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轻烟
苏云泺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特意打量了江兰泽,想起义庄里那个令人作呕的恋尸癖,以及慕峥肩上明显是邪术所伤的伤痕,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比起别家仅仅是疯了一个家主,慕家的麻烦似乎远不止这么简单。
待慕峥出门将二人送走,苏云泺沉思片刻,忽然问了慕夫人一句:“你们家经常死人?”
慕夫人正专心照顾慕容老爷,被他问的一愣:“怎么可能,我们是武林正道世家。”
“没少做恶心人的勾当。”苏云泺不以为意的打断她:“我问你,这宅子二十年内有没有死过很多人,还夭折过婴孩?”
顿了顿,苏云泺又补一句:“我非常认真的在问。”
慕夫人想了想,又看看一边的管家,管家是在场之人里留在慕府时间最长的,他果断的摇头:“苏先生,我敢用命向您担保,慕家死过人,但只是偶尔有个下人丧命,四五年死不了一个,更没有夭折的孩子。”
苏云泺冷冷的盯着他:“你确定?”
在场除了苏云泺没有外人,而苏云泺又是来救命的,管家就没有瞒他:“许多人,都是死在外面的,不会让他们在宅子里咽气。”
这话说得诚恳,却冷不丁勾起苏云泺一些心事,他冷笑一声:“也是,你们当初对慕峥也是如此,我怎么给忘了。”
慕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师兄,你怎么突然提这事儿。”
苏云泺耸耸肩:“只是突然想起了,随口一提。”
他没有再追问,反正暝视之眼已开,到底是何状况晚上一看便知。
一顿心不在焉的午饭吃罢,苏云泺坐在桌前,挽着袖子,掏出中午时问小魁要来的小刀,慢悠悠的削桃木,左手边放着一个被刀尖割出来的一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这刀质量真不错,割完镜子再削木头一点也不影响。
就是割镜子时那极度刺耳的声音将小魁膈应跑了,以至于他现在只能一个人一边琢磨慕容的伤势,一边吭哧吭哧削木头。
仿佛感觉到他太无聊似的,不一会儿,慕峥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云泺动作一顿,斜眼瞧慕峥走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口撵他,慕峥原本是来问他父亲的病情,进门见他削桃木,才想起他今日说要等镜子做好才有结果,于是只走进来,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曾经的相处大部分时间也是沉默,但那时却十分惬意,却并非是如今腹中藏着万千语,一言不能吐的尴尬状态。
苏云泺一边漫不经心的将桃木刻成云纹状,一边开口:“哎,问你个事儿。”
慕峥点头:“嗯。”
苏云泺:“打伤你的人,除了感觉年轻外,还有别的印象吗?”
慕峥想了想,道:“黑衣蒙面,身形魁梧,情绪似乎不是很稳定。”
苏云泺慢慢咀嚼这几句话,眼神一飘,用刀尖指指他的肩膀:“衣服脱了,转过去。”
慕峥:“……”
他这几天真的快变成个流氓了,到处扒人衣服。
尽管他心理阴暗的确实挺喜欢看慕峥脱衣服就是了。
慕峥想起他今日貌似真的看出父亲身上的症结所在,于是顺从的解开腰带,转过身屈膝,将后背给苏云泺看。
这一眼看去,苏云泺心底咯噔一声。
在慕峥肩头未愈的伤痕上,竟遍布诡异的红血丝,这些肉眼看不出的红血丝乍一看没有章法,但苏云泺知晓其中来由,多看几眼,便看出这些血丝并非来自慕峥体内,而是从崩裂的伤口处蔓延而出,在他的后肩向下,画出半颗狰狞的骷髅头,且蔓延之势未尽。
这是一个久违的图案,苏云泺认识。
待它蔓延到整个后背时,血丝将绘出一副拈花骷髅的坐像。
满眼血红,似地狱鬼如来。
到那时,慕峥,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将会被这幅画像吸尽血魂灵,变的不人不鬼,如行尸走肉。
苏云泺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摩挲那片血丝。
慕峥背后有感,肩膀微微缩了一下。
佛鬼……
想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苏云泺有刹那眼前一黑,好容易稳住心神,沉默的把衣服给他拉上来,慕峥顺势穿好,转过身看他,也不说话,一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苏云泺目光向前望,出了一会儿神,才问:“你怎么得罪佛鬼了?”
拈花鬼如来,是控灵师中人称‘佛鬼’之人的绝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阴毒至极之招。
慕峥微微一怔,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苏云泺挑眉:“不认识,他会用鬼如来这独门绝技招呼你?”
慕峥抿着唇,低头不语。
苏云泺心中冷笑:“是替别人挨的吧。”
慕峥还是低着头,眼睫轻颤。
苏云泺酸的牙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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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倒了:“为那位姓江的公子?啧啧啧,想不到我竟教出了一个情种。”
慕峥闻言攥了攥手心,抬起头,仍是一脸平静的问:“师父担心慕峥?”
苏云泺勃然大怒:“你死活关我屁事!”
似乎担心自己的说辞不够震撼,他又道:“这招只有佛鬼可解,你为谁挨得找谁去!你这条命,十年前老子就不稀罕了!”
他恨得心疼。
他的小慕峥,他尽心尽力养了十年,哪怕是最后两年有意的刻薄为难,却始终是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小慕峥,为别人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呵。
慕峥被他骂了几句,一声不吭的走了。
哼,废物,十年后仍是听不得他的恶言恶语,还真以为他长进了。
苏云泺气的肝疼,正巧木头刻好了,便扔在桌上,在屋里暴躁的转圈圈,将佛鬼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
骂完后心气儿稍顺一些,便气呼呼的将刻好的四块儿云形桃木嵌进锋利的铜镜镜沿,再从怀里摸出一张写好的符纸,点燃烛火烧成灰,朝镜面一糊,末了瞟一眼仍在桌面上的匕首,一把攥过来,左手朝刀刃上狠狠一抓,瞬间殷红的血珠断了线一般滴落,瞬间浸湿了镜面上的符灰……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8章重逢八
深夜的风很冷。
即使关着窗,盖着被,似乎也无法阻止寒意透骨。
血失的多了,眼前又开始晕,被窝里一丝暖气都没,苏云泺直挺挺躺在床上,枕着硬邦邦的枕头,听窗外寒风呼啸,意识忽近忽远。
每到这时候,他就开始悲春伤秋,怀念起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曾经。
可惜,那是在遇到慕峥之前的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会儿的他还是个逍遥浪荡的妖孽,年方十六,一身爽利,意气风发,又漂亮又潇洒,本有机会回到江南继承万贯家财迎娶美娇娘登上人生巅峰,结果因自己公开喜欢男人的事实,被父亲无情的扫地出门。
那时的他修习了十数年控灵术,十六岁便已大成,正准备在江湖上掀起一波妖风邪气时,听说大了自己两岁的二师妹嫁人了,于是路过北域,顺道拐了一趟慕府道喜。
当时正是寒冬腊月,天上还飘着雪花,洁白的雪落了厚厚一层,马车碾过,嘎吱声入耳,在一个南方人耳中十分动听。
苏云泺一边捧着暖手炉,一边兴冲冲的探头看外面雪景。
结果在慕府门口下了马车,下人打着伞迎过来时,苏云泺一歪头,就见一个小男孩面带惊慌,正被家丁粗暴地拽着细嫩的小胳膊,拎小狗一样从大门里拽出来,推搡到街上。
苏云泺站在雪里,披着雪白的皮毛大氅,长身玉立,面带疑惑,起初以为是家人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可多看两眼又觉不对。
那小娃娃看来有四五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一张干瘦的小脸到处都是锅底灰,嘴唇青紫,身子又瘦又矮,穿着单薄破烂的旧衣服,两个膝盖都磨破了,露在外面冻得通红。
下人还在骂他:“快滚吧,不会再让你进来了,慕家给不了你这口饭吃。”
小男孩还是赤着脚,呆呆地站在雪地里,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赶了出来,无措的用手腕搓裤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走。
下人生气地快走两步,佯装要打他,小男孩被他吓得也连退两步,茫然的望了望右手边空荡荡的街道,咬着下唇,两只小手局促又无助地使劲搓自己的衣角和裤腿,仍是不愿走。
下人没辙,在门边随手捡了一把伞柄冲下去真的要打。
苏云泺微微蹙眉,喝道:“够了。”
那下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位贵客早就进门了,忙起伞柄,扭头看苏云泺衣着华贵,更是点头哈腰:“哟,您还没进去呐,快请进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苏云泺看着他:“你也知天寒地冻,何苦为难一个几岁的娃娃。”
那下人面露难色:“这……您有所不知,这是老太太亲口吩咐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苏云泺抬头瞥了眼慕府门口挂着的几个红灯笼和高高贴着的喜字,心中冷笑,他迈前几步,朝那小男孩走去,蹲下身,与他面对面。
男孩脸上乌漆抹黑,唯有一双大眼睛犹如黑曜石般明亮,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驱赶红了眼眶,眸中升腾淡淡的雾气。
冷不丁被这双乌黑温醇的眼珠子盯住,苏云泺竟觉得心底一软。
他解开自己的大氅将男孩包裹住,手臂一伸一搂,很轻松便将他抱起来,男孩又瘦又小,没什么斤两,也很乖,被他抱着就老实不动,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下人立时便慌了,忙上来要拦,苏云泺挡住他,转身将孩子抱进马车里,关上门帘,转身拍拍手道:“莫慌,我亲自进去问问,大喜的日子,又是年关,这闹得是哪一出。”
等他进了客厅坐下,听刚进门的慕夫人好生抱怨一通,才明白过来。
方才那个男孩,是六年前慕家大公子慕容与一个丫鬟私通生下的,那丫鬟生产落了病根,没两年就一命呜呼了,慕家老爷夫人不肯承认这个孙儿,老太太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念在当时慕容没有妻室,姑且就养着了。
只是虽说养着,也是当个小小的下人使唤,全府上下,竟没有一个人认他是大公子,就连亲父慕容,畏惧父母压力,也不敢多与这男孩说话。
以至于这孩子至今都六岁了,还连个名字都没有。
后来,因慕家在江湖上式微多年,不料突然祖坟冒青烟,刘家的掌上明珠刘凌寻夫婿时看上了慕容,得幸攀上刘家这门亲事,慕家上下乐不可支,着急忙慌的就定下亲事,大张旗鼓欢天喜地的将这位送财媳妇迎进门。
不曾想刘凌前脚进了门,后脚就发现自己丈夫竟和丫鬟有了一个六岁大的儿子!
自幼骄纵任性大小姐脾气惯了的刘凌怒不可遏,觉得自己受了欺骗,拔脚就要回娘家,这下慕家长辈们可慌了,好一顿安抚道歉,刘凌又是动了真心,好说歹说劝了回来,只是眼中实在容不下这个孩子,看见他就要朝慕家人发一通火气。
慕家长辈再窝囊,毕竟也是名门,动不动就要因这孩子挨儿媳妇一顿臭骂,心里也十分憋气,正巧今天让他烧柴熬药,孩子又饿又困又累,一个不注意睡了一会,药熬干了,老太太便借机发作,让下人把男孩撵出去,说什么也不留了。
苏云泺听着,心中就冷嘲,慕家式微是有原因的,这一家子都什么是玩意。
至于他这个师妹,对于男孩被撵出去的事也没什么反应,只扶着额头说被公婆气的头疼。
他们同出一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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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阴狠毒辣的邪门异术,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人,至于其他,爱死哪死哪去。
苏云泺认为自己也是这种人,只是他的心肠还没硬到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手。
眼看刘凌实在是容不下这男孩,苏云泺心中一动,说:“既然你们不要,我就抱走了。”
刘凌有些惊讶:“你疯了吧,你自己才多大呀,就要带这么个拖油瓶?”
他们的辈分是按进门顺序排的,苏云泺实际上比她这个二师妹小了两岁,十六岁,正是兴风作浪的年纪,他却要给自己背上这么一个大包袱。
苏云泺挑挑眉,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他刚被撵出家门,和所有亲人断绝关系,冷不丁变成孤零零一个人,还真让他有些伤心,有些空虚。
处境不是和这个孩子很像吗,捡回去同病相怜一下也无不可。
再者他看这个孩子的眼睛,就觉得这娃娃性子十分温顺讨喜,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有孩子,平白有个现成的给我养老送终多好,我之前还愁去哪抱一个呢。”
刘凌无语的看他,这才想起他去年说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了,于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想要就抱走吧,正好我落得清净。”
于是,就这么轻松爽快,苏云泺便将男孩抱走上了山,来到他当初求学时居住在半山腰的一间木屋。
当年师父喜净,不许徒弟们缠着,他们就各自在半山腰选地方搭房子,后来师妹们接连下山,房子都拆了堆到后山去,剩他自己一个人住也冷清,便也下山浪去了。
如今被逐出家门,又不愿意去住客栈,苏云泺抱着小男孩,鬼使神差的又回来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寒酸木屋,木屋虽然简陋,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对桌椅,就只剩下满地乱扔的书籍和符篆,不过好在能遮风挡雨,生了火炉也很温暖。
苏云泺先是将男孩搁在屋里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又去山路上将行李都背上来,接着动手把新买的被褥铺铺好,两个新枕头并排放着。
男孩被他洗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暖和柔软的新棉衣,由于之前冻伤的膝盖和脚腕上了药,不宜走动,于是去哪儿都是苏云泺抱着,现在也是乖乖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瞪着大眼睛看苏云泺忙活。
他这点脾气苏云泺很喜欢,不哭不闹,很听话,除了起初被抱走时对苏云泺有些陌生和恐惧外,稍微混熟一些,孩子就十分乖巧懂事。
拾完床铺,苏云泺就去木屋旁的厨房烧热水,他还买了些杂粮和蔬菜,以及男孩补身体需要的药材,等会儿做些饭,顺便给他熬药。
用热水擦了脸和手,在屋里点燃火炉,等着厨房里的饭食煮熟期间,苏云泺和小男孩坐在床上,床铺的很软,屋里暖烘烘的也不用裹被子,苏云泺搂着男孩翻着一本书,说:“给你起个名字吧。”
男孩似懂非懂的看着苏云泺,用力点点头。
苏云泺慢悠悠的翻着书本,心里琢磨取什么名字好,男孩是北方人,幼时又坎坷,受尽磨难,加上这个温醇沉静的脾气,并不似普通六七岁男孩闹腾的狗都嫌,娃领回家就是自己的,他无法避的老母鸡心态,觉得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翻来覆去,冷不丁看到一个字,苏云泺眼前一亮。
峥!
稳如山岳绵延,峻岭峥嵘,又不减豪气万千,高爽夺目。
苏云泺满意极了,伸手捏着他没什么肉的脸蛋问:“叫你慕峥好不好呀?”
男孩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苏云泺便笑,伸手握着他的小爪子,在书本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
慕峥!
作者有话要说:
=3=,接下来几章是回忆,交代一下前因~
第9章重逢九
小孩子这种东西,没有的时候,也不是多羡慕,瞧见别人家的熊孩子整天哭嚎嘶闹,回回玩一身脏兮兮跑回家,大人说话一会听得懂一会听不懂的,就恨不得一脚踹飞眼前清净。
尤其是七八岁的男孩子,调皮捣蛋的狗都嫌。
可真把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孩子放到面前时,心就没这么狠了,看他整日跟在你身后,奶声奶气的师父长师父短。
你砍柴,他要跟去,两条短短的小胳膊力抱着一小捆柴火,乐颠颠在山路上跑。
你练功,不许他靠近,他就始终在你视线范围内自己找乐子玩。
你做饭,他就拾个小板凳乖乖坐在身旁,一边等饭,一边撑着小脸看你。
眼里是你,心里是你,全世界就只有你。
见不着你也不哭闹,将灯笼挂在门上,照亮一片方圆,接着就蹲在木屋前的小花圃旁边,眼巴巴的望着下山的小路,等你慢悠悠的从山下晃上来,耳边听到惊喜的呼唤,一抬头,就看到木屋前,一盏为你亮着的灯。
苏云泺瞧着那盏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晃晃手中花了好大功夫弄来为慕峥补身体的药,忽然觉得身上的伤势没那么难受了。
慕峥的身体自出生就虚弱,之后六年吃尽苦头,苏云泺为他把脉后除了感慨生命的坚韧外,心感十分棘手,他这一身伤病如今再用普通的温性中药来补有些慢,虽然也有效果,但他的荷包撑不住,加上本人身负绝技,不屑去打工赚钱,更不屑去做梁上君子。
瞧着断药以后神明显不如以往的小慕峥,心疼之余,他便动了歪脑筋。
既然不屑偷,干脆去抢吧!
于是他四处去打听黑道上藏珍贵药材的魔头名单,反正大家闲着没事都要打一打,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打完顺你些药材也无伤大雅。
于是他这几年就专挑此类爱好珍藏奇药佳品的人下手,他下手凶狠毒辣,不过数年就打出了个‘桃镜判官’的恶名,令魔教中人敬佩之余,还有几分不齿。
你说你打架就打架,还抢东西!
流氓!
惹得那些魔教头子后来再遇苏判官,总要先将家中珍宝藏藏好。
日子久了,慕峥的身体越来越好,而苏云泺却渐感不支。
好在他的苦心没有白,这些心抢来的珍贵药材就是好用,不过十三四岁,慕峥的身体就几乎好全了,只剩肺腑尚存一丝寒气积郁不散,苏云泺琢磨良久,盯上了大热之物,阴山脚下的九幽血莲。
可阴山离此地极远,血莲入药制毒皆是上品,三年开一次花,早就被采摘光了,苏云泺此时正巧伤势未愈,不便出远门,可师妹那混蛋不管,还嘲笑他把别人扔掉的垃圾当宝,慕家家主是个妻管严更不敢伸手,到最后还得他心。
正犯愁时,自己的死对头血煞老祖正巧路过。
更巧怀里揣了朵血莲。
得到消息后,苏云泺颠儿颠儿的跑下山去半路劫道,两人积了多年冤仇,血煞老祖焉能服他,一场好打,
师尊攻略 分卷阅读13
两败俱伤,最后还是被苏云泺抢过来半朵血莲。
回山时天色已晚。
他伤得不重,但失血过多,怀里裹了半朵残莲,深更半夜里迎着冷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赶。
等来到半山腰的小屋前,那盏灯仍亮着,却不见慕峥,两间屋子都黑漆漆,四周一片寂静,想来慕峥等得太久,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便去睡了。
苏云泺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回了自己屋,褪去染血的衣服,止血疗伤,再将半朵血莲搁进柜子里,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睡觉。
他平生有三大嗜好,美食,睡觉,热水澡。
天塌地陷,也不能影响他吃饭睡觉,今晚距离他睡觉时间已经晚了许多,明早一定要赖床!
苏云泺一边想,一边哆哆嗦嗦的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只虾米。
这时已入了冬,半夜又起寒风,他失血过多,哆嗦好一阵子体温都上不来,整个被窝凉的打颤,苏云泺又累又冷,半睡半醒十分难受。
这时,他隐约听到外面有了些动静,很轻,大概是半夜被大风吹起来的小动物路过。
他没多想,困意上来浑身无力,懒得爬起来烧热水,就拼命蜷缩自己的身体。
然而没等他哆嗦一会,门忽然开了,一个人影走进来。
苏云泺迷迷糊糊间,听到慕峥轻轻叫了声‘师父’。
接着一只温暖的手心贴在自己额头上,而后吃惊的回,暖暖的手心这一贴一撤,惹得苏云泺难受的低吟一声。
面前的人朝外看了看,想着刚在厨房里添的水烧热还要一段时间,于是关上门,来到床脚蹲下身,解开自己衣服的前襟,一双温暖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苏云泺冰凉的脚腕。
苏云泺朦胧间下意识一缩,就听慕峥安慰道:“师父别怕,是我。”
接着那双手拖着他的脚腕朝外轻轻的拉,好不容易把被窝捂出一丝热气的苏云泺十分不情愿,慕峥就一边轻声哄他,一边将他的脚拉出被子。
两只脚丫刚出被窝就被屋里的凉意冷的瑟缩,但慕峥没让它缩回去,而是拉着它直接贴上自己的胸膛。
登时,一股滚烫的热意透过脚心直直涌入心房,苏云泺迷糊又舒服的喟叹一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慕峥轻轻拉了拉被子,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脚腕,接着两只温热的手心覆住他的脚面,就这样暖着他,一直到厨房里的热水‘吱吱叫’,这才松开,出去打了热水,又用烫了热水的毛巾捂着他的脚,暖了一晚上。
那年慕峥才十四岁。
也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仿佛完全颠倒了。
以前,慕峥是个小孩子,于是砍柴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全是苏云泺来做,只可惜他生性懒惰散漫,在控灵术之外的事情上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不过好在还有几分养娃的心劲,照顾慕峥算得上尽心尽力。
可待十四岁的慕峥身体痊愈,苏云泺心底大石彻底粉碎后,那天两人去打水,看着慕峥走在前面的背影,忽然发现他长高好多,早已不是小时候软糯可爱的一团娃娃了,越发的五大三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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