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linyuan
话说到这里,徐枫千已经彻底理解她的意思,同时也意识到这两个人这次恐怕难以再和好。
本着朋友的道义徐枫千还是要为慕隐说句话,他说:“我不知道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想说一句,很多时候他根本没有选择,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去看看他,他需要你。”
这个时候林壁还理解不了徐枫千话里的含义,她只是简单的以为,他在为自己的朋友说话罢了。
可能有那么一瞬间她思考过徐枫千的话,只不过心中的事情太多她没有进行深度思考。
躺在床上的慕隐还在时不时叫着她的名字,医生正在给他背部上药,严重的地方已经有些渗血。
看到这一幕医生不禁转过头问旁边的保姆:“慕先生这情况,这……需不需要报警啊?”
保姆也面露难色,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不需要,”两人回头只见徐枫千站在门口,“你只管上药,做好你医生的本分,其他事别多管。”
年迈的医生连忙点头。
徐枫千看了一眼床上睡不安稳的人,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他该怎么接受。
身边的人都知道林壁对他的重要性,说是生命之光一点都不为过。
一个没有任何期待的人因为另一个人而有了期待,而很快连那一点点期待也即将不存在,这算什么呢,给了希望又让绝望么?
还未完全清醒的早晨,慕隐被打开的房门声吵醒,他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西装,是为了避换衣服影响伤口。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混沌,等眼睛完全看清楚林壁已经朝衣帽间去了,他激动的从床上立马起来冲到里面,扯到伤口也不觉得疼,生怕自己看错。
“打扰到你休息了,我来拿我的行李。”
听声音她知道此时此刻他就站在身后,这句话她酝酿了一个晚上,说出来连五秒钟都没有。
兴奋的心情还没有消散,他脸上的喜悦都没褪去被被她的话浇了一盆冷水。
“拿……行李什么意思?”他话语间有停顿,相伴而来的是不好的直觉。
林壁拾着柜子里的东西说话的时候头也不回,冷漠的不止一分半点儿,就像变了个人。
“还能有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她这样的语气他不是没有听过,在两个人初次认识时她对他就是像刚刚那样的态度。
那个时候她把他当坏人,所以现在也是么?
“阿茴,”他拉住她的胳膊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
她恍然一笑:“我相信过你,但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望着她失望的姿态,他手中的动作不自觉松了一下。
趁这个空隙林壁抽出自己的手臂,将衣柜的盒子放进行李箱随手合上,她就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最主要的还是那个盒子,没这个盒子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慕隐,”她拉着箱子面对着他说,“我不想再欺骗和勉强自己,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终究是不一样的,我们,就当给彼此自由。”
如果不是背后伤口上的疼痛在提醒,他会觉得这是一个梦,可正是因为有了痛楚存在,他清晰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有不一样你说我可以改,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
他望着她,悲伤的神色溢于言表。
“改不了的,”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相比他表露出来的不舍,痛苦,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个喜欢撒娇粘着他的林壁这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刀枪不入的女王,“已经做错了的事怎么改,如果我知道我爱的人是个手上带血的侩子手,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会离你远远的,还是说你敢保证你的手上是干净的?”
被说中要命点,这可以说是他们两个人关系的要命点,这是慕隐一直对她隐瞒的东西,在喜欢的人面前隐藏自己黑暗的一面,是他的行为准则之一。
他只想她接触到美好的东西,还有一点,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有所害怕,这是最重要的。
“怎么不回答我?说你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你回答我啊。”
见他沉默,林壁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强硬才是真的崩溃,不反驳也就证明她说的是对的。
就算离别是注定,她也想听他从来没做过这些。
“我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他们都是自身已经背了人命的亡命之徒,阿茴,过去的事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一解释明白,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告诉你这些,能不能,你能不能不要走?”
他最后的话已经带了些祈求的意味,说完后还想去拥抱她,却被一把推开。
林壁:“够了慕隐,”她压制着眼中的泪水,“你还不明白吗?这跟你伤害好人还是坏人根本就没有区别,你做了这样的事和那些伤害别人姓名的罪犯有什么区别。”
她也在难受,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深爱的人,会是这个模样。
林壁说完拉着箱子就要走,慕隐伸手一把将她拉住狠狠抱紧,他好像已经感受不到背上的疼痛。
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说:“阿茴,阿茴别开玩笑了,求你,你说过你爱我,别走好不好?”
“你放开,”林壁剧烈挣扎着,身上带着伤的慕隐直接被推开撞到了衣柜上,估计他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排斥他,“我们之间结束了慕隐!不要再纠缠了,我无法和这样的你再在一起,要我还要说几遍?”
“两条,”在她快转身的时候他说出来这句话,“我的手上是沾着血没错,但那都是因为利益要杀我的人我才进行反杀,即便这样你也要离开我,和我分手么?”
林壁握着拉杆的手紧了紧,她回头看向他,他以为这一刻会有希望让她回心转意。
很快,这个希望就硬来破灭,她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慕隐。”
生生不息 第二十九章:分手
一大清早准备上楼拾的保姆在门口听着两个人争吵,时不时担心的通过打开的门缝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没想到和出来的林壁撞了个正着。
“林……林小姐,你这是要?”
林壁稍微停留了一下:“我是来拿东西的,再见了王阿姨。”
匆匆的道别,她话说的很快,估计是怕后面的人追出来。
保姆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林壁提着行李箱快速下了楼,她赶忙进去屋内,只见慕隐就像丢了魂一样在原地呆呆站着。
保姆试探了叫了一声:“慕先生。”
慕隐没有任何反应目光还是看着门口,林壁离开的方向,保姆又继续叫他:“慕先生,慕先生,林小姐她……”
过了半天,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抬手,随即摆了摆:“你先出去。”
他声音很轻,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保姆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样魂不守舍甚至有丝狼狈的慕隐,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慕总判若两人。
“等等,”他突然开口,“她呢?”
毫无征兆的问话,保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他问的是谁后才站在门口立即回答,“林小姐她走了走一会儿了。”
她走了,他早就知道,可他就是想再确定一下,刚才那些是不是假的,或者是他在希望是假的。
他脑海里像是在一瞬间出现了空白,才有了半天的迟钝。
“不可以,”他忽然自言自语,边说边向外边冲了出去,“不可以阿茴,你不能离开……不能够……”
“慕先生!”保姆在后面叫他,可他这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包括后背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也不知道。
外面的天气一片阴沉,天气预报提醒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今天下了下来。
大有些应景的意味。
一路疾驰,慕隐很快到达泗禾公寓,雨水滂沱,他不顾身上的伤会不会感染就穿着一件衬衫冒雨冲进她的小区跑到她家门口。
门铃按了无数次,里面寂静无声。
“阿茴,阿茴,我求你开门,我们谈谈好不好,阿茴?”
他一遍又一遍砸着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她。
他确实用了所有方法想要守护好她,如今看来却是用错了方法。
曾经,他以为只要隐瞒好自己的过去,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做好一切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努力改变一切,却还是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么。
“慕隐!”后面跟上来的陶娅菁看到他这副样子立马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你受伤了知道吗,我们先回去给你看看伤口。”
“你让开。”他推开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陶娅菁差点被推倒在墙边,她扶着墙壁看着全身淋湿急切又狼狈的他一遍遍敲着面前的门。
苦涩,难受,两种感受在她心底交织着。
“真的这么爱她吗?”她喃喃问。
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她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谁能想到那个不羁又高傲的慕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不顾形象的祈求对方。
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在这段关系,慕隐才是那个害怕被放弃的人。
在没有和林壁第二次相遇前,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也无所谓,没有什么期待,有没有归属都无所谓。
是她,让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人生第一次他想要有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想要爱与被爱,她就是他寒冷生命里的一抹光,带他出无边的黑暗。
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门终于应声而开,林壁站在门口看着无比狼狈的他,眼神复杂,炙热的爱说放就放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做到的事,面对着还有感觉的他她做不到心如止水,一面心疼又一面提醒自己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该心了。
“慕隐,”她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情感,声音也不再带有感情的叫他,“不要弄的这么难堪好吗,回不去的我们,大家和平分手哪里不好?”
他静静望着她的双眼,时间在两人之间流淌,他问:“只是难堪么?”
归于平静后的慕隐,受伤的神态很容易被人察觉,露出自己较为脆弱的一面向来是他不会做的事,可见他是切切实实被伤到,捅这一刀的人还是自己唯一心爱的人。
谁的心都是肉长的,他并非铁石心肠,他也会疼。
林壁知道自己的话戳痛到了他,但现在她不想想那么多,她已经决定好跟他彻底说再见,如果这样做能让他死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对,难堪,非常难堪,你这样在我家门口吵闹,被人听见你说我难堪不难堪,慕隐,你曾经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失去你。”他忽然激动道。
林壁握紧手掌,手上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不想泄露自己一丁点儿感情。
看着慕隐这样,她又何尝不难过,他们是不是就不应该开始,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最终,慕隐还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抱着最后一点儿希望问她:“真的不爱了么?”
这个男人是真的放下了所有自尊,连站在不远处的陶娅菁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感。
而林壁就要坦然的多。
她说:“对,不爱了。”
这句回答就是他们之间的终结。
慕隐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他说:“好。”
伴随着他话音落地,林壁也关上了房门,她甚至都没有想要听他的回答。
慕隐站在原地面对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很久之后才离开,高大的身影显得落魄而又孤寂。
从这一刻开始,他又回到了从前。
生生不息 第三十章:破灭
出了泗禾公寓,慕隐没有坐进车里,他抬头望着那面熟悉的窗户久久没有动。
一时间,他似乎不知道该去哪里。
“慕隐?”陶娅菁担心他背后的伤开口叫他。
慕隐没有答应,过了会儿才独自一个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木然的看着前方,突然喃喃自语道:“一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他。”
说着他“轰”的一声启动车子猛然冲了出去,陶娅菁在原地没拦住赶紧在公寓门口叫了辆车追了上去。
中途她还不忘打电话给徐枫千告诉看慕隐现在的状态,那头徐枫千预感到他会去哪儿叮嘱道:“陶小姐你跟好他,我立即过去。”
这件事的源头在哪里,他们都清楚。
市郊私立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停下,慕隐推开车门直接走向大厅内,夜间值班的护士看着这个贸然带着一身伤又带着股肃杀气氛的男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镇定的问道:“你…你找…谁?”
“乔子添在哪儿?”
简单的叁个字护士很快明了,乔子添是这里的顶级vip客户,医院工作久的人都认识。
但来者不善,护士没敢告诉慕隐实话,随便说了个楼层就赶紧离开去找保安。
也许是命里注定,还没等慕隐按照这个错误的房间号去找,张应彻刚好下楼来。
他瞧见慕隐一个人来时也没多大惊讶,说道:“慕少是来报仇的?”
慕隐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想搭理,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对方再次叫住他:“我好心提醒一句,在沪江杀人是要付出生命的,这里不是西马,别冲动慕总。”
慕隐听见他的话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你只要学会闭嘴就行了。”
张应彻耸肩笑了笑,没有阻拦,察觉到异样的慕隐也没顾忌,现在他只想算账。
不该存活的,消失才是最好的选择。
“慕隐?!”
等慕隐上楼后徐枫千他们才赶到,坐在车子里的张应彻看见这一幕只是静静驱车离开,乔子添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他只负责监视,不负责安全。
错误的房间号还是让慕隐找了会儿,睡梦中的乔子添听见门口的打斗声捂着伤口立马坐起,不等他脚下落地慕隐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几个保镖躺在门口硬是起不来。
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言语,乔子添早就拿好了枪悄悄放在身后,而慕隐什么武器都没拿。
“看来我们慕总心情不太好。”
乔子添感觉到他带着怒气来,边讥讽的说边向后拉开距离。
慕隐没有说话一直向他的方向走,乔子添举枪警示他:“再向前走我就不客气了慕总。”
慕隐依旧没有说话,乔子添刚想扣动扳机直接被他按住了动作,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病房里的物品倒了一地,窗户上的玻璃也被在打斗里用枪扫碎。
窗帘顺风飘了出去,慕隐带着伤战斗力不比从前,乔子添也是。
可此时慕隐体力更加不支,来回的奔波加上被雨淋湿,他的伤口已经大面积感染,起了高烧。
“谁指使的你设计我?!”他把他按在窗前质问,两个人半个身体都在窗外露着,这个窗户很大这么做很容易翻下去。
乔子添笑的有些扭曲说:“没人指使我,是我看不惯你,我得不到的总不能便宜了你,慕隐你有种就杀了我,让我看看你的林壁会不会原谅你。”
慕隐明知他是在激怒他,手掐着他的脖子迟迟没动。
“我会如你的愿,”他说,“但死太容易了,你觉得我会轻易让你死吗。”
这一刻他之所以冷静下来是不想随了乔子添的愿,不是只有死才能解恨。
乔子添大笑:“你可真是懦弱啊慕隐,你以为不动手杀人林壁就会觉得你是无辜的吗,太可笑了,承认你们之间所谓的爱根本不堪一击很丢人吗。”
“闭嘴。”
慕隐起手一拳打向乔子添的脸,乔子添躲闪不及正正挨了这一拳,两人互相不让。
被慕隐按着的乔子添根本起不来,也许是看准了这个时机他猛然揪住慕隐的衣领。
如果是其他时候慕隐肯定躲过他的反击,可此刻的慕隐显然不行,他完全就是凭着意志力撑着,乔子添出其不意用尽力气将他的身体拉出窗外,这完全是用了巧力,窗户又低也足够大慕隐没有躲过。
在他身体掉出去的一瞬间他拉住了乔子添的衣服,顺带着他也掉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本着求生的本能他抓住了窗边的一根细杆,眨眼的功夫惊心动魄的让人差点丢魂。
乔子添也没有立即掉下去,但他抓住的杆子没撑几秒就产生了断裂,伴随着一声叫喊后直接垂直落地。
他眼神恨恨的望着地面,满是绝望与不甘,喉咙里积了大量的血吐不出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最后,在这冰凉的结局他带着种种恨意闭上了双眼。
雨夜下,一股鲜红的液体缓缓流出渐渐和雨水交汇。
二十五层的高度足以让一个人摔成一摊泥。
事情就发生在几秒间,慕隐望着楼下,乔子添那抹不甘充满恨意的眼神还停留在脑海里。
估计他也撑不了多久,只是没有想到死亡会来的这么快。
就算知道死亡快来,可他此时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想的还是林壁,她会难过吗?如果自己死了。
恐怕,不会了。
那根细小的杆子也快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已经变形严重,就在杆子快要断裂时徐枫千终于找到了这里伸出手拉住慕隐的胳膊。
他抬头看着窗前力拉住自己的人,身体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早就到了极限,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医院门口,接到张应彻电话的林壁已经走到了大厅。
至于为什么张应彻会打电话给林壁,那是他想让这把火烧的彻底些,说到底他是周易天的人,上面的人想看到什么他还是能猜到。
林壁和慕隐彻底没有任何机会复合就是那位最想看到的局面。
生生不息 第三十章:陌路(一)
沪江连绵的阴雨天终于见晴,好不容易逃开记者的追捕林壁坐上车后已经疲惫不堪,这几天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很多。
南山路上的墓地没有几个人,阳光明媚极了。
卲羽姗从前面探过头问:“要我陪你一起吗?”
林壁摇头:“没事儿,我一个人可以。”
卲羽姗把副驾驶上的白色雏菊递给她,看见她的状态还是有些担心的问:“真不需要我陪?”
林壁:“放心吧,我能行。”
得到她肯定的保证卲羽姗这才安下心来。
林壁这样魂不守舍又憔悴的状态快接近叁四天,她这种情况从前几天那个暴雨夜就已经开始。
卲羽姗望着林壁上去的背影,不禁想到了那个雨夜。
那晚,林壁像丢了魂一样浑身被雨淋透跑到她家里,身上还沾着血,吓的她心都跳了很多下,最后追问下才得知原来这血不是她的而是乔子添的。
林壁告诉她:乔子添死了。
乔子添那个人她见过几面,不过没什么好印象,新闻上说他死于坠楼,这里面还牵扯到了慕隐。
实际上卲羽姗现在也没弄清楚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警察也还在调查,再加上林壁和慕隐的突然分手让她觉得这些事恐怕不简单。
这几天林壁一直很沉默神也不振,她也不好细问,不是她今天提出要来拜祭故友,她都想要带她去医院看看,这样一个状态让谁看了都有些担心。
以往每年林壁都要来祭拜,一般事先都会安排好,像这样突然的行为并不多,卲羽姗知道这片墓地里埋着的人是谁,那个人叫陆辞,林壁说他死的时候才十二岁。
十二岁,他的人生都还没开始。
林壁站在墓碑前,照片上的陆辞仍旧是少年模样,她今天来这里没有任何特别原因,她只是突然想来看看他。
午后起了风,林壁伸手擦了擦他的照片,本来不用相顾无言,现在却只能相顾无言,当年那场意外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她想起房芮说的种种再结合现在来看,也许她一直以为的爱情,只是一场完美欺骗。
乔子添出事那晚她看到了徐枫千他们驱车离开的画面,加上第二天警察去调查时现场监控被覆盖的情况,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一场谋杀。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巧合多了就是故意设计。
山下,卲羽姗正在等着林壁下来,很快一辆车快速开到了她面前,车上下来的人她很熟悉,是慕隐。
这个地方慕隐不算陌生,往常每年他都会陪林壁过来,寻着记忆中的路程他很快到了林壁身边。
对于他的到来,林壁并不觉得意外。
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在警察的调查中不能离开医院,但周家给他做保释了出来,他这才能离开医院。
望着她憔悴的身形慕隐脸上流露出不可掩饰的疼惜,他没说话但林壁先开了口,她说:“如果你是来质问我是不是做了乔子添这边的证人,那我的回答就是你在警局里知道的。”
“我并不想问这个。”他回答,林壁蹲下整理着带来的鲜花也不去看他。
他背后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一点都不及心里的痛之一。
他来就是想再挣扎一番得到一个确切回答,他们之间的爱是否已经消灭。
“你要送我进监狱并不重要,”他说,“我来就想问一句话,阿茴,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我?”
林壁手中的动作一停,站了起来微微笑了笑,笑容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笑容,但她的眼神已经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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