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程心与郭宰同住一个大床房,她先冲凉,再在办公桌那边操作笔记本电脑,加班。
看文件看得投入,郭宰行至身后,她也不为觉。
直到郭宰伸手,轻轻覆上她握着鼠标的手背,她才反应过来。
“天,”她捂着胸口好笑,“好在我不是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都被你发现了。”
郭宰只穿了下着,裸着上身躬背而立,手搭她椅背,目光在她电脑屏幕上溜,似真似假道:“那你快坦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瞒着我?”
程心转过身,微仰脸,与他面对面,眼对眼,神色变得肃穆,说:“其实我已经是年过花甲的阿婆了。”
郭宰的脸部神经抽了抽,想笑又忍住,憋着一口笑气问:“你练过不老长春功?”
程心郑重地点头。
郭宰笑喷,哈哈笑声响彻房间。他双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床走。
程心被重重地压在软绵绵的大床里,郭宰覆身而上,故意瞪瞪眼,流氓地说:“就算你一百岁,我也照要不误。”
程心被他逗乐,回一句:“重口味。”
俩人相拥深吻,对方的气味深入心脾。
很奇怪,明明用同一款沐浴露,同一款牙膏,可她身上,味道比他的柔和清甜,而他的独有一份醇厚的男人味。
爱至深处,郭宰缓缓停了下来,与她对视,眼神渐渐凝聚。
“怎么了?”他问,察觉出她今晚有一点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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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双眼迷离,视线内的他似幻似真。
她捧着他的脸,带笑说:“你真好。”
郭宰眉眼深弯,“真的吗?”
“真的。”
“你最好。”
……
隔壁双床房,住着大小。
大冲完凉出来,见弟弟蹲床上,侧脸贴着墙,神情专注且严肃。
大:“……”
他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一只手擦头发,另一只手按遥控,打开电视看。
安静的房间突然冒出电视声,吓了小一跳。他又急又气地投诉:“别开电视!关了关了!”
大不理,调着台找新闻节目。
小服输,放缓语气,好声道:“求你了大哥,或者你把声音调小一些?别影响我听啊。”
“你听什么?”大凉凉问。
小脸皮微红,之后奸笑:“明知故问!”
“我不像你这么无聊。”大说,又补充:“还变态。”
小:“……”
莫名觉得自己无聊变态。
况且墙太厚,根本什么都听不见,“无聊变态”这帽子,还戴冤了。
他蔫蔫地从墙上下来,无所事事躺床上。
躺了会,忽问:“大哥,你有女朋友了也会睡一个房间吗?”
大看都不看他,“废话。”
小:“那你会跟她那个那个吗?”
大斜他一眼,不出声了。
小兴致却越来越高,“话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大依旧沉默,小自个自大笑起来:“哈哈,你整天一副生人勿近脸,估计都无女生敢接近你。”
大轻轻冷笑,反问:“这么讲,很多女生接近你?”
小双手枕脑后,翘起二郎腿,潇洒道:“比你厉害一点点那么多。”
大淡淡说:“多就好?这种事贵不贵多。”
小听得一愣。
大说:“你别惹一身烂桃花,把自己搞烂了。不然等遇到真桃花时,换你配不上人。”
小放下腿,怔问:“哪来的道理?”
大:“不是道理,是原则。”
第214章第214章
尚有几天过年,郭宰打算挑一个日子去程家拜年,就此询问程心的意见。
程心说,阿爸阿妈大年初三会出外旅行,一去十多天,元宵过后才回来。
郭宰:“去国外吗?”
程心:“嗯,欧洲。”
郭宰“哦”了声,微垂的眼神有难以察觉的失落。
先前与长辈见过面吃过饭,身份算是明确了,那过年过节不上门拜访是不合规矩的,可人家偏偏要出游。
他本来就认为程心阿妈不太接受自己,如今听了这消息,那种感觉便更确凿。
像是逮住他来躲似的。
程心握握他的掌心,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无钱去度蜜月,这几十年忙工作忙家庭,抽不出时间,近几年闲了些,今年也才真正有机会腾出时间去玩,当作弥补遗憾。”
郭宰朝她笑,“我们结婚一定会有度蜜月的。”
程心跟着笑,“哪啊?”
“椰林树影,水清沙幼,马尔代夫。”
“好,一言为定。”
程家去不成,那头的郭父倒反常地招呼郭宰去香港团年。
自他擅自离开香港返回乡下,这数年来,郭父不曾招呼过他一起过年。郭宰明白,那是因为兰姐不喜欢他,他不在那边碍眼,兰姐喜见乐闻。
初初回乡下那一年,除夕夜他去找阿爷,抱着与亲人过年,阿爷也不会这么孤单的心态。但阿爷并不欢迎他,老怕他会赖上自己,三番四次强调自己是快要死的人了,连自己都未必照顾好呢,实在没多余能力照顾他一个大男孩,主要是养不起。
郭宰对阿爷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他既然不欢迎,那就算了吧。
往后几年,他无不是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外面的人家多忙多热闹,与他无关。对他来讲,不过又一个寻常日子。
所以年花挥春之类的过年必备装饰品,他一样都不准备,省钱省力,就连标志除旧迎新的大扫除也懒得做,反正没人来,辛苦给谁看?
程心知道他这些情况,除了在电话里劝几句,也没什么了。后来俩人确认关系,她便有所行动,去他家帮忙做大扫除,拉他去花市买年花挥春,大年初五之前,必定会找一天去他家呆着,要他招呼。
如此他过的年才变得有意思,有盼头,有价值。
今年除夕,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再慢吞吞去车站坐车过深圳。
在关口排队时,他留意四周的制服人员,没有发现某个时常神出鬼没的身影。
由于年末,过关的人极多,一出一入,抵达跑马地时已近黄昏。
俩父子一年多未见,郭父开门迎接儿子时,脸上有些许动容。
他将儿子上下看个遍的工夫,儿子也同样打量他。
郭父又老了些,两边鬓角白得厉害,那副厚实眼镜后的双眼小且混浊。
郭宰回视线,不再细看。
郭父看他却是怎么看都不够,目光不离。他拍拍儿子肩膀,略显感慨:“又长结实了,进来吧。”
在玄关换鞋,能听见客厅的电视声,以及女人的挖苦:“犀利了,一年来对阿爸不闻不问,难得来一次居然开饭时间才到,真是专程来吃的。郭胜,你好儿子连帮一帮你煮团年饭的心思都无,枉你供他读大学。”
郭父讪笑着打圆场:“哪有不闻不问?今日过关肯定特别多人,才这么迟。”转头问郭宰:“是不是?”
郭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郭父说:“去洗个脸,出来开饭。吃完饭一起去维园逛花市。”
在厕所洗脸间,外面兰姐与郭父的对话声突破了水流声,隐隐约约进入郭宰的耳。
“你不觉得他那副鬼样很嚣张吗?好像我们求着他过来团年一样。我一点都不稀罕他来!”
“哪有嚣张啊,从乡下坐车来,又过关排队,足足四五个钟头,他累而已。”
“累他老母!我不累吗?还不是照样跟你进厨房煮饭招呼他!他倒好,一整年都不过来帮忙,不知道在乡下忙什么鬼!”
“他在省城执大读书,那是数一数二的大学,学业压力大。不来帮忙就不来帮忙,这个大学要是读不好,才是亏本呢。”
“执什么大,好得过港大?有个屁用。”
“小声点,过年呢,不要恼气。”
郭宰洗完脸,关好水龙头,脸无波澜地抽张纸巾擦干。外面的话声也听不见了。
饭间,郭父挺有兴致地问及郭宰在乡下的生活与学习,郭宰有问有答,不问不答。
兰姐全程侧身吃饭,脸对着电视机,对饭台上的一切不理不睬。郭父不说她半点,依旧像以前一样殷殷勤勤为她夹菜。
郭宰偷眼看他俩之间的举止,突然想起程心阿妈的问题:郭父有没有与兰姐领证再婚?
如果有,他是不是要改口叫她“阿妈”?郭父没有这样要求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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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代表没有?假如要求来了,而他坚决不叫,能不能将兰姐气疯?
不能。
她不稀罕他这个便宜儿子,正如他不稀罕她这个便宜阿妈一样。
没法能。
“宰仔,”正想着,郭父又来话,“你在乡下是不是有拍拖?”
郭宰微愣。
郭父边吃饭边说:“你前年提过。”
前年,郭宰想起来了,如实点头。
“啊?”而郭父似乎当儿子前年是开玩笑的,所以儿子现在点头,倒让他吃了点惊。
消化了片刻,郭父再问:“那她几岁?什么背景?”
郭宰说:“25岁。康顺里的街坊,好姐的大孙女,程心。”
郭父又惊。
25岁,比儿子老。
好姐的大孙女,好姐,他记得,在乡下住隔壁隔壁巷,算是有点亲戚关系的程家阿,一家六口住一个一层半的泥坯房,全屋五个女人靠一个男人养!
郭父半晌没说话,没动筷。
郭宰也不哼声,不再补充内容,直到他吃完半碗饭,郭父才继续这个话题:“你很喜欢她?”
郭宰有点被唐突了,但仍如实点头。
郭父看着他,又半晌过去,才重重地哼了声笑,说:“我以为你考上执大,去省城读大学,眼光应该比以前广宽很多。执大是和尚大学?里面无优秀的女生给你选择?你至于目光这么狭窄,狭窄到找女朋友要找一个住隔壁巷子的??你以为现在还是几十年前的作风,个个都村头嫁村尾,一辈子逃不出那个阶层那个圈子??我拜托你,格局别那么小!”
郭父的语气明显变得凌厉,郭宰却保持平和,一边嚼饭一边说:“她也是执大毕业的,已经上班工作了。”
郭父顿顿,又消化了下,问:“什么工作?入如何?”
“这有所谓?”郭宰说,“她未毕业未工作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
郭父:“……”
“得!你喜欢,你话事,你了不起!”过了一阵,郭父赌气般,气冲冲往嘴里扒饭,急促却不含糊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马上结婚,马上生孩子!”
相较之下,儿子的态度简直风轻云淡,儿子说:“这么急做什么。”
郭父凶巴巴说:“做什么?做香港人!政府可能随时出台政策限制你们来香港生孩子。你们最好手脚快一些,不然白白断送机会!”
郭宰听得又乱又懵,问:“为什么限制?”
郭父觉得儿子一副傻不拉几的蠢样,霎时火冒三丈,质问:“怎了?你无看新闻的吗?”
郭宰摇头。
从去锦中上学开始,他就很少看新闻了。一来本身寄宿,接触电视机的机会不多,二来忙于学业,三是从某年开始的数字电视,信号极差,还不时切断新闻,但凡遇到比较敏感的话题就积极屏蔽,没意思至极,便索性不看了。
所以香港近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像以前那样了如指掌了。
郭父被他气笑,差点扔筷子,说:“现在全世界都在嫌弃你们内地孕妇,嫌弃你们只会消耗资源,对我们毫无贡献。几乎天天有人呼吁要限制你们。政府迟早抵不住压力,迟早整你们!你知不知!”
郭宰又摇头。
郭父拿筷子指他:“我真是服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香港!”
郭宰哑然。
郭父放下碗筷,改端茶杯连续喝了半杯茶,缓了缓,气才顺了些。
他看着儿子,将杯一放,说:“就这么定,今年内结婚生子。反正她已经25岁,不年轻了,再耗两年,你愿意她都未必愿意。”
郭宰回过神,说:“不行。”
郭父:“有什么不行!”
郭宰平静确定地说:“都不行,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必须要与她商量。至于生孩子,我和她结婚了自然会生,但你想把孩子放这里给你们养,不用问她,单单我就不可能同意。”
第215章第215章
“单单是我就不可能同意。孩子是我们的,肯定要跟我们一起生活。”郭宰说,“所以政策怎样变,对我们都无影响。我们的人生不需要追着政策走。”
他这话说起来,语气沉静,主意明确,没有半分犹豫与瑟缩,就连眼神,也毫不躲闪地直视父亲,有着以前不曾显露的独立的坚持与坚定。
郭父有一瞬的愕然,回首追溯,一脸稚气的儿子满怀憧憬地跟随郭母来香港准备一家团聚的情景,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做父亲的第一次意识到,儿子长大了。
饭台上有几分钟的安静。
郭宰认为事情严肃,说话时已放下碗筷,不吃不动。郭父陷入各种思绪里,同样不吃不动。
独独兰姐,施施然看电视,吃着饭,郭父没帮忙夹菜,她就自己夹,有滋有味。全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姿态。
电视节目里,主播正在报道郭父刚才提及的新闻:“前律政司司长表示,终审法院6年前错误理解《基本法》条文,导致近年来大量内地孕妇来港产子。有政界人士提出政府可以要求终审法院翻案,亦有法律人士反对……本地多个组织建议政府能优先保障本地孕妇享受妥善且优先的资源服务……”
沉默良久,郭父终于再度开腔:“你这个看法只代表你自己。”
语气已经缓了下来,略略苦口婆心道:“不代表是她的意见。你知道一年有多少内地孕妇过来生孩子吗?私家医院接产接到手软。你以为他们为了什么?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落地就拿香港身份,享受香港福利……”
“我不认为香港福利好。”郭宰打断他。
郭父哑了哑,又没好气:“现在叫你拿香港和加拿大澳洲北欧比咩?和内地比而已。和内地比,香港分分钟赢几个马位。你懂不懂?”
郭宰不出声了,但态度上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眼睛望着饭台,嘴唇轻抿,盐油不进。
郭父忽然觉得,这衰仔遗传了他阿妈的脾性,一旦决定了,就特别不讲情义。比如他当年偷偷离开,就跟他阿妈当年要走的一样,完全不顾及他这个父亲这个丈夫的心情。
念及郭母,郭父又有半晌的无言。
僵持下,最后郭父投降:“算,我不跟你争了,反正孩子不是由我和你来生的。正如你所讲,要跟她商量,那你不妨问问她,听听她的想法。另外,孩子放不放我这里是一回事,你们来不来香港生,把不把握时机,是另一回事。”
说完,他动筷给兰姐夹菜,再自己吃饭。
电视节目的报道转为播报维园花市的盛况,郭父拿筷子敲敲碟子,催郭宰:“快吃,吃完去逛花市。”
饭后,兰姐躺在沙发,拿牙签剔着牙看电视。郭宰随郭父去维园。
维园人头涌涌,灯火通明,不论摊主抑或买客,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来年猪年,现场不时有摊主高呼:“送狗迎猪!猪笼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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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圆屋润!”
而首首耳熟能详的贺年歌此起彼伏,气氛虚陷,想置身之外很难。
郭父逛了半天,都没找到合心水的桃花。不是嫌这家的花苞不够多,就是嫌那家的叫价太高。没有桃花的年不叫年,他不死心,从东逛到西,买不到不罢休。
郭宰跟在他身后,心不在焉,无所事事,还犯饿了。
众多摊档里有少数熟食小店,他趁郭父跟摊主砍价的空档,买了份鱼蛋牛杂,站一边安静地吃,顺便自拍,给程心发去一条信,留言卖惨:
晚饭无吃饱,你老公好可怜。:(:(
“郭宰?”有人上前招呼,郭宰好手机,望向对方。
是李嘉仟同学。
她系着一条红围巾,戴着红手套,站在正前方,喜庆抢眼。
郭宰友好地点点头。
李嘉仟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笑问:“你来买年花?今年在香港过年吗?”
郭宰嘴里还有鱼蛋,“唔”了声当回答。
李嘉仟见他吃着东西不方便说话,便不问话了。她往他稍稍站近一些,自方自语道:“我也是跟阿爸阿妈过来买年花的,今年经济好了一点,连年花的价格都贵过旧年了。”
郭宰没什么说的,又一声“唔”应过去。
通道上人来人往,她系着红围巾,他系着灰围巾,站在一起,一高一低,旁人以为他们要么情侣要么兄妹。
李嘉仟的目光不离郭宰,他两边腮帮塞满食物的样子像苍鼠般可爱,而下巴蓄了薄薄一层小胡茬,给人稳重之感,又十足的男人。
她眼里笑意更浓,问:“你无吃晚饭?”
郭宰朝她合着嘴笑笑。
“要留胡子吗?”
“唔。”
“你留这种胡子,挺好看的。”
郭宰又笑笑。
李嘉仟指指自己的嘴角,提醒他:“你这里,脏了。”
郭宰拿拇指腹擦了擦。
这动作,看得李嘉仟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匆匆低下脸,摸出一包纸巾,递他一块。
郭宰接过,好好擦了一遍,嘴里的东西也全咽下肚了,开声说:“多谢。”
“不用客气。”
将快餐盒扔进隔壁的垃圾桶,望向郭父那边,他正掏钱给摊主,估计谈成了。
“我先走了。”郭宰向李嘉仟道别完,小跑着回去。
郭父一见他,马上指指地上某株桃花,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郭宰将它扛上肩膀。桃花的树杆上不仅有树枝梗,硌人,还有泥。他旋了旋杆身,调了调位置,确认不硌肩膀了,不碰他的围巾了,才了事。
可他这么一整,扛在肩后的枝叶跟着转动,有长有短甩啊甩,扎到后面的人了。
“啊!”中招的李嘉仟捂着鼻子,低呼一声。
郭宰回头,见又是她,连忙道歉:“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后面。”
边说边放下桃花。
李嘉仟低着脸,摇摇头,捂着鼻子的手不放。
郭宰有点慌:“刮伤了?”
本来向前走远几步的郭父调头回来,认出李嘉仟,霎时就紧张了:“衰仔你走路不带眼!李小姐你无事吧?严不严重?我帮你叫白车?”
郭宰:“……”
李嘉仟抬起脸,放下手,可见鼻梁处有一道明显刮损的红痕。不过她没有生气,还体贴地说:“不关郭宰事,是我走路不带眼才对。很小事。”
郭父讪笑,趁机寒暄起来。
得知李嘉仟父母也在维园,郭父说:“我们已经买完年花了,打算去前面吃糖水,李小姐不介意的话,一起?”
郭宰问:“无端端吃什么糖水?”
郭父一手肘怼过去,力度不轻。
李嘉仟红着脸点头,并表示要叫上父母。
哦,叫上她爸妈,那还行,郭宰这才有兴趣。
之后,糖水店,靠窗的一张圆台,坐着郭宰俩父子与李嘉仟一家三口。
李嘉仟的阿爸李培将郭宰端详一遍,不感叹:“是我越来越老,越老越矮的原因吗?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高大结实了?”
郭宰对这位长辈颇为尊敬,被他夸奖,难为情地笑笑。
李培对身边的妻子说:“就是他,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在乡下前锋小学的校友。他字写得很好。”
李母自见面起,就一直保持慈祥的笑,她看着郭宰回答丈夫的话:“他人也长得非常好看,一表人才。”
郭宰第一次见李母,谦虚地点头道谢。
李培挺有兴致地向他介绍:“嘉仟的妈妈也是丰城人,我在乡下结的婚,之后生活有保障了,才申请她来香港落脚,生了嘉仟。”
寥寥几句话的概括,郭宰却似听出了一段漫长的似曾相识的故事,心里生出些酸楚,下意识地看向郭父。
旁边的郭父递了递手招呼服务员,催问为什么糖水还不上来。
李培问郭宰:“听你阿爸讲,你考上了省城执大,那边学习紧张吗?”
郭宰简单说了几句。
李嘉仟说:“你们学校跟我们学校有交流项目,讲不定暑假的时候会再见面。”
郭宰不太清楚什么交流项目,但仍笑道:“可能。”
李嘉仟问:“你什么时候走?”
“至少年初六。”郭父帮他答。
李嘉仟迟疑说:“那,年初四你得闲吗?有无时间,一起去迪士尼玩?”
郭宰秒答:“无。”
郭父在台底猛踢他一脚,他:“……”
台面上,郭父笑嘻嘻说:“年轻人去迪士尼合适啊,合适,你得闲就陪人家去嘛,反正你在家无事做。”
李嘉仟也争取着:“和我几个朋友去的,都是差不多年纪,有男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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