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叮咚”
电梯门打开,小赵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看见吴笑慈靠着墙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吓了一跳,走到白朗身边问:“吴记者这是......被吓着了?”
“不是。”
开口的是吴笑慈。
她撑着地板想起身,白朗连忙上前扶她。
“抱歉。”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是我自己的原因,走吧,别耽误录口供。”她抬脚走近电梯,伸手按下数字“1”。
两个男人还在外面站着看她。
“怎么了?”
吴笑慈甚至还在流泪。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快进来啊,下去了,我可不想再在这儿呆了。”
白朗先反应归来,两步迈进电梯,而小赵也急忙快步跟进来。
看着电梯门关,吴笑慈突然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可能这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了。”她带着哭腔,说得云淡风轻。
两人都回头看着她,看她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嘴角却在用力上扬。
小赵才见吴笑慈第二面,看到她这样,都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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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荣本来相等白朗下来之后好好数落数落他,结果电梯门一开,两个警察一脸如丧考妣,倒是那个本应该害怕的人除了双眼通红,脸上的泪痕没擦干净之外,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方队长。”吴笑慈走上来唤了他一声,“今天这是第四次见面了吧。”
“啊,哦,是啊。”方家荣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小赵从他身边走过,年轻的刑警头一回给了自己敬爱的队长一个警告的眼神。
方家荣还没琢磨过来,后面走上来的白朗就挡住了他的视线,护犊子似的把女孩完全笼罩在他的包围圈里。
......搞得他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凶徒一样!
再次回到警局,走进办公室的吴笑慈得到了所有路过警察的注目礼这么大的案子,虽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是内部所有人都已经听说了吴笑慈作为一个记者,利用自己的警惕心和小聪明,逃脱了两个或者是更多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的追捕的故事。
当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竟然还有人起身为她鼓掌。
吴笑慈有些别扭地坐在一边。
但白朗像尊石佛一样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周围即使不知道她的人,看见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询问周围的人,继而得知她的“丰功伟绩”之后,再次向她竖起大拇指。
可惜她现在实在没心情欣赏这些赞美。
所以方家荣拿着资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吴笑慈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冲上去,抱着自己的双肩包站在他面前。
“方队长,我什么时候能录口供?”
方家荣一愣,立刻抬手指了个人。
“你,带吴记者去录份口供。”
“我也去。”
身后的白朗站起来,沉着脸走到她身后。
“你去干什么?”方家荣瞪了他一眼,“刚才违抗命令偷跑上楼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跟你说,这件事局长很重视,十分钟之后等局长到了,全员上楼开会,你小子要是敢不再我打爆你的脑袋!”
白朗抿唇,似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吴笑慈动一动,他就跟着动一动。
最后还是吴笑慈转身对他说。
“你去开会吧。”
她说。
“我录完口供,不走,等着你。”她垂眸,苦笑,“我现在这个状态,别说自己回家,就是坐在警察局里也还是会害怕。”
说完就转身跟着那个录口供的警察离开。
而白朗看着她微弓的后背,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
吴笑慈的口供做完就被直接送到了十二楼他们开会的会议室里。
时任区分局的汪局长拿过那份口供,仔细翻了一遍,忍不住对吴笑慈赞叹了一番。
“有这样警觉性和观察力的人,做记者真是可惜了。”她说。
“做警察才是可惜吧。”面对昔日的老同事,方家荣也难得说句玩笑话,“做记者还能多活几年,做警察......”
“啪。”
那份口供被汪局长放在桌上。
她叹了口气,“看今天晚上这情况,记者也不好当啊。”她问方家荣,“那个叫梁”
“梁宇。”
“对。”她点头,“那个叫梁宇的男孩,他的家人联系上了吗?”
“联系了。”小赵说,“他们先去的医院,现在应该快到警局了,我让三队的小海帮忙接待一下。”
“还是你们派个人下去吧。”汪局长皱着眉头,“好好的孩子发生这种事,得有个熟悉案情的在下面跟着,小赵你先下去,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是。”
小赵了东西,转身离开会议室,从安全通道一路溜回到九楼。
没想到梁宇的父母已经到了。
他们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旁边还坐着吴笑慈。
他脸色一变,赶紧走上前本以为梁宇的父母会出言责怪幸存下来的吴笑慈,可谁想到他靠近的时候,却听见梁宇的父亲在对吴笑慈这样说。
“......小吴,你也别自责。这和你没关系。当时你就算是在那儿,可能也只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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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一条命。梁宇这孩子小的时候就内向,他是个男孩子,却一直怕黑。我还记得上个星期,他值完夜班回家,还高兴地告诉我们,他现在敢一个人值夜班了,他再也不怕黑了......”
说着说着,梁宇的父亲,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也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42章5月26日,9:15
吴笑慈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让这对夫妻看上去更好一些,她做不到。就像她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好一些。
她现在一定糟糕透了。
“请问二位是梁宇的父母吗?”
小赵走过去,“我是负责梁宇案子的警察,我姓赵,请两位跟我去那边,有几个情况需要向你们说明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跟着小赵离开。
沙发上又只剩下吴笑慈一个人。
她拿出手机,发现老姚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主编,是我。”吴笑慈靠在沙发上,低着头,声音里全是疲惫,“我现在还在警局呢。”
“小梁他......唉。”老姚在那边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
“还在警局。”她说,“今天估计不能上班了。”
“我刚才去现场看了一眼,都封起来了,还上什么班啊。”老姚此刻正叉着腰站在26楼的封条门口,“等会儿领导开会,本来想叫你去说明情况,被我给推了,你等会儿把整件事发生的过程写份书面陈述发给我。”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半小时能写完吗?”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可以。”
“ok,写完以后好好休息两天,领导那边我帮你说。”说完老姚挂了电话。
吴笑慈攥着手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半晌,她探头看了一圈,找到一张面熟的脸昨天的“捉奸”行动,她记得他的脸。
她走上前,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那年轻警察立刻站起来。
“吴记者,什么事?”
吴笑慈问:“我们主编让我写一份晚上的情况陈述给他,他等会儿开会要给领导汇报,我能借用一台电脑吗?”
那警察挠了挠头,抬手指了指白朗的工位:“那......要不你用白哥的电脑吧。”
说完,他还颇热情地帮她打开电脑。
“白哥平时不太来办公室,所以他的电脑基本都是公用的,值班的时候也只有他的电脑才能看球”警察一顿,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暴露了什么,急忙竖起手指,“嘘,别告诉白哥啊。”
这边吴笑慈打开电脑,就在桌面上新建了个word,飞快地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都敲了下来。
只是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而已,比做口供简单多了。
不得不说,刚才给他录口供的警察真的很专业,总能抓到她陈述时模糊的点,通过引导的方式让她想起了许多自己当时都没留心的细节。
吴笑慈想,等自己的心理状态恢复以后,一定要旁听几节关于审讯技巧的课,相信只要掌握这项技能,她面对多刁钻的采访对象都能逐一击破。
键盘的敲击声在办公室中响起。
几百字的说明,很快就写完。
发给老姚之后,她伸了个懒腰,回头正好看到白朗和几个同事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蓝色的短袖制服,下摆扎进裤子里,站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就像一棵挺拔的树。
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正在谈话中的男人突然转头,顺着视线来的方向往回去,正好对上吴笑慈还没来得及回的眼神。
下一秒,白朗回头和旁边的人说了句话,然后就转身走进办公室。
吴笑慈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也没起身,就坐在那儿。
白朗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屏幕:“写东西了?”
“嗯。”她点点头,“老姚等会儿要开会,让我写份情况说明。”她扯了扯嘴角,强打起神,抬头看向他,“怎么样,你们开完会了?”
白朗点头。
他扯了个椅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不戴眼镜的样子吴笑慈现在还有点不习惯。
眼睛似乎比印象中还要大一点,内双,眼角微微下垂,有颗很淡的小痣。
眼珠的颜色是不纯的黑,仔细看有点像墨绿色。
“刚才开会,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和你有关,所以要和你交代一下。”白朗说。
吴笑慈略带疑惑:“我不是现在就能走吗?”
“现在是可以走,但是”他顿了一下,“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人专门冲你来,而我们开会讨论的结果,认为这件事可能牵扯到一个重要的案子。”
“什么案子?”
“出于我们的规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案子和赵望根有关。”白朗说。
和赵望根有关?
吴笑慈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他越狱的事?”
白朗单手轻轻握拳,举到嘴边咳了两声,眼里带了点赞许之色:“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眉头紧皱:“可我记得咱们当时只在赵望根身上找到半拉火车票,还看不出任何信息。”
“是我们肉眼看不出任何信息而已。”白朗说,“这张火车票出自一个地下组织,他们的服务范围是全国性的,专门为监狱的犯人提供物资,主要包括监狱里禁止携带的手机、香烟等等,当然,如果有人想要一张从芜城到华凤镇的火车票,只要有钱,他们当然也能办到。”
她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昨天来抓我的那两个男的,也是这个组织的?”
“那个纹身男是,不过他只是最底层人员,所了解的只是一些我们早就掌握的浅层信息,再深入的,他也没资格接触到。”
白朗说着,看到对面女人的眼里出现了他颇为熟悉的光芒。
“这你别想了。”白朗毫不犹豫地一盆冷水浇上去,“且不说这个组织多庞大,就算能连根拔起,这是个跨省犯罪组织,采访权早就交给国家电视台了,你们时报太小,没你们的份儿。”
吴笑慈瘪了瘪嘴,职业病一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晃了一圈就走了。
“那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啊?”她问。
“宋春生的采访和书从采编到最后的作者署的都是你的名字,他们当然认为你可能会有其他证据。”
“我明白了。”吴笑慈恍然大悟,“他们以为我办公室的电脑里会保存照片,所以才会把电脑里的数据全都清除。可是那些照片都在”
她突然脸色一变。
“白朗。”她声音有几分颤抖,“他们不会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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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现在在家,万一......”她越想越害怕,迫不及待地起身。
白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她重新坐下。
“放心,我们已经有同时第一时间去你家了,你父母没事,而且正在拾行李准备去北京。”他说。
吴笑慈表情复杂:“你不是说他们是全国性的组织吗?万一他们追去北京怎么办?”她的表情有点崩溃,“怎么会这样啊......我手上有证据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就是我什么都没有啊!”
“北京那边我们也通知了人接应,他们只是想要照片,不会为难你父母。”
“可他们刚杀了小梁!”吴笑慈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球不停地乱动,“天呐,我刚才竟然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忘了他们原来的目标就是我!这次没抓到我,说不定还会激怒他们,下一次,一定还有下一次!他们会再派人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从她因为逃脱而松懈下来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
白朗:“所以我们开会决定,从现在开始,你的人身安全由也要教给人民公安负责。”
“人民公安?”吴笑慈张张嘴。
白朗点头:“具体来说,就是我。”
“你,你......”吴笑慈的嘴算是合不上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直到那些人再次出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严肃而专注。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份可能还称得上是麻烦的工作,可以用来描述的词很多,“证人保护”,“守株待兔”,等等。但吴笑慈听到耳朵里,就瞬间转变成了另一个暧昧的词。
“你要和我同居?!”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两人的方向,不约而同地,先看看他们受人尊敬同时也令人嫉妒的白哥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办公室出现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小时的男人,这个就算三百六十五天在办公室出现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小时但也就能出现在年末调查问卷选项“最不想嫁的人就是同事(除非他是白朗)”的括号里的男人
竟然在办公室里和一个陌生女人讨论是否同居的问题。
“我我我,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吴笑慈慌乱地摆摆手,选择性忽略掉周围人暧昧的目光,再开口的时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现在可能需要保护,但是能不能......”她小心地说,“能不能换个女警察?”
“不能。”白朗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放心,只是保护,而且我们会在你家里安装监控设备,一旦出现我侵害到你权益的任何行为,你都可以投诉我,甚至起诉我。”
“这不太方便吧......”
男人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我是全国公安系统射击比赛连续三年的冠军,省散打擂台两年擂主,武装越野最好成绩记录保持者。”
吴笑慈立刻像泄了气的气球。
“好吧我知道了,命最重要,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你们该怎们弄怎么弄吧,我听话配合就是了。”
第43章5月26日,11:32
吴笑慈回到家,一推门,发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坐在她家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喝水。
听到有人回来,两人立刻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吴笑慈正蹲在鞋柜旁边找鞋,一抬头看见这俩人,差点没吓得坐地上。
“白哥。”两人朝白朗挥挥手,其中那个年轻男孩还往他背后瞅,“吴记者呢?没和你一起啊?”
白朗指指地上,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动作僵硬的吴记者本人。
“这是局里派来安排送你父母去北京的。”白朗介绍到,“小黄,小红。”
吴笑慈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抬手扶着墙,慢吞吞地站起来:“‘红’这个姓可不多见啊......”
“吴姐,我不姓红,我姓李,叫李红。”年轻的女警拿手肘怼了怼身边的男人,“他姓黄。我们是三队虹组的。”
“白哥也是!”姓黄的年轻男警察补充了一句,“不过只是我们单方面把他加进来,白哥自己还没同意。”
他挠挠头,笑得有点憨傻。
吴笑慈理解地点了点头这种听名字就很幼稚的组织想来身后这个男人也不会主动加入。
“那既然你们回来了,我们就走了。”李红看向吴笑慈,“放心吧,您父母有北京那边公安保护,也不会有问题,这期间您可以自由和他们联系,只不过你的电话可能会被监听,希望您理解。”
说完,她看到旁边的小黄给她使了个眼色,疑惑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
“对了!”
她一拍手,又把吴笑慈吓一跳。
“我们在您屋里装了摄像头,带您去看看吧,认认地方。”
这年轻警察怎么一惊一乍的......
吴笑慈跟在李红的身后,跟着她在自家房子里转了一圈。就是这一圈,让她对这个四室一厅的普通房间有了个新认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么多适合藏摄像头的死角。
李红还顺便给她指出了一些最初房屋规划时候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包括暖气管道的走向,插座的隐患等等,最后临走前还建议她这件事过了以后最好装修一下房子,这一手露的直接把吴笑慈镇住了。
藏龙卧虎藏龙卧虎。
送走了小黄小红,吴笑慈终于可以一头栽进沙发里。
白朗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想睡觉。”趴了一会儿,吴笑慈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去吧。”白朗说,“你睡的时候我都会醒着,所以不用担心。”
吴笑慈一愣,转过脸,看着他:“那我醒着的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你醒着的时候我也不会睡。”
吴笑慈“噗嗤”一笑:“你是超人啊?”
“我的意思是。”白朗眼角微微下垂,“我睡着时候的反应速度可能比你醒着的时候还快,所以你不用担心。”
男人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我能到处走一圈吗?”
吴笑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就这么小的地儿,您随意吧。”
她趴在沙发上,看着白朗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朗的裤腿和脚,他踩着她爸爸的拖鞋,蓝色的塑料拖鞋平时被中年男人踩得“吧嗒吧嗒”的,在他脚底下竟然几乎没有声音。
“我睡哪儿?”
走了一圈回来,白朗回到客厅,问了一声。
没人回应。
他低头一看,原来女孩已经睡着了。
白朗蹲下身,平视着女孩因为沙发面的挤压而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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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嘴,若有所思。
这有点儿像那个什么来着?屁桃?
他拿出手机从网上搜了一张屁桃的图片,摆在女孩脸边。
嗯,是挺像的。
所以吴笑慈一睁开眼,就看见白朗举着手机在冲着自己笑。
她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来,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自然地回手。
“你刚才是在......”她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在自拍吗?”
白朗闻言翻过手机,把屏幕上的图片给她看:“你刚才睡觉的脸和这个东西挺像的。”
“咦~”吴笑慈嫌弃地往后靠了靠,“这玩意儿这么恶心。”
白朗挑眉:“是吗,我觉得还蛮可爱的。”
吴笑慈一个白眼翻过去:“那你可能审美畸形。”
她带着白朗走到客房门口,抬手指了指:“你就住这儿吧,里面也有洗手间。”她打了个哈欠,眼前蒙上一层水汽,“等会儿我睡觉,你可以先把这里面打扫一下,唔,是很久没人住了。不过你要注意一下,那个玻璃柜子里的手办是宝贝,可千万别捧,掉了一个零件我和你拼命。”
自从小义出事以后,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动过,想想也已经过了半年。
白朗走进房间,看到床头柜上的合照,弯腰拿起来。
“你弟弟?”
“嗯。”
吴笑慈靠在门框上。
“昨天打架也是因为这事儿吧。”他看着照片上的男孩,比旁边的吴笑慈看上去小五六岁左右,留着清爽的短发,手随意搭在自家姐姐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得很开朗。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孩,两人的外表看起来大相径庭。
如果说吴笑义是清泉,那个男孩就是油画调色的画板,头发和身上衣服的颜色加起来超过五六种,刘海垂下来盖住眼睛,手上带了三个戒指,手背还有纹身。
“是这个男孩?”
吴笑慈点点头:“那个男孩叫刘鑫,是我弟弟的同桌,两个人之前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当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拍着胸脯在我面前发誓,说他刘鑫把吴笑义当亲人。有什么用呢?”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遇到事儿的时候转眼就把他这‘亲人’卖了。”
作为这次的保护对象,白朗在几小时前的会议上已经看过了吴笑慈的资料,其中关于她弟弟的部分也有所涉及。
大概就是两个少年是好朋友,一个好学生,一个小混混。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碰上小混混的仇家寻仇,结果好学生为了救小混混自己留下,被人直接打成了植物人,而小混混说是去叫人,实际上却自己一个人跑了,几天以后警察在游戏厅找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已经忘了还有一个人,可能这辈子永远都等不到他当时许诺的“救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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