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青春

这一次，她败了！败得不甘又耻辱。一个纵横官场二十几年的女人，竟然败在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身上，这份耻辱让她抬不起头来。一瞬间，她的愤怒到达顶峰，恨不得亲手宰了我泄愤。
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怒火，也看出她慌乱中的沉稳。这女人倒下了，她身后的小集团还没有倒下。她还有赢的机会，还有翻盘的可能。所以，她依然表现得很冷静，冷静得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一辆黑色轿车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紧急刹车，李大宝和她的记者朋友姗姗来迟。
“你没事吧？”李大宝关切地看着我，好像我刚从生死战场上归来一样。
我笑着摇摇头，她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孙局身上。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看到了很多难以名状的情感交错迸发。孙局眼中更多的是失望，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向信赖有加的干女儿，此刻竟然在关心自己的敌人。
“走吧！”陈书记带来的人推搡着孙局和她的手下们，将他们一一送进车内。
李大宝目送孙局离去，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太多东西，只有她这个当事人心里最清楚那是怎样一种情感的发泄。
“哈！这条新闻好，我回去就写，题目都想好了，就叫‘滨海市母老虎落马，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李大宝的记者朋友“咔嚓”“咔嚓”按着快门，一脸兴奋转头问李大宝：“怎么样？这题目不错吧？”
从她们下车的那一刻开始，这位记者朋友就在不断按她的快门。途中遭到陈书记的人象征性的阻拦，也没能挡住她的职业热情。
“挺好。”李大宝点头敷衍道，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孙局离开。
“你好，我是白飘零，朋友们都叫我大漂亮。看你年纪不大，叫我白姐就行。”白飘零笑嘻嘻地冲着我伸出右手，我礼貌地回应，她却握着我的手不松开，还替我拍了一张照片。
“我认识你！前阵子我们报纸都是你的消息，张赞是吧？真人比照片帅气多了！”白飘零火辣灼人的目光让我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她目光里包含着其他一些东西。
陈书记临走前和我交代了几句，无非是嘱咐我不要擅自行动之类的，还说有我妈在，一切都不用我亲自操刀。
他这话说得太明白不过了，无非是想告诉我，他不想给我擦屁股，让我做个听妈妈的话的好宝宝。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是常识。
“你太厉害了！”李大宝冲我竖起拇指，感叹道：“我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你真能把堂堂公安局长整下台。快和我说说，都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的智囊军团在哪里？让我看看这些幕后无名英雄！”
“幕后英雄没有，幕后叛徒倒是有。我现在就要回去处理他。你忙你的去吧！叫你过来就是让你看看热闹，现在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散了。哦，对了，谢谢你这位朋友能来帮忙。”我冲着白飘零点点头，准备和黑子他们撤退。
“哎！留个联系方式啊！”白飘零挡住我的去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黑子闪身挡在我面前，抢过白飘零的手机，一边输入号码一边说：“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我这电话对你没有关机，没有不再服务区。一句话，我看好你！”
“流氓！我又没要你电话！”白飘零赌气地撅着小嘴，要不是李大宝拉着她，她可能会一直纠缠我吧。
这女人，好烦！
回去路上，黑子十分不高兴地埋怨我，说我没拿他当兄弟，仿真枪这么大的事都不和他说。我也没解释，只是笑笑。
对也好，错也罢，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结果！我这一招棋走得这么剑走偏锋，能成功绝对是侥幸。这种情况下，我事先和他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放纵的青春 第379章：我妈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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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弟们回到医馆，已经快半夜了。
折腾这一晚上，大家都累了，我叫黑子带上钱，陪他们出去吃夜宵。黑子本来不大同意，一看我实在累了，这才替我和兄弟们去吃夜宵。
医馆门没关，屋子里还亮着灯。
隔着门窗，依稀能看到医馆里有个女人的身影，从外形来判断，那个人应该是我妈。
好歹和我妈生活了三年多，她的背影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我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和红胡子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我妈坐在窗边喝茶，裴清清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好像刚娶进家门的小媳妇一样，惧怕得不敢抬头。
算起来，裴清清和我妈也算旧相识。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突然这么拘谨起来，一定是我妈和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出于礼貌，我还是和她打了招呼，叫了一声“妈”。
我妈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你的事儿，老陈刚才和我说了。我过来是想警告你，以后别再这么轻举妄动。你做这些不靠谱的事，还得麻烦我的人替你擦屁股！”
我妈说的对，我不该叫陈书记过来，是我先“越界”了。
“嗯。”我点点头，打着哈欠往卧室方向走，裴清清一个劲儿地冲我使眼色，我假装没看见。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往哪儿走？”我妈敲着桌子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这次来，就是把话和你讲明了，让你知道知道过去的事。”
我对她们上一代的恩怨早就没什么兴趣了，打心眼里不关心，更不想多听。可我妈这个强硬顽固派，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听，非拉着我说。
“我知道你怨我恨我的症结就在我这些年没认你这个儿子，今天，我就把话和你说清楚。我不认你，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你爸张明月。当年，我喜欢的人并不是张明月，而是鬼佛。我和鬼佛情投意合，从来没想到张明月会插足我们的爱情。”
“张明月和鬼佛是兄弟，他骗我说鬼佛死了，把我哄到他身边。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张明月骗了我！他是个大骗子！我本来想一走了之，可那时候已经有了你。我虽然勉强生了你，却一直都不喜欢你，就因为你身上淌着张明月的血！”
“可是，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你都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些年，张明月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他以为我会把你带在身边，亲自带大，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把你交给彩霞抚养。即便如此，也没挡住他找到你。他想认你，培养你，把你打造成第二个张明月。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我要把你夺回来！”
“你身上不仅流着张明月的血，还有我陈家的血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张明月培养成像他一样冷酷阴险的男人，所以，你必须回到我身边，听我的话。为了你，我重返陈家，夺回属于我的身份。现在，你眼前的我已经不是那个落魄的街妇，而是陈家的大小姐。有我在，你就是堂堂正正的陈家继承人！”
我妈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其实，她不说这些，我也能猜到他们上一代人当年的三角、四角恋。
每个人眼中一个哈姆雷特，我听了几个版本他们的故事，已经烦了倦了。知道真相又如何？不过是二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有谁拎得清？
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把我挤兑到这风口浪尖上争夺？
不管他们找什么借口，事实就是，这十八年，他们都未曾经尽过父母的责任。我在他们眼中看不到亲情，只能看到恩怨。
我认他们是我父母，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孤儿”。
如果他们能放下自己的恩怨，认真想一想我想要什么，也许就不会有这些纷争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已经去了，没人能替代她。那个善良的女人，永远是我心目中的“母亲”。
我妈不在乎我怎么想，我的沉默反而让她很愤怒。女人一动怒，就喜欢把话题往其他事情上扯。
于是，裴清清成为我们母子之间沉默战争的牺牲品。
“你和这女人什么关系？一直这么纠缠不清有意思吗？她比你大七岁吧？你该不会是想和她在一起吧？我跟你说，你有婚约在身，娇儿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别打其他女人的主意。当然，其他女人，也不能打你主意。知道吗？”
“我现在是个废人，你真忍心把林娇儿嫁给我？让她下半辈子守活寡？”我异常平静地讲述这个事实，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总会治好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陈家世代行医问药，有的是药方和医术，不怕治不好。退一万步讲，真要治不好，你什么女人都留不住。”我妈瞥了一眼裴清清，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裴清清低着头，红着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妈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们母子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你这女人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她当然有资格！”我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我喜欢的人。”
我妈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高兴地站起身，嘴里嘟囔道：“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只爱乔家姑娘，这会儿又有了喜欢的人。男人都一个德行，不管老少，没一个靠得住！”
“不是那样的。”裴清清急赤白脸地想要替我解释，我拉住她的手，目送着我妈离开。女人生气时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与其浪费唇舌，倒不如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裴清清对我不离不弃，我护着她是应该的。不管别人怎么骂我渣，这黑锅我都背得心甘情愿。我没有对不起乔燃，自是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我妈走后，裴清清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说：“你没必要为了我惹怒云姨，你们母子关系本来就不好，何必因为我闹矛盾。”
“你这个傻女人！”我怜惜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说爱情会让女人变成另外一个不像自己的人。我记忆中的裴清清，何时这么卑微过？换做其他人其他事，她早就暴跳如雷了，还会像现在一样甘心受委屈？
“休息吧！很晚了。”我疲惫不堪地看着她，真想一头倒下睡个三天三夜。勾心斗角实在太累人，一点儿都不适合我。可生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我必须这么活着。
凌晨两点左右，黑子醉醺醺地回来睡觉。
我翻了个身，继续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情，我睡不着。心上像悬了一把刀，时刻提心吊胆。
明天，我想去看看乔燃，陪她和孩子说说话。没能送她最后一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花姐那边暂时还没消息，无法确定她怀孕的事是真是假。
当初花姐一直想要个孩子，突然离开我，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不想让我知道。她说过，不用我对她负责。却没问过我，想不想当这个无情无义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有时候，真想逃离这该死的大都市，回老家安心去种地，当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农民。
一夜未眠。
吃过早饭后，我打着哈欠回去睡回笼觉。
刚躺下没多一会儿，就被不请自来的乔英雄拎了起来。
“陈浮生，你必须告诉我，害死乔乔的人是谁！”乔英雄一字一顿地说，“我没耐心等下去了。”
“是我。”我说，“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出事。”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要的是真相！”乔英雄暴怒而起，抓住我的衣领子将我抵在墙上，吓得前来送茶的裴清清摔了茶杯。
“男人说话，女人出去。”乔英雄瞪着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裴清清不甘示弱地回敬道：“说话用嘴巴说，还需要用手吗？”
没等乔英雄反应过来，裴清清已经冲过来制止他。她像护着幼崽的母鸡一样挡在我面前，和乔英雄对峙。
“不可理喻！”乔英雄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等到你说为止。”
对乔英雄隐瞒真凶梁鑫，是不想梁鑫这么快就被解决掉。我不能便宜梁鑫，必须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同等份量的痛苦之后，再结束这一切。这是我唯一能为乔燃做的事，也是我讨回公道的方式。
像乔英雄这么暴躁的人，一旦知道梁鑫是撞死他妹妹的凶手，说不定会在盛怒之下拔枪了结梁鑫，那样绝对是便宜了他。
我想和乔英雄开诚布公地表明心迹，碍着他的脾气和性格又无法深入沟通。无奈之下，也只能这么僵持着。
“你这么维护凶手，该不会他是你朋友吧？是这个女人吗？情杀吗？”乔英雄指着裴清清，蹩脚地分析着。
我摇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请你相信我。”




放纵的青春 第380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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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英雄野蛮霸道，却是真性情的汉子。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最终相信了我的话。只是，他眼中的不甘心是那么浓烈，以至于我忍不住想把心里话对他说。
我说我想亲自替乔燃报仇，给她和孩子一个交代，不想让她们走得那么委屈。希望乔英雄不要来插手这件事，让我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样，为我的家人尽最后的责任。
“孩子？”乔英雄高大的身躯晃了两晃，差点跌坐在地上。眼中热泪扑簌簌掉下来，众人眼中的硬汉，瞬间哭成了泪人。
他喃喃着“孩子”两个字，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花。他原地打着转，突然揪住我的衣领，大吼道：“陈浮生！”
片刻后，他又松开了手，咽下眼泪，重新恢复正常。
“我等你的消息。”说完，他转身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中。
裴清清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我抱着她，再次泣不成声。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到可以面对失去乔燃这件事，可是每次提起她们母子，我都忍不住情绪崩溃。我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伪装的面具一旦被揭开，伤痕累累的内心迅速被暴露出来。
“我想她。”我抱着裴清清，失声痛哭。
“一切都会过去的。”裴清清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失控的情绪。
过了好半天，我总算止住悲声。
“谢谢你。”我说。
“朋友间的安慰。”裴清清说这话时，眼神中有藏不住的悲伤。为了让我心里没有负担，她把自己卑微地定位成我的朋友。
这一声“朋友”，饱含多少委屈和不甘，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思绪，叫上黑子和我一起去见赵斗斗。
“老板，我看你脸色不大对，是不是老赵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了？”黑子试探着问。
“黑子，你觉得赵斗斗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他啊，就是个钱串子！老财迷！可是，在我吃不上饭时，他是唯一一个出手帮我的人。我说不大好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只知道他也有良心。”
我点点头，十分赞同黑子对赵斗斗的分析。赵斗斗这个人不能说没人情味，但是在利益面前，他更看重的一定是利益。
万事通达店里，赵斗斗正在对着镜子化妆。和我们打过招呼后，直入主题，嗲声道：“今天不想干活，有事没事都明天说。人家要去约会了，必须化个美美的妆容才能吸晴。”
好久没听到赵斗斗用这种语气说话，冷不丁还有点不习惯。
“今天过来想问你件事，问什么你知道。”
我的话藏头露尾，并没有说明。这么故意卖关子，一是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份上，二是想在黑子面前给赵斗斗留点面子。如果他能自己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也省得我撕破脸。
“哦，你说孙局的事儿啊？那天我一时大意，发邮件被他们的人反侦察了。姓孙的派人找上门，威胁我当叛徒。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一向没什么情义可言。他们是警察，我是黑客，这个厉害关系你懂的。没办法，我就如实和他们说了你们的计划。”
“我艹！老赵你怎么能干这事儿呢？太特么不是人了！你就说吧，我老板哪点对不起你？他拿你当兄弟，干活还给你钱，你就这么对他？”
黑子指责赵斗斗的同时，不忘观察我的神色。赵斗斗是他的前任老板，我是他的现任老板。论起我们之间的情分，我和赵斗斗不相上下。他的为难，我们都能看得出来。
“这世道，你和我谈情义？傻吧？再说了，我这人只看重利益，对情义什么的向来不屑一顾。谁出钱，我给谁办事。没毛病！”赵斗斗化好眼线，冲着镜子眨眨眼睛，似乎对自己的妆容很满意。
“钱！钱！钱！就知道钱！你就等着和你存折上的数字一起孤独终老吧！”黑子小声嘟囔着，气得直翻白眼。
“瞧瞧！刚才还和我谈什么情啊义啊的，现在不还是说翻脸就翻脸了？有了新老板，就不把以前老板放在眼里，你又比我强多少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了，你也别磨叽了，我一会儿还要去约会呢！不想被你们坏了我的好心情。”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作为老邻居老主顾，我自然不能亏得你们。喏，拿去！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赵斗斗把一张便签纸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人名，后面是一串地址。
“这是姓孙的女人在外面养的小白脸阿浩，她的钱都在小白脸那里。只要你们能搞定小白脸，就能彻底把姓孙的搞死。大家互相体谅一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赵斗斗冲我抛来一记媚眼，收拾好化妆品，背起小包就要出门。
“这就完事了？你可是当了叛徒的人！”黑子一边嚷嚷一遍偷瞄我，名义上是替我数落赵斗斗，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我立刻原谅他。
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去怪赵斗斗。他说的很对，我们之间只是主顾关系，是我一厢情愿和他谈情义。无知的人是我，错误估计形式的人也是我。假如我更聪明些，就应该早早提防赵斗斗才是。
赵斗斗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他料到我会来找他算账，早就准备好“封口费”来堵我的嘴。
陈书记对孙局的制衡只是暂时的，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她贪污受贿的话，她还是会官复原职，并且变本加厉地报复我。
所以，赵斗斗才会把这张“王牌”交给我，用它来抵消他的“背叛”。
生意人生意经，算计得滴水不漏。
“谢了。”我拿着便签纸对赵斗斗挥手致意，深吸一口气离开万事通达店。
最近这段时间，我说了太多感谢的话。每一次感谢，都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能。世界这么大，人心这么复杂，我真的很累。
黑子追上来，问我：“这事就这么了了？”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和他翻脸吗？”我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人和人之间，无非就是利益权衡。”
黑子点点头，说：“你这算是看透了，也看开了，我真为你高兴啊！”
我“嗯”了一声，上了车，吩咐黑子开车，现在就去那个地址，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路上，我盯着便签纸上的人名和地址发了半天呆。
阿浩？这个阿浩和歌乐王朝的表哥阿浩会是一个人吗？应该只是重名吧？京华街668号？我记得那是西城最高档的别墅小区，里面都是独栋别墅，住的都是顶级有钱人。
原来手机里还有阿浩的电话，换了几次手机，号码也没了。只能打电话给高阳，让他把阿浩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高阳说表哥阿浩现在已经辞职，不在歌乐王朝工作，最近这段时间也没和他联系，可能混得不太好。
他给了我一个号码，打过去竟然是空号。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门口站岗的保安见我们是外来车辆，例行公事过来盘问。
“先生，我们这里禁止外来车辆入内，请您配合。如有急事，请用我们的电话拨打业主电话，我们会酌情考虑。”保安探头探脑地看了我两眼，皱着眉头和身旁的保安耳语了几句。
“滨海这么大，我就没听说过有不让进车的小区，赶紧把路障下了，少特么废话！”黑子不耐烦地说。
“先生，您是陈浮生陈先生吧？我在报纸上看过您的照片，一直很敬仰您的传奇经历。”保安的话让我很意外，前阵子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已经让我这么出名了吗？
“鉴于您身份特殊，我们头儿决定为您破例一次，您可以进去了。”保安挪开路障，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们开车驶过。
我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刷脸”吗？
“这些滑头，可真会做人啊！”黑子感慨道，“他们认出你了，也不怕你进去搞什么猫腻，这才卖人情放我们进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简单的人情世故竟然被我想得复杂化了。
黑子停好车，和我一起上了电梯，直奔目的地。
128室门口，我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起的一刻，我赶紧拉着黑子跑到安全通道里。
“咋的了？跑啥啊？”黑子不解地看着我。
“有口罩吗？”
“有啊！咋的了？”
“咱们这么过去，万一姓孙的在呢？”
黑子猛地一拍脑袋，感慨道：“对啊！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哎呀！我好像傻。”
戴上口罩之后，又把帽衫上的帽子戴上，打算重新回去按门铃。
“老板，我们这身打扮不会被怀疑吗？”
“这里是高档小区，住户对小区里的安保很有信心。除非做贼心虚的人，一般人不会有那么强的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