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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养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会下棋
仇飞雄跟着附和道:“就是,小炎爱多想,怎么你们也跟着乱想,大家都是一家人,稍微闹点矛盾还报警,让外人看笑话。”
“有没有多想,得等警察过来查出结果了才能确定。”仇飞倩停步转身,面无表情,直直看着他们,再没一丝软弱,说道:“如果这次真的是我多想,是我冤枉了爸,那我愿意把祥飞和倩乐拱手奉上,如果不是,以后这仇家,再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
这话说得够狠,给出的利益也够大。
仇飞雄心里到底没底,闻言忍不住说道:“飞倩你又胡说什么!什么叫一分钱关系都没有,难道咱们身体里流的相同的血还能放出来不要不成。”
仇谢华却面皮一动,没有多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算了,做父亲的总是要让着孩子的,你要查就查吧,得你心里总有个疙瘩。”
他态度如此坦荡,社会阅历不太丰富的殷乐立刻迟疑起来,看一眼面前的点心,面露担心。
“我心里确实有疙瘩。”仇飞倩却没有被仇谢华的态度动摇,稍有些自嘲地说道:“我自认已经算是一个很大度的女儿了,自从我出嫁开始,您老就没做过一件让我舒心的事情,我懦弱忍了,连累得我的孩子也必须跟着我忍,但是爸,忍让是有限度的,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个机会,别逼我恨你。”
说完转身径直去了厨房,准备去把做点心的保姆揪出来。
殷乐犹豫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
“我打电话让翁叔和律师过来。”殷炎顺势开口,递给喻臻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拿起手机走到角落拨电话去了。
殷禾祥默许了殷炎找管家和律师的行为,他儿子小时候在仇家没少受气,现在有了决裂的机会,他乐得让儿子好好发泄一下。
仇谢华和仇飞雄不快皱眉,却不好说什么,现在殷家人全在气头上,多说只会适得其反。反正最后也查不出什么来,索性任由他们闹去,闹得越大,后面他们越好提条件。
几分钟后,警察赶到,殷禾祥身为报案人,主动上前说明了情况,并把点心作为证据递了上去。仇飞倩则把做点心的保姆拉到了警察面前,后退到一边沉着脸听保姆的交代。
辛小小受到喻臻指示,飘到保姆耳边吹了口阴风,被今天这阵仗吓到了的保姆抖了抖,本就不稳的心理防线立刻垮塌,老实交代道:“点心里面确实加了东西,是仇老先生给我的,用一个奇怪的小玻璃瓶装着,刚打开的时候还有点味道,后来做成点心就没了,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突然又出味了。”
仇飞倩听到这侧头,抿紧唇做了个抱胸的防备姿势。
殷禾祥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抚。
警察听到这忍不住朝轮椅中坐着的仇谢华看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个玻璃瓶呢,还在吗?拿来给我看看。”
“瓶子被老先生走了,里面的液体老先生也盯着我全部放到了点心里,没有剩下。”保姆回答,答完只觉得心里一松,连身体都暖了一些。
警察再次朝仇谢华看去,仇谢华摆手,他的护工立刻掏出一个瓶子递到了警察手里。
“只是甜味剂而已,都是误会。”仇谢华叹息说着。
警察不置可否,把瓶子了,又找别墅其他保姆了解了一下情况,见别墅装了监控,还调了监控出来备份,详查了一下仇家这几天的采购记录。
初步调查这才算结束,至于今天这件事最后要如何定义,还得看点心里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又过了一会,翁西平带着律师赶到,简单和警方沟通后,揽下了案件跟进工作。
见到殷家的律师,仇飞雄到底没忍住,也把自家律师打电话唤了过来,一副担心仇飞倩的律师在检查结果上做手脚的样子。
仇飞倩的心彻底冷了,送走警察后连招呼都没和父兄打一个,直接带着家人离开了。
回去的车上,仇飞倩坐到了副驾驶,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大家识趣的没打扰她。
折腾了一上午加一个中午,大家都很饿,却都没胃口吃饭,到家后只草草弄了点面条垫肚子,就默契地聚到了客厅里。
“今天……”仇飞倩坐好后率先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忙停下咳了咳,调整好状态才说道:“今天这事你们也看到了,如果真的没查出什么来,我一向说话算话,那祥飞和倩乐这两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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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祥飞和倩乐只会是你的。”殷炎开口,声音平静,莫名让人心安:“事实上,不止点心有问题,仇家客厅的布置也有问题。喻臻的爷爷是道士,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懂一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先不说这些‘封建迷信’会不会有用,是不是科学,只从布置内容和可能造成的结果来看,我们却可以从里面看出一点布置人的心思。”
殷禾祥和仇飞倩闻言一愣,对视一眼,齐齐皱眉。
仇谢华有点迷信,这件事在仇家和殷家都不是秘密,当年殷炎就是因为仇谢华的迷信才在仇家受了不少委屈和欺负。
现在殷炎这么说,他们心里不了嘀咕起来。
难道仇谢华往点心里加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殷炎这个外孙,还有其他更深层的含义和目的在里面?
想到这,他们又齐齐把视线挪到了喻臻身上。
喻臻被看得压力山大,这才明白在车上时,殷炎为什么会用传音入密的法子,跟他详细解释了一遍噬灵阵和定心符的原理。
“嗯,这个……”他开口,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仇飞倩见状以为他是不敢说长辈的不是,坐到他身边安抚道:“小臻别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妈不怪你。”
【如实说就行,我会帮你补充。】
喻臻侧头看一眼殷炎,又看一眼仇飞倩明明自己心情不佳,却还反过来安抚他的模样,心里一软,来回找了找,拉过殷乐的书包从里面拿出纸笔,埋头边画边解释道:“那我们先说外公床头的那个红色符纸,这种符比较低级,效果也很局限,叫定心符,持符人能利用符纸让别人信服他的话,答应他的要求,妈你看这里……”
仇飞倩的注意力挪到了他手里的纸上,看着他慢慢把仇谢华床头的符纸图案描绘出来,听着他详细的解释,眉头慢慢皱起。
今天一进入仇谢华的房间她就注意到了这张新贴上去的符纸,之前还想着可能是老爷子恢复记忆后迷信的毛病又犯了,给自己求的平安符,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什么蛊惑人用的定心符。
想起仇谢华见到她后说的那些诱导话语,她不自觉紧手掌,心里又恨又痛。
故意的,今天这一场见面,全部都是计划好的,老爷子对她根本没有一丝父女感情!一丝都没有!
喻臻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慢慢停下述说,殷炎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仇家即将倒塌,及早抽身,对母亲和殷家是好事。】
仇飞倩那边也很快敛好了思绪,说道:“小臻你继续,客厅里又有什么不对,妈妈想弄清楚。”
喻臻担心地看她一眼,把白纸翻过一面,继续说道:“客厅里布的是噬灵阵……”
简单把阵法讲解了一遍,殷炎还配合地取出几块假的发黑的骨头给仇飞倩看了看。
喻臻画好阵法,终于说到了仇飞倩最在意的地方,解释道:“点心里加的东西是引子,噬灵阵类似献祭阵法,谁吃了点心,那么阵法就献祭谁,布阵的人在献祭完成后会得益。用的引子不同,阵法的强度和献祭的力度也会不同。最轻微的引子是活人血液,只会让被献祭的人有一个小小的、不危机生命的血光之灾。而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什么?”仇飞倩追问,表情和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里面再没有一丝对仇家的温情。
喻臻放下笔,浅浅出一口气,一鼓作气说完:“最严重的是加入惨死者的尸油和尸粉,一旦阵成,被献祭的人轻则重病,重则横死。如果布阵人和被献祭的人有血缘关系,那么阵法威力加倍。”
砰!
殷禾祥忍不住拍了下桌子,仇飞倩更是哗一下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却硬是压下了情绪,还朝他们笑了笑,说道:“有西平看着,检测结果明早就能出来,你们都别瞎想,今天好好休息,等明早睡醒了,妈带你们去讨说法。”
殷乐担心地看着她,想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起身上前抱住她,低声说道:“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仇飞倩回抱住他,眼圈有些发红。
喻臻这晚睡得不好,乱七八糟的做梦,却又不记得梦到了什么,意识始终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检查结果出来了。”
殷炎比他起得早,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了。
喻臻闻言立刻清醒,忙坐起身问道:“有查出什么来吗?”
其实这一问完全多余,有殷炎在,点心里就算没东西,他也能让警察查出点什么来。
“查出来了,爸妈都已经起了,正在准备去仇家。”
喻臻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拖鞋也不穿了,快步朝着洗手间走去。
大家很快在客厅汇合,没人有胃口吃早餐,本以为会最先失去理智的仇飞倩反而是看起来最冷静最平常的那一个,硬是逼着大家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
一家人再次来到了仇家,这次仇家人倒是都在,还摆出了一副三堂会审,要好好就仇飞倩昨天“羞辱”和“冤枉”老爷子的事算账的架势。
“哎哟,报警抓亲生父亲的不孝女来了,大家快来看。”大舅妈司龄一开门就嚷嚷开了,还是一贯的阴阳怪气。
仇飞倩二话不说,上前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冷冷说道:“这一巴掌,是打你不会好好管教儿子,让仇君文仗着年长,欺负小炎和小乐!”
司龄捂着脸懵住,然后立刻炸了,尖声质问道:“仇飞倩你居然敢打我?”
“如果可以,我还想杀了你。”
仇飞倩伸手推开她迈步进屋,视线挪到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傻住的二舅妈叶梅身上,冷笑:“你惯会做戏和和稀泥,躲在后面挑拨司龄出头,坐享其成,今天我不打你,但以后在生意场上,别怪我对你娘家不客气!”
司龄和叶梅全被仇飞倩不同寻常的气势震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客厅坐着的仇君文等小辈也傻了,干巴巴站起身,唤道:“大、大姨,您这是怎么了?这大早上的,动手打人多不好……”
仇飞倩突然笑了。
小辈们满头雾水,莫名觉得有些害怕,缩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仇飞倩笑了一声就不笑了,侧头看向司龄,嘲讽说道:“司龄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儿子,妈妈被打,却只会眼睁睁看着,连怼都不敢怼,真怂。”
仇君文被说得面红耳赤,司龄被刺了心窝,表情一狠就要上前和她撕扯。
“够了!”
仇飞雄用力拍一下沙发扶手,装不来淡定了,起身沉着脸说道:“飞倩你这是什么态度!冤枉爸的是你!做错事的也是你!你今天又来闹什么闹!”
仇飞倩看向他,变回面无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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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说道:“我做错?我做错了什么?没按照你和爸的安排,受定心符的影响把祥飞和倩乐给你们?没按着小炎和小乐的脑袋,让他们把掺了尸油和尸粉的点心吃下去?还是错在没早早一家子暴毙,好让你们这一群歹毒的人继承遗产?”
这一通质问下来,仇飞雄表情变了又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仇飞倩冷笑一声,环顾一圈满客厅大大小小的仇家人,视线在挪到仇飞雄小儿子仇君华和不远处被保姆抱着的仇瑞杰身上时停了停,最后硬是逼自己挪开了视线,说道:“这世上可不止爸一个人会‘封建迷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警察一会就来,代我转告父亲,这不孝女,我仇飞倩这辈子当定了!”
说完转身,挺直脊背,大步朝外走去。
“大姑……”仇飞雄的小儿子仇君华忍不住唤了一声。
如果说这仇家还有谁芯子里还是个人,那么就只剩这个虽然也很纨绔,但起码还算正直的仇君华,和还没长大的仇瑞杰了。
仇飞倩停步,却没有回头,说道:“君华,你好自为之,仇家的根已经烂了,你要好好的。”说完再没停步,径直跨出了仇家的大门。
殷禾祥带着三个孩子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忙迎上去问道:“有没有受欺负?”
“没有。”见到丈夫,仇飞倩强撑的坚强立刻垮掉,歪身靠到他身上,说道:“回家吧,剩下的事交给西平和律师。”
殷禾祥点头,忙揽着她朝着车边走去。
这次大家安排仇飞倩坐在了后座,由喻臻和殷乐陪着,殷炎坐去了副驾。
当他们的汽车驶出仇家时,迎面刚好碰到了拿到检查结果来仇家捉人的警车。
两辆车擦肩而过,仇飞倩手紧了紧,突然说道:“小炎,是妈懦弱,对不起你。”
“没有。”殷炎回答,声音始终平静:“不怪你,你是最好的母亲,在‘我’心里。”
第45章反噬┃“胡说八道什么!闭嘴!”
b市商圈最近出了个大新闻,祥飞的老板仇飞倩报警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抓起来了,原因是仇老爷子迷信过了头,居然把惨了尸油和尸粉的东西给她的两个孩子吃。
这新闻一出,立刻把b市圈子年后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给炸没了。
尸油!尸粉!亲外公害亲外孙!
殷家和仇家决裂了!
这随便一个词丢出来都足够劲爆,更何况现在全部凑在了一起!
商圈吃瓜群众的热情被点燃,老一辈的人聊起了过去仇老爷子掌家时,明显不待见殷炎这个外孙的事情。中年辈分的人商讨起了这次殷家和仇家决裂,可能会给商圈格局带来的变化。年轻一辈的人则对尸油和尸粉比较感兴趣,好奇仇老爷子对殷炎下这种一听就很邪恶恶心的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殷家这段时间的气氛很低沉。
案件调查进行得不太顺利。
虽然点心里查出了尸油和尸粉的成分,但仇老爷子递给警察的瓶子里却只检测出了甜味剂的存在。厨房没有监控,仇老爷子咬死了是保姆心怀不轨试图离间仇家和殷家的关系,把他的甜味剂调了包,坚决不肯认罪,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他年纪大了,仇家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僵持之下,居然把他用重病的理由弄去医院隔离了,不再配合警方的调查。
同时仇家也开始想尽办法疏通关系,并频频打电话过来想要私下和解,缠得殷家人闹心不已。
又是一个周末,午饭刚吃完,殷炎意外接到了伍轩的电话。
“听说你家最近在忙个案子,要帮忙吗?”
伍轩开门见山,语气熟稔无比,好像和殷炎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殷炎也适当敛了一点疏离客气,仿佛老朋友交谈一般回道:“不用,这些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伍轩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但这次这事吧……我这有个小道消息,仇飞雄也不知道怎么搭上了国学圈那边的人,正在走关系。你知道的,那个圈子里的都是些在b市扎根很多年的土皇帝,如果真让仇飞雄把关系走成了,咱们胳膊肯定拧不过大腿。”
国学圈,b市一个很神秘的圈子,是不是真的研究国学的不清楚,但那个圈子很难进很神秘很难搭上线倒是大家都知道的。
传说国学圈里的人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不少都和最上面坐着的人来往过密,很有些话语权。如果仇飞雄真如伍轩所说搭上了那里的关系,殷家作为纯商人家庭,确实还有些不好办。
殷炎听他这么说,态度却越发坚决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再牵连上伍家了,你的好意我心领,放心,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
连续两次强调事情能解决,伍轩不好再多劝,说道:“那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着。”
“谢了。”
电话挂断,殷家人齐齐扭头朝殷炎看去。
“是伍轩。”殷炎解释,牵起喻臻的手把他拉起来,朝仇飞雄和殷禾祥说道:“我和喻臻回一趟公寓,他在那边养了几盆花,再不看看就要枯死了。”
仇飞倩笑着摆手:“去吧,晚上回来休息吗?”
“可能不回来,如果不回来,我会提前打电话。”
“好,去吧,小心开车。”
告别心情不佳的父母,喻臻乖乖被殷炎牵到车前,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皱着眉头系安全带。
殷炎绕过车头上车,问道:“在想什么?”
喻臻还是眉头深锁的模样,安全带系好之后直接侧头看向了窗外,眼神直愣愣地发起了呆,显然没听到他的话。
殷炎看他一眼,也不再问,发动汽车开出了别墅。
喻臻好几天没去转盆,里面本来光秃秃只长叶子的兰花居然在这期间开了花,还发了新株,生长速度和之前的慢吞吞形成了鲜明区别。
“你更进一阶,转盆也跟着成长了。”殷炎靠在转盆外解释,问道:“晚上要吃八宝兔丁吗?”
喻臻这次听到他说话了,走出转盆站到他面前,疑惑问道:“这个转盆还会跟着我慢慢变强吗?”
“嗯,它是成长型法器,面积也会慢慢扩大,以后还能随身携带。”殷炎解释,又重复问了一遍:“晚上要吃八宝兔丁吗?”
喻臻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要。”
“那先抓兔子。”殷炎上前一步抱住他,下一秒,天旋地转。
再次见到喻臻和殷炎出现在自己面前,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的山神简直想拔根而起,躲这两个神经病远远的。
但殷炎没有让它如愿,他把兔子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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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示意喻臻去抓,然后歪身靠到了山神身上。
山神十分想把他抖开,但敌我悬殊,肯定抖不动,干脆装起死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喻臻这次在兔子跑开的瞬间就立刻发动法术追了上去,身形比上次要熟练灵活许多。
目送他走远,殷炎开口询问:“他上次过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山神在装死,它现在只是一棵普通的树。
殷炎侧头盯着它的树皮看。
山神觉得好烦,这两个神经病为什么总是觊觎它的皮。
殷炎手一挥,灵气成刃,在它身上轻轻一割,一抹绿光闪过,一块巴掌大的褐色树皮出现在了他掌心。
啊啊啊啊啊!土匪!
山神疯了,疯狂摇树枝。
“不说也无妨,他性子纯善,别欺负他就行。”殷炎说着大度的话,手上的树皮却昭示着他的累累恶行。
到底是谁欺负谁!它长在这招谁惹谁了!
“b市的修者有多少?”殷炎突然提问。
山神摇动的树枝停下,叶片都不动了,安静得仿佛一副画。
“放心,不是要伤害你护佑着的百姓。”殷炎把树皮起来,敲树干,“只是想捉一些害群之马,年轻人需要锻炼,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罪孽也需要清除。”
山神轻轻晃了晃叶子,似是有些犹豫。
“修真界已经不是以前的修真界了,旧的秩序早已废除,新的秩序却还未成型,顺其自然,有时候并不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山神又不动了,林间有风吹过,像是谁的叹息。
喻臻进步神速,这次只用了上次一半的时间就把灵兔给捉住了。
回去的时候,喻臻抱着兔子主动埋入了殷炎怀里,无打采的模样。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个动作做得有多熟练和下意识,仿佛过去曾做过千百遍一样。
殷炎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垂眼看着他明显又进入出神状态的双眼,轻轻拢住他,带他回了公寓。
“喻臻,你在想什么?”
到公寓后殷炎没有松开他,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抬起了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眼神对视。
殷炎的眼睛很好看,眼珠很黑,眼神平静包容,让人心安。
喻臻终于回神,愣愣看了他几秒,终于说出了自己这几天在纠结的东西。
“殷炎,这世上拥有特殊力量的修士很多,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作恶,还能把害人用的东西交给有歹心的普通人使用。法律拿不到他们害人的确切证据,无法惩罚他们,天道好像也没怎么约束他们。比如仇谢华,他明明身有罪孽,却子孙满堂,平安活到了年老。殷炎,在这件事里我没看到丁点正义和公平,天道真的在看着我们吗?”
轰隆隆!
头顶突然响起闷雷,天气瞬间阴沉,一场大雨毫无预兆落下。
喻臻吓了一跳,瞪大眼惊惧地朝着头顶看去。
“天道始终存在。”殷炎挥手布下结界,用自己的灵气把喻臻罩住,抬手摸上他的头,“喻臻,不要质疑天道,这很危险。”
本就是身有煞气道心不稳的人,若再质疑天道,这长久以来的努力,可能就要化为泡影了。
天道残酷又仁慈,过去且不谈,起码现在,他很感激天道让喻臻有了这一世涅重生的机会。
喻臻看着他,没有说话,眼里却隐隐燃起了一道暗火。
天道究竟是怎样一种专制独裁的存在,居然连质疑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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