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可证,我喜欢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宝酥
林老师:我一会到。
果不其然,不过少晌,林
显然可证,我喜欢你 分卷阅读41
老师跟同行两位打了声招呼,就来到他们桌。
在周菡萏身边坐下时,她完完全全低下了脑袋,尤其她这一刻才发现,林老师的白衬衣外头,套着的刚巧是曾经给他洗过的那件灰色开衫,周菡萏心砰砰跳,剧烈极了,她掐紧杯壁,害羞到脚趾都要蜷起。
齐嘉佳并未注意,只以为周菡萏不自在,便提议道:“小荷花你快去取餐吧。”
转眼又问林老师:“老师你去吗?”
周菡萏极轻地“喔”了声,林老师也起身,态度倒很随意自然:“走吧,我俩一起。”
我俩,
一起。
周菡萏脑袋要炸了,晕乎乎,热炸的。
低眉顺目地跟上林老师,接过他递来的一只洁净的白色餐盘,两人徜徉餐台菜点间。
林渊早看出了她的拘束,思虑着此举是否得当,他也以为小女孩会同他分开取餐,自挑自选。哪想到,她寸步不离,跟条小尾巴似的。
林渊只得挨个问,这个吃吗?
她点头,就替她也夹一份。
她摇头,他便将餐夹搁回去。
她见状,火急火燎说:“老师你想吃就给自己夹!不用管我!”
林渊笑:“我不吃,我是怕你不敢选。”
小女孩立马气若游丝辩驳:“我没有……”
一会,两人餐盘满满,林渊倒了杯汽水,一旁摆着一只马克龙混色的自助冰淇淋机,粉蓝相间,煞是惹眼。
林渊去看周菡萏,见她目光果然黏在上头,看得出神,于是驻足问:“吃甜筒吗?”
“啊,”周菡萏如梦初醒,“好。”
说完就去拿一旁相叠的威化杯。
在蓝莓味和草莓味间纠结片刻,周菡萏选了后者。
她上前两步,把蛋托等在下边,扳下开关,机器并无动静。
周菡萏疑惑蹙眉,又按了一下。
机器这才运作起来,泛着奶油草莓香的绵软冰淇淋涌出,很快将威化杯口填满,可它并未停止,冰淇淋仍在喷薄。
甜香四溢。
周菡萏惊慌不已,口齿也因为结巴:“唔,多多多了……”
想退出去又怕弄脏机器,想全接住又怕蛋托承重不够,左右为难之际,手背已经黏上些许漏出来的冰淇淋。
林渊见状,忙搁下餐盘,取了一只新的威化杯,挪开她的手,自己等上。
好在剩余的并不多了,机器很快停下来。
抓着那只满当当的粉色冰淇淋,周菡萏惊魂未定,猛一垂眼,却见自己的手腕正被另一只手架持着,那手骨节分明,还横着几缕青筋。
掌心手腕相贴处,如烙铁般滚烫。
轰一下,周菡萏红透了脸,耳朵都未能幸。
等林渊回过神来,似乎也没料到这番举动,他一怔,放了手,却未言语。
周菡萏倒是匆忙道歉:“对对对……不起。”仍是完全无法连贯的语气。
林渊从裤兜里取了张纸巾给她。
周菡萏接过去,迟疑着不知如何擦手,林老师体贴入微,把她那只爆满的甜筒拿到自己手里。
周菡萏又道了声谢,待她抹干净右手,甜筒才再度被送回来。
不该吃冰淇淋的,周菡萏睫毛轻颤,咬着下唇,尴尬难堪到极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懊悔之际,脑袋上方有人说道:“不吃吗,很甜啊。”
周菡萏仰脸,林老师的那根甜筒,已经被他咬了一口。
她双手握住自己这一只,快漫出来的冰淇淋像粉色的雪山,她把它抬到唇边,小小舔了口,清冽甘饴,沁人心脾。
林渊问:“甜吗?”
周菡萏抿唇,情不自禁地笑,重重点头:“嗯,甜。”
好甜,超级甜,像失足栽进了樱花蜂蜜罐,草莓棉花糖,快甜到晕头转向。
☆、第三十二节课
两人一道回去,齐嘉佳眼尖,一下就瞧见了周菡萏手里的冰淇淋,兴奋问道:“啊啊我怎么没看到这个?在哪里的?”
周菡萏脸上红晕尚余,就半垂着眼答话:“在汽水机子旁边。”
等小女孩坐下,林渊才放下餐盘,齐嘉佳看了看他手里,又说:“林老师居然也喜欢这么少女的草莓味!”
林渊笑了一声,并未解释前因后果。
齐嘉佳摆出可怜巴巴脸,吴恙立即鞍前马后地跑去给她弄甜筒,顺手还带回了几串裹满巧克力酱的棉花糖。
大家分享着美食,有说有笑。
聊得多是学校趣事,有上学期的,也有近些天的,最后说到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气氛一下子沉重感伤起来。
齐嘉佳也不再笑得花枝乱颤,撇下嘴,拨着面前的虾子。
周菡萏劝慰她道:“好啦好啦,又不是毕业之后就不再联系了。”
林渊趁势举起杯子,淡笑着:“学习小组永不解散。”
他说得风轻云淡,在三个学生耳里却格外铿锵有力,振奋有心。
一张桌上,另外三只酒杯也相继举高,清脆相碰,咣当一声,似在空气间敲下印章布下诺言。
“学习小组永不解散”异口同声承诺过后,少年少女喜笑颜开,仿若此刻已定格为永恒。
三模之后,班里气氛愈发紧张,黑板旁的倒计时天数在一天天缩小。
老班无时不刻提醒大家,无论好坏,抓紧最后冲刺时机,放手一搏,步履别停。
吴恙因曾在全国奥赛中获奖,提前获得了交大的自主招生名额,他整个人悠哉了许多。高一那会,数理化就是他强项,要不是为了齐嘉佳,他怎甘心屈居文科班。
周菡萏这阵子极少再上扣扣,除了每天都要叠的有关林老师的纸星星,再无其他休闲活动。
临近高考,那种焦灼、不安、恐惧,掺杂在闷躁的天里,就像是怪兽喷薄着热气的巨口,吞噬了他们的全部时间,全部心力。
一个周末,周菡萏征得妈妈同意,网购了一本封壳别致的毕业纪念册,内页的装帧也很美。
就这样,迎来了六月五号,他们学校是考场之一,各班搬空了教室,只留下稀疏桌椅。
两天后,此处将成为战场,提笔为剑。
最后一节班会,老班在讲台上声泪俱下,各科老师往黑板上提上了祝福的话语。
林老师写下的:
“人之初为零,如今有十,未来百千万亿,世间无限可能,唯心所向,一往无前。”
不少女生掩面哭泣,周菡萏也低着头,悄悄抹去了眼泪。
自由活动时间,大家攥着马克笔,又哭又笑地追着同学,让彼此在校服上签名留念。
周菡萏把自己的活页纪念册拆散,一张张分发给同学,双手合十请他们耐下性子填一填,到张芸时,两人俱是一愣,周菡萏仍把那页交了过去,说了句麻烦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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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芸也接了,轻声回了句,“对不起。”
周菡萏不再多言,微微一笑,“都要毕业了。”
一切不言而喻。
就让所有爱恨,在此刻清空。让我们再无芥蒂,轻装上阵。
分给同学后,周菡萏悄悄闪出了教室,直奔老师办公室。
林老师身边聚了不少学生,有男有女,水泄不通。
周菡萏只得贴在门边等了好一会,目送走了好多人,无聊到跺脚。
终于,人渐渐走完,她才把背在身后的纸张取出来,瞧了眼,页面是湖水蓝,沉稳得很,与他正相配,老师寄语下面还空空荡荡,只等他提上洒脱字迹。
周菡萏往里走,快到林老师桌前时,他已抬头看见了她。
好不容易哄走一大帮子小屁孩的林渊,不由叹气,怎么还有一个?
还是他思量着,怎么还不过来的那个。
周菡萏把那张纸递出去,脸微微红:“林老师,能帮我写点话吗?什么都可以。”
林渊接过去,看了眼,评价道:“别人就拿个笔记本,你这个倒别致。”
算夸奖吧?周菡萏抿唇一笑。
林渊又端详了一会那纸,拿了钢笔,又放下,最终什么都没写,而是忽然打商量道:“我一个下午写了百十张,脑子里已经没东西了。这样吧,你这张我先着,等你考完试给你,怎么样?”
他边说,边看着她,还在笑,有种真挚的亲和。
周菡萏没料到,“啊?”了声,语气恹下去几分:“好吧。”
林渊目光不移:“我会好好写。”
周菡萏重振神,点头应肯:“好!”又无意识嘟嘴约定:“考完一定要给我。”
林渊笑意加深:“放心。”
六月七号,蜀道之行,终至天顶,看尽大好河山前,当不惧纵身一跃。
周菡萏稳住心绪,答完最后一门考卷,阖上笔盖,长舒一口气。
走出考场,三日如梦,周菡萏浑身散架,步伐虚浮地回了学校。
刚下大巴,教学楼间,讲义书页纷飞,如降大雪,同学们在嘶喊,在跑跳,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眼含热泪,愤慨又感动,难舍又解脱,却从未后悔,来过这一趟,走过这一程。
考完第二天,生物钟使然,周菡萏起了个大早,想找些事情做,却不再有头绪,曾经期盼无数遍的场景,却是意料之外的怅然若失。
洗漱过后,她上网一问,齐嘉佳和吴恙居然也是。
于是三人相约聚餐,唱了歌,喝了啤酒,大快朵颐。
这是他们的考后自由疯狂的一聚,也是为吴恙鼓舞打气的一聚,十多天后,他还要再赶赴另一个小战场,摘下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胜利勋章。
虽然老班特意在群里吩咐,出成绩前不要对答案,尽兴玩尽兴耍。
但周菡萏日夜牵挂,不知自己能否达到历届南大分数线。忍了几天,她下楼悄悄买了份报纸。
当天下午,卧室里一声尖嚎,耶周菡萏高举双手,笑着倒回了床上。
还没等到高考分数公布,班长就迫不及待地组织了谢师宴,大家都举手参与,班比以往缴得积极踊跃。
班长当天就订下酒店,约好时间。
周菡萏转完用,想起好阵子没找林老师聊天了,她考前苦读,考后疯玩,但她可没忘暂时埋藏在心里的那朵小花,那粒星星。
它必须要盛开了,要放光,要重见天日,要捧到那个人眼睛里。
周菡萏把书架上的纸星星罐子抱下来,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粉嫩的色小心裹满了轻灵的少女心,那些碎碎亮亮的秘密。
周菡萏把它放到键盘旁,登录扣扣,敲了敲林老师:老师,你明天去谢师宴吗?
男人回得很快:去。
周菡萏扬唇:嗯……您还记得我有个东西还在你那里吗?
她的纪念册,他的寄语,可千万别忘了呀。
林老师:当然记得,明天就带给你,我早就写好了。
他分外笃定的用语让周菡萏更开心了,眼弯弯,对着屏幕傻笑:好啊。
她瞥瞥一旁剔透的星星罐子:我也有东西想交给您。
发出去之后,周菡萏摸摸不知何时热起来的脸:还有话想跟你讲。
心里有一万只白鸽在扑腾,挣扎着要飞出去。
想说“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想当面告诉你,你有多么值得人喜欢。
想听你亲口回答,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会忍住,不在你面前哭一下;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稍微把胆子放大一点儿,抱一抱你,一定要抱抱你。
呜,好害羞啊。
再抬眼,似签下契约,林老师已经回复:好,明天见。
翌日,周菡萏把完全包装好的星星罐放进了颜色清浅的纸袋子,一块带去了聚会地点。
路上齐嘉佳好奇她拿着的是什么,她也疾疾挡住,找借口说是回去顺路捎给亲戚的礼物。
来到包厢里,同学都看了过来,因为周菡萏异于往常的打扮。
她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柔软的齐肩发半挽,蝴蝶结丝绦垂曳,清新如一泊泉水。
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周菡萏留意到有女生都烫了头发,她后知后觉摸了摸发梢,早知也应该去做个造型……
临近中午,几位任课老师也陆续到场。
同学们很是捧场,在门口夹道欢迎,还送上怀中馥郁花束,如迎贵宾,仪式感十足,有模有样。
午餐时分,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一切都那么融洽。
只是,
那一天,周菡萏没有等到林老师,只班长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林老师有点事不来了”。
那一天,周菡萏魂不守舍,强颜欢笑,不知是怎么熬到了散场。
☆、32
那只天蓝色的礼盒袋,被周菡萏原封不动地拎回了家。
它像装了铅一样沉,轻盈的纸星星成了石子,把她憧憬雀跃的心埋回了灰落的坟堆里。
“今天吃得怎么样啊,”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好好感谢老师了吗?”
周菡萏强撑起嘴角,僵硬地点了两下头,走回卧室。
周菡萏脱力地倒回床上,悄然无息地躺了会,她翻了个身,拿起枕边的手机。
短信界面,她和林老师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互道晚安上。
晚安前,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了他电话,而林老师不假思索就告诉了她。
他为什么没来?
突然,一股子剧烈的悖约感和不甘心狠狠攥住了她心脏,硬生生的疼,迫使她点进对面的头像,拨通了他电话。
那边很快传出声响。
周菡萏慌张地把手机拿远,但下一秒,她发现那是个女人平直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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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周菡萏立即掐断了,她甚至想发消息去质问,老师你为什么没有来???
她被浇了一头冷水,尽是空欢喜。
可是她也知道,她不够格。她有什么资格为他的失约闹脾气,她是谁,她算什么。
学生而已。
万千学生之一。
想着,一滴泪从周菡萏脸颊滑了下来,泪水瞬间如倒闸般,越来越多,都来不及抹。
周菡萏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周菡萏都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她立即摸到身侧手机,屏幕上,多了条短信提醒。
看到来信人名字后,她鼻子瞬间酸巴巴。
林老师的。
【家里有点事,没去谢师宴,抱歉】
周菡萏唯恐慢了地回:【没关系!老师您先忙自己的,等你忙完了我再来打扰你。】
她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可这条讯息像是抛进了大海,再无回音。
第二天,没有。
第三天,也没有。
……
整整一周,林老师再也没联系过她,扣扣头像也是一成不变的黑白。仿佛人间蒸发。
周菡萏不受控制地多想,林老师是不是预感到什么了,预感到她头脑失常的表白,所以躲着她,用一种温和慢性的方式婉拒她,传达自己的态度。
之后的几天,周菡萏愈发闷闷不快,她真的很想、很想把那罐纸星星送出去。
哪怕林老师对她并无好感,她也想让他亲手拆开,亲眼所见,自己那一颗一颗,经年累月的心意。
酷暑如砖窑,周菡萏终于受够了等待和忍耐的煎熬。
她为什么不主动去联系林老师呢。
她再次打开通讯簿,咬咬牙,拨通了林老师的号码。
嘟了两声,对面接起来。
“喂。”
男人的声音,林老师的声音,像夜晚忽而亮起的星。
周菡萏激动、惶恐、慌乱,以至于浑身都开始打抖。
“林老师……”她唇瓣颤瑟,所有情绪都糅杂在这个气息不稳的称呼里。
过去的那些天,在她最绝望的梦里,她以为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林老师嗓音再度响起:“周菡萏?”
她赶忙答:“是我。”
他叫出她的名字,几乎能让她落泪,周菡萏揉了揉高热的眼眶,不知该诉说什么,思绪百转千回,到口边只成了一句关乎近况的客套询问:“您最近还好……”
“喂?”
突然间,林老师仿佛听不到她讲话。
周菡萏又叫了一声:“林老师。”
耳边的林老师,语气无奈且疲倦:“我这边信号很不好……”
“你在哪?”
这句话下意识冲出来。
可林老师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愿回答,只说:“听你讲话断断续续,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好。
心再次跌到谷底,这个字如鲠在喉。
周菡萏张张嘴,接连试了好几次,才把它强作轻松卡出去:
“好啊。”
出声的同一刻,对面断了通话,再无动静。
窗外的世界暗下来,灰沉地绷着脸,像暴雨的前奏。
八月,林渊回了市里。
他在山里待得太久,再见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竟有了几分隔世之感。
突如其来的第二次中风,彻底夺去了父亲的生命。
悲恸之至,林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历来家规要求长子必须去山中守七七,料理好后事,林渊便把父亲的骨灰带去了城外深山,那里有一块林家墓地,流水环绕,林木蓊郁。
林渊暂宿的老宅山庄,信号奇差,别提没有网络,就连发短信打电话都要靠运气。
小山庄平常由一对年迈夫妇打理,粗茶淡饭,抱朴含真,如隐居世外的高人,讲的方言他也听不大明白,幸好他带了十来本书和颜料画本,每天勉强能靠阅读写生打发时间。
山庄虽然地处阴翳,清凉如水,奈何蚊虫缭绕,不胜其扰,来这住下后,林渊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
搬回市区公寓后,林渊没忙着补眠,冲完凉就回了房间,取出抽屉里那张纪念册。
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他错过了当日的谢师宴,也因此没有把这张早已写好的东西交给那个学生。
这阵子,他凡事缠身,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这些事,他也不想同周菡萏讲,高考完了就该全身心的快乐自在,他绝不会把这些本就不需要她承担的负面情绪带过去。
等一切处理妥当,他的肩头和她一样轻了,才好平等地向她倾诉,他的那些心里话。
林渊垂眼看那张同学录内页,蓝色纸皮,老师寄语下方,是劲挺俊逸的钢笔字,书写着一个不同旁人的特殊话语:
“致我的学生周菡萏
显然可证,我喜欢你。
一个不大合格的数学老师”
林渊默念几遍这段话,撑着额头,自嘲一笑,人年纪越长,似乎越不懂得如何恰如其分表达心中所想。
思来想去,还是选了最符合自己身份,也最为直接干脆的法子。能把教师寄语写成情书,他也是奇怪。
只愿不会惊到她。
不过,得约个时间把这张纸先送出去先。林渊拿起手机,找到通讯簿里的“小荷花”,拨打出去。
可林渊并没有等来小姑娘的声音。
他试了好几次,都是关机。
心一紧,林渊上q.q找她,周菡萏的号是下线状态。紧接着,他留意到她的签名栏,那是一段乱七八糟的广告文字和网址字符。
林渊点进她空间,状态栏被虚假兼职信息充溢着。
最后一条属于原号主的状态,停留在谢师宴前一晚:
“祈祷今天可以睡着,做个香香甜甜的美梦。”
不多久,开学了。
那个学习小组再无动静,像蓬勃盛夏终会走向冬日清寂。
得知周菡萏去了复旦,林渊虽有怅然,但仍理解祝福她的选择。
他想向齐嘉佳打探周菡萏近况,可又怕给她徒增困扰,她初入高级学府,忙着融入,忙着适应,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九月中旬,林渊忍耐未果,只能去群里故作随意道:很久不见你们在群里说话了。
齐嘉佳回得很快:因为我们都上大学了啊。
一句话,似钝击。林渊怔然失语,胸中微涩,但还是往下问道:你们去了不同学校,还有联系吗?
齐嘉佳:周菡萏?
林渊:嗯。
齐嘉佳回了个奸笑表情:她忙着跟社团学长眉来眼去,哪有空理我啊。
林渊了然勾唇,附和了她玩笑话两句,不再多言。也是,是他失约在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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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生怨。
周菡萏的确被盗号了。
申诉问题她几乎忘光了,她心急如焚地尝试着各种有可能的答案、有希望的办法,只因为林老师还在上面,等来的结果,也是一次次的审核失败、密码错误。
她突然绝望到极点,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这或许是上天旨意,想趁此机会,割断他们师生间的所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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