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名剑山庄
张质也暗地里建议张轩,抛弃步卒,解开拉扯车的牲口,带着数百精锐回到临颍城。但是此事张轩万万做不了的。且不说,数百人在之后的战事之中,能有什么作用。单单是他放弃的这些士卒,在骑兵的追击之下,绝对没有生还之理。
他宁可慢一点,稳一点,那怕被围在城外,也有反击之力,而不是将性命寄托于自己跑得快不快。
张轩来到大明之后,行军也有千
里之遥了,转战川鄂豫三省。寻常几十里早就不在话下了,但是此刻从来没有觉得这十几里路是如此的漫长。
近了,近了。张轩看见一个村落,这里有一个荒废的驿站,这就是五里铺。
很寻常的地名,在中原大地上很常见,无非是说,距离县城还有五里之地,寻常时候五里之地,张轩一口气,就能跑上五里,简直是咫尺之间了,甚至张轩登上车顶,已经能看见远处临颍城的轮廓了。
但是在此地,张轩再也不能向北一步了。
罗岱带着百余骑兵归来。他浑身浴血,脚下的马儿都大汗淋漓,说道:“刘诚那小子叛变,本来只有常国安所部千余骑兵,老子我还能撑得住,但是后来南边又来不少骑马,我一时间没有数清楚,刘诚那小子就从背后捅了我一刀,不过,我罗岱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我反手杀了刘诚,刘诚的手下,有的跑了,有的跟着我回来了。不过,只剩下这么多了。”
张轩也不顾罗岱浑身血腥,一把抱住罗岱说道:“好兄弟的,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罗岱一把将张轩推开,说道:“呸,老子不是兔爷。”
两人说话之间,只觉得大地微微颤抖,好像是天边的滚雷压了过来,一时间不知道多少马儿从南边冲了过来,张轩已经安排好阵势,但是依然感到心惊,心中暗道:“绝对在万骑之上。玉娇啊,玉娇,我可能不能再见你了。”
金声桓被数千人簇拥着,外围万马奔腾,惊天动地,将张轩所部给围在中间。
金声桓遥遥的看过去。见张轩所部以车阵在前,内有火炮,士卒在后,数千名士卒分列四面,长枪林立,阵势分明。这些士卒被万马奔腾局面吓住了,还能保持阵势岿然不动,看上去有几分成色。怪不得让左青,常国安在他面前,纷纷折戟。
“金将军,我们可要进攻”常国安就在金声桓身边问道。
 
第二卷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第八十六章 守临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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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守临颍
罗玉娇带着田大娘一行人出了县衙,却见县衙钟鼓楼之下,密密麻麻的跪着一地人,一眼看过去,大该有数百人之多。
数百人其实并不多,但是要知道此刻的临颍城之中,男女加在一起,不过三万口上下,数百人就显得多了。
罗玉娇淡淡扫了一眼,说道:“繁城的回回,与贾家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一个不少,全部在这里了。”吴自兰说道。
罗玉娇说道:“昭告全城,贾家与回回阴谋造反,全部斩杀。”
吴自兰吓了一大跳,说道:“夫人,”他话音未落,罗玉娇就瞪过来,他立即改口说道:“将军,这些人都杀了,那些回回倒也罢了,但是贾家。”
“贾家怎么了”罗玉娇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贾家,我才不杀的。杀得就是贾家。”
贾家是临颍士绅之首,即便是张家与贾家相比,也是瞠目结舌,不能相比,无他,就是贾家出了一个阁老,虽然时代有些远了。但是却是临颍县在明代所出最大的官,那就是贾咏。
贾咏是弘治二年解元,弘治九年中进士,正德元年担任讲官。正德十六年担任礼部左侍郎。嘉靖三年改任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入阁,修《武宗实录》。加文渊阁大学士。《武宗实录》修成之后,又加武英殿大学士。后致仕,乡居二十多年,八十三岁染疾去世。
贾咏虽然没有做到内阁首辅,但是也是大明最顶尖一撮人之中的一个。致仕之后二十年足够他将贾家的影响力深入临颍,贾咏去世到如今大抵百年上下,贾家的影响力自然大不如前,但是依然是临颍乡绅首屈一指,号称官宦人家。家大业大,义军来时,大部分贾家人都逃到乡下了临颍城东,贾家庄就是贾家的。也有不少家丁人马。但依然有不少留在县城之中。张轩一视同仁,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如果现在局势平稳,罗玉娇也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如今城内人心惶惶,如何安定人心,别的办法,罗玉娇不会,她只会用罗汝才的办法,就是杀人。杀到所有人都害怕。而如果迅速达到这个效果,就是杀有威望的人。比如贾家。
“是。”吴自兰是临颍本地人,对贾家有一分敬意。但是此刻罗玉娇目光之下,他只觉得浑身冷透了,不敢不答应。
罗玉娇一声令下,数百颗人头落地,这些人头全部挂在了南城墙之下,几乎每一个女墙之外就挂着一个,一时间举城上下都被吓住了。
“诸位乡亲。”罗玉娇登上钟鼓楼上,将全城百姓都聚集在一起,一是钟鼓楼附近都挤得满满的,说道:“张将军对大家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好一阵子,说道:“张将军是一个好人。”
“对。张将军是一个好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百姓很朴实,不会用华丽的辞藻,但是张轩这个冬天在临颍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不论是收集野菜,拦河捕鱼,还是打井,帮匠作营干活,发放钱粮。在他们的心中都可以担上一个好人之称。
“左良玉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知道吗”罗玉娇说道。
左良玉这三个字一出,全城百姓猛地一惊,左良玉的又不是没有路过这里,临颍在河南中间,也算是四通八达所在,对左良玉所部的传闻,更是听太多了,民间消息传播都有扩大的现象,左良玉只是做了十,传出来就能到一百。
百姓听到了左良玉这三个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吃人肉,喝人血,将人刨开胸腔腹腔,塞入草料来喂马。所过之地,男的全部拉壮丁,女得全部入军营,拉走的壮丁,从来没有回来过,而进入军营之中的妇女,也全部没有再出来过,据说都被吃掉了。
左良玉本人,更是非黄花闺女不食。
“左良玉已经破了郾城,郾城上下没有一个活口。”罗玉娇说道。
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开始哭了。
临颍与郾城相距六十里,其实是邻居,相互嫁娶之事从来不少,一听郾城上下没有一个活口,自然知道自家亲人已经惨遭不幸了。
“如今为了不让左良玉进临颍城,张将军已经率领士卒与左良玉数万大军奋战于城南,无暇顾及到临颍城头,城防空虚,城中只有士卒一千二百人。尚不足站满了城头,一旦有
第二卷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第八十七章 何面目见旧部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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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何面目见旧部于地下
金声桓大怒道:“他们怎么会有火炮”
其实在明清之际火炮大面积使用,就战事来说火炮并不稀罕,但是具体到一座县城城头,有几十门这种小炮也不是稀罕的事情,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张轩所部,无论是左青部报告,还是常国安所言,都是火炮极多,有数百门。
数百门火炮在金声桓想来,应该是张轩将所过之地的火炮都集中起来,这样的推理自然是临颍城中应该没有火炮了,但现在发射的就有十门以上,再加上城头意志坚定,看上去没有一点动摇的样子。
如此情况让金声桓的心渐渐才沉了下来
,此刻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预感这一次进攻临颍城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开始进攻,如果未战先退,实在太折损士气了,金声桓只能等着,等出一个结果。
那么这个结果如何的不称他的心意
战场之上,最忌讳朝令夕改。很多时候,战场就好像赌场一样,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讲究落定无悔。
这些士卒冒着火炮的轰击,将长梯搭在城墙之上,立即有人将长梯的推开,然后城头滚石檑木如雨而下。再加上护城河的阻拦,就官军就好像是隔靴挠痒一样,言不及意,对城上几乎没有什么威胁,反而有大批人手死在城下。
“当,当,当。”鸣金之声响起来。
士卒如潮水一般退却了。
金声桓铁青的脸色,说道:“就在城南扎营,将张轩与临颍城隔开。”金声桓本以为城中不稳,可以乘机攻下来,却不想临颍居然是一块硬骨头,只能就此罢手。
“是。”
左右听令下。
士卒重现上马,却空出数百匹马来。显然有同样的人数死在城下。
城头上见这情况,不由大喜过望,不知道谁高喊一声,说道:“官军退了。”
一时间城头之上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罗玉娇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她宁可城头陷入苦战,也不愿意官军就这样撤退了。因为她
这边压力小了,就意味着张轩那边的压力大了。而张轩那边又如何在大军的包围之下守住。
“吴自兰。”罗玉娇说道。
“属下在。”吴自兰立即说道。
如果之前服从罗玉娇,还是因为张轩的余威,已经罗玉娇麾下有临颍城中最精锐的数百士卒。但是
现在他却是因为这一场胜利。在战争之中提高威望最好的手段,就是胜利,这个法则对谁都有用,无论男女。
“你部从现在开始接管城头。”罗玉娇说道。
吴自兰说道:“是。”只是他也知道,他麾下的将士远远不能与罗玉娇麾下的人相比,却又不敢问。
罗玉娇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一旦张轩不支,她就从城头杀出,支援张轩,不过,特更知道。她麾下不足千人的士卒,在数万人的大战之中,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她必须收刮勇士。
随即她又从城头百姓之中,挑选出来作战勇猛之人,其中有一个少年,引起了罗玉娇的特别注意,因为这个少年是用弓箭,而是箭法精准,谈不上箭无虚发,但也能十中**。
“你叫什么名字。”罗玉娇问道。
“属下周辅臣。拜见夫人。”这个少年说道,他似乎长得太快,营养跟不上,看上身材很瘦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不过双臂却是很有力,可以开强弓,射百步之外。
“周辅臣”罗玉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是周党的儿子”
周辅臣咬着牙说道:“先父正是周公讳党,家兄周公讳辅明,还请夫人给属下一个机会,我要为父兄报仇。”
罗玉娇微微沉吟一会儿,说道:“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此刻正在用人之际,管他什么人,只有有用,罗玉娇就敢用,至于将来的事情,只能将来再说了。不过,罗玉娇有信心,一个小小的少年,一旦有异心,罗玉娇反手就能取他性命。
“多谢夫人。”周辅臣说道。
时间不会因为谁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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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向北
第八十八章 向北
王进才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投降就能活吗”王进才目光一转,看过几个心腹的脸。
他们都看着自己,眼睛之中有一股意动的感觉。王进才说道:“不要忘记外面的人是谁是左良玉。如果我现在在张轩的位置上投降,或许能活下来,但是我们这样的小卒子,恐怕左良玉麾下那些畜生们,更喜欢要我们的人头请功。”
一时间镇住了这些心腹。
王进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说道:“关键是,你们想造反,就能造了张轩的反,且不说那些参沙子过来的人,单单说麾下的士卒,都听你的吗当初你让他们吃饱穿暖了吗”
此刻没有人敢否定这一点,张轩对士卒相当不错,虽然穿得并不是多厚,但是最少有一件棉袄。里面也不是纯棉花,但是与在官军之中的待遇相差太远了。在官军之中普通士卒的待遇,几乎等同于牲口。军饷能成年拖,口粮有时候还有克扣,甚至还要为长官干私活。至于其他的欺压,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在张轩麾下。这些统统没有。
最少明面上没有。张轩绝对不允许。虽然训练苦一些,但是最少张轩将他们当人看,在普通士卒之中,张轩的声望并不差,不过在这些军官之中。对张轩的评价就差了老远了。
这些军官吃空饷,克扣粮饷,在军中活得相当的滋润。 但是来到张轩营中这些统统没有了,唯独有打赢有赏钱。吃饱穿暖,这些对军官来说,就是个屁。但是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故而他们是最希望反。
不过,王进才却不这样想,一来王进才,谨慎的几近胆小。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王进才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风波之中活下来。二来,王进才比他麾下的这些军官的眼光好一点,他看出张轩这样的训练方式,是对的。张轩是一个能成事的人。
否则张轩能连败左青,常国安,不仅仅是因为曹宗瑜的指挥出色。再出色的指挥,也不可能挽救一潭烂泥。张轩自己还不觉得,其实他的部下,已经在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稍稍朝上一点。
如果与大名鼎鼎的,八旗铁骑,辽镇兵马,左良玉,贺人龙,黄得功,等名将的家丁相比,那还相当差距,但是比起一般官军流寇,却是胜出不少。只是张轩以对解放军的标准看麾下的士卒,依旧觉得差劲的很。
王进才如此一说,这些军官纷纷骂道:“这些泥腿子,现在越来越不好管了,动不动都说什么军法,简直打不得也骂不得了。”
一时间,他们议论纷纷,话题转进到诉苦大会之上了。
这倒不是张轩限制了他们的权力,而是张轩必须让他们符合军法。张轩的军法倒也不繁琐,也没有多少多少斩,主要是张轩半年来行军打仗所遇见的问题,与曹宗瑜等人商议出来的。
在战场之上军法范围极大,也非常严厉,一句话说错了,就是斩刑,这也算是对传统军法的继承,不过平日的军法,却没有斩刑,所有刑罚都归为一个,就是军棍。而且不能打死人,惩罚太多了,必须分开打。而现在军中也没有专门的军法官,或者说张轩的亲卫都是军法官,如果士卒对惩罚不满,可以向张轩报告,张轩必定派身边的亲卫去调查清楚。这也是对身边亲卫的培养。张轩常常督促自己亲卫读书识字,讲解兵法,再让他们处理这些军中庶务,等历练的差不多了,就能下去带兵了。
算是张轩培养嫡系的手段。
如此一来军官的权力被限制了不少。
而且张轩对训练抓得最严的就是背军法。虽然士卒之中并没有全部背下来的,但是十个人之中,最少有一个人背下来,如此就让这些军官头疼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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