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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H( 续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苏
“留一片也没问题。”凌清远低声诱哄:“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行个方便?”
凌思南脸红得能滴血,明明现在攻的是她,怎么感觉还是落了下风。
一定是脸皮没他厚的关系。
正想要说什么,黑暗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凌清远抬着下巴斜靠在墙上,调试着呼吸,没接。
凌思南先一步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接吧。”
黑暗中,手机屏幕偌大的“妈妈”两个字格外显眼。
“不用接了。”凌清远虚着眼,指尖在挂断的按钮上滑过,“走吧,宴会开始了。”
两个人回到白金汉厅的时候,果然凌静已经开始和今日到场的来宾致辞。
凌清远默默走到父母身边站定,凌思南跟在他身侧,两人肩并肩站着。
邱善华侧目扫了儿子一眼:“去哪儿了?”
“洗手间。”凌清远平静地毫无波澜,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个听话的好儿子。
凌思南一手按着脖颈,生怕被看到那一抹吻痕。
刚出来的时候她特地看了眼,这该死的弟弟,完全没留情面,吻痕深得根本不是“蚊子咬的”这种借口能够掩盖的。
邱善华狐疑地瞟了眼隔着一个身位站着的凌思南,又看了眼身边的凌清远。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从心头滋生,她拧起眉,许久才把目光重新投回了台上。
凌静是个非常大气的女人。
凌思南审视着这个她应该称为小姑姑的女性,她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和道场的来宾致辞道谢,说完一遍中文,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因为今天到场的人里,也有她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她举着酒杯,用娓娓道来又不乏幽默的语气,和在场的人介绍这十多年她打拼的经历。
凌思南全神贯注地听着,惊奇地发现,小姑姑到目前为止所拥有的一切,竟然全都是靠自己。
她早早地离开了凌家的温室,步步为营,直到现在成了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ceo。
她有着她不曾有的叛逆,却依循着这份叛逆逆袭。
“小姑姑真是个让人羡慕的人。”凌思南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她羡慕的不是凌静的外貌、家世、如今的地位,而是她坚持自我,披荆斩棘,最后活出了自己。
凌清远看着台上的长辈,目光里情绪蛰伏:“是啊。”
偏头眄了一眼身边的凌思南,又回了目光。
凌静的致辞很成功,在场的来宾都由衷地祝福,哪怕是一开始心怀各异的凌家人,也多少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致辞之后,还有一些热场的表演。
爵士乐歌手的演唱带动了现场的氛围,凌思南退到场边上,靠着桌沿欣赏,母亲拉住了弟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三不五时地往她的方向瞄。
她早就习惯了。
习惯于让自己置身事外。
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几曲唱完,现场忽然打光在一架三角钢琴上,凌思南定睛一看——
竟然是凌崇亮。
钢琴声起,流畅的乐曲响起,优美的音符如同流水一般从凌崇亮的指尖倾泻而出。
乐声和缓,沉稳,和凌崇亮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ballade pour adeline》。”身边忽然响起凌清远的声音,“中文大概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凌思南抿了抿唇:“我是不是错怪他了?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琴弹得再美的人,也可能是一个恶人。”凌清远也斜靠着桌沿,双手撑在身后,抬起下颔望着台上的凌崇亮,嘴角的笑意轻蔑,却又像是自嘲。
凌思南偏头,场上的光线早已经暗下来,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凌崇亮身上,而她却注意着弟弟的手,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清远,你也会弹钢琴?”
凌清远瞥了她一眼,扬唇淡笑:“不会。”
啊,果然是自己yy过度了。
长着一双钢琴家的手,也不一定会弹钢琴啊。
不知不觉中,凌思南发现顾霆也走到了弟弟身侧,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不用跟着那个人了?”凌思南问。
顾霆“嗯”了声,凌清远勾了勾唇。
众人沉浸在凌崇亮的演奏之中,一曲奏毕灯光亮起,在场的来宾纷纷鼓掌。
凌崇亮起身鞠了一躬。
“今天这首曲子,献给我们凌家值得称赞的女性,我的姑姑凌静女士。”凌崇亮说话的口吻居然十足十地绅士起来,还对着场边的凌静姑姑颔首致意,“愿姑姑就如同曲中的阿狄丽娜一般,越来越美丽优雅……”
“我艹。”凌清远扶额:“这么恶心的。”
凌思南被弟弟的逗笑,却还是低声叱呵:“别乱讲,人家是正经的祝词。”
瞧弟弟穿着一身正经的衬衫马夹,怎么就不能应景一点。
台上的凌崇亮又以很好的教养说了一番祝福语,台下大叔伯凌隆频频点头鼓掌,满意得不得了,而凌邈和邱善华则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是凌家的传统吗?”凌思南摇摇头:“专出表里不一的人才。”
凌清远但笑不语。
可是此时台上响起了他的名字。
凌清远抬眸,眯起眼看着台上提到他的凌崇亮。
“我希望能和我的堂弟凌清远合奏一曲,作为凌家人,再为姑姑助助兴。”凌崇亮向台下张开手,人群的目光纷纷让开,转而看向角落的凌清远。
凌思南紧张得不行,望向凌清远的目光里写满了担忧:“怎么回事,你不是不会?他为什么要和你合奏?”凌崇亮那个家伙果然不能对他有所改观啊,他这不就是想要让弟弟出糗吗?
顾霆却是笑得了然:“看来是想借机打压你啊。”
凌清远抬手,偏过头摸了摸眉骨,掩不住唇角无奈的疏冷:“这混账。”
“清远……?”
“三年没碰过了……”凌清远放下手,回头看了姐姐一眼:“记得看我,不许看他。”
凌思南莫名其妙。
凌清远一步步走向主台,拾阶而上。
凌静姑姑对这个侄儿显然更喜欢一些,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了嘴角。
“你不用替他担心。”顾霆在一边说道。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旁人从边上递上来一个乐器,凌清远接了过去。
——是小提琴。
他没骗她,他真的不会钢琴。
那只一看就适合弹钢琴的修长左手搭在红棕色的小提琴琴身上,反手按着琴弦,右手的琴弓在弦上轻微拉扯,试了几下音。
凌思南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台上的凌清远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轻轻偏过头,下颚抵住腮托。
少年的身姿笔挺地站在台前,如修篁长身而立。
台上的凌清远和凌崇亮互相眄了对方一眼。
凌崇亮说了什么,凌清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然后,凌崇亮的手落在了琴键上,优雅的曲调再起。
可是凌思南的心思早就不在那黑白琴键演奏出的调子上,一心一意地看着弟弟。
这首曲子几乎家喻户晓,连凌思南都能知道名字——《卡农》。
凌清远的琴弓拉起的那一刻,凌思南觉得心上的每一根弦都如琴弦一般被引领,被奏响。
小提琴的琴声悠扬婉转,如夜莺长歌,在钢琴的琴符间翩飞穿行,又如山涧清泉,上善若水,与琴曲相应相合,乐声潺潺。
两者合奏十分协调,两个平时水火不容的人,竟然能奏得高山流水。
因为太温柔了,凌思南甚至有种错觉,台上这两个人仿佛多年的老搭档。
不过她还是高兴太早了。
曲子奏到一个段落处,钢琴忽然琴音一转,换了个曲谱。
台上的凌清远眉间神色未变,皙白的指节按在琴弦上,寻找加入的契机。
凌思南并不懂个中的门道,但是听到身前有人在赞叹,有人在议论。
“嗯……是《a大调第九小提琴奏鸣曲》,贝多芬所有小提琴奏鸣曲里技巧表达最出色的一首了,难度不是一般地高。”前面那个人显然是个懂行的,给身边的朋友解释。
按照刚才听到的话,弟弟三年没有碰过小提琴了,凌崇亮临阵变曲,就是要给他好看,既然是为了让他出丑,自然要给他高难度的曲子。
顾霆很闲适地靠在桌旁,长腿搭着,看了紧捂心口的凌思南一眼。
“要是这么害怕,不如别听了?”他调侃。
“怎么可能。”凌思南望着前方:“就算失败了我也会听到最后的。”
“哎,搞得我也想要个姐姐了……”
凌思南因为这句话,赧然的红又一次浮上脸颊。
不仅仅是姐姐。
才不仅仅是姐姐的缘故。
紧绷的心思随着凌清远水到渠成地融入渐渐松开。
她看着凌清远偏着头,微微阖上双目,鸦羽似的长睫覆着眼睑,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投下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投入在乐曲中,随着琴弓的拉奏情绪起伏。
小提琴的琴声轻盈,外弦刺穿暗夜,内弦低回婉转,如泣如诉的乐音渐渐盖过了钢琴的音色,牵扯所有听者的心弦。
台下凌家夫妇二人喜笑颜开。
这是他们培养的儿子。
当然是最出色的那个。
完整的《a大调第九小提琴奏鸣曲》有四十多分钟,自然不可能奏完,最终还是凌崇亮主动停了手。
他准备的乐谱已经不够了。
全场都还沉浸在刚才心悸的曲目中,人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倒是凌清远忽然低笑了下——
“不就是炫技么?”唇角微扯,原本按在琴弦上的手再度开场。
外行人分不出如何才是高超的琴艺,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可以分辨的。
手速。
琴声忽然轻悄又明快地响起。
活泼欢畅,所有的音符都迅捷地跳跃起来,节奏瞬间被拉升到了极致,音符构成的音流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上下翻转,仿佛有什么呼啸而至。
《野蜂飞舞》,几乎是钢琴和小提琴手炫技必备。
凌清远一边演奏,一边侧身看向凌崇亮,示意他跟上。
凌崇亮没有琴谱,对这曲子也算不上熟悉,勉强跟上了一段,就被远远拉下。
倒不是曲谱的原因,这首曲子音域都差不多,但要的手速实在太快,没有足够的练习,很容易就会出错。
比起之前感情深沉的演奏,凌清远拉奏《野蜂飞舞》的时候,更像个调皮的少年,调动了整个会场的欢乐的气氛。
凌思南静静地看着他,唇角不由得慢慢扬起。
[记得看我,不许看他。]
傻瓜。
怎么可能看别人呢……
谁能比得上你的光芒。
一分多钟的演奏终止在最后一个音符上,须臾,全场掌声雷动。
凌清远放下琴弓,行了个标准的谢幕礼。
临下台前,他走到面如死灰的凌崇亮边上。
微微偏头,微笑。
“本来想指出你漏了第几节第几个音符的。”
“但是漏得太多,我想数清楚也很难,这样要我配合确实是个挑战。”
“下次给人下马威的时候记得……”
“别把自己赔进去啊,凌崇亮。”
把小提琴回琴盒,他从容地转身。
隐入聚光灯之外的黑暗里。
収鑶ьěn站俻砽棢阯:r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的碎碎念真的很长,可能会被人觉得废话,你们可以不看。
6700字。
我……又抛弃了我的主坑一夜。
里有我主坑的小天使请原谅我,明天!我!一定!更新!主坑!
在这里还是要说明一下。
因为元元实在太亮眼了,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南南并不是那么相配,也很多人希望南南能一鸣惊人。但是,我理解的优秀,并不只是才艺和智商上,南南有她的优点,她的生长环境和元元不一样,你不能要求一个从小被要求只要快乐长大就好的女孩,能有凌清远那样傍身的各种技艺和能力,元元的那些能力,大多数也是被迫的,虽然不想承认,但高压政策之下,凌清远确实比一般的孩子来的优秀(当然,也有可能顶不住压力的就直接崩溃了,元元也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只是凌清远挺过来了,他有他未来的计划。
作为一篇玛丽苏,我确实是大手笔地在刻画男主角,因为要让你们有女主角的代入感。
当然我知道,你们大多数都没有c。
#希望之后你们能理解思南的好,我也会慢慢加重笔墨的。
#上次是篮球,这次是斗琴,我真是要把玛丽苏发挥到底了。
#元元那么好,为什么评论里有人要虐他?亲妈舍不得。
#我特么听了一晚上钢琴小提琴协奏曲,我家先生说,现在写人打一炮这么难的?(╯‵□′)╯︵┻━┻
p.s. 打个补丁吧,怕造成误导,《卡农》其实并非曲名,而是一种曲式,是复调音乐的一种,不过后世有一个版本的卡侬特别出名,被称作《bsp; and gigue in d》(d大调卡农与吉格),大部分人直接就用卡农当做它的名字了,虽然我知道,但凌思南并不知道,如果只是偶闻却知道的那么清楚就有点不真实,所以南南只是把它称作《卡农》而已。





悖论H( 续更) 反击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回去的路上气氛颇为沉重。
尽管一直以来都在避开载送女儿的任务,但今天无论如何,在广大亲友的见证下,是避不开了。
邱善华让女儿先上的车。
本来凌清远准备跟上,却被母亲拉了一把,退到了最后头。
就这样,一儿一女各一边,邱善华坐在中间,副驾上是凌邈,一家四口加上司机梁叔,往回程路上开去。
进入城区有段路在整修,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后座的三个人身形左右微偏,凌思南能感觉到母亲竭力在避和她的接触。
洪水猛兽吗。
她低头一声自嘲的笑。
碰到我就能让你倒霉的话,弟弟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呢。
想到这里凌思南目光偷偷瞥了一眼靠坐在右窗边上的凌清远。
少年的手肘斜斜地撑在车窗上,侧颜清冷寡淡,什么情绪也不见。
可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他还用那个弧线漂亮的唇型诱惑她……
[操我。]
凌思南心跳噗通骤响,觉得刚拾干净的地方,又有湿润感隐隐弥漫出来。
仿佛是察觉了姐姐的视线,凌清远撑起腕骨,抵在太阳穴上,状似不经意地往她这处看。
邱善华还在跟凌邈说着话,没注意到这边姐弟二人目光上片刻的脱轨。
路灯的光线一霎又一霎掠过凌清远的面容,留下斑斓的光影。
他在看她,冰凉的眼底是涌动的炙烫,多瞩目一秒,就仿佛能把心口灼出一个无法填满的空洞。
凌思南匆匆地回眼神,望向自己这边的窗外,仓促地掩饰心里的慌。
每次多看清远一眼,就会更喜欢一些。
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不可以再有下次了。”前座传来凌邈略显威严的沉嗓。
凌思南的思绪顿了顿,透过后视镜看着父亲的神情。
森然,冷漠。
没有前言后语,但大家心照不宣。
凌思南没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该说话的不是她。
“我拒绝。”她听见右侧传来少年沉润的嗓音。
干脆,坚定。
凌思南唇角的一丝浅弧若隐若现。
邱善华瞪了儿子一眼:“元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既然姐姐已经回来了,理所当然应该用家人的角度去接受她。”凌清远并没有看母亲,反倒目光投向窗外掠过的楼宇,“血缘是一辈子的事情,藏着掖着也躲避不了,她是你们女儿,是我姐姐。”
他明晃晃地把这层关系剖开在父母面前,鲜血淋漓,无法隐匿。
他们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件事才会这么棘手。
但只要不说,强装若无其事,欲盖弥彰,总还有寻找转圜的余地。
凌思南没有拆穿,凌清远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人只能直面窗缝里的那个肮脏的真相。
他们既嫌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怕惹上麻烦,还想要装作表面和平。
又婊又立,可笑至极。
儿子的这番话让他们一时之间应对不上,身旁还坐着作为外人的司机,凌邈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清远!”他低斥。
“我说的话如果有半点不对的地方,请您指正。”凌清远敛起眸子,淡漠的口吻却极具攻击性:“我还未成年,看待事物兴许不够成熟,人生观需要父母正确的指引,希望您能帮帮我。”
太狠了。
凌思南只是静静地听着,就觉得凌清远的语言仿佛细剑进击一般华丽,每字每句切在点上,谦恭有礼,姿态得体,却又强势得根本让人无法招架。
是给未成年的儿子灌输任何人都看得出的错误人生观,还是先坦承自己的错误?
不愧是那个双商爆表的弟弟,某种程度上来说,父母的教育,实在是厉害。
凌邈冷咳了声:“有很多东西,你们小孩子还不够理解大人的苦心。”
呵。
“比如,提防我是个灾星?”一直沉默的凌思南忽然安静地问。
如沉寂了许久的囚鸟,穿破暗夜的发声。
凌氏夫妇都僵住了。
凌思南温柔的笑,又说:“这个传言挺可笑的,爸妈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车上一片死寂。
“如果我真是灾星的话,早就可以把所有不顺心的事都报复回去了吧?”凌思南腼腆地抿抿唇,转脸看向母亲:“妈妈,你说是不是?”
被问及的邱善华定了定神,勉强笑了下:“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嘻嘻,今天小姑姑的生日宴啊,有亲戚这么嚼舌根,他们真有点过分,说爸妈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迫不及待把我脱手,可是我本来就快上大学了,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家里也挺和睦的,哪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呢。”
同一时分邱善华和凌邈的脸色都有些。
凌清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姐姐突然主动出击。
“欸欸,元元。”凌思南突然叫他,“你说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觉得我是灾星,才这样讨好我吧?”
“你神经病啊。”凌清远笑骂她。
她想把他对她的好在父母面前撇干净,可凌清远不允许。
不过两人的对话在父母耳中,却早已有了一番定论。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再忍忍,稍微对她好一些,也得节外生枝。
——儿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下了车,凌氏夫妇率先走在前头,不知在商谈什么。
凌清远和凌思南跟在身后,慢吞吞走向楼道。
“你这是威胁他们?”凌清远偏过头,没想到一向温吞如姐姐,也有露出伶牙利爪的时候。
凌思南望着父母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我一直想明哲保身,但如果你要站出来,我就不能缩在背后。”
她害怕弟弟孤军奋战,最后受伤的是他。
她是姐姐,她必须站在前方。
凌清远忍不住笑。
“喜欢上姐姐真好。”
凌思南撇了他一眼:“断句要清楚哦。”
“哪种断句都好。”凌清远偏头:“不过,你甘心在他们面前继续做一个灾星吗?”
“十八年了,观念如果能改变,早就变了。”凌思南胸口微微泛着酸——
“既然是灾星,就有灾星的活法。”
周日凌思南没出门,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她窝在沙发上看笔记,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匆匆忙忙坐好,注意着玄关的动静。
少年穿着一身兜帽卫衣,挺拔的身影走进窗明几净的大厅,跃入她眼帘。
凌思南一下子就懒散起来,下巴搁在沙发背上:“我可爱的弟弟回来啦。”
凌清远皱了皱眉:“什么情况?”
“……就是想夸夸你,不行么?”凌思南抽了下嘴角,哼,不解风情。
“形容词用错了。”凌清远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凌思南还没看清,他就丢下一句,径自往台阶上走。
凌思南有点奇怪:“就这样?”突然这么敛?
他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嗯?”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凌思南对着他的方向喊。
那端传来一阵笑声:“你在提醒我什么?”
“我是觉得,你回来,不应该多看姐姐两眼表达下关心什么的?”
“你等等。”
……还需要提醒,真不够诚意。
昨天过了小姑姑的生日宴之后,凌思南发觉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已经完全懒得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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