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狮子座李李
窗外,霓虹、路灯渐渐亮起。白屹东看着如许娴静的面容,和自然低垂下拍着孩子的手,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感动。
曾几何时,那些绚烂的夜景陪着他度过一个个糜烂又空虚的日子。他以为那时候的自己,要风得风,无比惬意。但当危机临头而来,唯有身边这个貌似柔弱的女人,对自己不离不弃。
甚至,共同撑起了他已崩溃的整个世界。
何其幸运。
“屹东。”如许忽然抬起盈盈的眼,低声问道:“你说实话,如果何嘉以后真的无子,三叔他们会反悔吗?”
白屹东沉默了一下:“嗯,六儿不能没孩子,三叔他……也不会接受领养的。”
“你是说……要逼屹名跟别人生吗?”如许声音颤抖:“这也太过分了,太不把何嘉当人了!”
“如许,这就是现实。”白屹东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而我们白家,历来比其他家族更重利益。三叔的地位、身家,不可能传给一个没血缘的孩子,何嘉当初和小六恋爱,就该想到这点。”
“可……”如许噎了下,握紧了手心。许久后,她长叹一声:“可我真觉得何嘉可怜,她是真心喜欢屹名的。”
“我知道。可很多事,不是真心就能成的。”白屹东摇摇头,深邃如墨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忽然扯起嘴唇,笑了:“不过,如果你真想帮,我倒可以把小南过继给他。”
“不行!”如许立刻叫出来。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嗯……我是觉得,小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忽然又把他送人,太伤孩子的心了。就没别的法子吗?”
“那就只能把我们的孩子送走了。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和六儿住得近,实在想了,过去看看就成。只要你这当妈的,舍得就行。”白屹东心里好笑,脸上却装得又忧伤又正经。
如许咬着嘴唇,拍着白宇南不说话。许久后,她幽幽地说了句:“我不舍得。”
“那不就结了?我的傻丫头啊!”白屹东大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如许回过神,恼怒地把他的手甩开。但他不屈不饶地又伸过去,最终如愿把她搂进了怀里。
在如许谴责的眼光中,白屹东笑了:“笨媳妇,这世上不是什么好人都能做的。何嘉自己做的选择,就让她自个儿承受吧。说到底……”他低声说道:“弟弟再亲,也比不上你。我就是这么自私,眼里只能瞧见一个你。”
两周后,是白屹名的订婚日。一大早,白屹东就赶过去帮忙,如许则带着白宇南在酒店接待。
白六包下了全z城最好的酒店观景台,在81层的绝对高度搭建起一个豪华无比的婚宴厅。所有的音响设备、婚庆服务、酒水菜肴,都首屈一指。看得出,是砸了大价钱。
眼看吉时将到,何嘉却因为一点小事,又和白屹名闹起了别扭。看着被关在门外团团转的新郎,站在走廊口看热闹的金二实在忍不住,朝旁边的白屹东撇嘴:“这女的怎么这样?不就是一姑娘给小六敬酒吗?再多的漂亮妞儿,在今天也闹不起来,何必当着大伙的面,直接拍掉?这脾气,也难怪你叔叔、婶子不待见。”
“行了,帮不上忙,也别说风凉话。不过这何嘉也真是的,眼看都快11点了,再磨,就二婚了。”白屹东抱臂冷哼。
“就是作死呢。还想给你家一个下马威,也不怕最后马蹄子踢死自个儿。”金二贼兮兮地笑起来:“不过,说起二婚,我看您的二婚就特滋润。教教我呗!”
“滚蛋!”白屹东笑骂一句,正想上去帮白屹名拍门。身边“呼”的一声,移过去一座大山,然后拨开众伴郎,“哐当”一声,一脚踹开门:“行了,何嘉,差不多了!再不出来,我立刻把六儿带走。现场多少姑娘想嫁他,你比我清楚!”
“哎,你瞎说什么?!”白屹名恼怒地看着他。
“你什么你,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愣着干嘛,进去!”赵应冷冰冰地瞪着他:“非要小萱过来扯耳朵,是不是?”
白屹名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片刻后反应过来,气得脸都红了:“赵应,你等着!我非把你和萱姐的事搅黄不可!”
“成啊,有这本事,先把今儿混过去再说。”
“你!!”……
在众人的哄笑中,白屹名“砰”的一声关上门。接着,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哼,5分钟后,门开了。
何嘉拖着婚纱,带着闪亮的珠宝,皱着眉头走出来。捧花已经在地上被踩成了泥,白屹名脖子上一个牙印。
两个伴娘无奈地看了众人一眼,拉起蕾丝长纱,跟随离去。
“哈哈,看来又是个妻管严啊。小六下辈子可惨了!”金二看得捧腹大笑。笑了会儿,他住声,把白屹东拉到旁边:“四哥,我瞧这事不对啊。我家老爷子说,白参特地把巡视的日子推迟了整整一月。区区一个何嘉,不至于让他这么力吧。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别的?”
“不对,不对,每回都是你乌鸦嘴!我家的事,你少掺和,趁早到前面喝酒去!”白屹东愣了下,冷不丁想起当初就是他报讯,说如许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里。这才引得他发现了林丛母亲的事,继而两人大吵一架。
他烦躁地推了把金二,后者嘻嘻一笑,也就没事人一样,乐颠颠得坐电梯上去了。
虽说是顶楼,但因为四面加了隔风保暖设备,所以各位盛装出席的宾客并不觉得冷。
如许今天穿了身紫色小礼服,更显得身姿婀娜、气质出众。手里牵着的白宇南漂亮乖巧,让各桌年长点的宾客,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白宇南就了一堆小礼物。他兴致勃勃地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如许的嘴里。
如许一边笑眯眯地嚼,一边随意地四下扫了眼。忽然,她定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清楚得看到三桌外的一张熟悉的脸。片刻后,手机上来了条新短信:“如许,我很想你。所以,我来看你了。”
司马寻!
如许惊疑地瞪着他,而他只是微笑着端起了杯子,向她的方向晃了下。
“cheers!”他无声地说。
如许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求助般地看向主桌上的白竞光。但他好像满怀心事,只是紧锁着眉,根本不往这边看。
如许只好扭过身,一边帮白宇南擦嘴,一边向电梯的方向张望——白屹东怎么还没来呢?
邻座的一个白家小堂妹毫不知情,依旧兴致勃勃地对和身边的白屹萱聊天。她说:“萱姐,看来今天六哥是豁出去了。那桌的几个,我认识,全是记者。他是想把嫂子的名分坐实吧。呵呵,这下,三叔可真下不来台了。”
“唉,他就是想得太简单。他为难三叔,自个儿能有什么好结果。但愿今天顺顺利利地过去,别再出什么事。”
“但愿如此。”小堂妹赞同地点点头。
可话音刚落,一个“挑事”的就来了。冯凝笑嘻嘻地挽着一个混血美男走了过来。披肩上的流苏左右轻晃,招摇又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好久木出我家男2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哦。在你们木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了。o(n_n)o~
☆、第93章 订婚血案
“各位都在呢,介绍一下。这是我男友jason,做投行的,今天特地带来见见各位叔伯、兄弟。特别是白四……咦,他人呢?”冯凝自来熟地笑道。
此刻的如许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她,直接回答道:“他在下面客房,应该快到了。”
“好,那我们等着。”冯凝大大咧咧地坐下,和男友亲密得窃窃私语,还不时得拿眼瞟如许。
一边的白屹萱实在看不下去了:“凝姐,你看,酒宴也快开始了,你们是不是先回自个儿桌上啊?真要交流,什么时候不行。”
“哎呀,萱儿,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宝贝嫂子的。”冯凝低笑起来,伸手去逗正在喝橙汁的白宇南:“小帅哥,还记得我吗?商场里?”
“不记得。”白宇南回答地斩钉截铁。
“哈哈哈,白四,你儿子可真有意思。”冯凝面色不变地抬起头,对远方招招手。这声又响又脆,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白屹东尴尬地走到座位边,狠狠白了她一眼,低声道:“冯凝,你到底想干嘛?今儿是我弟结婚。”
“我又没干嘛,不就叫你一声?我都不计较当年的事了,你倒还摆起谱了?”冯凝微微一笑,忽然神秘得朝如许眨眨眼:“如许啊,我告你,这个男人可得看紧了。心眼多着呢。”
“冯凝,你有完没完了?再不走,我轰人了!”
“行了,行了,这就走了。各位,byebye.”冯凝若无其事地摇摇手,扭着细腰,和男友回到了斜对桌。
白屹东又气又无奈,抓过如许的手,轻轻地揉:“媳妇,对不起啊。她就是一人来疯。等我下周上班,好好说说她。”
“屹东,我没事,可我看到司马寻在这里。”
“嗯?那应该是小六或何嘉请的,宾客名单是他俩定的。”白屹东沉吟了一下:“那他有没有对你……”
话还没说完,四周卷起的帷幕突然缓缓落下,敞亮的天台顿时变得昏暗。
“这是怎么回事?哪有黑漆漆办婚礼的?”众人议论纷纷。只有白竞光夫妇心知肚明——这是儿子故意跟自己叫板呢。
何嘉老家的习俗,就是在晚上办。当初,白屹名的方案一提出来,两人立刻反对。结果他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更别提那古里古怪的西餐了。
这不是娶媳妇,是嫁儿子吧!
要搁以前,白竞光肯定拍桌走人了。但现在,他有苦说不出,只能紧咬牙关,硬忍着。
在他不善的眼光中,又是一重纱放下,天台四周一圈灯骤然亮起。
然后烟花四射,直堕九天。
“这……这到底在搞什么?简直是胡来嘛!”白竞光气得直摇头。
这时,背景音乐突然响起,天台门徐徐拉开,新人进场了。
在追光下,今天的何嘉看上去异常艳丽。她由父亲牵着手,慢慢走过红毯,再被送到等候一旁的屹名身边。
婚后两年 第59节
如许怔怔地看着这对新人手挽手,微笑着走向前台。如果不是白屹东的提醒,她根本发现不了何嘉眼角那片已经晕开的眼影和小六脖子上微凸的伤痕。
她忽然明白了,也许白家反对,不光是出于门第之见。实在是这两人性子差得太远了。
可爱情,有时就是毫无道理。
“干嘛,想什么呢?”白屹东笑着在桌下揉了揉她的手背,语气低缓温柔:“是不是……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那时,是办得简单了点。委屈你了,对不起。”
不是的,屹东。你已经尽力给我最好的了。
我只是一直想问你:刚开始时,你明明对我无心,却为什么坚决娶了我?可如果,你也同样反问,我又该怎么答?
我说不出口。我怕……伤害你。
如许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眼眶就红了。白屹东以为猜中了,顿时心疼地不得了,也顾不得周围的目光,慌忙伸手给她擦。白宇南也很懂事地绕到如许身边,轻声说话哄她开心。
此情此景让白屹萱看得很唏嘘,但又不便打扰,只好微微耸了下赵应,低声道:“哎,你又在看哪儿?”
“司马寻。”赵应不动声色地抬了下下巴:“你知道么,他大学毕业后的经历太干净了,干净得可疑。连端阳的几个高层,都对他知之甚少。”
“不会吧。司马寻的生意这么大,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这点,连我哥都做不到。”白屹萱低声道。
“嗯。所以,他用来修度假村的那块地,才让你哥都惊了下。你不是圈里人不知道,那地儿,怕是连白家都没把握拿到。可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得开业迎宾……”
“你是说……”白屹萱惊诧地捂紧了嘴巴:“他背后的那个人,要站出来了!”
“不是站出来,是快爬到顶了。”
“啪”的一声,心惊的屹萱撞落了手边的订婚礼物。她低头去捡,却听到台上的背景音忽然变了。
那是首江南小曲《茉莉花》。
为什么放这个?因为何嘉喜欢?她好像……不是江南人吧。这个念头才刚生出,眼前忽然暗下来。接着“砰啪”几声玻璃巨响,有人同时惊叫,一个女声叫得尤为凄惨。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屹萱猛然抬头,发现身边已经空了。她用力睁大眼睛:“啊,那个是……”
“咚咚”两声,又是四面的烟花腾起,熄灭的灯光一下子全亮了。片刻后,如许把白宇南的头搂进怀里,一声尖叫。
那是白屹东——手里握着钢制餐刀,压着何嘉,一下又一下扎进她的肩膀。
巨大的香槟塔已经被撞碎在地,何嘉雪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
被溅到玻璃渣的宾客连声痛叫,其余的则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
摔倒在地的白屹名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发疯般得冲过去,抓住白屹东的手,用力得砸在地上。第一排的宾客能清晰地听到一声骨骼的脆响,看到两个男人瞪到血红的眼睛。
白竞光和赵应则紧随其后,一个跳上去拉住儿子,一个上前拽起白屹东。
白屹东还在嘶吼反抗,被赵五狠狠一记耳光扇到脸上。他身体颤了两下,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上的血,茫然的眼神逐渐聚焦,落到了台下如许的身上。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呼唤她的名字,却最终“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音乐,停了。而闪光灯,却发疯般地响起。
白竞光呆了下,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许拍,不许走!把东西都给我缴下来!缴下来!”
警卫和酒店的保安忙不迭地去拦,可混乱中,已经有几个受伤的宾客和服务员跑了。
“首长,要不要按名单追……”警卫员抱着一堆手机,颤声问道。
白竞光松开手,任儿子哭喊着扑向倒在血泊中的何嘉。
在一片纷乱中,他木然地站着,心头无限悲怆。
当晚,何嘉陷入昏迷。白屹东被关进市局,而白家长辈则忙着清除舆论影响。可不知是谁,用境外服务器24小时不间断地攻击各大门户视频。每个网的头条,都成了白家的订婚血案。
2天后,连白屹东在别墅接受治疗的视频也漏了出来。画面里的白屹东被绑住手脚,挣扎得青筋爆起,癫狂地大吼大叫。
“意翔老总白某疑患神病。”
“政商豪门白氏,因一女子手足相残,婚礼现场惨不忍睹。”
“传白某因长期哮喘不愈,在童年时代已埋下狂躁阴影。”
“大爆料……”
各种悚然听闻的消息,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出。网络监管部门忙得焦头烂额,直到一周后,才把所有网页都清除干净。
但这事终究还是传遍了整个z城。据说,还到达了更高的上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何嘉并没有生命危险。那串屹名为她买的钻石项链,勾住了白屹东扎向颈动脉的致命一刀。电光火石间,她向旁边侧了个身,最终被白屹东按住,刺在了肩上。
只是因为流血过多,加受惊过度,她昏迷了整整一天半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白屹名抱着自己的头,不住地痛苦啜泣。
这人,怎么像孩子一样,总这么爱哭呢?她想出言安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何嘉记得第一回,自己被失望的父母强拖着,堕掉了第一个孩子。白屹名听说后,不声不响地在她家门口守了俩钟头。
她心疼极了,悄悄地打开窗户,把他拉进来。两人抱头痛哭,说一定要坚持到底。
可当第二个孩子来了,他俩却总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一气之下,她独自跑出门,脚下一滑,摔进了没关严的窖井里。虽然不久后,就被路人救出来,但原本就不稳的胎儿,还是在几天后落了。
直到第三个——最后的一个孩子。
在无数个重复的梦里,她对屹名哭着说“对不起”,可梦醒后,依旧紧咬牙关,坚持说是自己不想要了。
她知道小六虽年轻,毕竟也是白家人,而白家人睚眦必报,将来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父母头上。
大约在心底深处,她也想过,干脆趁这个机会,和他断了吧。
彻底断了,就不会都那么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爱哒,现在是存稿箱在说话:因为李的存稿君已经彻底阵亡,所以更新的速度会比以前慢一点。明天休息,下周一至周三日更,周三那更会告知周四、周五是否更新。
谢谢大家。o(n_n)o~
☆、第94章 白屹东想杀的其实是你
可是,虽然白六恨到把婴儿房的东西全砸了,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即便在她回老家,和别人订婚后,依然痴痴地星夜飞过来。
那一夜极尽缠绵,两人就像没有明天一般,抵死纠缠。她听到床档被撞得“咯吱”作响,她的心也碎裂成片。
怎么办,这么爱他,怎么办?
何嘉怔怔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屹名。肩膀上的伤口在一阵阵抽痛,但都抵不上她此刻心头的难过。
她怎么会这么卑鄙,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那原本该是个完美的婚礼前夜。白屹名为了第二天的订婚宴,早早就睡了。她有些激动,坐在床头,一边望着他俊美的脸,一边自顾自笑起来。
这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几次极致的幸福——在尝尽一切苦难后,她终于可以正当光明地陪在爱人身边。她的名字前将冠以他的姓氏,很快,她就会成为人人艳羡的白太太。
“白太太……”何嘉陶醉地捂住自己的脸。忽然,她听到抽屉深处,那个许久未来的铃声,像鬼魅一般地又响了起来。
她猛然扑过去,死死捂住那抽屉。可那声音越来越响,小六在床上开始翻身。
何嘉急出一脑门的汗,抓起床头的外套,把手机扔进去。她抱着外套,一溜烟地跑到外面,丝毫顾不得自己一直穿着卧室里的软底拖鞋。
她像逃命一般,一口气跑到人迹罕至的小花园,然后猫在草丛里,恨恨地接通了电话:“司马寻,你又想干嘛?”
“丫头,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提前来恭喜你一下。毕竟明天人多,我过来打招呼有点不方便。怎么样,终于如愿以偿了,高兴吗?”男人的声音无比清冷。
“司马寻,你少来!你已经向屹名的爸爸要到了好处,就别再打他的主意了。如果你敢在明天的宴会上搞鬼的话,我就把你的事都说出来,大不了一拍两散!”何嘉愤怒咬牙。
“哈哈哈,到底是要进白家了,连口气都不一样了。”司马寻冷笑:“可是,何嘉,你确定白屹名不会反悔吗?如果他知道,死掉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还会在明天和你订婚吗?”
“你……你什么意思?那孩子不是屹名的,还是谁的!你敢诬赖我!”何嘉怒吼道。
“是不是诬赖,要看证据。何嘉,你记得我告诉过你,白参谋长验了胎儿的dna吧?呵呵,其实,检验的人不是他,而是我。dna显示——这个孩子并不是白屹名的。现在这张报告在我手里。”
“胡说,你胡说!除了屹名,我没有让任何男人碰过我!连……”
“连你的未婚夫也是,对吧。可是何嘉,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这儿有你未婚夫的证词,还有他朋友、父母的,甚至有你亲叔叔的。他们都可以证明,在白屹名飞来与你相会前,你已经和你的未婚夫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关系。而且特别凑巧的是,你的未婚夫和白六是一个血型。现在胎儿的尸体已经烧了,一边是你的空口白话,一边是大量人证、物证,你觉得白六会信谁?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勉强相信你,将来十年、二十年,在他陷入无后的绝望中时,他会不会想起这事?会不会怨恨、怀疑你?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司、马、寻!!”何嘉咬牙切齿地瞪圆了眼睛:“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毁了我,毁了屹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这就去告诉他。哪怕屹名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再让你算计他!”
“唉,妹子,你怎么总往坏处想呢?”司马寻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说,我如果真想害死你俩,当初就不会放你俩回去。强子可是狙击手出身,几百米的距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那……那你想干什么?”何嘉疑惑极了。
“嗯,其实很简单。你很讨厌白屹东,是吧,我也是。明天,他会在婚宴上袭击你……放心,不会要你的命的。到时,白屹名一定会来问你,你就这么回答……”何嘉慢慢听完,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不行,这太假了,小六不会信的!”
“放心,只要你咬紧,他一定会信。我答应你,这是我联络你的最后一件事。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你的宝贝屹名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司马寻语调温柔:“丫头,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了。你将来,可是要做白六太太的。当然,如果你不帮忙,也没什么。我最多引白六发现——是你怕真相败露,才故意杀死了孩子。不瞒你说,我最近刚联络了一个他的身边人,要传什么话,或者下什么东西,都很方便。我记得他昨天10点是去了婚纱设计室,而前天在酒店里待了4个小时,期间点了杯红酒……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呵呵,何嘉,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别,我信,我信,求你别伤害屹名!”何嘉已经完全被他阴测测的语调压服,惨嚎一声,哭了出来:“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
“嘉嘉,嘉嘉,你醒了!是不是很疼?别怕,我会一直守在这儿,没人能再伤害你了。”白屹名听到抽泣声,立刻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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