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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无常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三
“我与单大人正好要去找吃的,要不你跟着一起?”姜青诉又问。
沈长释一听是去找吃的,眼睛都亮了,方才那股寒意再度袭来,他又看了一眼单邪,心里憋屈,但黑无常大人的脸色不得不看。虽说自从姜青诉胜任白无常之后,单邪的性子改了很多,但沈长释还记得自己前四百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要想长长久久地在十方殿待下去,听话才是正确选择。
于是他摆了摆手,挤出一抹为难的笑:“不、不必了,您去,我刚吃饱了,不饿。”
姜青诉微微抬眉嘴角挂着笑意:“那好,你就在客栈待着吧。”
姜青诉这一笑,沈长释突然反应了过来,见那一黑一白往人群中走去的身影,他嘶了一声,白大人定然知道他被无常大人威胁着,警告着,还装作一副好人模样要照顾他,实则料定他不敢反对无常大人。
好深的心机啊,这两人果然是一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的白无常都太听话了些。
沈长释挥了挥袖子,转身进了客栈,想起来他也没钱住这么好的客栈,口袋里的银钱摸出来,只够一盘瓜子一壶茶,于是也就点了这两样,打算吃到两位大人回来了。
京都好吃的东西许多,姜青诉吃过的那些一半都不卖了,但还有一半依旧在卖着。
上次单邪去玉子糕坊买了红糖糯米糕,她说过玉子糕坊的红糖糯米糕不好吃,最好吃的还是桔子酥,酥皮一层一层,吃的时候还会贴着嘴唇,上面撒着芝麻飘香,里头还有软软的桔子肉酱。
玉子糕坊现在越做越大,生意依旧很好,到玉子糕坊买点心的都拍了许长的队,一条街上这家拦了半截路,姜青诉想吃桔子酥,便让单邪去排队了。
她拍着单邪的肩膀道:“夫君好好排队,我去给你买烧饼吃,我知道就在前面十几家的位置应当有个烧饼店,那家烧饼皮焦肉馅儿的,绝对好吃。”
单邪见她要走,伸手抓住了她的披风,姜青诉一顿,回头脸上带笑问他:“还有话说?”
这一回眸映着街道上刚亮起的灯火,她发丝垂着,没有半点儿人妇模样,双眼明亮,倒像是个活泼单纯的大家闺秀,与众人口中,和她口中说的那心狠手辣之人完全不同。
单邪慢慢松手,只说:“别走远。”
姜青诉笑容加深:“能有多远?就在前头,你都能看见我。”
说完便带着些许小跑往前走了。
实际上隔着十多家商铺是看不见的,到了晚间京都好些店才刚起,即便是宵禁也还差几个时辰,这两天又近元朔,热闹的地方就更多了。道路两旁的高楼上都挂着灯,一排排灯在空中穿过街道,两家借由灯连在一起,上头还挂着红绸,一派繁荣景象。
姜青诉一路跑到了烧饼店前,果然烧饼店还在,她前头就排着两个人,干脆站在后面等着,顺便抬眼朝四周瞧,这地方若美起来,似乎与她儿时并无差别。
“许大人,您慢些。”就在烧饼店旁边隔了一个巷子的地方是一家酒楼,酒楼里头人有许多,门前停了两架轿子,后头轿子里的人下来了,走到前头轿子旁边亲自给拉开轿帘,脸上挂着笑,嘿嘿道:“大人慢些,徐大人和吴大人都在里头等着了。”
姜青诉朝那两人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的她不认识,不过那个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她觉得眼熟。
朝中姓许又在京都如此有权势的不多,她还在朝为官时有一礼部尚书姓许,当年为了讨好皇后的本家便借着皇后生辰欲大肆庆祝,不过在此之前被姜青诉借着三百里御城内还有灾民缺粮给否了,顺便参了他一本,降为侍郎。
从那儿之后姓许的就消停许多,一直消停到她死为止,二十多年的时间,足够他混得风生水起了。
“这位姑娘,你还买不买了?”后头有人催问,姜青诉将视线回,瞧见轮到自己了,便笑道:“买两块。”
就这三个字,相距不过十余步的许大人停了下来,侧身朝姜青诉这边看了一眼,只此一眼,已经年迈的人差点儿没站稳,脚下晃了晃,一旁站着的人立刻扶住了他。
“哟!许大人!这是怎么了?”
姜青诉拿了烧饼没回头,将披风上的帽子戴起来,转身往人群中走。
姓许的怕是懵了,也不知是作何想的,伸手颤抖地朝着人群中那抹带着雪狐白毛的人影指过去,嘴唇发紫,双眼瞪大道:“那、那个人!快,快将她抓来!”
听到这话跟来的手下全都往人群中跑,十多个人出动,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方才还看见款款走过的白影,只是眨眼般的功夫入了人群便瞧不见了。
十多人里里外外在这条街上绕了好几圈也没瞧见身上披着雪狐毛的女子,等回到酒楼前,许大人没进去吃饭,而是端着把椅子坐在门口,等着消息。
“大人,没找到。”为首的人道。
向来以脾气大著称的许大人这个时候却沉默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眼眸低垂,深吸一口气后摇头道:“是……是了,不应当是她,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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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他站在人群中亲眼看着她人头落地,皇上的圣旨就差那一步,到时那人的血还是热的。后来皇上称病许长时间没上朝,并未给那人举办多大的丧事,只在姜府简单挂了白条,甚至下葬当日,襄亲王特地派人验棺,是她没错。
死了的人,不会复活。
“罢了罢了,恐怕是我老了,越老……就越怕报应吧。”许大人说完这句,摇了摇头起身,往酒楼里走去。
就在酒楼旁的巷子里,站在阴暗处的姜青诉张嘴咬了一口桔子酥,风吹不动她身上的狐毛,单邪站在她的身后,两样吃食全拿在手上没动。
“我就知道我的死与他扯不开关系。”姜青诉撇嘴,回头朝单邪看过去,见对方没吃,微微挑眉:“怎么不吃啊?可好吃了!你闻闻。”
她将手里咬了一口的桔子酥凑到了单邪的跟前,单邪眼眸顿了顿,没闻,就着姜青诉咬下的地方张嘴咬了一口,软糯的桔子酱贴在了嘴角一点儿,他伸出舌头轻轻舔去,姜青诉一瞬看得有些呆了。
“单大人,你这样不好。”姜青诉哑着声音道。
“哪里不好?”单邪问。
姜青诉将桔子酥回来,抿了抿嘴说:“这是我的桔子酥。”
单邪将手中一包递到了她跟前:“还你一个。”
姜青诉从那包里头又拿了一个出来,两只手一边一个,她咬了咬下唇说:“你这样也不好。”
“又哪里不好?”单邪朝前走了一步,姜青诉往后退,顿了顿道:“你不能若无其事地捉弄我。”
“我何时捉弄你了?”单邪脚下停住,与姜青诉的脚尖对着脚尖,他垂着眼眸看向对方,刚好看着姜青诉低垂着头那如扇子般的睫毛。
姜青诉说:“让你闻闻的,你吃了,吃就算了,还舔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嘛。”
“你喜欢我,我就不能舔嘴了?”单邪略微低下头,凑近看着姜青诉的眼,开口道:“抬头。”
姜青诉抬头朝他看去,刚对上视线,单邪便将头低下来,一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只是蜻蜓点水,姜青诉的脸都红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巷子本就这么宅,仅够两人擦肩而过,却是退无可退了。
她愣了愣,抿嘴说:“你这算什么?”
“你说呢?”单邪看她两个桔子酥捏在手里,酥皮都掉在地上了,眉眼柔和了几分,道:“还吃吗?”
姜青诉回神,将那咬了两口的桔子酥塞进嘴里,一边嘴巴鼓起来,唔了一声说:“吃,我还有烧饼没吃呢。”
“那走吧。”单邪率先走出了巷子,姜青诉看着单邪的背影,抬起手手背贴着自己方才被他亲到的眼睛,带着点儿跳地走出去,她走到单邪身边,道:“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一句话。”
“哪句?”单邪问。
姜青诉道:“亲我,就是喜欢。”
单邪没反驳,姜青诉笑得更深。
第82章君臣辞:六
姜青诉在京都待了两日,每天都会到诗书茶楼那边品茶,每次她去刚巧总会碰见陆馨,陆馨起先颔首算是打个招呼,一天碰见个三四次,她便主动过来找姜青诉说话。
陆馨是个有见地的女子,并非只有学识,她与姜青诉谈到姜青诉生前在朝堂上提到的一些学术问题,不仅不似别人那般觉得纸上空谈,反而将后面姜青诉想到还来不及实行的也都说了出来。
几次见面,姜青诉越发喜欢陆馨这个人,除了长相,她当真像极了曾经一段时间的自己。
“白夫人所言着实让小女子豁然开朗,不知白夫人家中是做什么的?”陆馨深吸一口气,对着姜青诉拱了拱手。她光是看气质也瞧出了眼前这位女子与其夫君不是一般人,这几次谈话听对方谈吐与见地,更觉得不凡,不由问起。
姜青诉单手撑着下巴,身体依靠着墙壁,放松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她手上端着茶杯,却给人一种那杯中是酒的错觉。
她笑了笑,说:“我在家中读过几年书,后来嫁给夫君,夫君是商人,大江南北四处走,见得多,所以就懂得多,也并非什么书香门第、名门望族,比不上陆姑娘博学多才。”
“言之易,行之难,我虽自以为博览群书,却依旧在白夫人这儿听到许多不曾听过,更不曾想过之事,若要论学识,白夫人远在我之上,可谓良师!”陆馨说完,眼眸一亮:“不如我便拜你为师?”
姜青诉顿了顿,从陆馨的眼神中看见些许聪慧的亮光,她承认陆馨是个有才之人,若是过去,不用陆馨开口她也要为这姑娘铺路,可现在,她是地府白无常,装模作样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多听点儿关于朝中消息,可不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于是她摇了摇头:“做师父不敢当,我短时也不会离开,若你觉得我那些微薄的见识有趣,以后我尽量每日都在这儿陪你聊天就是了。”
陆馨略微有些失望,又觉得自己方才说话唐突,于是露出歉意一笑。
刚好在这个时候诗书茶楼的下头站着一些人,排列整齐,似乎是某位大人物家中的府丁,人站齐了之后,不远处的一辆靛色轿子缓缓过来,落在了诗书茶楼的东门前,姜青诉瞥了一眼轿子上挂着的小旗,许家人。
她微微皱眉,本以为会是许淮,也就是前两天晚上买烧饼的时候碰见的那位,却没想到从轿子里走出了一位年纪轻轻的男子,男子大约二十几岁,身上披着披风,一头青丝束起,丰神俊朗,已有贵人气息。
“是许大人……”陆馨也在窗口朝外瞧见了,这声感叹之后脸颊微红,姜青诉看见,微微挑眉:“这许大人是何许人也?”
“白夫人不知道?”陆馨一愣,笑着说:“您与白先生走南闯北,未曾久留京城,自然是不知道了……这位许大人是如今户部尚书许淮之子,名许文偌,是而今的大理寺卿,更是皇上的心腹。”
“许文偌……大理寺卿。”姜青诉顿了顿,当年关于她案子的案底都在大理寺压着,要是能和这许文偌搞好关系倒是一个突破。
许文偌已走进了诗书茶楼,姜青诉见陆馨的眼神有些恋恋不舍,嘴角挂笑:“陆姑娘喜欢许大人。”
并非疑问,而是一语道破,陆馨一愣,居然没有立刻否认,她本就是率真的性子,直截了当说:“中文举人时匆匆见过一眼,许大人年轻有为,又刚正不阿,他有雷霆手段,也不恃强凌弱,我欣赏他。”
姜青诉笑容加深,她耳朵被单邪施了法,听见了楼下许文偌与人的谈话,听完后有些不可思议地朝陆馨看过去,对方正端着茶杯浅喝一口,似乎因为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有些羞涩。
姜青诉放下茶杯道:“失陪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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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馨不解,心想或许对方是要去方便,便颔首微笑,姜青诉刚走到木质楼梯往楼下的转角处便将身体隐去,瞧见楼下许文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便直接往楼上过来,于是她转身也朝楼上走,目光朝坐在窗边满怀少女心事的陆馨看过去,心中沉了沉。
脚下加快,姜青诉立刻附身而上。
方才在楼下,许文偌是特地来找陆馨的,她不知道陆馨口中提过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大理寺卿为何会知道陆馨的身份,但既然对方来找,姜青诉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接触与大理寺有关的一切。
许文偌没让府丁跟着,身边只带着两个侍卫,侍卫走到了二楼楼梯口便停了,许文偌四下看了一圈,瞧见了靠窗旁边只有一名女子,于是径自走过去,等站在对方身边了才道:“陆姑娘。”
姜青诉回头朝对方看去,恰好一阵风过,将她两鬓发丝吹起,她伸手勾了一缕别在耳后,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对着许文偌拱手:“许大人。”
“你认得我?”许文偌有些惊讶。
姜青诉抿嘴:“初来京都入住诗书茶楼时匆匆见过一眼。”
“再有两个月就是会试,在此之前所有文举人都暂住诗书茶楼,我为皇上分忧,偶尔抽空来这边看看未来的国之栋梁。”许文偌说话不疾不徐,声音也有些好听,姜青诉心想自己若真能和他搭上关系,也算是帮了陆馨一把。
“许大人……是特地来找我的?”姜青诉问。
许文偌点头:“正是,几日前我路过此处,瞧见陆姑娘以柔弱女子之身辩论四位男子文举人,气魄了得,故而来见。”
姜青诉略微垂头做了个害羞的姿势,嘴角挂着笑道:“让许大人见效了。”
“后来我入宫,将陆姑娘所谈说与皇上听,皇上对你倒是很感兴趣。”许文偌自顾自地坐下,姜青诉听见这话却楞在了原地。
赵尹对陆馨感兴趣?按年龄来算,赵尹现在已过半百了,陆馨长得漂亮,有几分伶俐,即便入宫中他又能做什么?
许文偌见陆馨楞在原地,抿嘴笑了笑:“是我说得不对,皇上对你感兴趣,并非是你以为的那样,是有意考你,若你通过考试,便可封你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力。”
姜青诉听见这话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岔了了,便转身对着许文偌鞠躬道:“是陆馨误会了。”
“也不怪你,你是女子,我说得又不够全,误会也属正常。”许文偌道:“而今朝中都是些老人,而有地位的老人总会倚老卖老,皇上不喜欢,故而也将为朝廷纳贤招新的工作交给了我,所以我来找你。”
姜青诉只弯着要不说话,等着许文偌说下去。
果然,许文偌没一会儿便问:“你对叛国之臣姜青诉作何感想?”
“这……”姜青诉顿了顿,心中猜测眼前这人有几分打算,于是微微抬眸朝对方看过去,许文偌当她犹豫怯懦,她却透过这一眼,几乎看穿了许文偌的心思。
“但说无妨,将你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就是了。”许文偌道。
姜青诉回了拱起的手,站直身体,双目直视许文偌道:“已故姜相是个好官,她生前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选栋梁,建造诗书茶楼供天下文人谈诗论道,乃当世奇女子。”
“可她叛国。”许文偌的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姜青诉道:“那也未必。”
“证据确凿,她已问斩,你又如何觉得未必?”许文偌问。
姜青诉深吸一口气回:“她已死,便是死无对证,她一女子,已经坐上了丞相的位置,被查叛国时期正是她最得圣宠之时,说句冒死的话,她已算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敌国又能给她什么好处?动机不成立,即便有证据,也存疑。”
“还真是不怕死的话。”许文偌手指停下,突然站起来,他高出陆馨许多,几步靠近,姜青诉不得不退后警惕地看着他。
许文偌微微眯起双眼问:“可愿来大理寺当差?”
姜青诉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立刻对许文偌行礼:“多谢许大人赏识。”
“我给的官职不作数,皇上给了才是真的,不过我赏识你的魄力,即便是男子也未必能做到你这般敢说,希望你不但敢说,还要敢做。”许文偌说完,从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姜青诉。
姜青诉低头看了一眼,正是出入大理寺的牌子,她略微手抖地下,心中不有些无奈又好笑。
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偏偏她想为自己洗刷冤屈,机会就撞在了一起,不得不说在某些情况上她与赵尹也算是默契,但赵尹当了几十年皇帝,比以往要更加狠厉多了。
许文偌走了,姜青诉将牌子在一旁,并不打算将这个交给陆馨,此次之事,陆馨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好,若让她得知自己附身后为她招来了这么个大麻烦,指不定得倒戈到另一边,觉得叛国姜相就是个恶女人呢。
等楼下的人也都散了,姜青诉才从陆馨的身上离开,她怀里带着玉佩,看着因为被附身而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陆馨,走过去弯下腰推了推她道:“醒醒。”
陆馨慢慢睁开双眼,瞧见了姜青诉才揉着眉尾道:“我怎么睡着了?”
“恐怕是我去久了,既然累了,不如就回去休息吧,现在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客栈,否则我夫君就该急了。”姜青诉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她看着迷迷糊糊的陆馨,轻轻叹了口气,与对方作别,这便出了诗书茶楼。
姜青诉出茶楼前正好刮了一阵寒风,她将披风后的帽子戴上,雪狐毛遮挡了她大半张脸,出了客栈,她轻轻吐出一口白雾,明日就是元朔,可以带单邪去吃饺子。
第83章君臣辞:七
“这么说……白大人您又当官了?”沈长释筷子夹起了一个饺子眨巴眨巴眼睛问姜青诉。
姜青诉朝他瞥了一眼,微微皱眉说:“怎么?我在地府就不是官儿了吗?”
“是是是,您一直都是。”沈长释嚼着饺子,唔了一声:“您刚才说的那意思,便是想要借着这名叫陆馨的女举人身份,和大理寺卿套牢关系,再从大理寺入手查自己的案卷,再为自己翻案?”
“正是如此,只是事情比我想的要顺利许多。”姜青诉夹了一个饺子放在了单邪的碗里,正在看书的单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饺子,姜青诉朝他笑了笑:“今日元朔,吃饺子是传统。”
“是的是的!”沈长释点头:“我还在世那时就是如此了。”
“原本不用吃的。”单邪道:“后来才传了下来。”
姜青诉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地问:“你究竟活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朝代改革历史变迁啊?”
单邪没说话,拿起筷子




且听无常说 分卷阅读122
夹了那个饺子含在了嘴里,姜青诉这才笑了笑,沈长释一连吃了好几个,想听的故事都没听全,于是焦急地问:“怎么顺利了?”
姜青诉朝他瞥了一眼,有些无奈,道:“赵尹也想为我翻案。”
“什么?!你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他这个时候想着为你翻什么案啊?”沈长释撇了撇嘴。
姜青诉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今日许文偌来找陆馨,言下之意就是要让陆馨去大理寺查我的案子,许文偌本身就是大理寺卿,若要翻案,他更方便找出我没有叛国的证据,这个时候却找了个家中官职不高,却有满腔报复,敢作敢为的文举人来查,只有一种原因了。”
沈长释盯着她,姜青诉若无其事地咬了口饺子道:“那便是要翻案是赵尹授意,却并非是真心打算为我翻案,或许在赵尹心中我任就叛国,所以才不让许文偌去查,找一个新人做挡箭牌,查到了什么,算陆馨有功,查不到什么,惹得一帮文武老臣不满,也是陆馨遭殃。”
“可陆馨不就是个小姑娘吗?那皇帝和许文偌这么把她拉入朝堂的漩涡中,是否有些残忍啊?”沈长释扯了扯嘴角:“这里头的水原来这么深,还好当年我没当官。”
姜青诉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给单邪夹饺子吃,她不说,其实也想不明白,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想不开因为她背负冤屈而死,赵尹不至于想不开,除非有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去这么做。
两盘饺子单邪就吃了两个,还是姜青诉夹给他他才吃的,剩下大半到了沈长释的肚子里,姜青诉也算吃过瘾了。
京都依旧热闹非凡,闹市中各类表演杂技都有,姜青诉没去凑这个热闹,而是翻上了客栈的房顶,顶着一头夜色,看向繁荣京都的万家灯火。
她以往没这么高往下看过,皇城里头有一个齐雁塔,足足十二层,从顶层往下看,可看见盛世京都的一片繁盛景象,她从齐雁塔下路过许多次,却从来没想过要走上去看一看自己身处的地方。
她天真浪漫过,也消极痛苦过,最后疾走五年,看透了世态炎凉,当时想的是皇城中有她要提拔的人,可为赵尹办事,也想着皇城中有她要杀的人,那些都是赵尹的眼中钉。
她围绕着赵尹度过了自己二十多年短暂却跌宕起伏的一生,今日被沈长释的一句话说中了心中柔软。
黑袍在她身边飘起,姜青诉缓缓抬头看去,单邪就站在她的身边,姜青诉半眯着眼睛看向对方道:“站着做什么?坐呀。”
见单邪没动,姜青诉道:“你要是嫌脏我帮你擦擦。”
她还没动手,单邪只轻轻摇头坐在了她的身边,姜青诉咧嘴对他笑了笑,单邪问她:“在想赵尹?”
姜青诉一愣,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想自己的一生,其中当然包括赵尹,不过基于一早看穿身边这人是个好吃醋的,她还是不明说了,只道:“沈方才说,许文偌将陆馨拉入朝堂之中做盾箭使,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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