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冷予瑾之前喝了一坛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而泡过热水澡之后,被这热气一催,便觉得十分困倦,想去睡了。可是他答应了啼莺,要和他一起守夜,等到子时之后才去睡。于是他便用冷水洗了脸,强撑着神。
因为冷予瑾表现得很正常,啼莺起初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些醉了。直到啼莺为了打发时间拉着冷予瑾对弈,发觉对方落子时不像原先那般一步算百步,而显得有些凌乱,他才恍然明白冷予瑾这是强撑着神陪自己。
于是他放下棋子,对冷予瑾说:“师父,我好困,想去睡了。”
冷予瑾的脑子现在有些钝,说话语速也慢,问他:“不守夜了吗?”
“不了。”啼莺故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假哈欠。
冷予瑾信了他的话,正想拾棋盘上的棋子,却被啼莺拉着手,站了起来。
“明天再拾。”说罢,啼莺牵着他的手,催着他去了寝室。
啼莺先上了床,在里间躺着,借着夜明珠的幽光去看冷予瑾。见他卸剑脱衣,动作有些迟滞,爬上床后像平常一样伸手揽住了啼莺。但他的脑袋一沾到枕头上,立刻就闭上了眼,呼吸也随之放缓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是困极了。啼莺注视着冷予瑾,能感受到他呼吸间轻微的酒气。很难见到冷予瑾睡得这么沉,好像怎么吵都不会醒来似的。
过了一会儿,啼莺小声喊了一声:“师父?”
冷予瑾没有睁开眼,若是平常,他肯定会醒来,然后问啼莺怎么了。于是啼莺又用正常大小的声音喊了他一声,而他仍然无所察觉地熟睡着,真是睡得极沉。
于是啼莺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偷偷在冷予瑾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他退开,紧张地去看冷予瑾的脸,仍然是熟睡的模样,他便放下了心。
摸着自己的嘴唇,啼莺无声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去幽谷毒门!终于让啼莺鼓起勇气偷亲了师父,作者我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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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四十章
新年第一天早上,日光大亮,隐约从外头传来孩童玩耍嬉闹的声音。
两人一起睡了个懒觉,起得比平常迟些。穿好衣服之后,啼莺和冷予瑾走到堂屋的屋檐下,去取昨夜挂上的灯笼。冷予瑾用铁钩将两只灯笼取下,都交给了啼莺。啼莺往里头一看,两支蜡烛都燃尽了,只剩下最后一层蜡。
“是好兆头呢。”啼莺说着,将灯笼上方的开口对着冷予瑾,也让他看。
冷予瑾看了,点了一下头。心里想着,既然是好兆头,那么徒儿的毒应该能顺利全清了吧。
过年期间,街面上的商户都关了门,加上出了元宵就要离开这里,他们便没有出门,只是待在家中。冷予瑾也停了授课,两人除了晨练以外,每日不是看书写字就是对弈饮茶,间或拾一下要带走的行李,过着懒散的日子。
正月十五,月正圆。元宵节这天晚上,啼莺又做了红枣泥馅的汤圆,两人分吃过后,便一起出了门。青茶镇的主街上张灯结,也有人挂了灯谜出来让大家猜,镇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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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这里观灯赏月,他们自然也要凑一份热闹。
两个总角小儿拿着玩具在街上追逐嬉闹,其中一个跑动中不小心撞到了啼莺,眼见着人就要往后仰倒,冷予瑾眼疾手快地弯腰伸手,将小儿护住。
这个小孩儿站稳以后,看向冷予瑾,竟然笑了:“咦,冷叔叔!”然后他眼珠一转,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对冷予瑾说,“新年大吉!”然后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冷予瑾。而跟着他玩闹的另一个小孩倒是有些怕冷予瑾,躲在这个小孩身后偷偷看他们。
啼莺有些惊奇。他看多了他人畏惧冷予瑾的面相,比如之前去游湖时碰见的捏糖人的小贩。成年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小孩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小孩这么大胆的。
啼莺转头去看冷予瑾,他似乎和这个小孩很熟的样子。因为这小孩又是作揖又是说吉利话,他便从钱袋里摸出一些铜钱,转身从旁边的摊贩上买了好些糖果,包成两个大包。
冷予瑾将糖果包递给这个小孩,对他说:“子昂,这里人多,走路时小心些。”
“谢谢冷叔叔!”子昂笑嘻嘻地接过两包糖果,给自己的同伴分了一包,然后吐了吐舌头道,“刚才不小心撞到叔母了,对不起呀。”
啼莺一愣,就听得冷予瑾说:“什么叔母,这是我徒弟,你该叫林叔叔。”
“咦?”子昂抬头看啼莺,嘀咕道,“长得这么好看,我还以为是叔母呢。”他人小,视线也狭窄,刚才光看脸了,没有注意到啼莺的衣着打扮,只见他模样好看,又跟冷予瑾走得极近,还以为是对方的妻子。
末了他又笑嘻嘻地对冷予瑾说:“那冷叔叔你什么时候讨老婆啊?我爹说你快而立之年了,再不讨老婆就要成老光棍了。”
“孟大夫跟你说这个?”冷予瑾问他。
“没有啦,我听见他跟我娘说呢,说是要我娘留意下镇上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孟子昂还想说些什么,他身后的小孩注意到啼莺的脸色跟着变了,很是敏锐地拉了拉孟子昂的衣服,小声跟他说:“你别说话了,林叔叔好像生气了。我们去别处玩。”
孟子昂看了一眼啼莺,发现对方脸色的确不好。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小伙伴的建议。告辞之后,这两个小孩抱着各自的糖果包,又跑远了。
啼莺和冷予瑾走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了主街尽头处,见这里没什么人比较清静,他才问冷予瑾:“刚才那是谁家的孩子?”
“他叫孟子昂,是镇上药铺老板的孩子。”冷予瑾答道,“他是个胆子大的,最初不太敢接近我,后来熟了就这般没大没小了,孟大夫说了他几次,也不管用。”
往日里,除去晨练授课,无事的时候冷予瑾会去镇上药铺待着,给人看病开方,这件事啼莺也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药铺老板竟然想给冷予瑾说媒。
啼莺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心里,冷予瑾强大可靠,又温柔体贴,长得也好看,只是被平常无表情时的凶相给遮掩了光芒。若是见着别人畏惧冷予瑾的凶相,他还要生气,觉得这些人不识明珠。可现在知道也有人知道冷予瑾的好,要给他说亲,他心里就不乐意了,巴不得明珠蒙尘,只有自己独占。
“我觉得自己心思坏了。”啼莺闷闷不乐地说。
冷予瑾看着他,不解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啼莺哪里敢说真话,转而问冷予瑾:“师父,如果孟大夫给你说媒,你会同意吗?”
冷予瑾想也不想地答:“不会。”
“为什么?”
“我常年隐居,或是云游九州,对民间女子来说并非良人。”
民间女子大多希望生活安稳,在家相夫教子,像是这样不着家或者离群索居的男子,的确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但冷予瑾这般回话,却是站在女子的角度考虑,并不是他自己对娶妻生子的考虑,也就没有给啼莺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啼莺本来还想问若是江湖女侠又该如何,不过想到冷予瑾因家事而远离江湖,恐怕更难接受江湖中人,便改了问法:“世上也有不介意这些的女子。师父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的吧?毕竟,你没有兄弟姐妹,身上担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
到那一天,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与冷予瑾这般亲密无间么?肯定不能了吧。现在自己所享有的亲昵和拥抱,是借着师徒之名偷来的。若是冷予瑾娶了妻,这些统统都要交给未来的师娘。自己的心思如果不被察觉还好,还能做一个好徒弟,如果被察觉了,恐怕要被未来的师娘给逐出师门了。
正是因为害怕会被迫离开冷予瑾身边,所以啼莺才想着冷予瑾若是一直明珠蒙尘,不遭人惦记才好。啼莺说自己心思坏了,是想到冷家只有冷予瑾这一个人了,若他不娶妻生子,冷家的血脉就断了,而自己却还这么自私地想独占他。
感情上他不愿见到冷予瑾娶妻生子,但理性上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对不起冷家父母。内心的矛盾撕扯,让啼莺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之前在逸龙山庄时,他没想过阻拦龙亦昊娶妻生子,甘愿无名无分地做个宠物。可是现在他变了,竟盼着冷予瑾没有娶妻的念头。或许是冷予瑾太宠他,让他变得任性了。又或许是,他真的太爱这个人了。
爱是包容,也是自私。爱是情深意重,也是患得患失。
啼莺心中思绪纷杂,没有注意到冷予瑾也蹙眉思索了起来。
啼莺问的事情,冷予瑾原来从没有好好想过。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他心里甚至没有这些概念。他父母走得早,在世时当然不会对年幼的他说这些。他的师父白衣剑仙是为亡故妻儿穿白衣的伤心人,从没想过再续弦,自然也不会跟他提什么传宗接代。
按常理来说,他家只有他一人了,他的确负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可是他本就不是受常理束缚的人,行事皆按白衣剑仙所言,凭本心而已。于是他想象了一下,洞房花烛夜,他挑起新嫁娘的喜帕,却看不见人脸,只有模糊一片,而此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打散脑中的幻想,冷予瑾已经有了答案,他告诉啼莺:“不会。我想象不到自己娶妻的样子,看来我心中并不期盼此事。”
啼莺闻言心中一喜,可随之又担忧起来,问道:“那冷家的血脉……”
“我不知爹娘是怎么想的,阴间相见之时再说吧。若他们怪罪,我受罚便是。”冷予瑾顿了顿,问他,“你突然问起这事,是否也动了娶妻生子的念头?”
啼莺慌忙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娶妻……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分桃断袖之癖,不可能与女子生情。”
“哦,我记得。”冷予瑾应声。不过冷予瑾原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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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啼莺只是不在意性别而已,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他是只对男子有意。
接着冷予瑾想起了那个闯过杏林迷阵,在自己药庐的院落里跪了一天的人。他从扶伤口中知道了啼莺和龙亦昊的事,也知道啼莺已经放下了。可如今想起来,这扶伤在其中又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会为了啼莺如此拼命?而带走啼莺之后,自己跟他提起扶伤之事,才让他大哭一场,重振了神想要求生。莫非啼莺对他也有意?
想到这里,冷予瑾觉得心里似乎有点不快,便问道:“徒儿,扶伤和你是什么关系?”
“咦?应该算是好友吧。”啼莺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又肯定了一遍,“我觉得是至交好友。”
原来他总是看轻自己,没有想过扶伤与他来往是真心相待的,心里总觉得疏离。后来知道扶伤为自己做的事,才明白那人只是看起来轻浮,于是也就将他作为挚友看待了。不过,为什么冷予瑾突然问起了扶伤?啼莺十分不解。
啼莺望过去,发现冷予瑾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发毛,便问:“师父,怎么了?”
得了啼莺的回答,冷予瑾心里的不快散去了,但是他仍然不明白刚才心中那异样的情绪从何而起。思来想去,最后他将此归于是担心啼莺被人给骗走。冷予瑾想,这可不行,徒儿又不会武,若对方欺负了他,也只有自己能替他出气了。
“徒儿,听好了。”冷予瑾正色道,“如果你有心悦之人,一定要让我过目把关,我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啼莺听罢,呆了半晌,极小声嘀咕道:“才不会说呢。”他心悦的就是冷予瑾,这要让他怎么开口。
还好冷予瑾没有听见,否则怕是又要追问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试一下存稿箱,不然我这个时差网加上jj渣后台,怕是又要糟了。
第41章第四十一章
元宵节后,冷予瑾和啼莺便离开了青茶镇,一路向东,从绥州进入阑州。比起快马加鞭,马车的速度本来就慢,而且他们也不急着赶路,于是花了一个月左右才抵达孟声所说的孟家村。
孟家村看起来和普通的乡野村落没有什么区别,新年开春,不少农家汉子在田里劳作。因为孟家村里的人多少都沾亲带故,所以他们看见外来的马车时都有些警惕,纷纷朝驾车的冷予瑾看过来。
啼莺坐在车厢里,挑起门帘的一角朝外看去。因为已经靠近村落入口了,冷予瑾便停了马车,跳下去后,牵着马车慢慢前行。在村头歇着的一位壮汉一直盯着这辆马车看,见驾车的人下来了,便走了过来,拦在冷予瑾前面。
“这位大侠,来我们村有什么事吗?”
冷予瑾抬了抬头上的斗笠,看向这位壮汉,答道:“我找孟鑫。”
壮汉挑眉道:“巧了,我就是。”
冷予瑾听了,伸手从衣襟内的暗兜里掏出孟声给他的黑铁令符,递到孟鑫面前,说道:“我们要进谷。”
孟鑫见到令符便明白了,他下令符,问道:“几人?”
“两人。”
“名字?”
“冷予瑾,林七。”
孟鑫闻言,眼神一亮。他打量了一下冷予瑾,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剑上,随即道:“我知道了。麻烦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取些东西。”说罢,他转身朝村里走去。
孟家村的其他人见孟鑫与这人说话,也没有起什么冲突,便回了打量防备的视线,继续做手头上的活计了。过了好一会儿,孟鑫拿着一个包袱从村里出来了。路过的村民问他要去哪儿,他回了句与旧友出去打短工,接着走到了冷予瑾的面前。
“走吧。到了外头,我来驾车。”
两人带着马车走到村外,先后上了马车。冷予瑾将缰绳交给孟鑫,自己进了车厢去陪啼莺。啼莺见他进来,让了让位置。
冷予瑾坐下之后,第一句话便问他:“累不累?”
“我哪里会累。”啼莺摇了摇头,“这一个月都是师父在驾车赶路,累的是你。”
“对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冷予瑾回道。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啼莺总会觉得自己经不起这点劳累。这一个月间,每晚停下车后,啼莺就会提出要给他按摩,消解疲劳。他想着正好让啼莺练一练认识和按压穴位的本事,便都答应了。还别说,啼莺越练越手法越好,倒也是种享受。
“马上就要进入幽谷了,到了之后你好好休息几天。”冷予瑾说着,想起啼莺之前对去幽谷感到不安,便握住了他的手,告诉他,“若是心里不安,就跟我说。”
啼莺笑了笑,应道:“好。”
他们在车厢里说着话,过了一段时间,外头的孟鑫已经将车带至毒烟林外。孟鑫停下了车,跳下去将缰绳栓好,招呼他们两人下车。冷予瑾先拿着两人的行李出了车厢,落地以后将啼莺接了下来。
“这毒烟林不能硬闯,我这里有谷中特制的面具,你们带上。”孟鑫说着,取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三个特殊的面具,分发给了他们。
面具只有下半脸,并且在口鼻处装有镂空的盒子,盒子里面黑乎乎的。啼莺拿过面具就闻到了奇异的味道,知道里面装着的是药材。他还能辨认出一两味来,都有着解毒驱蛊的功效。然后他看向冷予瑾,等待对方的指示。
冷予瑾也拿起面具,轻轻扇着手风,闻了闻里头都有什么药材。随着气味吸入,一些名字快速在他脑海中闪过。确认无害之后,他对啼莺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戴上面具了。三人都戴上了面具,便一起走进了毒烟林。孟鑫走在最前头给他们两人带路。
毒烟林之所以能防住外来人士,不仅因为吸入毒烟后会使人产生幻觉,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而且还因为这烟雾弥漫很是遮挡视野,使人辨不清方向。冷予瑾怕啼莺走丢,伸手握住了啼莺的手,让他紧跟着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啼莺开始觉得脚下有些乏力了,眼前的烟雾才渐渐散去。待烟雾散尽,他们才彻底走出了毒烟林,来到了幽谷最中心的地方,也是毒门据点的所在之地。奇妙的是,毒烟林外一片萧索之景,这里面的景色却繁荣得如同桃花源。
正中间是仿佛小型城镇般的毒门内院,皆是砖石垒砌而成,而墙外的外院,坐落着许多带有小院的木屋。这里没有河流,却有不少泉眼,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泉水,灌溉了流经之地的田地。这些田地有才发芽的粮田,也有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药田。
他们走过外院,啼莺看见不少穿得清凉的门徒在田中劳作,路上也有门徒在搬运东西。这些人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为举止,看起来都不像是江湖中人,反而更像是民间之人。直到进了内院,啼莺才见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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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武者侠客装扮的人,这些人的体格和眼神与外院的人都不同。
后来他们路过了一处似乎是用来练武的院落,啼莺听见了里面的刀剑之声,心头一颤,往冷予瑾那边靠近了一步。
冷予瑾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本来就握着的手轻轻捏了对方一下,示意他自己有注意到。他明白啼莺为何会如此不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啼莺之前被毒门中人用暗器下毒,现在到了对方的地盘上,难杯弓蛇影。
于是冷予瑾问他:“你若是不安,要不要我抱着你走?”
啼莺一听,脸上飞起一点红,小声答道:“不要,还没到那种程度。”他觉得有点害臊,于是刚才的害怕也随之散了。
孟鑫没有问过冷予瑾进谷要找谁,而是带着他们径直往毒门内院的正殿走去。他之前就得了孟声的指令,若冷面阎王拿着令符来找他,就让他带去见副门主黑鸦。之前他听到冷予瑾自报姓名,又见到了白衣剑,便确认了这人的身份,自然也不需要多问。
内院弟子大多认得孟鑫这个接引人,见他带着外人来,也不与他攀谈,只在照面时相互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这样一路走着,孟鑫将他们带到了正殿外面,然后他停了下来,与在正殿值岗的门徒说话。
“副门主在正殿么?这两人有副门主的令符,我带他们来见副门主。”孟鑫说着,将之前他从冷予瑾处拿到的黑铁令符亮了出来。
值岗的门徒看清了令符,才答话道:“在的。不过门主也在。你们还是等等吧。”
内院的门徒虽然都知道黑鸦和幽谷昭的事情,但是都很一致地心照不宣,说话也是点到为止。孟鑫听到幽谷昭不在他常待的炼阁,而是来了正殿,便知道不该进去打扰。万一撞见了不该见的,怕是眼睛要被幽谷昭给毒瞎。
于是他转头对冷予瑾和啼莺说:“抱歉,副门主现在不方便见客,我先带你们去找个住处安置下来。”
冷予瑾没有异议,不如说他觉得这样更好。这一个月赶路的旅途劳累下来,他希望能尽快让啼莺好好地在床榻上休息。于是他牵着啼莺,跟在孟鑫身后,离开了正殿。
虽然毒门内不常待客,但是仍然留了几个空置的小院落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客用的小院落在正殿往西南的方向,所以被毒门之人按八卦方位称之为巽阁。孟鑫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巽阁,挑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小院落,让他们在这里安置下来。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正殿候着。等副门主得空了,我会告知于他,届时会有其他门徒来引你们去见他。”
冷予瑾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劳烦了。”
待孟鑫离去后,冷予瑾便牵着啼莺进了一间寝室。他放下行李之后,就催着啼莺去床上休息。啼莺其实不觉得困,但拗不过冷予瑾,便脱了衣服,在里间躺下了。
啼莺干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他转头去看冷予瑾,看见他正在整理两人的行李,心里就想:最该休息的人明明是他,他却还在忙前忙后。
于是啼莺出声喊他:“师父。”等冷予瑾转过来望着自己,啼莺又说:“我睡不着,你上来陪我吧?”
冷予瑾对他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听他这么说,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卸剑脱衣,盖上同一床被子,自己在外间躺下了,然后伸手抱住了啼莺。
“怎么,现在你一个人睡还不习惯了么?”
虽然现在睡不着不是这个原因,但冷予瑾说的和事实比也没差了。啼莺笑着也反抱住了冷予瑾,答道:“是啊,都怪师父惯坏我了。”
冷予瑾没有作声,心里想的却是惯坏了才好。他见不得啼莺隐忍懂事的样子,只想这个人再任性一点,多对自己提要求,再过得开心肆意一些。
“你闭上眼,我给你按按穴位,很快就能睡着了。”
“嗯。”啼莺应声,听话地闭上了眼。
随着冷予瑾的手指轻揉点按着他的头颈处的穴位,他渐渐生出了困意,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待他一觉睡足,再睁开眼睛时,竟然已经天黑了。他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抬眼去寻冷予瑾,才发现他不在房间里。
啼莺慌忙爬起来,正要去摸自己的外衣来穿上,就听见门外有说话声。虽然听不见具体在说什么,但他听见了冷予瑾的声音,心里也就安定了下来。等他穿好了衣服,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冷予瑾从外面走了进来。
“起了?”冷予瑾拿着夜明珠照路,走到他面前和他说话,“黑鸦派人过来请我们,说是要一起用晚饭。”
啼莺应了,赶紧找了木梳来梳头束发,然后跟着冷予瑾一起出了门。
小院里站着一个毒门的门徒,正是刚才与冷予瑾在外说话的人。这个门徒见他们出来了,便转身往院外走,为他们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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