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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养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会下棋
喻臻落座后立刻缩到了殷炎怀里,不是他不矜持,而是真的好冷,这感觉就像是被山神馈赠压下去的冷意一次性全部放出来了一样,冻得他差点晕过去。
“吃了。”
殷炎抱住他,取出一颗褐色药丸喂到了他嘴边。
喻臻连忙张嘴吃下,然后把头一拱,整个塞到了他怀里,还无意识的用额头蹭他胸口,想先暖暖自己即将停摆的大脑。
“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殷炎抬手按住他的脑袋,也喂了自己一颗丸子,低头专注看着他,观察他的情况。
“殷炎和他爱人的感情似乎不错。”伍轩落座后开口,语气随意。
他和殷炎之前虽然是情敌,但却从来不是仇人,现在殷炎找到了另一半,不再纠缠他女朋友了,他自然愿意卖殷家一个面子,就当前事化了风,大家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身为胜利者,他并不喜欢痛打落水狗的戏码,太掉价。
“是、是吗,那很好。”韩雅勉强接话,因为坐在靠里的位置,所以并不能看到殷炎那边的情况,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能让他停留的人,我心里的愧疚也少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车祸前他似乎还……”
伍轩闻言一顿,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撑在扶手上,看一眼殷炎隐约露出的侧对通道环抱着什么人的身影,说道:“也许就是车祸让他认定了现在的爱人,不都说患难见真情吗,殷炎这次可是经了一场大患难。”
韩雅一时间居然分辨不出他这句话是随意一提,还是意有所指,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该再继续谈论殷炎,心里莫名泛起的酸意却让她忍不住开口说道:“可再怎么患难,一个人的取向也不会变,炎的妈妈那么强势,也许炎是被逼……”
“可终于没人阴魂不散的缠着你,让你苦恼,让你为难,让你不忍心了,这不是很好吗?”
伍轩突然侧头,眼里不见柔情,多了一丝不耐,说道:“小雅,人的取向或许不能变,但感情却可以。在圈子里混,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现在殷炎想抹掉过去纠缠你的丢人事,找个伴结婚过日子,你就配合着装装傻,以后少在人夫夫面前转悠,省得刺激到殷炎爱人的神经,凭白惹一身事。”
韩雅见他又犯了少爷脾气,开始不耐烦,咬唇,低头不再说话。
和殷炎不一样,伍轩确实喜欢她,却也只是喜欢而已,这个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可以适当的使使小性子,却不能一直闹。
但谁让她喜欢他呢,在爱情里,总是先喜欢的人输。
飞机起飞,朝着b市飞去。
半途,韩雅起身去了趟厕所,经过殷炎那排时步伐稍微放慢,然而无论殷炎还是喻臻,全都没有在意过道上路过了谁。
从厕所回来时韩雅怕惹一直看着自己的伍轩生气,所以只略瞟了殷炎那边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她差点失态绊到了自己。
“哼。”仇飞倩冷笑一声。
伍轩不快皱眉,觉得韩雅今天实在太给他丢人。
韩雅站稳身体,见周围其他乘客全部看了过来,忙回视线僵硬地回到座位坐下,想起刚刚看到的殷炎偷偷亲吻怀中人的画面,忍不住抓紧了裙子。
不,人的取向不会突然改变。
但刚刚殷炎那想亲对方,却克制着悬停在对方面前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有种一脚踩空般的失重感。
第19章一宗之主┃他不可能委屈。
体内的冷意在经过最开始的凶猛扩散后,随着药丸的起效,逐渐淡化平稳了下来。虽然还是觉得冷,但终于不再难熬。
喻臻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四肢也开始回温。
抵抗冷意似乎耗尽了他的神,在药效的余韵和身周温暖的安抚下,他不知不觉歪着头睡着了,抱着殷炎的手臂滑落,搭在了殷炎身侧。
殷炎察觉到后稍微挪开了盯着他看的视线,空出一只手把他的手塞到毛毯里,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机舱里并不安静,殷炎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喻臻浅浅的呼吸声,视线忍不住又落回了他脸上。
喻臻的睫毛很密很长,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偏妩媚的眼型,却因为主人清正和善的眼神而从没被人发现注意过。
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喻臻褪去青涩,挣脱失魂所带来的胆小黯淡,这双眼睛会美得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驻足。
我的。
殷炎低头,悬停在那双眼睛上方,眼里的平静一层层化开,手臂慢慢紧。
喻臻这一觉睡得很香,只除了梦里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他耳边打鼓,“咚咚咚”的声音虽然很有规律不太闹人,但却让他在梦里也被带得热血沸腾起来,醒来只觉得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般,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力气。
飞机准点抵达b市,下飞机后仇飞倩拉着殷炎去取行李,翁西平去联系过来接他们的车,殷禾祥则去了洗手间,于是原地只剩下了神好得出奇的殷乐和一副没睡醒表情的喻臻。
“喻哥你太强了,居然一路睡了回来,看这脸上睡出的引子。”殷乐指着喻臻侧脸压出的折痕,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宝贝一样,傻呵呵直乐。
喻臻闻言忙抬手去摸脸,果然摸到了一条压根,猜测是在殷炎身上压出来的,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刚准备说话,一道只听过一次却让人记忆深刻的轻柔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你、你好,能聊聊吗?”
喻臻一愣,侧身回头,就见之前在飞机上对着殷炎哭的女人站在身后,正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
他艰难回想了一下殷家人对她的称呼,礼貌点头回道:“韩小姐,你好。”
“你知道我?”
韩雅听完他的招呼却表情一怔,然后神情越发局促了,还带上了一点愧疚,突然朝他鞠了一躬,说道:“很抱歉辜负了炎的心意,这些年炎为我吃了很多苦,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仓促的和你在一起,但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我……替我向炎转告一声,对不起!”
喻臻艰难转动刚睡醒的脑子消化了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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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鉴于完全搞不清楚情况,所以只捡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客气解释道:“其实我不知道你,所以你说的这些……呃,那个韩小姐,殷炎以前是喜欢你吗?车祸时,被他护在身下的人是你?”
旁边的殷乐从见到韩雅出现时就觉得要大事不妙了,闻言忙跨上前一步把喻臻挡在身后,凶神恶煞地看着韩雅,生气说道:“你有完没完,我哥都结婚了!结婚了!是有夫之夫你懂吗?快走,别来烦喻哥!”
韩雅眼里一秒含泪,后退一步低头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小乐你别生气,炎以前是喜欢过我,也确实是我害他出的车祸,我只是想来道歉……”
“行了!你别说了,快滚!”
殷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一副不跟人正面刚,一理亏就哭、就疯狂示弱的模样!外人看了还以为他殷家人合伙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而且每次!是每次!每次这个韩雅在示弱之余都要说点让人膈应的话,他大哥好不容易拐了喻哥回来,现在韩雅在这一通说,万一喻哥听了多想,把喻哥气走了怎么办!
这都多少次了,每次只要大哥醒悟一点,日子好一点,或者稍微听劝了一点,这韩雅就冒出来搞事,这么多年了,有时候他甚至想这韩雅干脆死了算了,死了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了。
殷乐凶恶瞪着的眼眶不知何时红了,喉结滚动着,整个人像只绷到了极致的小公鸡,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里的情绪,反而露出了一副要被气哭的样子。
喻臻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绕过去挡住他瞪着韩雅的视线,伸臂抱住他拍了拍,然后退开身揉了揉他的脸,把他紧绷的表情揉下去,安抚说道:“别急,我来和她说,都是小事,她来道歉,咱们接受就是了,别气。”
凶恶被揉散,殷乐看着喻臻拢着眉笨拙安慰自己的模样,心里一酸,声音低下来,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喻哥……你别走,我哥是真的喜欢你,你别抛弃我哥……”
“我不走,以后殷炎在哪我在哪,不气,我在呢。”
喻臻从殷家人的反应里多少猜出了韩雅都做了些什么孽,想起车祸那晚满眼的血色和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心里对韩雅的客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出于人性的不赞同和不喜欢。
他转身,把殷乐挡在身后,微微皱着眉,板着脸看着韩雅,郑重说道:“韩小姐,如果你是真心过来道歉的,那我代表殷家表示不接受,如果不是,那我只能告诉你,曾经喜欢你的那个殷炎已经不在了,请不要再消过去殷炎曾经送到你手上的真心。”
韩雅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有些傻,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余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眼泪眼看着就要流出来。
“大哥!”殷乐突然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过去。
十几米外,殷炎正端着一杯热咖啡往这边走,身边没看到仇飞倩。
听到殷乐的呼唤,他加快速度走过来,靠近后先把咖啡塞到喻臻手里,然后边往周围看边问道:“怎么了?你们……”
喻臻没有回答,突然抬臂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往韩雅那边看,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侧头看向韩雅,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说道:“不要再来纠缠我的爱人和他的家人,我不喜欢。”
说完扯了扯殷炎的胳膊,转身说道:“走吧,妈妈呢,你不是帮她拿行李去了吗?”
殷炎没动,低头看着他,突然抬手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转身大步朝着韩雅的方向走去。
喻臻:“???”
“炎……”韩雅颤抖着唤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激动表情,往上前迎了一步。
唰。
殷炎擦过她身侧,仿佛路过一团空气般直接路过她,走到仇飞倩身边接过装行李的推车,帮忙推行李。
“给小臻的咖啡买好了?”仇飞倩询问。
殷炎点头。
“就你知道疼人。”仇飞倩笑着斜他一眼,视线扫过苍白着脸愣在原地的韩雅,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冷笑,凉凉说道:“这有些人啊,永远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也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撑死。”
母子俩再次仿佛路过空气一般路过韩雅,和等在原地的喻臻汇合,一起朝着机场门口走去。
韩雅余光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只觉得脸上像被扇了一耳光般火辣辣的疼,视线落在走远的殷炎身上,眼里冒出些不甘的情绪。
回去的时候,殷炎和喻臻又单独坐了一辆车,殷乐本来想挤上去,被仇飞倩强势拽走了。
车上路之后,司机识趣的把挡板升了起来。
喻臻侧头瞄一眼身边不动如山的殷炎,低咳一声,往他身边凑了凑,解释道:“机场的时候,我就是想帮殷家人出出气,所以……对不起,冒犯了。”
殷炎淡淡“嗯”了一声,没说话。
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喻臻又默默挪回去,看了会窗外,隐隐觉得心脏又开始不对劲了,于是再次侧头看一眼殷炎,不着痕迹地蹭回去,说道:“是这样的……我发现平安珠碎掉之后,我不止多了个发冷的毛病,偶尔还会心律不齐,情绪莫名波动,你我命运相连,所以你……”
殷炎唰一下侧头看他,目光灼灼,一贯的平静全都喂了狗。
喻臻被他仿佛闪着光的眼神唬了一跳,蹭一下坐回了原位。
“所以什么?”
“啊?”
“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臻觉得殷炎的语气有些急,还有些怪。
心脏又开始不对劲,求生欲压过了好奇心,他不再琢磨对方语气的问题,忙说道:“所以你有没有类似的症状,这是失魂症的新病症吗?”
“……是。”
殷炎默默回视线,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到有些生无可恋,身上“仙气”越发浓了。
“我就知道。”喻臻皱了眉,抬手按了按胸口,说道:“就像现在,咱们明明在正常聊天,没说什么刺激的话题,但我这心情一会激动一会发沉的,还有点委屈,奇奇怪怪的……”
“没有委屈。”
殷炎微微抬起下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摆出一个矜持优雅的姿势,身周气场突然霸气起来。
作为曾经的一宗之主,他的字典里没有委屈这两个字,他不可能委屈。
喻臻见状一愣,上下打量一下他的神情,关心问道:“你……嗓子不舒服?”
不然干嘛说话含糊,还扯脖子。
殷炎:“……”
第20章人渣!┃吃吃吃!就知道吃!
喻臻很确定,殷炎确实嗓子不舒服了,因为之后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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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再没说过一句话,全程靠着椅背侧头看窗外,仿佛b市的雾霾是七的一样。
这是喻臻第一次来b市,作为华国首都,b市比他的家乡h省繁华太多,但他心里却没什么乡下人进大城市的激动感,反而有些忧虑。
离了熟悉的环境,多了一个已婚的身份,手里还没什么钱,虽说殷炎有钱,看样子也不会饿着他,但他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总该想办法自己找个能赚钱的营生才是,不能全靠别人养着。
可要怎么赚呢,还是养花吗?
他望着窗外被雾霾污染的空气,想着b市寸土寸金的房价和高昂的物价,心里忍不住叹气。
就凭他手里那点钱,恐怕连b市最小最小的苗圃都租不下来一亩……或许可以学大学其他同学那样,考个公务员,或者找个地方上班。
但他实在不喜欢和人交际,只喜欢养点花,赚点辛苦钱。
该怎么办。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眼里有着迷茫。
殷炎透过车窗的反光看着他的侧脸,放在腹部的手指动了动,微微垂眼。
殷家在b市有名的中央商圈别墅区,小区周围有湖有公园,环境好,交通方便,进入小区后一眼望过去,满目绿色,一栋栋带着大院子的漂亮别墅点缀在绿色中间,画面好看得简直像是修过的别墅房样品图片。
汽车缓速前进,时不时有豪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喻臻飘走的思绪回笼了,土包子的本质发作了。
过去二十多年,他的生活圈子最大也只延伸到了h省隔壁的g省,见过的最有钱的人也不过是某家连锁花店的大老板,脑中对有钱人的认知实在有限。
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件事,殷家人绝不只是普通的有钱而已。
“你……”他侧头去看殷炎,言语不能。
所以他体内这抹残魂到底是占了一具怎样的身体。
“凡人的金钱对修士来说并无意义。”殷炎终于舍得开尊口,声音听起来十分正常,似乎不舒服的嗓子在他沉默的时候已经自动痊愈了,“切莫因为金钱迷失本心。”
“……”
喻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现在不是金钱会不会迷失本心的问题,而是殷炎这具身体很可能被附赠了很多他完全没法应付的附带责任的问题!
脑中闪过各种围绕豪门继承人这个身份而展开的狗血剧情,他很心虚,十分心虚,远比第一次见到殷家人时更心虚。
欠下的都是要还的,殷炎对殷家人的意义、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价值,以他目前的能力,他完完全全还不了。
“不要多想。”
汽车停下,殷炎突然倾身,探手帮喻臻推开了车门,说道:“殷家的事都是我该考虑的,你专心修炼。”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喻臻反射性歪身躲开,殷炎后退起身,从另一侧下了车,同时驾驶座的司机下车,把喻臻这边半开的车门恭谨拉开了。
喻臻:“……”
所以殷炎刚刚何必多此一举。
“可算到家了!小臻来,妈妈带你进去。”
仇飞倩一下车就走到了喻臻这边,亲亲热热的拉着他往里走,指着别墅二楼左侧带飘窗的房间说道:“那间是小炎的房间,你一会去看看装修和家具喜不喜欢,不喜欢咱们就换!”
殷家的别墅从外面看面积中等,但院子很大,房子周围全是草坪植物,车是直接开进院子的,所以走两步就到了别墅门口。
此时别墅的门大开着,隐约可见玄关和客厅的部分景色。
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门口,见仇飞倩拉着喻臻进门,忙上前一步笑着招呼道:“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点汤就要过火头了。”
“我每次回来你都是这句话。”
仇飞倩似乎和这个妇人很亲近,回了一句后才看向喻臻,介绍道:“这位是胡妈,家里的做饭阿姨。”
“胡妈好。”
喻臻礼貌招呼,笑容有些僵硬。
特意强调是做饭阿姨,那是不是还有打扫阿姨和其他阿姨,再加上刚刚帮忙开车的司机,还有自称是管家的翁西平……他早该想到的,普通的有钱人家哪会请什么管家!还称呼雇主家的孩子为“少爷”,现在又不是旧社会!
“喻少爷好。”
胡妈应了他的招呼,然后十分自然的、仿佛早已认识了他一般,亲切回应了一声。
“不不不,不用叫少爷,太客气了。”喻臻连忙摆手,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
“这孩子脸皮薄。”
仇飞倩笑着说了一句,没让胡妈接话,拉着喻臻进了屋,兴致勃勃地带着他在家里转了起来,连鞋都忘了换。
殷家别墅有三层,每层四到六个房间,一层不住人,殷炎和殷乐住二层,仇飞倩和殷禾祥住三层,三层之上还有个露台。
和喻臻猜想的一样,殷家确实还有其他阿姨,只不过这些阿姨都被翁西平管理得很好,除了做事的时候,平时都不怎么在别墅里晃悠,更不会随便上二楼和三楼。
简单在别墅里走了一圈,认了认环境,仇飞倩这才拉着喻臻去一楼餐厅吃午饭。
午餐很丰盛,还十分照顾喻臻口味的做了许多h省的菜式。喻臻又感动又觉得受之有愧,时不时去看身边的殷炎,纠结几乎写在了脸上。
“爸,我想进总公司。”
殷炎突然开口,话题起得十分突兀。
殷禾祥闻言一愣,然后立刻点了头,说道:“你现在成了家,又去基层和h省的分公司历练了几年,也是时候过来帮我了。可以,等年后吧,你再养养身体,好好琢磨一下你和小臻的婚礼该怎么办,年后再随我一起去公司。”
“婚礼不办。”殷炎语不惊人死不休。
啪嗒,殷乐筷子上的红烧肉掉到了桌上。
来了,继拆人门板、逼人领证、强迫人买戒指、抠门办财产公证之后,大哥终于又露出了他渣男的一面他居然连婚礼都不愿意和喻哥办一下!
人渣!
殷乐气得肉都不想吃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仇飞倩把筷子一放,伸手就拉住了喻臻的手,对着殷炎生气说道:“殷炎我告诉你,别以为证领了,你就可以随便糟践小臻了,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婚礼必须办!大办!小臻你别听他胡说,妈不会委屈你的,啊。”
喻臻无措又为难,以他对殷炎的了解,对方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他私心里其实也不太想办婚礼。
以殷家的条件,办婚礼肯定会花很多钱,他不愿意殷家破,这是其一;其二,他和殷炎结婚完全是命运所迫,等以后他们不再需要靠婚姻保命了,这婚肯定还会离的,婚礼办了完全就是浪;最后,万一殷炎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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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占了殷炎第一本结婚证就够让人心塞的了,再占了殷炎的第一次婚礼,那人家估计要伤心死。
所以这婚礼还是不办的好。
在他想来,他和殷炎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人为了保命静悄悄的领了证,然后默默修炼养魂,养好再静悄悄的离婚,最后各自过各自的新生活,就当结婚这事没有发生过。
“我也觉得不办婚礼比较好。”他开口,笨拙圆场,“两个人在一起,最、最重要的是一起好好过日子,婚礼只是个形势,不用太在意。”
卧槽……
殷乐目瞪口呆脸,天呐,他家大哥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居然找了喻哥这么个体贴脾气好的媳妇回来,老天瞎了眼啊。
仇飞倩听得简直要心疼死了,只觉得喻臻脸上的极力安抚是强颜欢笑,说得磕磕巴巴的借口是太难过所以声音颤抖,忍不住狠狠瞪了殷炎一眼,拉着喻臻的手揉了揉,说道:“过日子是过日子,婚礼是婚礼,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可不能太随便,听妈的,这婚礼咱们必须得办。”
“可是……”喻臻迟疑,递眼神给殷炎求救。
“别看他。”仇飞倩把他拽回来,明显在压着脾气:“他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是他爸给惯的!这事我做主,他说了不算!”
殷禾祥十分莫名:“怎么就是我惯的,明明是你……”
“吃你的饭!”仇飞倩扭头瞪他一眼,简直要被这父子俩给气死。
这一个一个的,全是些没眼色不省心的!
殷禾祥闭嘴,默默拿筷子,并递给殷炎一个“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的谴责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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