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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可证,我喜欢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宝酥
男人也双手搭着方向盘,因要重新上路的关系,他冷不丁往这边后视镜看来。
周菡萏闪躲不及,径直碰上他视线。
她心脏如坠,匆忙别开眼,十指也紧掐揉绞起来。
幸而余光里,林老师并无异样,已经正视前方。
她松了口气,咬着唇,勒住身前背包带子。
后座又是一番暗潮涌动,两位小情侣在暗处拉手,眉来眼去,偷乐不止。
齐嘉佳怕林老师起疑,假装神态自若与他搭话:“老师你怎么看出来是我们几个啊。”
林渊弯唇答:“周菡萏口罩太显眼了。”
骤不及防被点名,周菡萏背脊挺正,那口罩还在她脸上,只是在上车前被扯到了下巴,林老师这么一讲,她戴也不是,摘也不是,只觉兜了个火球,随时随地能烧起来。
齐嘉佳哈哈笑起来。
林渊又问:“你们谁家最远?”
齐嘉佳说:“吴恙,他在咱们反方向。”
吴恙忙道:“老师你先送她俩回家吧。”
林渊问:“吴恙家住哪?”
齐嘉佳道:“城中公寓。”
“嗯。”林渊得空,调转车头。
吴恙顿时不快:“齐嘉佳你能别替我擅做主张嘛?”
齐嘉佳:“我凭什么不能替你擅做主张?”
……
他俩语气露骨自在,仿佛驾驶座上的并非等级有别的师长前辈,而只是个同龄挚友。
周菡萏稍感无措,想提醒他俩,又不方便,只得再次偷望林老师反应。
只见男人扬着嘴角,不置一词,温和默许着这一切。
她转头望向窗外,雨幕细柔,世间灯火稠成了暖色的蜜蜡。
把吴恙送到小区门口,返程途中,齐嘉佳耐不住性子问:“老师你怎么不问我们月考的事。”
“问什么,问了你们就考得更好了。”林渊回得很是耿直。
齐嘉佳顿了顿声,又说:“我估计又要让你失望了。”
林渊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成绩出来再说。”
第二个下车的是齐嘉佳。
林老师一直把她送到楼下,周菡萏想把伞给她,被齐嘉佳推回来,转头就掂着书包上了楼。
齐嘉佳一走,车内登时静谧之极。
周菡萏不是能言善道之人,尤其旁边坐着的人是林老师,她更是想把自己藏进看不见的睡袋里,再拉上拉链,彻底隐形。
上路后,林老师先同她说了话:“你家住碧园是吧?”
周菡萏稍微一愣,才点头“嗯”了下。
他居然记得,她不由心花怒放。
此后再无对话,林老师按开了电台,音乐顿时灌满车厢。
估计他也觉得尴尬了吧,周菡萏不由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能言善道并非她强项。
过了会,林渊拧小音响,打破沉寂问她:“大学准备考哪?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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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吗?”
他担心小女孩心思敏感,胡思乱想,觉得被冷落。
不想他主动搭腔,周菡萏攥着的手松了松,细声细气回道:“还没想好。”
林渊“嗯”了声,笑了下:“不急,慢慢想,还有好几个月。”
周菡萏心神一动,忽然追问:“老师你会一直在我们学校教书吗?”
一时不能细思她话中含义,林渊停了停:“会吧。”
他答得并不确凿,周菡萏那份心光也淡灭了几分:“嗯……”
周菡萏后知后觉,总觉自己目的昭然若揭,瞬时小脸酡红,岔开话题:“老师您以前在哪个学校教书的?”
“附中。”
“师大附中?”
“对。”
周菡萏继续问:“也是很好的学校啊,为什么转来了我们学校呢。”
林渊道:“见钱眼开。”
第一次见人把跳槽抛弃老东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生动形象,周菡萏捂唇发笑,发自内心道:“多亏我们学校有钱一点。”
不然也不会遇见你这样的老师了,不然也不会遇见你了。真好。
“老师,”周菡萏不知不觉间被他牵引,撬开了话闸:“你之前在哪个大学念书的啊?”
“华东师范。”
“噢……当老师好吗?”他每日在讲台之上风度翩翩,侃侃而谈,周菡萏不了心驰神往。
林渊如实回:“就那样吧。”
周菡萏忍俊不禁。
林渊问:“你也想当老师?”
周菡萏抿抿唇,“不知道。”
她前路依旧如雾迷茫,所幸身畔有一束光。
四岔路口,黄灯闪烁,林渊慢慢刹住。
车内再度安静,一分钟的等候过分漫长。
他瞥了眼右侧的女孩,她瞳色浅淡,水盈盈的,似起风的湖面。眉心却柔和平缓,那是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舒展。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叩了两下,林渊想起方才就在思虑的事情,也不再拖,同她说道:“你饿吗?”
周菡萏回神:“啊……?不饿。”
林渊莞尔:“你打开你前面的手套箱。”
周菡萏不明其意:“什么……?”
林渊看看她懵懂迷糊的脸,手臂自然而然伸过去,替她摁下那处。
副驾面前的置物箱门登时弹出,周菡萏不自知地后缩几厘,林渊留心红灯,一边问:“我记得放了袋饼干,有吗?”
周菡萏这才凑过去看了眼确认,“有的。”
林渊:“拿出来。”
周菡萏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小心把它取出,握在手里,呆呆傻傻,一动不动。
林渊见她犯痴,不由失笑:“吃啊,没过期。”
周菡萏赧颜:“……”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小幅度扯开那袋饼干,葱香味扑鼻而来,周菡萏抬高,认真数了数里面的饼干,不禁说道:“老师你刚才就应该拿出来的。”
林渊也看过去:“怎么了。”
她用指尖开心地拨弄着袋子里的饼干:“里面有三片诶,要是齐嘉佳和吴恙还在的话就好了,我们可以一人一个。”
我知道,林渊当即要这般答道,可下一刻,他及时止声。
胸中陡生的些微异动,林渊始料未及。
一袋饼干而已,为何能困他一路,为何又非得等那两位学生下车?
他倏然迷惑,不明这私心缘起。
雨夜漫长,窗上水迹繁杂融汇,其后万物也不复往初,变得迷蒙而陌生。
林渊薄唇紧抿,不曾注意绿灯已亮,直至身后车流不满鸣笛,身侧女孩叫唤提示,他才如大梦初醒,撇去难辨心绪,重新驱车上路。
☆、第二十一节课
林渊把周菡萏送回了家,目送她进楼,也看到她在大门阖上的前一刻又回头,估计是没料到他车还在原地,女孩子立马缩起脖子,很快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林渊笑了笑,往右转动方向盘,驶出小区。
刚过一个三岔路口,林渊无意瞥到一间书店,光线是陈旧的黄,雨雾,灯牌仿佛长出了一圈绒毛。
他不忙着走,把车停去门外,书店规模并不大,在这样湿漉的天气,它像是海上一艘沉寂的孤舟。
林渊推门入内,吧台摆了绿植,书架排列规整,几只懒人沙发随意散落在角落里。
小孩陷在里面,也陷进了童画本里,置身世外,完全入了迷。
林渊走到文学区,眼下上市了不少崭新的国外小说,他拿起来看了几页,又放回去,刚要逛出这片区域,一张熟悉的封面把他目光扯了回去。
林渊停下身,把那本书抽出来,纸张已经轻软泛黄,布满了时光的指印,封面的书名尚还清晰
《强风吹拂》。
林渊把书放回去,可不想起那个同样买了这本书的学生,毕竟这间书店离她家很近,或许某个好天气的晚上,她也走过这里。
阅读是一种孤独的行为,卡尔维诺写过,“她把书当做牡蛎的贝壳钻在书里就像牡蛎躲在贝壳里一样安全。这间屋子被密密麻麻的书页包裹着,就像在密林之中树叶占据了所有空间一样”。
林渊深以为然,不安造访的时候,他就会读书,借此避世逃离。
可他不曾料见,以往一本有着纯粹慰藉的书籍,却能够听见另外的回音,他的心随之共振,像失控脱手的弓弦。
这种共振持续到了晚上,林渊批改着这次的月考试卷。
本次月考特邀市里教学组出题,校领导要求加大难度,学生的哀声载道他们老师一早就预见到了。
所以面对着一张接一张错多对少的考卷,林渊也批得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直到他掀开了一张字迹娟秀齐整的试卷,扫了眼大题,林渊都没去看名字,他知道是谁。
每次批到她讲义,他会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象,这是一个为他单独开设的电台,频率一致,他所有的传道受业解惑,都有了温柔而有力量的回馈,就在她歌一般流畅别致的书写证明里。
提上分数,林渊不自知哂笑了下。
尽管学生们对他心怀敬畏,可初来乍到,环境陌生,他也有过不知所措,自我怀疑。
从何时开始踏实下来的?
林渊不由回想,也许就是上回月考过后,他见到了一张试卷,他欣慰得像是得到了一张房契,一颗勋章,他有了落稳脚跟的自信。
他激动翻回第一面,去找考卷的主人。
学生姓名:
周菡萏。
周菡萏洗漱过后,温了会书,就蹑手蹑脚钻进被窝,摁亮手机。
直奔他们的学习小组,里面果然静悄悄的,一场考试过后,总是各怀心事,也失了聊天兴致。周菡萏也没有冒头打扰,退到好友列表。
她意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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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单独的分组里,林老师头像还亮着,只不过是忙碌状态。
她蠢蠢欲动,想要去问他分数成绩,可她又没来得及跟张芸对答案,心里摸不着底。
可她还是好想跟他说话啊。
忍了一会,终究是憋不住,周菡萏像要说悄悄话那样,把手机贴近,红着脸打字:林老师,能打扰你一下吗?
不过片刻,那边已经回了消息。
林老师:136
林老师:全班第一
相当利落,直击人心,仿佛心有灵犀,一早就猜到她要问什么。
周菡萏一下子呼吸不畅,追问:真的吗?
林老师:目前的全班第一,我还没批完。
周菡萏:……
又逗她!周菡萏气笑不得。
但这也是个不错的成绩,周菡萏搓了搓热烘烘的脸,很官方回:我继续努力,下次争取靠到140。
林老师:已经很不错了。
还不够,周菡萏在心里回,她莫名心有余悸:还好不是真的第一。
林老师:第一不好吗?
周菡萏立马回:第一就不好意思再去你那蹭补课了。
等到发出去,周菡萏才忽得察觉这句话有些逾矩无礼,万一林老师多想就完蛋了。
而接下来的聊天框,似乎印证了她的最坏预感,牢握掌心的手机,有如按下静音,再无响应。
良久,周菡萏眼底蓄满了懊悔的泪水。
屏幕才重新亮起来,她手忙脚乱点开来,一刹那她破涕为笑,那里是林老师超可爱的回复:
“学生想学,老师岂有拒绝之理。”
☆、第二十二节课
好不容易熬完周末,周一回校路上,一想到没一会就能见到林老师,周菡萏就无法自制地笑了出声。
她心里起劲,脚踏车也踩得飞快,到校门口时,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碍于吐息不畅,她下意识扯下口罩,猛然间又想起这口罩还是个标志物,能让林老师一眼就认出自己。
左右看了几眼,并没找到林老师的车,但周菡萏还是噌得又把它拉回去,整理好,像是娇怯地躲进了一道引人注目的粉红色门扉里。
天空一片清朗,放置好自行车,她快跑回教室。
班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把书包挂到椅背上,她回头找齐嘉佳座位,那里空着,显然椅子的主人还没到,目光逡巡一圈,又转到吴恙那里。
吴恙正侧着脑袋跟同桌逗贫,同桌先注意到周菡萏,拱了下吴恙胳膊提醒,吴恙回头,口型问:
“咋了?”
周菡萏问:“嘉佳呢?”
她担心她又想不开,别看齐嘉佳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敏感脆弱,抗压能力极差,高二那会,每回考差了她都要闹一遭,躲在家里不肯来学校。通常这时候,班主任就会嘱托周菡萏午间去她家一通劝,再把她拉回来继续念书。
吴恙还没来得及答,视线飘到门口,接着扬了扬下巴。
周菡萏也跟着看回去,齐嘉佳已经甩着胳膊奔进教室,嘴里还叼了半个包子。
看见周菡萏,她冲她挤了下眼,回到自己位子,把剩余包子囫囵塞嘴里咽了下去,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告诉朋友:
她还好。
周菡萏放下心来,抽出历史课本,纷乱背书声在一刻间响起,老班准时来到。
三四节是数学课,课间操一结束,大家还没完全归队,张芸就从办公室抱回了这次月考的数学试卷,在班里分发。
多数人的面色都瞬间晴转阴,接得颤颤巍巍,但再怎么畏惧,也必须得面对这一纸宣判和刑令,毕竟都是之前三十天的成果反馈。
发到周菡萏这里时,张芸停顿一下,才把试卷交给她,欲言又止。
周菡萏不懂同桌动作与表情的含义,临上课前,张芸带着自己试卷归位,周菡萏偷瞟了眼,在她用数学书盖住卷面前看到了她的分数,132。
周菡萏情绪复杂,有几分窃喜,她考得比他“助理”还好呢;又有点愧疚,因为她对这门学科的热爱,也许并不如张芸那般忠贞纯粹,掺杂着好多私人感情。
铃响,林老师来到班上,他穿着灰色大衣,侧身走上讲台,下颌轮廓清晰,放了教材再转过脸来,只叫人满目清朗。
周菡萏心潮起伏,紧盯着她,像搁浅的鱼在等一杯水,热切期盼着他的目光,零点一秒都好。
可他只不着痕迹地环视班级一圈,然后笑起来,无辜状问:
“怎么全都这么看着我,我是你们仇家?”
大多人分数并不好看,所以也无打采,一片死寂。
但他鲜活的神色和调侃还是惹得一部分认扬起嘴角。有前排男生恹恹作答:“没考好……”
“挺好的,”林老师低头掀开自己手边试卷:“你们班这次数学成绩文科班排第一。”
学生们瞬间瞪大眼睛,腰杆也不可置信地挺立起来。
他语气肯定几分:“真的。”
来自老师的认可是一剂良药,大家神色瞬间松动,心也随之安定。
林渊还注视着学生:“这么好的消息,不笑一下啊。”
学生们纷纷憨笑,是十几岁孩子特有的透真傻气,女生也掩着嘴笑嘻嘻。
气氛一时欢快洋溢不少,林渊开始讲题。
学生们大受鼓舞,也聚会神听讲,听他耐心分析梳理考卷上的错误与纰漏。
课到一半,外边走廊上忽然来了位陌生女人,班里顿时生出细小异动,男生的视线不自觉被牵拉过去。
那是个年轻纤瘦的女人,长发微曲,散在肩头,周身一股子初雪般清雅的气息。
她眉间蹙着似嗔似怨的焦躁,靠近窗口时,还在授课的林渊才注意到她,他旋即停了声音,放下粉笔,同班里道了一句“稍等,我出去一下”,就匆匆推门走出。
那女人快步迎向她,在林老师还未完全带上门前,大家听见她急促地质问:“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接而二人并肩,自走廊走远。
班上顿时热闹起来,猜疑着林老师和那位漂亮女士的关系,女孩窃窃私语,但男生的议论却大胆清晰,都在说:
“林老师女朋友好漂亮啊。”
“哇靠终于见到老林女朋友了。”
“好登对啊……”
“……”
周菡萏没有参与其中,仿佛被隔开了,被强行关进一个狭窄的玻璃罩里,呼吸不畅。
心底那片繁花盛开的土地,在一寸寸龟裂,她在下陷,脚底突地没了实体,难过到不能自已。
几分钟后,林老师再次回到班里,大家都默契地安静下来,只是眼珠子滴溜溜转,好奇又新鲜。
可林老师并未分享更多,只说有事要走,布置了一张讲义,道了声不好意思,就再次离开。
一整天,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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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回来。
周菡萏坐在椅子上,魂跟着跑了,她强撑着脑袋,心不在焉看书,实际万物灰暗,周身无力。
晚自习下,她没有和齐嘉佳吴恙一块走,独自疯骑回家。也没像以往拖到睡前才洗漱,一回家就去了卫生间,草草了事,然后就哐当带上房门,躲回自己的小世界,妈妈为她煮的宵夜,她也视若无睹,只干巴巴回了句:不想吃。
坐在书桌前,她拉开抽屉,照旧扯下一段星星纸,今天是奶绿色的,咯嗒按开水笔,她突地大脑空白,不知如何下笔,以往只嫌纸张太小,难容她全部情结。
为什么是绿色啊。
连你都在讽刺我。
周菡萏恼火地把星星纸揉作一团,抛进纸篓里。
她又哗啦摊开桌上的习题册,开始做题,一道题还没阅完,数字和图形就已模糊,像被水糊成了一大块,一整团,看起来很劲,她拼命抹着两只眼睛,可怎么抹也看不清了。
她想起白天窗边那个女人,不由酸苦,她有着一种让在座女孩都自惭形秽的浓淡有致的美,她的出现像春水一般滋润了干枯的教室,难怪班里男生都树梢抽芽般唯恐慢了的朝外冒头。
这就是林老师喜欢的人吗?
可是以前明明一点信息都没透露给他们。
可是他也没那个义务和学生分享这些啊。
周菡萏抽了张纸擦拭,眼泪却涌得更厉害,怎么也止不住,信仰坍塌,自作多情的屈辱和失望让她的心像揪扯一般疼。
就不能等她一下吗?
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就几个月。
等一下她,不行吗……
她捂着鼻子,怕抽噎声引来父母关注。
一边的手机屏幕在闪动,周菡萏把它拿起来,是齐嘉佳的学习小组热火朝天地闲聊,艾特林老师问他白天的事。
任凭她怎么敲打,林老师悄无声息,没有回复。
哭得疲乏至极,周菡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已经是五点多。吃早饭时。她不敢抬一分眼去看自己妈妈,因为她的两只核桃眼都快砸到碗底。
她也破天荒地比齐嘉佳晚到,早读一下,齐嘉佳就跑过来关切问:“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啦?”
周菡萏一句实话都不敢讲,只能插诨打科,说自己昨晚看了部感人的电影。
下午,有数学课,林老师回了班里,他站到讲台的那一刻,周菡萏还是觉得自己黯淡一宿的世界重新放起了光。
他说上课,班长说起立。班里人集体站起。
他又说:“坐吧。”
他看起来心情不佳,面色较之以往冷峻了些,也有了距离感。
班长却没有坐回去,林渊疑惑地看他一眼。
班长受人之托,只得尴尬摸头,笑了两下,不负众望一本正经问:“同学们想托我问您,昨天过来找您的是咱们……师娘吗?”
按理来说,老师的这些人情琐事,私下议论就好,不好这样直白去问,但林渊平日和学生相处融洽,所以大家伙儿胆子也大了些,耐不住那些好奇心,就集体怂恿胁迫班长,把他推出去搞事情。
林渊闻言,似乎被这帮子学生逗乐了,云开雾散,他牵起唇角,答:“是我亲妹。”
☆、第二十三节课
他不假思索的澄清,让台下响起成片失望的叹气,林渊在学生们浮夸的反应里加深笑意:
“你们怎么比我爸还操心我?”而后故作厉色道:“都给我好好学习。”
“哦”大家齐声答应。
周菡萏不知该如何恰当处理此刻情绪,她想笑,嘴角眉梢随时要动起来,可又怕同桌觉察,只得倾低脑袋,挠了几下额角掩饰。
可这个小动作只能盖住窃喜的眼睛,嘴巴还露在外面,这般想着,周菡萏又去托腮,等挡住嘴巴,弯弯眼又跑出去了。
嗳呀,好麻烦,根本没法儿全遮住,周菡萏急了,索性拿两只手捂住整张脸,两颊烫呼呼的,她的世界又复苏了,两只黄鹂鸣翠柳,千朵万朵压枝低,她好开心啊.
同桌张芸见状,凑过来小声问:“周菡萏,你怎么了。”
周菡萏立即正襟危坐:“没事,昨天没睡好,就有点困,搓搓脸醒神。”
说着用力拍了两下脸,嘶……好疼。
张芸瞥她一眼,没再吭声。
残霞被夜幕吞噬殆尽时,林渊提早结束一天工作,开车赶到省人医。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找到车位,再出停车场时,华灯初上,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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