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仙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瑚落
“桑让!”
席子期不做声。
“桑让,你怎么了?”
席子期加急脚步,他一刻都不想与他多待,因为江溢会让他想起他的自私,他内心的丑恶。明明江溢一无所知,可是他还是无法接受,将错全部推给江溢。
“师兄?”
“再叫一句我杀了你!”席子期的眼神冰冷,看得江溢没再动作。
第一次试炼是在新台山,复行尸,所有弟子都是首次实战,兴奋得满山跑。江溢却发现席子期的异样。他害怕时便会呼吸急促,总会低下头去摸剑穗以遮掩自己的不安。这件事唯有江溢知道,所以一直紧盯席子期以防他出事。
任务出了差错,行尸过多,一群少年在梦岭待久,看得都是书上记载,听得都是先生讲学,真正动起手来,连剑都拿不稳。
少年们逃命的逃命,乱作一团,江溢解决完面前的行尸后,急忙四处找席子期。被围攻的席子期抱着剑不敢动,当行尸扑上去时,他吓得大哭,江溢一剑割断行尸的脖子,抱着他哄,而席子期早已怕得分不清面前人是谁。
此后每一次试炼,江溢的眼睛都不会离开席子期。
梦岭长老调查后发现新台山的行尸是被人有意圈养,随后门派之间修鬼术就开始传开。梦岭本就无外门子弟,自愿修鬼术之人少之又少,为了被门派重视,席子期父母直接找到席钟信,理由是他已经废了,不如让他为门派作贡献。
随席钟信到东吴丹生游学的江溢无意听到席钟信与别人的对话,他才知道席子期被骗来丹生,当下就和席钟信起了争执。
“你可知道以你的天赋有一天是能当上梦岭首席长老的!”
“我不在乎!”
“不孝徒!你可知道为师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你就为了一个席桑让!”
“我只为一个席桑让!”
“你可知道那是要人命的!剔仙骨断仙脉自毁前程!你,”
还惊剑光一闪,席钟信眼里泛起泪花,不忍再看。
“仙脉已断,还请师傅……成全,”血流了一地,江溢神情仍是坚决。
席钟信摆首,颓然道,“师傅,成全你……,”
一个成全成了月仙席桑让,就了花仙江无浪。
第二十章曲如令:我寄相思春风里
席子期握紧拳,“为了当年降灵那一掌值得吗?”
他的话一出,江溢脾气彻底上来了,“席桑让,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吧?”
他如何想,他的怨念到头全成了愧疚。江溢凭什么要担待,就因为当年他充满悔恨的推开了江溢,他又凭什么希望江溢不后悔的选择修鬼术,说到底,他的自私从那时起便作祟到现在。“若是降灵的事,你大可不必挂在心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会问。”江溢按按眉心,“所有的事都被你定论,包括我,席桑让,我何曾想要你还过什么?我要的你又还得起吗?”
席子期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溢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腰当即俯身吻上去,双唇相贴,席子期手握得更紧,甚至忘了呼吸。江溢鼻尖在他脸颊上厮磨两下,“席桑让,我不要你还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又一步步退开,眼里倒映的是席子期的无措还有自己的荒唐。
江溢回到入口时,看到席若白已经靠着甘青司睡着了,他轻声走到甘青司对面坐下。
“无浪兄,可是又感慨了?”
“嗯。”江溢两手撑着栏杆,双眼投视明月道,“最怕不是情深缘浅,最怕是情有独钟。”他似是有些倦了,回视线,“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早?”
甘青司道,“我只怕你嫌迟。”
江溢放下了吗?不是放下只是求而不得罢了。
翌日一早,大家便连忙赶回淮州,刚到城内竟是花灯结。一路上喜庆之乐吹锣打鼓,百姓们也个个在街上凑热闹。
给席真找轮椅的江溢在人群中十分扎眼,本就人高马大,举着个轮椅穿过人群,百姓们退让不及生怕他砸下来。
江溢力从人流中挤出,把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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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又小心翼翼的接过甘青司背上的席真。
“碰上老朋友了,知道今儿个谁成亲不?”
甘青司瞅他这得意的样子,道,“看兄台如此喜气,莫非是今日终于要嫁了?”
江溢撵蚊子似的赶他,“是孟止,观淮遇着的那个孟公子。我刚刚在路上碰着他,他让我们去讨喜酒喝。”
“挺好啊,我们去看看吧。”席真想着这一路也该让大家休息休息,喝个喜酒也是好的。“斐灵你们先去客栈休息吧。”
席斐灵他们走后,几人就加入喜气洋洋的队伍。
奈何孟府门口不仅百姓成圈,石阶之上也是人满为患。
江溢他们便站在外围,看着新郎骑白马而来,孟止春风满面,对恭贺的人们回礼。待大花轿一来,新郎官期盼的目光中还带着些紧张。
孟止伸手掀开大红的绫罗轿帷,将手递过去,柔荑从红袖现出缓缓覆上他的手。
甘青司和席若白互看一眼,心里疑问很快消散。
“几位恩公也来了?”
说这话的人并不是孟止,而是曲如令。
此时曲如令站在他们身旁,一身红衣,一身的绝代。
“接下来就该是拜堂了。要一起进去吗?”曲如令笑问。
甘青司他们颔首。
“恩公!如令!”孟止看到他们,急忙叫人邀他们过去。
红烛喜字,曲如令就站在新娘后方,眉眼含笑,好似和孟止拜天地的是自己一般。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孟止带着新娘朝曲如令走去,“如令!”
“孟止,恭喜。”曲如令把手中的木盒递上,“盼君如意。”
孟止笑着下,随即拉起新娘的手往甘青司那边去。
他没看到曲如令转身,没看到绝美面容上的泪痕。
“兮儿,这便是我向你提过的恩公。”孟止介绍道。
女子施礼,柔柔唤了声恩公。
祝贺完后,他们也不多停留,便向孟止辞别。席若白出门四处张望,终是没再见曲如令。
孟止,情爱便是我寄相思春风里,你为佳人折枝头。
席若白记得当时曲如令和孟止走时,笑靥如花。曲如令爱得潇洒,放得也洒脱。他那一身红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愿罢。
甘青司手放在席若白肩头,“不得愿事八九,各有各的路。”
“曲如令他很苦。我以为他会得偿所愿,却未想事与愿违。”为人屈身不夜欢,玉手枕,朱唇点,席若白听他谈笑间,听的是笑语,诉的却是甘肠。
“世间事少有对等。听欢,曲如令会好的。”甘青司宽慰道。
席若白无力一笑,换来甘青司皱眉。
他用手指抚平席若白眉间的愁思,问,“听欢,人生可苦?天涯可远?”
席若白道,“人生苦短,天涯无边。”
“我陪你走一遭便是。”
甘青司对席若白说,我陪你走一遭便是。
回去的路,比来时少了些期许,纷扰的思绪踏着风也未曾透了心墙。
梦岭之上。
席百须痛心听完席子期的回禀,如今四更天未平,他的大弟子不良于行,五弟子辞别,门内损失数十名新子弟,淮州护灵人身死。接踵而至的烦心事打得他措手不及,随即挥手让席子期退下。
完成任务后,席子期就赶到席真房间,却见席若白和甘青司脸色不佳。
席真面如死灰,他又看向医师,“席世师傅,您确定吗?”
席子期心头泛起不好的想法,难道师兄的腿无法再愈?
医师席世起药箱,“真儿,师傅何必骗你,你这腿绝不可能是摔断的,而是被人用钝器给砸断的。”
砸断席真双腿的人,答案众人心里明了。
席世看席真一副心死的模样,道,“放心真儿,给师傅三个月,一定给你治好。”拍了拍他的肩,席世转出门去。
甘青司对席若白摇头,他会意,“师兄,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席子期也对他道别,三人退出房间。
青席两人慢步下山,席若白道,“师兄受了很大打击。”
“多半是无法相信山鬼谣会对他下这般狠手吧。”甘青司与席真相处许久,知道他是个心善的老好人,明理是非,对谁都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怕是他将同样的心交付给了山鬼谣,如此才无法接受。
“嗯,大师兄应是十分信任他的。”
见两人,山底的江溢朝他们吼道。“喂!你们走快点啊!”
甘青司还偏生悠闲给席若白指点起周围的景色来,就是不搭理他。
气得江溢想骂人。
“那日你召鬼,身子可是好些了?”席若白问道。
“鬼气恢复大半,接下来需要鬼了。”
江溢摸摸下巴,问,“我记得你那日召出了十位召鬼,干事情,你身上有多少召鬼?”
“不多,十二位。”
十二位?!不多?!江溢丧失语言能力,有多少人拼死都召不出十位召鬼,他说不多!那样子就好像召鬼是地里头的萝卜,拔一个准一个!
“干事情,我可提醒你一句,召鬼多不得。”江溢玩这个比旁人清楚,召灵若是十二倒是没问题,但要是召鬼,哪怕不召出来对宿主的身体消耗太大。
甘青司认真考虑了下,“真不多,我爹在我这个年纪和我一样,十二位召鬼。”
“召灵呢?”
“我爹没召灵。”
江溢哦了一声,张开的嘴巴就没闭上。“能请问一下令尊一共多少位召鬼吗?”
“一百零一位。”
“一百零一?!”
甘青司忽然想起甘良的背影,道,“嗯,用命换来的。”
江溢敛去笑没再开口。其实很多人并不如表面般云淡风轻,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煎熬罢了。他发现对于甘青司,自己真是越发佩服了。
“无浪兄,不用伤感,他走得很威风的,虽然比我平日里还是差了点。”
江溢直呼不孝子。
“刚刚席子期走了个后门。”甘青司道。
江溢抬眉,“哦?”
“我们下一场会碰上东吴的人。”
东吴擅道法,而禅修之本便是诵经。对于修鬼术之人而言,经法等于灵咒,召鬼毕竟是从此间殊途而来,多少会受到些影响。对于甘青司而言,经法等于八百遍百家规,可以让他直接西归,尸都不用挺一下!
“是有些麻烦,东吴对付我们一向比其他家有门道。可总不能七个弟子都是颂师吧!”
“染薇娘子苏萝衣,沧阙郎君苏子矜,他们两个如今可是玄法四段。”席若白一瞥自家师兄,“还有玄法四段的莫游。”
“怕甚,我们若儿可是高阶地门!元夕还打不过一个莫道穷?”江溢骄傲得好像达到此般境界的是自己一样。
甘青司怎么想也记不起来莫道穷这个名字,“苏子矜和苏萝衣好说,这个莫游可难对付?”
江溢抢先席若白道,“他们俩哪里好说?干事情,人家是东吴的高材生!”
“一本道德经一个白萝卜,还高材生?”
“干事情,有本事你到人面前说去,说出来我叫你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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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我说无浪兄,我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想想你也是梦岭的首席弟子,还怕他不成。”
江溢一听这话就不得劲儿,“你这么拼命的夸我是不是想上场帮我拿剑?”
“不好吗?”
好像没什么不好,毕竟把人打死和把人气死是两码事,一个是缺心眼儿一个是缺德。
他选择前者。
第二十一章甘夙冶:打一架
“夙冶,你还要召鬼?”席若白当初是听过他提起召鬼之法的。所有召鬼生前修为极高,要想为己用,就必须让召鬼信服,大多时候都是武力解决,也有部分是通过还愿的方式成为召鬼。
“以防万一,不过如今召鬼也不是易事,还得看机缘。”修鬼之人增加,亡灵随之减少,本来成为召鬼的灵就极少,要召还真不是易事。
“干事情,你一般怎么复召鬼?”
“打一架。”甘青司想了想,“还愿太麻烦了。”打架这事多痛快,也够直截了当,若是还愿必定是要折腾几番,甘青司从小就深得甘良教诲,‘召鬼能动手的尽量不动嘴,打得过就,打不过再理论,理论不行再打,咱不成就烦死他。’
从前甘青司和甘愿在召鬼时,少不了甘良在旁指点,大多数就是和灵斗嘴皮子。他虽不掺合两人复,但是也决不允许自家儿子被欺负,凡是他们俩解决不了的,最后都变成甘良来练手,教训完了再放灵,给八岁的两人留下了心灵阴影,也给不少灵留下了魂灵创伤。
甘良从来就护犊子,导致亡灵有一段时间怕了姓甘的,在鬼界传开,遇到甘姓的就躲,有多远躲多远。但甘良对两人也不手软,直接点还魂香去殊途找灵,哪个厉害打哪个,从小饱受摧残的两人最终还是学得他爹性子,输了再赢回来,遇强则强不无道理。甘青司至今只有一位召灵,那还多亏了他阿爹。
江溢虽然也有对战灵,但大多还是还愿,便疑问道,“全部?”
“也有例外的,但基本全是。”唯一例外就是甘愿。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你说。”
“除了鬼师你还有什么身份?”江溢实在好奇,四国之中,凡是修道之人有从属的身份,器师、颂师、乐师、咒术师、医师、鬼师、灵师,而器师、灵师占其中人数之最多,乐师占其中人数之最少。
器师则是使用兵器之人,修道之基;灵师以灵力修法,三国中多有修为;颂师为法家独门,用以度化灵鬼;乐师以音御灵鬼,镇灵鬼之气;咒术师便是通晓封印之术;医师以治疗为主,修身提气为辅,是四国之中除器师最多的存在;鬼师以召鬼为主,御尸为辅,数年前还是北楚独门,如今百家纳入,召鬼人也开始普及三国。
甘青司犯了难,他阿爹从小对他和阿愿就极为严格,大多术法都有涉及,至于算不算得上作为身份就难判断了,“还是鬼师吧。”
江溢扯着笑道,“我不信。”
“这倒是真的,我爹说过勤学修,虽然各方面都有了解,可专攻的还是鬼师。”
“甘老前辈可严格?”
“严格得要命,我和阿愿自从开眼后,除了吃饭睡觉都在随他修行,直到他放我们去溟中渊修学,我们才得闲半年。”
“你几岁开眼?”
“三岁。”
“天赋绝佳。”
“多亏了爹娘。”
“那你召鬼必定风险,也难怪甘前辈严格。”三岁开眼就势必要在七岁之前召鬼,甘青司既然生在通都,是一定要召鬼的,甘良对他们严厉也是为了他们保命。“我原以为你凭着天赋召鬼不是难事,可没想到也是坎坷。”
“我和弟弟召鬼都是死里逃生,爹他不会在复召鬼时插手。我的十二位召鬼,也是百般折腾。”
是啊,又有谁能容易呢。
回到席府,甘青司就跑到席若白的桃夭苑,坐一打,席若白道,“我帮你守魂,放心吧。”
甘青司入定,再次睁眼时,面前是一片碧青河水,逆流而上,其名三途河川,往来三界。两岸无尽的彼岸花无风自动,花瓣孔雀蓝色冷华点点,映得这永无白昼之地遍地蓝芒。
接着殷红的木门一个个推开,飞身而来十几人。
甘青司笑道,“阿愿。”
“阿哥,可是有事?”
“嗯。”
一众人见了甘青司都尊敬的唤了声世子。
甘青司也不客套直接就地而坐,还一边招呼道,“大家随意点。”
召鬼都已见怪不怪,也是被甘青司带出来的习惯,跟着他最久的罗寒问道,“世子前来所为何事?”
“我就是想问,如果再召鬼我的极限在哪?”
蜀卿道,“应是水行火行上下。”
云锦看向他,“世子,为何还要召鬼?”
“我与东吴会有一战,我担心到时碰上强劲的颂师,对你们不利。”甘青司如今有四位火行、四位水行、三位木行和一位金行。但对手实力如何不知,若真是难对付的颂师,恐怕木行都会受影响,这样去四更天实在冒险。
万蝶语粉蓝披帛绕上甘青司,来到他身边,道,“若是东吴,尽管放我上去就好,省得你拿自己去冒险。”
“不道义。”甘青司有良心的说。
“哪有什么道不道义,放我去便是。”
“把你放出去,我会被东吴人唾骂至死。”
“放谁出去都被骂死。你还受不住这个?”万蝶语是当年东吴奇女子,二十岁年纪就已到玄法四段,而后因走火入魔,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成为召鬼后,想让她成为召鬼的人许多,可甘青司是唯一一个能与她抗衡到最后的人,那时他才十二岁。这小子多年未变的除了强劲的实力就是那要不得的性子。
甘青司道,“凡是遇上你们本国人,我都不会让你们出战。你们是我的召鬼,可这般难为之事我不会让你们去做。”
“那你可不划算呐,甘老弟。”贺江月知道甘青司顾虑,但他们召鬼有职责听从召鬼人的命令,若让甘青司百般顾虑,那便是他们失职。
侯征赞同,“世子,我们已是身死之人,你不必为我们顾虑许多。”
“前辈,若是我性命堪忧,无论对方是何人,我都不会犹豫。可如今只是我的私心,罔顾人理,实非人所为。”甘青司对于他们是打心底的敬,虽然小时候调皮捣蛋让他们做了许多与身份不符之事。可这等大事,他绝不会让他们背负。
“哎哟,我的小青司,越长大就越发讨人喜欢了。”应庄折扇一扔到他手里,道,“若是东吴之人,尽管唤我上便是,对于东吴人我可是不留情面。”应庄当年在西越东吴两国交战时,便是身死于东吴人手下,至今难以释怀。
万蝶语双手盘在他脖子,“应慕息,你好大的口气。”
“蝶语姐姐,若是东吴人个个同你这般,慕息疼都来不及。”
一推他,万蝶语道,“油嘴滑舌,你和小司儿一个样。”
云修岈也道,“青司,你只管照着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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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便是。”
“是,前辈。”甘青司回他。
“若你再召鬼,切记不可越过水行。”凤虞嘱咐。
“晚辈记下了,多谢前辈。”
“小司儿,既然来了和我们玩玩再走吧,打几圈麻雀牌再走?小愿和西落两个小辈最近可是赢遍我们这些老人家,只有你能帮帮我了。”万蝶语拽着他胳膊可劲儿摇。
“我赢不过阿愿,这小子是从阿娘那学来的,可要命了。”甘青司对着甘愿眨眼,“不能这样欺负前辈可知道?”
“知道。”
白雪京就不痛快了,道,“阿愿,别和你哥哥学那套,只管放马过来,京哥哥可只输过你三回。”
一锤落在他头上,王悟叶道,“你可得脸,阿愿唤我一声姨,你还京哥哥。”
“阿愿别理他,该让让还是让让。”罗寒一点也不觉得丢面子。
云修岈首肯道,“小愿,听你罗哥哥的,不学白雪京那假正经。”
甘愿笑道,“是,阿愿记下了。”
看他们如此和睦,甘青司欣然道,“多谢,家弟承蒙诸位照顾了。”
云锦摆手,“客气了。”
贺江月摘着自会重生的花也不嫌烦,“多说一句,你家阿弟可是比你这阿哥讨喜。”
“对对对!甘青司这小子不好对付!”应庄一呼应,众人皆是各种夸着甘愿,把甘青司数落半天。
甘青司鞠一把泪,“青司受教了。”此间一刻人间一辰,他也不多停留,“诸位前辈,我先回了。”
“怎么如此之早?”罗寒问,以前甘青司都是能唠嗑烦他们多久就呆多久,这么反常倒是奇了。
“有人在等我。”甘青司一言众人皆是得意的笑。
王悟叶嫣问道,“可是小司儿的心上人?”
甘青司沉默半晌,答道,“故人。”
“真无趣。”
“青司,不必太多顾忌。”白雪京道。
“嗯,多谢前辈。”甘青司看向甘愿,“阿哥走了。”
甘愿轻应一声,“阿哥若是有事记得唤我。”
“好。诸位前辈,青司告辞。”甘青司说完人影消失。
“那便好。”贺江月起身,“走吧,搓一把去,今儿个谁都别想拦我赢。”
众人皆是捞袖子就走,“来就来。”
窗外风铃一响,甘青司慢慢睁眼。
甘青司道,“回来了。”
席若白应了声。
两人坐在石阶上,看倾泻的月光打了海棠一身华裳。
“夙冶,召鬼之事还是再斟酌一番吧。”他知道甘青司想要赢得四更天头筹,可是召鬼风险太大,他生怕这人出事。
“好。”
“莫要勉强自己,登时我在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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