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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想到方才在某间屋子里威逼恐吓她的人,萧辰意总算想起这女人是谁了。
沈瞿晚,当年赵侍新的青梅竹马,被她半路截了胡,本是两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
对面女人看着她,似乎也是不可置信,一双秋水眸几乎圆睁成了青杏大小,有些结巴的道:“你……你……你是——”
萧辰意不想再多耽搁,她只道:“抱歉,你认错人了,借过。”
沈瞿晚怔愣的让了路,才又继续往前,直到走到了廊道尽头才停下了脚步。
看着前方遮掩的卷帘,沈瞿晚知道她心上的人就在这里面,那方才……
想到方才那人跑出来的方向……
沈瞿晚眼睫微垂,之后才抬眼示意侍者挑起卷帘。
微笑着走进屋后,瞿晚见人并不在屋子里,她才把视线投向了阳台处,示意嬷嬷就在屋里等着,只独自走到了阳台边,站到了男人身旁,道:“侍新,久等了吧。”
赵侍新转头看她一眼,又转回了头去,依然看着下方人流,问道:“还好,都妥当了?”
瞿晚答应一声,也不自主随着男人的视线看去,渐渐似乎定在了人流中的一人身上,瞿晚再看了眼身旁男人,她只上前一步轻扯住了男人的一侧衣袖微笑道:“嗯,侍新,我们可以回去了。”
等了一会儿,男人才总算将视线收回,他看了眼女人扯住自己衣袖的手,顿了顿,最后才淡淡收回手,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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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畅所欲言
第18章 委身?
萧辰意抱着食盒离开了德膳堂后,为了能尽快回到侯府,她只舔着脸让两个侍卫给她雇了辆马车。
两个一路默然的侍卫倒还挺好说话,萧辰意一提,两人便只对视了一眼就立即给她办了,萧辰意便想,这邱其真还真的是御下有方,安全安静,省心又省力的。
坐在马车内,一路,萧辰意的脑子里都是方才赵侍新那人阴狠的在她耳边说的那几句话,以及现下他这深沉多变的性子。
玩物……
果然,赵侍新这人绝不会只这么简简单单的取她性命,这几年里,他处置了这么多人,应该深谙如果要狠狠的报复与折磨一个人,在直接弄死那人之前,让人能深刻的体会一下那极度的痛苦与绝望才该是世间最有意思的事。
萧辰意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能对她这目标对象虐身虐心,实行圆满的强取豪夺,她可是想了许多办法,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
她还记得当年在诏狱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当时那位清林俊秀的公子为她所逼迫,当着牢内被她设计关押的父兄亲族,折辱的跪拜于她脚下,艰难到几乎咬紧牙根才能出口求她高抬贵手,放过他阖族上下……
也还记得自己当初在那人起初冷面对她,不甚听话之时,她曾派人将一个装着他嫡母血淋淋拇指的锦盒给送到了这位之前几乎从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年轻公子面前,让他在饭桌上便立时停箸掩唇的奔出了房门。
还有当初将他除了父兄之外,最喜欢的一位叔伯也给流放到了边疆……
还有那时为了故意折辱于他,带着这位饱读诗书的公子出入各种烟花柳巷之地,亦或是当着众士子的面,毫无顾忌的轻薄调戏……
凡此种种,实在不胜枚举……
越回想,萧辰意越觉自己在赵侍新的心里那铁定应该是劣迹斑斑,十恶不赦,该被处以各种残酷刑罚的荒唐恶毒女人。
但……
当年她毕竟也不会真伤害或是真的杀了那些人,她有的是办法掩人耳目,以假乱真来达到目的。
但如今十年后,他这位当年受她如此“折磨”的人,现下再对付起她来,却可就不会如她那般不真动手了,这人……可是切切实实的将不少人给推出了午门斩首的。
萧辰意这么一想又忍不住寒毛倒竖,赵侍新这人现在告诉她,他只是要让她萧辰意做他赵侍新的玩物而已,但萧辰意可不认为他只会如当年她对他那般“和风细雨”的对付他,萧辰意甚至在想,此人会不会恶劣到将她扔给那多少变态之人来肆意凌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算是赵侍新真如他方才所说,只是想如当年她“玩弄”他一般的来玩弄她,但……即使这样,萧辰意觉着,他这实打实的下手,跟她当年以假乱真的处置那也是大不一样的,这般对她,恐怕她萧辰意,也不一定能承受的起。
萧辰意抬手支着下颚,看向街面,她拇指擦过自己的下颚皮肤,脑中又晃过方才那人大手捏住自己下颌的画面,她只觉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手上灼热的温度,以及那有些生痛的力道。
想到今日如此近距离的再与这人对峙,萧辰意越来越深刻的体会到,这人真的是,变了太多了。
完全不同于当年那个一路成长,有父兄宠爱,家族庇护,自身外貌才智也佼佼于人,几乎没经历过任何风浪挫折,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女子调戏了还会耳尖染红的青稚公子了。
这么想着,马车很快就快行至清平大街的偏北方向,离侯府所辖的范围也不远了。
越接近内宫,街面两侧林立的店肆便越少,萧辰意挑开马车右侧掩帘,看着这人流稀少,比较空寂的环境,看着看着,经历过方才那人的逼迫,她不得不也就回忆起了些当年她这强取豪夺任务的开局。
当年两人这街面对视既作为一切开始的序章,那这公主救“美”,直言惊语,则就可说是当年这故事的开局了。
十年前,在经过了街面对视,表明她这猎手已经锁定了她所垂涎的目标对象之后,这下一场要拉开的序幕便就是两人的第一次正面相对了。
那一场戏目,舞台是在北城门外,离城门还有些距离的官道上。
当时她这目标对象与他那内定的未婚妻两人一同从两人母亲共同的家乡回京,当时两人同行只是为了去看望两位早前为消暑而回到了两家毗邻而建的庄子上,却同时偶感了风热而身体抱恙的两位夫人,所以待得两位夫人都痊愈之后,两人便也才再同时一道回京。
但当时两人似乎运道不好,竟在多年未有匪患的一处官道上,遇见了匪徒抢劫,本来给足银钱这些劫匪也不会特意杀人,但没想,众匪徒却垂涎于此次打劫的一辆马车之内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如此,定是少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了。
公子与美人出门虽都有家丁侍卫保护,但毕竟人少势寡,很快便全被那群劫匪给完全的制住了。
在当时作为男子,并且又还是女子的内定未婚夫,咱们的这位年轻公子当年铁定是要护住自己的未婚妻的,绝不能让她被这帮匪徒给欺辱了去。
但这位公子虽作为南境大将军麾下最得力参将赵淮的二公子,却与自家从小就跟着父亲学领兵打仗,并且长年同父亲征战于沙场的大公子不同,咱们的这位二公子却只是个饱读诗书的儒秀公子而已……
而且还是个长相颇令人惊艳垂涎的清俊公子,这群匪徒里,没想便还有色胚将这腌臜的念头给打到了这位俊美公子的头上了。
所以眼看着劫匪就要将两人给一并带走之际,从前方的弯道上,却有一辆金盖马车,边角坠青玉,行进之间,泠泠作响的往匪徒所在的方向而来。
其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色劲装配长剑利刃的侍卫,人数是匪徒的两倍不止。
众匪徒突遭变故,十分惊惧,跟这群训练有素的侍卫没对峙几下便屁滚尿流的四下逃窜了。
待得这一群匪徒收拾停当,那豪华马车的车帘才被侍从给打了起来,众人只见一位锦衣华饰,头上金钗步摇一步一响的美艳女子走下了马车,然后直直的便向着那位站立在人群间,也转过了身来,正看着她款步向自己走来的清隽公子。
当时,这位公子虽并不识得这位大名鼎鼎的汾阳公主,但看着女子,当时这位公子只剑眉微挑,沉默了几秒,似是在想着什么,等女人近前后,才拱手行了个礼的道:“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在下乃京城赵淮参将府上二公子赵侍新,多谢姑娘此番及时出手相救,侍新无以为报,愿……”
当时的这位年轻公子本只是想说等回到了京都,再以金银或其他能令这位姑娘满意而他又能取得的东西相报。
结果没想,他话还未说完,这位浑身带着淡香的女子竟就这么青天白日之下堂而皇之的抬起了自己的一侧手臂,露出了一小截白玉般的凝脂肌肤,踮起脚尖便勾上了面前正说着话的这位公子的脖颈,然后语声幽幽的在这位公子耳边打断了他的话道:“公子大可不必说些文绉绉又不得劲的话来感激小女,不如就小女在这里给公子你提个建议如何——”
年轻公子完全没料到此女会如此胆大放肆,全然不顾礼法,身子整个都有点僵硬了,便一时没将女子给拂开。
周遭这位公子的其他侍从以及被压制住的匪徒也全没料到这位美艳女子竟会如此的生猛,都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世所罕见的一幕。
男子没反应,便又听女子在他耳边接着轻言细语的道:“这位公子,小女想要的便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委身”于小女……?”
第19章 本公主可记着呢
当时年轻的公子听了女人这荒唐的话,一下便掌住了女人双肩,将女人从自己的身上给扒了下来,才后退了一步微蹙眉的道:“还请姑娘庄重,不要跟在下开这种轻佻无礼的玩笑。”
当时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只轻笑了笑,然后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紧盯着男人瞧。
年轻公子被女人的眼神给盯得眉头紧皱,他只道:“姑娘你……”
没想,这次话未说完,又被面前的女人给截了去:“公子你……莫不是害羞了吧……?”
年轻公子似乎是从没遇见过这种人,遇见过这种情形般的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似的又道:“姑娘你——”
女人只突然的又逼近了一步,道:“我如何……?”
然后便又细细的盯着人瞧,目光灼热的几乎要烤炙人的面皮。
只见女人又缓缓逼近了一步道:“公子,你就是害羞了吧……”
年轻公子似乎终是忍无可忍,停下了后退的脚步,面容微冷的道:“还请姑娘莫再拿在下开玩笑,姑娘的恩在下一定会报,只是绝无可能会是姑娘方才所说的提议。”
女人听了男人这话,似是有点小小的失望,但很快又无所谓的道:“那也没关系吧。”
年轻公子只见女子微低了头又接着似是有些自言自语的道:“既然面也见了……那现下也该打道回府了。”
女人说完这句,朝着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人牵了匹骏马过来,然后扶着女子坐上了马鞍。
女子握着缰绳,打马踱步的走到了男人跟前,年轻公子本以为女子会就这么走过去,没想她却停在了他面前,然后突然弯下腰,公子只觉下颚微凉,一只柔软的手便轻抬起了他下巴,然后语调清扬的道了一句这位公子无论过了多久都绝对会记忆深刻的话。
“这位赵公子,你可听好了,本公主讳名萧辰意,封号,汾阳——”
“今日的提议,本公主可记着呢,公子你不妨——再好好的考虑考虑。”
说完女人就打马离开了这地方,那辆空着的金盖马车也被侍从调转了方向,泠泠之声很快也就远去了。
场上只这位公子看着女子一行离去的方向,眉心微凛。
而另一位女子却只是坐在车内看着男子的方向,恼恨着方才的那个轻浮女人。
但谁也没想到,那女人竟就会是盛京“大名鼎鼎”的汾阳公主。
自这打了个照面,知会了她这目标对象之后,萧辰意得到的指令才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这之后,萧辰意便只能硬着头皮对她的这位目标对象,实施接下来即将层层递进的强取豪夺手段了。
但一想到当年初见,她这目标对象明明是那般清白如纸,守正持礼的性子,而现下……
这般对比一番,萧辰意突然便又回想起了当年在大牢里,她这目标对象见她如何也不肯放过他,跪拜在石面上艰难抉择了半晌,最后还是屈辱的答应了她之后,没她命令竟就自行的站起了身。
当时萧辰意也没怎么在意,只觉着这人原来还是有点脾气的,但一想自己都逼着人家答应了这么耻辱的事情了,心下也就罢了罢了,一时无礼也就无礼了吧。
这么再一回忆以前诸多过往,萧辰意才惊觉,原来这人现下会变成这副性子,当年还是有些征兆的……
只是被她给忽略了而已。
马车停在了侯府大门外,萧辰意的思绪也从过去抽离,她觉着自己似乎是有些疲惫,便只能又龟缩进侯府里,再慢慢思考未来的长久之计。
德膳堂待客厅的阳台上,站在木栏杆前的男人刚转身准备跟身旁的女人一道离开时,突然却有一个迅疾到几乎一闪而过的纯白身影从地面上跑过,然后很快便四脚稳稳的站到了男人身旁的木栏杆上,接着还开始发出极软糯又可爱的声音——
“喵喵喵……”
女人的注意力当然一瞬就被这上天神奇的造物给吸引了,沈瞿晚只未转头的对着自己身后的男人道:“侍新你看,这只猫好可爱呀,声音可真好听。”
赵侍新的视线也落在了现下正在他前方的大白胖猫身上,未发一语。
瞿晚靠近了白猫几步,就听厅内响起了一个有些急切的脚步声,然后很快就见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也来到了阳台上,视线一瞬先落在了栏杆上的那团白身上,目光似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又无奈,随后才很快对自己对面的男人拱了拱手的道:“原来是赵大人呐,没想到今儿在这里又见到您了。”
说完,这人又对着赵侍新身旁的女人行了个礼的道:“沈小姐。”
赵侍新简洁应了声。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16节
瞿晚也回了个礼。
高管事这才看向那团白似是在随口聊天一般的道,“赵大人,您不知道啊,这猫,实在是克小人的紧,一点也不服管教,小人怕是迟早要被这猫给折腾死了……”
一边说着,高管事一边缓步靠近他口中所说的这只不服管教的白猫。
瞿晚已经离白猫极近,她面带笑容,眼含期盼,手抬了起来,看着是想摸一把白猫的头顶。
没想她才刚靠近了一点,那只猫却竟就朝着她狠狠的一咧嘴“嘶”了一声,瞿晚被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赵侍新的怀里,赵侍新扶住了身前女人,看着白猫,似是有些意味的道:“这只猫我想爪子应该是挺锋利的……小心别伤了自己。”
高管事只有些忐忑的赶紧又上前了一步道:“是啊,沈小姐,这只猫可轻易摸不得,咬着小姐那小人可担当不起啊……”
瞿晚只有些遗憾,她回身望了眼身后男人,却见男人只看着那只猫,然后松开了扶住她的手,便从侧方绕到了那猫面前,目光沉沉的看着这只似乎一时就乖巧下来了的白猫。
很快,赵侍新便抬手,像之前抚摸这只白猫那样,手轻抚在了白猫头顶,这只猫似乎也挺势利的,竟没对着他龇牙咧嘴,并且瞧着似乎还很有些享受般的又“喵喵”叫了两声。
赵侍新半晌微笑了笑,没回头的对高管事缓慢道:“高管事,既然这只猫这么不服管教,那不如就送给赵某,让赵某来替你管教管教吧……”
男人说完又接着有些意有所指的道:“反正这只猫原来的主子,想必应该也不会再回到这地方了。”
高管事只心下一咯噔,略略纠结了几秒,只咬了咬牙根才笑道:“好啊,只要大人您不怕这猫牙爪尖利,就尽管抱去吧,小人也就不必每天都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高管事说完,白猫似乎还是有点不乐意般的朝他探颈叫了叫。
高管事只在心里跟这只调皮捣蛋的猫告别,虽然讨厌,但怎么说骂着骂着那还是有了点感情的。
但……罢了,这位大人要,难道还能不给了。
不过它这位主子……
高管事想到男人方才说的话,看来它这主子恐怕很快,也就要落在这位大人的掌控之中了吧。
瞿晚听了赵侍新的话,她着实没想到赵侍新会这么做,便只惊喜的道:“侍新,你也很喜欢这只猫对吗?侍新,谢谢你,我很开心。”
瞿晚说完,想到赵侍新方才说的话,她好像有一两句不太明白,便又问道:“不过,你方才说的这猫的主子是什么意思啊,侍新,难道你知道这猫原来的主子是谁吗?”
瞿晚说着又想尝试去抱这只猫,结果在这只猫再一次朝她龇嘴之前,一只手阻了瞿晚伸出去的手,只淡淡道:“先别碰,我说了要小心。”
“哦。”瞿晚只能有些无奈的收回了手,但心下却又觉这是男人的呵护而欢喜。
男人抚着白猫,只将长业叫到了跟前,然后便将这猫给毫不“怜香惜玉”的轻扔到了长业怀里,然后才道:“走吧,回府。”
长业抱着猫,看了两眼,也控制不住在白猫头顶摸了两把。
高管事看着白猫缩在那个侍卫怀里,擦了擦脑门上微微渗出的细汗。
第20章 二合一
陵淄候府三代侯爷的书房外,此时邱其真正站在廊庑下,下人皆被屏退,只陈江陪侍在侧。
邱其真看着廊前刚下了场小雨,绿意似乎更甚的一小丛竹林,他只道:“既然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看来这位赵大人,原来这是并不太乐意接我们抛出的这球啊。”
陈江便也有些猜不透的道:“先前此人派好手如此明目张胆的夜袭侯府,一来应是对侯爷您之前在城门外举动的回敬,但我看更重要的……恐怕是这位大人想给那位姑娘一番威吓或是某种警告吧……但此番,这么好的机会,他却又并不下手,倒确实令人有些看不透此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邱其真只缓慢踱步回到了书房的桌案前坐下,微笑了笑才道:“可能这位赵大人对这位姑娘的兴趣……也没我们想象的这般浓厚吧。”
“无论如何,暂且还是静观其变。”
两人说着又聊了几句其他事情,此时有位灰衣侍者端了壶煮好的清茶得了邱其真的眼神示意,才走进了书房内。
侍者走到了桌案前,准备为邱其真添些热茶。
这位侍者似乎是感了些风寒,微咳嗽了两声,邱其真与人说着话,手却微抬了抬,似是示意侍者不用再添茶陪侍了,这位侍者才神情微顿,端着茶壶又离开了。
陈江注意到这一幕,他只觉,他忠于的这位侯爷,别看偶尔手段还挺狠辣的,但大多时候还是温和体恤的令人如沐春风的。
秦香楼的大门外,王大娘正有些受宠若惊又满面笑容的从一辆低调的朱轮马车上下来,下车后,这位大娘还转身同听吩咐送她回来的车夫一个劲的道谢。
站在秦香楼外正抚摸着一只新抱养回来的大白猫的高管事看王大娘面上笑容,在她近前后,才幽幽的问道:“回来了,赵大人这次又问了大娘你一些什么事儿啊?”
王大娘想到什么,只眼睫轻动,笑道:“也就是大人还有些其他疑惑之处,接民妇过去简单问了几句而已。”
高管事斜眼看她,“就这么高兴,看来赵大人是许了大娘你什么好处了?”
王大娘略略收了笑意,但嘴角却还是有些合不拢的回答道:“管事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人只是看妇人可怜,略施了帮手而已,不过高管事啊,赵大人可真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呐……”
高管事只默然半晌道:“好人……王大娘,前些日子,你不还在老高这耳边念叨说,这位赵大人瞧着可真是好可怕,他这么调查肖小兄弟肯定是不安好心来着,怎么这被接去问话一趟,这话音突然就转了……”
王大娘只道:“都是老妇人当时不明事理胡乱猜测的,高管事您就别再这么说了,赵大人他啊……真的是个好人……”
念叨了这句,她似乎犹豫了一番还是走到了高管事跟前有些面容凝重的道:“高管事,不瞒您说,赵大人告诉民妇阿晨这孩子好像是招惹了什么贵人,所以现下才会逃难去了,赵大人说因看在咱们阿晨与大人所认识的人还有些相像的份上,他才已经帮着简单的解决了那麻烦,并且还知道这孩子现下在何处……”
王大娘说着又更有些神秘的道:“高管事,你可知咱们阿晨现下在哪个好去处吗?”
高管事眉头微动,只面目表情的问道:“在哪?逃难还能逃到哪个好去处了?”
王大娘只有些放心又骄傲的道:“这孩子啊,进了陵淄候府里服侍贵人去了,再不用到这外头再抛头露面了。”
“喔,所以你这是在为他高兴了?”
高管事抚着白猫,依然面无表情。
王大娘只又难掩高兴的道:“嗯,我当然为这孩子高兴了,还有就是……我很快也就能再见到这孩子了,因为那位赵大人说他可以帮民妇……”
高管事一直都知晓这位王大娘似乎一见到这位肖小兄弟便投缘的几乎将他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现下见她面上又这么欣喜,他只沉默的叹了两口气,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给憋了回去,只道:“既然这样,是该高兴啊高兴……”
“对了!”只听王大娘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笑着道:“高管事您不知道小胖那只猫啊,这几天我瞧着在赵大人府上好像又长壮实了些,我听说府上这喂养得那真是可好了,每天大鱼大肉的,小胖还真是个精明的,旁人轻易都摸不得,这位赵大人,它却让他摸了,所以现下这日子才过得跟神仙似的了……”
高管事抚着自己怀中白猫顺滑的毛皮,看着王大娘走进楼内轻快的背影,他只又叹了口气,心想着,果然还是没见识的妇道人家,这位大人口中肖晨得罪的人物……可不就是他自己了,还能有其他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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