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图(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晶狐狸
素娥再三犹疑,终于怯怯问道:“敢问姑姑,今夜素......玉奴要伺候的是哪位大人?”
柳姑姑冷笑道:“这却不是你能问的,哪位大人都一样,你只要叉开腿伺候好了便成。犯官之后不容赎买,你这辈子便是挨的命!”
素娥抿着唇低头签了档,柳姑姑领她出了小院,院门口青石小路上已停了一辆十分窄小的马车,有个身材丰腴的美妇侯在门口,这妇人约莫品级比柳姑姑高,神情间十分倨傲,并不十分理睬柳姑姑,只抬着下巴令素娥上车。
素娥进了车厢,才发现里面已经另有一名被红绫带缚了双目的粉衫女子跪在轿厢软垫上,看身形依稀似在欢宜厅见过。那美妇喝令素娥依样跪好,将她缚住双眼,马车很快辚辚起行。待出了教坊司,渐渐便听得喧喧人声跟店家的吆喝声。教坊司府衙位于本司胡同,本是京城繁华所在,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京中很多大人的宅邸都离此不远,同僚宴饮多有找官妓作陪,进出也极其方便。
素娥跪在车里,身子随着马车行进轻轻摇晃,双目不能视物,一颗心越发抛上抛下没个落处。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的喧嚣渐渐隐去,车行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美妇引她们下了马车,又换了一顶软轿,弯弯绕绕又是一番曲折。这次下轿,素娥才被除了缚眼的红绫,发现自己置身一宅院内庭,天边一轮残月,庭内亭台楼阁假山树影隐隐绰绰。抄手游廊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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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两排紫檀架的镂空花牙宫灯,素娥心内巨震,前年元月她父亲还未曾获罪,也蒙御赐得过这么一对宫灯,珍之又珍地悬在书房门口,没想到在此处竟见到这许多,还如此随随便便地挂在游廊上!莫非此间主人是哪位皇子龙孙?她父亲牵涉的正是皇子谋逆案,若是落在他们手上,只怕她下场更为不堪.....
素娥心内忐忑,也不知怎样走过了游廊,到了一处暖阁门口。
美妇在门口驻足,低声对二人道:“跪伏着进去,大人如何吩咐,你们便如何伺候。若是惹大人不快,谁也救不得你们。”
值守的小厮进去禀了,开门示意她们进去。
两名少女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俯首爬了进去,室内烧着地炕,春意融融,与外间似是两重天。素娥这一日浑浑噩噩,哪里还顾得冷暖?爬进去后便用柳姑姑调教过的姿势双乳压地,翘着玉臀匍匐于地,虽然没有颈圈和皮鞭,却也乖顺的如同小畜一般。
屋内传来一声男子清冷的笑声,听着还很年轻:“方子詹庸庸碌碌,也就剩下几分调弄妓子的本事了。”
素娥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此人好大的口气,方子詹执掌礼部,岂会管调教妓子的小事?
“方子詹没其他优点,好在识相。礼部也不是什么要缺,暂由得他也便罢了。”另一人接茬道,声音入耳瓷实低沉,只是一样的语气狂妄。
“方子詹倒是不急,上次与你说的那人......”
“也就蹦这几日了。”
素娥心惊胆颤,生怕他们再说些什么听不得的话,幸而两人谈着谈着声音渐低,几不可闻。只把素娥她们晾在一边,好像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娥双膝都跪麻了,忽听得清冷声音的男子缓声道:“长夜漫漫,净说些无聊事,倒唐突了美人。此二子都是你提及过的,知道你好洁,我特意着人留意未叫人破了身,莫若你先挑一个吧?”
另一人懒洋洋答道:“哪个都一样,只是我留着人有用,你莫玩坏了就行。”
“我却是个没分寸的!”素娥只听那人哈哈笑着,珠帘碰撞琳琅不绝,不消会儿便有人到了眼前。
“是怎般美人,直起身,抬头叫我看看。”
素娥知道今番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只得跪直了身子,忍耻仰首任人挑拣。她不敢与来人对视,目光飘忽落在竹叶纹的冰蓝绸衫上。
那人一手扳住一女下巴,左右审视片刻,道:“幽兰芍药,各有千秋,这倒难了。”
凉凉的拇指摩挲着她脸颊,一张苍白清俊的面庞放大在她面前,薄唇挑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要不,你们先相互玩一玩,我慢慢再决定......”
素娥在他猫捉老鼠般的眼神下哆嗦着,一时竟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跪在她身侧的少女怯声问:“大人是欲观罪奴磨镜么?”
“唔,还是你聪明些,叫什么名字?”
“怜、怜奴......”
“你呢?”
“玉奴......”
“怜香惜玉么?教坊这帮人连取名字都这般惫懒了。”那人散发跣足席地而坐,真如看戏一般,“都说临水照花倍增香,这便试一试吧,可说好了,谁若先泄身,可要受罚!”
他笑语晏晏如同游戏一般,素娥却直觉他不是说着玩的,在这男子身上隐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森冷、阴郁。
“怎么,拖拖拉拉的,还要人三催四请么?”
“罪、罪奴不敢。”
素娥贝齿轻轻咬着唇,转过身与对面化名“怜奴”的少女相对而跪,那女孩儿与她年龄仿佛,微圆的面庞粉嫩可爱,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满盈着畏怯,两人躲闪的目光微一对视便错开了,双手轻分,各自从自家肩头处褪下宽大的衣襟,将少女滑腻的香肩和鲜嫩的玉乳无遮无拦地袒露出来。
磨镜之态,柳姑姑昨日才教导过,妓子做来不同于深闺女子取悦自身,而是为了引诱旁人,自是怎样冶艳便怎样来。
素娥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臻首轻仰,双目微阖,柔媚地舞动腰肢,抬手抚弄自己一双娇乳。为了不遮挡别人欣赏的视线,她的手掌不能包住整个奶子,只能托着乳根,用拇指轻轻刮弄着乳尖儿,感觉自己绵软的奶头儿悄悄地立了起来。她忍着羞,掌根托着一双乳儿,颤巍巍地向相同举动的怜奴靠近。
两名少女玉雪可爱的奶子终于碰到了一起,硬硬的奶头儿相互碰触、躲闪、摩擦,终于用力地挤压在了一处。
两唇相触的时候,素娥是闭着眼的,闭起眼便好似鸵鸟一般没那么羞辱难当。
怜奴的舌尖羞怯而灵巧,含吮间带着花露的清芬,不时发出低低的娇吟,哪怕同为女子,素娥仍忍不住隐隐约约也有些情动。
不知什么时候,怜奴的双手已经伸到了她身下,轻柔地拂开裙裾,纤长的手指自她敞开的亵裤间探入,温柔抚弄着她赤裸的下体。
这次换素娥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怜奴花瓣般柔润的嘴唇彻底压在了她唇上,手指尝试着挤入她缝隙间。素娥下意识地夹起腿儿抗拒,本来覆在怜奴臀侧的手也往她腿心处滑去......
然而突然的,有人自背后强势地揽住了她!只轻轻一拉,她便后仰着跌入了那人怀里。她双眸刚刚睁开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那人旋即俯身堵住了她双唇。
那是完全不同于女子的亲吻,霸道、有力,充满了掠夺与占有。粗糙的舌头大肆舔吮她娇嫩的嘴唇,用力叩开她唇齿,恣意地在她细嫩的口腔内游走,然后卷住她惊慌躲闪的小舌,狠狠地吮吸起来!
素娥双眼不能视物,口鼻间充斥着满是侵略意味的雄性气息,心跳一下子擂鼓般失了节奏。她慌乱地想撑起身子,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扣住了。
这是两个人!
属于两个男人的,不同的手!
这样的认知加重了她的绝望,直到这瞬间她才意识到,无论做多久的心理建设也无法减少这一刻到来时的恐慌。
仿佛惩罚她的分心,那名揽着她的男子用力掐了掐她的乳尖儿,然后粗大的手掌整个包住了她嫩乳,缓慢揉弄起来。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力和惊惧感简直令人灭顶,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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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茛娘按摩时总是有意忽视的奶头第一次被男人的手掌这般搓弄,早已克制不住快慰地挺立在他掌心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好好帮她舔舔。”
有个清冷的声音这般命令,素娥整个意识都是飘忽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呜咽着想要反抗,两只纤纤小手已经紧紧压住了她微分的双膝。
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腿心间,滑嫩的舌头小心翼翼地在她赤裸的玉门上滑动着,那种似有若无的触感简直令人发疯。素娥克制不住地扭动身子妄图拜托这种处境,堵着她唇舌的男子停止了亲吻,将她轻轻一拖半抱在怀里,自后挟制着她。而他的膝盖只微微一顶,她的胯部便被顶得更高,将整个阴户都敞开送在了怜奴眼前!
几乎是立刻的,怜奴滑腻的小舌便灵蛇般滑入了她的花缝中。
“嗯啊啊......”贝肉被舌尖辗转拨弄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娇吟出声,花蜜止不住地往外溢。
本来掩着她双眸的大手顺势下滑掌住她下巴,手指强势地插入她唇齿间模仿交媾的姿势用力进出着。另一手却将她敞开的衣襟拢住了,隔着薄薄的衫子揉捏着她双乳。这般隔靴搔痒反而更令人难以抵受,素娥挺着酥胸左右扭动着身子,与其说是挣扎,不如说更像在主动迎合他的玩弄。
而此时的怜奴已经找着了关窍,舌尖在她幽窄的入口顶了进去!素娥身下已是湿成了一片,此时她全身酸软,哪还有反抗之力?只是软绵绵地倒在那男子掌中任由搓弄,口中娇吟细细,终于在怜奴用力含住她两片贝肉吮吸时低泣着泄了阴。
起初命她们磨镜的清俊男子直起身,低低吁了口气,清冷的声音也隐约沾染了情欲:“看来输赢已定,容我想想,输家该怎么受罚呢?”
揽着素娥的男子嗓音也多了几分喑哑,缓声道:“杨钊,咱们还是各玩各的吧。”手臂一动,却是将素娥大开的裙裾也拉了起来。
杨钊愣了一愣,挑眉失笑:“连姓也喊出来了,还说让我先挑......”他啧然有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素娥一眼,才漫不经心地拍拍怜奴的头:“跟我走吧,再呆下去,穆时兄便该着人来赶了。”说着率先长笑而去,袍袖舞动间背影如清风劲竹,端的是意态风流。
第八章见故人悠悠怀往事
1
待得怜奴也离去后,揽着素娥的男子才懒洋洋问道:“怎么,滋味甚好,卿卿还在回味?”
素娥的身子仍是绵软的,神思却已恢复,半晌才颤声问:“你、你是谁?”
“不过两载,卿卿已认不出我了,真是令人寒心呢!”
此时细细分辨,这声音果真似曾相识。素娥犹疑着道:“是沈大人么......”
“唔,何必叫得如此生疏?卿卿唤我穆时便是。”
素娥闭了闭眼,涩然道:“玉奴不敢。”
细究起来,她与沈穆时也就见过两次。
第一次约莫是四年前,父亲在府中宴客,她知道客人都在前院,于是大着胆子做丫头装扮,从侧窗爬进了藏书阁。
范阳张氏虽算不得着姓,也是诗礼传家,历经十几代人的淘洗,藏书阁闻名天下。说来讽刺,她虽是张氏女儿,却因出身低微,鲜少有机会能进入阁中。
那日她听闻父亲新得了一本《大齐风物志》,心痒难搔,便借机溜了进去。张氏到了他们这一辈喜读书的人不多,本是万无一失,不曾想她堪堪撬窗爬入,便落入一双强壮的臂弯。旋即一男子调笑道:“青天白日,何处来的贼子?”
她一时吓得不轻,嗫嚅着回道:“我不是贼子,是奉主人命来取书的。”
他却不好糊弄,笑问道:“主人命你爬窗么?”
素娥好容易挣扎着站定了,仰首看他,见是一俊朗男子,轩眉朗目,神色甚是不羁。她知道父亲素来喜爱延揽文士,家中也时有名士或朝臣前来借书,只不知此人是何身份,竟可在父亲宴饮时自由出入自家藏书阁。
她心内纳罕,口中敷衍道:“因守阁子的老人酒醉,久唤不应,怕主人久等,才爬窗而入。”
守阁的老人叫张郝,是祖父旧仆,因缘际会救过祖父性命,因此在府中地位特殊。祖父过世后他拒绝奉养,自请了个看守阁子的闲差,十日中倒有八九日是醉着的。
她料想这般扯谎不会被窥破,不想这男子极其难缠,只居高临下看着她,缓缓道:“那守阁老仆倒真是醉着,只张大人的小厮还侯在门外,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素娥这才慌了,她那时堪堪十岁出头,头顶不过他臂弯,急急扯住他衣袖:“莫要喊人,实话与你说吧,我是府中大小姐的丫鬟,因张氏家规,女子不得入书阁,小姐才命我偷偷来取书的。若是被老爷夫人知晓,不但小姐要挨训,我也性命难保。”
说罢仰着头,双目含泪,殷殷望着此人。
男子沉吟片刻,神色间似有松动,就在素娥暗暗吁气以为糊弄过去时,他却一抬手,拉住她颈间红绳,扯出了她挂在衣内的玉牌。
那枚玉牌用的是真正的和田籽料,雕着流云百福图,甚是美。这还是她姨娘得宠时父亲所赠,因她小时身子骨弱,姨娘给她挂着求平安的。姨娘过世后这便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时时挂在身上。至于后来这玉佩被元娘惦记着夺了去,却是后话,不是此间的事了。
男子摩挲着还带着她体温的玉牌,似笑非笑:“尚书府清贵,名不虚传。连丫鬟所佩也是价值连城。”
素娥被他识破,扁着嘴泫然欲泣道:“我不是什么小丫鬟,我就是张元娘,你要是说与爹爹听,我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那男子明知她夸大其词,但见她稚拙可爱,又是这么一副红着眼眶的娇态,也不由有些心软,温言问道:“我不告诉你爹爹,你冒险进来,是想找什么书?”
她呐呐道:“我来找沈翰林作的《大齐风物志》。”
那男子似乎有些讶然,挑了挑眉毛:“小小年纪,竟是喜欢此等山海志趣?说来也巧,我这儿也留着一本,便赠与你,也得你冒险偷拿你父亲的。”
说着随手从怀中抽出卷揉皱的旧书递与她,打了个哈欠道:“你且去吧,前院甚是聒噪,我暂在此处歇歇。”
说着不再管她,撩袍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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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书柜假寐起来。
素娥踟蹰片刻,力地拖过取书的梯子倚在窗下,爬出去时忍不住回头,见他侧身笼在书柜的暗影下,真似睡着了一般。
再次见面,已是两三年后。
张贺风流成性,尚书府庶子女众多,素娥失了姨娘庇护,在府中挣扎求生。她知道姨娘一度得宠,很遭夫人嫉恨,自己的命运只能维系在父亲身上。张贺性喜书画,姨娘从小便让她在这上头狠下功夫,她又天资聪颖,到十三四岁时已经很有章法,尤其善临摹、作仿画。
张贺见了很是得意,时常在人前提及。
一次酒醉,竟着人将她喊至书房,指着不知出了何事匆匆而至的她向人炫耀道:“这便是我那次女,名唤素娥的。前日那幅《雪景寒林图》便是出自她手,倒骗了孙坪那老小子当了真,花千两白银上门求取。你看这两幅图挂在一起,可不是不分轩轾,真假难辨么!”
那人却是个行家里手,细细审视书房东墙上悬着的两幅画,不多会儿便看出了真伪。孙坪一向只会附庸风雅,又不曾将两幅图并排放在一起,这才着了道。
此图描绘的是秦地雪景。大雪初止,林寒涧肃,只山前群树姿态矫健,为肃杀的冬景平添几许生气。仿作得了这萧杀之意,却少了几分磅礴之气,然而考虑到她年龄阅历,已是难得了。
他并不想拂了张贺兴致,便挑拣着随意说了几句:“《雪景寒林图》笔力森然,意境深远,甚难相仿。令嫒小小年纪,当真不简单。”
素娥又是窘然,又是难堪,呆呆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那人一边慢悠悠说着,一边意有所指地打量自己。那颀长身量,眉目棱角,还有唇边噙着的一点淡笑,时隔经年她还能轻易记起,可不就是她曾在藏书阁中偶遇的男子吗?
当时她谎称自己是元娘,如今一照面便被拆穿了。
张贺不知道他们之间这段官司,兴致勃勃地招手示意素娥近前:“还不给沈大人见礼!你不是临摹了他那幅《快雪初晴图》多日,总说不得其法么?如今见了真佛,正是虚心求教的好时机。”
素娥倒也不是太吃惊,当日她得了那本《大齐风物志》,回去后才发现那不是拓本而是沈穆时亲笔手书,心下已有猜测,如今不过证实罢了。于是规规矩矩上前行了福礼,低声道:“沈大人书画双绝,小女笔力不继,不敢相仿。”
说罢垂眉耷眼地侍立一旁,只盼他吃了自己这记马屁,能揭过她假冒元娘那茬。
沈穆时见了素娥本有些讶然,小孩子抽条长得快,她自然已非初见时模样,而是隐约有了少女的窈窕秀美。沈穆时见过她狡言如黠,便知道她此刻这般老实得如鹌鹑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他也不揭破,只淡淡道:“何必如此自谦?你那画儿我看了,颇得范大家之妙,怎会描摹不了我的《快雪初晴图》?只是书画一道要有自家风骨,临摹是起始不是终途,博采众长却不该困囿于此。”
素娥讷讷应了,心中暗道这道理谁不明白,只是她要想快速脱颖而出,只有走临摹大家这条捷径。若不是自己落在了父亲视线里,夫人随手便能将她出处置了。
范宽的《雪景寒林图》古意苍茫,她心有所感,才描摹得七八分相似,骗过了几个庸才。沈穆时少年成名,恣情快意,《快雪初晴图》正是他十九岁中进士时的得意之作,素娥在府中活得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何复制得出此中义?
只是彼时她年纪尚幼堪不破其中道理,而在沈穆时眼中,她还不过是个略有些意思的小玩意儿,能出言指点一二已是不易,又岂会真的心深究背后因由?
张贺喊素娥来本是兴之所至,此时见她言辞木讷,全无往日机灵,便有些不喜。略说了三两句话,就叫她退下了。
此后张贺虽着意拉拢,但是随着沈穆时官儿越做越大,政见越来越鲜明,两人分歧日深,终至分道扬镳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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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吃素。
那啥,作为一篇有追求的肉文,偶尔也要走走剧情。
第九章莺呖呖破瓜初啼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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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以后,素娥就从未见过沈穆时,她的波折与烦恼太多,每日殚竭虑尚不得过,如何还会想到远在云端的沈大人?更料不到再次相逢会是这般难堪的处境。
沈穆时并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将怀中的人儿迎面翻弄过来,捏了捏她下巴道:“一会儿叫元娘一会儿叫玉奴,倒叫人忘了真实名姓。你父曾唤你素娥,我没记岔吧?”
素娥垂眸低声道:“前尘往事,罪奴尽皆忘了。”
“你都忘了,我却没有,你还是用原来的名字顺耳些。我且问你,当初赠你那本《大齐风物志》,你拿去卖了几钱银子?”
素娥一愣,不曾想他连这都知道。
当年她遭嫡母刁难,连月银都常被克扣,平日没钱打赏丫鬟仆妇,她们伺候也不尽心。那日她得了《大齐风物志》,惊觉是沈穆时手书,踌躇良久终于让丫鬟拿去当了,这才有银子买笔墨摹本继续习画儿。后来她小有所成,入了父亲的眼,日子才稍稍好过些。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他竟知晓,还在此刻提及。
见她讷讷不语,沈穆时不由有些好笑,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紧了紧,语带威胁地说:“教坊司的规矩,听得问话都不用回答么?”
“当、当了六十两银子。”
沈穆时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好啊,一幅仿作你敢叫价一千两,我的手书你六十两便卖了!”
素娥被他捏得痛了,不敢挣扎,只得眼泪汪汪地道:“当时悄悄地怕被人知道,并不敢拿到书坊去卖,我知这是你手书,奈何当铺老板不认......”
“那当铺是通政使朱骁忱家的产业,最是黑心不过,你叫个小丫鬟去,焉有不吃亏上当之理?倒叫我被朱骁忱那厮取笑了许久!”
见素娥眼神飘忽,便强制地扳起她下巴令她仰头。
“看着我,不许躲!你不是巧言善辩吗?怎么在苦主眼前就没话了?”
素娥望着沈穆时,他如今的面容较之当年愈见沉稳,黑眸深潭一般不辨喜怒。素娥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盈盈望着他,软语求告:“素娥那
素锦图(H) 分卷阅读11
时年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吧......”
她刚刚才在惊惧之中被玩弄得丢过身子,如今勉力挣起,发髻披散,直如海棠初绽不胜娇弱,一双妙目水光潋滟,真真可怜可爱。
沈穆时意味不明地低哼了声,道:“计较不计较,总得由苦主说了算......卿卿适才袒胸弄乳万分撩人,彼时我在珠帘后看不真切,莫如卿卿为我再演练一番。”
素娥闻言僵在原地。
适才她只当自己面对的是陌生人,那般动作也便罢了,此刻要她当着旧识的面淫玩自身,却比刚才难了百倍。只得拖拉着,面露哀恳之色:“沈大人......”
沈穆时挑了挑眉:“你既唤我沈大人,便该按教坊司规矩办事。”
素娥慌忙改口,期期艾艾唤道:“沈、沈穆时......”
沈穆时一粒粒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檀珠,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慢悠悠地说:“你既叫我名姓,便是旧相识,既是旧相识,就该先把旧账了结了,再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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