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冷予瑾听懂了他的意思。上次他跟孟声要密毒配方,这人说事关重大要回禀黑鸦,现在主动来找自己,这事肯定有商榷的余地。
“他怎么说?”冷予瑾问他。
孟声故意左右看了看,惊讶道:“你不会想在这里跟我谈吧?”
然后他看了看被冷予瑾挡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双眼睛的啼莺,揶揄道:“这位是?打了这么久交道,还是头一次见你身边带着人呢。”
“我徒弟。”冷予瑾冷淡地回了句,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我去要间厢房,上去谈。”
“哎呀……”孟声笑眯眯地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他们走动的间隙看清了啼莺的脸,接着脸色一变,跟上前几步,猛地拉住了啼莺的手。
啼莺被吓了一跳,连忙甩开这人的手。冷予瑾也注意到了孟声的动作,转身抬手一挥就将孟声逼退,然后顺势揽过啼莺,将他护在怀里,而眼睛一直死盯着孟声。
不远处的掌柜和小二见两位武者打扮的客人在堂中僵持着,都吓得往后退了退,只想找个什么掩体挡住自己,害怕被牵连进去。其他客人也纷纷停下了交谈,小心地打量着这三人,琢磨着是继续看热闹还是干脆逃跑。
孟声眼珠转了转,又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冷大夫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徒弟怎样。只是……你这徒弟,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啊。”
冷予瑾仍是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一字一句道:“他不是左慕白。”
“我知道。”孟声支着自己的下巴,视线一直放在被冷予瑾护在怀里的啼莺脸上,这会儿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冷予瑾眼中散发的寒气更重了,揽着啼莺的手也紧了些。但是啼莺不想他们在这里闹出事来,抬眼看着孟声,回话道:“林七。”
孟声挑了挑眉,片刻后笑着问:“那你上头一定有六个哥哥姐姐了?”
啼莺看了一眼冷予瑾,瞧见他脸上的煞气更重了,便对孟声说:“孟公子,你找我师父有事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
“嗨呀,瞧我这记性。”孟声做作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又笑着对冷予瑾说,“冷大夫,请?”
啼莺拉了拉冷予瑾的手,催着他去跟掌柜要了一间厢房。冷予瑾拿了钥匙,让啼莺走在前头,自己跟上,将他和孟声挡开。
孟声也不恼,跟在冷予瑾后面,一边走一边说:“哎呀,没想到你也会徒。投宿也要住一间房,你们师徒感情真好。”
冷予瑾头也不回,扔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感叹一下,不行?头一次见到这样‘亲密’的师徒呢。”
啼莺听得背后的说话声,觉得这孟声是故意说来揶揄冷予瑾的,“亲密”两字咬得特别重。他有些不爽地想,不知道这人和师父是什么关系,讲这些干嘛?
他又听见冷予瑾说:“你和孟司不也一直住一间房?”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嘛。”孟声说起他的胞弟,声音里也有了笑意,“你别看他平常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半夜见不着我,他可是会哭的。是不是很可爱?”
“……关我什么事。”
啼莺听了冷予瑾的回答,在心里默想道:就是,谁管你跟谁睡一间房,不要再缠着师父说这些无聊话了,烦人得很!
好在他们已经走到了厢房前,冷予瑾将钥匙递给啼莺,让他开了门。啼莺走进去后,冷予瑾跟着进去。他将东西放好,催着啼莺去床上坐着,拿过毛毯来给他裹上。安排好这些之后,他才回身去看站在门口的孟声。
孟声见他看过来,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还有个活人呢。”
冷予瑾皱起眉头说:“你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
“我高兴。”孟声说着,走进房间里来,将门掩上。接着,他卸下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好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这变脸的工夫,将啼莺都看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我喜欢骨科!不过这里这俩兄弟没有越线啦,顶多算柏拉图式的神恋爱吧。
这几天一直在脑子里想,冷予瑾和啼莺转世到现代后,在游戏里又成了师徒的故事。嗨呀,好想写!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孟声与冷予瑾在桌前相对而坐,看起来倒像是叙旧的老朋友。啼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孟声的名字,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也猜不到这人找冷予瑾所为何事。既然冷予瑾没有避开他,那他就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听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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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话。
孟声说:“尊主说可以跟你做个交易。拿这两张配方,换你留谷三年。”
“三年?”冷予瑾想了想,没有立刻应下,只说:“制毒杀人之事,我可不干。”
“尊主说了,知道冷大夫医者仁心,只要你在这三年里救治门中之人,协助破解其他流派的□□,仅此而已。”孟声说罢,轻笑了一声,又说:“尊主待你已经够好了,听说你想要研究,我门安身立命的密毒配方说给就给。让你留谷三年,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在此期间来研制新毒替代。这桩交易,可没有亏待你。”
“容我考虑考虑。”冷予瑾回道。
他不想立刻应下,让对方察觉自己非要到这配方不可,以软肋被人拿捏。现在黑鸦想要招揽他,自然是好说话的,这交易的内容也不难接受。若是立场对调,那还真不好说。
孟声见他态度松动,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铁制的乌鸦状令符来,上面刻着一个鸦字。将这个令符放在桌面上,他说:“这是尊主的信物,你若是想好了,便拿着它,去毒烟林西侧十里外的孟家村,找一个叫孟鑫的人,他会带你进谷。”
“嗯。”冷予瑾应了声,将令符拿在手中,对他说,“慢走不送。”
“你这就急着赶人了?”孟声笑了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说道,“正好我也有事,就不打扰你和你家小徒弟了。告辞。”
孟声说完,还含笑暧昧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啼莺,然后转身走出了厢房。
啼莺被这个眼神看得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孟声是在暗示什么。不过此时他也没空管这些,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楚,此时急于向冷予瑾求证。
“师父,那人是幽谷毒门的人?”
“是,他是幽谷左使。”
啼莺终于明白为何觉得孟声的名字耳熟了,原来这是化名。他之前听闻过,幽谷左使醉梦生,擅长蛊惑人心,看似和善,但言笑之间便能挥手下毒,直到毒发,中毒之人才知自己大难领头。他还有一个胞弟,右使醉梦死,是一个擅长暗器与隐匿踪迹的暗杀高手,江湖上有他一夜杀七人于睡梦中的传闻。这两人配合起来,就连顶尖的高手也疲于应对。
想到这样危险的人之前和冷予瑾在厅堂里僵持,啼莺就一阵后怕。不过他接着想到冷予瑾医武双修,实力强悍,又是天神转世,有天命在身,应该是不惧这两个人的。所以他稳住了心神,继续问他在意的问题。
“我听你们谈话,师父是向幽谷毒门要两种密毒配方吧。”啼莺顿了顿,接着说,“是为了我吗?”
之前冷予瑾也曾说过,他受幽谷毒门招揽,甚至表露过没有为他求配方的自责。可如今看来,冷予瑾分明在半年前就跟对方提过这件事,那个孟声见面时可说了半年未见。
冷予瑾将令符好,走到床边坐下,探了探他脸上的温度,确定他裹得严实暖和了,才继续说话:“你不要多想,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我怎么能不多想?师父明明想远离江湖,现在却要为了我跟这些用毒杀人的人为伍。我……”啼莺越说越急,甚至咬了下舌头,他嘶了一声,接着说,“之前不是说我这毒可以压制的吗?你不要去找他们,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冷予瑾等他说完了,才问他:“徒儿,若是易地而处,你会作何选择?”
“这……”啼莺语塞。
若是易地而处,换冷予瑾中毒,自己肯定愿意想尽办法求得配方为他清毒。但事情却不能这么算,他没有经历过冷予瑾那样的过去,也没有背负传承家族行医救人的责任。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劝冷予瑾打消念头,因为他确实明白,冷予瑾有多么看重自己。
“你明白就好。”冷予瑾继续劝他,“为他们救人解毒,也不算恶事,我并不委屈。”
啼莺鼻翼酸涩,不想在冷予瑾面前哭出来,索性扑到他怀里,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对方肩头,伸手抱住了他,嘴里说着:“师父,是徒儿不好……”
虽然他们不是让冷予瑾制毒杀人,但救那些制毒杀人的人,无形之中也是让冷予瑾作了帮凶。若江湖中人知道这件事,只怕要将冷予瑾拉下神坛,将他也视为邪门外道了。他知道冷予瑾不会在意这些,可是想到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就觉得十分愧疚。
“好啦。”冷予瑾回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我们之后还要去看鼓岩和腊梅林海,你开心些。”
啼莺轻声应道:“嗯。”
他缓了缓情绪,偷偷擦掉了刚才落出来的泪,才从冷予瑾怀里离开,望着对方神色柔和的脸,心里也是柔情脉脉。
“师父待我真好,徒儿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冷予瑾注意到他微红的眼角,抬手轻轻揉了一下,答道:“只要你好好活到老,活得比我更久,便是报答我了。”
啼莺笑了笑,说:“师父也怕孤身一人寂寞么?”
没想到冷予瑾竟然认了,他几近叹息地答道:“是啊。遇见你之前,我是不知道的。”
啼莺听得愣住了。这样的话,说得太动听,撩拨着他的心弦。
末了,他给了自己的承诺:“那我便一直陪着师父。”
两人歇了一会儿,便去楼下要了吃食,然后简单洗漱便打算睡了。啼莺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便去看身侧抱着自己的冷予瑾,发现他竟然也睁着眼。
啼莺诧异地问:“师父,你怎么还醒着?”
“你心神不宁的,叫我怎么能安心睡下。”冷予瑾回道,接着问他,“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时候去幽谷。”啼莺老实交待了,“不是快过年了么,之前我还计划着布置年夜饭,在家里挂灯,和师父一起守夜。如果去了幽谷,不知那里如何……唉……”
“我知道了,那么便等出了元宵再去。”
“嗯。”啼莺应着,过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其实也不只是过年的事。我就是想到要去幽谷,心里便不舒服,所以才睡不着。”
“是害怕吗?”
“有点儿。想着要离开青茶镇,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就无法安心下来。”啼莺答道。而且那还是一个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冷予瑾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些,柔声哄道:“有我在呢,不用怕。”
接着冷予瑾又陪啼莺说了一会儿话,啼莺才渐渐觉得困了,便闭上眼入睡了。冷予瑾见他熟睡了,也跟着睡下了。
同时,郡城另一家客栈。
孟声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等到这么晚,其实他已经很困了,但一直没有去睡。忽然,深夜的寂静中,窗户上传来轻叩的声音。孟声立时打起了神,起身去窗边,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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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果然看见孟司在外头攀着墙。
“你直接走门不就好了,非要走窗,不知道什么毛病。”孟声笑着骂了一句,同时让出了位置,让孟司从窗户外进来。
孟司从窗户里窜进来,落地站定以后,立即抱住了孟声,将自己挂在对方身上,低声抱怨道:“累死了。”
“事情办完了?”孟声说着,抬手担着他的重量,将他送到床边,让他坐下。
“嗯。”孟司低头解自己手上的机关手甲,嘴上回着话,“目标不愧也是杀手出身,好几次遮掩行踪都安排得巧妙,最后一次差点给跟丢了。”
孟声给他找来帕子,用凉水浸湿,帮着他擦脸和手,赶着将人推进被窝里。
“这几天辛苦了,好生休息吧。”
孟司窝在被子里看向他,突然想起来问他:“你特意在等我?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直觉。”孟声说着,也脱下外衣钻进了被窝里,接着说,“我今天等到冷予瑾了。”
“哦?他怎么说?”
“说是要考虑。不过我觉得他会答应。”孟声想起今天看见的人,解释道,“他了个徒弟,今天带在身边。我偷偷探了他徒弟的脉,有中毒的迹象。”
孟司本来有些困了,闻言也来了神,道:“你是说……”
“对,我猜他是为徒弟求的密毒配方。”孟声说到这里,才补充了最重要的信息,“那人长得和左慕白很像。”
孟司想了想,联想起上一次冷予瑾和孟声的谈话,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沉声道:“回谷之后,我去找那些追杀左慕白的门徒。办事不利,还隐而不报,胆子真大。”
“嗯,这事该做。不过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孟声顿了顿,又说,“我问了那个小徒弟的名字,他说他叫林七。”
孟司听了之后惊诧道:“他不是死了?”
“那得问问林家人怎么回事了。”孟声冷笑一声,“尊主自责这么多年,竟是被两个‘老实人’给骗了。”
孟司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确定这个林七就是那个林七?”
“你见了本人就知道了。他和左慕白那么像,又叫这个名字,不可能只是巧合。”
孟声说完,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催着孟司赶快休息。两人先后入睡,黑夜又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换个地图啦,副西皮也快出场了。副西皮应该不会着墨很多,毕竟那边也老夫老妻了(为啥是也!
第39章第三十九章(捉虫)
鼓岩山下连片长着腊梅林,十里连绵不绝,远远看去仿佛无数金色蝴蝶堆叠在枝头。
冷予瑾将马车停在平坦的地方,拴好了马,然后将啼莺从马车上接下来。照例检查了一番啼莺的着装,确认他穿得暖和了,冷予瑾才牵着他往山下走。
前几天遇到孟声,啼莺知道了冷予瑾决心用他的三年时间为自己换来密毒配方。虽然最后也被冷予瑾说服了,但啼莺心里仍然是难以释怀。
冷予瑾对他这么好,啼莺感动得无以复加,心中对冷予瑾的情意更是满溢出来。但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冷予瑾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冷予瑾本该超然于世外,没有人能束缚住他,如今却让自己成为了他的软肋。值得吗?
“你心不在焉。”冷予瑾的声音忽然响起,“如此良辰美景,走神可不好。”
啼莺循声望过去,迎着冷予瑾注视自己的目光,轻点了一下头,回了思绪。他跟着冷予瑾往前走,抬头去看山顶那面天然的石鼓。
正如传闻所说,鼓岩山上的这面石鼓十分巨大,在山下远远就能看见。它耸立于山顶,从山下看去,仿佛与天相接,也难怪历代帝王与臣民都认为敲鼓可以传达天音了。可惜山顶被官府把控,否则啼莺还真想去敲一下鼓。
看了一会儿,啼莺便将视线转向正面的腊梅林。入目皆金黄夺目,煞是好看。
“真是壮观。”啼莺感叹了一句。
冷予瑾却说:“是不错。但比起阑州霖陵郡的红枫林海,还是差一些的。”
阑州霖陵郡。啼莺记得这是冷予瑾幼时居住之地,之前两人能对上同一首童谣,所以他们很可能生于同一个地方,这霖陵郡也是他的家乡。
“徒儿真想去霖陵郡看看师父所说的红枫林海。”说不定还能想起有关家之所在的线索。
冷予瑾想了想,说:“明年秋天红枫时节,我带你去。”
“咦?”啼莺感到不解。明年秋季,他们应该还在幽谷中,怎么能去霖陵郡看红枫?于是他说道:“幽谷毒门不会放我们走吧?”
“他们不放,我也能带你走,反正他们追不上我。”冷予瑾理所当然地说,“就算是长工,每年也有休息的时候,我们当然也可以要求休假。”
“……师父说得对。”啼莺应道。
啼莺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想岔了,就算自己成了冷予瑾的软肋,这个人也不会被别人拿捏着软肋而束缚住。他依然是洒脱不羁的,与幽谷毒门只是做了桩交易,而不是对他们服软。
这么一想,啼莺的心里忽然明朗了许多。他应该听信冷予瑾的安排,不该总是庸人自扰,反而让冷予瑾还要为他多操一份心。
冷予瑾便看着啼莺突然恢复了神,拉着自己在腊梅林中走着,集着脚边落下的还算完整干净的腊梅花。
“你集这些做什么?”
啼莺将腊梅花在帕子里,答道:“拿回去制成干花,给你做一个香囊。”
冷予瑾看了一会儿,也学着他的样子从地上挑拣出合适的花朵来,放在自己的帕子里。啼莺看在眼里,猜到冷予瑾是不是也想给自己做一个,偷笑了一会儿,也没有作声。
过了几日,两人返回青茶镇时,腰间都多了一个丝锦制的香囊。
啼莺原本以为冷予瑾不会这类针线活,做出来的香囊应该比较粗糙,没想到拿到手之后,发现对方做得比自己还要好。丝锦上的暗纹对得整齐,缝边处的针脚细密,且藏得极好,在外面根本看不见,而且他还在香囊的角落处绣了一个七字。
他竟不知道冷予瑾连针线活都这么擅长,于是问道:“你连女工都‘略知一二’吗?”
冷予瑾这回没有应下,而是说:“第一次做,算是触类旁通吧。做这个要的是手上工夫的细致,与施针和使暗器的感觉差不多。”
啼莺将信将疑,他学了一段时间的针灸,并不觉得以往做些针线活的经验对自己有帮助。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如此美,也是冷予瑾心意的体现,便欣喜地将它挂在了腰间。
过了一月,临近除夕,啼莺和冷予瑾在堂屋里写新年用的对联和福字,而陈余也过来向冷予瑾告假,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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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冷予瑾给他支付了这个月的工钱,又给他添了个新年红包,告诉他:“我和徒儿出了元宵就要离开此地,三年中都不会再回来,你明年重新找个人家做活吧。”
陈余拿了红包,本来十分高兴,听到雇主要离开三年,立即不舍地说:“啊?怎么就要离开了呢?像冷公子你们这样好的雇主,我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第二家了。”
啼莺也很喜欢陈余,他人老实本分,干活认真,也不会对他和冷予瑾的关系说三道四,想到以后不能见面了,也跟着有些不舍。他连忙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些银子来,拿一旁桌面上的空白红纸包了,递到陈余手上。
“陈大哥,这个红包你拿着,希望你明年能找到其他好雇主。”
冷予瑾注意到啼莺的神色,略一思索,便对陈余提议道:“这样吧,我给你写一份租金的租契,这三年你就住在这里,在镇上干活也方便。如果这期间你想娶妻生子,西厢房的另外两间房你可以自由使用。你看如何?”
“哇,这……”陈余觉得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中了,惊奇道,“这么好的事,真的可以吗?”
“当然。宅院也需要有人打理,我会留下一笔修缮银钱给你支用。”
陈余欢天喜地地应下了,于是冷予瑾找来空白的纸,给他写了一份租金的三年租契。
待陈余拿着租契离开之后,啼莺才对冷予瑾说:“谢谢师父。”
冷予瑾正提笔在红纸上写福字,他专注地看着手下的笔迹,嘴里问:“谢什么?”
“我知道,你是见我不舍得陈大哥才这样安排的。”
“一半是。”冷予瑾写好了这个福字,将红纸拿到一边晾干,接着说,“另一半,我说的也是实情,三年之后我们总要回来的。”
回来。这个词听起来多么美妙。啼莺微笑着应了声,也拿起笔来,和冷予瑾一起写福字。这个宅院里门窗很多,需要多写一些福字贴上。
书写对联和福字并张贴,采买过年的食物和用品,定制年后穿的新衣,清扫宅院并扔掉破旧之物,年末的种种事情忙完,便到了除夕当天。
年夜饭,啼莺用心做了好几个致的菜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敢多做,怕一两天吃不完就放坏了。桌面正中摆着一道清蒸整鱼,象征着年年有余,围着这道蒸鱼,分别摆着红烧猪肘、酱牛肉、香菇炖鸡汤、春卷。四菜一汤,以荤菜为主,对两人而言已经很丰盛了。
冷予瑾开了一坛酒,但是他不让啼莺多喝,只给他倒了半碗,告诉他限量这么多。其实啼莺酒量还可以,不过因为在喝药,确实不敢贪杯,就拿着这半碗酒慢慢饮着。
只是冷予瑾出师后的十年以来,第一次和人一起过除夕。他心里高兴,一边吃饭一边喝酒,等到添酒时发现倒不出来,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将一整坛酒都给喝完了。他之前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因为从医的习惯,平日里几乎不沾酒,不过现在也没感到醉意。
用过饭,冷予瑾和啼莺拿起之前就准备好的纸灯笼,走到堂屋外面。啼莺点燃灯笼里的蜡烛,然后冷予瑾用铁杆支起来挂在屋檐下。这是阑州霖陵郡的风俗,除夕夜在家中挂上纸灯笼,睡时也不熄灭烛火。若第二日蜡烛全部燃尽,便说明这家来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兆头。
之后两人便去浴室洗澡,俗话说除旧迎新,不仅要在除夕这天扫除,还要洗净身体,来年才过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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