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啼莺也知道这样下去也学不进东西,便没有再固执要求。等冷予瑾穿好了衣服,他挡在对方面前,问道:“师父,你曾经说过,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赖你,是不是?”
“是,我说过。”
“现在我有疑惑不解,希望师父有问必答,你能答应我吗?”
冷予瑾看着他,半晌才应道:“可以。”
于是啼莺问他:“我体内的毒,真的只能这样,一辈子离不开药了吗?”
冷予瑾垂下眼,答道:“没有密□□,这是我考虑过后最好的法子了。”
“还有别的法子?”啼莺连忙追问。
“有。我可以给你试毒,但每试一次,你不仅要受一次毒发之苦,脏腑还会因受冲击而受损,最终折损寿命。就算之后再好生调养,最多也只能活十来年。”
冷予瑾说完,抬眼看见啼莺面上一片茫然,不忍心地将他抱进怀里,低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啼莺睁着眼看向前方,怔愣地反问。
他的脑中在想,到底是试毒受苦换来一身轻松活十来年比较好,还是体内带着不知会不会再发作的毒多活一些年比较好。
“因为……”冷予瑾正想说出自己与幽谷毒门的往来交涉,怀中任他抱着的啼莺忽然身子软了下去,他立即揽住啼莺的腰,撑住了他。
啼莺还没想清楚这两个法子哪个要好,体内的毒素突然又开始作乱,那一晚的剧烈针刺又汹涌袭来,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徒儿!”冷予瑾紧张地喊了他一声,去看他的情况。
身体无力,呼吸困难,冷汗不停,显然是刺痛之症又犯了。于是冷予瑾立刻将人横抱起来,脚下运起轻功,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将啼莺放在床上之后,冷予瑾立刻找出自己的那套银针和小酒瓶等其他物件。他动作迅速地做好准备工作,脱下啼莺的上衣,再次为他施针,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素作乱。
啼莺渐渐缓过来了,他迷迷糊糊听到冷予瑾喊他,便睁开眼望过去。冷予瑾正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以往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全是焦虑,那双眼中似乎盈着一层水光,啼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迷糊中看错了。
“我……好些了……”啼莺轻喘着气告诉他。
冷予瑾拿着帕子一边给啼莺擦脸上的汗,一边自责道:“是我不好。”
“不要……这么说……”啼莺说几个字便累了,再张口只有喘息,发不出声了。他其实还想告诉冷予瑾,是自己想不开,冷予瑾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了,没有不好的地方,更不需要自责。
“不,的确是我不好。”冷予瑾将之前想告诉啼莺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有密毒配方,就可以研制解药为你清毒了。幽谷毒门的副门主黑鸦,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似乎对我有招揽之意。如果我能放下……”
察觉到之后会提及的事情,他便没有再往下说。
他远离江湖,是因为家仇。冷家本不是江湖中人,只因为他父亲好意救了一名江湖人,便受牵连遭到灭门。他学医是为了传承父母遗志,而学武只是为了自保。在这江湖之中,幽谷毒门更是以毒杀人见长,与他冷家世代行医救人相悖,所以他更不愿与他们为伍。
冷予瑾只想在啼莺面前做一个强大可靠的师父,护他一生周全,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去的苦难,这些他自己一人承受就好。
听这番话时,啼莺一直看着冷予瑾的脸,不难读出对方眼中的情绪,便猜想这未竟之言可能与他的过去或是那晚的噩梦有关。
他见不得冷予瑾难过,便动了动自己被冷予瑾握着的手,轻声问他:“师父会……一直……陪着我吧?”
啼莺知道幽谷毒门不好相与,冷予瑾一心远离江湖,又是救人之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丢掉原则去要密□□。既然没有配方,他只能接受现状,一生用药压制毒性。事实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会。”冷予瑾答道,又说,“徒儿,或许我也有私心。”
什么私心?啼莺望着他,突然觉得冷予瑾看起来有些不安,便有些焦急。像他这样强大的人,竟然也会不安,到底是……
“没有问过你的意思,便擅自选了这个法子。我想,是我无法忍受你比我早走。”冷予瑾说罢,忽然想起了他的母亲。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理解了她那时的选择。母亲在父亲祭日那天自杀,是不是因为她无法忍受这世上再也没有了父亲?母亲将他托付给白衣剑仙,便没了后顾之忧,是他留不住她。
原来他一人在这世间,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走过沅国九州,记得一草一木,回想起来却仍是灰色。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哪一天闭上眼,第二天若再不能睁眼,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不同了,他挂心着啼莺的身子弱,牢记着要给他买各种佳肴,琢磨着下一次的授课,桩桩件件总要他来操心。他握住了啼莺的手,便不愿让这人早一步离去,只想到死都操着这份心才好。
短短一句话,背后的情意深重。啼莺不像冷予瑾那般迟钝,当然听得懂其中含义。一时间,心中柔情万千,什么失望,什么无奈,统统丢掉了。
冷予瑾待他如此之重,愿一生看顾他,只为与他共度更长的时光。他还求什么?如此一想,毒素全清却只能再活十来年,他也不愿意了。一生用药也无妨,因为他也想和冷予瑾携手到白头。
“师父……我累了……”啼莺的声音又轻又软,他望着冷予瑾,鼓起勇气请求道,“我想要你……抱着我睡……”
“好。”冷予瑾应了声,“等时辰到了除去银针,我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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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莺微微点了一下头,便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等着冷予瑾。
过了一会儿,时辰到了,冷予瑾将银针拔出好,为啼莺穿上里衣。然后他解剑脱衣,也上了床,将啼莺盖着的被子拉上来,将他抱在怀里。
啼莺还未完全睡着,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了,便含糊地嘀咕了一声:“嗯……师父。”
冷予瑾应声道:“我在。你睡吧。”
啼莺终于彻底放松了神,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冷予瑾凝神看着他的睡脸,出神想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会放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都已经将自己和啼莺与父母作比了,冷予瑾还是没有明白这个师徒之情其实是爱情(摊手
啊,好想写他们以师徒之名谈恋爱的场景,嘿嘿嘿……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又过了些日子,便到了十一月初五,冷予瑾的生日。
啼莺今日起得格外早,他睁眼时,天才微亮,冷予瑾仍在熟睡。
现下已经入了冬,天气冷得很,睡前燃着的炭火已经燃尽了,不过两人盖着厚实的棉被,在被窝里也不觉得有多冷。而且,即使他偶尔略感体寒,还有冷予瑾抱着他,对方身体温度比他高,总是烘得他暖和和的。
不知为何,自那日过毒后啼莺一时任性让冷予瑾抱着他睡觉,之后即使他再没提过,每天入寝时冷予瑾却仍是抱着他。之前两人还是分别盖着自己的被子,现在连被子也撤了一床。如此亲近的待遇,让啼莺非常欢喜。
被这样牢牢抱住,啼莺动弹不得,也不敢动,怕惊扰了睡着的人。他抬眼看着面前这张俊朗可靠的脸,心里暗想,这世间再也没有像他和冷予瑾这样的师徒了。
啼莺不是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冷予瑾是不通情爱的,他哪里敢去试探。现在冷予瑾待他如真心人一般好,他也就安心受着这份师徒之情了。若要是将事情说透了,反而让冷予瑾有所顾忌,那才得不偿失。
因为受冷予瑾影响,啼莺的心境比从前也变了很多。他现在觉得这样相处完全没问题,你情我愿的,左右也碍不着谁。
最初回到青茶镇时,啼莺就和冷予瑾同睡一屋了。陈余第一次瞧见他们两人一起从寝室里出来,表情有些惊诧。但他也没有多话,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说话和视线有些不自然罢了。过后几日他似乎是习惯了,又恢复了往常那般与他们相处。
那时啼莺就想,陈余从乡野里来,不认识几个大字,也不会武,倒是比那些读书人和侠客们要豁达得多。他原来受人冷眼,总觉得是自己丑陋不堪,现在被冷予瑾影响,渐渐醒悟过来了,那些自诩行事端正的人才心思丑陋。
啼莺在穿上待着也无聊,就这样一边看着冷予瑾的脸发呆,一边在脑中胡乱地想着事。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一声低哼,心思回转来,就望进了冷予瑾的眼中。
冷予瑾问他:“徒儿,你醒了多久了?”
这人久睡过后的声音,不如平时那般清朗,略有些低哑,最容易撩动啼莺的心弦,让他想再多听一听。不过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师父,生日快乐!”啼莺笑着说道,“新一岁,希望你心想事成。”
“谢谢。”冷予瑾也用微笑回应他,末了轻轻道了句,“会的。”他心中所想,便是拿到配方为啼莺清毒,来年他必将促成此事。
啼莺现在才敢有所动作,他挣了挣,从冷予瑾怀里爬出来,坐起身来说:“还有,今日我要好好孝顺师父,就先从伺候你穿衣梳头开始,好不好?”
冷予瑾当然由着他来了。他坐起来后,先将啼莺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他,说道:“你先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我等着你。”
啼莺赶紧将冬季厚实的衣裤穿上,然后从冷予瑾身前爬过去,下了床后,又迅速给自己束好了发髻。打理好自己之后,他便拿起冷予瑾的衣服来,示意对方张开手来。
冷予瑾由着他给自己穿衣服,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三岁小孩似的。憋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我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了?”啼莺跟着问道。
他刚刚给冷予瑾穿好上衣,此时正准备蹲下身给他套上外裤,就被冷予瑾给拦了下来。
“你给我梳头吧,裤子我自己穿。”冷予瑾拿过裤子说,“就算是小时候,我也没让师父给我穿过衣服,这感觉太怪了。”
啼莺没有强求,去取了梳子来,给冷予瑾梳头,低声念叨:“那些有钱人家都是这样的,家里丫鬟仆役一大堆,穿衣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别人都向往这种生活,也就师父这样超脱的人,被人伺候还觉得怪异。”
冷予瑾闻言想起了自己更年幼的时候。冷家是医药大家,家中的确有许多丫鬟仆役。那会儿他有奶娘照看,穿衣吃饭都不用他自己动手。不过那仿佛做梦的两年过去之后,之前的少爷生活就离他远去了。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学白衣剑仙过着隐士般的生活,现在让他再去过那种富贵人家的日子,他还真不习惯。虽然他想由着啼莺,满足对方的要求,但看着啼莺为自己穿衣梳头,他总觉得应该反过来,由自己去照顾啼莺才对。
冷予瑾忍着这份怪异的感觉,让啼莺帮自己将头发束好了,他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啼莺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冷予瑾问他:“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做着仆役的活?”
他见啼莺做事的模样,和以往他在那些高门大户里看见的仆役们很像,是习惯了伺候别人的样子。刚才又听见啼莺低声念叨的话,以为他也想被人伺候,所以才有这一问。
“啊?”啼莺一愣,想了一会儿才答,“算是吧。”
最初他的确是在大户人家做仆童,之后在小倌馆里除了学技艺就是做杂活,也算是半个杂役了,到了逸龙山庄后,他身份尴尬,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也是将自己当仆役看的。
冷予瑾又问:“你喜欢这份活计吗?”
啼莺又是一愣。这种说法,便是冷予瑾没有将仆役当作什么下九流来看待,只是将他视为众多营生中的一种。也是,他对陈余的态度便是如此。
“谈不上喜欢。”啼莺答道。因为他过去做仆役的时候,并不只是单纯的仆役。
“那我再去雇些仆役和厨子来,以后这些杂事你就别做了。”
啼莺连忙反对:“不用!现在挺好的。”他就是想亲手照顾冷予瑾,为他洗衣做饭,心里再偷偷有点想法,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冷予瑾不解道:“你不是说……”
“我又不是给师父做仆役。”啼莺强辩道,“我这是做徒弟!为师父做这些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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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得很。”
说罢,他也不等冷予瑾回话,站起身来往外走。他打开门,抛下一句:“我去厨房了。”就消失在房门后。
冷予瑾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半晌念了一句:“说什么都向往……”
啼莺去厨房里,用昨日拜托冷予瑾去郡城买的新鲜羊腿骨熬了一锅浓汤做汤底,然后自己擀面做了拉面,又煎了两个鸡蛋埋在面底下。在熬羊肉汤的时候,他还碾了红枣泥,和了汤圆粉,然后包着馅做出了汤圆来。在煮面的时候,用另一个锅煮熟了这些汤圆。
将早饭准备好,啼莺就喊来陈余帮忙将食物和碗筷一起端去堂屋。因为今日是冷予瑾生日,啼莺只做了一碗长寿面,他打算自己和陈余吃些汤圆,喝些羊肉汤就好。
三人吃饭时,陈余向来是坐得离他们比较远的,他总觉得自己不好去打扰这对师徒。无论那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除非是和自己搭话,他都当自己又聋又瞎,什么也不知道。
啼莺一边慢慢吃汤圆,一边观察冷予瑾吃东西的表情。冷予瑾吃长寿面的时候没有特别的反应,可能是因为啼莺之前经常早上煮面给他吃的缘故。不过,当冷予瑾舀起一颗汤圆送入口中之后,他的表情就变了,甚至看着剩下的汤圆出了神。
“师父,怎么了?汤圆味道不好吗?”啼莺有些慌张地问。
“不,味道很好。”冷予瑾抬眼看着他,说道,“是我记忆中的味道。”二十余年了,他竟然还能记起母亲所做的红枣泥汤圆的味道。
啼莺放下心来,又从锅里捞出几个汤圆放进冷予瑾的碗中,说道:“那师父多吃一些。”
冷予瑾的确吃了很多,锅里最后剩下的汤圆最后都被他解决掉了。
当天晚上,两人下着棋消磨时间,后来啼莺觉得有些困了,便中止了棋局。冷予瑾拾了棋子,和啼莺一起回了寝室,像往常那样抱着他睡下了。
啼莺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冷,便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发现冷予瑾不在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盖着被子。他已经习惯了被冷予瑾的体温烘着,难怪现下会被冷醒。
在迷迷糊糊中,他想冷予瑾可能是去起夜了。他本想继续闭眼睡觉的,可是余光扫到微开的窗户外面似乎远远闪着一点火光,吓得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再仔细一下,好像庭院里燃着一个火盆,而火光照亮了旁边蹲着的人影,是冷予瑾。
“师父?”啼莺嘀咕了一句,掀开被子下了床。来不及穿外衣,他拿过椅子上的毛毯将自己裹起来,走到窗户边去看。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不过啼莺视力不错,他看见冷予瑾在火盆边烧着香烛和纸钱,心里更是一惊。今日是冷予瑾的生日,不是什么祭祀先人的传统节日,为什么他要在今天烧香烛纸钱?又是给谁祭奠?
啼莺将耳朵贴在窗户开的小缝上,想努力去听外面的声音。夜晚寂静,今夜也没有风作祟,加上他的耳力也不错,勉强能听到冷予瑾低沉的声音。
“……娘,我那徒儿做的枣泥汤圆,味道和你做的很是相似。若是你和爹也能尝一尝就好了。”
啼莺听着,不由得抓紧了胸前的毯子。
师父这是在祭奠他的父母?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给师父过生日!我觉得他们真的是在谈恋爱了,除了没有ml,这师徒做的和夫妻有什么区别?没有的。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冷予瑾将烧尽的灰处理掉,洗干净了手,然后返回房中。他推开门,便看见啼莺披着件毯子坐在床边,低着头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醒了?”
冷予瑾说罢,走到他面前去,发现他衣着单薄,连忙将人往被窝里赶。接着,冷予瑾也卸剑脱衣,上床之后将人抱进怀里,察觉到对方体温略低,不由得蹙起眉头。
“怎么这么冷?你刚才那样坐了多久?”
啼莺没有回答,仍是闷闷不乐,半晌才低声问:“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怎么了?”
“刚才我看见你祭奠父母了……今天是他们的祭日吧?我都不知道,还跟你说什么生日快乐……”啼莺越说越觉得难过,将头埋在冷予瑾胸前,不再说话了。
冷予瑾轻拍着他的背,叹口气道:“是我不想告诉你,你没做错任何事。今天你给我庆生,我很高兴,你也别难过了。”
他哄了好一会儿,啼莺才抬起头来,夜明珠的幽光映着他的脸,双眼含愁,看起来怪可怜的。
“就不能和我说么?”啼莺问他,“我想更了解你一些,不行么?”
被这样看着,冷予瑾自然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回答他:“我四岁生日那天,父亲因为事故去世,第二年祭日,母亲追随父亲而去,所以我的生日也是双亲的祭日。你一心想为我庆生,我不想你徒增烦恼,便没有说。”
“事故?”
“官府调查说是山贼所为,可我和母亲都清楚,是江湖人伪装成了山贼。因为前不久父亲救了一位侠客,那人离开后不久我家就出了事,后来更是听说这位侠客也惨死野外。但是我们没有证据,官府派了军队去剿匪,这案子就结了。”
冷予瑾语气平直无波,却让啼莺听得心疼不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冷予瑾不愿与江湖人有所牵扯了,甚至也猜到了他不喜火光的缘由。那时冷予瑾才四岁啊,如何能承受这些?
啼莺不由得伸出手,反抱住了冷予瑾,然后问道:“后来怎样了?”
“有人为我们报仇了。他是父亲所救的另一位侠客,自称阿柏,不是沅国人,一直住在我们家调养。出事的那晚,也是他拼命护着我和母亲逃走。”
冷予瑾回想着那个人的样子,继续说:“后来我师父找到我们,阿柏就离开了,不久之后就听闻作恶的那些人死了,想必是他所为。可惜的是……之后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啼莺听着,心里猜想,这位阿柏莫不是在为冷家报仇的时候死了。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因为是救了冷予瑾的恩人,啼莺真心希望他还活着。
“或许,阿柏大侠也隐居世外了吧?”
冷予瑾应道:“嗯,说不定他那之后就离开了沅国,回到西……”说到这里,他想起扶伤提到的那个给啼莺过毒的异域人,听说也是从西域沙漠那边过来的,于是便住了口。
还好啼莺没有发现,他一心只想着冷予瑾幼年时的可怜无助,很是难过,最后还得冷予瑾哄他。
“好了,都过去了,你也别想了。”
啼莺闷声应了,又小声说道:“师父难过的时候,也可以依赖我的。”
闻言,冷予瑾神色柔和,应道:“好。”
两人又默默抱了一会
无药可医?吃糖! 分卷阅读58
儿,才各自睡了过去。
之后过了大半个月,十一月下旬的某一天早上,冷予瑾吃过早饭,去镇外走了走,回来后便去书房里找了啼莺说话。
“徒儿,想不想现在去看鼓岩?”
“咦?现在去吗?”啼莺放下手里的书,诧异地望着冷予瑾,“怎么这么突然。”
冷予瑾的手一翻,将他带回来的一小节腊梅花枝放在啼莺放下的书之上,花枝上的金黄色花瓣还沾着一点水汽。
“镇外的几株腊梅都开花了,想来鼓岩山的腊梅林海也盛开了。之前不是答应要带你去看鼓岩么?现在去的话还可以赏花,风景更好。”
啼莺拿起那一小节花枝在手里把玩,越看越觉得欢喜,便应了下来:“好,我去拾行李。”
“那我去修缮马车。”冷予瑾说着,又交待他,“衣服挑些厚实的,斗篷毯子和被子都要带上,暖手的炉子也别忘了。”
“我知道,不会冷着自己的。”
说定之后,两人各自去准备。未时刚过,他们就驾着马车出发了。冷予瑾在裹着斗篷,带着斗笠,在外头驭马。啼莺坐在车里,盖着毯子,捧着暖手炉,隔着布帘和他说话。
从青茶镇去鼓岩山要三五天,途中要路过鼓岩郡的郡城,这便是他们出发后的第一个落脚点。马车沿着官道走,日落时分就来到了郡城。冷予瑾要了啼莺的通行符节,和自己的一起拿在手里,然后跳下车,牵着马车去城门验证身份。
通过城门关卡之后,冷予瑾牵着马车,熟门熟路地去了西市的一家客栈。他将啼莺从马车上接下来,拿好两人的行李,将马车交给了门口候着的杂役。
他们刚刚走进客栈里,冷予瑾便看见了一个熟人,他眼中一凛,连忙将啼莺挡在身后。啼莺不明所以,躲在冷予瑾身后偷偷往前看,就看见一个笑眯眯地挡着路的人。
“冷大夫,半年不见,一切可好?”
“孟声。”冷予瑾盯着眼前的笑面狐狸,语气不怎么好,“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孟声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答道:“我派人在城门那儿守了好几天了,可算是等到你了。你也没留个联系方式,现在倒来怪我跟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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