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我们粗糙的外壳
作者:三壹
гǒuwеnnp.rouwennp.)夏天是最折腾人的季节。
夜晚是我们粗糙的外壳 fdⓚxs 01。它摧毁一切美好
夏天是最折腾人的季节。
它不像冬天一般,天气再不友善,只要在外头加个棉袄外套便成,若不在意路人行的注目礼,包成个米其林也无妨。
夏天则不然。阳光没心没肺地晒在身上,你却不能无限上纲的脱,一来容易晒伤,二来得为他人观感着想,即使汗流浃背也得符合社会风化,否则进警局吹空调可不是件光荣事。
除此之外,它甚至糟蹋女孩花一小时完成的妆容,或是让型男浑身散发咸鱼味,抑或是加速食物、滋养病菌的温床。
它摧毁一切美好事物。
夏天是最讨厌的季节,苏启祥是这麽想的。
他窝在一台小车里,乾涩的眼瞪着前方路况,柏油路彷佛被热气蒸成一摊泥水,浊得他有些头晕脑胀。
老旧车款的冷气年久失修,全然挡不住热辣的暑气,苏启祥简直热到快「人间蒸发」,更别说他身上还穿了件连帽外套——工作需要,没得选择——他忽地想起今早的农民历,上头写着令人绝望的二字——大暑。
隔壁车道突地传来一记短促的喇叭,y生拖回苏启祥恍惚的神智。他扭头一望,只见那辆车的驾驶座摇下车窗,朝他b个「国际通用手势」,说了句「n1tama驾照j腿换的吗」後扬长而去。
苏启祥依稀在风声中听见三字国骂,他抬手抹了把汗,随後一掌拍上热红的脸颊,把漂移的车辆挪回正轨。
今天的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得打起精神。
吐着白烟的老爷车一路开往x市郊区,周遭已不见高楼林立,只剩一望无际的农田,以及一幢幢被田包围的农舍。
苏启祥又驶了段小路,最後在一处靠近山林的三楼透天厝前停下。停好车,他和熄火的老爷车一同发出叹息,并用照後镜理了理衣着,确认一切到位方才打开车门,一脚踏到h土上。
苏启祥走向前,往铜制的门上敲了两记沉沉声响,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他咽了口水,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鼓噪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半晌,铜门被拉开一道小缝,长相粗犷的彪形大汉贴着门板,用粗哑的嗓子问道:「你是谁?」
苏启祥瞬间吞下所有窝囊,演技发挥十足,他镇定地道:「我是发哥介绍来的。」说完,他拉下外套拉链,将鼓胀的内里口袋现给大汉看。
大汉眯起眼仔细打量,小眼睛好像有透视功能一样,能将布料底下的物品一览无遗,苏启祥被那眼神盯的浑身发毛。
扫视完毕,大汉旋即把大门敞开,朝他gg手指,「进来。」
苏启祥松了口气,随着大汉进到屋内,然而一脚才刚踏进,另一旁突然出现个刺龙刺凤的大家伙,一手粗暴地把苏启祥按在墙上搜身。
被两个男人摸遍全身上下的感觉不是挺好,苏启祥的汗水再度爆发一轮,他抿紧唇忍着没吭声,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忍耐再忍耐,都快结束了」。
确认苏启祥身上除了钱之外没有额外物品,两条大汉终於放行,领着他往屋内走去。
屋里就像个小型夜店,所有窗户被关的密实,光线全靠彩色霓虹灯供给,朦胧的烟云迷漫在空气中,与五光十色的灯织成一幅幅惝恍迷离,遍地布满堕落的气息。
越往里走,混杂的刺鼻味越发侵扰嗅觉,苏启祥不适的皱起鼻子,好奇的目光却不受干扰的四处巡梭,明目张胆的观察引来大汉不满。
大汉推一把苏启祥的肩膀,「顾好你的狗眼,别东张西望。」
苏启祥搓肉肩膀,唯唯诺诺的点个头,这才老实收回不安份的视线。
此时他们位在客厅,置在中央的皮革沙发上坐了个消瘦男子,犹如枯枝的双手各搂一名清凉女子,他的打扮是浮夸的街头风格,一副大黑框墨镜挂在脸上,与蜡h的面颊相衬起来显得特别滑稽。
苏启祥一看见他,脑袋瞬间没由来的浮现饶舌歌手的脸庞。
大汉们恭恭敬敬的向男子鞠躬,显然就是苏启祥今日找寻的大人物。男子搂着人吸完一口菸,朝苏启祥招招手,要他在一旁的扶手椅坐下。
苏启祥乖巧就坐,绕过两名女子时特意留了神,她们的鼻孔周围掺一圈蓝色粉末,浑身茫到不成人形,美艳外表只剩违和的茫然与呆滞。
那是薄荷糖,实下最流行的结晶型甲基安非他命。
不止夏天,毒品亦能摧毁一切美好。
「怎麽?喜欢这两个?」男子吐出白烟,嗓子像被砂纸磨过般粗糙嘶哑,不甚悦耳。
苏启祥客套的笑了笑,「她们很漂亮。」
「省省吧。在我这,丑的也轮不到你上。」男子嗤笑一声,十分挑衅的捏起女人脸颊。
「豹哥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图。」苏启祥不理会他的揶揄,笑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豹哥甚感无趣的撇撇嘴,丝毫没意会出他话里的双关,「钱带了吗?」
「带了,在这。」苏启祥从外套里掏出装有现金的纸袋,用双手呈送。
豹哥随即向大汉打个响指,对方立刻熟门熟路的从铁柜拿出一包蓝色结晶,准备与买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货物放到苏启祥手里的刹那,铁制的大门忽地失去保护功用,被不知名的力量用力撞开。
「砰!」
光线一股脑洒进昏暗的室内,豹哥与大汉的脑袋尚且来不及处理讯息,只能反射x用手遮挡刺眼的光,一群黑衣人趁机鱼贯而入,深黑的枪口对准屋里所有人,伴随一句铿锵有力的喊声——
「缉毒组,不准动!」
与此同时,离房屋不远处聚集了数辆黑厢型车,警备人员们各个全副武装,手持枪械b近建筑物周围,急促的脚步将h土扬起一阵轻烟,在空中慢慢散去。
後方车门突地刷的拉开,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悠哉晃下车,顺手往地上扔了根抽剩的菸蒂,踩着八孔马汀靴将之碾熄。
男子薄肩上挂着厚重的防弹衣,他却毫无负担的迈开步伐,一面走一面戴上皮革手套,在戎马倥偬的场面中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一旁赶来一位年轻刑警,他满脸严肃地向男子敬礼,正准备开口汇报时,男子举起手示意他暂且打住,另一手则扶上警用耳机,状似在认真倾听什麽内容。
男子长相斯文,面上是历经风雨的冷静与沉着,他微侧着首,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条,本就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好似刷上层白釉,与鼻翼旁的阴影衬得五官更为立体,倘若遮住脖子以下的警装,旁人说不准会以为他是哪个刚出道的新生代艺人。
然而耳机似乎传来什麽逆耳之言,男子深邃的黑眸一眯,略为嫌弃的觑向刑警,惹得对方在大热天里寒毛直竖。
他接着扯开薄唇,不疾不徐的朝对讲机下令:「给我搜,一粒粉尘都不准放过——还有小苏,把他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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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这位苏启祥就是偏执狂里的小苏唷,聪明的你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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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我们粗糙的外壳 fdⓚxs 02。他曾有无风光
待对方语毕,刑警再次敬了举手礼,腰杆打得极其笔直,说:「报告姜总队,目标及相关人员已被逮捕,正在搜查现场……」
刑警一面汇报一面随男子朝建筑物迈进,他讲得谨慎,心思都放在嘴边上,以至於没注意到地上的小坑,一脚踩进窟窿里,失去平衡的身子猛地向前踉跄几步。
照常理说,挨在身旁的人突然跌了一下,多数人会反射x地伸手搀扶,可男子显然没这方面的圆滑,同肤色白皙的手插在兜里纹丝不动,还抛给对方一记冷冷的刀子眼。
那眼神好像在看智障一样。
刑警捏了把冷汗,以为要挨一顿骂,但对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只是摆摆手要他接着说,没有藉此发作。
他咽下口水,由衷庆幸这位老佛爷今日特有包容弱智的心,不断在心中感谢上天感谢主,活像从鬼门关前走一遭的小老百姓。
对他们这样的小基层来说,如此心理变化一点也不浮夸,毕竟这人可是律己严苛待人更严苛、俗称b持枪嫌犯还可怕的缉毒组头儿——姜顗豫。
姜顗豫,毒品查缉中心总队队长,今年刚满三十,以警界高层的平均年龄来看算是相当年轻,但他的实战经验可不亚於资深老警。
姜顗豫在就任总队长职位之前,曾任职於美国缉毒局a),经手多个大案子,成为旗下的顶尖探员之一,怎麽看都是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更长了一张能骗尽无知少女的英俊脸蛋,可说是各方面都出类拔萃。
转折来自三年前,姜顗豫带队破获一起大型跨国毒品集团,攻坚行动是烽火连天十分惊险,靠着各方警界的支援,总归是将作恶多年的毒枭绳之以法。
结局虽美,过程却是鲜血淋漓的现实。墨西哥黑帮的凶残是人尽皆知,一名优秀探员不敌枪火,在激战中英勇殉职、魂断他乡。
对政府而言,用一条人命换几年的国富民安着实不亏,因此他们给殉职探员颁了荣耀勳章,并在警政高阶领导的注目中光荣下葬。
至於幸存的主要侦办人员,他们用惊心动魄的夜晚换来更高的警衔,更亲获美国总统褒扬,其中当然包括姜顗豫。
一切殊荣皆实至名归,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名声、荣耀、成就触手可及,姜顗豫却递上辞呈,挥挥衣袖,回到土生土长的地方。
关於让他放弃康庄大道的因素,有人说是因为看不惯警与官的贪w,有人说因为无法承受多年搭档死亡,更有人说是为了逃避上层b婚等等……众说纷纭,答案不一,而姜顗豫始终没有任何表态,真正的理由埋在他不露山水的皮相下,至今无人知晓。
姜顗豫回国後,用厚到吓死人的履历空降缉毒总队队长的职位,他带领手下的队伍一路从北杀到南,再从东杀到西,一眼都没眨,在短短几年内扫遍全国的非法买卖,大幅降低毒品在市面的流通率,「业绩」年年居冠。
也因此丰功伟业,但凡姜总队长停留之处,没人不敢把他当老佛爷供奉,一来他真是神极般的人物,二来没人敢挑战他脾气的底线。
总而言之,姜顗豫总队长是个脾气有点暴的三十而立小青年,不好招惹,谁在面前唧唧歪歪,他有的是办法怼你到怀疑人生。
透天厝的门敞得大开,一行小伙穿着「缉毒组」字样的防弹背心进进出出,与持枪的重装特警们在建筑周围搜查。
毒品查缉是众单位彼此合作的过程,其中有缉毒组、特种警察、当地警局等人员各司其职,相得益彰的效率更高。
这名年轻刑警的年资与姜顗豫相近,但一个是当地分局的侦查小队长,一个是隶属中央刑事局的总队长,从气场方能辨出段位的不同——前者像挨在皇帝旁禀告的太监总管,後者则像自带霸王色的天之骄子,昂着头首睥睨芸芸众生,脚下踩的彷佛不是土而是待他拯救的苍生。
然而,当这位天子踏上门前水泥地时,耳边陡然传来几声惊呼。
「小队长,目标身分不符!」
「boss!这个人不是云豹!」
小队长一听闻坏消息,马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屋内,急促的步伐在姜顗豫身边刮起一阵强风,周遭警员一同敛起神色警戒。
姜顗豫仍气定神闲,他走到靠向树林的那侧,头首依然高仰,视线一改先前的慢条斯理,紧紧锁在三楼连着阳台的窗子。
这行做久了,真会有种莫名的直觉。姜顗豫才盯着不过三秒,窗子忽然用力拉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慌张爬出,抓着枝桠向外荡去,再像猴子一样抱着树g滑落至地面,靠树叶的缓冲方不致於重伤。
他显然排练过多次,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让姜顗豫吹了个赞赏意味的口哨。
阳台下方刚好有个缉毒警正低头瞅着什麽,等注意到後方树g的动静时,他已被赤裸的男人一把抓住,坚硬冰冷的枪口抵在太阳穴,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顗豫在同一时间拔出警枪,与男人对峙。他眯起眼打量,确认这人才是今日的目标毒贩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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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我们粗糙的外壳 03。谈判
「别过来,把枪放下!」云豹架着倒楣的缉毒警,气急败坏地喊:「把枪放下!不然我就轰掉他的脑袋!」
姜顗豫淡淡回覆:「哦,那麻烦你了。」
附近警员察觉到异样也赶了过来,岂料一来就听见姜总队令人汗颜的话语,脚底差点滑了一下,然而定睛一看,这倒楣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缉毒总队副队长、姜顗豫的左右手——施煜宸!
「……」
「头儿,那可是副队……」
云豹也愣了半晌,有点儿纳闷:「你们条子……这时候不都要说『冷静点,我们谈谈』吗?」
姜顗豫耸了下肩,不以为意地说:「我如果要救他的话,就得把枪丢掉换他回来,然後你会趁机逃跑,找到接应的人,从此人间蒸发——这样还谈个p,当我不懂你们浑蛋在想什麽吗?」
他舔舔唇,又说:「如果不救他的话,我会先轰了他再轰你,反正他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你来帮帮忙,少一个肉盾我还能增加子弹的威力。」
一个刚到职不久的刑警顿时有点懵,他觑向一旁的资深刑警,用手遮住半边脸,小声问道:「学长,这样谈判对吗?书上好像不是这样教的……」
对方狠狠瞪了菜鸟一眼,「嘘!闭嘴,看下去就对了。」
施煜宸似乎见怪不怪,他被云豹架住脖子,勉强撑起笑容提醒:「那个,姜总队,你把枪给他的话……我好像就不会死了呢?」
「不,会死。」姜顗豫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踌躇,「让犯人逃跑,你会死在我手上。」
原来姜总队之所以b持枪嫌犯可怕,是因为嫌犯还能谈判,但他不能,两方皆只有立即处斩的选择。
云豹头一次遇到如此蛮横的警方,想好的套路全被打乱了套,所有脑细胞全拿去重建三观,一时间没有多余的思绪放在手上的人质。
施煜宸眼神一凛,抓准时机,趁云豹恍神的顷刻用力扯直举枪的手臂,子弹向着地面呼啸而出,他一个侧身,提起膝盖就往对方腹部猛烈撞击!
胃t遭到强力压迫,云豹淬出一口唾沫,腹部疼痛剧烈致浑身力气尽失,施煜宸眼见武器离手,立刻掐着後颈将他压制在地,双手反扣上铐。
见歹徒制伏人质安全,其余警员连忙上前帮忙,施煜宸吁了口气,朝迎面走来的姜顗豫使个眼色。
看到没?这才是行云流水的g练。
云豹挣扎激烈,施煜宸加重手下的力道,数道青筋攀上前臂,他仍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真想把我轰了。」
「错,我是认真想对你开枪。」姜顗豫淡然收起枪械,见施煜宸还半跪在光溜溜的背上,他蹙起眉头,觉得画面不太美观,伸手要拉一把。
「哎,我们小姜队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嘶!」施煜宸握住伸来的手掌,刚捉住的刹那有股裂骨之痛猛然窜上脑门,疼得他赶紧改口,「好好好,不是豆腐心,你从里到外都是铁铮铮的男子汉!y到不行的真男人!」
这还差不多。
姜顗豫放开手,女警宋芝正好凑了过来,她身上没穿防弹背心,蓝衬衫下的好身材一览无疑,惹得姜顗豫眉头夹得更紧。
没等对方开口,姜老父亲先来一顿数落:「喂,女孩子穿这样得t吗?」
「是啊大芝,虽然人都逮了,但在现场还是穿着防弹衣保险吧。」施老父亲甩着发疼的手苦口婆心,顺便招来一个路过的警员帮忙跑腿拿背心。
「两位爸爸,你们看这天气,穿防弹衣不是热死人吗?」宋芝转过身,秀出被汗水打湿成一片的後背,布料紧紧黏在肌肤上,好不舒服的姿态。
「谁跟你防弹衣,我说的是这个。」
姜顗豫冷着脸指向宋芝的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没扣,领子松散在两边,一道由傲人双峰夹出的深沟束在中间,白嫩肌肤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泽,但凡是男人看了无一不血脉喷张。
然而凡事无绝对,缉毒组这两个头儿就是男人中的例外。
姜顗豫除了丰功伟业外,尚有个广为流传的小缺点——有点恐女。
不知是心理阴影还是怎麽的,这位c天日地的小青年对女性总是避之唯恐不及,能闪则闪,管她是a罩杯还是g罩杯的乳沟,对他来说都跟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无底且可怖,万万不得冒险。
但兴许是身为上属及宋芝豪爽性格的缘故,姜顗豫的潜意识自动把她归类为单纯的生理女性,对她不至於那般厌恶反感,倒像个管东管西的老父亲。
施煜宸更不用说,绝世好男人兼妻管严,眼里除了合法配偶外再无其他异x。
「老大爷,对你来说,女孩子的穿着b安全更重要吗?」施煜宸苦笑着问。
「废话,她们的穿着决定我的安全。」姜顗豫凝望那道沟,浑身就好似赤裸裸地浸在深海里,零下温度的海水不停刺着肌肤,越发有种透骨的恶寒袭上四肢百骸。
「都什麽年代还管女生怎麽穿衣服,我爱怎麽穿就怎麽穿!」宋芝挺起胸膛反驳,不料没有达到威吓效果,反而让姜顗豫不忍直视地扶上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施煜宸亦然。
「算了,讲不过你们——拿来!」宋芝颓然垮下肩膀,接下热心警员递来的防弹背心,心不甘情不愿地套上。
见队上女儿既安全又得t的装扮,两个老父亲终於收起唠唠叨叨的嘴,将话锋转往正事。
「大芝,派你找的地下室有着落吗?」施煜宸边走边问。
宋芝方才急着为女权发声,差点忘了来外头找他们的原因,答道:「有的,跟副队说的一样。我们在客厅地毯下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走到一半听到你被挟持的消息我就先出来帮忙了,剩下的人由韩庭领着。」
「地下室?」
施煜宸颔首,「我在外面搜查时,看到房子最底端有个疑似气窗的构造,做得挺隐密,第一时间就想到地下室这个可能,所以先通知了里头的大芝,正想蹲下来仔细研究就被那家伙抓了。」
姜顗豫按下穴口的对讲键,向另一头说道:「韩庭,报告现况。」
尾音落下,三人耳边立刻响起一道清冷男声,不疾不徐地说:「boss,我觉得您亲自下来看比较好。」dànmei.info(danmei.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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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我们粗糙的外壳 04。劳动带来自由
屋内客厅,原先放置的家俱被挪到一旁,空荡荡的厅室中央只剩个方形小洞,凑近一瞧,那是个镶在地面上的暗门,数节阶梯向下延伸,内里幽暗不透光,像是午夜梦魇常出现的场景,总有种说不出的诡谲。
暗门的面积不大,一次仅容得下一名成人通过,三人依序走下阶梯,姜顗豫打前锋,施煜宸殿後。
「这云豹的智商是不是有点低?」宋芝举起胳膊挡住扑鼻霉味,用只有三人听得见的音量嘀咕,「把门弄在这,每次进出不就要大费周章吗?」
「如果每搬一次沙发就能赚个一两万,你搬不搬?」施煜宸挥开蜘蛛网,却又惹得自己落了一身尘土。
「这天气肯定不g。」宋芝坚决反对。
「如果有十几万g不g?」
姜顗豫早他们一步踏上平地,他将手电筒光线聚焦於一张大桌,惊扰到正在腐肉上大快朵颐的沟鼠,牠发出「吱」的一声,吓得夹着尾巴往角落逃窜。
桌子上头摆满各样塑胶瓶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容量不一,俨然像个小型天际线,唯一共同点是在那未封盖的瓶身里有片可疑的白晶沉淀於底,发出化学物质刺鼻的气味。
宋芝咚咚咚地奔下楼,举起手电筒照过去,兴奋道:「哦天,居然是『纳粹实验室』——老大恭喜你,意外抓到一个『海森堡』了!」
姜顗豫不置可否,他伸手摸向墙壁,擦落好几片壁癌才探得个坚实的物t,他二话不说一指摁下电灯开关。
大把光线瞬间洒了下来,姜顗豫反射x眯了下眼,已适应强光的瞳孔映入更多塑胶及玻璃器皿,制毒该有的物品一应俱全。这工厂规模虽小但还算有模有样,只差没有黄色连身衣。
地下室腹地宽敞,没有多余隔间,一眼便能瞧见韩庭等人,三人上前与之会合。
被下令撤退的苏启祥紧跟在人群後,身上已褪下可笑的连帽外套,换回一袭黑色劲装,跟方才卧底时的胆怯相b,现下显得更沉着内敛,可当余光一瞥到姜顗豫的身影时,又瞬间恢复成怕热的窝囊废,如此退化x行为,是生物感应危机的本能反应。
「你在这里干嘛,我不是派人把你带出去吗?」姜顗豫瞧他像见鬼一样,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苏启祥挺直腰杆回答:「谢谢boss好意,但我评估自身状态良好,不需要休息!」
以初次卧底而言,苏启祥的表现是相当值得嘉许,但那身大汗在姜顗豫眼里,看来反倒像心虚而非暑气逼人,微幅降低任务的成功率,完美主义的铁血教头对此有些不满,美其名是让休息,实则是想叫人滚远点别碍事。
苏启祥好歹跟随姜顗豫有一两个年头,又何尝不知头儿的办事原则,然而他更明白因此退缩的话,事後姜顗豫会以别种方式惩戒,例如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