重视,赵笙柯欲哭无泪,扭头就走,她要回去养蚊子咬出的包。
趁热打铁,赵员外很快将赵之晴的婚期定下,时间约在秋季,时间上有点紧,遂赵之晴更多的时间用来绣鸳鸯枕头,绣嫁衣,没过多时间侍弄花草,赵梯雪并不急着回夫家,平日里便帮忙侍弄牡丹和月季。
人逢喜事神爽,潘非哲准备迎娶赵府二女的事很快在街坊四邻间传开,更甚的传至整个广岸城,他逢人便挺胸抬头得瑟一番,对旁人不屑的指指点点半点不在乎,他图的就是银子,何必去听那些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酸话。
纪西对潘非哲表示恭喜,神色淡淡,继续煮粥。
因为时间上的问题,从夏季到秋季,不足以在短短时间内重新建造一座华丽宅院,遂潘非哲拿着赵员外给的房契,准备将赵之晴迎娶到现有的院子中。也就是说,他和赵之晴的新房,是岳父大人给的,只是暂时住着,等新的宅院盖好,他夫妻二人才能搬走。
最近几日,潘非哲经常跑去黄氏粥铺吹一吹,想他辛辛苦苦多年,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大笔银子到手啊,锦衣玉食不是梦。
纪西回家,潘非哲就跟着跑到人家院子里各种说,说赵府的好,说赵府银子多,说赵员外态度和蔼可亲,再找不到比之更好的岳父大人,听的纪西直翻白眼快要口吐白沫,就算有炫耀之意也该换个人去说了吧?
黄氏厌恶地一眼看去,毫不客气道:“没完没了,再说把你舌头拔了下酒!”
“最毒妇人心哪!”潘非哲摇头,吊儿郎当道:“你若是拔了我的舌头,明个我岳父大人就该过来打掉你的牙,让你往肚子里吞!”
“呸!”黄氏朝地上啐一口唾沫,道:“别装了,纪西给赵老六提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抓鱼摸虾,你这会儿跑过来得瑟,能娶赵老二,别忘了是托纪西的福!”
“给人提鞋也不是啥好事儿吧?除了摸摸人家六姑娘臭脚,纪西那小子干成啥了?我可是一跃成为赵员外的女婿了,黄婶子,不是我说,六姑娘您是惦记不来的!”潘非哲说着,还用不屑地眼神扫一眼在旁边打水的纪西,以此来证明自己话中的真实度。
“惦记你个头!滚!”黄氏气的直骂,抄起扫帚朝人头上打,将人往院外赶。
潘非哲边躲边说,“你这是嫉妒,嫉妒,等日后小爷有银子不会忘记你的,送你去最好的大牢,吃最丰盛的牢饭……”
纪西打水准备洗漱,自始至终冷眼旁观,默不作声,他不明白,为何吃软饭也能吃出优越感,那么热衷,让他怀疑没银子时候不把自己卖了给娘看病,到底是不是做错了。扶额,有卖了自己换银子这类念头,大概是病了。
文氏在房里坐不住了,推门出去,神色略显忧虑地问,“你和六姑娘有何关系?你舅母可是在打你的主意?”
潘非哲的事一出,纪西就知道六胖姑娘的事快要瞒不住了,当下不再藏着掖着,直言相告道:“六姑娘买过我的兔子罢了,舅母贪心作祟。”
面容一肃,文氏口气坚定道:“小西你记住,咱做人腰杆要挺直了,不能让人背后直戳,贪图一时享乐日后终究后悔,城南李家就是个例子,咱也不能学非哲那小子一样不思进取,靠女方过活只会让人骂吃软饭、小白脸,你万不可走上那条路。”
纪西点头,这些他都明白,放下手中盆子道:“娘,我知道,没提前说就是怕你多想,六姑娘有段时间没过来找我,舅母如意算盘打不成。”
文氏蹙眉,忧心忡忡,以黄氏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能赚银子的机会,保不齐在嫉妒眼红潘非哲的状况下做出不好的事,她招手让儿子过来,叮嘱他最近离黄氏远一些,不去粥铺,到别的铺子或者店里做其他的活,别把时间都耗在粥铺,煮粥到底不是男子应该干的活。
纪西略一思索,把内心想法和娘提了一提,他不打算再继续给粥铺白干活,捞不到好处不提,黄氏经常打骂,他反感至极,他长得高高瘦瘦年纪也在增长,已然能独当一面,自己开店做点小生意也是好的。
他碍于从前年纪太小,去给人帮忙干活从来都挣不到该给的铜钱,遂一直在黄氏粥铺磨练,现下不准备忍耐,手中有余钱能开间铺子,至于做何买卖却并未安排好。
有能力之人无论身处何种地位,何种劣势,一旦有机会总能大施拳脚,文氏自信儿子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发家致富,感概于自身体弱多病拖累儿子了,她道:“有心改善是好,但别一头雾水的状况下急于做出决定,多看看,多听听,得碰壁。”
做生意并非一蹴而就,并不能急于一时,铺子选在何处也是个问题,纪西对母亲点点头表示明白,端木盆进屋。
黄氏拎着扫帚从院外回来,心中有所气闷,觉得本应该是自己拿去炫耀的事被别人抢走了,潘非哲好吃懒做一个,凭啥能住雕梁绣柱的大院,她眼红的很,想要跳脚骂,骂的对方祖宗板都绿,一时间她也没注意到自家小姑和外甥嘀嘀咕咕。
文氏大汉天天听婆娘念叨那点鸡皮蒜毛,耳朵快要起糨子。
……
赵府最热衷的,一向是给六位姑娘挑选良人,如今赵二女良人已选中,就差等良辰吉日的到来,就差顺顺利利将人嫁出去,嫁出去一个省心一个,最近都在忙于赵二女,一时忽略了为赵三女寻找良人。
紫木桌前,一身粉色齐胸襦裙的赵笙柯吃着桃子,对难得闲下心来绣花的赵五女道:“对三姐姐不知在何处逛游的良人,你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被手中针线扎了几下,赵以墨对绣花果然无能,她道:“二姐姐都找到了,她也快。”
“嗯,按照爹不久前的想法,把二姐姐送去佛恩寺烧香求姻缘,如今二姐姐有了良人,应该把三姐姐送去佛恩寺了。”桃核从口中吐出来,赵笙柯擦一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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