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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饲魔[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直白人家
靠河的窗户一拂间敞开,衣袂翩然,人已在月色星光下踏波而去,
王怜花走的潇洒,独留下季闲起身去合起窗户,再回身头顶落下一纸不知何时扔上去的书信。
顺着折痕打开,属于王怜花的清隽字迹流畅的勾勒在白纸上,一笔一划透出灵性的狡黠,季闲一目十行的看下去,顿觉自己刚刚没白陪聊半天。
公孙兰……不,是五毒娘子所在王怜花大方的记在这上面,省得季闲浪时间去慢慢寻找。
“蛮不错的人。”
看完之后起手信,季闲得出一个能让二十年前的江湖人哭死的印象。
当年搅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的快活王,王云梦,王怜花三人,白白赔进去的可不只是沈浪他们几个,不如说他们几个是幸运的那个才对。
以此可见,千面公子王怜花可绝对不是什么不错的人。
沾上就是逃不掉的大麻烦,当年沈浪沈大侠分外有体会,可惜他不能冲到季闲面前好好告诉他。
并不知自己在常识方面再度出错,季闲这人儿倒是坦然的游走在红灯酒绿之间,视各个房间里传出的可疑动静于无物,偶尔遇上的肉体横陈也是面不改色的随便绕过。
可能是他的姿态太过坦荡,让人半点儿想不到他其实是半途登船的那个,而无意中流露出的尊贵,也让不少画舫女子自惭形秽,见多识广的老鸨根本不敢靠近他!
船上办事的龟公没有老鸨多年识人的眼力见儿,见此忍不住道:“姐姐,那位一看就是个金主,这时候不凑上去可不像你啊?”
“呸,你懂个屁!”年纪不小但浓妆上面勉强有两分风情的老鸨狠狠瞪了自己这个干弟弟一眼,“你懂个啥,像是这种人能别接近就别接近!”
龟公诧异的搔搔脸颊,“为啥啊。”半点儿不怕老鸨的呵斥,“他看起来像是在找人?”
老鸨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我说的话你不听了是吧?叫你别接近就别过去!”一手拧起他的耳朵。
“唉是!是,姐姐,姐姐,松手,松手!我错了,我不好奇了就是了!”龟公被拧的耳朵都要掉了,连连讨饶。
老鸨到底心疼他,遂送了手,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武林人士可不是咱们这小地方能招惹的,看到他的步态没有?你姐姐我以前伺候过武林人里没有一个有他那么飘逸的……”
说道这里,她眼尖的看到被他们念叨的人像这么瞥了一眼。
回想起武林人比常人要厉害的多的耳力,老鸨脸一白,惶恐的向他那个方向赔笑,等到那人回视线,她方按着胸口,掌心下胸部丰硕裹在紫色的襦裙下,心跳一声一声跳的厉害,她顿时后怕的瞪着龟公叫他老老实实干活去,不再继续说了。
这些江湖人啊,她们即使做着不入流的买卖可也是能避则避!
季闲回视线,努力忘掉那张谄媚的□□脸,同样是妆容,王怜花画的妆就自然清丽,妖媚的恰到好处凸显女性魅力,刚刚那张脸则……感觉一笑粉都在掉。
从决定入世,再到七情六欲一个个复苏其实没用多少功夫,但是久违的体会到恶寒的滋味,这让季闲在看到公孙兰扮出来的五毒娘子时,难把她和刚刚的老鸨对比一下。
嗯,没什么差别。
这是一个能顷刻间把魅惑迷人的五毒娘子变成疯婆子的念头。
然而不妨碍它轻轻闪过脑海,在此之后,季闲没对现身在楼船中心看台上跳舞的公孙兰露出半点儿异样。
公孙兰是个美人,还是个绝色美人,她有着天仙儿般的美貌与高贵的气质,一个女子有如此美的面容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可是她连气质和身材都是一顶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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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她化身的五毒娘子虽然没有公孙兰真面目时娇美,但也是一朵有毒的花。
江上轻波楼船岸,醉水浓品长怜。
怜花的风从头顶空窗吹入,掀开台外藏身的飘纱,吹过缠臂的披巾,随着舞姿旋转掀起一地花瓣。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二层长廊上的季闲被她一道眼神飞过来。
端得三分缠绵,三分暧昧,三分兴味,与一分的审视。
柔弱无骨的细腰至此一个下折,胸前璎珞发出清脆的声响,空中一朵将绽未绽的莲花正正好落到她小巧的肚脐上,音乐声一停,花开了。
“……”
船内安静的吓人,之后则是突然回神后爆发出的惊人热情。
不得不说,公孙兰这女人实在是太懂男人的心思了!
季闲扶住围栏,如此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主角似乎总能被美女勾引?难道我心里其实是个长着大丁丁的蓝孩子??
第41章
懂男人的女人一般都会特别不好对付。
公孙兰尤甚。
现在这个女人挪着婀娜的莲步,小巧脚掌踩着跳舞时飞落的到处都是的花瓣目标准的……冲着季闲过来了。
最初为她痴迷的男人视线跟随她的动作,不难发现她要找的人是谁。
一时间,季闲觉得自己身上这身新换的衣裳都要被这些人的目光点燃了。
“季朗。”
五毒娘子全身以紫为底色,乍看起来好似外域之人,然而中原人柔美的五官被胭脂水粉描画的格外动人。
一缕幽香随着她靠近过来,缠绕在季闲鼻尖,比那一声呼唤更为勾人。
比起当着众多人的面受到这个女人的调戏,他表示不如开个房。
这想法和公孙兰一拍即合,不多时,十分有眼色的老鸨送上好酒好菜,恭恭敬敬的退到门外,随着房门合起,小小一间房成了密室。
香味愈发浓郁,和房间里本来就有的香料融到一起,滋味变得难以描述。
涂上金粉的蜡烛幽幽燃烧,烛泪流到灯座,平添旖旎。
季闲是个出色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即使遇上小气的女子也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出气来。
像是原本对他含冤的公孙兰多看了几眼他的脸,那股子火气居然就这么没了。
她不禁意兴阑珊,又十分懊恼的嗔怪道:“你来找我为什么什么话也不说?”
灯光烛影,桌面白玉杯就这样被一只手拿起来把玩,季闲波澜不惊道:“你确定想听我说什么?”
公孙兰冷哼,语调带怒。
“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然而没等她起身就走,季闲淡然道:“我在想老鸨虽然不聪明,但是经验丰富。”
在这等灯红酒绿的地界,经验一词平添无数遐想。
公孙兰不可避的想歪了,但短短一瞬,她便道:“越是三教九流,越要小心翼翼……你看起来是不会懂的。”
这话被她说的特别哀愁。
季闲一直以来的言行举止,公孙兰自问看人的眼光不差,怎可能瞧不出这世家培养出的雍容华贵。
像是此刻,身处这等脏污地界,他也愣是能出淤泥而不染,贵气逼人,清华如盖。
出身不好的公孙兰嫉妒道:“季公子你来这里就不怕污了那一身清高吗?”
季闲:“你就这么在意我的不入流俗吗?”
公孙兰眼一眯,身子一转,转啊转的就转到他身后,五毒娘子特别定制的甲套涂着见血封喉的猛毒,此时像是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那样落到季闲颈侧,黄鹂般悦耳的嗓音响在耳侧。
“大娘我不是好脾气的,季公子你屡次找我麻烦,我是不是也该回敬一二啊?”
季闲:“大娘若是愿意的话,请便。”
公孙兰仔细辨认他的坦然存有几成虚伪,最后发现他安之若素的简直可恨。
“就这么不介意被我一指送入黄泉吗?”
女子吐气如兰的娇笑道:“还是说……”故意拉长音调查看他反应,哪里想到季闲还有闲情逸致为自己斟酒,接下来的话顿时气急败坏,“你啊……根本是个冤家!”
沉默不语的季闲表情终于有所动容,他道:“担待不起。”
公孙兰险些气吐血。
为了防止失态,公孙兰硬是回变成爪刃的手掌,愤然拂袖。
“你究竟想怎么样?”
季闲平静反问:“应该是你想要怎么样吧?”
公孙兰猛然转身,一双娇俏的眸子瞪的贼大。
“季闲,别以为你和霍休有一腿我就真能任由你随意来去!”
季闲:“哦?”
公孙兰一步逼近。
“你接近原随云和楚留香难道不也是为了那滔天的富贵吗?”
季闲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默认了。
公孙兰见状内心稍安,气焰大盛的再次逼近。
“昔年金鹏王朝国库被大金鹏王一分为三,分别交给最值得信任的三位大臣手里。霍休正是得了那一份财富才成天下第一首富。可以想象若是聚三为整,实际财宝说是泼天富贵都是小觊。季闲我是不知你的来处,可既然你已经派人跟在霍休身旁,再摆出这副目下无尘的态度岂不是虚伪的厉害?”
“……”
季闲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孙兰一见到他就摆出一副我和你是同一国的态度了,感情她以为自己和她一样是为宝藏来的。
不过在下决断之前,季闲迟疑道:“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还要装傻吗?”公孙兰目光含恨,“难道不是你让霍休派人盯梢我红鞋子的姐妹吗?当日我不过是唆使一群初出茅庐的少侠找你们麻烦,没想到你下手会这么狠啊,冤家!”
要是让霍休得知公孙兰打他财宝主意,公孙兰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死在霍休手里的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单论武功,公孙兰不见得比霍休差,她这一手剑法普天之下只有西门吹雪,叶孤城在她之上,但是混迹江湖,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
换句话说,可调动的人力,物力,财力,三者成型的势力,这都是一个人选择怎样处事态度的根本。
所以哪怕公孙兰能给霍休下绊子,仗得是霍休没把她放在眼里,但霍休若是真把她放在眼里,分分钟能追杀的她抱头鼠窜,焦头烂额!
季闲若是因为自己当时随手一个绊子动这么狠的手脚,公孙兰会说自己看错他了。
这简直是在挖她的心肝啊!
听到这一声恨意泠然的冤家,季闲陷入可疑的沉默。
排除她说的小麻烦,实际成功了可是立马能将原随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其他内容……季闲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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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
如果是化体自作主张,季闲更不可能会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感应。
归根究底,他是本体,化体即使被承认是独立的人格最后也是要回归于他的。
想到这里,季闲肯定道:“我没做过!”
这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公孙兰还真被震了一下,但她含血喷人道:“我不信!”
季闲久违的在辣眼睛之后,再次久违的体会到心塞的情绪。
“这样做我又有什么好处?”他试图辩解,可是女人不讲道理起来根本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公孙兰怒极反笑:“像你这般的人物难不会为了一时高兴做点儿什么,大娘我别得不知,这点儿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季闲无法反驳,因为他还真是,沉默一阵,他道:“………………看来你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然也,”公孙兰说完,身上众多银饰互相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她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
黑发浓密如云,轻轻一捧似瀑布流水,眨动的眼眸黑亮的仿佛一颗饱满多汁的葡萄,充满了甘美的甜蜜滋味。
公孙兰最后逼近一步,这一步与其说是逼,不如说是倒。
她柔柔倒在季闲怀里,仗着角度刁钻避无可避,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的女人把嘴唇放在他耳旁。
“你瞧大娘我都这般模样,冤家还不愿意放过我吗?”
季闲:“…………你这是在讨好我?”
公孙兰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你对金鹏王朝的宝藏也不是无意,既然如此,咱俩联手……东西可不就都是咱们两人的了?”
季闲听得嘴角勾起,索性默认她的猜测,悠然沉着道:“大娘,听说过与虎谋皮吗?”
公孙兰目光飞快闪烁,但是马上她伏低做小道:“冤家莫不是想吃了我?”
季闲:“非也,我是怕被大娘连皮带骨吃个干净,五毒娘子之名如雷贯耳。”
公孙兰当即娇笑道:“敢派人跟在霍休身边,还有那手段得他信任,区区一个小女子也值得你这般小心?”
胸脯一起一伏,腰肢款款的美人做柔顺状软在怀里,配上当前场景,当真一副美人乡,英雄冢!
尤其是季闲曾赞过这地老鸨经验丰富,这经验指得正是他们两人当下处境。
不管公孙兰和他自己是多么与周围格格不入,老鸨却能眼也不眨的把他们当普通嫖客和普通卖身的女子,其他的一律装傻。
不多听,不多看,不多问,当自己是个木头偶人,如此才能留下那条轻薄如纸的性命。
这对不是江湖人的人而言是份聪明,但对此时的季闲却是个麻烦。
楼船再怎么讲究意境,布置的别致,其本质仍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房间里燃烧的香,喝下的酒,吃到口里的菜,里面无疑都放了催情的东西,不多,适量,刚刚好,保证到此的客人有一夜美好的体验。
正是知道这一点儿,季闲才倒酒不喝,不食桌上的菜,至于香味,为此特意使出龟息功实在小题大做。
然而他毕竟是很少混迹这等场合的正经人,经验匮乏导致小小的疏忽,不可避的忽略了上等的青楼楚馆手段岂会只有这么点儿?
等软玉温香在怀,季闲方一打量,才发现这间看似清幽的房里其实到处都放有暗示的东西。
壁画雕梁,格子门上白纱手绘连理枝,脚下地毯,雀鸟合欢,再看一下,就连盛菜用的盘子花纹都带有若有若无的暗示。
公孙兰显然通此道,趁机似有若无的调情道:“还请冤家多多怜惜大娘我。”
季闲沉默一下,一把扔掉怀里的女子,摆出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十分嫌弃的暴露本性。
“都没本尊长的好看,你哪里来的底气求我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为何如此自恋!
季闲:天生的,丑逼求不来。
作者:我、我……(气哭)
第42章
梦境之中,万卷山河恰似一层水波涤荡,波纹涟漪间,一山,一水,一道素雅清逸的身子展现出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其实过去的不算多久,但是最近事情之多,还是给人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触。
当双脚穿过水波接触到地面,这梦境真实的仿佛他又一次穿越了。
微微定神,一身白衣缥缈的男子专心致志的对待手中那架丝桐,发现他来却连头都不抬,见到这一幕,季闲触景生情,一时居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衣物的声不大,很快停到他身前,太子长琴拨弄着琴弦,小指勾弦,低沉的一声荡向远方山水,如此方罢手,胸口的流苏穗子衔住一缕青丝,他不以为意的顺到耳后。
“你来了。”
不咸不淡,听不出多么热情,透出一股子仙人的疏情来。
季闲闻言不以为意的在他对面坐下,把他这些日子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这名琴师听,看他悠闲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会引来一心为琴的琴师反感。
这点儿正好是太子长琴不解的地方,贵为祝融之子,在天界地位非凡的仙灵,他不能理解为何有人能讲这等阴谋诡计当成笑料般的提起。
“你就不怕我因此厌恶了你吗?”
高风亮节的人总是忍不了藏污纳垢,像是太子长琴清风明月的表现,季闲把这等脏污事说给他听,是真不怕就此绝交?
季闲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没遇上过,如同太子长琴这种……说起来有趣,道起来有趣,看起来有趣的,别说,他还真不怕。
“你舍得吗?”
可纵使千言万语,季闲眼神一斜,凝成狎昵之态,太子长琴一时皱紧眉头,手下琴弦乱了声调。
“哎,别生气嘛。”
琴声忽停,太子长琴看向手背上多出来的那只手,沉声道:“放开!”
季闲淡定回手,微微眯起的眼睛深沉的不可莫测。
“我以为长琴不介意我说这些。”
太子长琴撇开头,他是不在意,可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该介意才对。
不知自己这副纠结的样子落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太子长琴在久久不语后,望向那个古井般波澜不惊的人。
“季闲。”
季闲施施然道:“在。”
太子长琴:“一定有许多人说过你这人故作神秘。”
“……”季闲居然还真的思考起来有没有人这么说过,半哂,他淡定的展开握在手里的扇子,断言道:“错觉!”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奈何太子长琴一点儿也不信!
……
水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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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浅眠中醒来的季闲显然有一副好心情,这点儿就连对面的原随云跟楚留香两人都能发现。
原随云回想自己从他身上嗅到的合罗香,满挥散脑内联想,季闲去嫖妓什么的,想想都太可怕了。
楚留香倒是看的蛮开的,如果季闲真的是去嫖妓了,他保证自己不会流出一丝异样,不过自己一定会想去见见那位能把季闲这等人物留下的女人,那铁定是位奇女子!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季闲开口说道:“起你们脑子里的东西。”
原随云跟楚留香顿时像是被老师查寝的学生一样,老老实实放空面部表情。
季闲既没问交给他们的任务处理的怎么样了,也没讲公孙大娘跟自己透露出的那些关键消息。
作为一个合格的引导者定然要有纵观全局的本事,在他看来以楚留香跟原随云的能耐,不需要自己多嘴,他们也能根据线索找到对方老巢,自己只需要给他们设置障碍就够了,不需要专门提供捷径。
理直气壮的将坑人一事变作正当化,季闲心不在焉的听原随云讲这一日下来的获,偏偏心神还留在山水湄。
不得不说,太子长琴的琴是真好听,听久了容易上瘾。
在那等琴音中放空自己,像是他这等年纪的人,也容易情不自禁的陷入往昔之梦。
也正是有此亲身体会,季闲才哭笑不得的承认自己也是个重情的人。
不恰当,不恰当。
这不是重情,是年纪大了犯下的通病。
季闲严肃想道,至于是不是这样,那就要看以后了。
原随云和楚留香彼此交流着自己弄到手的消息,全神贯注的倒是没发现季闲稍微的走神。
然而等楚留香在和原随云探讨完青衣楼和杀手组织两方的安排,突然对季闲说道:“不出所料,今天果然有人向原随云伸出橄榄枝,看来在他们眼中,孤身一人的蝙蝠公子可比有人在旁的蝙蝠公子好对付!”
原随云:“……你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你小子故意在季闲面前这么说是不是找打!
眼见原随云眼神一下子危险起来,楚留香连忙向他挤挤眼睛,再偷偷瞄了季闲一眼。
原随云和他相处过的这一段时间总算培养出些默契,顿时和他一起把视线停在季闲身上。
这眼神灼灼的……季闲又不是死人,一眼斜过去,目光相触,两人乖觉的回露骨的目光。
季闲内心叹气:“想问就问吧。”
“那我不客气了!”楚留香压根不懂客气的问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季公子你的消息来源,莫怪我无礼打探这等私密,因为就算料敌于先,您的表现反而更似早有所知。君知即使卧龙行,可从千里之外掌定乾坤,但是此人实际仅是话本传说,而非真人实事。要让我等相信公子您只靠看,听,说便掌握这等程度上的情报,还请别怪我疑心重,实在匪夷所思。”
在他说完之后,季闲眼底微微泛起一丝诧异,然而眼睛看向的却是沉默的原随云。
“你也这样想?”
原随云呼吸一滞,避开他的目光,颔首默认。
“……”
屋内一阵沉默,季闲没有开口就没人敢说话,压抑的气氛环绕周身,触动武者警觉。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还不算无药可救!”
本以为季闲不说甩袖而去也要发个火儿,然而实际发展却让两人不明所以。
楚留香和原随云当时的表情,说的好听是沉稳风度,渊岳峙,说的不好听则成目瞪口呆,傻不愣登。
一向讲究风度的人放肆大笑是十分惊悚的事,以前原随云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
心脏都快吓停掉了!
季闲擦过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线条勾勒出斜斜拉长的眼阔,黑白分明的眸子浓得像是秋寒之际倒入水中的一勺墨色,静沉幽寒,无波无澜。
对上这等目光,不消说是早被季闲□□好的原随云,就算是实际没多大关系的楚留香也本能的泛起寒意,何况刚刚因气氛突变下意识摆出的防备姿态还没撤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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