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的仙界奇妙冒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望笔生墨
“我不是替代品!”玄夜极其过分的话语自然是让华仪恼怒不已,随手捡起个石子就砸了过去。
“别自欺欺人了!”玄夜愈发咄咄逼人,“总是弃你于不顾去追他的是你那陆压道君,把你扔在九重天不闻不问的是他,你独自参与九重天鬼族大战他甚至根本就没出现过,更别提担忧你安危了,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不劳神君心。”一直以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如今被玄夜毫不留情的挑断,只觉疲惫万分的华仪站起身,也没看玄夜一眼,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天侍房走去。
照例悄悄跟在他身后,可见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玄夜心中忽生出几许寂寞,苦涩笑笑,转身离开了。
天帝大婚定于五日后,因前来祝贺的人太多远超九重天可容纳范围,所以这几日皆用于宴请洪荒前来祝贺的各大小部族,也好保证大婚之日赴宴嘉宾的质量,毕竟倘若婚典时入座的都是些类似于鲶鱼头那样的存在未有伤大雅。华仪这几日亦是忙个不停,大婚临近,凤姬大婚时所穿嫁衣所戴首饰及大婚流程皆要由华仪事无巨细的同凤姬一遍遍确认,好在华仪细心惯了又有耐性,加上因找兔子一事凤姬对他信赖有加,所以凡事交由他操持倒也放心。那日一别玄夜再没有找过他,只是偶尔会偷偷躲着观察凤姬,或许对玄夜来说,回来也是好事罢,毕竟可以日日见着思念多年的母后,虽然这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坏事,可华仪并未太多心思去探究。
这日,刚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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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星宿那儿拿了星辰簿让凤姬挑选当日装饰之星光的华仪进了屋,四下张望却不见凤姬踪影,只有三只兔子抱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颇为滑稽,强憋住笑刚想询问凤姬的去向,便见一身穿七羽衣耀眼红发扎成高马尾的俊朗神仙自屏风内走出,眉宇与凤姬极为相似,此刻正笑盈盈的凝视自己。
“您是……?”心道或许会是凤姬的兄弟来探望她,华仪小心翼翼道:“天后的兄弟吗?”
孰料那神仙捂嘴笑笑,“槐月,你身为天侍,竟不知道我就是那凤姬?”
大脑瞬间犹如被无数天马踩踏成浆糊的华仪吃惊的张大嘴巴,显然是被这信息量极大的一句话给吓着了,意外于华仪的夸张反应,凤姬伸手在眼前一晃,那个绝世姿色端庄典雅的凤姬又出现在华仪面前。“凤凰本就雌雄本体不分男女,我虽更喜欢男体,可若想要嫁给玄沧只能是女体,所以时日久了也便以女体为主。”
得亏玄夜没听见这番话,不然要是他知道自己最为敬爱的母亲其实是个雌雄同体的……不知道要崩溃成啥样。等等,自己干嘛要这么在意他的情绪?那种臭屁又自大的人,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见华仪直发愣,凤姬伸手接过星辰簿仔细查阅,选了奎宿为主星光便打发华仪交差,这才回过神来的华仪匆匆跑了出去,却迎面碰见款款而来的玄沧和鬼擎,急忙停下脚步行礼,待二人进去才前往星宿宫复命。
“你们来啦!”没想到鬼擎也会过来,凤姬开心的坐在玄沧身边,朝鬼擎调笑道:“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的?”
“鬼族已同意结盟,也不枉我这多日来的忙碌。”鬼擎许是睡眠不足的缘故脸色有些差,却强打神笑着说:“因着你的缘故,素来纷争不断的神鬼二族能从此联手并进,共谱一段佳话倒也妙哉。”
“明明是大势所趋才对!哥你又想在玄沧面前表功劳,小心他不依你了。”凤姬故意娇嗔,一改往日端庄贤淑的大气模样。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这般有趣的鬼族之王,”玄沧握住凤姬的手,眉飞色舞道:“从小便以为鬼族皆是那粗鄙丑陋之怪,没想到也有这种人中龙凤,涨了不少见识。”
鬼擎淡淡瞥眼二人十指相交的手,端起茶抿了口,“我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玄沧也未挽留,目送鬼擎离开,这才轻轻将凤姬揽在怀里。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怀里,凤姬将头靠在玄沧胸膛聆听那逐渐变快的心跳,不怀好意的身子往上移了移,整个人紧贴在玄沧身上,食指不停轻轻摩挲着嘴唇,被凤姬这么撩拨,正值年轻气盛的玄沧怎么能忍,让凤姬坐在腿上双手揽住腰,微低头印上情深意长的一个吻。感受到凤姬的回应,吻逐渐狂暴深入,不多时二人已气喘吁吁,面色绯红嘴角牵出一抹银丝的凤姬意乱情迷的看着已有些把持不住的玄沧,难以自持的吻了上去,当下颠鸾倒凤水乳交融,好一番缱绻悱恻的迤逦风光。
忘情忘我的两人正共赴云雨,谁也没注意到三只兔子偷偷躲到屏风后面,刻意不去看那香艳一幕。
“鬼擎,你在这干嘛呢?”推说有事的鬼擎正躺在百花仙苑里小憩,一张白净娃娃脸忽挡住脸上阳光。
“偷懒。”鬼擎背转身不去看那少年,眼睛闭上假装睡着了。
“凤姬姐姐越来越漂亮了。”见鬼擎不搭理自己,少年从挎着的花篮里摸出根狗尾巴草搔鬼擎耳根,“可惜不是嫁给你。”
“说的跟凤姬喜欢你一样。”没好气的夺过狗尾巴草烧成灰烬,鬼擎坐直身子使劲捏那少年脸颊,“奕涵,我看你是皮痒了。”
脸都被捏红了的奕涵哭丧着脸直喊疼,泪水在眼眶内滴溜溜打转,“你欺负我!信不信我告诉凤姬姐姐去!”
鬼擎忽就松了手,随意的搭在腿上,眸里满是看不清的思绪,“五日后,你的凤姬姐姐就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天后,你若想常看见她,就得勤加修炼,早日在这九重天谋得一席之地。”
“那你呢?回鬼族以后就见不到她了啊!”奕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疑惑的望向脸色愈发阴晦的鬼擎。
“他就在我心里。”鬼擎指了指自己心窝,“随时能见着。”
那个体型优美周身羽毛都华光溢极其耀眼的七凤凰,是终其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模样。
五日后,极尽奢华的结婚大典顺利举行,其排场之大可谓洪荒之最,且先不论那一个个金珠琉璃玉瓦,那一盘盘珍馐佳肴更是诸多神仙从未品尝过的极品美味,光是那洪荒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占了小半个嫣汐厅,上至伏羲女娲鲲鹏祖师等远古神祗,下至十洲三岛各地的主人、羲天宫的帝尊,乃至于那自给自足的琼洛深海都派了妖族之王前来道贺,可谓给足了玄沧的面子。这次大婚不仅载入洪荒史册,甚至在大婚后数十万年内,仍是整个洪荒都为之津津乐道的谈资,有幸赴宴的皆大谈当日之美事,惹得那些没有去成的无一不神往,满脑子都想象着当时的画面。
虽说此次大典几乎囊括洪荒所有种族,但唯独不见鬼族身影。据天官所言乃是鬼族之人皆容貌奇特怕他人受到惊扰,是故只有鬼族之王鬼擎在玄沧忽然当着诸多大人物的面宣布与鬼族结盟永世交好时出现,二人以血入酒互换杯盏痛饮而尽,歃血为盟立下誓言,在场众人虽不解自洪荒伊始便纷争不断的两族缘何能言归于好,但只能顺势应承,亦为这次大婚添上几许传奇色。
婚后不久凤姬便怀有身孕,九重天喜上加喜,其中最高兴的要数玄沧,感念太神眷顾之恩,特意着了许多神仙去沧云大陆渡人修仙以示恩泽,一时间九重天盛况空前势力也扩张迅速,在沧云大陆口碑亦是蒸蒸日上为不少人族所臣服,在一些地方的被尊崇程度甚至远超负责管理沧云大陆的羲天宫。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华仪因凤姬有孕的缘故伺候的愈发细致,虽说成为天侍没多久,但平日里看其他天侍做事也学了不少,将凤姬当成仙草来照顾,倒也是个妙招,那么久都没出过岔子,深得凤姬信赖。玄沧每日忙完公事便赶来陪伴,时间久了对华仪也熟悉不少,加上那日凤姬半夜忽腹痛,华仪查出症结用现有的药材及时配了方子喂凤姬喝下救了她一命,玄沧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悦,将华仪提拔为天侍官,原来的那个鲶鱼头则因贪赃而被贬谪到膳房去烧柴火去了。虽说升了职按理可以统率整个瑞宁宫的天侍不用再照料,可华仪伺候惯了也没在意过自己身份,每日依旧静心照料着凤姬,玄沧见凤姬身边有如此可靠的天侍,也安心了许多。
鬼擎自大婚后再未露过面,只是在得知凤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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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后派人送来了一堆安胎凝神补气血的仙草,此后每隔十日便会送新的来,随着凤姬肚子愈发隆起,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等到快临盆时光是小衣物就塞满了一整间屋子,这还只是鬼擎送的,其他各路神仙种族得悉此喜讯更是不停派人送贺礼,塞满了整整三间屋子。
玄沧更是早已备好一座宫殿准备送给那未出世的孩子,并与众神商议这孩子一出世就立为神君,作为九重天的下一任天帝进行悉心培养。
“凤姬姐姐!这个送给你!”这日刚陪凤姬散步归来,华仪便见着奕涵手里捧着个花环,天真无邪的朝凤姬傻笑。
“放肆!区区小仙竟敢直呼天后名号!”随行的天兵厉声呵斥却被凤姬制止,笑着摸摸奕涵的头本想弯下身让他替自己套上花环,无奈肚子太大蹲起身较为麻烦,便伸手接过来温柔道:“谢谢你的花环,真好看,我很喜欢。”说罢便离开了。留下奕涵摸着方才被凤姬摸过的头呵呵傻笑。
“有一日我去百花仙苑采花,无意间撞见这小神仙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生闷气,说是私自溜出来玩被师父逮着揍了顿,一气之下就跑这儿来了。”凤姬见华仪眉头紧锁趴在桌上直发愣以为他介怀刚才的事,不由轻声道。凤姬的话点醒了华仪,他总算明白奕涵反叛的理由,又是为什么会一步步成为如今名声大噪的青华大帝,甚至是鬼族忽然背盟起兵攻打九重天为洪荒所不齿之事,似乎都有些明朗了。
“荧惑星起,杀破狼出,大凶啊!快,快去向天帝汇报此事!”凤姬临盆前数日,一直站在巨大透明圆球旁观察星象变化以了解太神旨意的月阁观天星君瞥见此变化大吃一惊,本派人前去,又担心小神仙说不好话引起误会,便急匆匆赶往凌霄殿,却得知天帝在瑞宁宫,便抓紧时间赶过去:“天帝,月阁观天星君求见。”
玄沧正揽着凤姬,用手覆着腹部感受胎儿不安分的乱踢,眼里是抹不开的幸福,“臭小子,别踢你母后了!踢疼她了看我以后怎么治你!”华仪静静侍立于一旁望着这温馨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天帝也可以笑的这么开心这么幸福,印象中的玄沧从未见他笑过,眉头总是拧着,跟玄夜如出一辙,仿佛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博他一笑似得,不过想想也是,任谁失了挚爱都会大受打击继而性格大变吧,就连那陆压道君也不除外。
观天星君见凤姬也在不便明说,只推说有要事相商将玄沧请到屋外,这才告知异变之事。玄沧沉思了会儿,叮嘱他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继续密切观察星象之变化,一有异动立刻禀报。“灾星为何会在此时亮起?莫非这孩子……”玄沧目送观天星君离去,想到即将临盆的凤姬,心中涌出几许不安。
羊水破的很突然,凤姬躺在床上疼的撕心裂肺,本已陷入沉睡的九重天瞬间灯火通明,一时间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的将瑞宁宫挤得水泄不通,玄沧和华仪候在门外焦急等待着,瞥见倚柱靠着面容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思绪的玄夜,忽生出些许心疼,走过去悄悄道:“看见自己出生时的场景是什么感受?”
玄夜沉默了很久才低声沙哑道:“现在是洪荒历二百八十年。”
华仪一下子就明白玄夜为何这般阴沉失落,玄夜是洪荒历三百年降生的,眼下才二百八十年,整整早了二十万年,那今天降生的孩子,是谁?二人脑中不约而同浮现姬墨茗与黑龙合为一体的画面,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似乎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即将浮出水面,恰在此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九重天,可与同时整个九重天却开始晃动起来。
本晴朗的天空陡然被层层乌云遮盖灰蒙一片,所有河水皆直冲云霄如蛟龙出渊般与乌云联结,而沧云大陆最高的沧云山亦开始晃动垮塌,羲天宫派出全部人手护住沧云山这才使沧云大陆遭涂炭,却没护住其他因垮塌而白白断送性命的人族。自乌云里忽现出一红光,随着乌云逐渐散去,象征不吉的巨大红色荧惑星便浮现于天际,倘然一副末世景象。
九重天自然也是到了这个消息。彼时刚将孩子抱到怀里满脸爱怜的玄沧耳边忽传来观天星君的声音:“天帝,此子命格破军,属杀破狼,一生必将动荡不安,又有荧惑守心之乱象,留之洪荒必大乱!”
“哎,你有没有觉得那观天星君有点面熟?”有意将这沉默镜头转过去,华仪指指那个观天星君趴在玄夜耳边悄声道。
玄夜也觉得那观天星君眉眼有些眼熟,但眼下哪有心思考虑这个,一门心思全扑在玄沧和观天星君的对话上。
玄沧温柔宠溺的目光落在哭累了安详睡着的婴儿身上,轻轻替他将襁褓掖好,“洪荒现在情况如何?”
“回天帝,羲天宫已派出全部人手维持秩序,可也只能勉强保住沧云山不垮塌,太白金星和托塔天王已率兵前往沧云大陆相助,十洲三岛亦派出人手前往,”南极仙翁欲言又止,“依小神揣测,此乃鸿蒙太神之警示,意在告知我们此子必会给洪荒带来灾难,所以天帝……”
心知南极仙翁接下来要说什么,玄沧用眼神制止了他,南极仙翁知趣的闭嘴不提,与文昌帝君相视一眼悄悄退了下去。
华仪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脸色发黑的玄夜身上,见他双拳紧攥知道他在极力克制情绪,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冲出去从而改变历史招致无数人命运的改变,踌躇再三还是伸手轻轻握住那紧攥拳头想让他平静些,感受到手面传来的温暖,玄夜紧锁的眉头有些松动,诧异的望了眼华仪见他一脸担心,本焦躁复杂的情绪瞬间平复许多,松开拳头回握住,吃了一惊的华仪想挣开却被握得越紧,“就这样……陪我会儿……”玄夜沙哑着嗓子低声恳求道。似乎回想起以前也发生过这样一幕,华仪被那句满载不安与惶恐的“陪我”所动容,不知出于何种感情,稍稍加重手中力道将十指交叉的手握的更紧,察觉到华仪的无声安慰,玄夜亦稍加力道用以回应,与那灯火通明处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天后如今尚未苏醒!恳请天帝趁此机会为了整个洪荒的安危处决此子!”南极仙翁与文昌帝君携九重天众神跪在玄沧面前,一齐恳求道。
玄沧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望向那些满脸恳切的臣下,又望望仍在屋里忙碌的众医仙,最终将目光落在仍安详睡着全然不知等待自己的乃是终结的婴儿身上,温柔的在额头印上一吻,玄沧再次看向众神的目光已透着凌厉,“今日之事关乎九重天声誉,务必守口如瓶不得泄露,违者按天规论处。”
众神见玄沧下定决心,也明白倘若堂堂九重天天后诞下个不祥之子这事被张扬出去于玄沧的统治乃至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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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九重天的声誉皆有影响,纷纷保证在此子死亡时自消记忆忘却此事,将这秘密永远遗忘。事已至此玄沧再无办法,眸里满是痛苦与不舍,手颤抖着伸向婴儿脖子,距离不到一寸的时候停顿了下,终究还是不忍看见骨肉被自己扼杀,别过头叹口气,低声道:“文昌,拿壁华丹来。”
“天帝!壁华丹远在须弥殿,眼下这一来一回耽搁极久,洪荒……已经拖不得了!”文昌星君破天荒的抗旨不遵,连带着其他神仙一直催促玄沧处决这孩子。玄沧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无力,盯着孩子睡颜凝视许久,方才重重叹口气,合上眼将手覆上脖子,加重手中力道。
不到三秒的功夫,那孩子便永远沉浸在了睡梦中。
“启禀天帝!洪荒异象已消失!”
“启禀天帝!洪荒已稳定再无异常!”
“启禀天帝!天后已苏醒!”
接二连三的汇报并未让玄沧感到高兴,相反却涌上无尽悲哀,迷茫无助的扫眼那些正消除记忆的神仙,又低头看看那永远睡了过去的孩子,瞬移到百花仙苑将他安放,想让他从此有百花相陪再不孤单,不舍的望了一眼便回到瑞宁宫,彼时众神已散去,只剩下几个医仙还在忙碌后续。玄沧站在黑漆漆的门外,看着屋内那一片灯火通明久久伫立着,却不敢踏进一步。
华仪的手被玄夜捏的生疼,担忧的抬头望望,虽说看不清脸上神情可浑身散发出的阴郁气息令他不寒而栗,拽拽衣袖想拉他离开,可玄夜却如木桩一样杵那杵着,生怕再待下去会出事,华仪索性心一横甩开手,“我走了。”作势欲走却被玄夜拉住,“去哪?”是极力压抑情绪的喑哑声音,没来由的涌上心疼,拽着玄夜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而与此同时,百花仙苑忽出现奕涵的身影,见孩子早已断气忍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落在地面绽开洁白小花,衬的孩子睡颜愈发稚嫩安详。奕涵正哭着,头顶光亮忽被遮盖,愣愣地抬头仰视不知何时出现的鬼擎,见他满脸悲哀的俯下身抱起那孩子端详了会儿,眸里悲凉忽转为欣喜,将手覆上天灵盖引出一团白色灵体装到瓶里递给奕涵,“我以鬼族之术重凝了此子魂魄,你去人族寻个合适妇人使其转生,九重天既不容他,那倒不如让他化为凡人了却一生,也算对凤姬有个安慰。”奕涵紧紧将那钳口瓶抱在怀里,抹抹脸上的泪,便按着吩咐照办去了。
一阵略带寒意的风拂过吹折了花,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飘过鬼擎面前,额前碎发被轻轻撩起,鬼擎伸手抓住一片花瓣捏得粉碎,毫不吝惜的撒在风中,目光随着风而远去落向远处那鳞次栉比的宫殿群,久久伫立。
“姬墨茗真的是我的……”华仪将玄夜领回自己房间,点亮烛台端到玄夜跟前好让不知为何透着冷意的房间温暖些许,藉着烛光看见面容惨淡写满惶恐震惊的玄夜,如受了惊的孩子般瑟瑟发抖,往日那个自视甚高的神君形象荡然无存,“也就是说,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我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罪孽?我……”玄夜忽一把抓住华仪的手,嘴唇微微颤抖,不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仿佛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不放。
一股熟悉感情浮上喉咙汹涌而来令华仪无法控制,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叹息着将玄夜揽在怀里,感受到玄夜本有些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便宽慰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姬墨茗确实死了,我们后来遇见的那个姬墨茗并不是你哥哥,他不过是鬼族为了报复九重天而制作的替代品罢了……”
“肉身元魄可以复制,难道黑龙体也能复制吗!”玄夜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直接将华仪推到床上,自己双手撑在两侧将他压在身下,眸里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华仪深吸口气,尽量保持情绪平静以继续激怒这头暴怒狮子,小心翼翼斟酌字眼一字一句道:“在你手上救走姬墨茗的是陆压道君,依他的性子是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会救活他,况且你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与你的关系,所以这事根本不怪你。”听华仪提起陆压道君,生怕触及他的愁绪,火气敛不少的玄夜松开华仪重新坐到椅上,颓废的靠着椅背,头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且,据我所知姬墨茗他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你对决时却不曾手下留情,招招欲致你于死地,你又有什么好心软和后悔的?”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不仅是玄夜,就连华仪自己也在脱口而出后愣住,随即苦涩笑笑,面朝墙背对着玄夜,身子蜷缩成一团。
忽被人自身后拥入怀,感受到那宽阔胸膛所传来的温暖,华仪有些贪念的闭上眼,感受着那久违的怀抱。
不多时,华仪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是许久未曾展露的放松模样,忽就心安了的玄夜又回想起当初那个不顾安危救自己数次的清秀神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轻轻替他将滑到前面的头发挽在耳后,俯身在额头印上一吻,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了。
“小神奉天帝之命,找观天星君有要事相商。”玄夜走到月阁前,朝门口侍卫着的天兵道。
守门天兵上下打量了会儿,认出是天帝身边的人,便将玄夜放了进去。
顺着朱红色楼梯蜿蜒而上,玄夜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阁顶的大平台上,观天星君正乘着清凉夜色伫立于透明圆球前,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颗在如常运转的诸多星系中红得耀眼的荧惑星,喃喃自语:“杀破狼已灭,这荧惑星怎还亮着?”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站在一旁的玄夜,被吓了一跳的观天星君拱拱手,“不知这位仙家因何事深夜造访?”
“这是什么?”小时候经常和杨戬在月阁玩捉迷藏,从没见过这个仪器,便随口道。
“此乃观天仪,是小神的法器,可以星辰循转之轨迹来推测太神旨意,亦能预测洪荒的灾难。”观天星君显然是对这个法器极为满意,话语里满是止不住的自豪,“这可是鸿蒙太神亲自赐予我的,所以我可是那唯一能聆听太神声音的神仙。”
“凭虚,当这观天星君好玩吗?”见凭虚还在演戏,玄夜忍不住笑道。
“那是谁?”孰料观天星君微侧头端着下巴蹙眉凝思许久,方才疑惑道:“我自洪荒伊始便执掌这月阁已有数亿年,从没来过一个叫凭虚的神仙。这位仙家此话何意?”
难道自己和华仪都认错人了?杨戬一直杳无音讯,哪吒三兄弟又成了兔子,华仪更是指望不上,眼下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凭虚,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性子相似的,可他又不承认,看那模样又不像装出来的,只能暂时装作认错人的玄夜随意糊弄几句,伸伸懒腰漫不经心道:“华仪这会子应该把被窝焐热了吧,回去睡觉刚好。”说罢便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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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了楼梯,消失在了观天星君前。
目送玄夜远去,观天星君站在楼梯旁低头望着那个逐渐渺小不可见的身影,扬起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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