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青春

“你说那个女人会是裴老师吗？”黄霸天皱着眉看着我，说：“我真有点不敢相信，那么骄傲高冷的女老师竟然堕落成站街女，听着都不大现实啊！该不会是我们看错人了吧？长得相像的人那么多，说不定是巧合呢！”
“傻孩子，有一种情况叫逼不得已呀！”花姐开口道，“你也别瞎想了，见了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对，百闻不如一见！以前老听人说朋友圈是万能的，我还不信，这次不得不信了！”黄霸天感慨道，“这女的要真是裴老师，我回去肯定请狗子吃饭感谢他的随手一拍。”
黄霸天和花姐漫无目的地聊着天，我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听人说，相遇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缘分，久别重逢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和裴老师之间，有福气将这份缘分延续下去吗？
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被花姐压缩成两个小时。车子驶入市区，她已是疲惫不堪。
“我累了，一会儿把你们送到地方，就回去休息了。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花姐又交代了几句，黄霸天一一答应下来。
车子停靠在路边的一刻，我绷紧的神经就快要断掉。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从车上跳下来，直奔那家发廊而去。黄霸天跟在我身后，一溜小跑追了上来。
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裴老师呢？





放纵的青春 第126章：残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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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奔到包小姐美发沙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功夫，黄霸天突然上前拽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万一那个女人不是裴老师怎么办？
这感觉就像高丨潮马上来了，被人迎头一棍，打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还在硬着。
懵了半天，我迫不及待地挣脱黄霸天，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不管她是不是，我都要亲眼看见才行！”
刚一进门，差点被里面的劣质香水味熏出来。
发廊里人不多，一个洗头小妹在为客人洗头。
长椅上坐着一个短发老女人，见我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拉着我胳膊，嗲嗲地说：“哟，这么漂亮的小哥哥，洗头还是吹头？要不然来个全套？”
说着话，女人的手不老实地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这女人的年纪，比云姨还大上一些，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妆浓得像舞台上唱戏的人。别说看不出年龄，单凭这张脸，连男女都分辨不出。
凭着记忆，我可以断定，这女人就是照片上那个穿渔网的女人。
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裴老师那张熟悉的面孔，只能问短发老女人：“姐姐，我来找人的，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黄霸天凑上来，将手机递到短发老女人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喏，就找她。”
短发老女人扫了一眼照片，不屑地说道：“哟，我们这里人多了去，不管哪个，都是一顶一的棒！不如，来试试姐姐啊，姐活儿比她们都好，怎么整都行。”
女人又往前凑了凑，用她那两团下垂得厉害的东西使劲儿蹭着我，还不时地冲我抛媚眼，捏着嗓子说道：“来嘛，先让姐给你洗个头感受感受。”
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我往躺椅上拽。
我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地说道：“我找人，不洗头。”
不知道是我用力过猛，还是女人没站稳，被我这么一推，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人急了，指着我大声嚷嚷：“小逼崽子，敢打老娘？你也不打听打听，十里八街有一个敢对老娘滋了毛的？来这里的汉子哪个不是找娘们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急等下呛的！咋的？饥着了？还是渴着了？看你脸生，头回来的份上，老娘给你一次机会，把老娘扶起来！”
女人嘴巴脏得很，听她说话，我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叫我去扶她？做梦吧！
一旁的黄霸天笑道：“老阿姨，你这是要讹人啊？说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你咋就听不懂呢？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是不是？”
女人听黄霸天这么一说，蹭地站了起来，冲着后面大喊：“老鳖，你是死了吗？有人来砸场子都不知道出来管管？我要你啥用？”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壮汉子一手提拉着裤子，一手拎着拖布，从里间冲了出来，边走边嚷嚷：“人呢？哪儿呢？”
女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骂道：“等你这虎逼出来，老娘都让人草一万遍了！”
汉子陪着笑道：“你瞅你这老娘们，事咋这么多呢？刚不是你让我进去调教小倩吗？这会儿又急眼了。咋？吃醋了？”
女人翻着白眼，指着我和黄霸天道：“就这俩小比打我，让他们赔钱。少于五百，不能放他们走！”
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从旁边拿起一根烟点燃，不紧不慢地抽了起来，像是准备好了要看好戏一样。
要是我没猜错，这个叫老鳖的男人就是马仔，这短发老鸨就是他的姘头，这俩人掌管着这家发廊的一切。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这男人刚刚欺负过那个叫小倩的姑娘，虽然不确定小倩就是裴老师，我还是无法忍耐下去，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挥起拳头就往里冲。
黄霸天见我动手，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凳子就往男人身上招呼。
正在洗头的小妹尖叫着躲到角落里，胆小的客人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发廊里一通混战，短发老女人似乎是见惯了这场面，叫骂着，抄起烟灰缸冲了上来，被黄霸天一脚踹在心口，杀猪似的怪叫起来。
壮汉长得人高马大，力气更是惊人，如门神一般挡在前面，我的拳头砸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我和黄霸天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把壮汉怎么样。我急红了眼，连自己什么时候拿起的剪子都不记得。
直到壮汉被我戳了两个血口子，捂着伤口惨叫之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下了死手。颤抖着手挥舞着剪刀，冲着壮汉比划着：“滚！”
壮汉跌跌撞撞地躲到一边，再不敢拦我。短发老女人扯着脖子，大声嚷嚷“杀人啦！”“杀人啦！”，尖叫着往出冲，被黄霸天薅住头发拖了回来。
我死死攥着剪刀，拔腿就往里冲，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三间插肩，第一间是空的，第二间还是空的，冲到第三间房间时，我腿都软了，踹了两次才把门踹开。
房间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光着身子缩在角落里，满脸的泪痕。
“哥哥，求你，救我出去！”
小姑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我心里失望极了，她不是我要找的人啊！裴老师，你在哪儿？
失魂落魄地转身，刚要走，发现腿被人抱住。
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抱着我的大腿，央求着我救她出去。
我心一下子就软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脱下身上的衬衫罩在她身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年纪该多小啊，看着也就十四、五岁，怎么会落到这魔窟里？
“别怕，我这就报警。”我摸了摸裤兜，突然记起，我手机早就丢了。
“不要！”小姑娘哭得泣不成声，急得直跺脚：“你报警，我爹妈就麻烦了，是他们把我卖来这里的！家里穷，弟弟又病了，他们也没办法。呜呜，求你，求你别报警……我不想他们被抓！”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就因为穷，她受了欺负不敢报警。就因为穷，我被人抢走心爱的女人还要假装没事。人一旦穷了，连最值得守护的亲情和爱情，都变得一文不值轻贱无比！穷有罪啊！
我抹了一把眼泪，牵着小姑娘的手，说：“走！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我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步一步地走到壮汉面前，杀气腾腾地看了他一眼，他捂着伤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避开我的视线，向一旁退了几步。
“老鳖！你个杀千刀的！老娘养你啥用？你连条狗都不如，狗还会叫唤两声，你倒是给我上啊！”短发老女人气急败坏地骂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激起壮汉的愤怒。
壮汉像被拔掉牙齿的鬣狗，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低着头捂着伤口，哎呀哎呀地叫着疼。
我牵着小姑娘的手，从短发老女人面前经过时，她疯了似的扑向我，被黄霸天扯着头发又拽了回去：“老实点！”
“小倩，你敢离开这里半步，我就让你家破人亡！”短发老女人恶狠狠地盯着小倩，狞笑道：“最先死的就是你弟弟！”
小倩吓得直哆嗦，她的小手在我手心里扭动着，犹犹豫豫地想要挣脱我。我用质询的目光看向她，她摇着头，眼泪哗哗地流着，哽咽道：“哥哥，谢谢你。”
说完，拼命挣脱我的手掌，不由分说地往回跑。她跑得太急了，连身上的衣服掉了都来不及捡。
“小逼崽子，你继续牛逼啊！我看你怎么把她带走？”短发老女人叫嚣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攥紧手中剪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对准她的咽喉刺了下去。




放纵的青春 第127章：谁是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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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冲动是一种快感，是不得不发泄的愤怒。
人一旦冲动起来，连自己都无法理解那可怕的、反常的行为举止。
在短发老女人的刺激下，我做出了异常冲动的行为。幸好，有黄霸天在身边，他及时拦住了我。
在剪子距离短发老女人咽喉，还有一毫米左右位置时，我被迫收了手，这才没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短发老女人吓坏了，几条黄色液体顺着大腿哗哗淌着，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小哥哥，有话好……好说。我错了！错了！你相中那丫头，现在就领走，我们绝对不拦。”
迟疑片刻，我冲黄霸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住老女人和壮汉，以免节外生枝。
我快走几步，回到刚才的房间去找小倩。
门开的一刻，我顿时傻了眼。
红白相间的格子床单被拧成绳状系在防盗窗铁杆上，小倩跪在窗前，以忏悔者的姿势朝向窗口上吊了。
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冲过去，把她从索套里救下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小倩缓缓睁开双眼，泪光闪闪地看着我，哽咽道：“哥哥，我好怕！姓包的女人叫我做那种事，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我该怎么办呀？”
“别怕，有哥哥呢！”我安抚着小倩的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她带出火坑。
再次带小倩从插间出来，她依旧怕得浑身发抖。
短发女人两腮的肉抖了抖，陪着笑道：“小倩呀！你别怕，和哥哥走吧！你家里那边我会去说清楚。你们家欠……欠我的钱，我也不会急着要的。”
黄霸天扬手就是一巴掌，揪住短发女人的衣领，质问她：“你特妈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都这时候了，还敢当着我们的面威胁人？”
短发女人慌忙摆手道：“不，不，包姐没那个胆子！当初小倩家欠我两万块，他们家大人说还不起了，主动把小倩交给我带，让我从小倩的工钱里往出扣钱。这样呢，既能锻炼了孩子，又能把我账还了。我一寻思也行啊！就当做善事吧！就把小倩带来了，谁知道这孩子心野，说什么也不肯听话，我这才叫老鳖调教调教她。真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够了！”我呵斥道，“我不想听这些，就问你一句，我带她走行不行？”
“行！肯定行！”包姐强颜欢笑道，“我哪里敢说不行。”
看样子，这女人是真被我吓坏了，半个不字都不敢说。话又说回来，刚才要不是黄霸天拦着，我可能真做了傻事。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后怕。冲动真特么是魔鬼啊！
“不，我不敢走。我一走，她肯定不会放过我家人。”小倩抹着眼泪说不走的同时，又死死拽着我的手。这可把我难坏了，她不敢跟我们走，又不让报警，然后她还不愿意在这继续呆下去。让我怎么办？
我和黄霸天对视一眼，这时候，除了叫花姐过来帮忙，好像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黄霸天心领神会地掏出手机，给花姐打了一通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我们的情况。
就在这时，那个像极了裴老师的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两袋心相印的卫生纸。
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眼泪差点掉下来。没错，这就是裴老师！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她变黑了，也瘦了，面色疲惫不堪，还带着一丝憔悴。
“小白！快跑！去叫大哥！”包姐突兀的吼声震颤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裴老师扔掉手里的卫生纸，掉头就跑。也许是跑得太急，也许是鞋跟太高，裴老师竟然在转身时摔倒了。
为什么她要听包姐的话？为什么她要逃跑？带着百般疑惑，我走到裴老师身边，过去扶她起来，却被她一巴掌甩了过来：“滚开！”
我呆愣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惭愧、内疚、痛心和无奈的复杂情感，如海潮般冲击着我的内心。
难道她还在恨我当时没救得了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巴掌我活该！
“裴老师？你怎么打张赞啊？”黄霸天不服气地说道，“他又没做错什么事！”
裴老师扫了黄霸天一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厉声质问我们：“谁特么是裴老师？装什么熟人？我特么认识你们吗？”
不是裴老师？怎么可能！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无一不在提示着她就是我们的裴老师啊！我绝对不可能认错！
“哥哥，你们认识白姐？”小倩仰着头，泪痕未干地看着我。
“你说她姓白？”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张大了嘴巴。
“嗯，白姐是包姐的表妹，晚上和我住一个房间。”小倩小声道，“白姐是好人。”
就在我和黄霸天愣神的功夫，包姐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我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裴老师，你真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你的学生啊？”黄霸天顿了顿，转头看向我说：“你说裴老师是不是在林子里摔坏脑子失忆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裴老师脸色掠过一丝动摇和犹豫。她视线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很快又移开。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的陌生感不是强装出来的，那是实打实的陌生。我宁愿相信她把我忘了，也不愿相信她不是裴老师。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为什么要砸包姐的店？今天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裴老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包姐身体，不由分说地推开黄霸天，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包姐，低声道：“姐，你认识他们？”
不等包姐开口，我抢在她前面，一脸恳切地说：“裴老师，我们是你的学生，来这里接你回家。”
“有病！”裴老师白了我一眼，再次望向包姐：“姐夫也是他们伤的？”
“这两个小王八蛋像疯狗一样闯进来，先打小倩的主意，现在又打你主意，你说我招谁惹谁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哟！……”
包姐牢骚还没发完，从外面冲进来几个穿黑t恤的纹身大哥，进门就嚷嚷：“谁啊？咋的了？砸店了这是？哪个帮派的，站出来说话！”




放纵的青春 第128章：不知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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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姐叫来的人一看就是社会大哥，花臂纹身，大金链，黑t恤，手里还甩着折叠刀。一伙人大概六七个，横眉立目，来者不善的样子。
老鳖见自己的人来助阵，咧着大嘴，哭得像个娘们，晃着山一样的身躯，扑向带头的墨镜光头怀里，口口声声喊着“宝哥要替我做主”，委屈得像被人强女干的良家妇女。
宝哥推开老鳖，一脸贱笑地凑到裴老师身边，拿腔作调地说：“小白乖乖，哥哥来给你出头。哪个王八蛋欺负你？给哥指出来！看老子不打出他屎来！”
“哎哟！我的亲宝哥，你总算来了！妹妹都快被人家骑脖子上拉屎啦！”包姐媚笑着贴上去，被宝哥用一根手指推开，他捏着鼻子问：“你特么什么味儿？拉屎没擦屁股吗？”
包姐尴尬地笑了笑，随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腿上的尿渍，说：“一不小心把药水弄洒了，让哥哥见笑了。”
黄霸天出言揶揄道：“你这药水真好！纯天然农家肥，量足后劲猛，一般人比不了！”
老鳖一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连同小倩等人一起跟着偷笑起来。
包姐脸上挂不住，厉声反击道：“你个小瘪犊子，哪有你放屁的份儿？老娘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敢跳出来兴风作浪？老鳖的伤你得治，我这店里的损失你得赔，还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没有两万，你别想出这个门！”
黄霸天翻着白眼，讥笑道：“两万？你不觉得要少了吗？”
包姐一时语塞，立刻冲裴老师使了个眼色。裴老师微微皱了下眉，抱住宝哥的胳膊撒起娇来；“哎呀！宝哥哥，你可得给包姐讨个公道呀！妹妹从乡下初来咋到，全靠了包姐的收留，才勉强熬得下去。这两个小子砸的不是店，是妹妹的心啊！”
宝哥色迷迷地盯着裴老师的事业线，舔着舌头，一副欲丨火焚身的模样，开口道：“小宝贝儿！快让哥哥来摸摸，看你心碎成什么样儿了。”
裴老师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不得不陪着笑，撒娇道：“哥哥好坏！妹妹就不让你看！”
宝哥不死心地向前逼近，一步不吃到裴老师豆腐绝不死心的模样。
这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当着我的面轻薄裴老师，真当我是瞎的？
心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瞬间顶上脑门！
我怪叫一声，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黄霸天见我出手，二话不说跟着冲了过来。
对方五六个人一个比一个壮，我和黄霸天对付他们，胜算不大。
尽管如此，我还是按耐不住想要教训这色胆包天的大混蛋！他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这么欺负人，背地里说不定揩过多少油。今天，就把这新帐旧账一起算完了！
我揪住宝哥一个人，拳脚都往他身上招呼。至于其他人，能招架就招架，实在不行就硬扛。
老鳖和包姐见我们打起来，纷纷往里屋跑，生怕连累自己。裴老师将小倩搂在在怀里，一起躲到角落里，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们。
黄霸天那边打得比我还热闹，这小子本来就是班霸，最擅长的就是打架。他的本事我见过，吃不着什么亏。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教训宝哥。这混蛋看着像社会大哥，实际虚得很。估计平时也没少纵欲，身体早就被掏空，就剩下一副臭皮囊。
刚开始，他还能抵挡一阵子，越到后面就越走下风。最后被我踩在地上，打得哀嚎连连，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正打得起劲，后脑突然挨了一下。
片刻眩晕后，隐约感觉有股子热流顺着头皮往下淌。
我瞪圆了眼睛，怒不可遏地转过头，想看看那个偷袭我的王八蛋到底是谁。
裴老师被我如炬的目光吓得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她扔掉手里的烟灰缸，频频向后倒退。
我手足无措地呆愣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眼神是那样冷漠无情，好像我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裴老师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躲到椅子后面，恨不能钻进墙缝里。
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是因为我打赢了宝哥？还是因为我砸了这该死的发廊？她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恨到不动手不行？
我皱着眉头，苦笑着对她说：“我没事。”
裴老师捂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还想在安慰她几句，话还没出口，宝哥手里的折叠刀就捅了过来。
啊！
受惊过度的裴老师尖叫着冲出发廊，我捂着伤口，挣扎着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追了出去。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她再从我视线中消失。
我唤着裴老师的名字，追了她两条街，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找到裴老师，就这么失之交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霸天带人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我送到医院抢救。
我身上的刀伤并不严重，只是失血过多。道上混的人都懂得掌握下手分寸，估计宝哥心里也没打算弄出人命。
花姐帮我们摆平了宝哥，把小倩从包姐手里救了出来。
其实，包姐也没我们想象得那么毫无人性，她确实叫小倩给客人做足底按摩，跟着收了小费，却没逼着小倩去卖。从这点上看，她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偏偏小倩性子刚烈，不想被客人吃豆腐，说什么也不肯从命。
事实上，遇到我们之后，小倩也没能摆脱悲剧的命运，这是后话。
我从医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向黄霸天打听裴老师的消息。
黄霸天说包姐对裴老师了解的并不多，她是在一个雨夜捡到无家可归的裴老师，索性把她留在店里打杂，两人以姐妹相称。
我不相信包姐会善良到收留不知根底的人，她一定在撒谎！
黄霸天说他不是没想到这点，只不过，凭着他小姨的手段都问不出来什么，其他人更没办法问出底细。若是真有什么秘密，也只能从裴老师嘴里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