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鼓手k99
“顺其自然最好不过,你也无需过分去要求他。何况他要的,并不是赞美,而是一份真挚的爱,一份如假包换的亲情。”老者对他说,“你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对得起他,对得起你自己。”
第55章
“二师兄……”董安看清他脸上的神情,突然后悔叫他了。
他的天寒素来是寺中的焦点,可现在却被大师兄和师尊冷落,就连其他弟子也对封邪刮目相看,仿佛他已经不是这里最强大的了。否则怎么迟迟无法成仙呢?
他会露出嫉恨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谁叫他比天高的自尊心承受不了这样无辜的失败。
董安本想安慰他几句,可怕适得其反,便只有偷偷望着他。
看着他不甘又委屈的样子,心疼又甜蜜,直到男人眼中忽地流露出森寒的杀气。
董安吓得退了一步。他以为是幻觉。然而再看过去时,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封邪一直在纠结爹爹三更半夜往外跑的原因,大冬天的,风刺骨,雪冰寒,他为什么老是不爱惜自己。
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修远的异常让他越来越担心,于是在某天晚上跟在他后面,没想到他走到长亭那里,提起旁边的一桶水就当头淋下,嘴里发出解脱般的呻吟,颤抖的身子似痛苦也似快意。
“爹爹,你干什么!”封邪吓得不轻,奔过去就谴责他的自虐举动,修远看见他,露出像见了鬼的表情。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跟踪我?!”最后一句带了相当大的怒气。
封邪看着他又急又怒又冻得不住发抖的样子,只觉得心疼难当。“我睡不着,便出来玩,没想到碰见了你。”他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家里拉去,嘴里不满地碎碎念着,“爹爹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冻坏了怎么办?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跟我说……”
“闭嘴!你懂个屁!”被逮个正着,修远本来就很尴尬,这家伙还像个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唠叨个不停,让他心里更为疙瘩,便忍不住以发火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痛苦。何况他无法解释自己的举动是为什么,难道他说蛇注入他体内的媚毒让他情欲汹涌,每到晚上就会定期发作,封邪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他们的父子情恐怕就完了!就算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珍贵的感情,那人如此纯净,他不配的……
“快点脱下湿衣……”进去后封邪连忙合上门,打来热水,然后伸手去扯贴在男人身上的湿衣,对方却不肯,死死拽着衣服,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
“不然会生病的,快点……”封邪也是好耐心,屡次三番地朝目标努力,可总被修远躲开,他心下着急,便上前一步,强行扯开那排衣扣,修远反抗着,直到打翻了蜡烛,他才终于得手。
他知道男人不肯脱衣的原因,也就不打算去点熄灭的蜡烛,而是摸黑,用热水擦拭他的身子,又给他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虽然看不见他,但是听得见他的喘息,感觉得到他的战栗,封邪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爹爹,别让孩儿担心,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疯的……我真的很怕……怕你会出什么事……”那天他看见他背后隐隐渗出血,差点就失去了理智,但是又不能问,否则他将颜面无存,会竖起山一样高的隔阂,甚至永远离开自己……
喘息声浅浅的,那人像是摒住了呼吸,勉为其难地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封邪心头雀跃,趁机将人拉上床,在他身上捂了一圈厚厚的被子。黑暗中,两人盘膝而坐,封邪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总觉得气氛很是不一样,像是酝酿着什么不该有的,还好他反应快,立刻将这微妙的尴尬化去:“床下有坛酒,我去把它烧热。”
男人没反对,他兴冲冲地去了,回来时一副窃喜的样子,仿佛抱着不是一坛劣酒,而是一锅热汤。“爹爹,你喝口尝尝,绝对能让你变得暖和起来。”
男人没开腔,抓过酒坛就猛灌了几口,听着那咕隆咕隆极其粗鲁的声音,封邪瞠目结舌,这也太夸张了……
“还不错……”对面的人发出一声叹息,回味无穷般地说。
夸奖酒就相当于夸奖他,封邪自然开心。而且一壶浊酒,不但有取暖的功用,还有消火的奇效,瞧,爹爹不是没生气了。
“这是我自己酿的,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多酿点给你喝。”
“你自己酿的?”大概是因为日后有了口福,男人的调子里带了点愉悦,“很好,但可以改进一下,再烈点,我喜欢烈酒。”说完又狂饮了几口。
“好啊。”封邪看得心惊肉跳,其实这酒已经够烈了,难道他没发现吗?可自己又真的很享受和他如同兄弟般的感觉。
第56章
他只知道修远是个稳重的人,不料他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或许这跟豪放无关他的心顿时变得柔软:“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还是别喝了……”
惊觉自己的失言,男人已经朝他倒了下来。“醉了么?”他苦笑着,将他紧紧揽入怀里,紧紧的,“人生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一直醉下去。”
封邪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起身挑燃了灯芯。
火光照亮了男人酡红的脸,还有那脸醉得深了的痴意。
他俯身,将头凑到他颊边,确定他是睡着了,才轻轻地解了他的衣。
拨开那一头青丝,与男人禁欲气息所违和的男徽刺青展露得彻底。
魔障(H) 分卷阅读40
封邪呼吸一窒,到底是谁怎么狠心,把这么个龌龊的东西印在了他的背上,不说心高气傲的道士,就是自甘下贱的小倌也接受不了,毕竟太侮辱人了……
同时又暗叹这刺青之术的高超,竟把那物绘得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的一样,封邪抬着手,根本不敢摸,生怕摸一下它就硬起来了。不过真正的玄机在于那没入股间的茎头,他有些不适地揉了揉鼻子,毕竟他从未接触过这般淫秽的东西,虽然只是一根阳具,对他来说也跟活生生的春宫图无异。而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男人股间那像是有着什么的阴影,他瞟了一眼,就捂住了眼睛。脸红得像一口喝了十斤烈酒似的。
他忍了又忍,结果忍无可忍,最终还是伸出手,朝那个神秘的地方探去……
真是好酒,心中抑郁一扫而空。修远赞叹着睁开了眼,发现已是日晒三竿,赶紧爬了起来,却发现床上还蜷着个人,不由拍了拍他的肩:“封邪,还不起来晨练?太阳都晒屁股了!”
“爹,我不太舒服,让我休息一会儿。”
修远觉得纳闷,修仙多年,按理说早就不该生病了,至于赖床,他从来没有这个习惯,慢着,他似乎隐隐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嗓音转厉,封邪知道逃不过了,只得主动转过脸:“昨晚见爹爹喝得高兴,我也忍不住喝了几口,没想到一喝就醉,出恭的时候给摔了……”
见他头上顶着一个血淋淋的大肉包,修远忍俊不已:“这点小伤,用法术抹了就好。”
“我……我醉了,用不了。”
“傻瓜。”男人敛住笑,手覆住那狰狞的大包:“爹爹命令你马上消退。”随即放开手,“看,这不是没有了?”
封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你当是逗小孩呢?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如果长大了,就不会因为一点小伤而赖床,快些起来吧,不然我可要教训你了。”说着,人已经走出门外。
封邪撑了起来,像是碰到了哪里,他面露痛苦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慢慢穿上了衣服。
几天后,师尊带着一干弟子,说是要下山除魔,封邪马上来劲了:“师尊,把我也带上,你看行么?”
“这回是动真格的,你以为去山下玩么?你那点修为,我看还是算了吧,留在寺中多练下基本功得了。”
就知道这家伙会跳出来捣乱,封邪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二师兄,我问你了吗?都说丑人多作怪,不料美人也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有这样对师兄说话的么?”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无法善了,众师弟全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封邪,不可无礼,对长辈要尊重。”修远突然开口,“我守家,不去了,封邪可以顶替我,让他多见下大风大浪总是好的。”
“谢谢爹爹。”封邪转向老者,恭敬地问道:“师尊,可以么?弟子一定不辱使命,你放心好了!”
师尊点了点头:“那我们立即出发。”
本想以封邪出言不逊而借题发挥下,从而搁浅了他所提出的要求,不料师尊一直未表态,反而是修远站了出来……好不容易两人有了同行的机会,哎,真是弄巧成拙。计划被打乱,天寒暗自纠结。
终于,暂时不用和那人见面了。
出了门,封邪松了口气,虽然心里仍是沉重不已。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探知那个惊天秘密,一旦知道了,思绪就开始变得复杂,欲望也不复单薄。他总觉得,心里有扇门被打开了。再也合不拢。
所以他没有心情仔细听面前的人讲的什么,只知道这个镇叫积雪镇,而镇上的居民最近显得十分异常,白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像疯狗似的,晚上则毫无节操地纠缠在一起,如同野人一般交脔,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不分性别。
天寒听得大皱其眉:“那他们有没有正常的时候?”
第57章
就在众人忙著讨论分析的时候,封邪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他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接受师尊的考验,作为伏龙寺的弟子,义不容辞。
谁先看出端倪,找出元凶,就能够得到师尊的重用。但是他不稀罕,纵然揪出那个魔的人只能是自己。天寒的本事再大,也超不过他,因为没有人比他和那个魔的渊源更深了。
“你是说只有阴天,他们才会像正常人那样?”
“是的。”
“阴天……那就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天寒沈吟道。
众人沈默。好似全部在等待他推断的结果。
“没有太阳和月亮,那便意味著没有……”天寒眼里闪过一阵醍醐灌顶的亮光,“我知道了,他们是被操纵的,而操纵他们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
“影子。”封邪冷冷地说,“阴影代表著万恶的一面,而每个人都有影子,你利用影子操纵他们,让他们做尽丧尽天良兼无耻之事,你则从中受利,提高自己的功力。”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不过在成为真正的魔之前,你已经灰飞烟灭。真是可惜。”
对面的人笑了:“你要和我作对?古人有句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你我不是什麽兄弟,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更可笑的是,我从没见过哪个魔,能像你这样一身正气。”
听言,封邪的表情一点点地变了。与其说开始他带著猎魔之人的傲慢,那麽如今则有著君临天下般的不可一世:“绝魂。”他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最讨厌什麽?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成像你这样的渣滓。不管我是谁,我是不是魔,我都不是和你一路的。永远都不是。别奢望拿这个换取我作为魔的良知,魔没有良知。如果有,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像疯狗一样被你玩弄至死!”
“绝魂?”那人微微敛住笑,眼睛在他身上仔细打探,“你在叫我吗?”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少年的意思,但是他的心对这个名字有所感应,非常微妙的感应,仿佛他和他曾经站在一起,扭转乾坤,披荆斩棘,彼此就像是兄弟,“小子,听著,我不想伤害你。我可以离开这里,让此地恢复平静。只要你别再纠缠我。行不行?”
“你怕了?”封邪笑了,那笑容优雅至极,就像一朵未开的花,表面上有著纯净无害的美丽,花苞里却是随时可能怒放的残忍花心。“好吧,我放你一马,”他仍是笑著,“以後别让我看见你。”
“後会无期。”然而他刚转身,就看见一只手穿胸而过,手心里的心脏正突突跳动著,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是有些忧伤,为什麽这个场面会如此熟悉?
“去吧。我最好的兄弟。”封邪拍了拍对方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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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脸,一边抽出自己的手一边看著他倒下去,“抱歉,我不能留你。”
被他叫做绝魂的魔,在倒地的那一刻便轰地一声化作了尘灰。
就在这时,身後传来清脆的掌声。
“,实在。”从那人嘴里不断吐出带著嘲讽之意的夸赞,“我竟从不知道,我的小师弟居然这般厉害,出手干脆利落,狠辣不二,只是我不明白,这一招究竟是哪一招?哪本书,哪个人教你的?二师兄今个儿要好好请教请教你。”
封邪嗤地笑了声,缓缓转过半张脸:“不知二师兄看到的是哪一招?”
以为他会口吐毒言,没想到他居然矢口否认。天寒揪起眉,以笃定的口气道:“为什麽不敢承认?你杀了那个半魔,立功了,可是一件好事。”
封邪这才转过了整张脸对著他:“既然杀魔是重点,那前面无关紧要的话,就请你回。如果师兄真的对那一招感兴趣,以後我再演示给你看,不过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危。”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天寒大怒,指著他不住颤抖。
“什麽事?”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师尊带著师弟们出现了,见状,天寒立刻迎了上去:“师尊,封邪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离开找那个魔去,我生怕他有三长两短,四处寻他,没想到撞见他跟那魔窃窃私语,发现是我,立刻就杀了那魔,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也不知这家夥在搞什麽鬼!”
“哦?当真有此事?”老者抚著胡须,将头转向少年,轻轻问道。
封邪又嗤了声,脸上带著淡淡的轻蔑:“师兄,我不是故意抢你的功劳,我只是天生嫉恶如仇,看不惯邪恶的东西到处肆虐,一不小心就下了狠手。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考虑到你的心情,毕竟你是师兄,对师弟们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小小一个封邪,又凭什麽破坏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更不应该在师尊面前让你难堪,不是麽?”
第58章
这一刻,天寒意识到,他看错了。
这个正在慢慢蜕变成男人的少年,没有想象中那麽简单。他不但有力量,更有心计。要对付他,不太容易。
他突然很後悔,恨自己没有早点下手。而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要让对方消失,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不是一点点代价而已。
大家以为被侮辱的二师兄会发飙,没想到他竟然面无表情,像是忍住了,而且把怒火忍得一干二净,都觉得十分惊奇。
师尊一人看了一眼,正要说什麽,不远处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一大片雪从山上滚落了下去。
“雪崩!”众人的脸被凶猛的雪映得惨白,不知是被眼前可怕的天灾给吓著了,自觉无能为力,竟都呆呆的,於原地不动。待雪崩停止,他们才恢复知觉似的,面面相觑试著说点什麽。
一个人从那片毁灭了一切的雪堆中走来,一手抱著一个小孩,慢慢地踱到他们面前。
“你们竟然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小镇被雪崩覆盖,甚至连一个怜悯的表情都没有……”
封邪摇了摇头,随著摇头的动作头上的雪滑落,不断掉在他的脚尖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忘了麽?”他放下那两个孩子,转瞬之间他们就成为了孤儿,他指著这对孤儿说:“好一群修道之人,见死不救,又有什麽资格得道成仙?你问问他们,你们这副不动於衷的样子,哪里像善者?”
众人哑口无言,包括天寒。唯有一人开了口,那人不是别人,是伏龙寺的掌门。
“封邪,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这是天命使然。”
“这些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他们为什麽该死?总得有个理由。”封邪捏紧了拳头,逼问。
“他们杀人放火,害人无数。虽然被魔所操纵,也不可饶恕。因为魔利用了他们心中的邪恶,激发了那份邪恶,才造成了如今的恶果。因果报应,谁也无法推脱。他们必须偿命,就像那个半魔。”
“那你这麽说,”封邪发出嘶哑的笑声,显然是怒极了,“我是不是该杀了这两个孩子?这样才能让老天得到满足!它不是讲求公道麽?”
老者握住了他的刀:“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上天真的残忍,你也就不存在了。你的父母留你一命,不正是上天的公道麽?你何苦责难於它呢?”
“哈,”少年仰头笑了,“哈哈。”他眼里是无力,无助,“你们赢了。”他点了点头,一步步後退著,像是要跟他们划开界限,不再同流合污,“师尊,罪人活著,是为了赎罪。而被它走的那些人,是可以赎罪的。就像你在门外捡到的那个婴儿。为什麽不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呢?”
“因为赎罪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上天把它给了你。”老者看著他,目光变得深沈无比,“它也不想厚此薄彼,只是这样的机会太过难得。所以留给了最需要的人。你可懂得?”
封邪怔怔地望著他,然後转过身,消失在大雪里。
一气之下,封邪独自回到了寺中。
他不想看见天寒,那个总是想置他於死地的人,也不想看见师尊,不管他说的是错还是对。更不想看见那些趋炎附势的师弟,对他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个性,没有灵魂。此时此刻,他唯一想见的,只有修远,他的父亲。
但是他没想到,修远会给他带来如此疯狂,如此激烈的安慰。就像久别重逢的知己,兄弟,和爱人一般,把一切都发泄了,并留了下来……
话从头说起,回来後,他就去房里找修远,迫不及待。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太多太多了,人总是固执,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而唯一在乎他的人,就只有修远,只有修远愿意倾听他。在无限的憋屈和烦闷中,他突然发现,对方是那麽重要,是心中沈甸甸的存在,不可替代。他们就像是彼此为了同一件事而付出的代价,因为代价太大,所以一辈子都只能沈浸在那份挥霍和决绝里。万劫不复,痛彻心扉,又充满了留恋,和自责,以及那一丁点类似於幸福的滋味……
他去哪儿?难道去了洗孽塔?
封邪向洗孽塔走去。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为什麽修远离不开那个地方了。罪孽,是如此可怕,又如此甜蜜。你丢不掉它,因为它不顾一切地痴缠著你。哪怕天崩地裂,也要与你合二为一。
有了它,再无聊的人也有了活著的意义。而活出意义的人也会因此失去一切。
第59章
他顺着洗孽塔的楼梯,悄悄地往上走。他还在想,修远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呢?会不会更偏向自己?他知道,他是不一样的。他的思想和性格都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不同。
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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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他时,脸上的兴高采烈一下就转为痛不欲生。
那个他盼望见到的男人正紧紧蜷在墙角,额上布满了汗,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而那痛苦却让他发出雷同欢悦的声音,因此他不得不咬住舌头,不仅嘴角,连身上每一处都布满了自虐的伤口。
封邪改变了蹲着的姿势,一点点地起身。同时朝他伸出手。但是跟原来一样,他不敢出声,不敢触及他的隐痛,不敢骚扰他独自的痛苦。
直到对方站起来,抽出袖中的拂尘。拂尘化作了一柄透明的利剑,他转动剑尖,张开了腿,把尖端对准了那个让他羞耻的部位。
“住手!”封邪没有再隐匿自己,而是急切地奔到了他的面前,狠狠打掉了他手中的,准备自我惩罚的利剑,“我不准你伤害你自己!哪怕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我也不许!”
男人抬起了头,看着他,像是认出了他,又像是没认出。封邪以为会被打,会被骂,哪知对方扑了过来,竟然狠狠地,狠狠地吻住了他。
他顿时生出一种错觉。扑向他的不止是一副濒临极限的肉体,还有一抹诸多挣扎过的灵魂,那抹痛苦的灵魂嵌进了他,抓紧了他,像抓住一颗稻草似的,用力又用力。
男人啃咬着他,毫无章法,与此同时,滚烫的身体不住磨蹭着他,是那般狂热,让人拒绝不了,那是血一样的邀请,是死一般的哀求,是火一样的索取……
“给我……给我吧……”
他听见了他的嘶喊,他的哭泣。
封邪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随机应变的能力不翼而飞,如今完全沦为了痴呆,傻子。
仿佛活在他体内的东西,全都涌入了对方的灵魂里,化作了比疯狂更疯狂,比原始更选原始的东西,你两人之间碰撞,燃烧,肆虐……
男人撕扯着他的衣服,裤子,也撕掉了自己的,忘乎所以地骑在他身上,扭腰摆臀,用那个地方拼命摩擦着他腿间的凸起。
很多水从那个激动的肉孔流了出来,湿润了他的小腹和胯部,修远的呼吸变得更为惨烈,像随时都要断气,身体也烫得如同被火烧透,非同一般的炙热,与他是那般贴近。
大概是无法忍受他的呆板,男人抬高腰杆,抓住他的分身,往里塞去。被他反射性推了一下时,动作更为暴戾,一屁股就把那玩意坐到了底。
“啊”男人仰起头,发出重重的痛并愉悦的嘶吼声,他等不及就开始起伏,每一下深入,他都忍不住嘶喘,流泪,啜泣,人生百态,仿佛他已经知根知底,万丈红尘,是那么
触目惊心。他在怀念,在痛惜,在享受,也在悲戚……
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知道他们是父子。但是没有办法。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必须纵容他。就算后果不堪设想,他也要把这逆天之道,一步步地走下去。大门已经开启,他终于明白门后面是什么了。天堂和地狱是可以重合的。景色不伦不类,却相当美丽。谁也没见过这般美景,而他看到了,哪怕看到的那一刻,就被刺瞎了眼睛,就被迫灵肉分离。他也不会舍弃,那动人心魄的美,那绚丽多姿的罪,那绝无仅有的命,那万劫不复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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