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H( 续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苏
他不知什么时候爬下了沙发,手贴着腰际攀上来,两条大长腿岔了开,把她圈进怀中。
有紧实的硬度抵在后腰,热度偎贴出了形状。
烫,腰上烫,脸上,也烫。
她闭上眼睛,无力地自我挣扎:“我要是高考考砸了,全都是你的关系。”
“你高考会不会考砸我不知道,但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错误的思路演算下去,你今晚应该就砸了。”他抱着她,目光却敛起来,盯着草稿纸上一团团密密麻麻的字迹评价道。
“欸?”凌思南惊奇地看向草稿上的算式。
凌清远把她的笔接过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在纸上圈圈点点:“这里,勾股定理求第三边。”铅笔的笔尖往下滑,又点了两下:“直角边,斜边。”前后划掉几行她的演算过程:“根据正切函数定义,得出较小锐角的正切值。”
他说话的间隙,喉结随着停顿轻滑了一圈,一不小心就攫取了她的注意。
突然如此一板一眼,她倒有点不习惯了。
凌思南拿回笔,原本腰间的热度已经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再回想起刚才他端着姿态,明明胯下炙热却面无波澜,慢慢滚动喉结的样子,她更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想什么呢?”他歪过头看她半天没动笔。
凌思南抬眼看他,一双水眸盯着他的唇珠看,又慢慢下滑到喉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就……忽然觉得……你做题的时候比‘那个’的时候更性感一点……”
“我不介意一边做题一边做爱。”脚随性地屈起,一只手搁在膝头,一只手肘搁在茶几的桌案上,凌清远撑着额头,桃花眼飞来,斜睨道,“双核处理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定自若,好像聊的还是勾股定理,浑身上下都是禁欲的味道。
呵呵,禁欲。
凌思南还真想象了下。
他一边做题一边做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想要么?”他问。
她抿了抿唇,有点干。
拇指在铅笔杆上磨来磨去。
半晌,声音几不可察:“……好。”不是想要,是应允。
“好个毛线。”他抬起膝头上的那只手,蓦地揉乱她的头发,“做题就给我专心做题,再磨蹭下去你明早都做不完。”
凌思南瞪大了眼睛。
什么啊……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是他挑逗她的吗?撩完就跑很刺激吗?
“你看你第三题也错了。”在她震惊的同时,凌清远已经从模拟卷的第一页开始往下审阅,“……啧啧,别人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是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做仰卧起坐啊姐姐。”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怜悯。
“……”
这嘴,接吻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她毒死。
这一刻,凌思南终于回想起来。
当初被魔鬼英语补习支配的恐惧。
学术问题,不可不严谨。
大概这是凌清远的座右铭。
这一做就做到了十二点半。
弟弟在做辅导的时候真的比班主任还可怕,每一题都要她弄个原原本本明明白白,整个解题过程都要详解一遍没有任何疑点才能往下一题去,所以本来她大概半个小时能完成的卷子,整整做了一个小时。
躺上床铺的时候,凌思南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坚持要在深夜继续复习。
……好像是,因为太紧张了。
即便在家里两个人平时也没少独处,可是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同处一个屋檐下,同躺在一张床上。
往常都是他突然袭击,或者某些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在夜里同床。
而且随时可能被父母发现的偷情背德感,大大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感受。
然而今天不同,今天这个屋子,注定只会有他们两个人,只有这一张床。
他们在自己的这方天地里,名正言顺地躺在一张床上。
这样的关系……就像是……他们就是一对普通情侣。
撇去了偷偷摸摸的那一部分,她居然因为这种光明正大而紧张万分。
凌思南紧揪着被子,侧躺向内,背对着卧室的门。
凌晨十二点半,整个世界万籁俱静。
听力敏锐地捕捉到有人走近,关掉了床灯,小腿压上床垫,垫子发出细微的嘎声。
然后被子被人拉起来,有冷风入境,很快凉意随着被单的扑落从缝隙间溜走。
窸窸窣窣的被单摩擦声。
手的温度抚上了她的腰际。
嘴唇也贴到了耳畔。
低喃:“睡着了?”
背部由着一堵胸膛偎着,热度从他那儿传递过来,棉质的布料相互滑蹭,温度被锁在里面,一度度往上攀升。
烘开的热烫到了神经,她觉得指尖都隐隐发麻。
“姐姐……”他的手指从睡衣下摆伸进去,“生气了?”
觉得生气你还乱摸——凌思南腹诽,可是指腹摩擦过腰上的皮肤,一瞬间的酥麻激起鸡皮疙瘩的痒。
“哈哈哈……你别、别动、别动啦……”她不算是怕痒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敏感。
一阵好听的轻笑声夹带着少年的气息落在耳尖。
“装睡。”他勾着嘴角,“我难得能和你一起肆无忌惮地过夜,那么拘谨做什么?”
既然都被揭穿了,她也不好再装下去,挪了挪身子,转过来。
他的手也从摸着她腰际变成了抚在她的腰窝。
属于他的气息更浓郁了。
棉质的t恤全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又干净,柔软的布料摩擦过她的鼻尖,惹得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他躺下来,揽着她,大腿碰在一起,热度和刚才背上一样,交换来去,融为一体。
整个人都被包围了,在这个静谧的夜里。
凌思南想起过去十年的每一个夜晚,自己总是会蜷缩起来,紧紧搂着被褥,裹成一团。
那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
但是清远明明比她更缺乏安全感。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流着同样的血,守着同样静的夜,过着同样孤独的十年。
直到现在,两个人,不再是两个人。
是彼此的双生茧,彼此的并蒂莲,彼此的肩上蝶。
清远。
她伸手,抱住眼前的少年。
清远。
“我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搂得很紧。
她讶然地抬头看他,视线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反倒是心跳异常得清晰。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
“再给我两年,那之后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姐姐。”
鼻头突然泛酸。
是啊,再怎么说,还有两年。
而现在,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f大很近,可是距离两年的终结,很远。
对她来说,对他来说,都很远。
f大再近,离开家之后,她真能经常见到他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每次相隔十天,半个月?
而且两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父母,朋友,这个世界,能容得了他们在一起吗?
“你真的……好讨厌。”她闷闷地说,那声好讨厌,却一点也不娇柔,尾音还发颤得飘了起来。
好讨厌。
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
喜欢了自己的亲弟弟。
“不说这个了。”许是听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我看到你报了新闻学,为什么?总觉得,那不像你的选择。”
她顺利被他带跑:“你怎么知道?”
他笑:“你说呢?”
“……学生会长权力滔天。”她无语。
他笑得胸腔都在微振:“学生会长无所不能。”
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
凌思南翻了个身,把自己从他怀里拨出来,才能好好地说话,让他听清。
不过他还是抱着她不放。
凌思南盯着天花板,想起了小时候。
从很小,很小,她就是一个人睡了。
那时候她的房间——不,那时候她没有房间,睡的地方是家里杂物间被隔出来的一角。
东西太多了,能放的只有一张单人床。
因为小时候爱哭,夜里经常夜啼,母亲受不了一次次的起更,很早就让她分房睡。
那时候杂物间的天花板哪有这么好看,水泥胚粗糙晦暗,顶上也没有灯。
哭了多少次也不会有回应,眼泪鼻涕全擦在了被单上。
后来就学会了,尽可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哭——没用。
“元元,女孩……有什么不一样吗?”
凌清远匀着呼吸,手下却无意识地把她楼得更紧。
“就算是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和我一样命运的女孩子。”她张开口,热气从唇间慢慢得升腾,“不,她们有的人,比我过得更糟糕。”
“她们之中有一些,在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
“还有一些,来到这个世界,连第一眼都没看成。”
她叹了口气,气息仿佛沉到了胸腔里,压迫得心肺生疼:“是不是很讽刺?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爱,却没有人爱她,最终只是在轮回里转了一圈。”
“只是因为,她们是女孩。”
凌清远感受到怀中的颤抖,不由得低头抵着她的额角,却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听着。
“我很幸运。”她认真地说道,“我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可是他们还算有钱,我并没有吃太多苦。”
“我很幸运,在我人生懵懂的时候,有一个人牵起了我的手,让我重新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好。”
“我很幸运,在我要回到人生起点的地方,这里有你。”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
“可是,总有人不那么幸运。”
“也总有人,看不见不那么幸运的人。”凌思南闭上眼,像是沉浸在回忆里,“因为从小受到的待遇,有时候我会去搜集那些女孩的故事……很恶劣的,通过站在高一层的地方,去安慰自己。”
“生活有时候残酷得无法想象,所以看不见的人,就真的缺乏了想象,他们会活在自己的舒适圈里,然后嘲讽地问——‘怎么可能?’”
“所以……”她睁开眼,黑暗中的目光清澈见底——
“我想让他们看见。”
“有些观念和方法是错的。”她转身,望进他眼中,像是一眼望过了他十年的沉暗,微凉的唇贴上他的,慰藉般轻轻地起落:“而有些人并没有错。”
气息像温水,不冷不热,温润适口,被他无法抑制地吞咽。
“有些善良没有依托,有些恶不被惩戒。”她退开他的唇,为自己的答案作结——
“而我,想让他们看见。”
想法天真也没有关系。
人,总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夜深人静,她安静地睡在少年的怀里。
他也安静地看着她。
“我也很幸运。”
他轻声道。
“我看见了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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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感觉真是大起大落,本来只想放糖的,但又觉得一味放糖太腻了。
南南可能看起来很普通,但她普通得很特别。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凌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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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H( 续更) 有何不可?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你发什么神经啦!”凌思南敲了弟弟后脑勺一记,“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凌清远猝不及防被姐姐赏了一个爆栗,捂着头假惺惺地嗷了声。
一旁的田思源颤抖着抓住刘爽的腕留下老母亲的热泪:“你说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刘爽、张胖胖和李知深有同感地点头,一时间动作整齐划一,和表演话剧似的。
姐弟两人此刻坐在沙发的最边上,凌清远按着脑袋侧过脸去,恰好是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一张薄唇靠得她的耳骨很近:“姐姐做派倒是拿捏得很稳啊,嗯?”
凌思南瞥他:“你就是个弟弟。”什么叫“姐姐做派”,她本来就是姐姐好不好。
“被我肏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凌清远挑眉笑得无耻,“逞能一时爽,小心下不来床喔。”
凌思南拧着眉心踩了他的白板鞋一脚。
他咳嗽了声掩盖去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
“逞能一时爽,一直逞能一直爽。”她哼哼。
许是发现了两人之间暗流汹涌,田思源问道:“你们咋了?没事吧?”
两人同时抬眼望向对面的友人团,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围笑,异口同声:“没事,没事。”
凌思南回目光,小声咕哝一句:“都是你。”
邱菲的眼神一直没从凌清远身上移开,和凌清远比起来,身边的吴青禾一下子就仿佛低入了尘埃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看了,这让她很、烦、躁。在学校她就一直把凌思南当做自己的劲敌,也无数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比凌思南更高的魅力,可凌思南成绩比她好得太多,她没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自卑——自卑到想要靠魅力来证明自己。
如今就连高冷的吴青禾最后都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她原以为,她已经是站到了胜利者的天平上。
结果又突然杀出一个凌清远。
还好……还好只是她的弟弟。
可是这个弟弟也未太让人蠢蠢欲动了。
邱菲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已经从凌思南转移到凌清远身上,直勾勾看得出了神,甚至忍不住咬住了渐渐干燥的唇,自然而然地露出了魅人的姿态。
凌清远早一步吃完晚餐,这一刻抬手按着额际,掌心半遮着脸,低下头不动声色地说:“我错了。”
凌思南刚解决完最后一口粉丝,这次很有先见之明地完整地吞下去,把外卖餐盒放在桌上才转头:“说。”
“他们是想4p。”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给。
“那是我冤家。”凌思南把弟弟往身后拉了点,毫不掩饰地瞪了过去,邱菲迟滞了半晌,轻蔑地笑了声转开头。
“我和你这种?”听到冤家这个词他似乎很来劲,不过转念一想正常人的冤家大概是……兴致忽然间就弱下来:“还是我和顾霆这种?”这个名字说出来都让他不爽。
“她怎么能和顾霆比,都不是一个级别的,顾霆和你是相爱相杀好吧,我和她只剩下相杀了。”
凌清远目光眯起来:“你今天求生欲有点弱啊凌思南。”
凌思南微笑着偏头:“你今天胆子也有点大啊凌清远。”
“你们两个能不拌嘴了吗……”刘爽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是不经意的,但到底是偷听,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南南快点歌,只听说过麦霸,没见过点歌台都霸着的。”
凌思南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指尖飞速在触摸屏上滑动。
突然响起了什么,转而问:“你唱不唱?”她还从来没听过清远唱歌,心里隐隐还有一点小期待呢。
“不。”然后凌清远一个字就戳破了她的期待。
凌思南耷拉下眉毛,包厢里大家都重新热闹开了,除了刘爽也没人注意到她在跟自己弟弟撒娇:“就唱一首嘛,我就想听你唱歌……”
“不唱。”他抱着胸靠在沙发上,口吻异常坚定,大有“山若来就我,我特么就走”的态度。
“难道你五音不全?”凌思南疑惑,按理说凌清远平时表现欲就很强啊,拉个小提琴还炫技,怎么叫他唱首歌这么抵触,这么一想,似乎也只有“我弟弟唱歌跑调”这个可能性。
顿时看向他的眼神就带上了同情,也不勉强他丢人了。
对着点播屏出神了一会儿,凌思南忽然灵光一现,自己微微笑着点了一首歌。
刘爽从凌清远身后越过趴在凌思南肩头上,看到她点的歌名顿时笑起来:“哈哈哈,你点了这个?”
这首歌是高一的时候学校表演时,凌思南在一个舞台剧里唱的,当时刘爽还和她搭配表演,说起来就是满满的回忆。
“对呀,你要来吗?”凌思南朝她眨眨眼睛。
刘爽了然:“你给我等着。”
“这首歌怎么了?”凌清远也凑过来。
凌思南:“秘密。”说完她站起来,“我去买点吃的。”
“我也……”凌清远正想跟着起身,忽然被刘爽拉住了。
“欸欸,你走可以,把弟弟给我们留着,丑媳妇……”刘爽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赶紧换了个台词:“反正你看这边一帮18岁老阿姨在如饥似渴地等着舔颜呢,你忍心就这么一个人把他给占了?”说完还对着凌思南猛使眼色。
凌思南扫视了一番昔日旧友,果然如饥似渴,就差眼泛青光了。
凌清远顿了顿,预感不妙:“姐姐……”
“元元啊。”凌思南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按住他的肩头,“姐姐只好牺牲你了。”
凌清远:“???”他怎么有种被亲姐卖进窑子的感觉。
“你要吃什么,姐姐给你带。”凌思南看似认真的脸上忍笑忍得快抽搐。
凌清远蓦地拉下她,在她耳边问候:“大晚上为了吃抛下我,就不怕再胖几斤我不要你了?”
凌思南把他推回沙发上,临走前对他摇摇手指头:“吃货女孩无所畏惧。”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ktv包厢里是有商品清单的,不过那只罗列了一些常规的小食,而且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服务生送过来,凌思南单纯就是晚上吃的不多,嘴巴馋了,顺带想给好友们买点零嘴才会选择去ktv的超市买东西。
拿着篮子挑了几样瓜子、薯片之类的零食,还寻思着要给清远带点什么,突然看到一样东西,顺手就把它放进了篮子里。
有时候惆怅这种事真的是突如其来的。
看着满当当的购物篮,凌思南忽然就发起了呆。
今天在ktv,她表现得很乐观,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顺心,因为她只希望朋友们觉得她离开固有的生活轨道之后,过得很好。
然而,父母强迫她去相亲是真的,考试可能没考好也是真的。
和弟弟的不伦恋情,更是真到不能再真,无法躲避的事实。
想来想去,要面对的难题,其实早就一团乱了。
会把清远留在包间里,也只是想自己短暂地静一静,理一理情绪。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负担不了。
她可以的。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甘愿付出200%的努力。
手无意识地触碰到一包鱿鱼干上,旁边也有一只手同时去拿,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她侧目,竟是吴青禾。
吴青禾低头看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回了手。
“好久不见。”
这是他难得主动打招呼,凌思南回忆了下,高中两年半,吴青禾和她主动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还好啦,就三、四个月嘛。”凌思南打着哈哈,举起手中的鱿鱼干:“你要吃这个吗,我请你?”
吴青禾卡了下壳,才慢慢点了点头:“嗯。”
凌思南去排队,吴青禾也跟着她排队。
“你不买东西?”凌思南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插在口袋里。
吴青禾低垂着眉眼,有那么几秒钟的无动于衷,发现她还在等自己回答,才从旁边的货架上随手拿了一包饼干,“这个。”
凌思南有点讶异:“就……一包饼干?”
吴青禾憋了半天,脸上的漠然都快挂不住了,才解释:“邱菲要吃。”
“哦。”好吧,邱菲的脑回路她就不琢磨了,不能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敌人的水平线上。
排队结账的时候,凌思南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和邱菲走一起的?我还以为你是恋爱绝缘体呢。”
吴青禾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她跟我告白。”
“你就答应了?”这算什么理由啊。
“那时候我心情很糟,就想……也许谈个恋爱会好一点。”
凌思南差点被口水噎到:“现在年轻人都这么随便吗?不行啊小伙子。”
吴青禾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握在手心的饼干紧了紧,几乎听到碎裂的声音。
“不随便了。”随之而来的后续,让凌思南有些意外,“我等了快三年了。”
“抱歉抱歉。”排队已经轮到她,她抽过他手里的饼干:“是我的结论太轻率了,不知道你已经喜欢她这么久,这包饼干我也请你。”
听到她说的话,吴青禾蓦地张口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闭口不语。
两人回包厢的路上,他主动拿过购物篮,一改往日生人勿近的形象。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问:“凌思南,那天放学,你为什么没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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