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直白人家
乌维单于苦笑着将刚才那人的劝告说给妻子听。
“这是诱惑,明目张胆,□□裸的摆在眼前的诱惑,但是我看到金山前面的刀光,看到宝库前头的烈焰,为了这个诱惑,匈奴儿郎不知有多少会死在大庆和辽人的铁蹄下!”
乌维单于的妻子惊讶的说道:“为什么还有辽人?他不是咱们的盟友吗?”
乌维单于摇摇头,看样子不想再说。
妻子温顺的窝在他怀里,这让他看起来好多了,可是危机迫在眉睫,他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妻子柔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乌维单于的妻子:“你为什么不看一看族内的状况呢?”
乌维单于:“什么?”下意识说道就已经被妻子拉出帐篷,在一片雪白之间,羊羔的尸体躺在地上,人们分不出它们哪些是病死,哪些是冻死的只能统统烧毁,不然食下有病的肉,他们会生病,显然匈奴人的部落已经经受不起人也跟着生病的打击了。
但是乌维单于却仿佛被这副景象刺到了,仓惶退后几步,妻子的声音为他下定决心。
“我认识的那个突厥部落已经决定答应了,”乌维单于的妻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依靠着五洒金的帐篷淡淡说道:“大唐之后的突厥是关外胡人里最弱的一支,他们比我们更耗不起。”
乌维单于颤动嘴唇。
他的妻子视若无睹的接着道:“我们需要食物,我们要度过冬天,我们马匹的蹄子曾征服中原,以前也不是没有缺少粮食攻打大庆的情况,乌维,你必须要为他们考虑。”
在妻子的话语中,乌维单于看到了在火堆旁边抱着死去羊羔哭泣的孩子,但是和还有放声大哭权利的孩子比起来,那些表情麻木的大人更加可悲。
谁也不知道这场疫病会不会在人身上发作,但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粮食不够了,而今年冬天又比以前来的早,并且更加寒冷。
乌维单于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一下子苍老了,神情沉重的吩咐道:“去把部落里的勇士叫过来吧,勾□□也是。”
勾□□是他们的孩子,去年才刚刚能上马,但是乌维单于决定让他参与进来,已经是打算教他做一位真正的匈奴人首领。
被眼前灾难吸引走全部注意力的乌维单于没有看见离开时的妻子,眼里闪过的一丝暗色。
即使知道他也不会理解一名女人的担忧。
乌维单于虽然是曾经的勇士,但是他已经年迈,再过几年,单于的位子不知是会被其他勇士夺走,还是能等到勾□□成长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妻子比他年轻二十岁。
说动乌维单于是和她联系的那个突厥部落领袖的主意,他们需要一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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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伞,而她也需要更多支持,在乌维走后。
辽阔的天空下,谁都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茫茫大地,从不缺少利己者的身影。
再过不久,草原各族都会到匈奴人决定去大庆抢粮食的消息,许多原本没有被说动的部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比起关外,关内属于汉人的土地才是镶满宝石和黄金,女人也比关外的要细嫩的多!
当他们决定要让毁灭的脚步落到庆国这个属于汉人的屏障身上时,一个对大庆最为不利的处境终于形成了。
这本是花满庭,朱他们竭力避的状况!
整日奔波在各地的楚留香因为一个原因不得不离开舒适的大船,跑到千里之外的珠光宝气阁去拜见新得大当家。
好吧,都是熟人了,说官话也没意思。
原随云你找我做什么?
楚留香诧异自己刚到,某人居然言行亲切的为自己接风洗尘。
“吃错药了?”
“你说什么?”夹菜的手一顿,原随云笑容和煦的抬起头。
楚留香望天:“没,就是觉得赶路时候可能着了谁的道,不然怎么看你对我这么亲切呢?”
原随云淡淡道:“我对你好不好吗?”
楚留香想了想,诚恳道:“倒不是不好,只是无事献殷勤,你让我毛毛的。”
“啪”原随云放下筷子,脸色隐隐发青,“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留香乖乖道:“这才正常。”
原随云哽住,不是一次发现这货是自己的克星,但从没有今日来的深刻。
楚留香捏捏鼻翼提起神,赶这么久的路他也乏。
“直说吧,叫我来是为什么?”
原随云瞥眼他:“你忘了吗?薛家庄。”
楚留香一愣,接着恍然大悟。
因为半途被季闲叫走的关系,自己还真忘了。
“不对,我可是刚被妖怪抓走过!剩下的你一个人负责不行吗?”
原随云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这事我干合适?”
“有什……呃……”楚留香的声音骇然而止,他想起江湖上对原随云重掌蝙蝠岛后的流言蜚语。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原随云不才,还没打算年纪轻轻就给自己戴上邪道的帽子。”
楚留香下意识道:“你以前不就这样干的吗?”
“那时候人们知道的是蝙蝠公子不是原随云,”原随云坦然道:“但是现在不行,所有人都知道蝙蝠公子是原随云。”
楚留香:“好吧,我会去处理,但是只有这点儿小事的话,你完全可以传书给我?”
应承过后,他又不解的将疑惑宣之于口,原随云了然的道:“其实我查到一些事。”
楚留香:“什么事?”
原随云:“你听说过无名岛吗?”
楚留香:“咦?和蝙蝠岛有关吗?”
原随云沉吟道:“此次回去,我特意纠察过岛内人员,拔出不少青衣楼,杀手组织的钉子,但是除此以外,我还发现有关于无名岛的线索。”
楚留香皱眉:“和蝙蝠岛一个性质?”
“不知道,但是应该相差不离,”原随云回想起那人死前还想诱惑自己加入,顿时脸色不好道:“同在南海,无名岛一一直属于传说范围。”
楚留香灵光一闪:“说起来,之前和宫九聊天时似乎谈起过无名岛。”
原随云诧异道:“有说过吗?”
“最近事情很多,我也不太能确定,”楚留香苦笑,换谁在几个月内既是天家丑闻,又是追查暗地里的隐秘组织,最后还被妖怪抓走和一群女鬼困在废弃的古寺里面,这个人前几个月的记忆都会是一片模糊的。
冲击的事情太多,一些不挂心小时自然遗忘。
原随云道:“不管如何,找到人问清楚就是了。”
“也对,”楚留香夹起几道山西著名才要入口,吃着吃着突然道:“季闲怎么样了?”
那日之后,某人销声匿迹,但是得救的楚留香一点儿也不感激他。
敢想象吗?一出寺门万丈深渊,他差点儿没滚下去,险之又险的停在边缘的位置,直到原随云他们赶来为他架起索桥,庆幸大家轻功状态都不错,不然索桥也架不起来。
原随云回想一下某人隐居的生活。
“他似乎没有再出来的打算。”
“是吗?”
“沉迷写书。”
“啊?”
楚留香愕然的抬起头,原随云认真道:“真的。”
只不过这本书在三个月后掀起轩然大波。
沉寂多年的黑白双榜一同挂在天顶,历代以来最高的山峰非泰山无疑,那些有能力登顶的高人无一例外在两榜之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黑榜一百人。
具是这一百多年来或消失,或仍在武林中有所活动的邪派人士。
其中以西方魔教之主玉罗刹的名字最为亮眼。
白榜一百人。
具是这些年来成名已久的高人,新晋大侠之中,陆小凤,楚留香两人赫然在列。
细数下去,诸如司空摘星,花满楼,原随云等人的大名也在上头。
值得注意的是,白榜首位原东园让不少对无争山庄心存质疑的人熄了小心思。
然而真正让江湖人挂心的,还是双榜前十的高人。
他们愕然的发现不少已死的人物存在在榜单上头,还发现不少本该“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人物。
泰山脚下的镇子最近人满为患,客栈茶楼里坐了不少江湖人士。
有人喝茶听说书人讲最近江湖里发生的事儿,那就有人亲身说法。
但是今日却与往日不同,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的白衣出现在镇子口,剑神剑仙联袂而来,这等超乎众人想象的景象在现世中发现,所有人不约而同大抽口冷气压压惊。
叶孤城看到西门吹雪时,颔首:“你来了。”
西门吹雪应道:“你也来了。”
他们互相看看。
叶孤城:“我来找人。”
西门吹雪:“我也是来找人。”
默默对视。
“别过。”
接着两个白衣胜雪却穿出不同风格的人在途中分道扬镳,期间的对话看的街道两边的人一愣一愣的,半天没搞明白他们怎么交流的。
都说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陆小凤,泰山脚底的热闹,他当然是想来就来。
和他一起的司空摘星再次用轻功碾压他,叫他打赌输的凄惨,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
镇子里的客栈本就人多的供不应求,何况陆小凤是真钱袋比脸光的典范,人家老板也不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赊账。
疑似江湖浪子流落街头的惨案即将发生之际,陆小凤听到西门吹雪来了的消息眼睛一亮,有种劫后逢生的惊喜感。
“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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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你可别走那么快啊!”
他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飞速向着人群中最安静的地方跑去。
见到西门吹雪的那一刻他热泪盈眶,肚子应景的发出咕噜噜的腹鸣。
他眨眨眼,陆小凤卖萌道:“缺人吗?”
西门吹雪前面摆着一桌最好的饭菜,虽然致程度和万梅山庄没法比,但却是这个地方最好的,也是饥饿的人眼里最好的。
西门吹雪没有答话,陆小凤更卖力道:“缺人吗?会吃饭的那种。”
“噗嗤,陆小凤,你这样好像饿死鬼投胎。”
陆小凤寻声望去,一身青衣的孙秀青两臂搭在楼梯一侧的扶手上,脸上带着竹影般的淡淡笑意。
“孙秀青!”他惊声叫出来,然后马上看向西门吹雪,眼神一下子暧昧起来。
孙秀青的心情显然很好,冲他挥挥手就下楼来,她现在看起来还像是峨眉四秀时候的打扮,然而腰间一抹寒光束在鞘内,让她在出剑前和出剑后差异极大,但是谁都知道她和以前不同了。
这位年轻的剑者排在白榜第十六位,考虑到她的年纪,以及西门吹雪不过第十二位的程度,可见她实力高绝远超天下剑士。
陆小凤吞吞口水,艰难说道:“我以为你的排名会比西门吹雪高,平时你们打起来有声有色的。”
孙秀青笑道:“我是比他高,在剑术上,但排行不是这样排的,我差他的地方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缺陷。”
西门吹雪默不作声,陆小凤倒是心急问询:“是什么?”
孙秀青:“是道。”
陆小凤面部表情滞住,他这种不知道道为何物的人讨论不来这么高深的话题。
孙秀青:“我不知道自己的道在何处。”
西门吹雪这时抬起头,淡淡道:“你会找到的。”
孙秀青:“我也相信自己会找到。”
她的自信不是毫无来由的,正如某些武者会突然顿悟,但要说期间一点儿预兆都没有那是假话,孙秀青现在就预感自己的机缘在这里,但具体在……
客栈老板为了追求风雅整个第二层都是没有窗户的,仅有一圈扶栏。扶栏下面就是街道,吃饭的人可以倚在上头坐看人世百态,再加上一壶浊酒也不奇怪这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内最好的客栈了。
但是再好的客栈在大冬天就有点儿不合时宜,风雅是不要温度的,雪花是没有温度的,从扶栏外飘进来,落到西门吹雪肩头不及拍打先一步融化成水色,接着和白衣合为一体,看不出它落下的痕迹。
不过屋外落下的雪越来越多,这些将天地变成纯白的小灵落到绿意未消的树上,生生将景色妆点的格外秀美。
只是孙秀青皱起眉头:“又是雪。”
陆小凤叹气:“最近到处都是雪。”
西门吹雪吃下最后一口热粥,用温热的布巾擦干净双手,跟着开口道:“万梅山庄有两树寒梅被压塌了。”
陆小凤心头一紧。
孙秀青说出他的心声。
“灾难啊。”
江湖从来是个喧嚣之地,哪怕各地遭灾,他们该热闹时候也仍然会热闹起来,不会考虑是不是不合时宜。
有些时候武林就像是依附在普通人的世界生存,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处事观念。
类如此时,有人会在喝酒是讨论起家乡遭灾了,但是碰到黑白双榜再掀武林风波的大事件却仍然会巴巴赶过去。
说江湖人没有七情六欲吗?不是,说他们残忍凉薄没有心肠吗?也不是。
从很久以前,江湖就不缺乏古道热肠的大侠,只能说世界观不同,在他们眼中重要的事物亦是两个样子。
而掀起这股热潮的幕后主使呆在家里居然也呆不下去了。
从天而降的大雪分别落到府邸四周,堆积出厚厚的雪层,最近出门的人都将自己裹得厚厚的,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活似个球。
车马行过大道也倍加小心,得惊到里头的贵人,可是雪天路滑,总有意外在不经意间发生。
“快躲开!”
疾驰的马车飞速狂奔在雪地上头,哪怕主道有官府寻人清理,可残雪未消又有新雪,马蹄踩滑,一辆沉重的马车顿时不受控制的化身成车道上的毁灭者。
驾车的马夫全力控制受惊的马匹,但是马车仍是不受控的冲向前方行走的一抹白影。
越靠越近的时候,车夫眼里已经浮现出绝望。
这是附近一户富户家的马车,里面正载着富户的妻子和女儿,她们回老家后刚赶回来,却没想到遭遇这等祸事。
事到如今,只能期望不连累这名小伙子了。
车夫心中想道,然而情况紧急,他究竟有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个问题还是个未知数。
“老丈,雪天路滑,马匹极易发生事故,无必要还是别出行为好。”
清冷的声线伴随一道清雅雪气从身侧而过,疯狂的马匹顿时在此人手下温顺的仿佛从未横冲直撞过,接着此人拂袖离开。
车夫正回味刚刚响彻在耳旁的几声琴音,对方的声音令他猛然回神,本想道谢然而四处看去,那道和天地之间的纯白融为一体的白影已经越走越远。
“…………奇人啊……”车夫年纪不小,这些年见过的人也多,但对这个突然出现拯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还是不啧啧称奇,之后他回神冲马车里面的人关心问道:“夫人,小姐,你们无事吧?”
良久之后,马车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
“快……先回去,求稳,可不要再发生这等祸事了。”
车夫连忙应声:“我知道了!”
太子长琴这次出门是犯了文人风雅的毛病,可偏偏季闲压根不想动,自己一个人走出城外,欣赏一树生长在雪地间的野梅许久,此花一枝独秀的风骨叫他感叹此行不虚,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无趣了,遂返程。
会救下车夫只是近日里看过不少民生艰难,救他时会说那句话也是为他开脱,所以车夫感激涕零。
毕竟这种天气,技术再好的车夫也容易发生意外,得他这句,这车夫回去就能少受不少责备。
终究是苦命人,太子长琴三魂七魄圆满,性情也不再那么愤世嫉俗,虽然骨子里的偏执没变,但是为人处世愈见柔和。
回到府内,避过婢女送上来的热手巾,向着季闲躲懒的地方走去,一入门果然没错,屋里的地龙热的仿佛能看到夏日的暑气,但最为可怕的却是某人批发亵衣窝在软塌上倦懒不起的模样。
“大冬天的猫冬不好吗?”
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太子长琴脱鞋进屋后,满不在乎的让全身寒气侵蚀某人一身的暖意,惹得季闲连连抗议。
太子长琴除去沾雪后入门又融化在衣裳留下点点水渍的外衣,在季闲坐下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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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的格子桌上堆砌着温烫过的茶盏,他为自己沏了一杯驱寒的茶汤,然后一抬头,某个懒入骨子里的人已经在桌前坐好,看表现似乎觉得自己肯定会给他一杯。
太子长琴呵呵。
“自己泡。”
季闲顿时萎靡了,他最近一点儿不想动。
温吞着喝掉一杯的热水,感觉自己暖和过来,太子长琴才斜眼看向某人。
“这场大雪是你的功劳?”
季闲不可能听不出太子长琴说的是反话,只是自己没有避讳的意思。
“准确说是龙气最近变动太大,以及庆国气运不足。龙气和气运本为一体,有龙气源源不断的补充,国家气运才能更加昌盛最终形成新的龙气回补龙脉。可是我最近的做法,不仅消耗掉大庆大半龙气,还擅自动用气运修改原随云的天命。所以九州内部的气运量虽然没变,但是分布却变了。”
“往简单说,就跟河川走动一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在河东,河西缺水干旱,人员不足,水往河西,河西自然得到改善,然而河东却可能发生问题。”
季闲不怎么认真的说道:“眼下就是龙气变动所致,可谓正常的变化。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出现新的国家取代大庆,之后人还是那些人,地还是那些地,只不过是换了个国家名字和朝代。有意义的仅仅是历史的转述,无意义的则是天道之下万物生息等同。”
为什么季闲会这么折腾?因为天命再怎么改变大地的本质是不变得,即使是天道也无能改变枯荣有序,生死轮回的制度。
同理,季闲也不能,所以他的改变归根究底是没有“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章大的,庆祝端午节快乐!
大家节日要过的开开心心啊!
本章表现出各种人物,角色,国家的态度,某些地方看起来会有所不适,但没办法,童话故事里还有反派呢,大家理解的吧!
第104章
屋外大雪不停,厚厚的雪层掩埋了虫鸣鸟叫,万籁无声之际,一阵敲门声唤醒了隔绝人世的两人。
看门的小厮呆在狭窄的暖房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和府邸的主人一样一点儿不想出去,然而门板响动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莫名清晰入耳。
“来了来了!”
不得已,他走出门去,登时被屋外寒风吹的打了个激灵,蜷着身子再狠狠的跺跺脚,之后忙跑到门口拉开门闸,通过一条狭窄的缝隙对敲门的人说:“客从何处来,和府上主人又有什么关系?”
来者扶起斗笠的帽檐,露出一张温柔标致的面孔,墨色的眼瞳聚拢不到焦点,却能叫人看出里面的笑意与萦绕在眉间的一抹愁绪。
“在下花满楼,是府上主人的旧友。”
多日来都过着吃睡睡吃,养猪一样生活的季闲突然被一只手拉起来。
季闲眼也不睁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长琴,又想出门看雪了?那你也别找我,外头的雪都抹脚踝了,城外的积雪只会更大,除了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还不如像我这样,老老实实呆在屋里……”
“花满楼来了,”太子长琴听不下去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你可以省省每次拒绝我外出的言辞。”
每次找你出门都装成这样,想想也是怨念。
“……”季闲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证明太子长琴说的不错,然而他头一歪,深深一叹,“又闲不起来了。”
太子长琴:“?”
季闲起身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中衣穿好,要知道他在室内一般是一件亵衣了事,到园子里也顶多罩一层外披,像是今天这样讲自己打理的端端正正的,在太子长琴的记忆之中,还是隐居之前发生的事。
思索之间,太子长琴安静看着他梳理起长发,之后在他一下下拉断长发的撕扯中看不下去的上前接手。
“你在和自己头发打架吗?”
究竟是几级生活残废?居然手残成这样!
季闲仿佛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中腹诽,相当自觉的享受起长琴的服侍,不过也没忘辩解一声。
“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个。”
太子长琴:“梳头发而已,找擅长人的做不就好了?”
“有道理,”季闲眼角含笑,“这样说来,我救下你实在物超所值。”
“……”太子长琴默了一下,然后狠狠紧手指,拉扯一下指缝间的长发。
季闲:“疼啊!”
此人的哀嚎声悦耳至极!
太子长琴嘴角上翘,放开力道,只是藏在发间的耳廓微微发红。
“琴师的手可不是给你束发的。”
季闲几次伸手想揉揉被拉疼的地方,但都被太子长琴拍开,他恹了一阵后又不死心的说道:“为我抚琴不也是一样。”
“高山流水遇知音,你见过梳头发梳出一个知己来的吗?”太子长琴为他绑好发尾的最后一个结,不等说好,手掌下一刻已经落到季闲手里,此人顺势站起来,搂着太子长琴转过一个半圆,身高上他本就比太子长琴稍微高出一些,何况他这个动作颇有点儿占便宜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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