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召唤萌宠后
作者:醉笑浮生
作为神棍,作为一个现代社会中能看见鬼的神棍,叶长生人如其名,整天琢磨的,就是怎么才能在这艰难的世道下过得更加长生。于是,某年某月某日,当叶长生根据传说中的《入门召唤术》,成功召唤出能够替他消灾挡祸的萌宠后,终于如愿地过上了性命无忧的性福日子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叶长生看看面前满身血迹、神色不善,似乎比那些鬼怪还要恐怖三分的贺九重,皱皱眉头,脑袋上打出一排问号:萌宠???魔尊:呵呵。【秒天秒地武力值爆表魔尊攻x外热内冷扮猪吃老虎神棍受】这是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小神棍在召唤出了自己可爱的小萌宠(大雾)后,两人一起打脸虐渣、升级打怪,最后成为一代大神棍的故事!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内容标签:强强灵异神怪穿越时空甜文
当神棍召唤萌宠后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漆黑的空中蓦然被一道紫色的光电劈开,那光张牙舞爪地,如同一只巨兽藏在夜色之中俯瞰地面,准备随时择人而噬。通天崖上,穿着黑色衣袍的男人站在悬崖旁正兴致勃勃地仰面瞧着天上难得一见的光景,似乎全然察觉不到身后拿着各类法器,正杀气凌冽地围堵着他的名门修士的存在。
“贺九重,当年宗主见你心术不正,只废了你的内丹将你逐出师门已是仁慈,可没想到现如今你竟然依旧不知悔改,甚至弑父弑母堕身魔族,实在是令我万剑宗蒙羞!”
一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持剑而立,声音铿锵有力,望着黑衣男人的视线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与鄙夷:“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我等便要将你挫骨扬灰,已告枉死在你手中的无辜修士之灵!”
“正?邪?”面对着声势浩大的围剿队伍,站在崖边的男人突然狂笑了起来,他转过头,带着些许玩味的视线一一在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脸上掠过,猩红的眸子里闪着不可一世的狂傲,“就凭你们这些只会趁本尊渡劫时功力只剩一二才敢成群结队一拥而上的鼠辈,也敢在本尊面前叫嚣什么正邪?”
“你!”
“本尊记得你。”贺九重的视线忽然在先前声讨他的剑修身上停了一停,眉头一扬,笑道,“三年前,你与本尊在孤芳城偶遇,你曾匍匐在本尊脚下磕了一百个响头求本尊不要杀你。”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先前义正言辞的剑修被身旁同行者的窃窃私语弄得脸色乍青乍白,愤恨地握紧了剑,怒声道:“贺九重,休得胡说,辱我声誉!”
“胡说?”贺九重玩味地望着他,“便是本尊胡说,你却也不敢弃了你的防护罩过来本尊此处同本尊来个较量名门正派?哈哈哈哈,好个缩头缩脑的名门正派!”
紫色的闪电盘旋在他的上空,亮度甚至有些灼目了。耳边隐约有雷声响起,像是在预示着接下来将要降临的风暴。贺九重站在崖顶瞧着与他在此处僵持着的正道大能,蓦然一抬手,将周遭所有的防护罩都撤了去。
刺目的光电下,他额心中暗色的火焰图腾像是蓦然活了似的,在那猩红的眸子映衬下显得越发鲜艳夺目起来。
轰鸣的雷声中,望着因为失去保护而蓦然陷入恐慌的众剑修,贺九重张狂大笑:“今日渡劫,本尊能以一人之身得了这么多正派大能一起同归虚无,本尊实在高兴。”
紫色的闪电将漆黑的天空瞬间割裂,它像是终于找到猎物的巨兽,凶猛地张开獠牙向通天峰劈来。处于雷劫中心的男人张开了双手,狂风将他宽大的黑色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那一双猩红色双眼微微眯着,闪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冷光:“若本尊不死,归来之日,便是九州染血之时。”
*
八月,蝉鸣阵阵,正是热的时候。
叶长生擦一把额头上的汗,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画的符阵与书上又对照了一遍。直到确定了分毫不差,这才将书放到了一边,从檀木盒子里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香点燃放在了神龛里,然后用刀划破手掌,将喷涌出的鲜血灌进了地上的符阵之中。
像是被他的血所影响了一般,原本死寂的屋子里突然开始传出了轻微的躁动。明明先前还如蒸笼一样的屋子似乎在瞬间就阴冷了下来,夹杂着忽近忽远的窃笑声,听的让人汗毛倒竖。
一双手缓缓地从叶长生的背脊攀爬到他的脖子上,比冰还要更尖锐的寒意透过薄薄的皮肤钻入血肉里,像是要将里头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那双手很小,仿若不过学龄的幼童,但是掌心却干枯粗糙得像是早已枯死的古木树皮,带着大得几乎让人无法反抗的怪力死死地掐住了他。
窗外,炽热的阳光将树木烤出了油亮的绿色,热气翻涌着,将空气都炙烤得有些扭曲。但这一切都跟屋内没什么关系。
阴冷的尸寒扩散开来,因为脖颈处长时间的压迫力让叶长生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但是他却没有试图伸手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拉下来,反而是一咬牙在手上继续拉了一道口子。口子拉得很深,殷红的血如同被开了闸,争先恐后地被符阵阵眼处吸了进去。
缺氧和过多的失血让叶长生的眼前不停地发黑,他等了又等,见除了吸血之外依旧毫无其他反应的符阵,心里绝望地哀叹一声“吾命休矣”,随即眸色一沉,忙将手上的刀扔了。
单手伸进衣服里,扯下了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将绳上系着的玉石握在手里,口中快速低声喝道:“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焦糊味,伴随着一阵短促的尖叫声,那双手紧紧扼住他的手像是被灼伤了一般蓦然了回去。但那东西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空气中阴冷的气息变得更加沉闷逼人,原本细碎的窃笑细语渐渐转为愤怒的尖啸,一声声的,刺得人耳膜发疼。
叶长生伏在地上虚弱地咳了几声,终于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他并没有抬头直视房间里那些被触怒了的死灵,只是将手上还未止住的血抹到玉石上,又反复念了几遍咒语,直到耳边的尖啸与□□声全部平静下来,他才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鲜血,劫后余生般地瘫坐到了自己的沙发上。
从沙发底下捞出破旧的医药箱,找了个纱布将受伤的左手包扎了一下,又眯着眼看了看那被自己用十块钱淘回来的,封面上歪歪扭扭印着《召唤术入门》五个大字的破书,暗自叹一声“假书害人”,一抬手,将书准确地投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
瞥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正是阳气最重的时候。
用完好的右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叶长生眼里闪过一丝烦闷:明明是一天里阳气最盛的时候,他这屋子里还是能聚集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看样子他真的是该攒钱换一间风水好点的房子了。
可问题是,要从哪儿来钱?叶长生想想自己银行卡上那几乎要支持不起饭钱的可怜余额,烦恼得想将自己变成一台印钞机:神棍这行业最近几年不景气,天知道他有多少天没能开张了!
看看外头骄阳似火,再看看屋内满室狼藉,叶长生思考了一会儿,立即识时务地放弃了自己刚才立下的赚钱换房目标,打了个呵欠,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今天这么热,出去也没生意。再加上之前浪了那么多血,当务之急还是先睡一觉休养好身体。至于赚钱这种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而与此同时,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x市晴朗的天空上突然诡异地出现了一道紫色的闪电,再紧接着,叶长生还未来得及消去的符阵中心隐隐传来了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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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嗡鸣声,先前被阵眼所吸的血像是拥有了生命似的缓缓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到均匀地将所有的纹路都用血液浸染了一遍,再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猩红色光圈炸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黑影凭空从低矮的天花板上砸落了下来!
那声震动实在是过于巨大了,仿佛像是整个屋子都被轻轻地晃动了似的,原本在屋子里正进入浅眠状态的叶长生直接就被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赤着脚站在地上,反射性地握紧了手里的玉石,暗自感应了一下,确定了整个屋子里没有再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这才将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警惕地走到自己的门前,趴在门上听着客厅的动静:如果不是鬼,那刚才的巨响到底是什么?
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动静,正准备开了门一探究竟,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叶长生却突然记起了那个自己还没来得及拾的召唤符阵。他微微后退了半步,清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妙的狐疑。
难道真的成功了?!
贺九重知道自己命硬,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在以那种方式渡劫后竟然还能形魂不散。身上仿若被凌迟一般的痛在这一瞬间仿佛也算不了什么了,他低声笑起来,几乎是带着几分愉悦感受着自己依旧活着的凭证。
伏在地上缓了半分钟,终于存了些力气,贺九重慢慢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缓缓打量起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
这是件很小的屋子,比他当初在万剑宗的所住的地方还要小。光是小也就罢了,偏偏里头堆积的东西却还多。巴掌大点的地方,除了脚下这里空间宽敞点,剩下的几乎让他觉得稍稍挪动几步都有点劲儿。
而且,这些东西是什么?新式的法器?贺九重觉得这屋子有些古怪:但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的波动。
游遍九州魔界,自诩见多识广的魔尊大人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冰箱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电器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戒备。
一抬手,将正前方的门劈开,瞧着站在门后呆若木鸡、仿佛正做出开门动作的少年,贺九重眯了眯眼,神色里带着一点难得的诧异:“凡人?”
叶长生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省吃俭用,特意买了最好的桃木、放在香火最旺的庙里、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做成的辟邪桃木门的残骸:“……”
贺九重再次确认了一遍,发现少年身上确实没有一丝半点修士的气息,心中先前便隐约泛起的古怪此时更加鲜明了起来。
无论是在九州还是魔界,的确是还存在着无法修仙、修魔的凡人,但是这样的人应该都生存在九州那些修士庇佑下的俗世才对。魔界与俗世素来有着极深的结界隔阂,就算他从通天崖上跌落下来,也不可能会被移动到九州之下的俗世吧?
他半垂着眸望着叶长生,低沉的声音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杀意:“此是何处?”
叶长生还没有从破财的噩耗中缓解过来,他看都没看一眼贺九重,只哆哆嗦嗦伸手指了指地上桃木门残骸,悲痛欲绝地发起控诉:“你弄坏了我的门。”
贺九重自从堕入魔道后,大约是从没见过能这么近距离与他对峙还能不怕他的人,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人,声音冷的吓人:“下一次,就不只是门了。”
叶长生被这声音冻得不轻。搓了搓爬满鸡皮疙瘩的手臂,暗自感叹这世道真是变了:明明是个行凶者,说话竟然都比受害者要大声了。
“本尊再问一次,”再次出声,贺九重的声音里的不耐和杀意明显浓厚了许多,“此是何处?”
“地球,中国,x市。”叶长生长叹一口气,掀了掀眼皮,终于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了男人的问题,“我家。”
这个满身血迹、神色不善男人很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在天花板本就偏矮的经济房里显得更加高大。他穿着一身与时代不符的黑色长袍,虽然那长袍此时已经有些破烂了,但只一眼也依旧能够瞧出衣服的质地绝对不俗。
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不止是外在的,更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压迫感强到几乎令人想要跪伏。
但毫无疑问的,男人的俊美的容貌也是具有能与自身气势相媲美的绝对震撼力。斜眉入鬓,一双罕见的赤色双瞳印着额心的火纹,对视的瞬间,像是能够将你的灵魂都吸走似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的确是个能让所有的同性都羡慕到仰望的男人。
叶长生毫不吝啬地给予贺九重最高的赞扬只不过,这就是他召唤出来的,书上记载着的猫科萌宠?
他苦苦地皱着眉头,再次将眼前似乎比那些鬼怪还要恐怖三分的魔尊打量一遍,脑袋上打出一排问号:萌宠???
作者有话要说:叶长生:萌?宠??喵喵喵???
贺九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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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男神他专治各种不服》求藏~所有人都知道,谢家那个二公子,出了名的桀骜不驯、离经叛道,打小就是个混不吝。
就连在商界说一不二了大半辈子的谢老爷子亲自出马,二十多年了也没法让他顺着自己的心意服一回管教。
直到有一天,谢二公子的私人公寓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表情寡淡的少年……众人惊异地发现,传说中最不服管教的谢二公子,变了。
若干年之后,有好奇者终于忍不住问起苏默当初究竟是怎么驯服的谢沉舟,少年沉默了三秒,然后指着那头斜靠在沙发上满脸写着不耐烦的清俊男人,淡淡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缓缓的,致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第一次见面,我不小心把他变成了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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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狂欢。
卫扬举着谢沉舟铃声大响的手机晃悠:“二少,你家小孩电话查岗!接?”
谢沉舟半躺在卡座上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掀了眼皮瞥他一眼,冷声开口:“接个屁!”
半个小时后。
谢沉舟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看着那唯一的一通电话,突然怒气翻涌。
抬腿踹了卫扬一脚:“刚才他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卫扬:“……”
十五分钟后。
“不行,他肯定是出事了。”
谢沉舟匆匆地从卡座起身,披着外套就往外走。
“我得回家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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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驯谁都不服狼犬系攻x专治各种不服言灵师受
☆、我怕死
第二章
贺九重深深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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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前的少年,猩红的眸子微微眯着,似乎在判断这他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谎:“地球?中国?”
叶长生又忍不住想要叹气了,他从屋子里找了双拖鞋穿了,绕过已经四分五裂的桃木门残骸,溜溜达达走到沙发旁坐了。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冲着贺九重瞥了一眼:“坐吧,我想这对你来说,是个很长的故事。”
贺九重望着叶长生,扬了扬眉头:“你看起来不怕死。”
“不,我怕。这世界上没谁比我更怕死了。”叶长生说着话,又从沙发下面将医疗箱翻了出来,抬着头冲他比划了一下,“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吗?还是它们会自己愈合?”
贺九重望着叶长生苍白的脸上那双不闪不避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终于确定面前这个少年人是真的不怕他:“你认为本尊不会杀你?”
叶长生摇了摇头,他将医疗箱打开了,翻了翻里面还有哪些可用的医疗用品:“我认为你杀不了我。”掀了眼皮瞧他,漫不经心地,“你要试试吗?”
贺九重的眸子里闪现出了罕见的兴味盎然:他从没见过这样嘴里说着怕死,却还是偏偏要来他这里找死的人。
“怎么试?”
叶长生看着贺九重猩红色的双眼,慎重地想了想,将左手递了过去:“折断它。”
贺九重将叶长生的手臂握了在了手里,似笑非笑:“你不是让本尊试着杀了你吗?”
他用右手挠了挠脸,似乎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万一真死了呢?我说了我很怕死的。”
贺九重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人真的有点有趣了。活了这么多年,他很少能遇见能让他感觉有趣的人,就凭这一点,他决定暂时不杀他。
心里这么想着,贺九重握着那头手臂的手却毫不迟疑地做出了一个掰折的动作。
然而,就在他意图使力的一瞬间,如同是从灵魂上传来的痛处却像将他在刹那间撕碎了一般,令人无法忍耐的痛苦卸去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整个人“砰”地一声跪倒在地,明明是最热的时候,贺九重却因为从未体会过的剧痛而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果然是这样。
不管因为什么纰漏导致明明应该召唤出猫科萌宠的召唤阵,最后召唤出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古怪男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主宠契约至少是成功了。
叶长生看着贺九重半跪在地上,痛苦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的模样,略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完好的左手臂,整个人算是彻底安心了下来。
换言之,不管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多可怕,杀伤力有多高,在契约的约束下,作为他召唤出的“宠物”,贺九重是永远不能伤害他的。
叶长生摸了摸鼻尖,努力遮挡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这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宠物”意图伤害主人时所受到的反噬几乎是致命的。
叶长生抱着医疗箱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头的贺九重才终于从那阵剧痛中和缓了过来。
缓缓起了身,男人僵硬地往前挪动了几步,浓重的黑影将沙发上纤瘦的少年几乎完全覆盖住了,他薄薄的唇僵直得抿成了一条直线,猩红色的眼里戾气翻涌得叫人甚至有点惊骇了:“你早就知道了?”
叶长生仰面,抿唇一笑谦虚异常:“刚刚知道、刚刚知道。”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贺九重的双眼,“时间还很长,现在我想我们能够好好聊聊了,你觉得呢?”
贺九重仿若要吃人一般的视线紧紧地锁住了沙发上赤脚盘坐着的少年,许久,却还是像妥协了一般,目光紧锁着他,缓缓走到了少年身边坐了下来。
沙发本就不大,贺九重这一坐,身体便几乎要与叶长生挨在了一块,那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瞬间倒是感觉更加强烈了。
但是一旁的叶长生却像是一无所觉,他摆弄着医疗箱里的东西,自来熟地用剪子将贺九重血腥味最重的几处衣料剪破撕开,一边用镊子钳住药棉沾着酒给他清洗伤口,一边思考着要怎么通俗易懂地将他所能知道的事情告诉给贺九重。
贺九重看着叶长生过于大胆的举动眉头微微动了动,但到底未再说什么,只是眯着眼仍由那头动作了。
“所谓地球嘛……地球,就是……世界,嗯,对,一个世界。”叶长生绞尽脑汁地寻找合适的词汇语句,“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属于另一个世界……异世,平行世界,不同的星球,你能理解么?”
贺九重冷漠地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眼:“你是说,这里不是我所居住的世界?我因为某些意外,落入了你们的世界……地球?”
叶长生眉开眼笑,简直想要为他强大的理解能力鼓掌:“对对对。”清理好伤口涂上药膏,再用纱布包扎了一圈,“只不过你不是意外落入,你是被我……嗯,召唤出来的。”
“召唤?”贺九重突然想起自己因受雷劫而重归混沌时,身体却仿若被某种奇怪的拉力强行吸入的奇异感,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叶长生抽空指了指客厅里已经被破坏了一小半的符阵:“通过特殊的阵法、咒语和其他媒介,将异世的生物传送过来与自己签订契约的一个仪式。”
“契约?”贺九重一皱眉,敏锐地抓住了叶长生刻意模糊的重点,“什么契约?”
叶长生望了望贺九重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的伤口,干脆利落地将他整件外袍都撕了:“没什么特别的,”他眨了眨眼咳了一声,避重就轻,“只是一个需要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别死于非命就行的小契约罢了。”
贺九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叶长生没有对他说实话:“怎么解除契约?”
叶长生举着钳住药棉的镊子斩钉截铁:“除非我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
叶长生将镊子放下了,踞坐在沙发上狗腿地望着贺九重,一双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我们凡人寿命很短的,我给自己算过命,最多也不过一百岁。你看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你只要陪着我再熬七十九年就行了。七十九年,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弹指一挥间!”
“七十九年,是不长。”贺九重冷冷地笑了一声:“但你凭什么要本尊留在这异世陪你干耗七十九年?”
叶长生瞧了贺九重一眼,从沙发上跳下来,汲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到洗脸池前,“哗啦啦”地接了一盆水,又吭哧吭哧地搬过来,熟练地用单手拧了干净地毛巾替他将身上的血迹擦了擦。他笑眯眯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凭我救了你。”
贺九重垂着眸看着叶长生头顶的发旋。少年的头发很软,细细的,看上去有些乖巧的错觉:“本尊并无叫你出手。”
“但我还是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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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生仰面和他对视,一咧嘴,露出一口糯米似的白牙,“你要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贺九重玩味地低笑一声,终于难得地开始正视这个弱的几乎让他感觉不出分毫力量的“凡人”。
大约因为过度的失血,他的面色很苍白。脸是清瘦的瓜子脸,眼睛却圆润乌黑,笑起来便会弯成一个讨喜的月牙状,透着孩童似的清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