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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谢玉京自做了那梦,心绪不宁了几天之后,这日晚间,他便去了一个地方。
窦灵国内邢狱所羁押重犯的地方。
他到那里去见了一人,一个女人。
大牢内,发出橘黄色火光的挂墙火把因他的到来被点燃的更多了些,照得一室从惯常的阴暗变得暖和又明亮。
谢玉京走到牢门前,看着此时正靠在栅栏上,再不复往日鲜亮,发髻微凌乱,但脸蛋却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女人,他就这么垂眸居高临下的瞧了人一眼。
须臾,谢玉京又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相邻的另一间牢房内,这间牢内关押着的是一个男犯,一个着一身犯人服,鬓发微掩面,但一眼瞧去,与他的面容轮廓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男子双手被铁链紧缚,锁链两头钉在人身后的墙上。
男子见到他到来,就如在阴窟里待了许久,被众狼抛弃的凶狠豺狼终于见着了夺了自己头狼地位的对手,开始呜呜的叫唤起来。
男子发不出清晰的话声,因他的嘴已被棉布给紧紧的堵住了。
可能是牢狱里的牢头嫌他聒噪给他塞上的,全然不再顾忌他以前的身份了。
谢玉京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却只冷淡的将头转开,又看向了身前靠坐在栅栏边的女人身上。
此时女人也早已睁开方才闭着的眼,抬头看向了他,颓然的眼中终于带上了几分生气,却是嘴角一扯,露出抹嘲讽的微笑,道:“尊贵的国主怎么突然有空来这地方了?”
又讥讽的笑了笑,女人接着道:“怎么,国主莫不是……又想看我的这张脸了吗?”
女人说了这话,本以为会惹怒男人,却见人依然毫无反应的冷漠看着她,沉默。
女人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这里,旁侧又是一个令她厌恶的男人,她在这样逼仄的地方,即使是她这些年再能忍,也能预想到自己迟早应该会被逼疯,汾阳公主便一只手抓在栅栏的铁栏上,眼睫微颤的试探道:“谢玉京,你难道就准备一直这样关着我?”
谢玉京看着人,依然冷漠的没有任何反应。
见人如此,汾阳公主方才往前靠的身子又往后瘫坐了下去,手也缓慢松开,她哼笑了一声表示认命:“既然是这样,那你不如早早把我杀了吧。”
听了这话,谢玉京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往前两步,腰间佩饰轻响,女人见他近了前来,睁着一双眼看人,目中还是忍不住染上了丝期冀。
却见人缓缓蹲身了下来,俊颜放大在她面前,修长的手轻捏住了她下颐,凑近了来。
旁侧牢狱内鬓发掩面,被锁住行动的男子见了,开始双手竭力的挣动,身子似乎也想往女人这一侧的方向靠来,嘴里还发出愤怒至极如困兽般的怒吼,但却也只能这么看着,近不得前来。
谢玉京一只手捏住人下颚,离女人的脸仅半尺距离,听见旁侧响动,他乜眼往一旁看去,冷冷的一瞥,又转过脸来,眉心一瞬微蹙,却是凑近女人道:“杀你?”
笑了笑,谢玉京手上微用力的道:“我可舍不得杀你,你说得对,就是为了这张脸,我也不会杀了你……”
“你!”被钳住下颚的女人双目射出如针一样的利芒,但于男人来说却无丝毫的威慑作用,在女人因吃痛而挣扎之前,男人先放了手,很快起身,再看了人最后一眼,便领着侍奉的宫人离开了这地方。
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前方的牢狱出口,汾阳公主见着这似曾相识的情景,那日她被人押到三军前,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带着人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那男人以那样势不可挡的姿态将那女人给迎了回去,将本该是冒牌货的人当真公主给迎了回去,想到此处,汾阳公主又禁不住嘲讽的笑,在窦灵国十年,即使表面掩饰的再好,但她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她心底曾不知多少次的暗自期盼过,期盼着能有人……盼着她的父皇或是谁,能将她这大陈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给风风光光的迎回去,但她的这个期望……
又笑了笑,汾阳公主想,如今却是在一个冒牌货的身上实现了,还真是够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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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月色,谢玉京离开牢狱后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璃月楼去,站在殿外的挑空长廊上,依旧是熟悉的风景,但身边,却已然没了熟悉的人,谢玉京回头便能瞧见正殿内那幅长轴画卷的一部分,他看着看着,背靠在栏杆上,突然朝随侍吩咐道:“朕前几日交给你的东西,这几日就安排送去大陈国吧。”
想了想,谢玉京又道:“找稳妥的人……想办法亲自送到人手上。”
这样他才能放心,不然那东西恐怕会被有心人给劫了去,送不到人的手上。
身旁一皂衣随侍朝人恭敬的拱手道:“明白了,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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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意已昏迷了将近半月,半月时间放在很多地方都不算长,但对于府中的某些人来说,却已是快至神经紧绷的极限了。
解药依然没有着落,荀杨也还未送至府中,但人的面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脉息也越来越微弱……
即使每日都不断的提醒自己还未至陌路,但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人愈渐消瘦并且还一直毫无反应的状态,任何希望,都会渐渐演变成绝望。
越是在意,这种变化就越明显。
——也越快速。
这日下午申时,长业见到在屋内又是一坐一下午,并且午时也没怎么用膳的人,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到了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朝人开口道:“大人,您要不还是去休息一下用点膳吧,您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见人并不搭理他,长业犹豫再三,只能鼓起勇气换了个法子的又忐忑劝道:“大人,你最近日夜衣不解带的守在殿下身边,若是殿下哪时突然醒来了,见到您现下这副样子……”
长业察觉到身前人听了他这话,似乎除了看着床上的人还是有了点其他反应,他便又接着道:“大人……”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113节
哪知人却抬手阻了他,示意他不必多说,长业正要无奈退下时,眼角余光却突然注意到床上女人被男人紧握着的手,手指……似乎是……轻动了动——
长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使劲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却见人的手指又没动作了,但长业还是忍不住瞳孔放大,有点口齿不利索的道:“大……大人,方才长公主殿下她——”
“她的手,她的手好像是有反应了!”
握住女人手的男人一开始看着女人脸并未注意到,或是感受到了也一时不敢相信,赵侍新转头看向长业,见他也这般说,他才缓缓又将头转了回去,终于回神也肯相信般欣喜若狂的更握紧了女人手,声带牵动,微喑哑的道:“阿意——!”
“你要醒了是吗?”
赵侍新看着床上女人还是紧闭着的双眼,他将女人的手拿在唇边虔诚的吻了吻,又道:“阿意,你是要醒来了对吗……”
可是之后,回应男人的,却依然是长久的死寂,女人的手未再有其他任何动作。
仿佛方才只是他们一瞬间的眼花而已。
整个室内几乎顷刻安静下来,似乎连呼吸也变得轻且压抑了起来,长业看着那位殿下被大人紧握着的手,希望人能再给点反应,可令人失望的是,人却又如往常般死死的沉寂着。
长业听见人问他:“你方才……真的看清楚了对吗?阿意是真的有反应了对吗?”
被人这么问,长业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方才到底是因期盼而眼花了,还是真见着了,但他还是更偏向于后者,便道:“大人……属下方才好像是见着,长公主殿下的一根手指极轻微的动了的……”
赵侍新听人不太肯定的回答,眼里方才一瞬亮起的光黯淡了些下去。
沉默的坐着如之前般一言不发,这些天,他已经不止一次错认为床上人是有知觉了,但之后将林老大夫叫来的结果却还是没什么改变,人也并没如他愿的醒来。
所以赵侍新也不知方才他的感觉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
但许久,长业还是见本是坐在床边的人眉宇间虽还未得舒展,唇角却带上了点期盼弧度的缓慢松开了人的手,将手轻柔放回被褥内,掖好被角,便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往门外走去。
长业想跟上,却见人停下了脚步的背身对他道:“你立即去请林老大夫来看着,我去去就来。”
长业便止了步子,站在床尾恭敬的道:“是。”
看着大人离去的背影,长业知晓大人应该还是听进了些方才他最后说的话,同时……也是为了暂时逃避这次期盼又可能落空的情况吧。
第118章
萧辰意醒来的时候,外间天光还比较亮,这是她刺疼的眼眶以及微眯着眼看见屋内熟悉景象时的第一个认知。
一位姓林的老大夫似乎是方才她醒来时就碰巧在她旁边,他见她突然醒来,替她看过情况后,抖着须白的胡子十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言道:“奇迹啊,真是奇迹,想不到你竟真就这么无虞的醒了……脉象如今也已平稳,身体也未见有任何的异状……”
说着想到什么,老大夫又颇狐疑的道:“这还是老夫活这么多年以来第二次遇见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实在是奇哉怪哉,这次……不会是老夫搞错了吧……不然就跟赵大人当年那情形……”
说到这里,老大夫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便透露,须臾又不知想到什么,只对她道了一句,他要立即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便就这么未及跟主人告辞的离开了屋内。
萧辰意虽已清醒了一会儿,但她此时五感却还未完全恢复,头像蒙着一层油般又腻又重,嗓子也拉不开,浑身更是软绵绵的无力可支。
可她却知晓自己醒来后并未第一时间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萧辰意睁着眼躺了一会儿,便想起身,此时在她身边伺候的是一个脸生的丫鬟,她将她扶着起了身,似乎是想让她靠在床头。
但萧辰意却意有所感的……缓缓停下了随着婢女搀扶而往后的动作,而是双手撑在身前,视线逐渐移到了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边,一个逆光而立的修长身影上。
萧辰意的目光与人的视线对上。
屋外从窗棂投射进来的光线在地面拖出了个狭长的窗框亮斑,而萧辰意视线里的男人却立在门边的阴影里。
但她却还是能看清人脸,以及人的表情。
人影看着她,一时迈不动步子,只能这么僵硬的站在门前。
萧辰意能发现人看着她,胸膛起伏的弧度开始逐渐变大,她一时也回视着人,久久移不开目光。
视线描摹着人愈加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他好像真的是……清减了许多。
“咳……”萧辰意试图说话,却吼间黏滞的让她只能咳嗽。
这时人影终于迈开步子,大步向她近了前来。
丫鬟被支开,男人亲自到了她身边,双手掌在她肩头,极有力的扶着她,等她顺气。
然后他便坐到了她身旁,手微颤的将她往旁侧一带,让她顺势就靠在了他胸前。
此时,方才一醒来便在屋子里的婢女等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连院外方才还能听见的某些声音似乎也自觉的噤了声。
萧辰意靠在男人温热的肩头,鼻间是清新皂荚混着点点伽南的熟悉味道,她无力也似顺从般靠在人胸前,就这么靠了好一会儿,听着彼此的呼吸,心跳,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气息,谁都没能说得出话。
靠着靠着,感觉到掌在自己肩头愈加用力的手,萧辰意胸口又似乎渐渐有些梗的难受,眼眶也酸酸的,她嘴唇抿紧,一只手忍不住往上虚虚的覆在了人胸口,这里有一颗心,一颗全心全意装着她的心,一颗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心。
萧辰意眼眶开始逐渐蓄泪。
男人察觉到她动作,也一只手抬起,温柔的抓住了她的手,却是用力的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因着男人的动作,萧辰意眼眶里的泪晃了晃,眼前变得模糊朦胧。
闭了闭眼,一滴泪顺着眼睑滑下,萧辰意终于深吸了口气,缓缓能说出话的哑着嗓子道:“我都听见了,赵侍新,你那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上头缓缓只传来一个淡淡的“嗯”字,算是回应。
萧辰意便又低声道:“你说你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是吗……?”
头顶很快又传来一句毫无迟疑的回应,也是一个字,“嗯。”
萧辰意沉默良久,被人按着的手手指微微蜷缩,又低语般喃喃道:“什么都答应……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
没想这次男人虽未立时回应,却是突然揽过她,手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在萧辰意未反应过来之前,温热鼻息拂过额头,一个轻柔至极的吻便随即落下,然后萧辰意就见人声带震动,再次从喉间缓缓滚出了一个字,“嗯。”
这下,萧辰意终于忍不住单手紧紧揪住人衣襟,脸也低下深埋进人胸膛里,开始止不住的呜咽,脊背也一抽抽的颤动,缓缓,有人的手抚在她背上,为她顺着气,萧辰意哭了一会儿,便将埋着的头又扭了出来,开始忍不住一脸泪痕的狠狠抱怨人道:“赵侍新,你怎么是这样的……”
“你这混蛋,你怎么是这样的……”
女人手捶在男人胸口,恶狠狠的又咧嘴极委屈的哭道:“有你……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吗?!”
赵侍新想到过往,心口一紧,也忍不住双手环上人后背,将人紧紧拥住,下颚抵在人肩头,极深的吸了口气,才终于语气低下的道:“阿意——”
听着,似乎是……有点认错的味道。
萧辰意自也听出来了,她被人紧紧抱着,只能暂且止了哭,身子却还是一抽抽的,便蒙着鼻音的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这样可不够她消气的。
但她此时搭在男人肩头的面上,本是瘪着的嘴角却已止不住缓缓的往上弯了去。
眼睛也水润润的,面上虽苍白,但那双眼却是带着点点光彩的。
屋内此时是一幅祥宁温意的画面,但就是这样的画面,在本是离开一会儿,知晓消息后就立即赶来的某个男人眼中,却是不太能再看得下去的画面。
正屋内,黑色袍角一闪而过,次间里,却没一个人发现。
萧秦昭此时正站在屋外门边,背靠在竹墙上,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罗海公公站在人一侧,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退到一边的垂下头不说话。
萧秦昭在屋外站了会儿,似乎想尝试再迈步进去,但方才那一幕,方才屋内女人面上的表情,萧秦昭只要稍一回想,步子就几乎再迈不出去,他眼眶渐渐发红,最后只能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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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也哭过,气也气过了,萧辰意此时便正坐在床边,疲累的靠在赵侍新的肩头上,她的腰间有一只手搭过来紧紧的环着她。
萧辰意舒服的正想闭目时,在屋外方才赵侍新再到来后,接到消息便已离开一阵又回到了笠竹院的长业,见屋内此时和宁的气氛,想到方才得知的消息,他权衡一番觉着还是该早早告诉大人,便在大门处敲了敲门的道:“大人,长业有事要禀。”
萧辰意听见声音就想坐直身子,身旁人却不允,他依然紧搂着她,然后对屋外道:“进来说吧。”
长业便走进了屋内,到了二人面前,朝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便有点犹豫的看了萧辰意一眼,最后还是选择走到赵侍新面前,似乎是想在他耳边单独说几句话。
萧辰意扭了扭腰,稍挪远了一点,之后便见长业躬身下去在赵侍新耳边说了几句话。
虽不知晓长业所说话的内容,但萧辰意突然却不仅感觉到腰间被人给搂得更紧了,更是瞧着赵侍新另一只按在膝头的手似乎快按耐不住极强的怒意与杀意般,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了起来,萧辰意便突然想到什么,朝着二人问道:“你们可是在说给我下毒的那人的事?”
见二人看向她,并不否认,萧辰意眉一挑,面上有点渗人笑意的道:“我可能知道那毒手是谁——”
第119章
长业此次着急进屋汇报的确实是有关那下毒之人调查的事,方才长风盯着人已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按计划就在刚才很可能已抓住了那个下毒的真凶,只待接下来的拷问了。
这次行事可不容易,是他们花费了一番心思,利用情报网盯紧了人,给人下了套才成功的。
——半个时辰前。
赵府临近后门不远处的一个荒弃废园里,曾明着一身赵府内男仆小厮的装束,看着眼前方才一见到自己就震惊到差点没了平日冷静模样,几乎立时便将他引到了此处荒园小径上的女人,他心内一阵心冷的苦笑。
而此时在他面前的女人也着实没料到,这人……竟还能活着回来,找人递信给她让她出去见他,她无回应拒绝之后,还亲自上门来找她,并且还是以这样方式的。
茯苓一双美目便不由很快流转了几种情绪,最后她还是换上了一副平日里见着人时虽冷淡却又隐着点点娇俏羞涩的惊讶表情看着人道:“你怎么扮成这个样子来了?而且,你怎么现在就回湮京城了……”
说着,茯苓自然的看了眼四周,又接着道:“可是买通了府中谁人,就没人发现吗?”
曾明见面前女人还在跟他装无辜的脸,他缓缓朝女人走近,却是不说话,突如其来的逼近令茯苓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狐疑又奇怪的道:“你怎么了?”
曾明终于停下了逼近人的脚步,他看着面前女人,眼神渐渐无光的道:“茯苓,我托人给你递了信,你为何不应?”
茯苓微蹙眉道:“信?什么信?”
曾明冷笑了笑,“你现在这反应,难道是想告诉我你没收到我递进来的信是吗?”
茯苓未及说话,曾明又看着她缓缓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茯苓听人这么问,她一只手在袖中捏紧,却是不动声色的反问道:“话?你怎么这么问,不过我不是让你过一阵子再回这里的吗,你怎么会这时候突然回来了?还有你说的信,我确实没收到什么信。”
曾明面上浮上丝难受,他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的道:“茯苓,那酒,我喝了。”
茯苓眼神一凛,语气不着痕迹渐冷了道:“是吗,那你还喜欢吗?”
曾明咸涩的嘴角苦涩一扯,看着眼前女人微垂下头露出在他眼前的一截腻白脖颈,他很快又双目圆凸,面上生了怒的咬紧牙根掐住女人双臂,难掩痛与怒的拔高声音道:“茯苓,你还在跟我装傻,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装傻是吗——”
男人使劲摇着女人双肩,说着话,面容却愈加灰败,他接着道:“不,不是,你不是在跟我装傻,你根本完全就是把我当傻子,你把我当傻子来玩弄对吗?!看着我这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有趣很得意是吗?!”
茯苓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曾明便又明明白白的对人道:“你想杀我对吗,茯苓……你竟然想毒杀我!”
“所以你才会让我将唐二辞了,就是为了能方便杀了我对吗?!”曾明想到那日若不是唐二救了他一命,他可能现在已死在异处,成了腐烂的尸首,连为他敛尸的人恐怕都找不到一个。
这女人真的是好狠的心,而且当初哄骗他时,对他说的话想来也全是虚情假意,他便又道:“原来你当初说事成之后便会随我离开都是骗人的,你原来都是在利用我……”
茯苓一直没应声,曾明便好好的说了个痛快,他道:“你利用我也罢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会如此的狠毒,你是怕被发现吧,你这招过河拆桥倒真是使的不错……”
曾明发泄着,声音渐渐还是小了下去,茯苓等人发泄完,她想了想,终于也不再做戏的微扬唇角,却是话音极冷淡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
曾明见人被拆穿也如此的平静又冷淡,他不由双手使劲狠狠的捏住女人双肩,一张平日里八面玲珑本不会轻易泄露真实情绪的面容变得尤为直白的朝人倾泻着怒意道:“你怎么能如此冷静!茯苓,你这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114节
见人吃痛的拧紧了眉,曾明晃神一瞬不自觉又松了点手劲,但说的话却是威胁,几乎毫无理智,“好,好好,你既然都这么冷淡残忍,那我又何必再顾着你,我这就想法子告诉赵府的主事,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曾明本以为女人应该怎么也会被吓到,没想,却是见人罕见的看着他笑了笑,他见人如花笑靥在面上绽放,只不惊不急的微微笑看着他笃定道:“曾明,你不会说的,你没这么蠢,别忘了那毒……可是谁给我的……”
女人面上虽是在笑,但此时于曾明看来却不啻于是吸人精血,夺人性命的妖怪,令人遍体生寒。
曾明如何不知他不可能从这处去对付茯苓,那下毒法子是他走南闯北无意间得知再告诉茯苓的,而那春桑也是他受了她哄骗后给她费了大力气寻的,他一旦供出茯苓去,他定也脱不了干系。
在此次回湮京城之前,他曾设想过茯苓之所以会想杀他,要么是因她过河拆桥不想之后随他离开,要么就是……茯苓想毒杀的那人身份不简单,所以她才会想杀他灭口,永绝后患。
所以在准备回湮京城之前,他先落脚在临城祁阳城,派人暗中打探赵府的动作,但他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而府内的情形,他托的人也摸不到实际情况,所以之后权衡再三,他还是掩人耳目的回到了湮京城。
他想见茯苓,而茯苓那女人却不肯到府外来见他,而他在不知晓府中具体情况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再如以往般进入赵府,所以此次就只能心怀侥幸的使重金买通一个后门小厮放他进了府,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金之下也必有跟他一样心怀侥幸的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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