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萤
程朗愣愣,又闻她吩咐:“老人家不吃糖果,换些新鲜水果吧。对了,有山竹吗?他们能喜欢……”
程朗定定看着程心,移不开目,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巨大的心跳声。
父母上个月来南方省城,第一次离开老村。逛超市时,见到山竹这种硬邦邦黑漆漆的热带水果,想买来尝尝,可看了价牌后,碰都不敢碰,匆匆低头就走。他一口气买了十斤回家,父母一边怪他乱花钱,一边将它们珍藏起来,一天掰一个两人吃,像享受贡品般吃得特别仔细干净。
“大助?大助??”程心在他面前摆摆手,他才回过神,心虚地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程心好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打七折不够?那给你打六折吧。”
程朗握着茶杯,目光盯着茶几说:“那能行么?打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道理。你们建这么一个小区,投入多大。”
程心说:“你放心,我们不是慈善家,再者,要赚钱也用不着赚到你头上。”她又道:“早几年劝你买,你不买,这几年你看哪有降价的?给你打折,就当你买得早。”
程朗父母见人家经理陪了半天时间,儿子却不掏钱,感觉面子过不去,很不好意思,便替儿子说话:“买的买的,买了房子才能娶媳妇。”
程心一听,没忍住笑了出声,张嘴就说:“俩老不用担心,程副教授一表人才,不需要靠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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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吸引女孩子。”
想当年,她跟他时,他可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儿子在自己眼中永远是最优秀的,程朗父母自是认同程心的话,可惜现实是,儿子到现在仍是孤家寡人啊。明明长得好工作好,偏偏找不到伴,不知道根源所在,惟有怪没有房产这个缺点了。
程母最替儿子着急,小声说:“他三十了,多少男人三十就当上爹了。”
语气中那股不敢彰显的抱怨,令程心想到以前。以前这位婆婆说过同样的话,一开始是淡淡的怨言,后来就越来越刻薄尖酸,对身心疲惫的她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程心低头喝茶,叫自己别再多想,早不关她事了。
本来就尴尬的程朗制止母亲:“妈,别乱说了。”
程母皱眉,低声反驳:“妈哪有乱说,你要是有伴,我用得着在别人面前笑话你吗?”
“拜托,回家再说。”程朗求她了。
程心替他圆场:“三十岁还年轻着,男人四十一枝花,阿姨不用太焦急。”
专职人员送来水果,是一盘洗干净的山竹,程心招呼他们吃,恰巧手机响,她起身离座,走到外面露台接听。
程母见她走开了,拉着儿子小声问:“朗朗啊,你这朋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程朗:“……”
“不然她怎么对你这么上心?亲自带你看房,给你打折,还送这么上等的水果,她这是对你有意啊。我看这姑娘很不错,长得漂亮神,学历不低,还当经理,你……”
“妈,”程朗打断母亲,说:“她有男朋友了。”
话里的无奈无力,听得他自己心窝又酸又涩,隐隐作痛。
程母张口结舌,片刻后恨铁不成钢:“你早之前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追呢!”
程朗无言。
他怎么不追呢,他怎么不想追呢。追不了啊,一追,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对他异于常人,小小年纪就跑去找他,知道他的口味,甚至知道他家人的口味,这听上去明明就是一个优势,一个不可思议的浪漫的奇妙开端。
然而从一开始,她对他的了解就带着莫名其妙的怨与恨。
他一头雾水,她满眼恩怨,很不公平,很不甘心,但斗不过她的倔强与铁石心肠。他若敢穷追不舍,她定会厌恶他一生一世,得不偿失。
他感谢那一年在罗湖遇上的事,感谢郭宰出了那么一次意外,不然的话,熬到猴年马月都未必等来机会与程心友善相处。
程朗无法与父母倾诉这些感受,只求他们别再聊这个话题。
房外传来一阵笑谈声与按铃声,专职人员马上开门,进来一男一女。
程朗望过去,有几秒的顿然,认出男人。
进来的霍泉目光锐利,也一下子捕捉到这位眼熟的人。
与他同行的陈思见客厅坐了陌生人,低声急问人员:“哪来的贵宾?”
专职人员小声说:“程经理的。她在露台接电话。”
陈思迅速换上专业的笑容,对客厅的人说:“您们好,打扰了,我带这位先生来看看实景。”
露台的程心听见动静,马上挂了电话回来客厅,一目了然。
她对陈思说:“无事,你带你的。”
她没有分半点目光给霍泉,陈思纳闷她是不是认不出他。刚才在售楼中心,陈思兴致勃勃地与霍泉相认,细说当年,又提及程心在这里上班云云之类。
程心无意与霍泉共处一室,笑着建议程朗一家去会所参观。
程朗说好。
要离开时,霍泉不轻不重地哼了声笑,全部人都听见。
他侧过头问陈思:“我怎么就不是贵宾了?无资格由你们程大经理亲自接待,要被你这么一个虾兵蟹将打发吗?”
陈思脸色骤然红白交替,又惊讶又难堪,接不上话。
先前明明相谈甚欢,言语亲切,怎么一下子他变了脸?
程心知道他没事找事,充耳不闻。
倒是程朗理解了,低声跟她说:“你去忙吧,我们自己逛逛就好。”
程心故意音量不减:“不的,我带你们。”再一脸假笑地对霍泉说官话:“我们的售楼人员全部经过专业培训,全部有资格接待任何贵宾,请先生放心。”
“我偏不放心,”霍泉看着她说,“我就要你带。”
第211章第211章
程心霎时没反应。
“我就要你带。”霍泉重复一次,不急不躁,还带着点点温和的笑腔。
刚才他辱损陈思时,也是操这副语气。
程心直视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种态度,厌恶。
霍泉的立场,程朗相当明白了,他不想给程心添麻烦,迅速决定:“就这样吧,我们先走。电话联系。”
程心自认识大体,知场合,没跟霍泉拗下去。她安排陈思招呼程朗他们。
陈思处于面子崩塌边缘,正需要机会遁逃。她接过程心的指示,强颜欢笑引请程朗一家离开。
示范单位剩下程心霍泉与那位专职人员,气氛安静了许多。
程心短促地上下扫视霍泉,冷道:“进来示范单位,麻烦换鞋。”
霍泉低眼看看自己的脚,亮蹭蹭的皮鞋一眼就知价值不菲。
再看她的,她穿了裙子,一双套着黑色连裤袜的小脚穿在大两码的白色棉拖里,衬出几分纤巧可爱。
守在旁边的专职人员醒目地将一双新棉拖放到霍泉脚前。
霍泉微仰下巴,视线锁着程心,“非换不可?”
程心耐着性子说:“是。谢谢配合。”
“行。”霍泉朝她踢起右脚,似笑非笑道:“那你帮我换。”
程心:“……”
实在不想浪时间,她爽快起来:“不换也行,我们进去看……”
“换,”霍泉却说,“当然要换。”
他站在玄关,脱掉皮鞋,穿上那双大小合适的白棉拖,又朝她踢踢脚,笑道:“换好了,你看。”
程心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往房里走。
霍泉手插裤兜,跟上去,眼睛一定盯着她那双细细长长的小腿,与白棉拖里的小脚,又看看自己的,忽说:“你们家的棉拖,都是情侣装么?”
程心猛地停住步,回头问那位守在门边的专职人员:“你怎么称呼?”
“小江。”
“小江,你跟着来。”
“哦。”
霍泉干扯一边嘴角,不再说话。
程心走在前面,每到一个空间就作短暂停留,快速简洁地挑着重点介绍。霍泉慢悠悠地尾随她,静静听着,不打断,也没有任何疑问。
小江跟着他俩身后,不敢靠太前,也不敢落后太多。她有一个重大发现,刚才程经理招呼前一批贵宾时,态度积极,表现热情,可如今招待这位先生,却是马虎怠慢,毫无对待贵宾的重视与真诚。
更奇怪的是,这先生丝毫没有被冒犯了的恼气,反而似乎乐在其中。
应付式的工作,所有质量都打了个五折,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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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草草完成讲解,接着就问:“霍先生有疑问吗?”
最好没有。
“有呢。”霍泉无缝接话。
程心面无表情与他对视,等着他说。
霍泉看着她,问:“怎么无人给我斟茶?”
程心:“……”
小江反应很快,马上去厨房给他倒来一杯热茶。
霍泉接过,尝了一口,又问:“前面的人有水果吃,我的呢?”
程心:“…………”
小江往客厅茶几比划:“客厅有山竹,先生可以慢用。”
“别人吃剩的我不要。”霍泉看都不看就说,目光不离程心。
小江:“……我去给您准备些新的。”
准备好后,小江殷勤地请霍泉到客厅坐,他煞有介事地真的吃起水果来。
程心站在沙发后面,说:“如果无其它问题,恕我失陪了。”
“有。”霍泉秒答。
程心忍着脾气听,他问:“这里是二期?”
程心:“对。”
霍泉:“那你们搞错了,我不是要看二期的。”
“我是要看度假公寓的。”他说。
程心在沙发背后握握拳头。
她不信他来之前不知道自己要看的是什么!
竭力将一腔火气压了下去,她缓了缓劲,说:“可以。小江,通知电瓶车到楼下接霍先生去对面的度假盘。”
“是。”
程心走到玄关,蹬掉棉拖,坐在脚凳上换回自己的带跟小皮鞋,要走。
霍泉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跟过去。
她的脚很小,怕且也就穿35码鞋,看上去致小巧,一只手能完全包裹。与她黑色的裤袜相反,她的手细细白白,水水嫩嫩,手指灵巧地提提鞋尾,一双小足流畅地滑进鞋里,动作很美。
霍泉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观察着。可惜冬天,她穿了黑色高领毛衣,无法偷窥她的颈脖,只能在瀑布般的长直发里,偶尔瞥见隐隐约约的雪白耳贝。
程心紧抿嘴唇,恨不得抡起鞋狂揍旁边这个死变态的脑袋。
一换好鞋,她马上站起来往外走,直奔电梯,按了下降键。
霍泉很快跟出来,换回皮鞋后每一步踩在光洁的瓷砖上,都发出沉实急促的响声。
“你去哪?”他问程心。
小江守在岗位,没有出来,电梯过道里只有他与她,她不回答。
楼道的采光系统很好,无需亮灯,光靠外面的日光就能将人照得清晰明亮。
如此之下,程心的侧脸线条格外冷凝,绷紧。
霍泉走近,挡住光源,将她笼在阴影里,轻声说:“我要看度假盘,你要带我。不要走。”
“小江!”程心蓦然大喊一声。
呆在房里的小江闻声赶到,程心吩咐:“你带霍先生去度假盘。”
“哦。”
“你真不去?”霍泉皱起眉。
程心皮笑肉不笑:“那边有专职的售楼员招待你,请放心。”
电梯上来了,“叮”一声梯门打开,出来一个平叔。
平叔知道霍泉来了,特意来找他接待他,见程心也在,了解她已经接待过了,便问霍泉:“看得合不合心水?”
“不错,我想去看度假盘。”霍泉浅笑。
“无问题,我带你。”平叔热情着。
霍泉再度问程心:“你去不去?”
“去去,一起。”平叔替程心答了。
有平叔在,程心放心了些,也不反对了。
他们仨坐电瓶车去隔壁的度假盘。路上的话题全由平叔主导,气氛也任他调动。程心拿自己当背景板,一声不吭随着。
看盘过程,平叔不时向霍泉打听消息。
霍泉早几个月忽然放弃了深圳的海关工作,在外父的安排后进了省城的建设局。自此之后,东澳城在投地立项、规划施工等等步骤上,都不得不与他打交道。
在度假盘的示范单位聊了半天,不够,平叔打算招呼霍泉一起晚餐。
程心作为东主之一,不好推卸,答应了时间地点。
霍泉走的时候,笑意特别深地望了她一眼。
快到约餐时间,程心准备前往饭店,却到风声,国土局的陈副局也会出席饭局。她顿时倒胃口,找个说辞推了约。
在办公室吃了个快餐饭盒,她加班加至夜里十点。
这时候的郭宰也没休息,在企鹅上给她发来一堆照片。程心一张张看,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大。
照片里有一个小工具,是一管小小的皮带打孔器,所选的直径尺寸与郭宰早前在鞋具材料城挑选的粗绳一样。工人用打孔器在皮革上打出一排孔口,再穿绳,拉出来的效果跟图片上的椅子不相上下。
程心之前担心因为皮厚而穿起来劲的工艺问题,郭宰这样给解决了。
她忍不住拨去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郭宰先问:“下班了吗?”
“未呢,还在办公室。”程心笑说。
“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们不是要建员工宿舍吗,什么时候可以入伙?”
“等近期的销售季过了就会落实了。你在哪?”
“在关峰这呢,陪他们加班。”
“啊?”
“打孔必须要打仔细,不然打歪一个的话,绳拉出来不直,整张皮就废了,所以要把好关。如无意外,我今晚会在这里过夜。”
程心听完,心痛他,“可怜死了,我要在陪你就好。”
郭宰低笑:“你要在,我肯定跟你回家过夜。”
“流氓!无来正经!”
两人聊了一会,挂线后程心继续加班。
“滴”一声,电脑提示有新邮件进入。
她打开看,是个未知的邮箱地址,邮件内容只有三个字打开看。
附件有一段视频文件。
她第一反应这是病毒,想直接删除。但莫名地,她又有某种直觉。
拿杀毒软件将视频检测完后,她才下载,打开,并将音量调低。
小小的窗口里,起初的镜头摇晃混乱,一片黑暗,只有一阵阵沙沙沙的杂音。不见人,也没有人声。
之后镜头往下一晃,出现一个躺着的人,被光束打着。
程心吓了一跳,双手忙着捂脸。如果有第三只手,她一定会马上关掉这个视频。
两秒过去后,她辨出那个躺着的人是个男性,身材矮小肥胖,满脸油光,双眼被黑布蒙着,双手被反绑在身下,双腿也被扎住,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扭拧。视频里传来他恐惧的呼救声:“你们是谁!快放开我!我是国土局的陈副局!不要乱来!”
程心双手紧紧捂着嘴,眼睛发直盯着屏幕。
镜头在陈副局油腻的脸上停顿了好几秒,仿佛要给她充分的时间去确认身份,然后慢慢往下拉,掠过陈副局肥壮的身躯,最后停留在他的裤裆处。
程心尚未反应过来,镜头里就哪来一只手,将陈副局的裤子往下一扯。
外裤被粗暴地扯掉,露出一条灰色的内裤。
陈副局被这个举动吓疯了,哇哇直叫,“救命救命!大哥你谁啊!拜托别乱来!你们想要什么?我给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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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里只闻陈副局的哀叫声,镜头则一直摄住他的裤裆。
程心以为,某个变态要脱掉这内裤,暴/露给她看。谁知,一只穿皮鞋的脚冲进镜头,用力踩了上去
“噢”陈副局一声惨叫,半路哽住,发不出来。
又一脚踩上去,照着他的裤裆口,不偏不倚,重重地狠狠地踩上去。光是在电脑前看,都能感受到那股力气又怨又重。
“噢”陈副局像被割脖子的鸡,凄厉的惨叫声短且促,尖且细,然后没了,什么声音都没了。
但那只脚仍不罢休,再一次使劲踩下去。
这时视频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也告一段落地卡停了。
程心目瞪口呆,惊魂不定,整个人僵在座位上。
过了许久许久,她了很大劲,深呼吸,让才僵硬的自己恢复动作。
她颤着手将视频关掉,回去邮箱翻查发件地址。是一串字母,乱七八糟,找不到破绽。
此时她手机震了震,吓得她也震了震。
捂着胸口拿起来看,见是一串眼熟的号码,短信内容:第1055天,帮你报仇了。
程心再次陷入惊愕中,半天回不过神。待回过神,脑里只有三个字:他疯了。
第212章第212章
程心当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任人折磨的不是陈副局,而是郭宰。
她天未亮就被梦惊醒,虚浮地躺在床上,一直没敢再睡。
她翻出手机,再次研读那条短信。昔日秒删的短信,这回她没有删,说不清留着有何用,就是下不去手删。
她脑子异常混乱,弯弯绕绕的心思当中,有一个恐忧特别清晰那家伙以后要对付郭宰怎么办?
连算得上半个同僚,位及副局的陈副局,他都敢去炮制,那万一他发起疯来,要整区区一个普通百姓如郭宰,他们该如何应对?
那家伙真是不识死字,当陈副局是常人吗?做到那种级别的,什么事追究不出结果?
顶他个肺,还将视频发给她,到时被揭发的话,会不会拖她下水?
她相当焦虑,一天亮就给郭宰打电话,确认他的人身安全。
到了公司,她向平叔打听昨晚的饭局。平叔聊起来蛮轻松,什么出格的事都没有提到,也许真不知道,又也许刻意隐瞒。
问不出东西,她抓心挠肝,心神不定。
后来过了几天,项目的几位高管开机密会议,平叔脸色凝重地说:“国土局的陈副局前几天遇上意外,要休息一段时间,他的位置未来几天应该会出现调动。”
程心心脏一沉,表面佯作一无所知,平静地询问情况。
平叔歪脖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然后坐正,叹气道:“不知道真假。不过我猜,真的成份比较多。”
言似感到抱歉,实则并没有多少情感。
所以程心继续追问:“怎么会这样的?多大的仇啊,惨过断手断脚。”
平叔点了根烟,抽着不说话了。
程心屏息问:“找到凶手了吗?”
平叔摇摇头。
程心干巴巴苦笑:“这算是,天降横祸?”
张总监接话:“怎么是天降横祸,陈副那个叼……”意识到过分不雅,他了口,改道:“他老人家做事说话,有时候太放肆了。像前几天我们组的饭局,他酒一喝大,就大谈特谈如何找十来岁的小姑娘,完全不顾场合。照这性格,得罪人多了。”
张总监想起当时陈副局那色/迷迷的蠢样,没忍住,到底低声骂了脏话:“叼他老母的,才跟我女儿一般大,要是我,我不叼死他!”
另一位出席了饭局的高管说:“他分明就是明示我们投其所好。不过他也够胆子,居然问霍泉是不是感兴趣。那真是,他自己变态,看谁都是一伙。霍泉是向老的女婿他不知道吗?也不懂敛。”
张总监说:“之前有次饭局,他就当众问霍泉在深圳是不是有另一个家,这摆明不将向老当一回事。”
更借醉吃程心豆腐,大家当时也是敢怒不敢言。
话至此,数人对一对眼神,谁说了句:“会不会是……”
然后不说了,只总结两个字:“活该!”
平叔弹了弹烟灰,开声:“陈副局成为过去了,我们想想新接位的会是哪位吧。很多工作又要重新做过,烦。”
接下来的会议,程心大半时间都在走神。
半个月后,他们到风声,接位的新副局姓李,传说是向老的战友。
不管是谁,平叔迅速安排了一次饭局与对方接触。程心去了,霍泉也去了。
饭桌上依旧推杯换盏,与陈副局在位时无甚差别。但稍稍留意,这李副局与霍泉的同声同气就不难察觉。
程心半路出去,在走廊望着外面的夜景透气。身后传来点打火机的声音,微微侧头,见霍泉走上来,站到三米远处,拿肩膀倚着那端的石柱,望着外面,沉默抽烟。
程心回视线,直视前方,同样静默不语。他那边的烟味,随着风稀疏地吹送过来。
在他将烟抽了快一半时,她对着空气低问:“你不怕?”
他对着夜空吐出浓白的烟雾,闲闲说:“怕什么?”
“你会坐监的。”
“我为什么会坐监?”
“我会告发你。”
“呵,”一声刺耳的冷笑,“你又不是无告过我。”
程心张张嘴,霎时接不上话。
几缕发丝般的烟雾从他那端飘了过来,绕绕扬扬,在她眼前化开,没入夜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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