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他还记得来此地的第二天,冷予瑾去休阁为幽谷昭诊脉,那时他也跟着去了,只不过进了院子后他就被仆人给拦住了。冷予瑾一人进了房间中,啼莺在院子里的廊下坐着等他。过了许久,冷予瑾出来了,但是脸色却和白衣剑一样黑。
啼莺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迎上去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冷予瑾见他过来,连招呼也没有打,竟然直接揽过他的腰,抱着他用轻功飞回了巽阁。待两人回到住处中,冷予瑾放下了他,啼莺心里还是懵的。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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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啼莺又是担忧又是惊异地问。以冷予瑾对他人的冷淡性子,怎么会气成这样?是因为那个幽谷昭吗?
冷予瑾仍是揽着他,语气慎重地交待:“徒儿,以后避着些幽谷昭。他……”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脸色却更难看了。
啼莺不敢再问,连声应承了下来。之后他便依照冷予瑾的交待,从不靠近炼阁的小楼和休阁,偶尔远远看见幽谷昭标志性的黑红配色服饰,也赶紧选另一条路躲开。
拿到了密□□后,冷予瑾接着就给啼莺改了药方,他又开始每日两副药地喝,七日一次药浴地泡。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三个月,除了身边多了一些毒门中的门徒,啼莺觉得在幽谷中的生活与之前在青茶镇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若说有什么变化,便是啼莺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在好转,不仅体寒之症渐消,刺痛也没有再发作过。冷予瑾每日给他诊脉,最初神色肃穆,后来也渐渐放松了,显然是疗效如他所想地那般好。
到了五月初,暖风也入了幽谷中。这日,冷予瑾被黑鸦找了去说话,啼莺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炼阁找自己,又因为暖风而感到困倦,便想着自己先回巽阁休息一会儿。因为幽谷昭今日没有来炼阁,啼莺又听门徒说每年今日幽谷昭都不会露面,所以他便放心地离开了。
从炼阁去巽阁的路上,要路过内院中的一处花园,是个闲暇时的好去处,但今日啼莺路过时听见里面有哭声。他隔着树干和灌木往里看,看见一个身穿白衣又散着头发的人,这人站在花园的水池边,似乎站不稳似的摇晃着,脚下倒着两个空酒坛,显然是醉了。
沅国的传统是忌讳穿白衣的,唯有守丧之人才会着纯白之服,冷予瑾的师父白衣剑仙便是为故去的妻儿才一直没有脱下丧服。花园中这人身穿白衣,必然是在悼念什么亡者。这人喝了这么多酒,怕是心中极度难过无解,以醉解愁了。
啼莺觉得自己不该多看,抬脚便要走,突然听见噗通一声。他心中一惊,再看去,已经瞧不见那个白衣人了。心里想着那人难道失足落水了,啼莺想朝四周的人呼救,却发现今日实在诡异,花园附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再去别的地方找人。啼莺虽然不常下水,但也是会水的,于是自己跑进了花园中。他来到刚才那人站着的地方,往水池中看去,这水不算太深,大约只有两人,隔着水面能隐约看见底下沉着一个人。
于是啼莺赶紧脱了外衣,踩掉鞋子,跳了下去。他往下游了几下,来到了池底,然后伸手去拉那个人的手。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这白衣人竟然是幽谷昭。
而他刚刚抓住幽谷昭的手,这人就睁开了眼。一见着啼莺,幽谷昭竟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往水面上游去。
要不是水中不能说话,不然啼莺真是忍不住想要骂他了。他憋气也不能太久,也随着幽谷昭往水面上游去,冒出头来,去看同样浮在池子中的人。
啼莺还没来得说话,就听幽谷昭冲着自己大喊:“左惊鸿,我没有给凤大哥下毒!你不能、不能……”他醉得厉害,刚开口还有气势,跟着却带上了哭腔,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自顾自地在那里哭了起来。
本来啼莺心里是有气的,可被他这么一吼,倒忘了刚才被骗得下水的事。幽谷昭本来就生得女相,现在散发白衣,净面素颜,满脸醉意和委屈,哭得不能自已,看起来好不可怜,连啼莺也动了恻隐之心。
左惊鸿。啼莺记得,这是左家家主、左慕白父亲的名字。他与左慕白长得像,而左慕白与左惊鸿又是父子,或许他们三人都有几分相似,想必是幽谷昭醉得厉害,认错了。而听他说的话,这里头似乎有许多恩怨纠葛之事。
啼莺不敢现在去拉人上岸,也不敢靠近他,而是先对他喊话道:“幽谷门主,我不是左惊鸿,我是林七,你认错人了。”
听到他的话,幽谷昭一边抽泣一边仔细打量他。好一会儿后,他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便不再哭了,但是跟着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道:“是你。”
天知道醉鬼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啼莺回道:“是我。水里冷,咱们上岸吧?”
幽谷昭反应慢半拍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答:“我动不了了,你来拉我。”
啼莺没有办法,只好游过去,拉着幽谷昭的手腕,将人带上岸。虽然他现在身体大好了,也一直在练五禽戏,但体力还是比不得常人,这一通闹下来,实在是累极了。啼莺上岸后,就躺在地上,喘着气等身体恢复。幽谷昭也因为醉酒,手脚无力地躺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幽谷昭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突然开口说道:“对不起。”
啼莺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幽谷昭,问他:“你在跟我道歉?”
“嗯。”幽谷昭应声,却没有看他,仍是出神地看着天。
“为什么事?”啼莺问他。
是为了刚才骗他下水瞎折腾,还是为了之前毒门中人误伤了他。若是前者,道歉的话他也就不计较了。若是后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算。听冷予瑾说误伤他的人已经被处置了,可他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很多事。”幽谷昭只给了个模糊的回答,又说,“这样吧,你可以求我一件事。”
“我没什么事要求你的。”啼莺说着,坐了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力气,只想着赶紧换上刚才扔在岸边的外衣。虽然五月已经有些暖和了,但是被冷水浸湿了里衣,还是有些冷的。
幽谷昭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看着起身去捡衣服的啼莺,大声说:“真不要?我有一种药,混在酒里的话,连冷小子也察觉不出来。你让他喝了,然后再行颠鸾倒凤之事,保管你爽到天上去……”
啼莺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幽谷昭的话说得实在可怕。他吓了一跳之后,又急得乱了手脚,下意识地将刚捡起的外衣扔到幽谷昭的脸上。
“你你你别胡说!”啼莺说罢,又去看周围情况,还好四下无人,这番话没有被谁听去。
幽谷昭力地将头上罩着的外衣扒拉下来,他仰头看着啼莺,责怪道:“我胡说什么了?你敢说你对冷小子没这个意思?我出于好意想帮你,你竟然还拿衣服扔我。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长辈?”
“你别胡说!我对师父没有邪念。”啼莺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他说:“你这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算什么长辈!”
幽谷昭听了,反而笑了起来。他撑着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啼莺走去,嘴上还说:“谁告诉你我是正经人了?”
啼莺见他一边朝自己走来,一边伸手去衣襟里摸什么东西,吓得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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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指责对方的时候,忘了这人是用毒的高手,现在想起来才开始感到后怕。
“你、你要干什么?”
幽谷昭笑着说:“你这么口是心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药我也不给你了,直接给你用了便是。”
啼莺听得脸色发白,转身就往花园外跑,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件湿透的里衣。但是令他更紧张的是,他能听见幽谷昭在身后追来的脚步声,甚至离得越来越近。他不知道幽谷昭心脉受损不能用武的事,还以为对方用了轻功在追自己,吓得心里直跳。
听到脚步声几乎要贴上自己了,啼莺太过紧张,大喊了出来:“师父,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啼莺会不会中这种坏坏的药?(邪笑
后台又卡了,就用手机试试,竟然不卡。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身后的人已经将手搭上他的肩头了,啼莺倒吸了一口气,努力往前挣了一挣。发觉自己挣不开,啼莺便转身想要扭开搭上肩头的手,于是与幽谷昭照了面。
“你小子……跑什么……”幽谷昭气喘吁吁地说。
啼莺怕他真动手下药,扭开了他的手之后,又转身想要跑。却听见破风之声,下一瞬啼莺便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师父!”啼莺惊喜地叫道,抬头去看来人的脸。
冷予瑾脸色却不好,揽着他问:“怎么只穿着里衣还湿透了?”
事情经过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啼莺简要地答道:“我以为有人落水了,就下去救人。”
冷予瑾看了一眼因为自己在场而没有再靠近的幽谷昭,又问啼莺:“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啼莺还没来得及答话,幽谷昭倒是先开口了,他责备道:“冷小子,你怎么说话的?”
冷予瑾没有理他,给啼莺搭了脉,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便将人抱住了,运起轻功往巽阁里赶去。虽然五月已经入了夏,但啼莺的体质比不得常人,要尽快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幽谷昭不能用武,便眼睁睁看着冷予瑾抱着人走了,气得他骂了两句胡话。却不凑巧,黑鸦和冷予瑾说完话,也往花园这边来寻他,只不过冷予瑾听到啼莺的声音,先一步运了轻功过来,而黑鸦晚到了这么几步,正将他的骂声听在耳里。
出了气,幽谷昭转身想回湖边拾那一地东西,就看见黑鸦站在自己身后。他每年今日都会来湖边发疯,黑鸦知道此事却不会来打扰他,更是让其他门徒也避开此地,只在天色稍晚时过来将闹够了的他带回休阁。幽谷昭知道他会来,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
虽然幽谷昭总跟黑鸦胡闹,但心里也是有些怕他的。这人来路不明,武功和手段却很厉害,幽谷昭与他一起生活了二十余年,仍是不了解他。
此刻见他不吭声,幽谷昭便干笑了一声,说道:“你来了。”
接着他看见黑鸦对他招了招手,便乖乖靠了过去。黑鸦似乎早有准备,手臂上挂了一件毯子,在他靠近时便披在了他身上。
黑鸦没有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他们小辈的事,你不要多管。”
幽谷昭见他又如此说了一遍,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上回并不是转移话题,便回道:“好。我刚才只是逗林七玩儿,没真想做什么。”
黑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扔下一句:“回去了。”便转身往花园外走。
幽谷昭赶紧跟上去,小声说:“地上的东西还没拾……”
“过会儿我让仆人来拾。”
黑鸦这么说了,幽谷昭也不再作声了,默默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儿,他又靠近了一些,去抓黑鸦的袖子。黑鸦稍微侧头瞄了他一眼,便任他抓着了。
快走到休阁的时候,黑鸦突然出声问他:“你祭奠的那人,今年多少岁了?”
幽谷昭立即答道:“凤大哥今日就实岁四十四了。”
“也亏你一直记得。”黑鸦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幽谷昭偷偷看他脸色,因为半面遮着,只能看见下巴,嘴唇是放松的状态,才放了心。过了一会儿,幽谷昭想起三个月前,黑鸦因为自己多看了啼莺几眼,误以为自己对左惊鸿余情未了,然后盛怒暴躁的样子,便忍不住和他解释起来。
“我只是有愧于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黑鸦低声说,“你也算有情有义之人。”
难得得到黑鸦的夸奖,幽谷昭眼中一亮,得寸进尺地靠在了他身上。此时两人已经走进了休阁,今日院中的仆人们照例放假,于是他便肆无忌惮地摸进了黑鸦的衣领里。他撩拨了好一会儿,黑鸦也只是站在那里任他动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丑八怪,你那活儿还行不行啊?”幽谷昭凑在黑鸦耳边吹着气说,“你要是不行,我可就去找别人了。”
听到幽谷昭说了丑八怪这个词,黑鸦冷笑一声,抬手捉住了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伸到他怀里,惹得他一阵惊喘。幽谷昭还以为这人要上手了,没想到他从自己怀里摸走了刚才打算给啼莺的那瓶药。
“喂……唔唔嗯!”
幽谷昭才开口,黑鸦就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强行打开,然后将药灌了进去。幽谷昭挣不开他的力气,将所有药都喝了下去,顿时体内窜起灼烧般的火,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黑鸦,抱着他蹭来蹭去。
这药是幽谷昭自己研制的,本来也是打算用来和黑鸦玩乐用,但他没想到黑鸦没有问自己剂量,直接将一整瓶都喂给了自己。这药性又急又强,他现在难受得狂流眼泪,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你这么喜欢玩,我陪你。”
他听见黑鸦在自己耳边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被对方抱住。他不知道对方将自己压在了哪个角落里,不过当熟悉的濒死感与愉悦感同时来临的时候,其他的事也不重要了。
与休阁的激烈如炎夏骄阳不同,巽阁里的温情真如暖春和风。
冷予瑾将啼莺带回巽阁之后,赶紧地给他找来了毛巾和干净的衣服,让他自己在房间里换上。然后又去了院子里,让仆人去浴室里烧水,等热水好了,又催着啼莺去泡澡驱寒。这些都做完了,他便让啼莺上床盖着被子,就怕他着凉了。
啼莺虽然都一一照做了,但他坐在床上看见冷予瑾将饭菜端到他面前来时,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师父,不至于如此啊。”
“你的毒快全清了,此时更要小心。”冷予瑾坚持道,“刚才没有细问,你怎么被幽谷昭追着跑?”
于是啼莺就一边吃饭,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和冷予瑾说了。说到后面,啼莺不敢提幽谷昭说他对冷予瑾有意的事,更不敢提那个奇怪的药,于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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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追着自己跑。
冷予瑾见他面露难色,便问:“他是不是说他有一种助兴的药,非要你下?”
虽然与事实有点出入,但核心的东西差不多。啼莺一惊,还好他已经吃完了饭,不然怕是要被呛着了。他看向冷予瑾,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怎么知道的?”
见他这样紧张,冷予瑾便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了,于是又黑了脸,看起来很是凶狠。他沉声道:“幽谷昭!他还不死心,竟然来蛊惑我徒儿。”
啼莺脑子不笨,听了他这句话,便想起了三个月前冷予瑾第一次给幽谷昭诊脉出来的情状,于是问道:“莫非三个月前他也对师父这么说过?”
冷予瑾皱着眉头,回道:“是,那人满嘴胡话,十分离谱。我怕他会来祸害你,才让你避着他。”
啼莺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他十分好奇那日幽谷昭和冷予瑾究竟说了什么,而冷予瑾会不会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情意,于是跟着问:“他究竟说了什么胡话?”
冷予瑾却不肯说,劝道:“他说了什么不重要。你我清楚事实不是如此就行了。”
可啼莺听了却难过起来。幽谷昭之前说的那番话,便是那人知道自己对冷予瑾的心意,或许三个月前他也是这么对冷予瑾说的。而冷予瑾的这句劝言,好似将他的心意给否认了,也好似是在说冷予瑾对他也无意。
之前啼莺还不想将事情说透,可如今一旦觉得好似没有希望了,便又忍不住想要破釜沉舟,将一切都摊开来。或许也是他此时情绪低落,又慌乱无措,便做了这样冲动的决定。
他听见自己对冷予瑾说:“师父,若幽谷昭说的是事实呢?”
“什么?”冷予瑾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他没想到啼莺会突然这么说,竟然被惊吓到了,平生罕见。
“就是,我觉得师父是世间最好的人,想要、想要……”啼莺顿了顿,鼓起了勇气,闭着眼大喊道,“想要与你共结连理!”
终于说出口了!啼莺心里跳得越来越快,仍是闭着眼等冷予瑾的回答。或许会让他飞上极乐仙境,又或许会让他堕入深渊地狱。
很快,冷予瑾就说了话:“原来是这样。”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啼莺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有些受伤地质问:“什么叫‘原来是这样’!师父,原来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冷予瑾见他神色难过,也难得地慌乱了起来:“不是……因为幽谷昭说的事情太离谱,你刚才说那是事实,实在吓到我了。听到你说的不是一回事,我放心了,才脱口而出。”
啼莺还没缓过劲来,他追问:“他说了什么!”看起来气势汹汹。
冷予瑾本来不想提幽谷昭说了什么,此时为了解释清楚也不得不说了。他艰难地选择着相对温和的措辞,复述道:“他说,你天生媚……嗯,欲望很强……需要男人……很多……”然后他实在说不下去了,那人的胡言乱语怎么能让他的徒儿全听了去,真是脏了耳朵。
啼莺听得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幽谷昭竟然说了这些胡话,这当然不是事实,而冷予瑾之前的劝言也毫无问题。可自己却误会了,还闹了这么大的乌龙。
于是他羞愧地钻进了被子里,无论冷予瑾在外面怎么劝他,也不肯再露脸。
作者有话要说:
啼莺表白啦!!我将两人互通心意的情节提前了一些,嘿嘿嘿,等不及啦!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不管怎么劝说,啼莺都不肯从被子里出来,一直在里面闹腾,也不肯好好听他说话。冷予瑾没有办法,只好脱了鞋子上床,将人连着被子抱住了,才让啼莺安分下来。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冷予瑾也整理好了情绪,便将被子往下扒拉。这回啼莺没有继续顽抗了,任冷予瑾将被子拉下,然后与他四目相对。
冷予瑾问他:“冷静下来了?”
“嗯。”啼莺应了声,接着说,“对不起,师父,我不该凶你。”
“没事。”冷予瑾安抚道,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刚才啼莺气势汹汹的模样,像极了闯入药庐又被他吓到的幼兽,张牙舞爪地威胁着他,可怎么看也只有可爱两字能够形容。
啼莺见他没有往心里去,刚才做了丢脸事的羞愧感也消了一些。接着,他又鼓起勇气问:“那,我刚才表露了心迹,你对此怎么想?”
“共结连理吗?”
冷予瑾说罢,脑子里又浮现了当初他曾想象过的自己掀起新娘盖头的那一幕。那时他看不清盖头底下新娘的脸,如今也是一样。可忽然画面一闪,竟变作了一年以前,他从逸龙山庄里将穿着嫁衣的啼莺抱走,那件喜帕随即落地,露出了啼莺的脸来。
一想到啼莺差一点就礼成而嫁给了龙亦昊,冷予瑾心里便十分不舒服。这种心情,似乎与之前他猜想扶伤与啼莺的关系时一致。冷予瑾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才看透了,原来他不是担心啼莺所遇非人,而是不愿他与别人相好。
他极为重视啼莺,想护他一生,不愿见他身边有别人,这种心情能称之为爱吗?冷予瑾并不确定。他常年隐居,与他人打交道十有八九只与医药有关,白衣剑仙也没有教过他,导致他不通情爱。
在冷予瑾之前对未来的想象中,没有考虑过情爱之事,可是却有和啼莺像现在这样相处一直到老。他原来只想过师徒之情,没有思考过别的可能。现在啼莺对他表明心意,要他给出回应,他一时还不能将自己的立场转换好。
此刻他慎之又慎,只怕自己弄错了,将来会伤了啼莺。
“徒儿,我现在有一件事能确定,你是我最为珍视之人。我无法想象自己娶妻的样子,却能想象到年老以后仍与你相伴。至于我的心意是否与你的一样,容我再想想,我不愿给你一个我无法肯定的答案。”
啼莺安静地听他说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几分疑惑,几分认真,几分慎重。虽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但这样的回答,也让他心中一暖。他知道冷予瑾在感情上多么迟钝,现在能够为自己而动摇,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我知道了。”啼莺答道,嘴角微微扬起,“我等着师父就是了。”
冷予瑾见他情绪好起来了,便放下了心。如今正是清毒的最后阶段,若是他情绪低落,对医治无益。于是他松开了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啼莺,示意他从被子里出来。
“出来吧,我去给你端药来。”
说罢,冷予瑾将刚才两人吃饭的碗筷都拾了,端了出去。而啼莺也听话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将床褥整理好,又将自己弄乱了的头发重新梳了,坐到椅子上等冷予瑾端药来。
这一日便这么过去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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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予瑾便去找了黑鸦,让他管好幽谷昭,别让这人又去欺负啼莺,否则他便不管心脉调养的事了。黑鸦昨日已经教训过幽谷昭了,此时便向冷予瑾保证幽谷昭不会再给他们添麻烦,这才没让冷予瑾撂挑子。
啼莺不知道冷予瑾去找过黑鸦,只是他发现,从第二日起,冷予瑾也不再带着他避开幽谷昭了。反倒是幽谷昭变得奇怪了,见了他和冷予瑾,扭头就走,似乎很怕与他们照面似的。
到了五月中旬,天气又热了些,幽谷里的人都换上了短衣短裤。啼莺的体寒现在全好了,也热得想要换清凉的衣服,但他求了冷予瑾几日,对方都以余毒仍在为由,不许他穿短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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