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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方静途
他恍惚才发现,原来他这才招进楼里来不久,行事颇有些怪异的说书伶人今日这突然寻了个由头离开,原来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为了出去偷耍,而很可能是——急着逃难去了……
而要逃的竟就是现下这位正在他眼前表面说是询问,实则——却是为逼问的大人了。
高管事不得已,只能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有关于那位伶人的信息,包括当初是怎么赏识的人,再是如何给招进了这楼里来,这位怜人平日里又都是如何行事的,皆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这位似乎容不得半点隐瞒的大人。
同时还将今日这位怜人离开时拜托他的事也一并和盘托出,所以现下他的身边才会还站了个妇人了。
在客桌旁的男人,手拿起了盘中那锭今日那位怜人离开时托高管事交给他身旁这位王大娘的银子,视线在银子上停留了几秒,很快便落到了高管事身旁的这位王大娘身上。
男人看着高管事身旁的这位大娘,眉心微凝,看起来似是陷入了沉思。
然后才听男人又简短的问道:“高管事,关于你手下这人,就只你方才所说的这些了?”
高管事忙道:“回大人,小人不敢对大人有任何隐瞒,这短短的时间内,平日里小人确实……也只能了解到这位肖兄弟的这点皮毛信息了,还请大人您见谅。”
男人将手中银子又放回了托盘内,默然不语,沉默在一室内蔓延,渐渐的似乎让人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高管事不知男人接下来还会再询问些什么,只保持着全神贯注的机敏头脑,没想他身侧妇人全程听下来两人对话,却似是有了点自己的见解一般,竟斗胆的上前了一步,面上是可见的微微惶恐,但似乎又有了什么别的东西给了她勇气一般,竟开口向着前方的人问道:“这位大人,民妇可否斗胆相问一句,不知大人这般调查询问这孩子是何缘故……?”
“这位肖小兄弟可是在何处无意间开罪了大人……?若是这样,还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这无心的孩子一般计较才是……”
妇人说着,面色深隐忧虑,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交握着,冷汗浸出手掌,手心发凉。
赵侍新听了妇人这句,又打量她神色,他眼睫微凛,竟缓步的走到了这位王大娘跟前,饶有兴趣的道:“这位夫人看着……似乎很是关心这位萧小兄弟,不过据赵某方才得知,夫人您,似乎是在这位小兄弟才来到这秦香楼内不久后也才进这楼里做活的,想不到短短时日之内,夫人竟就与这人如此亲近了……?”
男人说着,尾音拖长,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又接着道:“不知晓的人恐怕还以为夫人与这位萧小兄弟……是某种亲属关系了。”
赵侍新的话音刚落,站在他对面的妇人,眉睫一瞬轻颤。
接着才低声道:“我……大人您说笑了,这位肖小兄弟只是与民妇的孩子年岁相差无几,又与民妇投缘,所以民妇才会斗胆为他问上一句。”
赵侍新只看了眼妇人微垂的脸,轻描淡写的道:“是吗,这般说来,这位夫人与这位萧小兄弟也真是有缘,我瞧着夫人的长相与他,似乎也有几分相似……”
妇人的手在袖中愈加捏紧,还没回应就听男人又缓声道:“这位夫人也不必为这位小兄弟忧心,他并未有哪里开罪于赵某,只是——与赵某曾认识的一位故人实在是有些相像罢了……”
男人侧身往前走了几步,看向逐渐黑沉的窗外,似是带上了点笑意的安抚着人心道:“夫人放心,赵某……是不会伤害那位小兄弟的,不过,我现下倒是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这位夫人聊聊了——”
话说到这里,高管事虽不知这走向怎么突然的就偏到了这里,但他也知自己该是时候退场了,便深深地看了身侧的王大娘一眼,才拱了拱手的恭敬道:“那赵大人,小人就先行告退,不妨碍你与王大娘谈话了。”
赵侍新略略颔首,等高管事离开厢房后,才转过了身来,背手走到桌边,对屋子里站着的王大娘缓声道:“关于那位萧姑娘——赵某有几句话想单独,再好好的跟夫人聊一聊——”
王夫人乍听男人对那孩子“姑娘”的称呼,心下一惊,额上也渗出了一些细汗,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才上前了一步。
萧辰意这厢绝境之地突遇故人,侥幸逃脱她那目标对象的魔掌,狂喜庆幸的心情几乎伴了她一路,直到马蹄声停,众人都扶鞍下马,萧辰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该从狂喜中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了。
“”萧辰意微愣的被人给搀扶着下了马,侧身看向眼前巍峨庄重,九钉九带的重檐府门,以及突然从府门内冲出,几十个家丁打扮的下人,她神情微恍惚,有某种久远的熟悉感自萧辰意的心内蒸腾而起。
早已下了马,位于人群前方的陵淄候将马匹交予下人,看了眼自己今日从那位赵大人手中救回的年轻女子,他对身侧前来迎他入府的管家说了几句话,就先行步入了府中,身后跟着几位青衣短褐的人,而其他军士则被一群下人们引往了府内的其他地方。
萧辰意的跟前很快便走来了一位几乎已年逾花甲,身着灰袍的老人,老人在她面前有礼的自我介绍了一番,才对着萧辰意道他家侯爷让他先带她进府中稍事安顿。
萧辰意便跟着这位虽年迈,但她却几乎没丝毫印象的管家迈步走进了这似乎熟悉又陌生的侯府。
老管事将她安顿在了一间待客的大厅内,萧辰意在厅内四处打量了几眼后,便出门走到了廊下站着,等着待会那位,今日碰巧搭救了她一番的故人请她过去谈话,便只微仰头的看着天边,也不知在注意着些什么。
陵淄候邱其真来到这厅前廊下时,见着的就是这么一幅恬静的画面。
他驻足看了两眼,细细的打量。
很快又提步往前。
萧辰意思绪放空中,五感似乎突然就变得异常的敏锐,她很快偏过了头来,注意到眼前男子,只面上微惊,眸色却如常,完全转过了身来,恭敬的行了个女子礼道:“小女见过侯爷,今日侯爷出手搭救,小女真是万分感激,实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侯爷今日的这番搭救之恩……”
萧辰意可不会自行挖坑说什么“结草衔环来报”亦或是许下什么其他的允诺,便只挑些不轻不重的感激之语来说。
虽说以邱其真侯爷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在意随手救下她这么一个弱质女子,但毕竟今日也不是随随便便从哪个乡野绅霸的手里救她,而是从当今那位擅权掌朝的某位狠厉人物手中救的她,但今日听他与赵侍新的对峙之言,恐怕这位侯爷会如她所愿,并不是因表面上看着这般相信她无辜可怜,是天子百姓……
而很大可能只是因对面的那人是赵侍新而已……
男人探究的看着女人,目光似乎看进了女人眼底,但很快就收回了这般几乎可说得上是无礼的注视,只清风般笑了笑的道:“姑娘也不必太过在意,方才本候也只是见姑娘势弱,一时才偏信了姑娘,将姑娘你给带回了府中,但本候现下仔细想来,似乎也有许多疑虑之处……”
男人说着,微侧身也看向了廊外,“赵大人乃本国肱股之臣,按理说应不会无缘无故……仗势欺压国中平民百姓,更不消说是姑娘这样的弱介女流了,所以本候想知究竟是何缘由,才会让咱们这位赵大人对姑娘你这般行事?如果姑娘没能有一个让本候信服的道理,那本候恐怕……也只能将姑娘你交于京兆府处置了。”
萧辰意听身侧人说完,她就知她这第一句要回答的问题便是这个了。
此人这番救了她,自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着她。
但萧辰意早也便考虑好了该如何作答,她只转身回视着面前人和煦如春雪的面容,萧辰意只知,此人绝远没表面上看去这么好糊弄,所以恐怕她也只能说些实话了。
萧辰意便故作疑惑的道:“不知侯爷您看小女……可曾像您所认识的某位故人……?”
邱其真注视着面前女人,听她突然此般问话,他眸色微深:“不知姑娘为何会这般询问?”
萧辰意心下略略满意,便不着痕迹顺坡下的接着回应,面色也变得有些不解又委屈:“侯爷不知,今日这位赵大人之所以会这般对小女,就是因这位大人在秦香楼的醉诗轩里偶见小女演说这‘烈阳公主传’,便莫名就给小女安了个其他身份名头,他竟说……”
女人说着似乎是自觉十分的荒谬,亦或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及此名讳,便声音细小了些,又微忐忑不安的看了眼面前身份尊贵的男人才道:“竟说小女是侯爷您世所周知的那一位表妹,那位讳名‘萧辰意’的那个,早已仙逝了好些年的汾阳长公主——”
女人话音刚落,男人眸色似乎也有了点细微的波动,他只道:“原来如此……”
萧辰意只缓缓走近男人一步,微仰头看他,趁热打铁,面目纯真到似乎因这逼迫,自我也产生了一些怀疑般的又问了句:“不知侯爷——可也觉着小女便是那位尊贵的故人在世——”
陵淄候邱其真看着女人的脸,他的目光渐渐专注,最后视线定在了面前女人那双黑沉清亮的眸上。
萧辰意这次未再故作低微的垂下头,反而是大大方方的与这位侯爷对视。
须臾,这位清俊的侯爷终是笑了笑的道:“姑娘确实是生了一副好面相,乍看倒真是可能会令人有些分辨不清,但——我知姑娘就是姑娘,并不是那位赵大人口中似乎认定的谁。”
男人后一句话,尾音微拖长了些,果然还有话没说完,萧辰意便只听他又道:“因为姑娘的这双眼,本候,便能分辨的出来了。”
萧辰意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口,似是也松了口气般的笑着回应道:“还是侯爷您慧眼聪识,小女本就是小女,又怎会是其他谁人呢,小女今日被那位赵大人逼迫,生怕小女若果真与那位贵人如此相像,那岂不是太折煞小女了,小女福源岂敢如此高阔。”
萧辰意听陵淄候方才的最后一句,她心下其实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确实是很能分辨了啊,因为当年……面对着这男人时,她那双眼那可是完全的另一副深情款款模样了。
而现下她不再身负强取豪夺,虐身虐心她那目标对象的“使命”,便也就无需再对此人如此深情款款的注视了。
萧辰意不自主莫名也就回忆起了当年,为了完成任务,她到底是如何会选择这位侯爷做她心目中的那位“白月光”的了。
那时只因她知道,这些侯爷是无论她如何深情爱慕,也绝——不会喜欢上她的。
现今看来无论这位侯爷此番救她是否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但到底也还算是帮了她一把,可能还是念着些当年与她的那点浅薄表兄妹情谊,所以才会对她这相像之人此番施以援手了吧。
陵淄候听了面前女人的解释,似乎也不再有其他的怀疑,只简单的又询问了她几句,便听他对出现在一旁的老管事吩咐道暂且将她安置在客房,萧辰意一听脑筋急转,赶紧面色焦急又祈盼的对这位好心的陵淄候道:“侯爷……小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侯爷可否让小女暂留在您府中,小女虽不才,但也做事机灵勤奋,小女愿在府中做牛做马报答侯爷——”
邱其真见女人面上隐隐的忧惧之色,他似乎思索了一番才换了个说辞道:“既然这样,那刘管家,你就在府中给这位姑娘安排一个合适的差事吧。”
萧辰意大喜,赶紧谢道:“小女谢过侯爷!”
邱其真吩咐完这句,只微带笑意略颔首的回应,便绕过萧辰意往长廊的方向离去了。
萧辰意这才注意到在陵淄候邱其真身后还跟了位方才似乎在马上也见着了的一位,五官比较泯然于众的中年青衣男子。
回到侯府的书斋正房后,邱其真站在紫檀木的桌案前,面向后方的书架,似在准备找本什么古籍来看。
在桌案对面,长身站了位青衣幕僚。
邱其真从架上拿下本线装书册,他捏住书皮封面,突然嘴角微动的道:“陈江,方才那姑娘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你说本候方才这般安排,如何?”
陈江面皮凝肃,双眸却透着股子精明,他只略略思索,应道:“侯爷今日所为确实有些出乎属下意料,属下只是有些不大明白,侯爷此番才刚回京,便与现下朝中这位威权甚重的人物这般对付……于侯爷来说,怎么看都好似不太有益……”
邱其真翻过一纸书页,温和的笑了笑道:“陈江,能令这位赵大人如此感兴趣的人,你不觉得本候也应该对她有些兴趣才对……?”
陈江见对面人带笑的面容,他微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的突然道:“侯爷,难道您是想——利用此女……”
话到一半,陈江便未再完全说下去,但这未尽之语却似乎对屋内的两人来说都有些不言而喻。
陵淄候微笑着将手中书页合上,并未回应,只又转身将书放回了书架上,又继续在架上翻找着什么,很快却又换了个话题的道:“对了,陈江,今日本候与这位赵大人对峙之际,你可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陈江似乎回忆起了当时那短暂的莫名警惕,他思索了一番才道:“……倒也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侯爷为何会如此问?”
陵淄候又捧了本书在手上,转回身道:“本候听说江湖上有名的‘五影’这几年似乎销声匿迹了许久,但最近却有传言说五影并非突然隐遁,而是……为人所驱使了,你也知我一直对你们江湖上的某些人和事还挺感兴趣的……”
“侯爷您难道怀疑——五影效忠于这位赵大人了?”
陈江微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是据我所知,五影轻易绝不会为朝中人所驱使……”
陵淄候也同意道:“不错,所以我也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而已,只是这几年,不知多少想让咱们这位赵大人身死的人失了手,着实不知是该说这位赵大人运气太好,还是有些什么其他的缘故了。”
邱其真突然想到两年前宦官王瑾垂死挣扎之际,雇了多少江湖好手去刺杀这位赵大人,最后却依然被这位大人给侥幸逃脱,虽说当时这位赵大人好像也受了点皮肉之伤,但毕竟王瑾还是功亏一篑,没能在倒台前解决了此人。
陈江听陵淄候这般谈论,他只拱了拱手的道:“侯爷若是对此感兴趣,陈江这便派人去仔细查查。”
邱其真想了想,却似乎不想再费什么神般的道:“不必了,既然你和其他几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想来那应该也不必在意了。”





对美人强取豪夺之后 第13节
陈江便只应了声是。
醉诗轩的一处厅堂内,在此踱步转了好几大圈的高管事终于见到今日下午离开后没多久突然又折返回来了的那位赵大人走出了方才提问他们的厢房。
在那位大人身后依然沉默的跟着一位面容冷肃的黑衣侍卫。
高管事刚想迎上去时,结果地面上却有只胆大妄为的大白胖猫突然抢了高管事的表现机会。
只见那只大白猫竟从一侧墙角,扭着白胖的身体,很快便走到了那位大人的身侧,抬起头来,朝着那位大人“喵喵喵”的直叫。
高管事怔愣之际,竟见那位本是目不斜视往前行的大人,竟缓慢的也停下了脚步,只微垂首的看着脚下白猫,半晌才沉声道:“你这只猫倒还不怕我?”
男人似乎想到什么,只微抿唇角极浅的嘲讽弧度,才又接着道:“看起来倒比你现下这胆小如鼠的主子要强上了许多。”
※※※※※※※※※※※※※※※※※※※※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久等
怕有人之前没看见有话说,再说一下,前面陵阳候改为了陵淄候,zi一声
女主随意报名字,所以在高管事与王大娘口中是“肖”,而男主是“萧”
第16章 刺杀?
这是萧辰意留在侯府的第三日。
自那日在廊下,陵淄候答应让她做些差事,暂留侯府,萧辰意便被安排到了府中一处独立的小院。
萧辰意不知这位老管家是瞧她毕竟也是自家侯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人才这般特意照顾她还是怎的,不仅给她安排了这独立的小院,白日里也没给她安排什么活计,倒似乎更将她当做暂住的客人一般对待。
萧辰意没事时实在无聊,偶尔便也会走出小院去别处转转,一开始她并没注意到有什么问题,只是觉着四周打量她的目光好像还挺足,直到这天,她在府里听见有人传她是他们清心寡欲的侯爷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又带回来的一个相好……
之后又如何如何……
萧辰意只觉这些下人们私下里也是挺八卦的,但她虽觉荒谬无言,却也没这闲心去解释或者说明什么。
这般度日,在这侯府里安稳的待了两天,睡了两日好觉之后,这第三日,萧辰意却……就有些睡不着了。
天已黑尽,已快至二更了。
因心上有事,萧辰意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又因今日食欲不佳,晚饭吃得较少,现下便强烈的感觉到一阵饥饿难耐。
萧辰意便穿衣起身,摸索着去厨房找了点吃食填饱了肚子,然后才又借着昏暗的路灯沿原路返回,往自己目前所住的小院方向走去。
快走至一半时,四周如常般虫鸣声幽,但萧辰意无端却只觉脊骨似乎滚过了一阵寒栗,她似有所感的突然回头,小路上,黑暗的尽头处依然是平静的黑暗,萧辰意便松了口气的又转头往前,但没走几步,听着周遭如常的声音,萧辰意敏感的神经却似乎是突然有了自己的主意一般,让她的身体不自主又自动的转回了身去。
萧辰意本以为这次肯定也是虚惊一场,自己吓唬自己,但没想这次转头回去,出现在萧辰意眼前的,却是一闪而逝,似是淬着广寒月光,目之所见,几乎三尺长的刺眼银光——
而在这银光之后,则是一副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的劲瘦身躯,只见那刃光横亘在黑衣人的胸前,伴随着一声长剑出鞘的锋鸣声,萧辰意瞳孔急缩,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张了几下嘴,才终于后退了几步,然后惊呼着转身拔腿便夺命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而在她身后,黑衣人看着女人逃跑的方向,长剑挥出,却是一瞬转身砍向了正从他身后迅疾刺来的两个青衣身影。
黑衣人挡过两人致命的攻击,很快便提剑往前,朝着女人逃跑的方向极速追去,另外两个青衣男子在暗色下对视一眼,很快也紧随而上。
萧辰意在小路上跌跌撞撞不要命的往前跑,边跑边大声呼救,侯府内其他各苑渐次惊动又重新点燃了灯烛。
呼救一阵,萧辰意耳中才听得身后似乎响起了刀剑相接之声,她只颤颤巍巍的转头,却只见一个持剑的黑衣人朝着她的方向极速奔来,眼看着似乎就要接近她了,她只脚步凝滞,惊恐的后退着喃喃道,“不要……不要过来……救……救命啊!救命——”
萧辰意几乎已经闭上了眼,直到她感觉到耳边似有一阵疾风掠过,然后就听面前响起刀剑剧烈相碰而起的铮鸣声。
萧辰意眼睫颤动着睁开了眼,只见在她前方一共有六人,其中两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被四个一身青衣短褐的男子给围在了中间,六人现下就这么杀气腾腾的对峙着。
萧辰意现下还是手脚虚软,她从没想过自己某天还会有幸经历一番夺命刺杀的,只能堪堪扶住路旁的一棵大树,听见身后周遭渐渐似是响起了其他嘈杂之声,四周树篱枝干间好像也透出了些莹亮光辉,萧辰意的心下这才稍稍安定了些下来。
四位青衣侍卫,瞧见远处隐约透出的笼火,他们面上表情不约而同的也都松缓了些许。
愈加奋力与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黑衣人见惊动了人,似乎也丝毫不恋战,只注意了萧辰意的方向一眼,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才冲出了四位青衣人的围攻,然后便身法极为诡异的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等府中其他人马赶到这方才刀光剑影的事发之地时,两位夜袭的不速之客早已不知去向。
陵淄候邱其真领着人看了眼打斗现场,又听了方才属下的汇报,这才注意到了正扶靠在一旁的女人,他眉尖微动,走到了萧辰意面前,有些关怀的询问道:“肖姑娘现下可还好?”
萧辰意还未回答,又听男人接着温言道:“是本候疏忽,让姑娘受惊了。”
萧辰意现下已稍安,看着面前正以一种关怀目光注视着她的男人,她微沉默,心下转了几个念头,最后才道:“侯爷言重了,是小女该万分感激侯爷才是……”
萧辰意说着目光微深的注视着眼前男人,她才又接着道:“想不到侯爷竟给小女安排了暗卫,多亏侯爷思虑周全,否则小女今晚恐怕是……在劫难逃,还请侯爷受小女一拜,小女实在不胜感激……”
萧辰意说着就要跪拜,邱其真微挑眉,抬手阻了她动作,只不甚在意的道:“本候也只是以防万一,还请姑娘莫怪本候这番逾礼的安排才是。”
萧辰意方才反应过来邱其真竟事先给她安排了暗卫,这心里虽起了些其他心思,但她现下这又受人之恩的人哪还敢怪罪于恩人,便只道:“小女感激侯爷还来不及,谈何怪罪……”
陵淄候还想再说什么,就见一个下属来到了他面前,低声在他耳边道:“侯爷,西院那边传话来说老夫人被惊动了,吵着要往这里来,恐怕……得侯爷您亲自去安抚一趟才行。”
邱其真拧眉,些微无奈的嗯了一声,这才吩咐人收拾善后,让侍卫送萧辰意回她住的小院,并且似乎还暗中给她多派了些人手。
邱其真往西院安抚好了候老夫人之后,他才将方才也与那两个黑衣人交过手的陈江给叫到了书房。
坐在桌案后,邱其真听完陈江再一番方才情形的仔细描述后,他微沉吟问道:“陈江,此次夜袭行动幕后之人是谁想必你也清楚,对今晚发生的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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